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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江,她还是要找的。那水神天吴,也要找。
施夷光站起身子,伸手往屁股上拍了拍。转头四望,嘴里头的树枝往天上一扔,落下来,将才咬过的地方,指着山的一方。
施夷光比着手指指着,看着那个方向,眼睛一眨:“好,就是你了。”说罢抬脚便往树枝指着的地方毫不迟疑的走去。
走过一路还不忘撕点衣角的布巾做记号。
树林中很寂静,除了不时的鸟叫声,和树叶被风吹得簌簌声,再无人声。
在山中走了大半日,终于听到了水声响动。不时山中溪流的潺潺声,而是河流不时滚动的涛涛声。
施夷光步子一顿,妈蛋!走迷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了!
她侧着耳朵,听着水流的声音。脑袋四转,而后盯着一处,定了定,往前走去。
水声越来越大,施夷光大喜,咦,对了对了!
步子迈开,大步往前山坡下跑去,脚下生风。她要把那水神揪出来!让他送她回去!不答应她就再跳一次河!
忽而传来女子的笑声,施夷光一听,哎妈不对!
急急住脚。可冲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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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的速度太快了。脚一,整个身子不平衡,一歪,往山下滚了下去……
正在河边浣纱的一群少女正笑着说话,忽而听到身后一阵声响,声音一顿,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轻纱坨坨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再看,原是一个穿着纱衣的少女。
施夷光闷哼一声,扶着要,撑着坐了起来。她的老腰……
“哎呀,是个可俊的小妹妹了!”河边有女子说着,放下手里的纱,擦擦手,往这边走来。
三三两两的女子走来,想将施夷光扶起来。
施夷光手一抬,埋着头苦着脸,冲她们摆摆手。
女子们作势要搀扶的动作一顿:“怎的呢?是不是哪里摔倒了?”
施夷光没说话,只是慢慢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叉着腰扭了扭,确认身上无碍之后,准备往山上走去。
“哎呀呀,这么俏生生的姑娘,好似个聋哑的呢。”一声叹息声说着。
施夷光看着山上的眼神晃了晃,而后撇了撇嘴。不多言,准备往山上走去。她不想多说……
这么多人,今儿是定然见不到天吴的了。只有明日再来。
施夷光脸上带着灰尘,也懒得在擦,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浪表情。
想着,施夷光正往山坡上走回去,忽而身后一声清脆脆的声音:“西施?”
施夷光身子一顿,回了踏出去的一只脚。转头看去。
只见江边一个年岁相当的女儿,好看极了。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含翠。
施夷光看了看那女儿,呆了呆。好生美丽……
那女子头戴带着青翠的纱巾,站在江边看着施夷光,捋了捋耳边被江风吹散的耳“你前段日子不是落水了么?身子好些了?”
“西施?”旁边有女子看了看面前的施夷光,又转头看了看那江边的女子。
第8章书上不是这样写的
旁边又有女子惊道:“呀!西施呢,西村儿那个美娘子?”
一群人盯着施夷光看,不是说西村儿那边的西施是个美极了的人儿,这有点不像啊……
施夷光脸上蒙着灰,看不清本来的脸。只是定定的看着江边的那女儿。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郑旦?跟西施同个村儿的,后来跟西施一道,被送入吴宫的美人郑旦?
旁边的女儿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施夷光一阵头大,转头看着围绕着自个儿的女子道:“一个二个都闲得很?”
众女一愣,看着脾气古怪的施夷光,这个名传四处的小美人儿,错愕了片刻,好怪的美人儿。
想着,却也往江边走去,继续浣纱。
施夷光看着众人走回江边。她站在原地,盯着将才说话的美人儿看着。心里头纠结着,要不要结交?
她是要回现代的人,说起来这时代的人都是不关她事儿的。可她毕竟用了西施的身子,郑旦是以后跟她一同入吴宫的女子。交个朋友?
好吧,就当是用西施身子,给她的回报吧。
施夷光想好,拍了拍身上将才滚下来时沾上的泥土。然后径直走到江边那美人儿旁边,对着她点点头,而后伸出右手:“郑旦你好,我叫西施。交个朋友吧。”
江边女子荡着纱的手一顿,站起身子,奇怪的看着施夷光伸出来的右手,而后偏过头,不说话了。
施夷光回手,抹了抹头发,丝毫不觉尴尬。好脾气的蹲了下来,看着郑旦:“做个朋友不行吗?”
