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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典簿昏花着老眼,对着册子一句句的念着,曲清言心头已觉不对,又将之前在马车上的问题问了出来。
“县学中有讲师几人,杂役几人?“
老典簿翻着手册找了好半天这才慢悠悠的又念着:“县学中现有讲师十一人,各类杂役七十六人。”
“那县学中每年开支如何?”
“这……”老典簿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求助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毛海峰。
这一瞬的停顿间,朱瑾睿眯起的双眼突然睁开,他一个冷眼扫来,毛海峰就觉全身一个寒颤,忙惊慌着回复:“回王爷,县学中每年固定支出在四到五千两银钱。”
四到五千两!
居然这么多!
曲清言垂下头掩去面上的诧异之色,她不知是他们二人运气好,刚好遇到了一个‘有问题’的县学,还是这西北这陕西都是这般模样。
似是知道她心头的疑问,朱瑾睿突然出声问道:“临县县学每年开支多少?”
“回,回王爷,下官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敢回答这就无人得知,只豫王府中躺着各地的账册,他若是想知道回到府中命人去查也便可以。
安和县这一遭本就是临时起意,现在遇到突发状况朱瑾睿也便懒得再在外多呆,拖着人上了马车,就一路疾行向着长安奔去。
“哪里不对?”
“微臣当初未曾回到开封时,曾在山东一县中求学,平县规模同安和县相仿,但县学中有求学之人接近五百,每月初一十五讲师开课,学堂中几乎无立足之处。”
就算这是西北,差出近二百人,这个比例也已是有些夸张。
“家父在世时,常感叹教书育人是国之根本,每一年县衙要给县学拨出三千到四千两的经。”
平县在山东算不得大县,也算不得是土地肥沃之地,每年县中的赋税入也不过近万两,近万两中就要拨出三分之一到县学,曲伯中每每提及此事都格外感叹。
他感叹的无非是想真正做点实事,可手中无钱。
想要剥民脂民膏,他又因着自小被田氏捧杀着长大大手大脚已经习惯,实在下不去手。
所以那时曲清言听得最多的就是县学到底需要多少银钱。
支出同人数不对等,这自然是不论如何看都有问题。
朱瑾睿的手指又开始在膝头轻弹,曲清言知道这是他的思考方式,也便闭眼开始想着对策。
这西北,她到的第一天就算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还当真是不够友好!
若这只是个别县的问题倒还好,若整个西北都是如此,朱瑾睿想要的开化怕是会千难万难。
☆、第一百七十四章长安城内初任职
车上能说的不过是一点猜测。
马车飞快的行驶在官道上,颠的曲清言都有些坐不稳,她本还想看一眼张公公之前送上来的册子,头磕在柱子上几次后她彻底歇了这份心思。
朱瑾睿依旧是那般通身无遮无拦的气势填满了整个车厢。
只这些时日里赶路接触的久了,曲清言还是能从中感受到他此时的阴沉。
换了是谁想要撸起袖子大干一场时,发现战场出了状况,想要畅快的打一架就要将上面的巨石挪走时心情都会无比沉闷。
马车在第二日的下午进了长安城,朱瑾睿没有交代她和余有台会被安置在何处,她也便没有多问,跟着一直有些阴沉的朱瑾睿进到了豫王府。
“去准备前一年各州府的账册。”
朱瑾睿与其他藩王不同,他不是富贵王爷,他在西北要带兵打仗,紧急时需要征兵需要调遣粮草,景帝自觉身子大好还压得住这几个儿子,就将西北算是彻底交到了他的手上。
给了他在这西北的所有权利。
账册送入谨身殿,已经有府中专门负责查账的管事和账房在殿中,每人分了一尺厚的账册认真核对起来。
张顺张公公引着去曲清言,照旧是坐在朱瑾睿的下手位置。
各州县单纯的只核对县学账务和相关情况,数据统计起来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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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难,入殿不到一个时辰,赶在天刚擦黑时,张顺已是捧着账册递到了朱瑾睿的面前。
“你也看看吧。”
朱瑾睿沉着脸将其中的内容翻看过一遍就将账册往曲清言身边一丢。
重新统计后的数据清晰了然,除了临近边关几城的县镇中县学几乎是处于废弃的状态,其余各县的县学都如常的运行着。
学中讲师杂役皆不在少数,而每月每年的开支一条条罗列的格外清晰,乍然看去不会看出有丁点问题。
“王爷以为如何?”
