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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她急忙往后退开一步,看着那衣化作一根羽毛飘落在地上。
施夷光攥紧了手。刚刚按下去时,手上的触感那么清晰。她曾经也有一次这样的经历。
多年前,夜半家中有贼人入,偷牛皮袋子。被她抓到后,也是这般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原来是他!
怪不得那之后,明明整日跟在安阳身边的大鸟突然就不见了。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原来当年是你去偷了我的牛革袋。”施夷光对着无人的山林说道:“为什么我就不问了。但你刚刚说的不要找天吴是什么意思?
若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回头就告诉天吴,你跟我说的话。天吴是养我育我的人,总不会害我。”
山中安静依旧,没有人声响起。
“不出来是





鱼沉 分卷阅读407
吧。”施夷光道:“好,那我现在就找天吴。”她说到,拿起头上的钗子就要划开肌肤念咒。
刚刚,她用血召来了天吴。
虽然并不知道这个能不能用。
钗子还没有划破肌肤,一阵风吹过,钗子掉落在地上。施夷光看着从虚无之中走出来的衣太刑,一脸不开心地盯着自己。
“你到底要问什么?”他嘟着嘴插着腰看着施夷光,不耐烦极了。
“你刚刚说的不要去找天吴是什么意思?”施夷光问道:“什么叫死了就死了?”
“就是死了就是死了啊。有什么好怕的。”太刑不明白施夷光的意思,开口道。
施夷光更不理解太刑的意思了,道:“我没有凡人的轮回,只有三条命。三条命一旦没了,就消失在天地间了。我当然不能死。”她开口说着,认真地看着太刑。
“你傻啊。”太刑像是看着傻子一般看着施夷光:“死就死呗,你又不是凡人,怕什么。死了三次算什么,只要元神在,死一万次也不怕。”
“元神?”元神,这是施夷光今日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的词。
“是啊,你元神还在啊。”太刑想不通:“渡劫渡的是凡间的劫,死也死的是凡人的化身。神仙妖魔哪里那么容易死,只要元神无损,就无碍。”
“那这样的劫难有什么意义?”施夷光讶然,又有些激动。如果是如此,那她所有的担心都是虚无的!不管凡间之事如何发展,她跟安阳不会毁灭。
“当然有意义!”太刑大叫:“渡劫渡劫,渡过了便无事。没有渡过,凡间肉体毁灭的同时,还有千年万年的修行和元根都没了!
也就是没了所有东西,只有一个无知无觉的元神,从头开始修炼。”
施夷光看着太刑,道:“那又如何?”只要不死就行。
为了让施夷光能理解渡劫没成的坏处,太刑夸张的道:“修行全没耶!全没耶!!!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对于神仙妖灵来说,修行是他们最重要的了。她为什么这么淡定?太刑不明白。
“不明白。”施夷光也不明白。在她看来,只要活着就好了。她跟安阳,能好好活着就好。“只要我跟安阳活着不是就好了么?”
“当然不好!”太刑拍掌:“活着有什么用,你们什么都没了,记忆也没了。再修行千年万年,没了所有的回忆和情感,只能是陌生人啊!”
施夷光顿悟。
她突然明白,天吴刚刚说的那句话。
“惹怒了天帝,于是两人被贬到凡间。凡间的劫,天帝设了情劫。生死相别的情劫。”
这便是情劫,一旦渡不过,两人便再无情。
看到施夷光僵直的样子,太刑这才放下心来。她终于明白这渡劫要是不成,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了。
“你看,这渡劫多可怕啊。”他说道。
“那为什么还要我们死?”施夷光抬头看向太刑:“这般的劫,为什么还要我们死?死了不是就渡不过了吗?”
太刑噎住。他来此,是要她和安阳不要找天吴神仙,去死的。那好像,就不该说渡劫不过的害处……
“那至少活着嘛……”他小声地开口。
“活着,却什么都没了。”记忆和他都没了。
太刑不敢再开口,只闷着嘴看着施夷光。
第407章境中一日,人间一年
忽而施夷光抬头看向太刑:“我元神在哪里?”