“你不是个有礼的人,不可友。”江边的美女子瞥了施夷光一眼,回过身,继续拧着纱。
“哦?美人为何会觉得我没礼貌?”施夷光看着郑旦,想了想将才,哦……好像是的。这些个女子向她问好,将才她是一个没理~这古人,真是麻烦。
美女子抿了抿唇,跟着一旁的女子拉开纱布,边拉边道:“夫礼者,自卑而尊人。你既不卑己,又不尊人。不可交。”
施夷光暗自翻了个白眼,不是说春秋都礼崩乐坏了吗?这山旮旯里头的十岁小儿都能一句一个圣人言,说的比她都流利,这哪里是崩坏的样子?
“不愿意就不愿意咯。”施夷光扁扁嘴,无所谓的说道。而后站起身子,又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看江中的自己。
人说郑旦比西施美,她要细细看看,到底哪个好看。
一看,脸上全是泥巴灰。施夷光拘水抹了两把脸上的泥巴,擦干净了。看着水中的自个儿。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
她也是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啊。
施夷光偏头,看了看一旁的郑旦。嗯,她的眼睛,要比自个儿的大。
一旁的人看着施夷光奇怪的动作,都不曾开口言语。
有胆子大一些的女子,偏头小声的跟着旁边的人耳语:“是不是落江把人给摔坏了?”
“嘘!”一旁的女子比着噤声的姿势:“莫要胡说,该是脑子进水了。”
施夷光自然也听到了一旁的窃窃声,只是转头看了一眼旁边交头接耳的人。又回过了头。
反正身子不是她自个儿的,无所谓。她起身,准备回去。
“等等。”忽而旁边浣纱的美女儿说道。她显然也听到将才那些个女子的对话。
施夷光停下脚步,看向郑旦。
那女子上前两步,拉起施夷光的手,而后削葱般指尖放在施夷光凝脂般的手腕处,开始摸起了脉。
“你会医?”施夷光任由郑旦把着脉,带着微微诧异。
“略懂皮毛。”少女把着脉,又换了只手腕,继续把了把。
施夷光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一般大小的女儿,美就算了,还懂礼,又会医。这再大一点儿,可不得了。
吴王怎么会没有爱上她呢?
“郑旦,你可真厉害。”施夷光语气中带着赞扬。十岁就能把脉,还这么知书达理~啧啧。
那小女儿一笑,而后放下施夷光的手:“落水之后,怕是心脉有些损伤。脉象迟缓而不规则,为结脉。平日里多修养,可多吃些苹婆。”
施夷光完全听不懂,却还是点点头,装作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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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样子:“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那女儿抬头看着施夷光,补充道:“我不叫郑旦,我名施冰儿。”说罢,转身继续开始浣起纱来。
“施冰儿?”施夷光在旁边喃喃道。她好像没听她爸提过这个名字啊。
浣纱的女子‘嗯’了一声,道:“别名东施。”
“东施???”施夷光瞪直了眼睛!她没有听错吧!
她直直的看着浣纱的东施。还未张开的脸颊带着微微的粉红,如将开未开的莲花,素肤若凝脂一般无暇。
这这这……传说里头,不是说东施长得很不符合达尔文进化论吗?
听到施夷光的诧异之声,东施只是偏头看着她笑笑,没多言。
“什么鬼……史书都是怎么记载的?好像史书没记载吧……都是野史,以讹传讹。”说到后面,施夷光的声音愈发小,好似自言自语。
“真是东施啊~”施夷光声音有些小,带着不确定。
旁边浣纱的女儿们调笑道:“只许你们西村有美人西施,不许我们东村有美人东施么?”
