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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余有台身后坐着几位满六十年周甲的举人,那几位老人胡须皆白,身前一朵大红花面色红润,却是别样的硬朗。
“等一下记得向他们敬酒。”余有台不知何时出现在曲清言的身侧,曲清言一怔再转过身那人就已是走远。
她回身去找自己自己的酒杯却是早已找不到,只能寻人再送了一套上来。
☆、第九十章醉酒微醺惹非议
这个时代满周甲已是高寿,满周甲仍健在的举人都会受邀重赴该科乡试的鹿鸣宴。
这是一种巨大的荣耀,也是一种巨大的福气,在鹿鸣宴上大小官员都要向他们敬酒祝寿,新科举人们更是顶礼膜拜。
余有台怕曲清言不知这一点,特意抽了空到她身旁提点了一句。
曲清言心头一暖,回目光随着众人起身依次往那几位老人身前行去。
宗子荣就站她身前,刚刚余有台的声音虽不大,可他也听了个清楚,借着缓慢前行的空当回头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
“倒是没想到曲公子同余大人还颇有些交情。”
阴阳怪气的调子让曲清言下意识的一个冷眼,高中亚元又挑明了身份,她再没了之前的回避,回起话来也带上了几分不客气。
“余大人为人耿直、公私分明,同家父又是同年,对在下照拂一二有何不对吗?”
她将公私分明四字咬的极重,本不算心虚的宗子荣莫名就觉她那双冰冷冷的眸子似是能看穿他的心思,让他颇有些狼狈的转回身再是不同她攀谈。
自在酒楼中撞到这宗子荣,曲清言这几月来在济南总觉处处受制,她心下早就憋了口气,眼下虽没有彻底扳回,但也算小小的出了一点。
这种宴席进行到一半,各种仪式结束剩下的就是各种交际应酬,不是所有的举人都能在之后的会试殿试上金榜高中,大半在中举后就会变做乡绅,回到当地同知县平起平坐。
在曲清言看来这鹿鸣宴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拉关系,她同宗子荣非寒门出身认老师时还有着几分矜持,旁的人已是端着酒杯豪放的喝了起来。
最夸张的一人则是除了邹进才、余有台这两位考官外,监临、提调、监试之类的考官都已叫上老师。
那谄媚的笑看得曲清言周身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
满周甲的老人共有是三位,这三人都穿着上好的杭绸裁制的直?,腰缠一条玉绦钩,头上一顶黑色麻纱的老人巾,满面笑容的端坐在席位上,风光体面。
按照惯例五魁首会最先上前敬酒,五人排做一排先是行了大礼,之后又依次敬了酒。
这鹿鸣宴上用的是济南府特产的泉酒,酒香清冽、口感绵柔,并非烈酒。可几杯下肚曲清言还是觉胃中火辣辣,头已是有些晕。
她暗道不好,可这鹿鸣宴上的应酬却是刚开始,敬过几位花甲老人后,还有众考官。
“余大人邀我前来就是为了让我来饮酒?”
姜晋锋将酒杯放在身前,身后已是有人又为他斟满。
“是世子同将士们在边关奋勇御敌,才有了今日我等士子的平安喜乐,让这众人敬上世子一杯也是他们当做的。”
余有台的话说的随意,却还是让姜晋锋猛地攥紧了酒杯,不论这是不是场面话都让他受用了!
“余大人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本世子便受着了。”
他们二人的对话落在邹进才耳中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守卫边关本就是这些武官当做的,他们世袭爵位享着旁人所没有的富贵已是给他们的回报,又如何需要他们尊敬?
一声冷哼飘入余有台的耳中,余有台面色未变,只举起酒杯对着邹进才示意了一番。
曲清言醉酒就容易头重脚轻,明明意识并未受到影响,但就是会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她笑眯眯的行到余有台身前,细细的看着对方清隽的侧脸,不由得一声傻笑。
“学生敬老师一杯。”
她其实有一肚子的感谢想要讲,可对着那过于严肃的面庞,她却又一句都讲不出,只能傻笑着递上酒杯在余有台略显诧异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余有台略有些无奈的对着身后的手下招了招手,“曲亚元有些醉酒,将他带至一旁饮上一碗醒酒汤。”
曲清言意识虽清醒可带着醉酒人最典型的特质,那就是听不得旁人说她喝多了!
