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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曲清言一直到出了谨身殿心头都带着疑惑,同福楼明明是他朱瑾睿下令直接抄了的,怎么就变做是因他们二人而起了?
“老师,王爷这话是何意?”
余有台面上依旧是淡然无比的神色,他回身看了眼已经紧闭起的府门,只淡淡的说着:“王爷既是让我们明日等候调令,那就先不要多想,回府好好休息便是。”
☆、第一百八十四章
曲清言眼底的乌青太过明显,看就知道她应是一整夜没有睡,在寿阳县曲清言想要同他分开去寻访书院时,他驳了她的意也是怕她会因休息不好而出什么差错。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两人抬眼看去就见千山坐在车夫身旁赶了过来,曲清言不由得挑了挑眉。
她似是并没有差人去传千山来豫王府,有余有台的马车在,两人的院子相邻,她直接蹭车回去就是了,哪里需要千山再刻意跑上一趟。
“少爷,您回来了?”
马车停,千山一跃从车上跳了下来,两日没见曲清言他倒是觉得分外亲切,也不觉让他这样特意赶来有何不对。
“嗯,”自己的马车都已是到了,曲清言很识趣的转身同余有台道别:“老师,明日府衙见。”
余有台微微点头,先一步上了马车离去。
被人将自家马车叫来,曲清言已是明白朱瑾睿此举的用意。
他这又算是防备什么,她不过也是一个男人……
自前一日起长安府府衙内气氛有些怪异,寿阳县的知县被朱瑾睿提来就只往府衙中一扔,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交代,长安府知府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派人去豫王府打探,也只问到朱瑾睿抄了同福楼。
同福楼……那可是一个辣手的地方,朱瑾睿将同福楼抄了,麻烦的可是他们啊。
曲清言晨起到了府衙就被差役请到了知府办公的院中,一进入正堂就见着余有台坐在堂中,见她进门只微微摇了下头。
乔永明在陕西呆了十余年,从最初的知县到知州到现在的知府,他原本还觉自己是个极有福气的人,虽然不能像曲文海那样走了狗屎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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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京不到两年就升任礼部尚书,可在地方有地方的好。
在这里他能将自己活成一个土皇帝!
可自从朱瑾睿到了这陕西,他的好日子就彻底到头了。
这才是真正的土皇帝,才是可以在西北横行霸道、为所欲为的家伙。
乔永明想到关在大牢中的寿阳县知县还有同福楼的东家和掌柜,就格外头疼。
“余大人,这同福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官不知。”
余有台也不算说假话,朱瑾睿为何会抽风的跑去寿阳县,又抄了同福楼他知道的还不如曲清言多,但……想到曲清言被朱瑾睿捞上马背直接奔出城门,他就觉这个更是不能说。
“余大人,这可是救命啊!你不能不帮忙啊,那同福楼……在下也不怕告诉你们,那可是京城里钱大人背后的产业,这西北根本无人敢碰啊。”
是哪个钱大人?
曲清言同余有台对视一眼,那所谓的是钱大人不是就是那个钱大人吧!
“那钱大人不止在西北,湖广、江浙那里都有这样的产业,轻易不敢有人去碰。”
乔永明也不是没有过想法,只是他的想法太单薄,跟阁老相比他就像是地上的蚂蚁,人家分分钟就能将他碾死。
他越是这样说,曲清言同余有台越是不愿去接话茬。
堂中静的似是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乔永明不算是他们二人的直属上司,就这样将人留在堂中都已是有些逾越,想要逼他们二人开口,除非是他真的急疯了眼。
可不相逼就一句有用的话都问不到!
