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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春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Kiraffey
“何许人,你起床了吗?”
“今天百团大战,要不要去逛逛?”
“快中午了,我们去吃午饭好不好。”
“你在吗?在就吱一声。”
“那我先吱一声好了,吱!”
何许人看着对话框里突然占满了大半个屏幕的单向对话,心情突然变得很愉快,尤其是徐然最后那一个“吱”,让他忍不住对着手机屏幕傻笑起来。
“吱。”何许人点点屏幕,应了一声。
“……”徐然突然词穷,只回了一串省略号。
三五秒后,何许人接到了徐然的电话。
“喂,何许人。”徐然的声音经过传送有些失真,但还是有种难言的磁性。
“嗯,我在听。”何许人悄悄带上门,走到宿舍楼侧边的阳台上。
“我想见你,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徐然自从遇上何许人之后似乎撒娇次数越来越多。
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冯声被徐然这突如其来的娇嗔给激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当即带上了耳机:“我去!徐然你个大老爷们怎么浑身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我们昨天不是才见过吗?”何许人被从耳机里传来的徐然室友的话逗得忍俊不禁。
“昨天是昨天,我现在就很想你。”徐然无视室友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甚至还瑟地挑了挑眉毛。
“那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何许人对着手机点了点头,后来才意识到徐然看不见,“呵呵……”
“你笑什么?是不是因为要见到我特别开心啊?”徐然敏锐地扑捉到了对面的轻笑。
“嗯……几点见?”何许人的这一个“嗯”字十分意味深长。
“十分钟后我就到你楼下,怎么样?”徐然边说边走出宿舍。
“好,我很快就下来。”何许人走回宿舍,把钱包水杯都装进背包里。
徐然刚到何许人楼下,手上就塞满了不少社团招新的学姐发来的传单。
“学弟,击剑社了解一下。”
“学弟,长这么高,打篮球条件一定不错吧。”
“学弟,你长得真的很不错,要不要加入我们动漫社,很适合一些cosplay。”
……
徐然微笑着一一拒绝,一心只专注在宿舍楼即将出现的那个人身上。
“何许人,这边!”何许人一出现,徐然就像怕他发现不了自己似的招起了手。
何许人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徐然真的就像一颗闪耀的恒星,隔着三十一级台阶都能一眼看见他身上闪烁的光芒。
“你怎么还背着这么大的书包?”徐然自然而然地把何许人的双肩包背到自己身上。
“我觉得这样挺方便的,万一接到了学长学姐的传单和志愿表也好放一点。”何许人的后背突然毫无遮拦,实在是不自在得很,心里又生出缺少安全感的紧张。
何许人的宿舍楼离学校食堂不过百米,道路两旁俱是社团组织的摊点,马路上人头涌动,或走或停,热闹中充满了鲜活的生气。
这就是我的大学,一个和以前大不相同的地方,何许人跟着徐然走向食堂。
吃过午饭,徐然带着何许人沿着社团组织招新的展示区域乱逛。
“学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飞行器制作协会啊?”一个学长把宣传手册塞到何许人手里。
何许人点头接过,却不好拒绝,只能站在摊位前认真地听着学长不遗余力地介绍着自己的社团的优点。
一而再,再而三。或许是何许人看上去特别容易说话,两人已经被拦停了好几次,平均一个社团要接受十分钟的推销输入,不知不觉就在“百团大战”展示区消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你喜欢之前的那些社团吗?”徐然停下脚步,看着手中抓着一叠志愿申请表的何许人。
