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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王爷想要开化民风,何为开化?换成可以看到听到的数据和事实便是这西北每一科乡试下场的考生能一点点递增,读书人一旦多起来,对周围的亲朋好友就会有所影响。
“这种影响虽在潜移默化间,却是同春风化雨般最为有效,所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读书人和想要读书之人变多。”
曲清言点头,她在来的路上已是想到这一点,可这跟他刚刚这番违和的行为有何关联?
她目光中依旧带着疑惑,一如之前那般不错眼的盯着余有台,只让余有台差点红了脸。
“让两位客官久等了,”小二欢快的端着茶具进门,很是讨好的看着余有台:“可是要小的为二位客官冲茶?”
“好。”
余有台抢先一步将小二留在雅间中。
那小二因着怀中那块比他月钱都多的打赏格殷勤,冲洗茶具都很是卖力。
“听两位客官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可是从外地过来的?”
那小二是个话多的性子,见房中无人出声就自顾自的开始没话好话。
余有台又是出乎曲清言意料的同小二攀谈起来:“是,我兄弟二人来陕西做生意,在这里呆了几月就想将家人全部迁过来,家中尚有胞弟不足十岁,家父想让他继续读书,不知这镇上可有适宜的书院或是私塾?”
他这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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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曲清言终于算是明白他这番反常到底是出何用意。
她心头暗笑,她其实也是想寻人打探一番的,只没想到余有台直接编造了一个身份就同小二盘攀谈起来。
小二自是不知余有台的套路,认真的想了片刻这才说着:“不知两位客官是哪里人,若家是在东边的,小的倒还是建议您二位不要轻易动这搬家的念头,这西北啊,乱!但凡是有点本事有点能耐的全都想往东走。”
“我和大哥在寿阳县城里也住了几月,倒是没觉得这里同东边有什么不同,这乱字是怎么说的?”
曲清言好不容易能搭上话,自然不放过这个占余有台便宜的机会。
从老师到兄长,这也算晋升了一大步!
余有台被这声大哥叫的眉头狠狠一拧,只话题是他挑起的,现在断然是没有说破的道理,就只能生生的受着。
小二用沸水煮了茶具,这才自茶叶罐子里挖了一勺滇红出来倒在茶壶中。
他这动作虽说不得多美,但格外流畅,只看起来就知他是做惯了的。
“两位客官只住了几月自然是有所不知,这西北啊不打仗的时候,看着跟东边确实没什么区别,但这战事一起苦的就是咱们这些老百姓,前方战事一吃紧,这里就开始征税、家家户户粮草,全部要供到前边。
“这也就算了,谁让咱们生在西北是吧,总不能真让鞑子把咱们的城门都攻破了,那到时候可就连家都没有了,有粮食又有什么用。”
这小二感叹起来话便不停,只曲清言听来听去都没听到想要的东西。
她正欲再说些什么,就觉桌下余有台的手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那小二分了茶递到他们身前话匣子一开,就不住的继续说开去了。
“这征税粮到也还能想到办法,大不了就是一家人抱在一起饿肚子,就怕这鞑子死咬着就不肯走,前边的伤亡大了,各县就要开始征兵,凡事家里有壮丁的都至少要征走一个。
“你说咱们这些庄稼汉到了那战场上不就是给人咔嚓一下,切掉脑袋去了?所以啊,这但凡是有点能耐的都花钱把家迁走了,会留下来的都是饭都吃不饱的。”
这小二越说越觉得难受,眼睛一挤还掉下几滴眼泪。
曲清言本还当着趣事听着,待小二彻底说完她面色已是沉了下来。
同余有台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凝重。
那小二擦了擦眼泪,见他们二人神色有些不对,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忙又解释着。
“两位客官就当我刚是胡说八道,这两年永宁侯跟豫王在西北守着,鞑子已经被他们打怕了,去年就没来,今年估计也不敢过来,只要这永宁侯和豫王在这里,这西北应该就能比早些年好多了。”
小二呵呵笑着,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小二忙去开门端菜进来,了茶具就一溜烟的离开了。
他们二人都不是在战乱的地方长大,小二这番话他们今日也都是第一次听说。
两人对着那刷了蜂蜜、烤制的格外香酥的八仙鸡,竟是谁都没了胃口。
“老师,我们等一下可是要在镇子上转一转再赶往寿阳县县内?”
