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男宫(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晓空残月
与这么一大桌子人一起吃饭,近横本就浑身不自在,他们还一直看他吃饭。他没吃几口便面色滚烫,住人家家里又不好提前离席。若是她追上来问东问西地慰问他,其他人又该误会他故意摆架子,博取她的关注。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计较这些人情世故了!
怪她,都怪他!
下午强吻他的手背被她的男人撞见,听说排行第四,害他被第四好一顿冷嘲热讽。大概觉得亏欠他,这会儿晚饭才拼命给他夹菜,结果拿捏不好分寸,又间接害他成为众矢之的。这叫偏爱他?打着偏爱他的旗号坑他还差不多!
近横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里,饭吃得心不在焉,不慎让夹在筷子里的菜掉到桌面上,惹来坐上众人的侧目。
好巧不巧,黄小善下午亲的正是他夹菜的右手。
“哟,夹个菜也会掉,是不是因为手被某些人的脏嘴碰了,现在毒性发作了。”伊米切着食物说风凉话。
而这股风凉话吹进阮颂的耳朵里:怎么,阿善出了他的门后又拐进隔壁房了,还亲了李医的手,李医都肯让她亲手了!
李医不止肯让她亲手,还肯让她亲嘴,亲完还送她“赠品”呢。
近横没接伊米的话茬,夹起掉到桌面的菜放到一旁的碟子里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试问黄家谁人敢无视这位小霸王,他本来就不满一个到家还没满个把小时的客人竟性急地拉住黄小善、两人关起门来狗啃狗,当下轻启红唇要喷人。不料刚说了个“哑”字,嘴巴就被知夫莫若妻的黄小善塞了颗草莓,堵住他后头的话。
“小鸡巴,你要少说话多吃点草莓补充维生素c,可以美容养颜的。”
伊米含着草莓不肯吃,气呼呼地瞪黄小善,一点都听不进她说来打圆场的屁话。
这家伙刚刚说她嘴巴有毒,黄小善便想捉弄他一下,好在客人面前找回自己的场子,遂往嘴里塞一块油腻腻的五花肉,嚼一嚼,囫囵吞下。
伊米正想嘲笑她难看的吃相,却见她抓起自己的手,嘟起油光锃亮的嘴巴,快速在他干爽的手背印下一个油圈,快得他都来不及抽手。
黄小善得逞后拿餐巾擦擦嘴,掐一把老幺僵住的嫩脸,“我给你的手背也来一下,看你的手会不会比阿横的手更快烂掉。”
近横抽抽眼角:你和男人打情骂俏的时候能不能别点到我的名字,我没那么看重出场机会。
黄小善在新人面前拆伊米的台,惹得他变身为火箭筒,不知道她是不怕还是选择性眼瞎,惹了最不该惹的人后还有胃口扒拉饭碗,冲她这份勇气就该给她颁个勇敢市民奖。
伊米将咬在唇间的草莓当炮弹喷射到黄小善脸上,“哎呀!”黄小善捂住眼角,音色沉沉地训斥他:“你这个糟蹋粮食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
伊米心里担心是不是把她眼角打疼了,嘴上却不依不饶地说:“我浪的这点东西,哪里比得了家里多出两张嘴巴吃掉的东西多。”
席间的气氛微妙了,东西宫又各吃各的,并没有要出声给黄小善解围的意思。不但没有,他们还默认老四在侧房候补面前搬弄是非,因为这种给候补下马威的任务交给天不怕地不怕、一张利嘴走天下的老四来做最合适。
可惜他们过于安静反而引起黄小善的疑心,扫一遍两张看好戏的脸,他们心里在打什么借刀杀人的鬼主意就全都一目了然了。
这两个人,年纪比小鸡巴大了快一轮,居然好意思让小弟弟打头阵,替他们下场打压客人,自己却在一旁吃香喝辣,形象气度还不减一分,扮丑的事光让小鸡巴一个人做!
