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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崔主簿想到此处,心塞的面上的笑容就要挂不住,煮熟的鸭子着就要飞走了。
磨勘之事不过走个过场,崔主簿这般说也不过是想讨好她拉一拉她的身价,曲清言心下不以为意。
但籍贯之事她就有些迷糊,按说她原籍应是在河南,曲伯中考取同进士时她已有八岁,在开封早该有户籍,但曲伯中到平县赴任后,因着要让她早日拿到秀才功名,就帮她做了占籍。
真到要大考时,她应是在哪里下场?不过这事至少还有两年时间也倒不急,而且有曲文海在,帮她将户籍之事办妥帖应该不难吧?
她拱拱手略带歉意的继续笑着,她这般和熙的态度让崔主簿更是不肯轻易放她回去,没话找话的拉家常,有身为正三品按察使的祖父,本人又前途无量,他真怕曲清言一离开平县就彻底把他忘了。
或是只记得他曾经甩过脸子,嗯,这个更可怕,还不如忘了。
待曲清言从县衙中离开,天都已是擦黑,她快步的往回赶着,生怕再迟上一些秦氏就不给留晚饭!
“曲贤弟。”
转角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阴影中走出挡住了她的去路,一抬头,借着不远处灯笼散出的晕黄这才看清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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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贤兄。”
曲清言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两人间的距离刚刚拉开,徐才就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借着烛光将曲清言彻底笼罩。
“曲贤弟可是最近几日就要离开平县去开封?”
徐才挺拔修长,一袭秀才蓝衫套在他身上颇有些文人的儒雅和书卷气,他微垂着头看着身高只及他下巴的曲清言,心绪复杂。
他生来聪颖天资颇高,不说平县就是放眼整个济南府乃至山东省,他都自恃将来定会不弱于任何人,但这份自信却直接折损在了曲清言的手上。
两人同年取中秀才,可他却年长了一岁,她除服第一次参加岁考就拿了一等进了廪生,二取其一他补廪的规划又被打破。
他这段时日一直在劝慰自己,都已是做好来年科试取不中需要再等三年的准备,结果,她居然迁了籍要走了,廪生让与他,来年的名额也如同让给他!
曲清言这段时日也算是平县的名人,有秦氏在他们要离去的消息在到书信的第二日就弄得人尽皆知,她不知徐才为何会在此等她,只得再退后一步。
“开封家中尚有祖父祖母,在外守孝已是多有不敬,是该回去尽孝了。”
她神容清淡越是说的疏离不在意,徐才心头越是蹿火,这一次次的较量她只差将他打击到尘埃里,结果,就准备这样走了?
他猛的上前大手捏上她的纤细的肩膀,两人俱是一愣。
☆、第七章前路渺渺细思量
曲清言侧头看着捏上自己肩头的大手,不同于她的手指纤细白嫩,如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儿,昏黄的烛火中肩头上的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分明,带着男子特有的温热似是能透过外衣沾到肌肤上。
她心中一惊忙向后退了几步,眼中带上愠怒。
大明朝的士大夫大多都有断袖的癖好,府内府外都会豢养一些容貌阴柔的优伶。偏她这张脸长得格外俊美,据说像极了生养曲伯中的那位貌美的姨娘。
她此时才十五岁,面庞还带着些稚嫩这份惊艳尚不明显,但她可以想象得到再过上几年,她这雌雄莫辨的容貌会惹来怎样的关注和觊觎。
偏她又不是真的男子!
因为有着这份认知和警惕,她平日里同人打交道都格外注意距离,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
过于凌厉的目光终于是让徐才寻回了被丢掉的脑子,他懊恼着同样退了一步,绯红的面色遮掩在烛火中,刚刚那一瞬他竟然会以为对方是位女子!
“对不起,愚兄刚才稍稍有些冲动了。”
这岂止是稍稍!