“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太刑大声讶然,触及施夷光沉沉地目光,声音又小了起来“河神天吴肯定知道,你去问他……”
施夷光望天,怎么问,天吴现在都不见她了。
“不过他肯定不会告诉你。”太刑见此,又道:“他巴不得你死呢。”
施夷光看向太刑:“怎么可以逆天?”
太刑闻言一惊:“逆天?你不要命了!”
“当然要。”施夷光一叹:“只是问问而已。”
如果还能活着,安阳跟她还能活着。至少,还能活着。
看着施夷光叹气的样子,太刑又忍不住安慰道:“没事儿,没了修行再练就是。咱们又不是凡人,活的长得很。修行个几千年,还是一条好妖。”
“一定有办法的。”施夷光看着太刑,上前两步揪住他的羽毛,道:“有办法让我们活着,且不忘记对方的办法!”
“什么办法?”太刑比施夷光还疑惑的样子。
施夷光却是摇头:“我不知。但一定有什么办法的,我听天吴的口气,该是有的。还问我用什么来报答他!”
越想越觉得如此。若是没有办法,天吴必定不会那般说。
“不可能!”太刑惊呼:“他一定是骗你的!”
“若是没有骗我呢?”施夷光问道
太刑顿了顿。没有骗你?他看着施夷光,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惊吓一闪,而后道:“那他一定是疯了。”
此生不死,又不忘往昔。只能用元神代替肉身来渡劫了。用元神来代替凡身渡劫,元神毁灭而凡身渡。
疯了吧这是。用元神来换百年不到便香消玉殒的凡身一世。
“他竟然在你面前松口了。”太刑不可置信地看着施夷光:“疯了疯了……”
“所以是有办法的?”施夷光眼中浮起希冀的光亮。
“有啊,你跟他的元神俱灭,然后换你们一世安宁。”太刑耸耸肩:“你答应先生也不会答应的。”
说完,往后退开,抖了抖五的羽毛,张开手,一扇,摇身变成了一只五的三足大鸟。振翅飞去。
一瞬间,山林之中又安静起来。
没有人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偌大的山林渐渐浮起了迷雾。迷雾遮住山巅盖住丛林,她再一次迷失在了重重迷雾之中。
之前所有的光景似乎只是梦中梦。她在何处,又该怎么走出迷雾,施夷光一无所知。
只能在迷雾中不停的走着。
没有人知道她,她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走出这里。
……
施夷光都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
入眠时百花皆放,醒来时花落已秋凉。
安阳站在




鱼沉 分卷阅读408
宫殿外的门槛处,背着手看着姑苏山下的城池。有隐隐约约的兵器声传来。
施夷光从床榻上撑起来,殿口的屏风不知何时已经撤走,床帘子挂在龙头银钩上,她能从床上,直接看到站在门旁站着的安阳。
眼前的迷雾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她只能看到那个不甚真切的背影。
门外秋风萧瑟,灵岩山上的树木皆已枯黄,被风一吹,飘散在地上。
刀剑的声音从山下传来。施夷光撑着坐起。
“安阳。”她开口轻唤。
听到屋中的呼唤,安阳身子一僵,猛地回头,看向坐在床上的施夷光。那双琥珀色如碧玺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光儿!”他大步跨进了室内,走到床榻旁坐下。将她搂在怀里。
“我昏睡了多久?”施夷光靠在他怀里,开口问道,“七年。”安阳说道,他将脑袋埋在施夷光的肩颈处:“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
七年。施夷光呆住。
她在迷雾中不过六七日光景,如何醒来已是七年了……
七年,吴国已经兵败。
外头传来的兵器声越来越近,她定定地看着安阳的模样。片刻后猛地呼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
“越兵攻过来了?”她问道。
“不用怕,你不会有事的。”安阳扶了抚她的脊背,轻柔地道:“你为越国复国立了大功。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那你呢?”施夷光偏头看向安阳。
安阳看着施夷光,没有回答。兵器声已经逼上了姑苏台外。
“是我对不住你。”安阳道。
“嗯。”施夷光应声,伸出手将安阳反抱住。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姑苏台外嘈杂声不绝于耳。殿内的寂静无声显得尤为突兀。
即使是已在悬崖边缘,施夷光依旧骄傲着。从迷雾之中走出来,她似乎并不惧怕将要到来的结局了。
“安阳君。”施夷光开口。
“嗯?”
