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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这般对话这几日里,两人不知说过了多少次,秦氏叹了口气,对着进门通传的香枝摆了摆手:“让芍药回去吧,让她告诉昭云好好备嫁,不要再会死乱想。”
这怎么能是胡思乱想!
曲昭云差点气炸,想要将房中的摆设全部砸了,可这些物件全部是入了册的,待她出门都能装了箱笼由她带走去做嫁妆,砸坏无补,她又哪里舍得。
她只得气的破口大骂:“好你个曲清言,指不上你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让娘不来看我!”
“芍药,你去将四少爷给我请来,你告诉他,她要是敢不来我就直接上吊抹了脖子。”
这话曲清言耳熟的紧,这几日,不知容嬷嬷在她耳边念叨了多少次,她现在对容嬷嬷已是极为无力,容嬷嬷死心眼一根筋,认准一个道理后除非她自己想清楚,不然谁都别想让她改了主意。
曲昭云说那举子不能嫁不是良配,她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劝曲清言让她帮曲昭云想办法。
隐晦的威胁容嬷嬷听不懂,冷脸看多了人家又已经习惯,曲清言又不能真的将她弄出院子就只能忍着。
“少爷,你就帮帮六小姐吧,她万一真想不开可如何是好啊。”
容嬷嬷急的团团转,一张老脸皱成了这秋日里的菊花,倒是同这菊园的名字格外贴合。
曲清言放下手中的书卷,直直的看向容嬷嬷:“嬷嬷既然觉得那位举人不是良配,那你觉得六姐的良配在哪里?她私自出府,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跌入湖中没了闺誉。”
容嬷嬷讷讷的有些说不出,她也只觉得那位张举人家中有些穷,养不起两家陪房,旁的……她都没有想过。
“将人打发回去,让六姐好好备嫁,待她出嫁那日我定会帮她添妆。”
将秦氏那里按住,曲清言就再是懒得去管曲昭云的事,再过上几日秋闱就要放榜,她拾掇拾掇又该去山东了……
只这一次不知曲文海是如何想的,待她出发那日马车刚一出了京城就遇到了永宁侯府那兄弟二人。
“曲大人怕清言兄路上会有闪失,特拜托我兄弟二人同行。”
姜晋昌冷着脸在她的马车旁丢下一句,就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姜晋锋向来话少,上战场的人一向只相信自己手中的长枪,话多的人向来死得快,所以能动手时他从来不说话。
他淡淡的瞥了眼曲清言,便带人纵马走在前方,被这兄弟二人一连丢了两个冷眼,曲清言放下车帘完全摸不到头脑。
有冷肃永宁侯世子开路,那通身的煞气远远的就会让行人避开,一行人路上走的极顺,要不是姜晋昌身子不好不能贪黑起早的赶路,他们怕是用不上几日就会到济南府。
这二人对着她就如同一个闷葫芦一句话都没有,除了出京那日丢过一句话外,每每到了驿站都靠着小厮传话。
待到了济南府曲清言已是倍感心累,进城下车曲清言拱着手还未来得及道谢,就听着姜晋昌又冷冷的丢来一句,“我同大哥要回族中,三日后返回济南,我们已是应了曲大人会同你一道回京城。”
冰冷的眼神和言语让曲清言面上的笑都忍不住僵了两分,她不知曲文海是如何请动的这两尊大神,哪怕心中实在不想同他们多接触,还是不得不用着歉疚的语气回着。
“多谢两位世子、姜公子,三日后两位进城可直接到曲家胡同来寻我。”
又是一声冷哼,姜晋昌带着姜晋锋返身出了城门,曲清言无奈的回到马车上交代着车夫向着之前赁来的院子行去。
“就知道放榜在即,你定是会再回济南城来,小爷我今日的运气倒真是不错。”
马车停,曲清言刚从车上跳下就听着院门中传来一道略带尖锐的声音,她心头一跳转身就见着总子荣摇着折扇从院子中走出。
千山谨慎的挡在去清雅的身前,若是腿下不打着哆嗦倒也像是那么回事。
“敢问兄台为何在我的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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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言此时倒还有着几分冷静,宗子荣身后只跟了两个小厮,今日来她院中似也只是兴之所至,并未做旁的准备。
宗子荣从院中出来,他步子走得慢,每走一步浑圆的肚皮就上下一阵乱颤,他双眼自曲清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扫过,邪邪的笑了几声。
“自是来请你去府上做客几日,也让小爷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真是不巧,在下刚到消息永宁侯世子同其胞弟回山东族里,三日后会来济南府寻在下,在下也是到这消息才急匆匆的赶回来,想着雇上一二人手将院子整一番,也好迎接贵客。”
“永宁侯世子?”