曲清言压下心头的怒意,面上一直挂着的温笑早已维系不住,她冷着脸礼节都再顾不上:“家中还有事,告辞了。”
徐才傻傻的看着曲清言离去的背影,心头全是懊恼,他想说的都还没说,怎么就将人气跑了?还好,再过一年,不,再过两年,只要他们都能中举,两年后他们在京城就一定可以再见。
有着徐才这一遭插曲,曲清言总觉肩膀上温温热热格外奇怪,她寒着脸回到家就在院中看到同样面色不愉的王大顺。
“四少爷,耽搁的时间已是不少,再不启程,老夫人那里怕是不好交代了。”
曲清言心情不好,就懒得多言语,只晃了晃手中的文书:“王管事说的是,迁户籍的手续今日才算是彻底办好,只待这院子卖掉咱们就可以启程了。”
王大顺这几天中最听不得就是卖院子这几字,秦氏心中别扭,那股劲消不去就总想磨时间,这院子卖的极不上心,王婆子一连带了几波人来,都被她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打发回去。
王大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已是彻底被磨的没了脾气。他再如何看不起这三人,严格来讲曲清言几人都算是他的主子,回到开封,再在外院见到曲清言,他也是要行礼的。
“四少爷,老夫人那里真有急事等您们过去,这时间真的耽搁不得了。”
恳求的调子落在曲清言耳里让她不由得又想到那个梦,她没再为难王大顺:“等一下我会去看看母亲。”
一连甩了几天的脸色给王大顺,秦氏心头的那股火气已是消磨了大半,也就不再多为难他,王婆子再带人过来,价格上出入不大,秦氏就直接签了契书。
曲清言看着她美滋滋的点着银票,因着院子中半旧的家具还有各种物件都一并留给了买家,还比当年买时多卖了二两银子。
六十二两,不是五十八两。
她下意识的同那个梦相比,就发现依旧有着出入。
曲清言还有两个早已出嫁的姐姐,都被曲伯中嫁到了临县,大姐要操持家务带孩子,每日被婆婆盯着无法出门,二姐又正赶上临盆不敢多走动,她们这般离开山东去开封,一家人竟是没机会聚上一次。
秦氏倒也不觉可惜,只托人给两个女儿送了些银子,又让曲清言代写了封书信,就干净利落的将她们彻底丢到脑后。至于曲昭云,满心满眼都是到了开封重新做回官家小姐,食有鱼出有车,那两个只嫁了举子的姐姐她又如何还能看得上。
一行四人在城外雇了马车,便沿着官道一路向西,曲清言撩着车帘看着窗外的景致总觉同梦境格外相似,她不知那梦境为何看起来格外真实,也许是她当初从开封到平县走的就是这一条路,也许……她摇晃的头没有再想下去。
有秦氏在就没办法急赶路,哪怕王大顺真急的火烧火燎,秦氏依旧是天还没擦黑就喊着投宿。
待一行四人赶到开封城已是半月后,曲清言不耐寒在路上就已是换上夹袄。
“三夫人,小的前一日就送了消息回去,这会城门口应是已经有人等在那里,咱们不如让马车走快一些。”
秦氏这几日里马车走的稍稍一快她就喊头疼、腿疼、身子疼、全身没有一处不疼,这会眼看就要进城,王大顺想要解脱的心声太过强烈,克制不住的隔着车帘同秦氏商量。
“娘,王管事昨日既是已经递了消息回去,咱们今日到得晚了就要祖母多等,是要早些进城才好。”
曲清言这已算是警告,她不笑的时候一双上挑的丹凤眼不怒自威,天生带着三分震慑力,让秦氏有心回上一句,最终还是缩着脖子对着帘子外应了一声。
这些时日曲清言一直冷眼看着秦氏闹腾,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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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秦氏的性子,若不让她将心头那点子火气发泄完,待进了曲府同田氏闹腾起来,那才是更麻烦。
曲伯中是曲文海庶出的幼子,行三,在曲文海的三子三女中只他是姨娘所生,可想而知田氏会多么的不待见他和她们,只看曲伯中不幸离世后,田氏对他们的态度就可想而知。
若说曲文海是看中她的文章知道她这次岁考得了一等才叫他们回来,这明显是秦氏的一厢情愿,不过是秀才的一次小考试,科举的慢慢征途才刚刚开始,只一篇文章如何看出她的深浅?