“你怕不怕忘记我?”施夷光问道。
“嗯。”
“那你怕不怕死去?”她问。
“本来不怕的。”安阳直起身子,看着施夷光:“在我以为你永远醒不过来时。”
兵器响至殿外,更加激烈了。外面的越将大声叫着安阳的名号“吴王夫差,且来归降!”
血腥味涌入殿中,施夷光坐在床榻上,看着走向外头的安阳。背影颀长如松。
虽然昏睡,但她依旧知晓这七年发生了什么。前一世吴国兵败之前种种在她脑中反复。
吴王夫差黄池会盟确定霸主地位后,中原平定。后齐国扰事,盟主吴国举兵,趁吴王夫差与齐国交战之际,越国杀入吴国,屠吴太子。
次年吴国天降大灾,旱六月,颗粒无,饿死者不知数几。兵众疲弱军民衰败之时,越国攻入姑苏。
要么降,可生;要么抵抗,便死,越屠臣民。
上一世,安阳选择了义无反顾的自刎而死。
这便是上天的劫。
第一世生死相别,不复见;第二世所爱之人,倾慕他人;第三世……
施夷光看着安阳已经站在门口的身影,微微闭上了眼睛。
从迷雾中走出来了,她少了惧怕。可依旧想要生。
她从床上走下来,穿上桐木屐,身着轻纱,抬手理顺了鬓发与头发。起身,双手交叉在腹前,端庄地走向了门口。
门外士兵身上皆染血迹。身后绿山猩红一片,刺目晃眼。
勾践执着剑,站在人群之前,对着吴王夫差大声道:“夫差,我可不杀你。若你愿降为越奴,我便不杀你。”
第408章自刎
“像当日你为奴侍奉我一般么。”安阳背着手站在殿外,因为山势,位置高了些许。居高临下地看着勾践,身上的气势竟凌厉如刀,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勾践往后退开半步,而后往前猛地一跨步:“你不要不知好歹!今日我留你一命,只为报当日你未杀我之恩。若你愿,便流放甬东,赐你百户人家,侍奉我直至身死。”
“可惜我做不来奴。”安阳目光扫过山下黑压压的一片军队,道:“死去的人如果有知的话,吾无面目以见子胥也。”
身旁从内殿走出来了女子,安阳转头看了眼施夷光。复而看向勾践,道:“她能替我好好安置么?”
勾践的目光落在施夷光身上,很快移过,看向安阳道:“这本是我越国女子,没有替你之说。”
施夷光伸出手,抓住安阳的手掌,偏头道:“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夫椒还有驻兵的。”
安阳握住施夷光的手,看向山下成片黑压压的越兵。
夫椒驻兵不及越兵十分之一,久旱疲惫更无法抵抗来势汹汹的越军。一旦招来,越兵便会屠城。
屠尽吴国臣民。
他转头,看向施夷光,轻抚她的青丝:“在此刻之前,我一直只是你的安阳君。此刻,我想我该做一次吴国君主。
可好?”