宗子荣面色微变,似是还有些无法消化这称呼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他视线骤然一沉阴冷的目光死死的将曲清言笼于其中。
“你可是当小爷我是几岁的孩童什么都不懂吗?”
曲清言将身前的千山推开,只笑着拱手:“兄台何出此言,在下也不过是实话实说,兄台若是不信不妨等上三日,看是否能在这济南城中迎来两位贵客。”
她的话让宗子荣的面色越发的阴沉不定,曲清言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攥着,面上的笑带着一点颤,已是要坚持不住。
“好,小爷我就等上三日,若是到时等不来两位贵客,小爷我有的是惩治你的法子。”
宗子荣一甩袖袍也不再同她多纠缠,留下一位小厮便大步离去。
千山有些紧张的喊了声少爷,余下的话被曲清言的冷眼瞪回了肚子里。
院中月余未有人居住,又已是落满了尘土,千山想要带那位被留下来的小厮一道出门去雇人回来清扫,却是被那小厮白了一眼。
本就是掐算着时日回到济南,曲清言现下只盼着这三日内就能放榜,只要桂榜一张贴出来,余有台就能回到府上。
她届时就厚着脸皮再到他的府上蹭上几日,待过了鹿鸣宴就能打道回府。
她这般设想自是美得很,总子荣那里一出了胡同就交代手下人去城外打探,曲清言既是说那二人现在族中,那他派人过去就定是可以打探得出。
只要消息送回,他又何须再多等上三日。
秋闱过,他了了一桩心事,正是一肚子的邪火需要发泄一下!
姜晋锋姜晋昌兄弟二人出城就奔着姜家所在的村子赶路,出了平整的官道车速就降了下来,只凹凸不平的村路尚未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马蹄声。
姜晋锋回身就见着一人做小厮打扮,打马飞快的自他们身边经过,带起的尘土让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这条小路只通往姜家村,山东省按察使司家中的小厮去姜家做什么?
☆、第八十七章月桂飘香放榜时(二合一大章)
当朝开国已近百年,姜家发迹于成祖追击北元那段岁月,成祖晚年封了一批将领,姜家的爵位就是自那时起。
成祖后的几十年中边境战事不断,姜家手中的军权辗转着虽然有削弱却一直没有被回,繁盛了几代,姜家在山东的族地便也越扩越大,演变至现在的整个村落。
“大哥,那人许是同族中有些往来吧。”
姜晋昌格外了解这位大哥,知他疑心病重就随意解释了一句,只姜晋锋眯眼不语,余光扫向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可是还有人知道你我二人回了山东?”
姜晋锋这话问完就微微皱眉,他们兄弟二人与曲清言一道来山东,路上并未作出任何遮掩,若是有人有心自是能探得他们二人的行踪。
他的问话让姜晋昌面上的笑淡了两分,目光落回车内颇有些自弃:“是我这不争气的身子连累大哥了,要是不用照顾我,你这会都可以返程回京了。”
姜晋锋眉头皱的更深,他最是看不上姜晋昌这般自厌自弃。
“三弟,你又何出此言,你当知道侯府总要有个人继承才是。”
“大哥才是世子!”
姜晋昌的情绪似是突然间就有些失控,他双眼微微泛红死死的盯着车窗的一点:“大哥应该知道我其实更想去上战场。”
这般孱弱的身子完全无法练武,每日只能如同儿戏一般打打五禽戏,而出身公侯之家读书也不能下场,不能文不能武,前路渺渺他心中的茫然又有谁知道!