院中有脚步声传来,越走越近,直到厅堂前扣响了门。
“知府大人,豫王府送来手谕,需要曲大人回院中去接。”
乔永明同曲清言瞬间都稍稍有些变了脸色,乔永民是觉他们有了推诿离开的借口,而对朱瑾睿的蛇病有所了解的曲清言却是不知他又会发什么疯。
“乔大人,下官要去院中接王爷的手谕,告辞了。”
她这里作势离开,余有台自是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也忙跟着一道离开。
那乔永明实在不愿就这般放过他们二人,着脸也跟了过去。
前来送手谕的是张顺,朱瑾睿的贴身大总管,能劳动张顺前来,在乔永明眼中就觉曲清言这个被朱瑾睿特意从京城带过来提学官副官格外受重视。
只曲清言一看到张顺心中就暗叫不好。
“曲大人,这是殿下的手谕和调令,您接一下吧。”
张顺看向曲清言的目光带了十分打量,这个能让朱瑾睿趁着夜色出城的曲大人怕是在朱瑾睿心中的地位非同寻常。
可……他家殿下明明不好男风才对。
他可是记得曾经有下属想要讨好朱瑾睿,那白嫩纤细的男宠都已是扒光了送到他的床上,被他嫌恶的命人直接丢了出去。
连一点蔽体的东西都没留给那个男宠,大冬天的……张顺已是不忍心再回想下去。
他印象中就记得朱瑾睿为此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那个属下被打了三十军棍,差点人都废了。
他越想越是想不通,落在曲清言身上的目光就徘徊着不肯离去。
这种打量太过赤裸裸,尤其张顺又是个阉人,那其中的说不清道不明让曲清言满身钻出数不尽的鸡皮疙瘩。
她抖开手谕,上面的交代格外简单,带着朱瑾睿一向欠抽的语气。
曲清言同余有台不是在寿阳县做了番探查,知道了那里的生员情况,那这寿阳县就交由他们两个去管就是。
身为提学官不是没有实权不便于去管理一县事务,这寿阳县的知县正好在牢里将地方腾了出来,她手中那份调令就是让她去兼任寿阳县知县,同时查清同福楼一案。
而余有台则继续留在长安府,协助她管理寿阳县。
曲清言死死的攥着手谕和调令,她到现在都没有骂娘真的是她的修养着实太好。
“曲大人,王爷还有交代,命您三天后启程去往寿阳县,民风开化就先从寿阳县做起,什么时候寿阳县的童生、秀才人数可以同山东保持一致,您再调回长安府。”
张顺笑眯眯的交代着,他刚刚总觉得这位曲大人的面目有些狰狞。
可他一眨眼,就觉得对方又是一派斯文平和的模样。
乔永明在一旁还有些没听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开化民风和去寿阳县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八十五章
“曲大人,敢问王爷下来的调令具体是所谓何事?”
他身为长安府知府过问一些相关事宜也算理所应当,乔永明刚只在张顺的言辞中听到知县一词,若是曲清言去做了寿阳县的知县,那同福楼一事他就能彻底丢出去。
他面上的喜意太过明显,连一旁的张顺都有些看不下去。
曲清言死死的咬着牙,输人不输阵,她不能让这两个家伙看笑话!
“三日后,下官赴寿阳县做知县,主管寿阳县的县学以及民风。”
曲清言避而不谈同福楼一事,她不提目光还隐隐往张顺身上扫了一番,张顺面上的笑容一紧,想到朱瑾睿的连夜出城就觉这位曲大人不能惹!
他忙拱了拱手跟着几人道别离开。
乔永明倒是没想到自己的愿望居然实现,他立马就端起了做上封的谱,“曲大人既是三日后要到寿阳县赴任,那这同福楼一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吧。”
他话音一落就甩着袖袍离开,四方步都迈得带着两分欢快。
“怎么回事?”
乔永明的身形消失在院中,余有台这才转身很是严肃的问着。
曲清言将手中的调令和手谕往他面前一递,“老师权且当做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吧。”
她这话带了几分调侃,只余有台看完调令却是锁紧了眉头:“寿阳县和同福楼的事不能碰。”
钱疏本入阁多年,朝中势力非同一般,哪里是曲清言说碰就能碰的。
“我也知道同福楼不能碰,可现在手谕上明明白白的交代着这同福楼一事要我亲自处理,王爷那里……”
那个蛇病做事一向让人猜不透,她如何能看出他此举是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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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台难得的叹了口气:“你有三天时间去豫王府向王爷求情。”
求情?曲清言忙摇了摇头,没准朱瑾睿那个家伙就是想借此来磋磨她一番,她若是去讨饶没准还会被嘲讽一番。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三日的准备时间,王嬷嬷一边拾行李一边觉自家少爷有预知的能力,她当初不让单独辟出一个院子做书房,果然……
王嬷嬷心下感叹着,她在木器行订制的家具都还未做好,现在过去退订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再一次踏上去往寿阳县的管道,曲清言突然就想到她当初参加春闱时的所念,她那时就想中个进士然后外放做一个知县,当初的愿望她现在终于实现了!