她手一摆,身子都跟着摇晃了两下很执拗的说着:“老师看错了,学生没醉酒,来,学生再敬您一杯,这些时日给老师添麻烦了。”
她反手抢手酒壶,咕咚咚的给两人倒好,余有台都来不及阻止,就看着她一杯酒又灌进肚里。
姜晋昌就坐在姜晋锋的身后,她这一番举动正好落在他的眼中,让他心下由不得带上几分轻视。身为女子居然如此不重名节又如此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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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晋锋将姜晋昌的神色看在眼里,他心头微微疑惑,不懂这位弟弟为何要对曲清言如此关注又如此多成见。
曲清言摇晃着身子手中的酒壶倾斜着,又要再去倒酒被余有台抬手抢去酒壶。
“带他去一旁用完醒酒汤再带回来。”
“余大人倒是对曲公子格外关心。”姜晋昌阴阳怪调的嘀咕着,这话声音并不轻直直落入周遭几人的耳中。
余有台眼见着曲清言被带至廊下,靠着柱子眯眼醒神这才转身看向姜晋昌,眸光无比坦荡。
“下官同他父亲乃是同年,当年在国子监中又有几分交情,代为照看小辈一二也算应当。”
他这话已算是解释,可落在姜晋昌耳中总觉带着几分欲盖弥彰的掩饰。
他余光扫向曲清言就见她过于白皙的面颊上染了红晕,双唇因着醉酒愈发红艳,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打在眼睑上映出点点倒影,这张脸不论性别倒也开始带出几分倾城貌。
同这样的人朝夕相对了月余,他是死都不会相信余有台对她的照拂就只是这样一点因由。
“呵,余大人果然坦荡,倒是照拂的很好。”
他这话让余有台瞬间就变了脸色,大明士子好男风最喜曲清言这般身娇体软的伪娇娘,他刚刚当众解释就是为了曲清言的声名着想,却不想这位永宁侯府的公子居然会当众将他同曲清言之间的关系带上一分龌龊。
他同曲伯中同科,一向视曲清言为小辈,这般诋毁他哪里能接受。
“三弟,不得胡言乱语,”姜晋锋视线锐利的扫过姜晋昌语带一点威胁:“还不向余大人道歉!”
☆、第九十一章指手画脚凭什么
“道歉?凭什么,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姜晋昌如被踩到爪子的猫一般有些跳脚,他就是看曲清言不顺眼,连带的整个曲家都让他有些看不上。
曲清闻居然还想将他的妹妹嫁给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余有台微变的神色已是恢复,严肃的面庞上视线除开先前的锐利又带起一丝柔和,看他就如包容一个无事胡闹的孩子,越发的让姜晋昌恼怒。
他想再说些什么,却是被姜晋锋全部挡了回去:“这酒有些烈,胞弟怕是也有些醉,扶他去廊下用上一碗醒酒汤。”
姜晋昌瞪着眼颇有些不甘,被一个冷眼扫来也只得乖乖的去到廊下同曲清言坐在同处。
“姜三公子为何处处看我不顺眼?”
酒意未散,曲清言言辞就比平日要放纵一些,她侧眯着眼看向姜晋昌就觉他的身形格外单薄,她揉着额角突然想起当初会引起杨建贤的注意,也是因着她的身形同样单薄。
“你多虑了,”姜晋昌白他一眼侧过头又丢下一句:“你还不值得我处处看你不顺眼。”
“哦,”曲清言极不斯文的打了个酒嗝,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知道你为何会如此对我了,可你又凭什么呢?只因为他杨建贤是你的朋友,所以你就自认为有资格对我横眉冷对,阴阳怪气?”
她的话说的又急又快,丝毫没有给姜晋昌应对的时间,她侧过身泛着红晕的面上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弧线。
她笑的嘲讽,唇角的弧度如同巴掌般拍在姜晋昌的脸上,让他不由得涨红了整张脸。
“凭什么他杨建贤所有的无礼的要求我都要全盘接受,哪怕是他的要求要让我搭上身家性命?他但凡有一点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着想,他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
“你知道我出身不显,我今日身上所有的功名靠的都是我拼劲全力取得的,我就如同站在悬崖边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我凭什么要因为他虚无缥缈的一句话就搭上我的所有?