他最最厌恶的就是京中那些夫人小姐看他就如同看到一块可口的糕点一般,恨不能一口吞咽。
“三弟,你失态了。”
姜晋锋冷冷的丢下这一句就打马走到了前方,不再给姜晋昌胡言乱语的机会。
车帘落了下来,姜晋昌垂头看着身下的车板,他身为侯府的次子,居然连一个女子都不如……
马车依旧用着他极度厌烦的速度慢腾腾的向前走着,待他们到了族中已是日暮时分。
赁来的小院有宗子荣的小厮守在院外,千山每每进出都觉格外不便,几次都想雇几个人手过来敲闷棍。
“不用理会,再有一两日就要放榜,你去街上买些瓜果糕点,我晚一点要去余府道谢。”
进了余府总有法子厚着脸皮再住上几日,宗子荣再如何猖狂也不敢赶在要放榜之际胡闹。
曲清言一番计较后心越发的安定,虽然不知曲文海是如何托付的姜家兄弟,但不说姜晋昌,只那姜晋锋就又有身份又能打,太适合她继续狐假虎威。
千山买回礼盒,两人连马车都不用,任由那小厮跟在身后溜溜达达的进了余府。
“曲公子,您来等放榜了?”余管家让旁人将礼盒接过了过去,笑的有些迷糊。
曲清言在厅堂内慢悠悠的摩挲着圈椅的扶手,面上是几分浅笑:“是,再有一两日怕是也该放榜了,我对这一科有信心,所以来参加鹿鸣宴。”
秋闱放榜后的鹿鸣宴是由各省布政司衙门举行的新科举人庆祝宴会,这一日里不止是新进举人,主考官、副考官、监临以及内外帘官都要出席。
这于新进举人而言可是登榜大喜后的又一喜。
余管家跟在余有台身边多年,对鹿鸣宴自是有所了解,他忙拱了拱手做恭喜状说着:“大人一直对曲公子赞誉有加,小的在此就先恭喜曲公子了。”
曲清言忙摆摆手,只笑着摇了摇头,余管家不再言语她也不觉尴尬,只赖在厅堂中不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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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天色渐晚,金色的日光斜斜的铺满厅堂已是到了晚膳时分,曲清言就微眯着眼假意睡着,千山立在她身后一声都不肯言语。
到了这般时候余管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笑着张罗着晚膳,又让人将曲清言之前所住的院子又整出来。
“曲公子,天色已晚不若您今日就歇在府中?”
余管家照旧是笑呵呵的提议,只这一句场面话却也说的曲清言微微有些发窘,可不自在又如何能同安危相比?
她僵着背脊站起身,红着耳垂跟在与管家的身后向着之前住过的院子行去。
乡试放榜日子在这近百年中已是形成定例,大省在九月十五之内,中省在九月初十之内,小省在九月初五之内。
发榜之日多选寅、辰二日,有取‘龙虎榜’之意。
曲清言敢那般算计宗子荣和姜家兄弟,还有这般死皮赖脸的再次住进余府,就是计算了日子,这九月十二应是最佳放榜的日期。
果然,到了第二日午时后,家中有些门路能探进贡院的就传出消息,大小考官已是在午时聚在至公堂开始填榜。
宗子荣派去打探姜家兄弟行踪的下人一直到第二日晌午都未能返回府上,但放榜在即他也是顾不上那点力过剩后的私欲。
“子荣,祖父这次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才从邹大人那里弄到考题,又特意寻了上一科的两榜进士为你做了《四书》文,后日的鹿鸣宴上你切记不要露出马脚,不可表现的同邹大人太过亲密,可是知道了?”
宗汉东同曲文海年岁相仿,都已是要致仕的年纪,自一年前未能调解入京他就在密谋科考一事。
他儿子不少却都不是读书的料,好不容易三年前供出一位两榜进士可到底是庶出,又因着内宅那些子糟心事同他并不亲近,去了湖广任职后只逢年过节送来几封书信,言辞也极为客套。
他年岁已大,这个家不能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那个不亲近的儿子身上,他思虑许久才下定决心从科考上入手。宗子荣自小在他身边长大,行事还算有些章法也值得他去冒险。
他这番交代已是说过几次,宗子荣再次听到也只是乖乖的等着他唠叨完,然后认真又用力的点头。
凭着他的真才实学想要中举都不是易事,又何况是解元。
“祖父且放放心就是,待来年孙儿殿试高中,一定想尽办法将宗家迁入京城。”
“好,好,你有这份心,祖父也便知足了。贡院既是已经传出填榜的消息,你且安心等着就是了,祖父相信明日一早一定有好消息送入府中。”
宗汉东抬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突就又想到他这些时日的反常。
“不过是一个书生,不要分走你太多力,可是知道了?”