小鸡巴有这样的大哥、二哥,说出来我都替他丢人。
哼,不能就这么顺了你们的心,我要让这顿架吵不起来。
黄小善当下心里有了主意,换了张笑意深深的面孔,一条手臂豪气地搭在伊米肩头,说:“咱家的底子多硬啊,别说添两张嘴,就是添二十张嘴也不在话下。”
伊米以白眼回应她示弱的话。
黄小善又往他手心塞入一颗草莓,抬起一边脸颊凑上去,“来,使劲把食物往我脸上浪,来呀,来嘛。”
黄家老幺的脾气真不负黄家男人里硬得最快、软得也最快的名头,他嫌恶地推开黄小善的死狗脸,咬掉草莓最红最甜的尖端自己吃,将有白肉的草莓底座丢进黄小善嘴里,以示和解。
不得不说,看貌美如花的老幺吃草莓真是非一般的享受,应该说,只要他温顺的时候就都是赏心悦目的时候,真是个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小磨人。
一场硝烟眼看要演变成战火,居然及时被黄小善利用老幺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成功扭转为秀恩爱,坐等看好戏的东西宫大失所望。
也侧面说明一点,一家之主不好糊弄了啊。
黄小善索性将一盘草莓都挪过来,一颗颗地喂老幺,他吃红肉,她吃剩下的白肉。
两个快要针锋相对的人转眼间好得像穿一条裤子似的,看得近横目瞪口呆,怀疑这家人各个都是戏转世。
知道她有很多男人是一回事,和他们真正住在一起生活又是另一回事,而且是大事。
他因为心里有一点点想见她,结果没有深思熟虑就跟着阮王储来香港,住进她家后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有多难。
各种不适应和莫名的紧张,尤其跟她一群伶牙俐齿、外貌出众的男人们坐在一起,总觉得自己很不合群、很傻气。
阮王储虽然也没跟他们说几句话,但那是他不着急与他们攀附,不然凭他八面玲珑的手段,往后就等着瞧吧。
他不一样,他长年跟不会说话的尸体待在一起,现在一下子置身于这群很有戏剧冲突的男人里面,不仅仅是无法融入他们这么简单,糟糕的是他有些排斥他们,而且他沉闷的性格非常不讨人喜欢。
口是心非的近横,口口声声嫌黄小善花心、嫌她油腔滑调、嫌这嫌那,心里还不是老老实实地担心会和未来的兄弟处不来。
他埋头苦吃,等坐够了时间,便放下餐具,说:“我吃饱了,先回房整理剩下的行李。”
乱男宫(H) 第三九三章 小鼻子小眼睛三人组
黄小善感觉自己还没吃几颗草莓呢,阿横一个大男人的饭怎么就吃饱了?
然而近横纯粹是出于礼貌告知她一声,并不是在向她请示。等黄小善开口留人时,他已经飘走了。
黄小善并没有强喊他留下,她看得出近横坐在这群人五人六的人里面很不自在,而且三根有排外情绪的老油条还故意不跟他和阮阮搭腔,冷落他们。
阮阮她不担心,因为一看就是个抗寒小能手,饭也在细嚼慢咽中吃得比任何时候都多,居然还和拉拉碰了两杯酒。
阿横就大为不同了,敏感的小神经肯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不过没关系,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扔他在狼群里个把月,他就知道三根油条其实自己也不怎么样,却有脸挤对客人。
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她再悄悄把他们当初进门时闹的那些腥风血雨挖一点出来与阿横分享,保证他再见到他们时底气翻了两倍不止。
她手头可握有令他们“闻风丧胆”,一曝光足以叫他们臊得恨不得钻老鼠洞的黑历史。
所以这个家不是最强的当老大,而是最鸡贼的当老大!
黄老大想着想着不禁有点飘飘然,一时忘记喂老幺草莓,反而自己边笑边往嘴里塞草莓。正好老幺也吃腻了,便好笑地看她出丑,也不从旁提醒下。
还是朝公子心善,问:“吃那么多,你牙不酸吗?”