曲文海宦海沉浮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如此肤浅,曲清言这一路上都是在因由,越想越觉得那个梦也许带着几分真实,怕是曲文海升迁在即,这个时候不能出任何差错。
庶子的妻女流落在外,离世三年都没有被接回府里,这个把柄若是被对手抓到怕也会惹来不少麻烦。
想通这其中的关键,回到曲家该如何拿捏同曲文海和田氏间的距离她心中就已然有数。
这个家,她们三房还是要靠她这个‘儿子’来支撑才可以,只有她早日拿到功名,秦氏才能在田氏面前挺直腰杆,而曲昭云也能寻个好人家。
翻过年曲昭云就要十七……留给她的时间实在太少太少了。
☆、第八章如人饮水冷暖知
开封,前朝旧都。
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内城中大半建筑都有些残破,新朝后经历了多年的修葺,内城逐渐改为三司的办事机构。
曲文海作为河南省按察使司的正官按察使,在开封城内的地位斐然,曲府不断的修建扩张,就差将府门挪到内城门。
曲昭云随曲伯中离开开封去平县时已经有十一岁,这样的年纪早已记事,所以车子一进了外城她就变得格外激动,这开封城可是她长大的地方。
她偷偷的掀开窗帘向外看去,鳞次栉比的商户、宽阔笔直的街道,纷纷攘攘的行人远不是平县可比。
开封城是曲昭云长大的地方,更是秦氏长大的地方,她的父亲是开封府正四品的同知,按说在一府之中也算高官。
她当年同曲伯中议亲时,曲文海还没有升至一省按察使,正四品佥事家的庶子配她这个正四品家的庶女,看来倒也是刚刚好,只曲文海善钻营,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就迈入了三品大员的队列,她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却是连知府都没混上。
想到这些往事,秦氏的心绪就略为复杂,曲清言在一旁顺着挑开的窗帘也向外看去,她没有八岁以前的记忆,等一下进到府里,怕是还会有些麻烦。
他们在外城就换了曲府的马车,这会车上带着曲家的标志,车夫甩着鞭子,行人听到动静就乖顺的向两旁让去。
车子停在曲府正门旁的角门处,有下人上前来扶他们三人下车,曲清言扫了一眼就只见几个丫鬟婆子打扮的下人,府内的主子一个都没有出来。
秦氏像是早猜到会如此一般,并没有太多意外。
“三夫人,小的还要跟曲总管复命,就先告辞了。”
王大顺跑的飞快,这三房的三位主子没有一个好伺候,原以为这趟会是个肥缺,结果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他这是流年不利必须找个寺庙好好拜拜。
“三夫人,老夫人一早就盼着你们回来,这等了快一个月,可总算是把你们给盼回来了。”
田氏身边的许嬷嬷迎上前说着欢迎话,只那句‘等了快一个月’听来总带着些敲打,让曲清言不由得掀了掀眉梢。
秦氏对田氏身边的人都没没什么好感,她嗯了声就由着这几人引着从角门穿过游廊进到后院。
“三夫人,您同四少爷六小姐赶路辛苦了,老夫人有交代不用急着去春晖院请安,先回院里好生歇歇。”
“不必了许嬷嬷,引我们去给祖母那里,一走就是六年没能在她老人家膝头尽孝已是不该,若回来还不给她老人家请安那就是不孝了。”
曲清言赶在秦氏开口前一句话堵住了许嬷嬷的嘴,田氏这话听来体贴的像是极为晚辈着想,但细想也不过是不愿理会他们,眼不见心不烦。
可他们刚回到府里又哪能做下这等会落人口实之事,田氏今日就是病的在床上躺着起不来,他们至少也要在她的院子里磕过头才能回院子。
曲清言进府时面上的笑就已经了大半,此时她通身的气势未敛,凤眼微眯竟是让许嬷嬷心头一跳。
她忙又干巴巴的笑开了:“四少爷说的也在理,只老夫人这般也是体谅你们旅途劳顿,不若就先回去梳洗一番?”
