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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只曲文海话音一落,她身旁的曲清鸿身子就猛的绷紧,她突然就想起这位三哥似是并没有考好。
噗通!
曲清鸿面露惭愧的跪倒在地:“是孙儿无能,学识不够。”
“你这孩子,”曲文海面色不变和蔼的继续说着:“起来吧,你们都还小,这次本也是为了让你下场去感受一下秋闱的气氛,你这孩子倒是心急了。”
他这话倒是让曲清鸿更加惭愧,若是没有曲清言在,没有天差地别的对比,他虽会失落但不是如同现在这般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废人。
曲清言摸到身前的手又垂了下去只笑着说道:“孙儿在余大人府上住了一月,期间颇受余大人照顾,这次下场没有太过慌乱,也是多亏了余大人这一月中对孙儿悉心指导。”
她有自信这次定是可以取得举人的功名,只曲清鸿既是反应如此强烈,她倒也不在意将功劳全部推到余有台身上。
被余有台狠虐了一个月,她文章中的棱角被打磨的愈发圆润,就如溪流中的卵石,虽没了会将人划伤的锐角,却又无法让人忽视它的存在。
“清言小子倒是个有大运的,你且放心就是了,余有台对你出手相帮的这份情,祖父记下了。”
出了北望斋,曲清闻就要带兄弟几人去梅园,曲清言忙推辞着:“大哥,让四弟回房好好梳洗一番再去寻你。”
“也好,那大哥在梅园后院等你。”
自岔路分开,曲清言刚拐过小路就见容嬷嬷正站在菊园门口面露急色。
“四少爷您可回来了,六小姐她被大夫人逼得要上吊了。”
☆、第八十三章有缘也不过孽缘(二合一)
上吊?
曲清言眉梢一挑,只觉这两个字带着莫名的喜感,她那个六姐又哪里会舍得去上吊自杀。
她没有理会容嬷嬷眼中的急切,只淡淡的吩咐着:“备水,我要沐浴。”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要沐浴?容嬷嬷难以置信的看着曲清言,直到她的冷眼瞥来容嬷嬷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是,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一路风尘仆仆,出门在外没有知根知底的人在,曲清言向来是简单的擦洗,以遇到什么紧急尴尬的事。八月的天,正午还有秋老虎的余威,车厢内被日头晒得又闷又热,她出了满身汗背上黏黏腻腻,早已是要忍受不住。
“少爷,您真不去内院看一看吗?六小姐她……”容嬷嬷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就见着曲清言外袍都已是褪了下来。
“嬷嬷似是总容易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
她那个六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舍得轻生,她回来前都没有上吊自杀,那么她回来后一时半会间也肯定不会有事。
再说,曲昭云的事,她早已是不太想管。
泥人都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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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嬷嬷讷讷着,再是不敢多劝,只手足无措的立在一旁,不知该做些什么。
待曲清言从浴房出来就见她怔怔的立在原地,连衣物都没有为她准备不由得面色一沉:“嬷嬷?”
容嬷嬷抬眼就见她头上滴着水正立在浴室门口,心慌的噗通一跪,咚咚咚的开始磕头。“
是老奴的错,是老奴不好,是老奴太过担心六小姐,所以怠慢了少爷。”
曲清言的面色又黑了两分,她这位六姐倒是有几分洗脑的功力,只一个多月不在府上就将她身边的两个嬷嬷彻底服,为了她魂不守舍。
偏这两人她还不能随意发落出去!
房门都紧紧的关着,有王嬷嬷和千山大安在院外守着,她也不担心会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绕过容嬷嬷她坐在窗边,拿着布巾一缕一缕的绞着头发,“说说吧,我那个六姐又做了什么好事。”
能让曲昭云觉得委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会因为何事她其实连问都不需要。
容嬷嬷一听她搭了话,再是顾不得磕头,只差连滚打爬的奔到曲清言身边。
“少爷,大夫人实在是太欺负人,这怎么能为了给七小姐说亲就强行的要把六小姐嫁给一个举子。”
“举子不好吗?我现在都还没有中举。”
曲清言的声音冰冰凉凉,让通身带着激动的容嬷嬷背脊猛的一凉,话瞬间就有些说不下,“也不是说举人不好,就是……就是,您也知道六小姐自小长在府里,也没吃过苦,嫁一个穷举子这今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自然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父亲也不过是个举人。”
“那怎么一样!”容嬷嬷就觉曲清言怎么都说不通,她急的已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少爷,六小姐现在能指望的人就只有你了,你可不能不管她啊。”
“她之前一再的表示她的事不用我管,正巧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
曲清言换好衣服已是准备出门去梅园,容嬷嬷跟在身后正欲说些什么,就见她身子一停,突然就丢下一句:“容嬷嬷既然如此关心六姐的事,不如从明日起你就到她院里当差吧。”
这一句话就如寒冬腊月中夹着冰碴子的湖水,瞬间将容嬷嬷浇了个透心凉,人也彻底清醒过来。
目送着曲清言的身影消失在菊园中,容嬷嬷埋怨的看了眼王嬷嬷:“你这个老货怎么就不提醒我一句?”