“不酸。阿逆,我们来玩嘴对嘴吃草莓。”
“不玩,有外人在呢。”
阮颂闻言一怔,面上闪过一丝不快,很快消匿,换上一团和气。
“这里没有外人。”黄小善叼一个草莓在嘴上,转头向朝公子凑去,嘴里嗯嗯叫,拍打他的手臂让他快接。
朝公子无可奈何,语气带点淡淡的宠溺,说:“好了好了,别拍了,我接就是了,荒唐。”
他尽量忽略阮颂强烈的视线,薄唇靠向黄小善咬在唇间的草莓,想只咬一点满足她的恶趣味后便退开。
岂料嘴唇快碰到草莓时,草莓被黄小善一口含进口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啵了他一口,还是自带背景音乐的那种响吻。
“你,你皮又痒了是吧!”被抓弄的朝公子为了不在客人面前更加失态,极力控制想拧她耳朵的冲动。
黄小善偷香成功,下巴磕在朝公子的肩头上,眨眼电他一下,说:“什么时候家里的饭菜香到你不说话,光顾着吃了。人家说‘好吃到舌头都要吞进肚子里了’,张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还在不在。”
朝公子皱眉推开肩上耍贫嘴的女人,他一回家就从老四嘴里得知两个客人来了,还从他的抱怨中得知某人已经下嘴亲人家了。
他还能说什么,他觉得吃饭比说话更有意义。
起码吃饭能饱腹,说她只会白力气。
黄小善嘴上得了便宜,见好就,拿勺子从汤里捡出十多粒莲子到碗里,再执起筷子细心地一粒粒打开,挑出莲子中绿色的莲芯。
阮颂向她看过去,心想她一定不是自己要吃莲子,她从来不会对自己讲究,只会对爱人讲究。
她在为自己剥莲子,朝公子面上端着大家公子的风范,心里溢满甜蜜。抿了唇不言语,眼尾的余光却盯着笨手笨脚挑莲芯的黄小善,盼着她快快挑好哄他吃。
苏爷对这个既想在人前体面、心里又无时不刻的想让黄小善疼他的二爷十分不屑,大概高官世家养出来的儿子都有两幅面孔吧。
“挑好了,阿逆,给你吃莲子。我们黄家前三十年、后三十年,就出了你这么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宝贝疙瘩。”黄小善将已经去芯的莲子从她的碗里通通扒拉到朝公子的碗里。
朝公子这边正柔情蜜意,黄家老幺那边就“扑哧”一声,嘀咕说:“白莲花。”
他面色微微扭曲,在桌下拧一把黄小善的大腿,把从她男人那里受的气出在她身上,说:“莲子都被你捣烂了,让我吃肉泥吗!”
黄小善又在桌下将自己受的皮肉之痛转移给老幺,同样拧一把他的大腿。
什么白莲花,会不会说人话!
阿逆是“睡莲”好不好,专门给她睡的“睡莲”。
阮颂百无聊赖地拨弄碗里的饭粒,他们一家四口亲亲热热地嬉笑怒骂,他这个多余的“客人”可真寂寞、悲凉。
还是李医聪明,懂得早早从漩涡中抽身离开,否则这会儿就该是他陪着他一起难受了。
按说他这个体弱的病痨才是最应该想开的人,可偏偏他身子骨在他们中最瘦弱,执念却是他们中最深的一个。
他就是想不开,他凭什么要想得开,他就是要坐在这里当他们一家子的电灯泡!
朝公子见黄小善要将挑出来的莲芯倒掉,出声阻止说:“莲芯是好东西,我要你通通吃掉。”
“这个多苦啊,咱家好东西多得是,何必吃这个。不扔也行,但干吗让我吃啊!”
呸,什么好东西,八成是阿逆又犯淘气了,成心耍我呢!
朝公子一本正经地坑黄小善:“古人说莲芯能清心火,固元。天气渐热,我预感你再过不久该生心火了,才提前让你吃吃莲芯来预防心火。”
黄小善怕苦,拖拖拉拉不肯动嘴,伊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催促她:“我看你今天就生心火了,快吃!”
阮颂这时将碗递过去,说:“阿善,给我吃吧。我经常喝莲芯泡的茶,不怕苦。”
伊米跳出来说:“这是从给二哥哥的莲子里挑出来的东西,你凭什么吃!”
朝公子也在腹中嘲讽道:就是,你凭什么吃,也不想想她的心火是因谁而起的。
这家人,排外的情绪很强烈啊。
“阮阮,没事,我不怕……苦。”黄小善憋着气把十几个莲芯一口气倒进嘴里,没嚼烂就咽了。
朝公子将自己的汤碗送到她嘴边,让她喝他碗里的汤润口。
阮颂悻悻地回碗,起身说:“阿善,我也吃饱先回房了。今天赶路有些疲惫,待会儿喝完药想早些休息。”
黄小善赶紧起身说:“阮阮,你刚吃饱饭就在宅子四周散散步,消食后再回房吧。海边就别去了,晚上海风大,我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阮颂抿唇笑笑,低眉顺眼的,想再跟黄小善说些话却欲言又止,颇有些畏惧场中三夫的意味。
惹得黄小善怜爱之心一阵阵的泛滥,直到他走没影了,还舍不得回眼珠子。
朝公子凉凉地说:“人走了,看不见了!”