“嗯,先用午膳吧。”
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两人出门时小二送着他们,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两位客官,您家中的幼弟到了这里就是男丁,您可一定要想好啊。”
曲清言干笑了下,应了两声就同余有台又上了马车。
他们用膳的时间,车夫同酒楼附近的杂役拉关系倒也问来不少消息。
寻了方向就带着他们二人往镇子上唯一的一间书院行去。
书院在镇子的东南方向,取意倒是同贡院极像。镇子不大,行了不过盏茶时间两人已是站在书院门前。
“大人,小的之前打听过,这间书院是镇子上唯一的一家,最近十年才开起来的,因着书院里童生考中秀才的极多,所以一直很红火。
“不过据说这里同旁的地方不同,学生入学不考较学问,但需要交纳一定的入门才可以。”
书院兴起于前朝,秉承的理念一直是凡越隽生童,不需一束,均得入院肄业,按月观课。捐廉奖赏,作育人材,大公无类。这般不看学问只看银子的倒是第一次听说。
曲清言心下好奇,先一步上前去扣了院门。
☆、第一百七十八章
院门被叩响没多久,就听着院内有脚步声传来,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人上前将院门一把拉开。
“什么人?有事?”
曲清言回身看向余有台,见他一步步走到自己身边,这才掂量着开口说道:“我们兄弟二人是自安和县搬来的,之前读过几年书想再继续读上几年,我哥!”
她抬手往余有台身上比划了一下,心下虽然偷笑可面上还是一派天真的说着:“我哥书读的特别好,上一次差点就要过府试了座做秀才了。”
他们二人相貌都太过年轻,尤其是曲清言身量不显,换下官袍站在余有台身侧就像是一个不喑世事的少年。
门内的中年大汉视线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搜着,目光落在曲清言那件冬青的双层锦斗篷上时微微一凝。
“进来说话吧。”
“嗯,”曲清言笑眯眯的应声,一侧头面上的笑更加欢快:“来,哥,你先进来看看,在家再怎么看书做文章没有先生指点总归是会差一点的。”
她说话间就差去扯余有台的袖子,她这般亲昵的称呼让余有台本就有些严肃的面庞又变得有些僵硬。
一人轻松一人僵硬,两人进了书院便隐晦的打量着。
书院之风兴起于鞑子入侵中原的前朝,有学之士在各地兴建书院,本意皆是作育人材。
前朝与本朝不同,状元的名头含金量更高几分,在前朝曾出过多个状元出身不过十年就位列宰执的权臣。
四大书院更是出过许多风流人物。
只本朝因太祖出身草根,对书院多有成见,建国之初就在南京兴建了国子监,又几度扩充,曾经风光无限的书院彻底销声匿迹,各地只余这种启蒙书院,供童生就学。
盛名之中的各大书院皆占地极广,院内亭台楼阁、花鸟水榭一应俱全,只有些已是毁于战火,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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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重建却也失了最初的味道。
曲清言原本是有些好奇的,跟着那中年人进门绕过影壁后,她就不由得有些失望。
这间书院并不是北方那般标准的院落结构,结构并不规整,带着几分南方才有的疏阔。
只院中结构极是简单,院落之间只一点树荫用作遮挡,一眼望去正院授课之处堂屋破旧,屋顶的脊兽都已被风侵蚀的不成样子。
这当真是最近几年才在镇上立足,招了不少生员的书院?
曲清言还来不及多想,那中年人已是带着他们二人进到了一处院中,院内正房门窗紧闭,只东侧厢房有一间开着房门,有几人进进出出不知是在忙些什么。
“你们是准备今日就交钱报名是吗?”