“你这些时日不停的往后院跑,被六小姐灌迷魂汤灌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我的话你哪里能听得进去。”
王嬷嬷一向比容嬷嬷明,也看得清现实,尤其在两个儿子都被丢出府后她更是不敢再有旁的心思,她一早就已经明白她们上一次是踩到了曲清言得底线,这位少爷再是不会相信她们二人。
被主子信任和不信任,这中间的差别是个做下人的就会懂得,她们两个也是突然又过回好日子有些得意忘形了。
容嬷嬷有些讷讷,颓然往她身边一坐:“还不是少爷说咱们两家以后都是六小姐的陪房,六小姐要真嫁那样一个人家,咱们跟过去岂不也是跟着受罪?”
她这话让王嬷嬷简直不知应该如何接下去,只得抬手在她头上用力的戳了几下:“我说你这老货当真是傻的可以,当初少爷让大夫人将咱们两家弄到京城的原因你还清楚吗?你真以为是让咱们做陪房吗,不过是场面话听听就罢了。”
王嬷嬷越是这般说越是止不住的后悔,最初曲清言接她们入府时也是真存了心想要对她们好,是她们自己不惜福弄到了现在这般地步……
容嬷嬷傻愣愣的点头,终于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做了傻事。
“六姐那里是怎么回事?”
去往梅园的路上,曲清言冷声问向大安,两个小厮她只带了千山去山东,就是为了在府中能留下一个耳线,得回来后两眼一抹黑。
大安虽不像千山那般是个包打听,可该了解的他还是会打听清楚。
“回少爷,您走后没多久就是乞巧节,府中几位小姐那日都被大少爷和二少爷带着去街上瞧热闹,具体的事小的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那日他们回来后老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接着就将六小姐关在了院子里,说要一直关到出阁那日。”
能让向来对三房不理不睬的田氏如此大发雷霆,看来曲昭云这次应是闹大了。
曲清言心头冷笑,这位六姐倒当真有些本事,总能让对他们不愿理睬的田氏一再的狂化。
梅园与菊园相距并不远,八月底的京城,日头落山前都是温温热热,坐在树下也不算冷。
后院里,曲清希正温着酒,见到她的身影就对她招了招手:“四弟现在可是能喝几杯了?这可是上好的汴京酒,不喝上一杯可是有些可惜。”
曲清言不知这位二哥为何总是喜欢灌她喝酒,每次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总跟劝酒分不开。
她也不推脱只笑着坐下问道:“大哥和三哥呢?”
“刚母亲那里派人来寻大哥,大哥推脱不掉就到后院去了,咱们不用管他先喝几杯好了。”
曲清希说的混不在意,青瓷的酒盅到了黄汤酒水推到她身前,曲清言笑着接过端到鼻下闻了闻。
赶在这个时候将曲清闻叫了去,怕也是同曲昭云有关,这应就是让她在通县停了几日的原因了。
曲清闻回来时,天色已是微微有些暗,晚风起,吹在身上带着寒气曲清言就有些坐不住。
兄弟三人挪到房中,偏厅里有小厮备了锅子,正咕嘟嘟的冒着气泡,曲清言诧异的看向曲清闻,本就秋燥,再吃锅子就不怕上火躁得慌?