何许人实在是对这些社团没有兴趣,可是从小到大父母都不曾教过自己要怎样拒绝:“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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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直接拒绝?告诉他们‘我不感兴趣’不就好了?”徐然接过何许人手中的志愿申请表,粗略地扫了几眼,实在是不太适合他。
“这样不太好,他们很努力地在为自己的社团招新。”何许人捏了捏裤腿。
“你没有必要为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忍受,而且既然你没有兴趣,那他们对你的游说也是无用功,直接拒绝,没有什么不好的。”徐然突然俯身逼近何许人,与他平视,似乎是在激励着什么。
“学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围棋社啊?”又是一个学姐,笑容真诚,酒窝深陷。
何许人看了看徐然,徐然无声地点头。
“对不起,学姐……我不太喜欢下棋。”何许人咽了咽口水,不太敢看学姐的表情。
学姐倒是不甚在意,微笑不变:“没事没事,如果以后有兴趣了也可以来加入我们。”
何许人长舒一口气:拒绝好像并不困难。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何许人拒绝得似乎越来越自然。
“没有感兴趣的吗?”徐然看了一圈已经逛得差不多的展示区。
何许人点点头:“嗯,我不太想参加。”
“现在才两点半,那我们去看电影吧。”徐然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可以。”何许人拒绝不了徐然,由心到口。
暑期热映档已过,观影的人也不少。
何许人对立牌上大力宣传的影片没有多大兴趣,看了几遍都没有想看的。
“看什么?”徐然站在银台前问何许人。
“随便。”何许人选不定,指望着徐然做决定。
“你们这儿有没有不太热门的片子?”徐然看得出眼前人似乎兴致缺缺,“就是那种没什么人看的片子。”
银台的职员表情怪异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大学生,打出两张电影票。
“恐怖片?”徐然接过票,试探着询问着何许人。
“可以。”何许人看着大厅里来回的年轻男女,对人群又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只想快点进去。
冷门影片果然名不虚传,偌大的观影台只稀稀拉拉地坐了十几个人。
说是恐怖片,不过还是些国产片的老套路,到头来都会是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人吓人,徐然从一开始就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何许人身上。
何许人看得很认真,每当有故弄玄虚的装神弄鬼画面出现时,他都表现得很淡定。可当画面播到女主人公被人打昏拖进面包车时,何许人的表情突然开始扭曲,两手紧紧掐住膝盖,似乎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何许人?何许人?”徐然在他耳边小声呼唤,何许人却像融入情节,整个人都颤抖着没有反应。
“啊!”荧幕里的女主人公被绑上废弃的躺椅遭受电击。
一个特写给到女主人公抽搐的手指,何许人也不自觉地抽搐起来,恍惚间回到了那个被刻意掩盖的地方,自己也被捆绑在电击台上无法逃脱。
“何许人?何许人!”徐然不再压低声音,双手抱住何许人的脸,强迫他从画面中脱离。
何许人用力地眨眼,却发现眼前都是重影,脸颊旁是炙热的掌心,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掌心。
“何许人!何许人……”有人在叫自己,何许人控制着自己的心境,强力把自己拉扯出回忆。
眼前的重影叠合为一个人,徐然。
“徐然。”何许人小心地发声。
“是我,是我。”徐然点点头,拉着何许人从侧边安全出口走出影院。
“你冷静一点。”徐然把何许人拉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给他擦脸。
流水哗哗,冲刷着何许人的耳膜。
何许人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反胃感,推开就近的一个隔间门就开始呕吐。此时洗手间没有别人,何许人呕吐的声音格外刺耳。