眼下的情况就不是她和余有台能够处理和插手,这是各州府的问题,如果不是景帝将西北彻底封给朱瑾睿,换做其他藩王在此怕是也没有办法插手。
朱瑾睿扫她一眼,总觉从刚刚这几个字中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成分。
“你同余有台会被安置在长安府府衙内。”
曲清言闻音知意,起身行礼告辞离开。
从京城赶来的两辆马车会有一辆长期留在长安城供曲清言差遣,另外一辆会在驿站寻了去京城的车队跟着一道回京。
长安府府衙中只安排了他们二人当差要用到的院子,至于住所,在朱瑾睿进京前就已是命府中管事在府衙附近的金鱼胡同里给他们备了两套三进的院子。
两套院子一左一右相邻,曲清言从王府中出来时就有王府的下人将她带到此处。
王嬷嬷和千山大安到的早,已是将院中正房整出来。
他们一行四人住一套三进的院子委实有些奢侈,千山王嬷嬷几人要照顾曲清言就将正院的几间厢房整出来,各自捡了一间。
刚一到陕西就无意中遇到这种问题,曲清言也不知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太过不好,王嬷嬷想拾出一间院子给曲清言做书房,就如同曲文海那般,被曲清言直接叫住。
“先将西厢房整好做书房就是,日后若是有变再另行整不迟。”
还不知朱瑾睿要如何挪开那落在战场上的巨石,她都不知自己是否能在这西北长久的住下去,何必那么麻烦。
王嬷嬷一向听话,她这般说就这般做,只院中的家具委实让她看不过眼,还要去寻城中的木器行全部重新订过。
按照诏书上所写,她到西北就即日任职,她在长安府府衙挂了名头换了文书就正式变作了这里的一员。
他们在半路上到山东那边传来的消息,余有台到调令也已是准备启程,最晚月底就会赶到长安。
曲清言这是第一次做外放官,应该说她是第一次当官,虽然不知身为提学官副官都应掌管哪些事务,但了解一方情况也是算是任职的基础。
豫王府那边没有传召,也没有任何指令送来。
她每日在府衙中翻看整理长安府下辖州县前一年送来的名册和账册。
陕西省五道八府,二十一州九十五县,若是一一翻看整理,她怕是到了年底也统计不出所以然。
她现在只想赶在余有台到长安城之前整理出其中一二细节或是关键点,届时就可以让已经有两年提学官经验的余有台指正她的思路是否可行。
长安府作为的陕西省府,其内的繁华虽比不得京城,相比济南、开封倒也不算逊色。
尤其前一年起,朱瑾睿将豫王府设在此地后,对长安城又有了一番新的治理。
这座古老的都城,曲清言前世里也曾来过,但那时的钟楼鼓楼早已变做一处风景,哪里还会定时鸣钟击鼓。
休沐日,她带着千山和大安在城中随意的转着,那苍老的青砖城墙在她眼中都带着一番别样的致和厚重。
“少爷,王府有管事来寻您,说是余有台余大人已经入城,让您现在去一趟王府。”
千山从茶馆的一楼蹭蹭蹭的跑到二楼包间,让他无比奇怪的是这王府出来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三个在这茶馆里。
曲清言将手中的花生往桌上一扔,她计算着余有台这几日也是该到了。
朱瑾睿这段时日一直没有传她到豫王府,要么是他有别的公务在忙,要么是还没寻到适宜妥帖的办法,要么就是他也在等余有台。
她心下各种细思量,起身命大安丢了块碎银子,主仆三人便向着豫王府行去。
这长安城曾是前朝的皇城,城中还有前朝皇家的一二踪影,朱瑾睿当初将豫王府开在此处就引来过猜忌,认为他将王府开在过往的都城中是存了不轨之心。
只朱瑾睿虽然不愿理会这些大臣的可笑言论,为了避嫌,他还是将王府设在了城中的西北之地。
曲清言带着千山和大安靠着两条腿一点点挪到王府就用去了半个时辰,她到王府侧门时就见着一辆马车风尘仆仆的赶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只给月余要办法
