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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苦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寻道儿

    “晕死,那她老爸可比我们村首富仕明哥有钱多了哦……”曾仕文不咸不淡的调侃了一句……

    “是呀,刚开始我见她这么大手大脚的,也觉得奇怪,了解久了后才知道了,不是人家太富,是我们太穷。”

    “那她还这么小,就这样乱花钱,总不是太好吧……”可能是思维习惯的原因,虽然这个女孩子,目前为止对曾仕强绝对是有帮助的。但曾仕强换位思考,如果这个女孩子是自己女儿,这样,总不好吧……

    “我也是这样想啊,有天我和她说了你学习上的事,她感觉好惊讶。说,如果是我就好了,肯定能上柳高,她爸爸说上柳高奖励她十万块,如果高中后考上名校,那更不得了,想去哪里上班都可以,可惜,她对学习没兴趣,所以她爸爸没办法,只能送到个中专混日子,你们知道,99届中专都不用考了的,有钱就能上。她在柳州的时候更野,太多朋友了,所以她爸爸才把她送到长沙来,希望没有那帮狐朋狗友能改一改性子。”

    “别说那么多,到毕业就把结婚证办了,去做个乘龙快婿,你自己奋斗一辈子可能也达不到那种程度。”曾仕文笑着说道

    “不一定的,她那种脾气……反正,先谈着咯……”




第三章(1)
    “半仙”兄到底还是回到家了,一根扁担挑着两个大麻袋。一头装着烂棉被烂衣服烂枕头,一头装着鼎锅砧板菜刀。鼎锅底的锅灰把整个麻袋都染出了一坨一坨的黑色,看起来脏兮兮黑麻麻的。穿着一件扣子都掉了几个的八几式黄色军便衣。裤子上皮带也没有,一条松紧带捆着裤头打个活结。裤头下面的裤子大门拉链也坏了,随意的在一边缝了两个扣子,另外一边剪两个洞来代替拉链看守大门,免得大门没门扇,短裤容易进风。但扣子却又扣错了一个,让这个大门虽然是关着的却还是能看见里面短裤的颜色。裤脚一个高,一个低,脚上一双烂解放鞋后跟也没有了,脏兮兮的脚袜子也没穿,就这样裸穿在那烂解放鞋里。再加上可能几个月没剪过的头发和没刮过胡子,乱遭遭有像足了街边捡垃圾为环保事业奉献的艺术家。那样子看起来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说多搞笑就有多搞笑。就凭这一身装备,这一副形象,不去电视剧里扮演丐帮帮主绝对是埋没了人才。

    “爸,回来了!”曾仕强朝他爸爸打了声招呼。因为是下午了,曾仕湖一家三口都在家。

    “明天都小年了,那不回来还在山里过年啊,阿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半仙”兄可能看见小儿子又高又帅,也高兴的问道。

    “我回来十多天了哦,爸,听妈说你没过中秋就去阳朔砍树了,又听说有30-40一天,应该得了不少钱回来吧。”其实阳朔那里砍树的情况,曾仕湖早跟曾仕强说了,只不过是故意装做不知道,由曾仕强问出来。因为一家人都知道,只有曾仕强说他什么他不容易生气。

    “嗯!去阳朔兴坪。莫讲莫讲,得个屁钱!25块一个方,600个工才砍得200方,5000块钱,一天一个人伙食又去8块,伙食都去4800。剩200块钱四个人分。

    “那一个人也还有50。可能刚好够坐班车,不用那么远走路回来。”

    曾仕湖忍不住想笑,也说了一句。可能是早有心理准备,对于这个结局,曾仕湖并不感觉意外。

    “那就不止,莫有德姐夫说,本来以前答应30块一天的,实在不好意思了,算起来钱这么少,因为他买这个山也买得亏了一万多,给不起那么多钱一天了,他每个人多给500块。”说完,半仙兄拿出五张红色***说:“阿强,给你四百块,读书努力点哦。我留100过年给小孩封包”。曾仕强正想说不要的时候,曾仕湖马上踩了一下他的脚悄悄对他说:“你不要过两天就是别人家的了。”曾仕强才伸手去接钱。

    “爸,去砍树都那几个人啊?”曾仕强又问。“我,村上白德赣,白德雷两兄弟(也是曾家村的,老爸是江西过来曾家村上门的,跟老爸姓白),还有莫有德姐夫他们村有一个45岁还没讨老婆的光棍,花名叫“吊脚”。就这四个,剩下不就是东贵扛油锯,你仕刚哥开拖拉机。”

    “什么仕刚哥,死烂铁,他骗你们几个哈卵去帮莫有德白做工,去做了差不多半年得500块还是靠他施舍才得。反正几十年了你都是这样的,得钱的事你就不会去干,不得钱的事你就干得起劲,人家仕雄看情况不对就知道跑回来,你就不知道。还是我和湖崽砍柴卖得点钱买了年货哦,要靠你年都不用过了。”毕竟是女人,看见老公出去半年只拿个四百块回来,曾仕湖妈妈实在气不过,忍不住骂起老公来。