“没错,人是走了,被你们气走的!”黄小善双手大力拍在桌面上,一手叉腰,一手将三夫指了个遍,“亏你们在社会各界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居然小家子气地挤对客人!人家一个是王储,另一个是智商等于你们三个智商总和的大科学家,是背景不如你们,还是脸蛋不如你们,还是脑子不如你们,全因为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容忍你们的无理取闹。再看看你们,小鼻子小眼睛三人组。”
为配合自己慷慨激昂的演讲,黄小善特意抱胸,站得笔直,三夫的三双眼睛很配合地仰视她。
这一刻,她豪情万丈!
这一刻,她的胸中是星辰大海!
换个词吧,这词用烂了。黄小善的胸中就只能装虚头巴脑的“星辰大海”吗,明明可以装点实际的、动荡的奶状液体。
你们这群流氓。
距黄小善维持翘起下巴、意气风发、腰杆笔直的造型已经过去两分钟了,她的老腰开始发酸,而三夫却依然捧场地仰视她,这就有点假了。
她泄气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说:“我知道我的话就是个屁,说了你们也不会听,但不听我也要说!反正阮阮和阿横住进来了,我跟他们有没有结果另说,可他们至少是这个家的客人。我要你们不许再像今晚这样冷落人家,更不许对他们阴阳怪气的说话,戳人家的短处。你们以为自己就有多完美吗!我告诉你们,我跟你们睡了大半年,你们的脸蛋再美丽,我也疫了。当然,偶尔在气氛不错的条件下还是会小鹿乱撞一下,但我现在更看重的是你们的内在美,内在美啊!”她痛心疾首地摇头,“你们这群朽木!”
对于黄小善的长篇大论,三夫只听进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他们两两互视,最后由课代表苏爷发问:“你说‘我跟他们有没有结果另说’……”
黄小善心里咯噔一下,这三个混球好敏锐啊。
“我们没记错的话,两位客人没来之前你跟我们说的是你把心思都放在李近横身上。怎么,今天见到阮颂,发现他气色大好,饭吃得比李近横都多,你就改变主意,一个变两个了?”
黄小善挠着后脑勺,嘿嘿笑,企图蒙混过关。
好在三夫也早有预料,懒得跟她多作计较,每人赏她一记白眼了事。
乱男宫(H) 第三九四章 书湘门第
一眨眼,两位候补填房住进黄宅已有两周。
根据黄小善旁敲侧击的观察,阮颂适应得极好,近横她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因为她根本没什么机会跟他碰头。
是的,他人明明就整天宅在家里,但他们偏偏没有见面的机会。
他们来时只随身带些衣物类的软行李,大件行李走空运。行李运来后,近横主动找黄小善讨了间偏僻的屋子当他的工作室,之后就投身到科研事业中,而且是没日没夜地投身,常常关在屋里几天不见人。
黄小善不知道近横每天关在那间破屋子里鼓捣些什么,但她真是恨透了科学研究。
研究到极致顶多得个诺贝尔奖啥的,都是虚名,有什么用!
她敲门说要进去找他培养感情,近横嫌她碍事,不肯开门,还把门锁了。
也不知道他对门锁搞了什么名堂,黄小善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这种行为给她的智商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近横越不让黄小善进他的工作室,她就越好奇他在里面都干些什么经天纬地、造福人类的大研究。
于是她直接提了把锤子,虚张声势地敲房门,吵得房里在专心解剖人头的近横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气得他没有拾工作台就去开门打算把她撵走。
门一开,不待近横开口,黄小善就像条泥鳅似的从他的胳肢窝下,以一个特别风骚的走位,溜进了他的工作室。
大科学家都能着了她的道,她这厢显得尤为洋洋自得,神气活现地张大眼,她倒要看看什么狗屁研究比跟她培养感情还要重要。
这一看,让她看出了一眼万年的感觉。意思就是如果她能活一万年,她一万年都忘不了今天的这一眼。
猜猜她看见了什么?
一个人头,一个后脑勺对着她的人头,一个后脑勺被割开对着她的人头。
光有人头怎么能充分诠释她当下肝胆俱裂的感受,人头后面的桌台上还放着几个透明、装满液体的大玻璃缸,里面分别泡着一颗心脏、一副大肠、一副完整的肺、一只张开的人手……够了,真的够了!