余有台还不知他会有这样一番遭遇全然是来自曲清言的建议。
只他这三年的外放结束后本也打算再寻个机会离京,现在被朱瑾睿以开化民风为原因,又以要真正的有学之士为由头将他这个恩科状元弄到了西北。
他这一路上细细分析了一番却是觉得能到这西北来也还不错,所谓民风教化是一个极为缓慢艰巨的过程。
怕不是三年五年就可看到成效,若是可以他可以以此为因由,一直留在长安不再回京也是可行。
马车进到长安城,他面色淡然的自马车上下来,就见曲清言一身便装站在府门前,正含笑看着他。
“学生见过老师。”
乡试、会试余有台都是曲清言的考官,这声老师他也担得起。
余有台略微严肃的面部线条因着遇到故人而缓和下来:“想不到你也会到西北来。”
曲清言面上的笑又重了几分拱了拱手,就见有王府中出来一人带着他们二人入府。
“老师,您可是自山东直接过来?”
余有台微微点头,那调令上催的急,他只将将同新上任的山东省提学官将手中事务交代了一番,就带着府中下人启程赶路。
宫人一路将二人引至谨身殿,亲王府邸有规制在都大同小异,谨身殿向来修建在王府正中央,在其后方就是女眷住所。
朱瑾睿尚未大婚,府中没有王妃,后院中就只有几个手下送来的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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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进谨身殿,就见着朱瑾睿正端坐在宝座中,手中提着一卷书卷。
“微臣见过王爷。”
两人并排站在一处,皆躬身向朱瑾睿行礼。
朱瑾睿将手中的书册一丢,手一摆:“坐吧。”
有宫人端来茶碗放于两人身侧的桌上,朱瑾睿并不是多言之人,便直接捡了重点说道:“九十五县账册全部核算完毕,具体情况同安和县出入不大,你们二人觉此事当如何处置?”
余有台才刚刚进长安城,这番发问如同听天书一般,指望朱瑾睿为他解释这简直是奢望,曲清言便低声凑过去将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
余有台做了两年的提学官,对各州县的账册数据已是格外熟悉,曲清言只将具体数字提了出来,他就已是知道问题出自何处。
只知道是一回事,朱瑾睿这般直接问他们二人要对策就是另一回事。
余有台熟悉提学官所应负责的事务,起身就躬身告罪:“王爷,我等身为陕西省新一任提学官,主管一省教学情况,旁的事我二人无权插手,怕是无能为力。”
这种事问知州也好,问知县也好,就是问王府中长吏也不应问到他们二人头上。
朱瑾睿倒是没想到直接就在余有台这里碰了一个硬钉子,他视线一转看向曲清言,曲清言只站在余有台身旁,躬身赔罪。
才刚刚碰面居然就一心了!
“孤且问你们,若各县开支只能如此,但孤希望入县学之人可以多出一倍,可是可行?”
这道问题曲清言也不推给余有台,只沉声说道:“不是开支问题,微臣翻看了长安府下辖各县的县学情况,学内生员都在三百人左右,但两年前的岁考,各县参考人数都在六至七百人之间,而参加童试的考生却也只有这个数字。”
科考就如同金字塔,站在塔尖的进士,三年只出几十人上百人,而参加会试的举子每三年各省都会考出几十人上百人不等。
这是一个高中几率很低很低的时代,参加乡试的秀才,想做秀才的童生都应该有极多才对,不然这夸张的比例从何而来。
可曲清言翻看着这几年的账册,各县中考童生试之人并不多,连秀才都不愿考,又谈何可以中秀才,不是秀才又如何有资格入县学继续学习?
所以朱瑾睿这个想法曲清言想都不想的就可以直接回复。
民风开化的根本是让民众开始读书,想要读书,进县学还在其次。
“要如何可以多出一倍?”