中年人将他们二人引进去,在一个老者耳边交代了几句就先一步出了房门。
那老者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两人的面容和穿着,视线落在曲清言身上倒是难得同刚刚那中年人露出相同的神色。
曲清言倒不觉自己穿的如何好,这本就是一个家无担石,非色丝盛服不出的朝代,哪怕家中已是五米下锅,一旦到了换装的季节也要扯上几尺簇新的纱绢,做上几身新衣。
他们这般穿戴落在这二人眼中才应是适宜才对。
果然,那老者回了打量的目光就直接问起他们来此的目的。
曲清言适时的侧头看向余有台,面上带出几分困惑:“我们刚搬到镇上没多久,对这里还不是很清楚,听人说起书院……”
“你们刚搬来?之前在什么地方?”
“安和县,我哥读书很厉害的,上一次差点就过了府试了。”
“差一点是最没用的,还不就是照样没过,安和县那个地方,呵呵,你们来寿阳县倒也算是你们运气,你们只要交了入院的用,在我们书院呆上几个月,到了府试的时候想要考过,呵呵呵,我们书院也是能帮上一把的。”
那老者捋着胡子,笑的格外神秘,曲清言缩在袖中的手猛的一攥,他们书院能帮一把!
要如何帮!
“入院是多少?”
余有台抬手在曲清言的肩上拍了拍,面无表情的看向老者,那老者笑眯眯伸出一个巴掌:“五十两。”
“五十两!”
怎么不去抢!
曲清言很是适时的又做出一副过于震惊想要理论的神色,被余有台拉着手臂就将她拖至身后。
“那府试时呢?书院如何能帮一把?”
“这个就要到时候看情况了,看你们这一次有多少人想要拿功名,这秀才的名头虽然听来没什么用,但打仗的时候可以不被征兵,只要不被鞑子一路打到长安城,这西北再怎么乱都乱不到你们头上,不是吗?”
是……很有道理……
曲清言站在余有台的身后,怔怔的盯着他不算宽阔的背脊,这还不是乱世这西北的民众就一直活在动荡中,若是真的到了乱世……
做一个读书人又有何用?
读书耗的那些银两还不如换上几把菜刀,磨的锋利一些放在身旁还能傍身。
她突然有些明白这西北为何读书人较旁的几省少出太多……在这里,才真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余有台向老者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拉着曲清言出了书院的大门。
去往寿阳县的马车上,两人对坐着,各自低垂着眼帘心中想着对策。
马车在傍晚时分进了寿阳县的县城,曲清言一扫之前的沉闷,撩开车帘探头向外张望着。
寿阳县与长安城坐马车不过三四个时辰的路程,离省府近许多人都将家业安置在这里,路上店铺行人皆是不少,日落后就要宵禁,路上行人大多脚步匆匆。
在镇上耽搁了太多时间,马车一入城车夫就向路人打听了县中几处酒楼客栈的位置。
他们二人此行很随意,谁都没有带小厮,住店这事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张罗。
曲清言看着余有台那张旁人都欠他银票的脸,很是自觉的先一步跳下马车去寻店中的掌柜。
“掌柜,两间上房。”
店内快步跑出一位伙计,面上陪着笑:“这位客官,店里只剩一间上房,再有就是通铺上还有个床位。”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间上房……
曲清言为难的转身看向余有台,这位余大人连用膳都吃的那般清淡,就是一朵高洁的雪莲花,她还是不要玷污的好!
“掌柜的,除了那通铺的床位,店里当真再没空余的房间了吗?”
掌柜的为难的摇了摇头:“这不是秋节要到了,这几天县上的人格外多,这一间上房还是有个客人临时退了才腾出来的。”
秋节,她在来西北的路上倒是在游记上看过一眼,这也算是西北各县一个很盛大的日子。
能赶上看看热闹倒是好,只眼下的情况怎么办才好?
让她跟余有台挤上一间,然后再掉一次马甲?
她还要给这位余大人再做至少三年的副官,依着这人端方都是性子,她那小马甲若是真的掉了,怕不是这人想办法把她送回京城,就是他想办法去其他的地方。
曲清言可是一丝侥幸都不敢去想。
“掌柜的,这县里的几间客栈都住满了吗?”