曲清言淡淡的摇头,手臂一伸:“嬷嬷请吧。”
许嬷嬷无奈只得带着几人向春晖院行去,秦氏跟在曲清言身后翻了个白眼,田氏不愿见她,刚好她也懒得搭理田氏,这个儿子还真是多此一举,那个老虔婆最是事多,往她身边凑什么。
春晖院里,长房的媳妇柳氏、二房的媳妇陈氏来请安都还未走,长房的嫡女曲昭英正跪坐在软塌旁对着榻上的田氏撒娇。
田氏抬手在她额头上点了点:“翻了年就要议亲嫁人,居然还像个小孩子。”
曲昭英红着脸在她的身上蹭了蹭:“祖母又逗我,都说以后不嫁人要一辈子陪着祖母的。”
“真是傻孩子,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田氏将人从地上拉起,身子向一旁挪了挪:“地上凉,快坐到祖母身边来。”
柳氏笑眯眯的看着女儿,这个女儿的命比出嫁的那几人都要好,待他们年底去了京城,老太爷坐稳了刑部左侍郎的位子,正三品京官家的的嫡女,还不是随便挑拣人家。
陈氏笑着凑上来,拿帕子掩着唇角:“有英姐儿在,母亲面上的笑就格外多,咱们做儿媳的也跟着沾光轻快不少。”
恭维话谁不爱听,柳氏抬眼扫着一旁垂着头有些拘谨的二房庶女,笑的不无得意:“我也是想再多留英姐儿几年,留成老姑娘再把她嫁出去。”
“大嫂又乱说。”
两个妯娌凑在一起你捧我一句,我夸你一句倒也分外和谐,和暖的日光透着花结灯笼锦格的木窗扇照射进来,打在双耳雕花的铜盆上,盆子里无烟的木炭烧的通红,满室融暖。
“老夫人,三夫人带着四少爷和六小姐过来了。”
一句话如同砸在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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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中的石子,掀起了阵阵涟漪。
田氏面上的笑瞬间起,眼中的嫌恶遮都遮不去,她拧着眉问道:“不是让许嬷嬷将人直接打发回院子,怎么还是过来了?”
曲清言刚走到门前就听到房内传出这样一句,许嬷嬷略带尴尬的回头笑了笑,打了帘子伺候他们几人进去。
“给母亲、祖母请安。”
三人在田氏冷淡的目光中淡定的上前行礼,田氏哼了一声就想到之前曲文海大发的那场脾气,心中暗恨,却也只能让人起身。
这三人在平县的日子过得并不好,这一点她早就猜到,曲伯中是个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秦氏未出嫁前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能有多少陪嫁!
这些年曲伯中大小美人肆无忌惮的往回抬,在府里一应开销还可以从公中出,去到外面就只能靠秦氏去打点,曲伯中在时,她每月都还会派人送份例过去,曲伯中亡故后她就直接断了这份银钱。
本是想眼不见为净再好好敲打一番,却不想被一向不问家中俗物的曲文海发现,又大发脾气!
她目光在曲清言身上打了个转,视线落在她白皙如玉的面皮上,瞳光猛地就是一缩。
真是会长!好,很好,居然同那个贱人长得一模一样!
☆、第九章往事历历话当下
提刑按察使司,与都察院具为大明的法司,只都察院为内台,按察司为外台。
曲文海是正经的两榜进士出身,为人又善钻营,当初还是四品佥事的时候,就隐隐有风声传出说按察使的位置迟早是他的。
掌一省刑名按劾的按察使,纠官邪、戢奸暴、平狱讼、雪冤抑……这官位解读只听起来权利就极大、很不好惹,而官当的久了,谁手里都会有一点阴私事。
巴结他的官员从上到下,那几年中只要逢年过节曲府门前送礼的马车就会排起长队,各种奇玩珍品,流水般进到库房。
田氏那时礼到手软,还来不及感叹家底又厚了一层,当做礼物送来的美人也流水一般的进到后院,曲伯中那位姨娘就是这么进的曲府。
只她格外安分,平日里不争不抢,极为没有存在感,田氏忙着对付那些小骚蹄子,待回过神来这位安分姨娘都已经开始显怀,又有曲文海在一旁嘘寒问暖,再是来不及下手!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苏姨娘的肚子越来越大,看着曲文海日日到她房里,两人过得如寻常夫妻一般,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倒像是个外人。
想到这些往事,田氏面上的阴郁就又重了几分,看曲清言这同苏姨娘几乎一模一样的相貌就更加不喜。
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们的院子还是去平县前住过的那套,下人已经整出来,你们旅途劳顿回去歇着吧。”