这个问题曲清言摊手表示无解:“微臣需要到各县去探查,也需要更多的数据。”
朱瑾睿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数据二字,他沉着脸看向余有台:“孤需要给你们几日?”
余有台叹气,倒是不知道这位豫王殿下还是急性子!
“月余时间应是可以。”
居然还要一个月!
朱瑾睿眯着眼弹了弹手指:“孤只给你们半月时间,半月后孤要看到切实可行的办法。”
曲清言垂头盯着光洁的地板,心里已是想要骂街了,这朱瑾睿这些时日在这王府中被门框撞到脑子了不成?
不然怎么会提出如此不靠谱的要求!
只给半个月,还要办法切实可行?他追击鞑子的时候怎么不给自己制定如此量化的目标?
“老师,怎么办?”
从王府中出来,曲清言很是厚脸皮的直接蹭上了余有台的马车,他们现在可是邻居,捎她一程实在太过顺路了。
余有台今日才刚刚到长安城,对这里的情况还没摸清,哪里知道能怎么办。
只是朱瑾睿的冷脸他倒是丝毫不怕,他自己都是冰块一样的性格,又如何会在意同类……
“待我明日到了府衙看过长安府的账册再行商议。”
似是也只能这样,马车摇晃着回到金鱼胡同,曲清言一早就让王嬷嬷雇了人将余有台要住的院子整了一番,只里面的家具摆设没有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她不能将自己的喜好强加到旁人的身上。
余管家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到曲清言,他眉开眼笑的对着曲清言说着恭喜:“就知道曲大人才学不凡,这一科果然是金榜高中,恭喜曲大人贺喜曲大人。”
曲清言被老管家这一叠声的迟到的的恭喜说的心里也沾了几分喜意。
她侧着身对余有台很恭敬的行了一礼:“是老师教的好。”
她不过是青出于蓝罢了。
余有台虚扶了一把,神色依旧淡淡:“你我之间不过师生缘分一场,令尊与我同科,你身为他的后辈,我既是遇到理当帮上一把。”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余有台这番话并无特意之处,只曲清言还是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人同她那位便宜父亲同科,于她而言就不止是老师,也是长辈。
同科之谊向来带着点微妙,不论年纪相差多少,都可算作是同辈。
他若是同曲伯中算同辈,那她自然就是‘小辈’。
只余有台一来年纪就不算大,二来许是常年太过严肃,面上表情太过单调造成他面容太过年轻……曲清言对着他总生不出长辈的错觉。
哪怕是现在,余有台这般认真的提起他同曲伯中为同科,曲清言也只是呵呵的笑了两声就算是翻页。
她要傻了才会将这人当长辈供着,礼法森严的时代辈分什么的弄不好就是一桩糟心事。
他还是继续做老师吧。
在院门前道别,曲清言目送余有台的马车前行离开,这才带着两个小厮回了院子。
“少爷,咱们在街上,那王府传话的下人是如何找到咱们的?”
这事千山一直没想通,当初他们在京城时想要找人都很不容易,怎么到了这长安城,他们明明只是随意的闲逛就能被王府的下人很快的找到?