“同福楼应该还有房,只那里一晚就要二两银子,两位客官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过去看一看……”
什么客栈一晚就要二两银子?
京城中只要不是望仙楼这种官员权贵出入之所,稍稍寻常一些的客栈酒楼都要不出这等价钱。
曲清言就觉这一趟当真是开眼了,先是五十两的入院,现在又有了二两银子一晚的客栈。
“掌柜的,你这莫不是在开我们兄弟二人的玩笑不成?天子脚下也没有这般离谱的价钱,这同福楼里难不成用的都是金镶玉的摆件?”
“哎客官,你怎么知道?那同福楼的大东家在南方做生意发了一笔大财,前两年才回了咱寿阳县,说咱们县的名字好,一听就能长寿,那大东家先是在县里修了一极气派的院子,又建了同福楼,开业那天我跟几个伙计也去凑过热闹。
“不说别的,那里面的家具摆设我们这种小客栈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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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不了。”
被这掌柜这么一说曲清言倒是更有些好奇,她侧身看向余有台:“大哥,不如你同车夫在这里,小弟去同福楼看一看?”
她这声大哥叫的格外顺畅,许是一回生二回熟,余有台再听在耳中倒也没了之前那般抗拒。
“掌柜的,这间上房我们订了。”
有生意做自然好,掌柜乐颠颠的准备送他们二人上楼,曲清言站在门前格外犹豫。
“大哥,我对那同福楼实在是有些好奇。”
“嗯,我陪你一道过去。”
余有台应下的很快,那掌柜僵着一张脸,立在原地顿时就有些尴尬。
“掌柜的,宵禁后我们要是还没回来,那间房就不用留给我们了。”
房钱都已是付过,掌柜倒也觉得不亏,乐颠颠的将他们二人送出门还好心的给指了一个方向。
“老师,学生是对那同福楼真有几分好奇,所以想去看一看,您留在这里就好。”
那同福楼二两银子一晚的价钱当真同抢钱没太多区别,曲清言私心里并不想两个人都过去做冤大头。
余有台只摇了摇头,唤来马车就直奔同福楼而去。
同福楼在县城的西北方,位置稍稍有些偏,同刚刚那座客栈相比,位置差了一些。
只不用特意去问同福楼所在的位置,马车刚一转到那条街上,入眼就是一座恢弘气派三层红漆木楼,重檐斗拱,各式脊兽,廊檐下还坠着黄铜风铃,有风吹来叮叮当当的响成一片。
“老师,咱们今日当真是不虚此行。”
站在同福楼外,曲清言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京城,正排在午门外等着鸣鞭入朝。
余有台自幼饱读诗书,明会典也是翻阅过的,便是没读过也知这重檐斗拱非皇室不得擅用,曲清言这番带着嘲讽的感叹其中寓意他如何不知。
“进去看看。”
同福楼中有小二迎了出来,抬眼就打量二人的穿着,一眼扫见余有台腰间的挂玉,转身又看到曲清言身上的斗篷,瞬间笑的合不拢嘴。
“两位客官里面请,敢问二位可是要住店?”
“两间上房。”
“好嘞。”
小二吆喝的声音极大,引着他们二人就向着三层行去,曲清言站在一楼大堂,看着自一层拔地而起通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楼梯,总觉有种进了花楼的错觉。
同福楼内极大,被小二引着到了三层就发现这里每个方向都有七八个房间。
两人的房间相邻,进到房内还未待转上一圈曲清言心头那点怪异感就又涌了上来。
这房内竟是有不少女子所用之物!
她快步出门敲开余有台的房门,就见他面上同样带着几分铁青。
“老师,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余有台黑着脸将小二唤了回来:“给我们兄弟二人换到二层的房间。”
“两位客官,二层客满只剩一件上房,您看?”小二说的为难。
曲清言无语扶额,她就想不明白了,他们今天就同一这么有缘分!
