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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施夷光闻言,又是轻轻的喘了一口气,面色冷然的看着风村,轻声道:“你不知,我知。”说着,有停下喘了一口气,而后才抬头看向风村,凉凉的道:“不去。”
“为何?”风村诧异的皱眉看向施夷光。他还是头一回听到想也不想便拒绝令尹大人的平民白丁。
施夷光看着风村,低下头,伸出手俯了俯自己的胸口,顺了下气,这才抬头看向风村,缓慢的轻声道:“礼者,交于人。无礼者,不相往。”
风村听得皱了皱眉,话他是听懂了,涵义却没明白。
施夷光说罢,转头看向还站在院子里头的半儿道:“替我屋子里点一盆炭火。”
“诺。”半儿闻言,低下头应声。而后走到屋檐底下拿起了一个炭盆,放好煤炭引起火来。
风村站在院子外头,看着施夷光还想说道,施夷光却是弓着腰,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咳嗽着转回了屋子。只留给他一个羸弱的背影。
风村站在原地,面上的笑容散去。板着脸。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身,向着来时的路行去。
天上的云层厚了起来,早上才敞开的天儿又暗了起来。
半儿点好火,燃好炭盆,便走进了屋子里头。
施夷光坐在桌案后头,手臂撑在桌子上,感觉整个人都疲惫极了。
“你真有恙?”半儿将炭盆端到施夷光的旁边,开口担忧的问道。
施夷光没有回话,只抬头看了看屋外:“人走了么?”
半儿点点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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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关上门。”施夷光说着,坐直了身子,挺着活动了下脖子,丝毫不见将才的羸弱。
半儿看着施夷光的模样,咧着嘴惊讶的站起身,去将屋门关上。
“你没事儿?”半儿回身,惊讶的看着施夷光。
施夷光摇摇头,笑道:“身子好着呢。”
“那你将才,装的可厉害了!”半儿一听,看着施夷光眼睛都亮了起来。
施夷光听着,看着半儿笑道:“你跟着先生陈音,她就没有教过你礼?”
通常情况下,一个被礼仪教化过的弟子,是不会看到别人装模作样的人还兴奋不已的。
半儿嘻嘻笑着,摇着头:“可没有。”
他讲的是实话,先生没有教过他礼。只教过爬树,和做箭。
令尹府里头,子西看着走进来的风村,目光从他身后扫过,面上又沉了下来。
“人呢?”子西看着风村,面色不霁的开口。
风村走到子西的面前,垂手拱着行礼:“回大人的话,人没来。”
“人见着了吗?”子西看着风村,沉着脸问道。
风村沉吟片刻,恭敬道:“见到了,身子羸弱,似乎染了疾。”
“因此不来?”子西问道。
风村摇摇头:“非也,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说不见,我问他为何,他只跟我讲了一句话。”
“语何?”子西放下手里看着的天象竹卷,面上不霁,语气却始终平平。
“他回我,礼者,交于人。无礼者,不相往。”风村垂头站在子西面前,一板一眼的恭敬回道。
子西听着他的话,面色沉了沉,而后又抬头看着风村:“是他亲口对你讲的?”
风村点头应声:“是。”
子西面色又沉了沉,而后抿着嘴不讲话。
好一会儿,面色舒缓起来,才叹了口气,悠悠道:“这本就是我的无礼。”说着,坐直身子,看向风村。
“备车,我亲自去接。”
风村闻言,面色大惊,蓦地抬头看向子西,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大人您亲自去?”
子西抬头,看着大惊失色的风村,皱了皱眉,道:“有什么不妥么?”
“是我失态了。”风村忙低下头,恭敬的说着,而后道:“我这就去备车。”说罢,向屋子外退去。
退去之时,还抬头看了眼垂眉的子西。
大人亲自去接?为何?就算是最看中的门客上宾,大人也没有亲自去接的时候,顶多侯于门庭罢了。
如今怎么会亲自去接呢?