直到再也吐不出其他东西,何许人才慢慢直起身子,奋力压下翻滚到喉头的酸水。
“擦一擦。”两张纸巾递到自己面前,何许人接过,把嘴边的秽物擦拭干净。
“对不起。”何许人又接了一捧水漱了漱口。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走后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徐然又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何许人。
“对不起。”何许人的抗拒显而易见。
“没关系,我等你愿意主动告诉我的时候再听。”徐然从何许人的反应中已经获悉一二,但是并不想逼他。
电影还未散场,两人就怏怏返校,一路无言。
“再见,好好休息。”徐然在宿舍楼下把背包还给何许人,却在对方上楼时又自言自语道,“做个好梦,最好能梦到我。”
深夜,何许人埋在被子里迟迟不肯入睡。
“徐然……”何许人一边闷声自语,一边用手在脸上反复摩挲,回味着徐然掌心的余温。
徐然真的来势汹汹,总是能目标明确地正中自己的红心,狡猾又致命。无论是初次相识还是再遇见,他都像一个骁勇的猎人,敏锐地察觉到自己隐蔽的藏身点,渐渐地包围网,让自己的阴暗面无处可逃。
我要不要逃呢?何许人的心像被围猎的从马戏团逃跑的鹿,一头撞上徐然温情脉脉的网。
作者有话要说:冻得像条狗,只想困觉_(:3」∠)_
第26章竭心
何许人和徐然都默契地不再提起那天的影院不快,专业课程的学习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正式开始上课的第一天晚上,何许人借了徐然的手机,按照他之前所说的方法拨出了那一串萦绕在脑海中无法挣脱的数字。
听筒里一阵忙音,无人接听。
何许人一连拨了好几遍都没有回应,心中的期许与压力也在一声声机械地服务音中逐渐消磨殆尽。
也许这根本就只是一串错误的数字呢?何许人又想起了8号在反复吟念那句时的坚定,带着血腥味的月光仿佛又将他笼罩在那个幽闭的小屋。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何许人强迫自己再按下呼叫键,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淡然与沉稳。
“别打了。”徐然从何许人的耳边夺过手机。
“你不是说这是德国的电话号码吗?现在肯定还是休息时间,所以没有人接……”何许人不停地用言语暗示着自己,将心中的期许余烬不断扇旺。
“你仔细想想,德国和这里差七个小时,这个点正好是大中午,怎么可能还在休息。”徐然点开通讯录,第一位的已拨号码已经有四十二次了。
“……”何许人的神气突然颓败下去,像一条被架于篝火之上的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眼中的光。
“不要灰心,我也只是猜测,也许这个号码的主人换号码了或者是有事呢?”徐然不知道这串莫名其妙地号码对何许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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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那副迅速憔悴的模样实在是让自己看得心慌。
“真的吗?”何许人迟疑地开口。
“真的,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也是这样,号码变动特别频繁。”徐然嘴上顺着何许人的意思扯着谎,可是自己在意大利时从头到尾都没换过电话号码。
徐然留给何许人的那封信里,少年满怀期许地留下了自己渴望被拨通的数字,只是那串号码从未到它使命所在的回应。
“好,我明天再打。”何许人吊着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不行不行,我从明天起就要去参加设计大赛了!得去外地三个多月呢!”徐然不停地用小谎圆着上一个谎言。
“真的吗?”何许人不清楚美院的安排,但他相信徐然说的话。
“嗯,等我下个月回来再试试,我的号码全球通,下一回肯定能拨通的。”徐然一边安慰着何许人,一边劝说他早点休息,“回宿舍吧!今天早点睡,明天还得上课呢!”