田氏对这几人看不上眼,原本就没想叫他们回来碍眼,现在也懒得搭理,只秦氏当初算是被是田氏丢到平县去的,心中对田氏的不满已久,反骨钻出来,田氏越是看她不顺眼她就越是想留下来碍眼。
“儿媳这几年没能在母亲身边尽孝虽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可儿媳还是日日担忧,唯恐母亲身子不爽利身旁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儿媳现在回来了这心总算是他是了,今儿起就由我在这里服侍母亲吧。”
秦氏说话间越过柳氏和陈氏,就差直接挤在田氏身边。她端起一旁的茶盖碗似模似样的撇了撇茶沫子:“想不到几年过去母亲还是喜欢喝片茶。”
田氏最不喜的就是旁人随意动她的东西,尤其是还是要入口的,她的视线瞬间变得犀利正待要开口,曲清言忙赶在她发怒前上去一把将秦氏扯走。
“娘,祖母说的是,咱们路上走了小半个月,是要回去仔细梳洗才是,你要尽孝先也要听祖母的不是。”
不能刚一回府就让长房和二房看热闹,那柳氏和陈氏可是挑眉看了好一会。
秦氏还想说些什么被曲清言死死的攥着手臂,她吃疼,想如同在平县时那般撒泼,曲清言一道清冷的目光扫来,她就觉后背一凉,气势不由得软了下来。
“清言说的是,儿媳是要先整好自己,母亲这里儿媳明日再来。”
田氏心烦的摆着手打发几人先离开,她是真没想到秦氏在平县呆了几年再回来居然会这么泼。
“你们也先下去吧。”被秦氏气的心口疼,又被曲清言那张脸勾起不太美好的回忆,她现在就想一个人静静。
曲清言拖着秦氏出了春晖院,面色格外不好:“娘,我们刚回到开封,府里是什么状况都还不清楚,你的脾气最好一。”
不然真惹怒了田氏,到时候一个责罚下来,谁都帮不了她。
“用你教育我?进了廪生了不起了是吧。”秦氏一挥手臂,身子向旁边一躲,声音恨恨。
曲清言的脑仁又开始疼,她就怕秦氏这样的态度,油盐不进的不论怎么劝都不管用,偏还是一副她有道理的模样。
身后,柳氏、陈氏带着曲昭英和曲昭烟也已是出了春晖院,曲昭云看到人影就飞快的迎了上去。
“七妹妹,你压鬓的这个簪子真好看,这是府里的份例吗?”
曲昭云期待的看着对方,嘴角就差留下口水。曲清言闻言头更疼了一分,她怎么就忘了这个三姐、回到府里应该唤六姐了,眼中永远都只有绫罗锦缎,簪环美器。
曲昭云的问题让曲昭英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只得侧脸去向柳氏求助,柳氏安抚的在曲昭英的手上拍了拍。
“云姐儿这话问的,咱们女儿家的脂粉首饰,哪里能只依靠府里的份例。”
“那不靠份例又能靠什么?”
曲昭云是真的不懂,秦氏的陪嫁薄的像是纸片,她自己又是大手大脚花钱没有顾忌的性子,曲伯中在时为了同那些姨娘通房别苗头,她打扮自己都来不及,又哪里能顾得上几个女儿。
问的太过直白,饶是柳氏这般八面玲珑的性子也不由得愣了下,她余光扫过依旧在同曲清言置气的秦氏,面上的笑明显加深了些。
“自然是大伯娘用自己的嫁妆银子给她置办的,这女儿家总归要娇养才是。”
曲昭云似懂非懂,转头看向秦氏,面上俱是思索,一行人浅笑着在岔路口各自离开。
曲清言身为男子,翻过年就要十五,自是不能再同秦氏




登科 分卷阅读11
住在后院,有下人过来引着他一路行到前院,又在菊园前停下。
“四少爷,老太爷特意交代过,您以后就住在菊园。”
梅兰竹菊,前院的四处院子全都是分给小辈的居所,他行四,按照位序住进这菊园似是没有任何差错。
可这名字……曲清言看着院上的匾额,菊字旁边居然还绘了一朵硕大的菊花,她的心都跟着抽抽着,这名字怎么总让她觉有种奇怪的预示在里面。
曲府几经扩建,前院里留给少爷们读书居住的院子也都不小,进门有门厅,两侧有抄手游廊,东西厢房俱是整妥当,正房三间,红酸枝的官帽椅推门就能看见。
“四少爷,这两位小厮以后就在您身边就近服侍着,你有事就交代他们去做便是。”
两个小厮看着倒都是机灵相,曲清言闻言点头,淡笑着看向其中一人:“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回四少爷,小的叫千斤,旁边这位叫大旦。”
“……”笑容僵在脸上,曲清言的无语的看着这二人,一个千金,一个……不提了,人看着到还可以,怎么名字都这么不正经。
“你们是这府里的家生子?”
“回四少爷,小的两个都是一小被买进府里的,不是家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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