“是啊,东西二村各有施家美女儿。”旁边有女子接过话笑道。
这书啊,当真是尽信不如无。以她的判断力和观察力,就从来没有猜错过谁的身份。今儿便是被这书给误导了。
施夷光感叹的摇摇头。既然是东施,那就是跟她没什么瓜葛的了。
施夷光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东施,又转头看了看已经偏到天西的太阳。
时辰不早了,得回去了。不然被施母施父发现,以后别再想出门了。
回头最后又看眼东施:“怪了怪了……”说着喃喃自语的往山上走去。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说东施丑的,是瞎了狗眼吧。
“这西村儿的西施好怪异……”后头有人说着话。
施夷光没有理会,直接往山上走去。
盛夏的山林郁郁葱葱,山风从林中吹出,站在江边,不知是西边的山风,还是东边的江风,总之凉爽极了。
阳光正好,晒得人脸红红的。施夷光走进山中,按着来时的路返回。
第9章就打你
她是个经常迷路的路痴,日久天长,养了个做记号的习惯。还好这会儿山上沿路绑着她的布巾。
顺着布巾,施夷光撒着脚丫子往家里跑去。快到家的时候,太阳正好到西边儿,将沉未沉。
她从山中走出来,望着桥那边的施家院子。里头炊烟袅袅,该是正在做饭的时候。
施夷光走过桥,先是跑到柳树下,望着自家院子里,里头的鸡咯咯咯的叫着,晾好的轻纱在院子里飘着。
黄昏的风吹着院子里的轻纱,西边铺满霞。夕阳西下,小桥流水。
施夷光躲在柳树后头,确定院子里头没人。弓着身子,蹑手蹑脚的往院子里跑去。
院子里轻纱摇曳,施夷光在轻纱的掩饰下,往自个儿的屋子走去。
旁边的母鸡咯咯咯的叫唤着,施夷光走的小心翼翼。
忽而,纱被撩开,施夷光木楞的偏头,看着纱那边的盯着自己的施母,有点茫然。
不是在厨房做饭吗?
她要怎么回答?
施夷光余光一扫,看到施母手里抱着的纱。而后粲然一笑,踮起脚了一方纱:“我正说帮娘您纱的。”说完打了个哈欠:“睡太久了,身子也要动动。”边说便扶着屁股扭了两下腰,又继续了起来。
施母看着面前一方又一方着纱的施夷光,欣慰的点点头。她的儿啊,长大了,知道帮她分担家务了。
看着面前忙手忙脚的施夷光,施母抿着嘴按了按眼角:“好,你帮娘纱。娘进去给你做饭。”
说罢,转身往灶屋走去。
施父在灶屋里烧着火,坐在柴火旁边,见到施母进来,看着她有些红的眼睛,一愣:“怎呢?光儿又惹你生气了?”他俊朗的眉毛皱了皱。
施母摇摇头,脸上带着笑,走到灶台旁揭开锅盖,边搅着里头炖的肉汤,边道:“光儿现在懂事了,我让她在屋子里休息。接过自个儿起来帮我干家务活儿了。”
“当真啊?”施父边往灶里添着柴,边问道。语气里带着质疑。
施母点点头:“当真呢。”而后用瓢舀着锅里的一点儿肉汤尝了尝。
而后放下锅盖子:“难为她这几天老实在家呆着,没有再跟言偃他们疯跑了,不像以前,成天的野。好了,快些熄火,灭了吧。”
“这几天算是安生,往后要是一直这么安生就是了。”施父边说边将灶里还燃着的柴火抽出来,插到下面的柴灰之中。灭着的柴木冒着烟:“你看人家冰儿,爹没了,她娘一个人拉扯大,看人家那女儿教的多好?常看圣贤人的书,还懂药。”
施母一边开始拾碗筷,一边说着:“冰儿那孩子是好,可光儿坐不住啊,死活不跟她玩儿。就喜欢野,成天的野。长这么大,她们俩都没一起玩过。”
说着,施母已经准备好了碗筷,端着菜往外头走去。
施夷光已经完了轻纱。坐在檐下,看着庭院外的柳树。
“光儿,帮娘把桌子摆出来。”施母看着作者的施夷光说道。
施夷光‘哎’了一声,乖巧的到墙边将靠着的桌子半拖半拽的拉了过来。
施父出了灶屋,将好看到这一幕,笑着走到施母旁边:“当真是乖了不少。这水落得极好。”
施母用拐子撞了撞他:“说甚呢。”而后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施夷光拉过来桌子,而后摆好饭菜。一桌人围着桌子开始吃了起来。
黄昏的光很暖人,霞光万里,红了半边天儿。庭院外不时走过扛着锄头的汉子,或是背着背篓的妇人,路过施家庭院,总是打打招呼。
“施家婶子,这么早就吃饭了呀。”
“王家大姑啊,来啊,一块吃,有肉呢!”