施夷光笑道:“好。”
说完,她转身走进殿内。出来时,手中递上长剑。
安阳接过,将剑拔出了剑鞘。
“光儿,你回去罢。你为越国复国立了大功。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回去罢。回去忘了我,好好生活。”
“好。”施夷光点点头。
施夷光面色柔和,看着安阳的眸子熠熠生辉。
血迹喷薄到她的脸上,柔和的目光中渗出清泪两行。
勾践站在原地,看着自刎而尽的吴王夫差,身子倒在那施夷光的怀中。血迹汩汩流出,汇成朱色的小流。
他看着那绝色的女子将夫差的身子靠着门柩放端正,然后执起长剑站起,转头对自己道:“大王,民女死后,望看在我为越倾尽一生的功劳上,将我和夫差合葬于姑苏台上。”
勾践闻言,在意识到此话何意时,惊吓地想要上前夺剑。长剑而过,血色染红了姑苏台。
灵岩山的风吹的发丝飞舞,夹杂着满山的血腥味掠过鼻尖。往日莺歌燕舞奴仆成群的姑苏台上,只剩萧索凄凉。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




鱼沉 分卷阅读409
木黄落兮雁南归。归去来兮,终化齑梦。
吴既灭,西子以身殉吴王夫差。
……
楚国郢都宫殿内,楚惠王熊章坐在大殿上,手撑在低案上,认真地听着下面的莫敖熊朝汇报今秋东南农事和成。
熊朝手中拿着竹卷,上面是他今春到秋初走遍楚国东南各个角落所得到的农事记注。将近不惑之年,早已褪去了青涩,也褪去了羞赧。没有了年少的轻狂,愈发稳重而内敛。
有内侍从外面匆匆地走进来,目光触及旁边跽坐着不停说话的熊朝,又低着头走了出去。
“何事?”熊章坐直了身子,看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内侍。
“不是什么大事。”内侍低着头态度恭谨地回道:“外官递来消息,说越国那边打了胜仗,吴国已降。”
熊章不停说着的话也停了下来,看向门口站着的内侍。
熊章没有说话,片刻之后,点点了头,转头看向熊朝,道:“继续讲。”
熊朝却是没有继续讲下去,看着便要退出的内侍,道:“且等。”
内侍停下,抬头看了看熊朝,又看向熊章。见熊章脸色无异,他这才对着熊朝道:“不知莫敖有何吩咐?”
“吴国既灭,越国可说了何时入楚秉谢?”他问道。
内侍摇了摇头:“不知。未曾提及。”
“那吴王夫差呢,越王答应了要将人送到楚国安置的。”熊朝皱起眉头问道。区区越国能打败强大的吴国,没有楚国的后盾,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今吴既灭,当初说好了将夫差送来的事儿也该履行了。毕竟当年事夫差跟着他爹一起跑到郢都将楚平王的尸体挖出来鞭笞的。
“这个……”内侍有些支吾。
“如何?”熊朝追问,厉声之下一番不可忽视的威严其实让内侍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回莫敖的话,臣听说,那吴王已经在姑苏台自刎了!”
熊朝一惊,将欲挺直身子细细询问,就听到旁边的已经有人开口:“自刎?!”
熊朝转头,看向惊诧的楚惠王熊章。大王年纪比他大上两岁,本就比同龄人稳重自持,王者的威严其实更是凌厉如刀。如今年纪早已不会将喜怒流于外表。
此时却流露出了。
“大王,可有什么不妥?”熊朝看着熊章问道。
熊章摇了摇头,只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内侍,喃喃道:“自刎了……”
“那吴宫中的宫妃呢?”
“宫妃?”内侍抬头,更是不安地看着熊章:“什么宫妃……”
难道是夫差的后宫妃嫔?内侍心中如狂马奔过……他一个楚宫的内侍,怎么可能知道吴王夫差的后宫呢?