曲清言笑,这种事哪里需要想不通。这整个西北都是朱瑾睿的,他们现在的住所也是他命人安排的,想要找人又有何难。
“许是刚好撞到了吧。”
这怎么就能这么顺巧刚好就撞到,千山迷糊着总觉得自家少爷那笑带着莫名的深意。
第二人一早去府衙当差,曲清言让千山留意着余有台院中的动静,听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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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有开门声,她这里也整着一道出门。
金鱼胡同与府衙相隔不远,按说他们身居官职,出门用轿子才更有官老爷的派头。
只不管是曲清言还是余有台都没有这种嗜好,这长安城中认识他们二人的又实在不多,两人就很是默契的都选了步行过去。
曲清言快步赶到余有台身旁,厚着脸皮的笑了笑。
“老师早。”
“……”
余有台不是多话之人,严肃的面上只目光缓和了两分,侧眼看去稍稍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许是因着之前在山东时承过余有台的情,又为了下场半是逼迫半是装可怜,心头早没了形象的包袱,所以哪怕余有台此时淡着一张脸,她依旧能一个人说起路上的见闻。
“老师,王爷在回长安城的路上曾带学生去过临近山西的县学,其内里若不细看账册并看不出任何异常,就是细细比对这账目也很难能说是被人动过手脚。”
曲清言这般硬凑上来自然是因为朱瑾睿那所谓的半月之期,半个月内要想到行之有效的法子,这虽然无异于痴人说梦,可这算是她迈入仕途后走出的第一步,总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开端。
余有台前一日刚刚到长安,对整个西北的教学事务还没有直观的了解,此时听曲清言又提起县学中的问题,知道她这是稍稍有些心急,便淡淡的开口安抚着。
“县学账册一向是在县衙之下,并不算独立于三司之外,若是学内一切运转正常,那账册的问题便与我们无关。”
各地的知县知州若是要拿县学或是旁的下设机构做文章,他们不过是个正五品,正六品的提学官,官衔品阶和所管事务都决定了他们没有这个职责和权利。
余有台这番话背后的道理曲清言自然懂得,只是以她对朱瑾睿的了解……这个人不仅是个蛇病而且还很不讲理。
他怕是私心里已经拿他们当做能管一切事务的钦差大臣了,现在他们若是说无权过问,怕是会被朱瑾睿当做浪得虚名之辈,然后连脸皮都不给留一点的丢回京城。
两人说话间已经尽到长安府府衙内,余有台第一天到此就职还要到典簿那里去办理相关庶务。
曲清言照旧是回到分给他们的院子去整理查看账册,她已是看了近十日,脑中依稀有些头绪但到底没有上手过相关事务,一时间也理不出条理。
余有台在府衙中只翻看了一整日的账册,第二日就命余管家备了马车,命人通知了曲清言又送了口信到府衙,两人便出城去了长安府外最近的一处寿阳县。
“老师,咱们可是去看寿阳县的县学?”
马车已是出了长安城,余有台手持书卷依旧没有半分要开口解释的想法,曲清言无奈只得出声询问。
余有台神色不动只淡淡的开口:“县学府学由来已久,只走马观花看上几眼并无意义。你当记得豫王命我们到这西北是为了开化民风,而不是整顿地方庶务。”
曲清言一怔,莫非是她的理解出了偏差?
余有台只提点了这样一句就继续去看书,留曲清言盯着车内的暗格想了许久。
出长安府,马车行上两个时辰就到了寿阳县下面的镇子永丰镇,余有台命车夫在镇子中寻上一家大些的酒楼,两人下了马车上到二楼要了一个雅间。
余有台命人去通知曲清言时特意交代是到附近的县中随意走走,曲清言知道其意,便换下官服,随意罩了件长袍,已是九月底,秋风越刮越冷,她到长安城的第二日就已是披起了斗篷。
雅间中开着窗,曲清言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窗子全部关了起来,坐到位置上这才想到自己的反应似是稍稍激烈了些。
“西北的秋风更凉一些,老师自山东而来怕也还有些不适应。”
余有台视线自曲清言的拉紧的斗篷上扫过,眼中带着些许疑惑,眉头已是微微蹙起。
曲清言被他的目光扫的稍稍有些不自在,有韩太医的调养她这都已是好了许多,前面两年中每每一到了秋日她就已是不想出门。
小二敲门进来适时的为曲清言解了一丝尴尬。
“两位客官要用点什么,我们泰和楼的八仙鸡最是有名,可是要点来尝尝看?”
“好。”
曲清言头一侧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听余有台已是应了下来。
“再要四个冷盘,两道你们楼里的招牌菜,可是有茶具?送来一套茶具再来一点上好的红茶。”
☆、第一百七十七章
曲清言就冷眼看着余有台像是突然转了性子一般,严肃的面容稍稍缓和下来就带出一丝诡异的亲和感。
小二一叠声应下来,手上攥着一块碎银子,推门离开时步子都格外欢快。
曲清言很不知敛的就那般盯着他,似是想看出他为何会如此般,让余有台莫名的就生出两分尴尬,抬手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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