寿阳县的县衙乱了几日迎来了新一任知县,冯典簿看着曲清言那张过于年轻又眼熟的一张脸,笑的微微感叹。
“想不到前几日一别后,再相见曲大人就摇身一变做了曲知县。”
曲清言淡淡的笑着,只出声吩咐着要他将一应宗卷送到她的房里,朱瑾睿那个急性子怕是不会给她太过富裕的时间。
对于如何做知县她倒是有两分驾轻就熟,毕竟八岁到十三岁,她就住在县衙的后院之中,县衙内的一应事务她都有看在眼里。
“冯典簿,这同福楼在县中开了几年了?”
“哎呦,这下官还真要好好算算,”冯典簿揣着两分当官的架子,好半刻这才说着:“这同福楼还真有些年头,没十年也有八载了。”
“冯典簿,副官什么的你觉得本官若是用着不算顺手应该怎么做?”
曲清言头都不抬,视线一直落在手中的宗卷上,她虽是要主抓寿阳县的教育,那所谓的民风开化,可她这个知县也是实打实,需要处理的事务一件不少。
冯典簿本来是眼瞧着曲清言太过年轻,总觉她不当事,想要一点点将人拿捏住,却是不想只才第一句就被曲清言冷斥了回来。
他一张老脸笑也不是,不笑似是也不对。
“回禀曲知县,同福楼开业到现在却是时间不算短,小的已是有些记不清,但八年定是有了的。小的八年前当上寿阳县典簿时,那同福楼就在了。”
这种回答还算凑合,曲清言满意的合上宗卷又问道:“中途一共停业几次?”
“大人,关于同福楼其实有宗卷一直负责记录的,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寻来。”
那同福楼向来谁碰谁死,在冯典簿眼中曲清言就已经是半个死人,现在这般突然配合起来也是心中存了一份可怜!
冯典簿回来的极快,不过盏茶时间两卷书册就摆在曲清言面前,曲清言面无表情的摊开飞快的扫过。
开业至今已有九年,九年间关了四次,查抄了两次,不论哪一次看来有多凶险,最终都能重新营业,而相关的知县乃至知州知府坟头都已经长了一人高的草。
这钱疏本倒当真有些本事。
按说他们这些阁臣身在内阁相互牵制,为了不被人寻到把柄做事都会格外隐蔽。
就像是曲文海,自他升任了礼部尚书就将开封城中的一些产业做了处理,将东家的身份由明转暗,这钱疏本倒好,像是丝毫不惧怕这些牵制。
是当真不在意还是另有隐情?
曲清言扶着宗卷暗自好笑,果然她就是到了这西北同京城那滩浑水依旧脱不开。
“冯典簿,前一次同福楼被查抄是因着何种原因?”
“回大人,前一次是因着楼中的姑娘不小心冲撞了贵人。”
贵人……这西北能称之为贵人的实在太过有限,这怕只是一个借口。
“同我一道再去同福楼转一转。”
自那日查抄后,同福楼从窗子到大门全部贴了封条,楼下还有官兵把守,防止不轨之人趁机入内。
自县衙出来转过主路就能一眼就看到那同福楼的恢弘和大气,让她想不通的还要钱疏本为何敢如此逾制建造这样一座如同宫殿一般的花楼。
这事若是捅到景帝那里,别说官位,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怕是都会不保。
如此冒险之事他为何敢做到如此地步?
曲清言行至同福楼前,有官兵上前一步不耐烦的对着她挥手:“赶紧走,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这里该是谁才能来?”