“是,孙儿记下了。祖父,孙儿到消息永宁侯世子这几日似是在族中,咱们府上是否要派人前去拜访?”
文武官向来同交集不多,宗汉东闻言也不过是心中一动,随机就息了念头。
“永宁侯世子来山东既是各处都没到消息,怕是来处理私事,就当不知此事吧。”
公事私事向来需要区分,被人察觉是他们在打探对方的私事,就格外容易引来误解,宗汉东语带指点却是让宗子荣心下一凛。
“祖父,孙儿到消息的当日就派了人去打探消息的真伪……”
“真是糊涂!”宗汉东脸微沉已是忍不住疾言:“有些事本就应该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倒好竟这般不管不顾的撞上去,若永宁侯世子不在意也就罢了,若是在意追究下来咱们要如何交代?”
宗子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孙儿遣去的小厮到现在都没有回府。”人怕是已经被姜晋锋扣下了……
宗汉东抬手指着他,一时间竟是不知当说什么是好,这个长孙是从何时起做事再不如之前那般稳重,行事总是带出几分张狂的!
“你下去吧,放榜在即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管,这事祖父会去处理。”
宗子荣捏着拳从书房中退出,突然就想到前一日里曲清言提起永宁侯世子时的神色。
这人倒是有些胆量,居然连他也敢算计!
贡院中至公堂内,已是有人将考生的朱卷与拆封后的墨卷做对比,一番比对下来确定没有半点疏漏,邹进才提笔将朱卷上的名次写到墨卷之上。
而余有台则将墨卷上的名字写到朱卷上,随后将考生的姓名籍贯填在一张预先写有名数红号的草榜之上。
待他们二人写完,这才有书吏开始唱榜。
邹进才同余有台身为主副考官,忙完最初的核对就是坐在一旁看着书吏填榜。
唱榜后才开始填榜,正榜从第六名开始填起,要写到最后一名才会再提上来写前五名,从第五名倒着写至第一名。
填榜这个过程极慢,但三年才此一次又是为了朝廷选拔人才,谁都不敢怠慢。
待最后一名抄完,提上来写五经魁时已是深夜,公堂上燃起巨红蜡烛,每出一名“经魁”,下面就有人捧出一对红烛放在选出该“经魁”的房官案前。
之前唱榜时余有台已是听到此次乡试所有中举之人的姓名,但再次听到曲清言的名字,看着书吏格外专注的将她的名字籍贯写于榜上,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宽慰。
曲清言在他府上住了月余,这一月中在文章的解题立意上还有时文批注上,他寻到机会就会同她讲上一讲,也算是她半个老师。
自己教出的学生又如此年幼就能中举,这如何能不让他宽慰。
“邹大人,余大人,正榜已经填完。”
书吏捧来大榜小心翼翼的放于邹进才身前,邹进才站起身细细看了一遍,这才点了点头让书吏将大榜卷起放好。
正榜填完还有副榜,所谓的副榜就是成绩仅次于正榜,但碍于名额有限不能录取的,这般列举出来以示表彰。
虽是表彰之用,但副榜也仅仅是副榜,到底不是那几十人中的一位,填写也较之前快了许多。
这一夜对这些忙着放榜的大人还有下场的考生而言都是不眠夜,贡院周围有不少探报人,每听到几名就会写成信报去沿街叫卖。
千山自下午时起就守在街上等消息,只一直到天黑下来都没有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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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上见到曲清言的名字。
他躲在余府外连门都不敢进,生怕自己带不回好消息,惹得曲清言恼火。
“余管家,千山可是回来了?”