“我还备了甜酒,可以一并喝一点。”
曲清闻指了指桌上的坛子,曲清言喉咙一紧瞬间就觉火气已经钻上来了。
浓白的骨汤氤氲着雾气,几人挥退了下人,曲清闻挽着袖子给曲清言盛了碗汤:“放心,这汤里加了清热的药材最适宜这个季节来用,你先喝一点温温胃。”
曲清言看着放在自己身前的汤碗,总觉得曲清闻今日的举动似是带了点讨好。
她一个庶弟哪里值得曲清闻讨好?
“大哥,四弟刚听院里的嬷嬷说六姐定亲了?”
既然是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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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道出去,那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应该最清楚,曲清言也不拐弯抹角,这事她虽然不想管,但原委总要知晓。
到底还是被曲清言问了起来,曲清闻叹了一声看向曲清希,就见曲清希忙低下头假装没有听到,两人谁都不愿提起那事。
“先用晚膳吧,晚点再说。”
曲清闻招呼着两人动筷,曲清言也不愿多为难他们,涮了些青菜,简单用了一些就等下人撤锅子换香茗。
“七夕那日我约了易安和泽源一同出游,”曲清闻顿了下,想了片刻还是说道:“母亲有意同永宁侯府结亲,所以想让七妹私下里同泽源接触一二。”
将曲昭英嫁入永宁侯府?
曲清言一早就知柳氏想要将曲昭英高嫁,却是不知她心竟如此大。
这京中有封爵的府邸并不少,但没有一门可以同永宁侯府相比,第一代的永宁侯就是靠着军功换来的爵位,之后的每一位永宁侯手中都握着军权,常年镇守西北。
年初那场完胜更是让永宁侯一门风头正劲、圣宠正浓,这京中不知有多少人家眼巴巴的望着那里。
那姜晋昌同杨建贤一直形影不离她也见过数面,印象中他因先天带着弱症身子不好,姜家上下只他一人没有入军。
他那般出身又不能同他们一般下场去科考,注定了不会有功名在身,按说这样的次子,哪怕是嫡出很多人也不愿将女儿嫁进去,毕竟只有富贵没有功名,身份地位上就总有些尴尬,有长辈在时还好,一旦长辈仙逝就要仰人鼻息。
可永宁侯府不同,权势富贵是靠着姜家男儿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得来的,边境上一直战乱不断,姜家世代的军功都是靠着尸骨堆积,也许下一场战役永宁侯连同永宁侯世子就会战死沙场。
偌大的侯府到时就会由姜晋昌来继承。
不论是柳氏还是这京城中其他的夫人小姐,存的都是这般心思。
就是永宁侯夫人都知这些人心中的盘算,所以姜晋昌就算已经弱冠也一直没有议亲。
曲清闻这话说完就见曲清言面上适时的露出了然的神色,咳了声又继续说着:“那日我们刚到了郊外,六妹的马车就追了上来。”
曲昭云那日也不知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他们出府没多久她就从后门溜了出去,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一路到了郊外才追上他们几人。
相约的并不止曲清闻一人,几人在国子监中的同窗大多都带了女眷在身边。
曲昭云的出现当时就让曲清闻兄妹变了脸色,曲清闻要照看曲昭英就将她委托给曲清希,但曲清希向来看不上曲昭云,曲昭云又自觉出身高曲清希一等,两人互看不上眼。
没一刻钟曲昭云就不知溜到了哪里,待众人听到哗然声赶往湖边,就见她双眼紧闭竟是不知何时掉到湖中溺水了。
曲清闻说到此处已是有些说不下去,他艰难的看了一眼曲清希,曲清希只得无奈的将话接过来:“我们赶到时就见六妹同易安兄全都衣衫湿透,两人似是一同跌进的湖中,只易安兄身边还有一人也是全身湿透,据说是那人将六妹从湖中救了上来。”
话至此处曲清言也算是弄清了来龙去脉。
她有时就觉缘分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前世里她们母女三人进京,因缘巧合搭乘了杨建贤的马车,因着那番际遇让曲昭云对杨建贤一直念念不忘。
结果到了这一世,他们二人哪怕从未见过面,曲昭云也会在花名册上一眼就看中他。
曲清言心头叹息,就算是有缘又如何,也不过是场孽缘根本生不出任何结果。
“我听院中嬷嬷说六姐已是议了亲,可是配给了救她上来的那人?”