    “没得钱我也不想啊,你以为在那里不累噢,天天把那死木头从山沟里扛上一个长坡才装车,又不是我一个人不得钱,吊脚,白德赣,白德雷两兄弟也一样没得啊。”

    白德赣,白德雷两兄弟,大的比曾仕湖大10来岁,小的比曾仕湖大7-8岁。人也是长得高高大大,四肢很发达。按理说,这么个大后生也应该娶媳妇了,但是两兄弟,还没有一个得娶到。不但没娶到,连谈都从没谈过。

    这个倒不是因为家里太穷,而是因为两兄弟都傻,都太傻。如果说一般人的智商有一桶水那么多,那么他们两兄弟的智商就都是半桶,最多半桶。

    10来岁的时候,还整天鼻涕流流,别人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回答8岁。白德雷有次碰到电线被电过蛮惨,所以很怕电线,那些个顽劣的学生就拿着一条带着绝缘皮的铝线,当着女同学的面在教室里威胁他说:“快点把鸟鸟掏出来给大家看一下,不然电死你。”说毕挥舞着手中的电线。白德雷吓得脸色发白立马把裤子脱下来……

    白德赣怕蛇,有次一帮人在学校篮球场上想试试他到底有多傻,就用粉笔在地上画个圈,叫他站进去,在圈外画条蛇,威胁说,你在这个圈子里站好别出来哦,出来这条蛇就咬你。直到老师敲上课钟个个走完了他都还一个人孤零零的站那里……

    不过两兄弟书也读了蛮多,80年代的小学,考不及格就留级,两兄弟一年级都留了7个,老师看再怎么留也就这个样了,就给他升了,二年级三年级都各上了一年,就回家放牛去了……不过也算是完成了9年义务教育,没拖国家的后腿。

    9年,就这智商就是读90年,也是气死老师读死老师而已,该写不出自己名字还是写不出。反正两兄弟到要签名的地方只会画圈盖拇指印。没人带着一个人是不敢去县城不敢去赶集的,一怕走丢难叫村上人去找人,二去了也没办法买东西。他买一斤猪肉给老板100块老板找钱他也可以,不找钱他也可以……

    但是在曾村生活倒没问题,一身力气,挑粪扛树都是一把好手。又听话,家里人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叫怎么干就怎么干,绝对是扎实听话又好用。

    N年之后,曾村经济大好,出了N多的会花钱却不肯做事的浮浪子弟,曾仕湖每每听到他们父母骂这些个浪荡子弟只会花钱不会做事的时候。他就想:白德赣,白德雷倒是只会做事不会花钱,但是你们愿意要么?

    白德赣的父亲叫白世连,外号“补锅佬”。是曾村少数几个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原籍江西。尽管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但从口音上还是非常明显能听出来绝非曾村土生土长,曾仕湖小时候甚至听不懂他讲话,比如他会把本地话讲的“翻风”讲成“瓜轰”。本地话讲的“奇饭”讲成“恰换。”总之,在曾仕湖听来有说不出的别扭古怪。当然,村上别人感觉怎样他不懂。

    据他们说,白世连是孤儿。自小父母双亡,由叔叔带大。尽管那时候是计划经济年代,但是仍然需要走街串巷的手艺人的,他叔叔不知道去那里学了一手补锅的手艺,补的锅头又平整又光滑补后不再漏水。(以前物质匮乏,煮菜煮潲的锅头都是用很久的,起沙眼漏水不能用了就叫补锅佬来补。按“窖”数算钱。一“窖”就是一粒铁水,比如1毛钱补1窖,这个铁锅漏洞比较大,补了8窖,即用了8粒铁水,就收8毛钱)。每年年初跟生产队谈好今年过年交多少钱给队里,过年回生产队后只需如数交钱即可。剩下的就是自己的收入,叫做“做副业”。为当时极少数政府允许的“自由职业。”

    从小白世连就跟他叔叔走村串巷的到处补锅,自然也学得了那一手手艺。20来岁的时候,不知怎地就走到了曾村补锅,补锅的当时总会找一户比较宽敞的家庭来住,刚好又住到了白德赣的母亲曾刘凤家里,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所以干脆就不跟他叔到处流浪,在曾村做起了上门女婿扎了根。

    而说起了曾刘凤的家,就有些故事了,曾刘凤的父亲原名曾则枭,也有人说是叫刘则枭,连曾则枭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姓曾姓刘。据说是曾村一个地主家的丫鬟,怀了肚子,丫鬟说是曾家少爷的,曾家少爷则否认。说是一个从外村到他家打过短工的刘姓小白脸的,而丫鬟在曾则枭6-7岁的时候就不在了,6-7岁的孩子能有啥记忆,据后来曾则枭自己说他连娘长得什么样都记不清。曾则枭的身份就这样“无可籍考”了。