天色又慢慢的沉了下来。日食过后,宫中和各个楚宫和令尹府上里头却是忙翻了天儿。
施夷光的院子里头,小黑犬趴在屋外。施夷光坐在屋内,穿着浅蓝色的布衫,头上整齐的挽着髻,端坐在案后,看着手里的竹卷。
第129章病弱
楚令尹子西到了施夷光院子外的时候,他站在门外看了看院子里头,不算小的院子中间种着一棵树,冬日的时节早已掉光了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缝隙里阴沉的天儿。
屋子有一排,是个合院。没有前后院,住一个人却也足够了。
子西扫过之后,目光落在院子里头屋檐下坐着的小儿身上。那小儿一边玩着手里的小弓箭,亦是转头看着子西。
“请问,秉文小先生可在否?”子西站在院子外,看着那小儿,温和有礼的问道。
秉文站起身子,冲着子西点点头:“在的。”说着,顿了顿,又道:“你要如何?”
子西看着那小儿,温润的笑了笑:“在下楚国令尹,可能替我通传一声?”
那小儿看着子西,想了想,这才点点头,而后转身走进身后的屋子里。
屋子里很暖,施夷光坐在案后。
她抬眼,扫了眼走进来的半儿,目光落向院子里头。从她这儿看去,只能看见院子里头还未化开的积雪,那一棵光秃的树,和院子正对面紧闭着房门,曾经安阳住的屋子。
“又来了个人,说是楚令尹,见吗?”半儿走进屋子,站在施夷光面前,开口问道。
施夷光将身子端正了些许,又转头冲着旁边放着的水鉴里头瞧了瞧自己的面,而后将水鉴推向桌案底下,理了理衣襟,端正坐直了身子。
轻声道:“请见。”
半儿点点头,转身走出屋子,站在门槛上,一手拿着小弓箭,一手抓着门柩,冲着屋外站着的那几人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施夷光。而后才放下自己手里的小弓箭,跑向院门处。
“先生请进。”半儿打开院门,站到一边,对着站在最前面的人说着,转身带着人进了屋。
子西跟着那小儿在屋外脱了足衣,走进门里的时候,便看到了端坐在案后的施夷光。
随行的风村站在屋外,守在外头没有进去。
他看着定定坐在案后的人,脸色苍白,身子看起来羸弱无力。正如风村回来时所说,约莫是生了一场大病。
施夷光看到走进来的子西,面色淡淡。却也不失礼数的撑着桌子有些吃力的站起身子。
子西冲着施夷光行了个礼,看着施夷光又道:“先生身子抱恙,就莫要起身行礼了。”
施夷光似乎没听见,只缓缓地起身。一旁站着的半儿见此,赶紧上前,搀扶着无力的施夷光站直了身子,关切的叮嘱道:“先生病弱,当心些。”
施夷光闻言,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半儿一眼,而后回过头,在半儿的搀扶冲着楚令尹子西行了个礼。
“草民秉文,见过大人。”施夷光冲着子西恭敬的行了个礼,语气却是淡淡的。行的离是官民之礼,疏远而不失礼节。
子西看着站起身行礼的施夷光,听着他言语之中的疏离,叹了口气:“先生身子虚弱,何苦一定要行礼呢?”
他说着,目光看着施夷光。似乎比之前用高了些许。少年时光慢,多短点日子,便就觉着长高了。
“人可死,礼不可。”施夷光淡淡的说着,抚着心口咳嗽了一声,在半儿的搀扶之下慢慢的坐了下来。
而后冲着桌案对面的草团比了个请的姿势。
子西也跟着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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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多日,先生可还安好?”子西坐下,看着施夷光寒暄道。
施夷光看着子西,再轻声回道:“尚好。”将说完,又撑着桌子咳嗽了起来。
子西看着对面咳着的施夷光,面色有些不霁,但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却又有些自责。十几岁的年纪,独身一人在异国,本被师父托付给了他,却被他遗弃。
“自从将先生送走,我便寝食不安。本受故人所托照拂,”说及此,子西停下,长叹了口气,而后才看着施夷光继续道:“今日前来,便是想接先生回府的。”
施夷光看着子西,没有回话,只是淡然的问道:“楚国的祭天之仪大人都安排好了么?”
子西闻言,面色一顿,看着施夷光,想了片刻,才道:“当日先生圣言,我未曾听进,今日便是来向先生道歉的。”
施夷光看着子西,摇摇头:“我没有错,你也没有错。也无道歉这一说。”
“我有错。”施夷光话音一落,子西便开口说道:“一错于故人之托失期,二错于先生之明不见。”
施夷光看着诚恳开口说话的子西,过了片刻,才摇摇头:“若是今日没有日食,大人便不会前来认错,更不会觉得自己失期故人和不识才人有错。”她看着子西,说的淡然,也说的自负。
说完,又撑着桌案轻轻的咳嗽了起来。
子西看着面前虽然身子羸弱面色苍白,却将背杆挺得笔直的少年。他是向来就这么才华横溢且淡泊自负的么?