何许人听话上楼,中途还不忘回头和徐然确认眼神。
徐然目送着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打开手机锁屏,面色凝重地默念着那串一直未拨通的号码。
何许人学的是新闻传播,大一上学期的课程安排较为宽松,只是徐然真如他所说,整整三个月都没再出现。
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徐然却像上了定时器一样,每天都会定时来电话同何许人互道晚安。
“何许人,想我了吗?”徐然的声音有些沙哑,夹杂着哭泣过的哽咽。
“你怎么了?”何许人关切地问。
“咳!没什么,我的稿子通过初审了,今天晚上和同学喝酒庆祝了一下。”徐然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强调里透露出些许的醉意。
“你还好吗?喝得多不多?”何许人稍稍放心。
“何许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想不想我?”徐然似乎是真的醉了,有些不依不饶的执拗。
“你醉了……”何许人只说了这一句话。
“我好想你,何许人,我好想你!”徐然隔着手机听着何许人轻柔的呼吸,开始没来由地语无伦次起来,“我为什么要走?我不该走的。你痛不痛?你这么好……”
“喂?”听筒里一片杂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何许人听不清徐然的声音。
“嗯……呜呜……”杂音过后,徐然的抽泣声又响起。
徐然虽然在经历变声后嗓音低沉了不少,可此时的每一道抽泣泣中都带着原生的小奶音,像个无助的孩子,直击何许人柔软又敏感的心脏。
“徐然,徐然……”何许人捂住话筒连唤几声。
“何许人,你痛不痛?”徐然的问题在何许人看来毫无意义。
“不痛不痛。”何许人以为徐然是在刚刚撞疼了。
徐然又呜咽着拖着何许人说了一大堆话,何许人都耐心地回答着,不见半分烦躁。
两天后,徐然如期返校,带着风尘仆仆的倦意。
起初的参赛徐然确实是骗何许人的,只是没想到那晚在回宿舍的半路上自己接到了那串号码的回拨。
电话那头是个青年男人的声音,干练却难掩消极。
“喂。”徐然先开口。
“中国人?”男人似乎有些紧张。
“是,请问你是?”
“对不起,这可能会很冒昧,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之前是谁打的这个号码!”
“是我的一个朋友。”
“他现在过得好吗?”
“我觉得我并不清楚你说的是谁。”
“我知道他还没有原谅我,对不起,如果你能见到他请帮我说声对不起。”
“我可能懂了,你们是不是……”
“是,我和他是同性恋人,只是当初我并不敢在人前承认……”
“我的恋人也是这样,我觉得他们可能有联系,所以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这个刚从手术台上脱离的男人似乎一直在压抑着自己求死的意念,徐然这个越洋电话就像凫水者急需的稻草,他孤注一掷地把所有信任都寄托在这串数字所属的陌生人身上。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徐然仿佛从别人的视角看到了自己和何许人的未来。
男人口中的“他”住在南方沿海的城市里,家中独子,天资聪慧,背负着全家人的期望,所以容不得做出任何违背家庭意愿的事……
这个“他”还挺像何许人的,徐然觉得在某些方面这两人都有着微妙的相似。
徐然和男人彻夜长谈,得到了“他”的详细消息。
第二天中午,徐然购票飞往那座沿海的小城,他不知道这个“他”到底是是不是与何许人有关联,但他迫切地想知道何许人的所经历的一切。
当微凉的海风迎面吹来时,徐然骤热的头脑才清明了大半。按着地图的导航,徐然并不力地找到了“他”的家庭住址。
“你好。”徐然敲开备忘录上所记录的住址的单元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可是看着太年轻了,实在是和男人描述的“他”大相径庭。
“你是谁?”少年不肯将门全部打开,只透过被门栓链限制的一指空间戒备地看着他。
“请问这里是宋星宇的家吗?”男人口中的“他”叫宋星宇。
星宇,万里云汉也难掩耀芒的星宇。看得出来,被赋予这个名字的人,理应如星宇般光芒万丈。
“不认识,你找错人了。”少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当场碰壁,想来宋家是搬走了。徐然也不恼火,直接在楼道边坐下,准备等这家的大人回来。
傍晚六点,女主人回家,一上楼就看见了靠在自家门前打盹儿的徐然。
“你是谁?”也许是徐然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很难让人觉得是坏人,女主人的语气还是比较温和的。