“他又哪里值得!”
他以为他是京中炙手可热的易安公子,她就要买他的账吗?
他若真又份心,在她为了下场身心煎熬四处奔波的时候,在她被他的祖父明晃晃的摆了一道的时候,他为她做了什么?
只轻飘飘的一句杨忠杰的想法旁人无法左右?只这样一点事就用上这样那样的借口,若她的身世真的被揭穿,她要面对的疾风骤雨,他又能替她分担几分!
一个毫无担当的男人凭什么要让她搭上所有。
她在这世上就是要活成一个男人,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谁都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用着任何的名义都不行。
清冷的眸子因着这番话已是带上了怒色,她的目光锋利如刀子般在姜晋昌的身上划出狼狈的血口子。
他微微有些仓惶,双眼的视线飘忽着竟是不敢同她对视,“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同他之间的事我才懒得管。”
“呵~”曲清言讥讽的笑出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曲家旁的人为何捧着你,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没有必要和义务要受着你的冷言冷语。想必以姜三公子的出身也做不出强迫他人的事。
“至于旁的,你若真懒得管就一态度,若是看我不顺眼,大不了以后有你姜三公子的地方,我都主动避让就是了。”
既然相看两厌,又何必非要污了彼此的眼睛。
她通身的气势太盛,山一般朝着姜晋昌逼去,姜晋昌就只觉呼吸都微微发滞,想要再说些什么时曲清言已是甩着袖袍离开。
只留给他一个挺拔不弯的背影。
酒醒了大半,曲清言回到宴席上,举着酒杯又向邹进才等人敬去。
那一番话压在她心中已有几月时间,她一直在寻一个恰当的机会,今日终是让她借着酒意将心中的想法吐了出去。
她心头畅快,饮起酒来愈发的豪爽,待她醒酒已是第二日的晨起,她揉着眉心从床上起身才想到他们今日还要动身会京城。
“少爷,您醒了?”
千山端着水盆进门,将布巾放在水中沾湿又拧了出来:“世子爷昨儿就派人来交代说明日再动身回京,小的见您睡的香就没有唤您起身。
“余大人说每一科新进的举人都能分到二十两的牌坊银子,这笔银子是特特拨下来给举人老爷在家门口立牌坊用的,他问您这是准备如何处理。”
她这一科中举占了山东的名额,可她原籍在开封,家又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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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牌坊怎么都没有立在山东的道理。
“你去回话就说捐了吧,当做给其他同年多一点预算。”
她这话说完就觉脑中一抽一抽的疼,宿醉只这一点不好,总要缓上两日才能彻底恢复,若是今日就动身回京,这一路上她不知要吐上几次。
放榜后,于他们这些考生而言这一科已是结束,是中榜还是落榜都已有了结果,但对邹进才和余有台这些考官而言,后续还有大量的事要做。
试卷要送去礼部去磨勘复查,落榜的试卷要放出来供考生查阅,落卷上要有阅卷官的批语,告知为何落第。
而每一届乡试会试,布政司衙门和礼部都要刊印该科中式者的题名录,这些事大部分都要落在余有台这位提学官身上。
所以鹿鸣宴一过,他又彻底忙了起来,曲清言原本要在他下了差后向他道别,只一直到了第二日晨起,都再没见到余有台的身影,她只得留书一封交管家转交。
马车摇摇晃晃离开济南府,她同姜家兄弟约在城外碰面,曲清言再遇到姜晋昌面上照旧是如常的神色,倒是姜晋昌眼神中多有闪躲。
人情是曲文海欠下的,曲清言自是不会自我感觉良好的揽在自己身上,姜家兄弟不愿过多理会她,她也懒得凑上去。
这一路为了照顾姜晋昌照旧是行的极慢,行了几日才在傍晚时分进到京城。
在城门处同姜晋锋道谢分开,马车转入赵堂子胡同,就见一顶轿子停在角门处,曲昭云一身桃红由婆子扶着进到轿中。
☆、第九十二章送上门去做贵妾
马车停在府门前,曲清言飞快下车冲到轿子前,一把扯住半个身子进到轿中的曲昭云。
“怎么回事?”她的脸已是彻底黑了下来,不过半月多时间,这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
曲昭云先是一惊,回身看到曲清言那张冰冷的面孔又是一怒,她扯着自己衣袖,试图脱开曲清言的钳制。
“放手,今儿可是我的大好日子,你别耽搁了时辰。”
“大好日子?”曲清言眼中已是要喷出火来,她提着她桃红的衣襟,冷冷的质问:“给人作妾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好的日子?”