    但是7-8岁的孩子也是要吃饭才能大的,他只能吃百家饭,今天帮甲家舂米吃两顿,明天帮乙家晒谷吃两顿。也经常没活干,去偷玉米,偷红薯,甚至上山上摘捻子(一种野果)充饥度日。住呢,就住她母亲原来东家的一个粪房。那日子可是真正的凄风苦雨……

    然而此子因无人管教,越大则越顽劣,刚开始还是偷玉米红薯充饥情有可怜。后来则什么都偷,越来越胆大。帮舂米就偷米,帮晒谷就偷谷,爱偷自然没人叫做事,没人叫做事就会没饭吃。没饭吃就更加要偷,偷鸡偷鸭偷猪偷牛啥都敢干。被偷自然要被打,被打就肯定会有更多的仇恨……



第三章(3)
    当然,这些都是曾村的陈年旧事,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和谐”掉了。曾刘凤在曾则枭去世后,第二年清明去扫墓就主动去扫了“少爷”,也就是她的爷爷。

    而“少爷”的子孙们见到既然如此,也就叫她一家人一起吃了清明会。此后,曾村但凡是红白喜事,逢年过节,都把他一家当少爷嫡系子孙看待。曾村有句话(不知道中国其他地方有没这种说法,所以作者不敢乱写):“记仇,记生不记死,仇人死后纵有万般恩怨都应该烟消云散了,祸怨不及子孙。”

    白德赣白德雷两兄弟为什么也会去兴坪干呢,因为曾刘凤跟烂铁本就堂姐弟,而莫有德老婆是曾刘凤堂妹。都是当年那个始乱终弃的“少爷”子孙。两兄弟在家虽然有力气也没地方用,赚不了钱。所以就给他们去了,去的时候曾刘凤千交代万交代,他们两个只能扛树,不能上山哦。怕滚树下山的时候他们不会避让那可麻烦了。至于走丢倒不担心,烂铁的拖拉机专车接送,从家里直达山里工棚。

    东贵搞油锯,倒树断树。吊脚翻树下山,这个山陡得和墙壁差不多,基本上一脚都能踢到下面山沟。所以吊脚一人滑树下山沟,供三个人扛毫不费力。而“半仙”兄就更高兴了,大半辈子过去了,终于得当了一回“官”,虽然官有点小,但是也能管三个人(加上自己)。

    “德赣,你去那里扛那条草丛中的。德雷你去扛那条压石头上的。”“半仙”兄太高兴了,指挥人原来是这么的意气风发,他估计,当年诸葛亮羽扇一挥,80万曹军“樯橹灰飞烟灭”时的成就感也不过如此吧。

    “你们两个快点到我这里来,上面要放树下来了。然后大喊:吊脚,别放树先哦,等五分钟……”

    “半仙”兄想自己几十年了,他在学校时连小组长,劳动委员等官都没得当过,想不到几十岁了到阳朔砍树却得当了官,木头运输队队长兼安全员,而且两个兵是那么的好用听指挥。虽然在家里自己也讲“这个家我做主!”但是好像村民和家庭成员们都并不认可,但在这里的两个兵却从不怀疑自己的权威。

    但此时“半仙”兄却顾不上陶醉于指挥上的颐指气使当中,因为到家了。而更重要的是,自己老婆居然敢当着两个儿子的面冒犯自己,这还得了,这岂不是要破坏掉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光辉形象。此例断不可开,此风断不可长。

    “马拉个币的,你讲我,你那两个老的,一个瞎子,一个瘸脚,老子帮养了12年,死了还帮埋掉,不是他们拖累我会这么穷。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讲我这不能干那不对,当年若不是论那个该死的成分,就你这长相,做我丫头我都嫌你丑……”

    尽管这种话在外人听来,是多么的恶毒,无理,绝情。如果是曾仕湖谈恋爱的年代,能说出这种话应该早就一拍两散各奔东西了,但是,再恶毒的话听多了也会麻木,这种话曾仕湖一家可是听了几百遍,因为每次吵架他就是这句。

    曾仕湖妈妈嘴巴动了动,似乎想反驳什么。但还是没有继续说,而是走去邻居家看电视了,因为她知道,如果再继续吵,接下来就不再是文斗而是武斗了,虽然两个儿子都会帮她,会拉开,但是大过年的……