在湖中一番拉扯,又是在人多的城外,曲昭云本就不多的闺誉怕是掉了个彻底,若就此嫁给那个举人也还能成就一段佳话,若是……曲清言已是懒得再去想,曲文海是说什么也不会让曲家小辈去给人作妾的。
“是,我们回府的当晚祖父就为六妹订了这门亲事。”
曲清言太过平静的声音让曲清闻稍稍放下心来,他犹豫了一番又说道:“那位郑举人家在山西,虽是农身但也算有些薄产,祖父考较了他的学识后也是一番夸赞,所以四弟放心就是了。”
“嗯,祖父自是不会亏待了六姐,亲事既是已经定下来,我这个做胞弟的也算是放心下来。”
她这番话让曲清闻的心彻底的落了下来,“三天前,郑举人已是来府里送了聘礼,婚期就定在十月底。”
☆、第八十四章钱府祝寿偶相遇
三天前,她还在通县。
曲清言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因着对曲昭云没了那份关切的心,这份不知是来自谁的算计她也懒得去计较。
本以为会让自己极为头疼的一件事,却是没想到曲清言对这件亲事没有丝毫的异议,曲清闻顿时回了之前谨小慎微的心,这个四弟哪里有柳氏说的那般难缠。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身为同辈又哪里好插手去管。就算现今需要曲清言独立来撑起三房,也没有插手胞姐亲事的道理。
曲清闻对曲清言的反应格外满意,不再提及曲昭云那档子糟心事,兄弟三人便说起了这次秋闱下场。
“四弟,你来信说在济南遇到了些棘手事,是何棘手事?可是解决了?”
曲清言面上的笑瞬间一僵,那个宗子荣如此一言难尽让她如何开口,难不成要告诉他们自己的‘美貌’又被旁人觊觎了吗?
“不过是一点小事,是祖父会错意了。”
“嗯,想不到四弟能有幸住到余大人的府上,”曲清闻倒不去计较那点小事,只语带羡慕的说道:“余大人当年在国子监时就名震京师,比易安兄的名声还要响亮,只可惜他乡试时得了第二,不然就是本朝连中三元的第一人。”
余有台高中进了翰林院后也一直有才名传出,还曾参过编书,只后来不知为何退了出来,还下到山东去了位名不见经传的提学官。
但凡是读书人尤其还未进入官场的读书人,就总是会崇拜那些极有才学之人,曲清闻自是也不例外。
曲清言其实对这位余大人也有些好奇,但不同于曲清闻的唏嘘遗憾,她倒是觉得余有台没能连中三元是一件幸事。
当朝其实有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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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连中三元的大才,只因为立场问题那个倒霉蛋被太祖砍了,还诛了九族。
碍了太祖的眼又如何能被记入史册?所以开朝一直到现在,这么多科过去,还没人得过这项明面上殊荣。
但在旁人眼中风光无限的殊荣,在曲清言看来倒没有多吉利。
“余大人确实才学出众,不知他明年任期满后可是会回京城。”
若明年她能高中金榜,又能得进翰林院届时也能算是他的同僚,想要偿还之前在济南受照拂的那份情,总能有上那么一二分机会。
“这个就要看余大人是如何想了,他若是想回来自会有办法。”
余有台同顾家渊源极深,京城中一直有传闻这位恩科状元直到现在都未曾成家就是想靠着之前那桩亲事,继续讨好户部尚书顾恩阳,为自己今后青云路铺路。
有当朝阁老做靠山,想要回京还不容易吗?
曲清闻这几月在国子监旁的获不多在,这些小道消息倒了听了一箩筐。
曲清言也不过是随意一问,摇了摇头不再去提余有台。
“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曲清闻、曲清希二人也不再多留她,曲清希看着曲清言的身影消失在院外这才挑眉问着:“大哥,你我这般对四弟隐瞒实情适宜吗?”
“是否隐瞒都已经不重要,刚四弟的态度你没看出来吗?”
这个唯一能给曲昭云依靠的弟弟对她没了半分关护,当日落水的实情到底为何又有什么关系。
再过上几日她就要再启程去山东,待办好文书耽搁上几日再回到京城,曲昭云都已经嫁人,生命煮成熟饭,她又能如何。
难不成真要将曲昭云送到杨府给杨建贤做妾吗?