“作妾怎么了,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这话难道你没听过吗?”
曲昭云有些不耐烦冲着轿外的婆子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误了时辰你们哪个能担待得起?还不赶紧起轿?”
“不准走!”曲清言视线扫过几位轿夫,压迫般的目光让几位轿夫弯身的动作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正三品刑部侍郎府上三房嫡出的小姐主动上门去给人作妾?”
是田氏疯了还是柳氏疯了,秦氏不懂事,这两个人也不懂吗?
他们曲家的脸面当真就不要了?
曲清言视线越过几位婆子看向门房,见有人探出头来想看热闹,就侧头对千山说道:“去府里打听清楚,今天这事若是弄清楚,我是不介意在府门前闹上一场。”
千山一个激灵,这般阴测测的四少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一句话多不敢多少,反身就飞快的往府里跑,到了门房处还不忘招呼到了两个人手。
轿子旁立着两个婆子两个丫鬟,那婆子犹豫着想要上前,又摄于曲清言此时通身的气势不敢乱动。
“你不是不管我的事?怎么现在又假好心的要替我张罗了?”曲昭云摆弄着袖子问的些许随意,曲清言的脾气她多少有些了解,知道她若是不弄清因由,她就真的不会放行。
曲清言负手站在轿前,看着她头上戴着赤金嵌红宝石的头面,手腕上挂着一对羊脂玉的镯子,脚上一双绣鞋的鞋尖上也嵌了宝石,心下微微起疑。
她清楚柳氏和田氏的行事风格,这二人断然是舍不得花太多银两在三房身上,曲昭云这般穿戴不会是那二人给的陪嫁。
千山进府不到一刻钟就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他有些为难的凑到曲清言身边,在曲昭云戏谑的目光中艰难的说着。
“六小姐今儿是要抬到永宁侯府给府里的二少爷做贵妾,前些时日侯府已是到府上下过聘礼,也走了文书,今儿的日子是老夫人同侯夫人一起定下的。”
永定侯府!
曲清言听到这四字眼皮不由得一跳,永宁侯共有三个儿子,长子姜晋锋幼子姜晋昌都是正室所出,只有二少爷姜晋泉是在边城出生,据说生母是个瘦马。
柳氏不是一直想将曲昭英嫁入侯府,怎么突然就变成曲昭云去做贵妾?
她心下急转,其中的头绪因着所知不多,怎样都无法理清。
“多管闲事的四弟可是明白了?”曲昭云抬手扶了扶镶了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步摇,挑着眼梢突然朝着曲清言笑了起来:“其实四弟是否明白都没什么关系,就算是今日误了时辰,我明日还是会这身打扮做着轿子去侯府,这事你管不了,也没办法管。”
若这事是永宁侯夫人同田氏定下的,他身为胞弟确实管不了……
“贵妾也是妾,没有三书六礼你在侯府就永远是一个下人,你可是知道?待有朝一日年华老去,你又凭借什么在侯府立足?”
曲清言盯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敲开曲昭云的脑壳看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曲昭云移开目光,决然的目光中带了点执拗。
只这一个眼神曲清言就已是懂了,曲昭云已是没有第二条出路可以走……她退开身摆了摆手,轿夫如释重负般忙起轿,快步转出了胡同。
“少爷,老夫人命您到春晖院去。”千山凑在她身旁,小声的传着话。
曲清言的目光从胡同的转角处回,她心中不知为何没了中举归家的喜悦和扬眉吐气,她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皂靴上沾着尘土已是有些旧。
“进府吧。”
她声音带着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无奈,进到府中便直奔春晖院,正房中田氏、柳氏、陈氏、秦氏竟是都在。
“前两日就到你高中的消息,考的不错,算是对得起你祖父和你父亲的栽培。”
田氏的声音有气无力,这番话只听来就带着几分违心,曲清言也不甚在意,只点头应是。
一旁的秦氏今儿穿的倒是格外喜庆,头顶戴鬏髻,髻底围着金箍、钿儿,两侧插了一对金簪,耳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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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红宝石的坠子,上身着大红潞绸对衿袄白绫竖领,下着翠蓝边挑线拖裙,大红段子白绫高底鞋。
见曲清言视线扫来,眉开眼笑的说道:“三老爷在世时就一直夸赞我儿有不逊他的学识,这乡试得了亚元,倒真是奔着他的话去了,想必来年的春闱我儿也定是能高中。”
秦氏举着帕子吃吃的笑了两声,让坐她对面的柳氏下意识的别过眼。
曲清言拱手对着田氏和柳氏行礼,接着就不甚客气的问着:“祖母,大伯娘,我入门前在胡同中正遇到六姐的轿子,小厮回话说六姐是要抬入侯府去做贵妾?”