    随着年龄的长大和心智的逐渐成熟,曾仕湖是越来越觉得他老爸奇葩,不可理喻,无法沟通。每次吵架都是这句,难道就不能换点新词吗?作为一个男人,当年相亲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要嫁妆,但必须把两个老的养老送终。愿就嫁,不愿就不嫁。他因为没办法讨不到,年龄也近30了(当年可算是大龄,离光棍只一步之遥)。所有条件都满口答应,曾仕湖妈妈才嫁过来。

    但他似乎从没把曾仕湖妈妈当成他的爱人,他的妻子。更加没把曾仕湖外公外婆当岳父岳母。只是实在没办法再不娶就光棍了,迫不得已做出的交易。

    他说他给老的养老送终,其实他何尝养过,曾仕湖就清楚的记得。他外公脚瘸,但是仍然每天都去后背山挑两担“重树毛”(松树的枝条和松针)回家,重树毛可以烧来煮潲喂猪,不用烧柴火,曾仕湖妈妈去山上砍的柴就可以卖多一点。

    而曾仕湖外婆,直到20年后曾仕湖都还清楚的想起外婆的形象,白发苍苍,脸上皱纹一道一道的很深,两只眼睛都瞎了,眼眶里看不见眼珠子,而是眼睛像被蒙着一片灰白色的厚尼龙纸。牙齿也掉光了,看起来两边腮帮凹进去的。

    但是外婆眼睛虽瞎,心却不瞎,仍然能帮做很多事,每天早上,妈妈把水放好把猪菜放进大锅里,就去外面做事了。外婆就摸着烧火,把猪潲煮好。晚上,妈妈把猪菜从外面带回来,她就帮砍好,搞得外面来玩的人感觉非常好奇,她瞎的都能砍猪菜却从不曾见砍着手。妈妈说,外婆在以前还能摸出每张人民币的面额大小。

    曾仕湖两兄弟都是他外婆带大的,外婆很疼他俩,只是因为眼瞎,不能带他俩出去玩,2-3岁的时候只能整天关着大门不敢放出去。还好仕湖自小好静不好动,也不闹。搞得邻居们说:“你看湖崽,整天给他外婆带,关在家里不给出去,人都被关傻了,都不爱闹,你看别人家小孩,多机灵……”

    还好,长大后曾仕湖并没表现出傻,否则妈妈身上肯定又多了一条罪状。相反,在读书上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这倒是很给“大仙”兄长脸,每次去学校开家长会,都是他最得意的时候,第一名的家长嘛!

    “第一名,曾仕湖,我儿子。遗传嘛!我聪明,所以两个儿子也聪明,我那时候读书也厉害的哦,如果不是“地主子弟”成分,政审过不了。肯定也考上大学,出去外面工作拿笔杆子坐办公室了……某某(附近村已经在县城坐办公室的人)当年的成绩都不如我,没有机遇没办法……”“半仙”兄每次开家长会,都会这样对周围的家长说道。

    “帝纣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

    N年之后,曾仕湖认真研读中国历史,看到太史公这一段话的时候,心想,这句话放“半仙”兄身上,简直就是量身定做。

    凭心而论,“半仙”兄并不坏,也从不做嚣事。相反,如果看见谁家小孩摔跤了,他会主动帮牵起来,谁家牛没看好要吃庄稼了,也会去帮赶走。曾村那家有红白喜事,或者要搞建房子等大工程,更是热情主动帮忙。也不赌博不玩女人。(估计想玩也没女人愿意和他玩)。只是好酒。据曾仕湖妈妈说,她们刚结婚的时候,他还没这么好酒整天醉,也还挺好。不喝醉说话少,也帮忙干活,两个人一起砍柴,摘桐果,他力气很大,做事手脚也很快,只是做的很粗很马虎。性子急,别人说不得。

    如果去某家建房子帮忙挑砖,早饭两杯酒下肚后,休息半小时中午继续干,别人呼他:“则宏哥,你这么个大力士,挑砖才挑25块太少了,起码30块嘛!难道是老了不行了?”

    “我挑35块你们看,这个竹子扁担不行,会断,换那根木头的。”

    说罢,挑起35块砖飞快的跑到要放砖的地方。如果有观众,还会在观众面前停顿一下,用腰闪一闪那担砖说,看见没有:老将黄忠,宝刀未老。现在是上了点年纪,年轻时300斤我都随便挑……”

    既然“武”方面这么厉害,那“文”方面呢?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之类的诗“半仙”兄是随便能背下来几首的噢!

    “我,你们别看我这个样子,爱喝酒,走路飘阿飘,文武我都来得”。接着又背一首诗。如果众人说:看不出则宏哥,文武双全,是个人才噢。那可就更高兴了,高举酒杯大声说句:“喝!我是没机遇而已,当时那个死成分论,否则早当官了……”

    但是,既然有人讲你爱听的假话,自然就有人讲你不爱听的真话。比如曾则起,曾则伟两兄弟,也就曾则宏亲叔叔的两个儿子,就比较的不讨曾则宏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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