“这个就用不着你来管,赶紧走!不然小心我不客气。”
☆、第一百八十六章二合一大章
同福楼在寿阳县向来是一种超然的存在,不论谁出事这同福楼都不会出事。
别看楼内的桌椅摆设全部被不知抬到了哪里,这事一平息那些被抬走的东西就都会被抬回来。
所以哪怕没有知县在县衙内,差役们也自觉的将楼守住以会被算后账。
曲清言虽是刚到寿阳县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但只看差役们的神色就知他们心中是在做何种打算,她扭头看向冯典簿。
“这里贴了封条就连我都无法进去?”
冯典簿干笑了两声,按说曲清言身为寿阳县的知县,这县中还没有哪一处是她不能管不能去的。
可……不论在谁眼中,但凡是对上同福楼那就很快会变做一个死人。
都已是要变成死人,还有何尊敬一说。
“曲知县,这同福楼内的一应家居摆设都被抬走了,里面空荡荡也没什么好看的。”
曲清言取出了知县的印信,往那两位差役眼前一递:“让开。”
知县的印信他们自然都见过,只是……那二人犹豫着看向冯典簿,冯典簿想要继续劝先去,曲清言一个冷眼扫来,他后背猛的激出一份冷汗。
“曲知县让你们让开,你们两个没听到吗?”
封条揭开,大门被两个差役一左一右推开,关了几日楼内的地上已是浮起了一层薄灰,冯典簿跟在曲清言的身后进到楼中。
上一次过来因着房间不够,她又一直在避嫌,这楼内的情况她却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打量。
只现在,楼中缺了桌椅摆设倒也看不出之前到底是怎样的华贵与奢靡。
“同福楼中抄走的那些桌椅摆设现在在哪里?”
“还在县内,只是被王府中派来的人抬走看押,县衙内无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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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那里盘点清算。”
冯典簿说到此处突然就想到这同福楼这一次怕是遇到硬钉子了,豫王府不同于以往的知县知府们,那可是有着赫赫战功、整个西北都在他手中的豫王。
若是豫王有心出手,那这一次这同福楼怕真就悬了……
冯典簿的目光徘徊在去清言的身上,突然就想到她原本就是朱瑾睿从京城特意带来的提学官,现在又给了寿阳县知县一职。
虽说知县一职只是正七品,曲清言因着中了状元又被外派已是身具正六品的官职,可提学官一职总归有些虚,同知县这般实缺不能比。
连一个大县的知县都愿意给,这人在朱瑾睿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他刚刚是不是太过怠慢了……
冯典簿越想越是心慌,忙一路小碎步冲到了曲清言的身边:“曲知县,这同福楼前几次虽然也被查抄过,但都没有这次被抄没的彻底,这楼里要不是那架子床实在不容易搬走,怕是也不会被留下来了。”
曲清言淡淡的嗯了一声,既然是朱瑾睿的手笔,依着他的性子做事就一定会做绝。
他这种皇宫出身又在战场上冲杀了多年的人最是明白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他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已经动了同福楼,就一定不会再留出任何的后路。
二楼中当日她同余有台呆过的那个房间在他们走后,已是将房内的所有摆设全部抄走,就是被朱瑾睿扫落的棋子也已是看不到一颗。
不知是抄没的太过干净,还是在那之后有人进到楼中做过清理。
房间分为内外两间,外间就是她同余有台用膳下棋之处,因一直存着避嫌和去到三楼休息的心思,内间她当日并未进去。
架子床上的纱帐已是被扯去,床上的被褥软枕也已是不见踪影,曲清言站在床前看着其上鱼戏莲叶间的图案,心头的怪异感愈发明显。
三层的情况同二层相似,只有些房内却是连床都没有,不止是原本就没有还是抬走了。
曲清言回到县衙后院时天色已晚,王嬷嬷寻牙婆雇了几个下人厨娘,她要住的院子已是全部整出来。
“少爷,您刚到县里就这么忙,别在累坏了身子,先用膳吧。”
王嬷嬷上前服侍着她换下官服,换了身半旧的棉袍,曲清言坐在八仙桌旁,闭上眼,脑中都还是寿阳县同福楼的这一团乱麻。
这团乱麻被朱瑾睿快刀一斩现在全是线头,到底哪一根有用处,能摸到背后的隐秘以她现在对寿阳县的了解根本找不出。
找不出……那不如就不找了。
若是这同福楼当真同京中有牵扯,朱瑾睿这倒是走了一步好棋,想要他和曲文海来善后,还真是想得美!