那他们兄弟几人日后在杨建贤面前有如何能抬得起头。
曲清希难得的认同了曲清闻的话,微微一叹,也是拱了手离开。
曲清言回到院中就看到容嬷嬷面上的欲言又止,她面无表情的抬手一指:“王嬷嬷,今日你在房里伺候,容嬷嬷守外面吧。”
容嬷嬷瞬间一僵,想冲上前说些什么被王嬷嬷一把拉住。
“你不想你自己也想想你在府中当场的儿子媳妇,你这老货今儿怎么就说不通呢。”
王嬷嬷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忙跟上了曲清言的步子,进到房里去打水伺候她梳洗。
曲清闻自小在曲文海身边长大,长房又是嫡出的长孙,少年举人一路顺风顺水,这样出身和经历足以让他骄傲的不需对任何人说谎。
所以刚刚在偏厅,他说话间一直摩挲着茶碗,双眼又不受控制的乱飘时,她就知道这位兄长没有说实话。
曲昭云定亲一事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隐情在里面,可三天前男方上门连聘礼都已是下过,这亲事已经没有办法更改。
既然曲文海还有柳氏想让她当个睁眼瞎,那她就随他们的意瞎一次给他们看。
原本曲昭云执意要入京时,她就再次为她设想好,让柳氏帮她寻一五品官家中小辈嫁过去,她虽是庶出生父又已亡故,可有曲文海还有她这个胞弟在,到了婆家日子也可以过得舒心。
结果……想到曲昭云之后的种种,她也懒得让自己再好心去贴对方的冷屁股。
王嬷嬷小心的偷瞄着曲清言,见她从进门到现在都是面无表情,就是接过布巾擦脸时身上都带着冷意,原本还想帮容嬷嬷和曲昭云说项的心,瞬间落了回去。
曲清言余光扫着她,对她的识趣无比满意。
秋闱结束又没有放榜,明知道自己这次定是会高中桂榜,可下意识的还是会去担心,集注自是再看不下去,她又懒得去欣赏王嬷嬷的欲言又止,挥了挥手将人赶了出去,熄了灯就翻身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日一早,她犹豫着是否要去后院见秦氏一面,就有曲文海身边的小人过来传她去北望斋。
难得的休沐日,曲文海不在府中休息,竟是要带他们兄弟几人去钱府,二品大员的府邸,她还没有去过又哪里能拒绝,忙换了簇新的袍子整妥当到梅园去寻曲清闻一道过去。
“祖父怎么会突然想到带咱们去钱府拜访的?”
“四弟是忘了吗?哦,是大哥忘了你五月底就去了山东,今日是钱大人的寿宴又正赶上休沐,所以祖父一早就定下今日要带你我兄弟几人去钱府拜会。”
曲清闻的话让曲清言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下意识就觉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孙女的亲事,哪里值得曲文海如此大周章的还要用钱疏本做挡箭牌。
几位阁老的寿宴一向是京城中的大事,六部尚书全部实权在握,不论哪个都得罪不起,又赶上休沐钱府门口一早就排起了长队,曲文海带着几位小辈在马车上愣是等了半个时辰,这才勉强蹭了府前。
“曲大人。”
钱府的管家一见到曲文海的身影就忙迎了上来,曲文海同钱疏本走的极近,这钱府也跑的格外勤快,钱府的几个管家对他都格外熟悉。
身为当朝正二品大员的府邸,规制自是要比曲府高上一级,五间九架的厅堂正中贴了一个硕大的寿字,大红的灯笼带着寿字纹挂满廊檐,一派庄严。
钱疏本自是不会站在厅堂中迎客,堂中主要负责接待的是他的两个儿子,身为正五品户部郎中的嫡次子钱弘信以及庶子正六品的大理寺寺正钱弘波。
至于他的嫡长子钱弘辉则外放在武昌府做知府。
钱家与曲家不同,钱疏本的几个儿子在读书一途都极有天分在三十岁前都考取了进士,又有钱疏本在前方铺路,官途自是一片畅通。
曲文海带着曲清闻几人进门就同钱弘信道喜,钱弘信还未到不惑之年又保养的极好,乍一看过去只如同三十出头的年纪,比曲清言那个福薄的爹去世前还要俊朗上几分。
“曲大人。”见曲文海带着人走来,钱弘信忙迎了上来。
“钱大人可是在书房?”
“张大人、周大人、顾大人都已是到了,父亲正在书房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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