是么?
子西看着面前的少年有些恍然。他看着前方的少年,淡定自若,神色冷清。谈吐行为却是有礼而能探知其才华一二。这样的少年,不管放在何处,就算冷冷清清的站在那儿,一句话不说,也不该是被人忽略的那一个。
可是如何在令尹府近一年,自己都不曾发现呢?
子西有些想不起来,这少年将入府的模样了。也有些想不起来,平日里,他在府中的言行和模样了。
施夷光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子西,抿着唇。
屋子里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屋外爬着的小黑犬不时呜呜的叫上两声。一旁炭盆里火燃的久了,白灰蒙住一层,有些半熄半灭。半儿蹲在炭盆边,拿起旁边的树枝拨弄着炭上头的白灰。
“所以,今日我前来请先生回去,先生是不会允了?”子西看着面前的施夷光,即使知晓施夷光的态度,却依旧谦逊有礼着。
施夷光看着子西,没有说话,只摇摇头。
子西见此,抿着嘴,又安静了起来。
门外的风村站在槛儿边,双手拢在棉衣的袖子里头,看着院子里未化的积雪和树下堆起的一个葫芦人。下面一个大球,上面一个小球。上面插着树枝和炭做的黑眼睛,做成了人的模样。头上还带着个帽子。
雪原来可以这样玩儿呀。
第130章登门求见
风村一边看着院子里的雪葫芦人,一边听着屋里的对话。这屋子不大,没有一波三折的木屏和台阶。屋里的对话纵然他站在外头,也能清楚的听到。
屋子里两人的对话说的很慢,这会儿又变得安静起来。
子西拢在袖子里头的双手,紧了紧,哈了口气。
“大人来找我,也并没有那么诚心诚意的请我回府罢。”施夷光看了面前的子西一眼,又低下头,淡淡的说着,端起桌案上茶鼎和瓷盏,缓缓的斟上一杯茶,推向子西的面前:“不过是日食有现黑日,大人恐惧,前来询问凶吉。”
施夷光话似乎是在问子西,语气却淡淡,仿佛说的已经是自己已经笃定的事了。说出来也并不是征求是否的意见。
子西看着施夷光,想要礼貌的说些客套话,证明自己的诚意,可是在面前少年的那一双清冷眸子之下,却是讲不出来。
他知道,面前人说的的确如是。而他亲自登门拜访,揽络门客之心尚有,却不是那般急切真诚。此行前来的目的,是想问面前的少年,日食过后,凶吉在何。
毕竟算出来有日食的人,他晓得的,只有这一个人罢。便连天官大夫观射父都没有算出来的,又怎知此人不能料到日后凶吉之处呢。
“所以先生愿意告知在下否?”子西看着施夷光,也不再打哈哈,径直问道。看着施夷光的面色带着真诚。
施夷光看着面前的子西,敛着眉眼,看着桌案上放着的茶水。端起子西面前还满着的茶盏,向着旁边的茶坞倒去,而后又斟了一杯,再推向令尹子西。
“将才茶凉了,请用。”她轻声说着,回了手。
子西垂眉,看向自己面前的茶,又抬头看了看施夷光。没有喝。
只是忽而身子向后退去半步,冲着施夷光抬手,离开草团,屈膝跪地,拱手于胸前,与心相平,然后举手到地,接着俯头至手。
“我乃楚国令尹,关系楚国民生,日食乃阴弑阳之兆,楚国才受重创,初复国力,国与民皆不知前路,还求先生告知!”
日食,是大凶。是天的降罪兆。得见之王公虚的脱衣茹素,行五礼之中最大的吉礼,其中又要行吉礼之中最大的祭天。
若是有人能知天意,替天指点一二,便定能助楚国驱凶化吉。
而在子西的心中,面前的少年,便是那知天意的人。
施夷光端坐在桌案后,双手放在自己的髀间,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案对面行着空首大礼(注1)的子西。
空首礼是对下臣最大的礼。能对自己行空首大礼,足以见这令尹大人见自己的诚意。
外头的风村拢着袖子,一听到子西微微提高的声音,便转头看向屋子。落在跪在里头行空首大礼的子西身上,神色大惊。
他在楚王族做了几十年的事,自然知晓,一个王族贵族,是不可能对门客行此大礼的。上等门客也不可能。
所以大人是要,将秉文奉为上上上上上等门客?