之后的几天,曲清言彻底丢开同福楼的一应事物,只专心的了解县内情况。
身为一方父母官,全县的百姓都要在他的羽翼下生存,想到从前曲伯中每每喝醉了酒就会拉着她念叨身为知县的不易,她那时很是不解,而现在她走上曲伯中的老路才知何为不易。
已是要入冬,这一年的秋早已经结束,赋税也已是完,只今年西北干旱,一整个夏天只降了两次雨,庄稼只差旱死在地里,哪里有成可言。
没有成,县衙从各村镇就不上税,州府那里的任务完不成不说,县衙中来年的一应用也没有出处。
曲清言看着无比惨淡的账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平县地处山东,不说常年风调雨顺,旱涝的年份实在不多,只遇到一年阴雨不断,结果曲伯中还出了意外被落石砸中。
“曲知县,这西北常年都是这般情况,您愁也没用。”冯典簿抱着前面几年的账册进门就见曲清言虽是面无表情,可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愁县内的情况。
“往年遇到这种情况,县内都如何处置?”
“往年啊,”冯典簿嘿嘿一笑,从身前抽了一份账册递到曲清言面前:“大人,您看完这个就懂了。”
冯典簿笑的神秘,曲清言接过账册翻了几页头就更加疼的厉害。
她之前只知道各县县学的情况与实际极为不符,却是没想过这笔钱会被如何挪用。
若是这是用做救济的银钱,她应该怎么办?
前朝各州府县镇的衙门放例子钱一事,在本朝开国之初就被命令禁止,太祖严禁各级府衙再行此事,可这西北……开国已是近百年,居然还保有前朝的旧习。
这事朱瑾睿知道吗?
曲清言刚涌起这道年头就暗自摇了摇头,朱瑾睿那人虽然人冷话少可绝对不是傻子,他到这西北已有一年,这等事又如何会不知。
难怪他原本已是拒了景帝的传召,中秋大宴并不准备出席,结果还是赶在最后一刻进了京,这民风开化怕也只是一个幌子。
他想要的是有人能当他手中的刀,将这西北隐在暗处的问题全部掀到明面,然后是整治还是特赦可以去同景帝讨一个说法。
曲清言靠在椅背上,突然就想到若是那日她同余有台没有出长安府,他会寻什么由头将她弄到这寿阳县来?
想到那日在官道上,朱瑾睿那样逼迫她给一个回答,她就觉无比可笑。
这种男人心机深不可测,她从今以后只适宜敬而远之。
她紧紧的攥着账册,突然扬头看向冯典簿:“这西北可是大部分县镇都做这种放印子钱的事?”
“是,几乎所有的县衙都会私下里放印子钱来贴补,大人你也知道这西北的动荡不是一日两日,要说这里同江南一般是鱼米之乡也就罢了。
“您也看到这里穷成什么样子,朝廷不给贴补,每年又一个铜板也不少要,这不也是都逼的急了。谁都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可不做不行啊。”
冯典簿这番话说的似是极为合情合理,只曲清言账册翻至最后就已是发现印子钱的去向中只一部分是贴补进了县衙,另外一部分都被县内这些官员瓜分掉了。
曲清言合了账簿,心下的叹息已是止不住:“长安府府衙私下里是否也会放印子钱?”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事由来已久,一直无人来查怕是也会私下里偷偷放上一部分。”
从上到下全部连成一片……
她要如何做,是同流合污还是假装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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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的风骨直接将此事揭发?
想到那所谓的读书人的风骨,曲清言猛地一拍书案站起身来,难怪那朱瑾睿一直强调要真正的有学之士,但凡是拿到一甲之人,心头肯定会存着番不愿同流合污的傲气。
若她是这个时空的土著,此时怕已是一封奏疏递到豫王府或是或是直接递到京城。
朱瑾睿想要的就是有人将这事光明正大的揭开,再不是藏在暗处各级衙门做私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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