徐然被喊醒,拍了拍腿站起来:“您好,请问你认识这家原来的业主吗?我和他们家儿子宋星宇是老同学了,这不,我刚从国外回来,想找几个老同学聚一聚。”
女主人打量了徐然一番,谈吐得体,衣着大都是自己叫得上号的品牌,不像是居心叵测的恶人。
“不好意思,我也是通过房地产中介买的房,不清楚原来的业主情况。不过我可以把中介的号码给你……”
就这样,徐然寻人的直线计划发生了曲折。
从房地产中介得知原业主的联系方式,却又被告知电话号码已被更换……
兜兜转转,徐然到了这座沿海城市里的小村镇里。
眼前的砖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墙底的青苔也了无生气地死了一大片,木质大门紧闭着,徐然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七*八十年代。
连敲了十几下,门内才有人声回应:“来了来了。”
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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蹒跚逼近,木门由内打开,一张苍老的脸映入眼帘。
“您好,请问这里是宋星宇的家吗?”徐然礼貌地询问眼前头发已然花白的老人。
“你来找他做什么?你是不是就是他的姘*头!”老人面露狠厉之色,怒火中烧。
“您说什么呢,大爷,我爸是宋星宇的中学老师,听说他考了博士还想找他来叙叙旧呢!”徐然在听到那两个侮辱性极强的字时皱了皱眉。
“哦哦哦!是徐老师的儿子吧!快进来快进来!”老人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徐然也没想到自己真就歪打正着碰上了个姓徐的老师。
“宋星宇呢?在工作吗?”徐然环视砖房院落一圈,实在是破败得很。
“叫徐老师不要再记着他了,就当没教过这个不孝子吧!”老人恨铁不成钢地说着。
“怎么了?听说宋星宇上学的时候学习又认真成绩又好,而且还很孝顺啊。”徐然按着男人对他的描述简单地概括了别人眼中的宋星宇。
“他孝顺?他要是孝顺就不会做那种变态神经病的事了!”老人越说越气,胸口也因为剧烈呼吸而大幅起伏。
“大爷您别气,这宋大哥到底怎么了?脑子不好使了?还是六亲不认了?”徐然赶紧给他捋捋气,生怕一个不慎就咽了气。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反正我当是没有生过这个狗崽子了!你是不知道啊,他恶心得很,不找女的去和男的睡,你说这不是有病是什么?这是要我们家香火断在他这一个啊!传出去我们宋家的老脸还往哪儿搁啊!不过我们总有法子治他,他不是心里有病吗?我们就把他送进学校里重新教育教育!把他给电清醒来!”老人说到后面,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痛快的喜色。
“等等,大爷,什么学校?电清醒是怎么一回事!”徐然截住几个关键词,脸色阴沉。
“就是那种管教他们这种不知好歹的小孩都学校嘛!都是些不听话的小畜生!他当时还挺倔……”老人说起这个“学校”的好简直要眉飞色舞起来,“不过他最后竟然自己割手死了,你说说他这种不知羞耻的人,连个电击都受不住,他的命还是我们给的嘞!还敢自己死,死了倒好,死了活该!”
老人说到自己儿子的死居然还拍手称快,暑气未消的气温,徐然竟然感觉到了透骨的寒冷。
问清那所“学校”的地址后,徐然就匆匆告别,老人一个人在院内时哭时笑,显然是神状态已经出了问题。
徐然不想管他,只想弄清楚何许人眼里的光为什么被强制熄灭,想知道何许人是不是也吃了这么多的苦。
在这座沿海小城停留不到一个月,徐然又出钱托关系找到了当初一同被关在那所“学校”的人。
“你是说那个整天和8号待在一起的学生吗?他也挺能忍的,腿断了也不喊……”
“他们俩算是我们这里边最能撑的了,每次被电击完都能被掺着走回来……”
“他叫什么来着?不清楚啊,93号?98号?不记得了……”
“8号那天晚上直接靠在他身上自杀了,他醒过来还挺镇定的,衣服都被血浸湿了也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真没感觉……”
“我记得他,他长得挺斯文的,不像是犯事进来的,听说还是个高中生呢……”
……
不同的人被囚禁于同一个地方,只言片语,拼凑出一个人间地狱。
在集这些信息前徐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它们被当作简单的往事被提起时,他还是被这一个个平淡的词给压得透不过气来。
两个月,徐然联系到了十一个人,揭开了何许人一直避讳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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