每每有人过去,施母施父就招呼着来家里吃饭。
“不了,我们家饭也差不多好了。这就往回赶着呢。”村人总是笑着推辞着,而后回了往家里继续走去。
施母吃着,夹着碗里的鸡肉,不时往施夷光的碗里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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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跟你炖了一只鸡。多吃些,对身子好。”
施夷光乖巧的点头,津津有味的吃着这些原生态,不加任何防腐剂,又没有激素的鸡肉和蔬菜。有滋有味儿。
一顿饭用完,施父便如往常一般,向着田地里出去了。
施夷光跟着施母一道儿染着纱。她低着头,看着染缸里头的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施母在一旁笑着说话,施夷光就听着,不是点点头,心里头想着自个儿事。不大会儿,施母便端着木盆子去了灶房后。
“施家婶子?!”
正搅着缸里头的色,便听到院子外有声音大声喊道。
施夷光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外头。
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叉腰站在院子外,一脸不耐烦的大声的喊着:“施家婶子!!”
施夷光偏着头,一脸淡漠的看着她扯着嗓子大喊,手里的搅着的木棍也不停。
“施家婶子!”那妇人扯着嗓子吼了好几嗓,目光忽而落在院子里头一脸悠闲看着自己的施夷光身上,眉头便是一皱:“哎,你娘呢?”
施夷光冲着灶房里头抬了抬下巴,没吭声。
“就在里头你都不帮我叫一下啊?”妇人看着施夷光,插着腰瞪着施夷光吼道。
施夷光转头,看着一脸不爽的妇人,咬了咬唇角的皮,一脸无所谓的又回了头。
施夷光的淡漠激怒了妇人,她插着腰的手抬起来一指:“你是不是聋了?!!我让你去叫你娘!”
施夷光没有回头,倚靠着篱笆站着,一脸悠闲的搅着里头的纱。
那妇人见此,怒意更甚,抬脚绕着篱笆走到院子一边。
她走进施夷光靠着的篱笆边,从篱笆里头伸出手,冲着施夷光的脑门儿一拍:“我让你去叫你娘你没听到?!”
施夷光整个脑门儿被拍的向前一晃,脑袋瓜上扎着的两个包子头被打的散下来。
她捏着搅棍的手紧了紧,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那妇人,眼睛一眯,面露凶光:“你再打一个试试?”
话音一落,‘pia’的一声,后脑勺又是一重。这一巴掌拍的,比之前的更重。打的施夷光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站稳。
“小兔崽子还瞪我?!”那妇人插着腰咧着嘴说着,说罢,又是一巴掌。
打的施夷光整个身子向前倾了倾。
施夷光被打的埋着的头看着手里的棍子,咬了咬唇,闭着眼睛。心里却没有火,只有沉郁,像是死水一潭般的沉。
第10章借东西
“哎,董四嫂来了?”这会儿施母端着盆子从灶屋里头走出来,看见篱笆外头站着的妇人,笑脸迎着。
“哎你咋回事儿啊,扯着嗓子叫这么久都不出来!”那妇人并没有因为施母的笑脸就缓和,反而斥责之意更盛了。
施夷光站直了身子,她一边看着染缸里头的纱,一边听着两人的话,一边又提醒着自己的处境。她不能出手。
施母一边走到染缸旁边,一边扯着笑道:“我这不刚好进去端水了么。”说着,她走到染缸旁边将手里的木盆放下,看着那篱笆外的妇人道:“四嫂叫我做甚?”
董四嫂看着施母,白了她一眼,才道:“我们家簸箕被狗儿咬坏了,借你们家的用用。”
“啊?”施母听着,脸色有些尴尬,而后有些小心的看着讪讪道:“上次你借我们家的锄头还没还呢。”
“我下回一起还就是了。”董四嫂声音又开始不耐起来:“哎,不就一个锄头么,你至于记这么久么?!”
“那还有更早之前借的锹和锅呢?”施母站在染缸旁边,有些犹豫:“还有更早借的扫把和碗筷。”
“这么久的事儿你都还记着呢?”董四嫂看着施母,脸上带着不可思议,而后嫌弃的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你心眼咋这么小呢,鸡毛蒜皮的东西难不成我还会给你黑了不成?”