“带我们下去。”
余有台为人端方,为了那早逝的未婚妻都能如素多年,这房中的饰物摆设已算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他面上隐隐带出几分怒气,为官多年的气势隐隐露头,那小二本还想油嘴滑舌一番,被他这般一骇再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忙不迭的带着二人去到楼下。
二层的装饰摆设明显没了那股脂粉气,曲清言心头已是明白这同福楼不过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今晚你住这里,我去楼上。”余有台看过房间就已是要出门。
曲清言忙上前一步,将人拦了下来,让端方的余大人去楼上听一整晚的摇床声这个似是有些……残忍吧……
“大哥,不若我回之前的客栈,左右相隔并不算远,我明日过来寻你。”
余有台明显带出几分犹豫,挣扎了许久还是没能战胜三层的胭脂房:“也好,我明日一早过去寻你。”
“客官,宵禁了,”好不容易寻到出言机会的小二忙出声提醒:“听二位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怕是还不知道,这西北的宵禁最是严苛,任何人等不得在宵禁后出门,就是家中有人生病都要熬着,熬到天亮才能去寻大夫。”
☆、第一百八十章
宵禁这两个字在曲清言看来总带着点糟心的成分。
上一次一不留神碰上宵禁让她在朱瑾睿面前掉了马甲,这一次又撞上宵禁……
她抬眼看向严肃中带着几许僵硬不自在的余有台,“大哥,今晚你在此休息便是,小弟对楼上还真有几分好奇。”
她故作轻松的向余有台眨了眨眼睛,她一个姑娘家虽说听这种壁角不太适宜,可总比余有台上去气血沸腾的要好上许多吧。
万一这余大人一个把持不住……她一个哆嗦不敢再多想下去。
余有台又哪里能让曲清言上去,他冷着脸:“你还尚未议亲,不妥。”
两人僵在门前,谁都不肯让对方上楼。
曲清言揉着又变得干瘪的肚子,不再去争谁去享受温柔乡。
“大哥,我们先用晚膳吧。”
招来小二,叫了酒菜送到房里,西北大多产烈酒,曲清言盘算的极好,喝上几杯,到时酒劲上头她晕乎乎的上楼倒头就睡。
到时不管怎样的声音她都听不到,正好不会有太多的尴尬。
只她设想的虽是格外美好,她手还没摸到酒壶,就被余有台先一步将酒壶放到了身后。
“你酒量浅,不宜饮酒。”
他说的格外认真,认真中还带着几分不自然,曲清言摸了摸鼻子,再一次很想知道她在鹿鸣宴上喝醉后,到底做过什么。
她总不会喝多了酒就公然调戏余大人了吧……
她眸光中带着思索,余有台似是不愿她去回想往事,将汤碗往她身前推了推:“喝点热汤,晚上早些休息。”
一顿晚膳吃的极快,房中诡异的气氛直到小二将餐盘走都没消散。
曲清言让小二送来棋盘,她盘膝坐在榻上:“老师,时辰尚早不若下几盘棋如何?”
如果不是余有台坚决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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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到三楼,她也不会出此下策的想到用下棋来将人留一留。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三楼已是挂起红灯笼,一阵阵香风隐隐绰绰的飘入房中,每个房里怕是都已经进了姑娘。
这余大人的清白她虽然不知还在不在,但毁在这些姑娘手上,又正巧在她‘眼皮子’底下,他们明日要如何一起去四处探望,又如何一并坐马车回长安城?
曲清言想到他们二人并肩坐在马车中,极有兴致的讨论花楼的姑娘就一阵恶寒。
余有台知她此举是何用意,也不推拒她的好意。
只棋盘摆好落下几子就发现曲清言这棋下的实在太差,他掂着棋子眉心一皱:“不会?”
“嗯,之前一直看书写文章,极少有时间和力能落在这些事上。”
曲清言并不觉有丝毫的羞涩,回答的格外坦荡,她也不过刚十七岁,在旁人连秀才都还没拿到时,她已是阴差阳错间得了文三元的名头。
这名头不管是如何得来,其中大半都与她的勤学苦读分不开。
对下棋不熟又如何,她不熟的还多着呢!
“这里,还有这里。”
余有台将手指落于棋盘中的两处,曲清言抬眼看去就知这是余有台在教她如何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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