她这话不问倒是还好,她话音一落田氏就摔了手中的茶碗,茶碗在地上骨碌着滚到曲清言的脚旁咯噔噔香了数声才停了下来。
“怎么,你这是在质问我?”
“孙儿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这府里就你主意最大。不是你给昭云那丫头出了主意让她寻机会出府,现在闹出事来,转身就想把自己撇干净了?”
田氏气的已是有些喘,坐她下首的柳氏眼圈微微泛红,埋怨的扫了曲清言一眼,捏着帕子压了压眼角。
曲清言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她终于知道落下帘子那一瞬间,曲昭云那有些怪异的笑是出何原因了。
☆、第九十三章现缘由田氏晕倒
临出府也要摆她一道吗?
她到底明不明白,她们是姐弟而不是仇人。
她自甘下贱去做妾,她却没有义务要替她去背黑锅。
曲清言神色淡淡,似是并没有将田氏的怒火看在眼中,“孙儿举业繁重,内宅鲜少出入,不知六姐入侯府同孙儿有何关联。”
“看吧,看吧,我就是说他回来绝对不会承认。”田氏侧过身看向柳氏,手指却是指向曲清言的方向。
曲昭云去侯府做贵妾这事似是对柳氏的打击有些大,她垂着头有些消沉,闻言也不过是抬头扫了眼曲清言。
“四少爷自五月起就一直忧心秋闱下场一事,昭云那里怕也是乱说的。”
曲昭英已是没机会再进侯府,她虽心有不甘可为了曲清闻她也不能将话说的死了。
这种莫能两可的话曲清言却是不能接受,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可能为了曲昭云在这个家里继续一退再退。
“母亲,这事的原委孩儿还不甚清楚。”
她看向秦氏,眸中的冷意带着几分提醒,秦氏在她的目光中一个激灵,脑子终于是灵光起来。
“这事说来同你还真没关系,都是你六姐自己造的孽。”
女儿已经被轿子抬走,这会怕是都已经进了侯府,这事实在无法更改。
她下半辈子能指望的就只有这个儿子,要是让这个儿子跟她彻底离了心,她下半辈子怕就没什么指望了。
秦氏在田氏的怒视中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惹得田氏想上前给她一个耳光。
曲清言在府中时虽只去了她院中一次,但之后日日派了王嬷嬷去兰山院看着她,她渐渐也觉女儿嫁个举子也没什么不好。
她先前那两个女婿不也都是举子,现下在山东也都混的有头有脸,两个女儿吃用都极是不错。
有了这般计较,之后曲昭云命下人来唤了她几次,她都记着曲清言的吩咐,没有亲自去到曲昭云的院子。
曲清言离京去济南后,她院中的容嬷嬷没了约束,就日日往内宅跑,两相串联着将秦氏又撩拨的没了主意。
她这边厢没了主意,曲昭云又一再的讲着嫁个穷举子没什么出路,日子又过得清苦,以后还要她这个做娘的贴补日子才能将将过下去。
这一番危言耸听下来,秦氏彻底慌了神,就想了法子将她从院中弄了出去。
只曲昭云原本是要到杨府寻杨建贤的,却不知怎的在街上被姜晋泉撞到,曲昭云的容貌并不差,清丽中带着两分天生的媚骨,不经意的一眼也能酥掉旁人半个身子。
姜晋泉出身侯府,同姜晋昌一般常年驻守边城,回京次数并不多,他府中正室是永宁侯夫人做主为他娶进门,正经的翰林院编修家的嫡女,熟读《女戒》、《女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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