曲清言听到敲门声,抬眼看去就见着余管家亲自提着食盒来送晚膳,余管家面上的笑带着几分牵强,曲清言脑中只一转就已是明白因由。
“千山应是还在街上打探信报,您也知道这些报子都是些耳力好的,靠的就是守在贡院附近听着内里的唱榜来报信,有时也不会太准。”
曲清言微微笑了下,虽是一直到夜里都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可她心下里总觉自己一定能中举。
“是,不过是再多等一晚罢了,明日一早直接看大榜也就是了。余管家,可否劳烦府上人手去街上寻一下千山?那孩子是个实心的性子,我怕他听不到我的名字就不敢回府。”
余管家忙点头应是,待她草草用了晚膳这才让人进门来将桌子拾好,他亲自去派人寻千山。
曲清言总觉自己这一晚应该紧张的失眠,可等千山回来打了水服侍她洗漱后,她倒在床上没一炷香的时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黎明时分,贡院开门。
邹进才亲自捧着榜文,正襟危坐在八抬大轿之上,前面是鼓乐和依仗开道,后面是兵丁护送,同着大小考官一起一路朝着布政司衙门行去。
贡院门前早已挤满了等待放榜的考生以及想要沾沾喜气看看热闹的百姓,千山挤在人群中只盼能早点到布政司衙门前,看到大榜张贴出来。
他不知自家少爷为何心大的到现在还在呼呼大睡,他虽只是一个小厮却是一整晚紧张激动的睡不着。
若是他的四少爷能桂榜高中做了举人老爷,他和大安作为她的小厮,在曲府也能扬眉吐气一番。
身前身后都是推推搡搡的人,他夹在人群中双脚都不用沾地,直接被人带到了布政司衙门前。
“大哥,今日是乡试放榜日,咱们不如去济南城中凑凑热闹。”
他们二人在族中事项处理的格外顺利,原本预计需要三日的时间,现下两日就已是处理完,姜晋昌似是忘了那日的失控,晨起时听到下人议论,就动了去济南城中看大榜的心思。
那个家伙不惜跑回山东下场,这一科可是能高中?
☆、第八十八章大榜之下众生态
曲清言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意识又被拽进梦里,怎么都醒不来。
北直隶乡试下场前的搜身向来较其他省份更为严格,凌晨时分位于顺天府东南方的贡院门前就排起了长队。
曲清言跟在曲清鸿身边,双手死死的攥着考篮,手心已是攥出黏腻腻的汗。
她今日只穿了秦氏命人随意做的一件小衣,小衣内她连绑带都没有系,若是真要脱衣搜身检查,她的秘密一定守不住。
如果她能恢复女儿身,易安兄知道这个消息会如何?
紧张的心带着一点雀跃,曲清言看着身前的人越来越少,前面那二人检查完毕就会轮到他们兄弟二人。
“三哥,如果等一下有什么问题你不用管我,就先进去。”
递上考篮,她望向军役的目光甚至带了一点期待。
“你们两个起的还真早,我们若是再晚一点,今日怕是不能送你们入场了。”
军役两人的随身行李接走去检查,曲清言就听到杨建贤的身影,她飞快的转身就见着他同曲清闻一道站在不远处。
是不是当着她的面被发现还可以更幸福一点?他们之间关系那样亲密,他一定不会忍心看她被羞辱被军役带走的吧?
曲清言的双手已是主动的拉开腰带,在曲清鸿诧异的目光中撑开手臂上前,就要脱去长袍。
“你们两个,进去进去,赶紧进去,不要挡住后面的人。”
军役不耐烦的对着他们二人摆手,曲清言雀跃的心瞬间就有些跌落,北直隶的入院检查不是所有地区最严格的!
“杨公子、曲公子,带我们向杨大人、曲大人问好。”
军役挥开曲清言就谄媚的看向杨建贤同曲清闻二人,那二人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大家出身的架子摆的极足,曲清言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进入贡院,她看着自己凤字一号房,心头的失落止都止不住。
浑浑噩噩的下完三场,曲文海让她将《四书》考题的几篇文章默下来,她也是低落的摇了摇头。
不能恢复女儿身,是否能中举又有什么意义,再三年……她哪里还能再等三年,那时杨建贤怕是都已经当爹了……
曲清言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那浓浓的失落还有无法说出口的恋慕让她忍不住想要打哆嗦,少女求不得的酸楚让她的一颗心也如同被酸水泡过一般,牙根都跟着涩的疼。
等不到梦中放榜,她一声低吼,人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窗外天色已是蒙蒙亮,她换了几声千山都不见有人推门进来。
院中再无旁的下人,曲清言到院中寻了水梳洗,这身子前世的行事作风倒是同曲昭云格外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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