施母看着董四嫂咄咄逼人的气势,为难的张了张嘴。嘴还没张圆,只听董四嫂哼哼一声:“你到底借不借?!不借我就走了。”
施母扯着嘴笑了笑,而后点点头:“四嫂都开口了,能不借么。”说罢,转身,走向房檐下,拿着放着的簸箕,走回去,隔着篱笆递给了董四嫂。
董四嫂不耐烦的拿过簸箕,连句谢都没道,而后目光又向院子里头扫了去,最后目光一定,伸出手指一指:“那个,扫把一起给我拿过来。”
“上次我们家的扫把不是才给你么?”施母转头看着皱起了眉头。
“怎么,我就不能再借一次?”董四嫂仰着脖子,斜着眼睛睥睨的看着施母。
施母没有讲话,只是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董四嫂,而后又转身拿起房檐下放着的扫把,走到篱笆旁,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董四嫂:“四嫂拿去用吧。”
董四嫂一把拿过施母手里的扫把,又哼哼唧唧了几声,这才离去。
施夷光站定,看着董四嫂五大三粗,高昂着头颅的背景,面上沉沉。
施母看着走远的董四嫂,叹着气摇了摇头,回头,见着施夷光面无表情的沉着,全然没有平日里的调皮捣蛋样,那双沉着的眼睛像是看不透的死湖,施母不知为何,心上一颤,急急问道:“光儿,你怎么了?!”
施夷光眼中神色一敛,眼睛一弯,嘴一撇,平日里的俏皮样瞬间出现在脸上。她转头看向施母:“娘,这死老婆子打我头!”
说着,两眼汪汪的伸出手指了指头上的两个包子:“看,你今儿才给我扎的头发就被弄坏了!”
“啊?”施母看着施夷光一脸委屈又冒火的样子,以为自己将才的一眼是错觉。她心下一松,又看向她头上散乱的两个包子头:“没事儿,娘再给你扎便是。”
说着,施母在腰上系着的犊鼻上了手上的水,走到施夷光旁边,解开她头上的两个包子头,重新梳理起来。
施夷光乖巧的任由施母系着头发,小声的问道:“娘,这董四嫂总是来咱们家借东西么?”
“嗯。”施母轻轻的‘嗯’了一声,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没多说。
“她都借了些什么啊?”施夷光嘟着嘴又问道。
“锅碗瓢盆,桌褥板凳,扫把簸箕,铁锹锄头,能借的都借




鱼沉 分卷阅读11
了遍。”施母一边叹着气一边说着。
施夷光听着,抬头看着施母挑起眉:“都没还??”
施母扁了扁嘴,摇摇头头:“没。”
“为什么不去要?”施夷光眉头皱了皱。
施母一边梳理着施夷光的头发,一边道:“哪儿敢去要啊。”
“为什么不敢?”施夷光眉头皱着的又深了深。
“这董四嫂娘家的弟弟,是咱们苎萝村里宰,谁敢得罪她?”施母说着,又是唉声叹气一声:“她不还也就不还了,谁敢得罪官老爷家。”
说着话的功夫,施母已经将施夷光的头发给扎好了。她摸了摸施夷光的包子头:“好了,染纱罢。”
施夷光应声,而后转身跟着施母一起搅着纱来。
“爹知不知道董四嫂的事儿?”施夷光抬头,看着面前的施母问道。
“哪儿敢让你爹知道呀。”施母抬着眉眼看了眼施夷光:“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晓得了,还不得闹大。”
说着,施母停了停,又叹了口气:“跟里宰家闹,有什么好呢?”
“所以你就这么一直低声下气让那董四嫂予取予求?”施夷光看着埋着头倒水的施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不然呢?”施母看着施夷光,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董四嫂是个什么人?”
“什么人?”施夷光接话问道。
施母张了张嘴,又停下,又摇着头叹了口,连倒着水的盆子都停了下来:“你董家四叔的亲娘,被董四嫂给赶出了门,一把年纪了睡在那猪棚边上,又打又骂,给剩汤剩水还是好的。常常一天吃不了一点儿东西。就去岁冬日,太冷了,没熬过,死在了猪棚旁边的乱棚子里,还是过路的马大叔发现的,发现的时候都死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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