黄小善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脑袋一蒙,笔直地向后倒去。
近横也跟着缩紧心脏,窜过去伸手接住她。
最后,黄小善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有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黄小善为虎作伥了这么久,也是时候送她个“惊喜”大礼包,搬出点真材实料的东西吓吓她。
仅此一次,她一见近横就联想到“德州电锯杀人狂”,整整十天半个月不敢去打扰他工作。
近横早前有跟她提过一次自己是研究人类进化的科学家,她原先对这份听起来玄乎乎的、很能糊弄人的高级职业不是很懂,现在懂了。
在研究人类进化前,你得先把自己变成刽子手。
看来她这辈子是当不成科学家了,顶多当科学家的夫人。
另一方面,朝公子答应父母参加公职考试,如果考上了就从政。
迫不及待的朝老爷哪里等得了儿子考试,只要儿子学校一没课就会被他叫去政府“打工”。
朝老爷可真有信心儿子一定能拔得头筹,突然好想看朝公子落榜后他信心崩盘的样子,一定是奇景。
朝公子一听家里的话,黄小善也跟着受益。
吃团圆饭时朝老爷吩咐老婆给她找家像样点的出版社让她进去学习,这件事很快就得到落实,而且落实得很到位。
心胸狭隘、对上流社会一直存有酸葡萄心理的黄小善以为各个都是大忙人的朝家会敷衍地找家与她专业不对口的出版社丢她进去了事。
事实证明,人家不但认真找了,而且找的还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大漫画出版社。
大到什么程度?这么跟你们说吧,她一个画画的,如果能进这样的漫画出版社长见识,让她给人家扫厕所她都愿意!
从小忠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后,黄小善就捧着该出版社出版的漫画书,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傻笑。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高兴哭的。
看在黄小善没有被一窝男人侵蚀了理想、还有点抱负的份上,咱们这次也不笑话她了。
虽然朝家是为了让儿子就范才“巴结”她的,但她不管,她不为自己,为了朝美人也要好好把握这次鱼跃龙门的机会。
去好地方沾沾仙气,出来后她也能在画手的圈子里装神棍了。
鉴于自己是个走后门的,没去出版社报到前黄小善就想准备得充分些,给人家的第一印象好点,对介绍她去的朝夫人、对自己总归都是好的。
于是黄小善就把已经在给漫画家当助手的水巧约到z大的书湘门第餐馆,点了一桌好料贿赂水巧,顺便向她取取经。
书湘门第,看名字就知道这是家湘菜馆,是z大校园中吃大菜的外包餐馆,消在学生中算小贵的了,大家也是偶尔才会来这里腐败一顿。
z大里像这种吃大菜的外包餐馆还有几家,黄小善嘴馋又有几个臭钱,z大里下至食堂上至饭馆,通通被她吃了个遍,哪家真材实料,哪家挂羊头卖狗肉,她心里门儿清。
“小善,书湘门第太贵了,我们去食堂吃饭一样能谈事情。”水巧惴惴不安地提议。
她认为自己几句连经验也谈不上的话,不值得黄小善请她吃这么贵的一顿,请她喝杯冰镇饮料她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黄小善打心眼里慈爱地看着被热气腾腾的饭菜熏红脸的水巧,越看越觉得她就是作者养在她身边的女主小号,不然一般人的心眼不会这么实在。
“来这里是因为我想吃这里的菜,你就甩开腮帮子使劲儿吃,我们两个的肚皮顶天了能吃多少钱?”黄小善拨开剁椒鱼头上厚厚的一层辣椒,在鱼脸上抠下一大块鱼肉,夹给水巧,“你吃过剁椒鱼头吗,这道外地菜特别好吃。”
“没吃过,我尝尝。”反正菜点了,也上了,水巧就没再跟黄小善客气,边吃边跟她聊天。
两个女大学生凑在一起吃吃喝喝,哪有可能只谈事情,其实正经事没吃几口菜的功夫就说完了,剩下的时间都在天南海北地闲扯淡。
她们在餐馆二楼吃饭,聊得正嗨时,从楼梯口一股脑儿涌出八九个穿篮球服的男生,喧哗声引得水巧抬眼看过去,细声细气说:“是班长他们。”
黄小善闻言怔了怔,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正好和发现她们的裴远对上眼。
裴远短发潮湿,额角淌汗,看她的眼睛很亮。
黄小善回视线,拿起饮料低头咬吸管,掩饰自己不尴不尬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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