熊章似乎感觉到自己问的不妥,坐直了身子没有说话。
“退下罢。”须臾之后,他道。
“诺。”内侍赶紧起身,弓着腰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窗户敞开着,有阳光照进。一片落叶从树上飘落,悠悠飘进了窗里。微风一刮,晃荡着落在了熊章面前的桌案上。
熊章低着头,看着那已然泛黄的落叶沉思不语。
“大王,可是吴后宫有甚不妥?”旁边的熊朝小声开口问道,态度恭敬。
熊朝没有回话,只定定地看着那片枯叶。
“那我这就去查一查,越国战胜吴国,越王勾践身边又带着我们荐去的谋士,要知道吴国的具体情况也是极为容易的。”熊朝又道。虽然他不知道大王到底是怎么了,但他相信,以大王的明智,就算不向他说清楚,那也一定是有理由的。
熊章道:“那今日便到此,查到消息之后,速来回禀。”
第409章前方
楚宫在重新修复和扩张后,整个宫殿大了一倍不止。他寝宫的宫殿外头有一个花苑,院中有一颗很多的树,枝叶繁茂,繁茂的叶如今全是金黄色。树旁边种满了红火的芍药,可惜这个时节,只有光秃秃的枝干和已经枯黄的叶子。
熊章便躺坐在这些枯黄的叶子中。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木头做的,下面像是半个轮子一样。躺在上面,可以轻轻摇晃。
就像是一个小床。可以随处移动的小床。
姜许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不过她知道这是大王亲自做的。除了他没有人能去碰。他常常坐在上面轻轻摇晃,看着天上的白云,看着宫墙上的新芽,看着房檐下的燕巢,看着远处的卢橘。
莫敖熊朝走之后已经过了半日了。
大王,便坐在上面轻轻摇晃着,看着那棵大树半日。
到底想什么,姜许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捉摸不到。
旁边有婢上前,手里拿着叠好的纱毯:“王后,纱毯拿来了。”
姜许转头接过纱毯,走到廊下大树旁,抖开,盖在了熊章身上。
“天色晚了,大王当心着凉。”她道。
熊章回看着大树枝丫的目光,转头看向姜许。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纱毯。
“你先回去休息罢。”他道。
“好。”姜许点头,便温顺地退了下去。
退及房檐处,姜许却没有再走了。她站在房檐下,看着大王的身影,在上面轻轻摇晃。她不是忤逆大王,只是她知晓,此刻大王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她很清楚,大王现在想着其他的人和事。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突然就想起了呢。
姜许有些不明白。
秋色染黄了大地,晚风吹过,金黄的大树上簌簌地落下了许多的黄叶。飘在了熊章的身上。他从身上取下来,又举起,透过暖黄的夕阳认真地看着。似乎是看着上面的脉络,又似乎是透过了绿叶看向远方。
一只白头鹎从树上飞下来,站在旁边的芍药丛里,转着啄了几啄,片刻之后又振翅飞走了。
殿外传来了声音,片刻之后有内侍引领着莫敖熊朝走进了宫殿中。
楚王后姜许向着莫敖行了个礼,熊朝回礼。她低着头退了出去。
夕阳里的金秋总是不同的,姜许走在宫中的小道上,身边跟着一众侍女。这条路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走了。
大王后来将整个楚宫都改造重




鱼沉 分卷阅读410
建了。唯独这西南的宫殿,丝毫未动。西南的宫殿,是大王还是太子是居住的。
如今物是人非早已离散,这条路却依旧是当年模样。
姜许走在记忆的路上。
熊章也走在记忆的路上。
“大王,吴王在姑苏台自刎后,所有吴宫宫妃都没为奴籍,签到姑苏城中,由文种大夫负责安排。”
“对了,除了一个女子……”
“听报者言,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恍若天人。为越女,是越国派去的细作,助越灭吴的功臣。”
“不过夫差自刎时,她亦跟着殉情了。”
说完,熊朝长长地叹了一声。惋惜又可怜。
熊章依旧躺在摇椅上,看着大树上金黄的叶子,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熊朝看着熊章,心中不有腹诽。大王今日倒是奇怪地紧吗,明明托他去打听吴国之事,如今他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大王倒是向没有吩咐过似的。也不做任何置喙。
倒是听了没听啊。没听的话,要不要再说一次?
可是说一次,可惜了
施夷光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天吴,勾了勾唇角:“怎么,准备教我了?”
天吴没有理会施夷光,只是低下头,看着她脚踝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银铃铛。
“这铃铛是哪里来的?”天吴盯着那铃铛,眼中惊色俱现。
施夷光见此,低下头看了看脚上的铃铛,而后抬起脚晃了晃:“这个呀,是以前的我爹送给我的。”说着,施夷光说回了脚站定,低头看着脚上的铃铛:“我也不晓得是怎么跟着过来的。”
天吴已经蹲下了身子,带满褶皱的手掌抚上施夷光的脚踝,手掌盖住她脚踝上的铃铛。清凉的触感从施夷光的脚踝传来。像是上一次天吴老儿抚上她额头时的感觉,山中一切变得寂静而美好。仿佛能听到山风拂过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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