风村看着屋里头还跪着的子西,脑子有点糊。
施夷光看着面前做着大礼的子西,她自然也知道,若只是为了揽络门客,楚王族的人是万万不会对一个门客行空首礼的。
只有有求于人,且是大求。像子西这种视民生国家为重中之重的人,国运之求,便是大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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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只看我羸弱,能猜出我得的什么病么?”施夷光看着对面还行着礼的子西,忽而开口问道。
子西抬首,跪直身子,看着忽而转了话头的施夷光,有些反应不过来。
施夷光看着面前看着自己没说话的子西,笑了笑。面上清冷苍白,这笑就显得有些凄凉了。
笑过,她咳了咳,才缓缓道:“探知天命告于人。”说着,抬手指了指屋顶,指着屋顶外的天,轻声道:“天罚。”
子西闻言,面色一惊,看着施夷光的面上晦暗不明。
屋外一直听着屋内话语的风村闻言,又转过头,看向桌案后头坐着的施夷光。
他忽然想到了,之前那奴儿跟他讲过。平日里小先生睡得比今日早,今儿却迟迟没有起身。
天罚。又将好是日食之后。
风村脑子‘哐当’一声,像是被什么砸中了一般,看着桌案后面色苍白的施夷光,眼睛里带着不可思议。
莫不成,这秉文,竟能通晓天命?
所以算到了日食,所以大人才会这般郑重的前来?
风村站在外面,似乎都感觉不到吹进屋门的风又多冷了,只紧紧的盯着里头坐着的秉文,面上慢慢的显现其不可思议,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惧怕和恭敬。
知天命呢。
屋内,子西坐在施夷光对面,看着施夷光苍白的脸色,面上慢慢的沉下去,他有些想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这少年的暗喻很明显了。
“大人猜到了吧,若不是透露给大人天命,我又如何会这般模样呢?”施夷光冲子西说着,说罢,又凄凄一笑:“偏偏大人不放心上,倒是让我白得了一场病。”
子西坐在施夷光面前,面色变了变,对着施夷光道:“是我眼拙,没有发现先生大才,故而未听进先生劝诫。”
施夷光看着面前的子西,她最佩服古人的一点就是,不管有多大的仇恨,做了多么羞耻的事,只要意识到自己的错处,或是想通了,那礼节和诚意,说多端正就多端正。
这事儿放到千年后,那是太少了。
所以现代有个俗语,叫做死鸭子嘴硬。
子西看着面前不说话的施夷光,似乎在想些什么,也不敢打断,只端正的跪坐在草团之后冰冷的木板上,静静的等着施夷光想完事儿。
施夷光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的人,皱着眉头,有些为难。
“大人诚意如此,我便告知。但令尹府,我是不会回的。”施夷光看着子西,轻声说着,说罢,叹了口气:“至少如今不会回。”
本来听到施夷光不会回府的子西面上变得遗憾,再听施夷光后面的话,顿时面上又带着喜色。
“先生请讲。”子西越发恭敬起来,即使面前的是还未及冠的少年,在他看来,还是让人肃然起敬。
第131章猜
施夷光先是端着桌案上的茶,喝了半口,放下茶盏,才缓缓道:“日食,阴弑,大凶。出于丙寅日,丙,属阳之火,寅,属阳生木。木火相生。辰正两刻,辰,震也,震为东,东指齐国。寅为演,此天象,指东及北处。”说着,施夷光顿了顿,似乎说了太多用了力气,轻轻喘着气,又咳嗽了一声,这才抬头,看向子西,继续道:“齐卫鲁晋四国,有乱。”
“齐卫鲁?”子西听着,眉头挑起,看向施夷光:“跟楚国无关么?”
施夷光看着子西,没有回话,只道:“听似无关。”
“那到底有没有关系呢?”子西看着施夷光,带和急切的问道。
八年前楚国受到重创,几近灭国。日食之后若正如这少年所说,四国皆有大乱,国与国之乱,必定牵扯众多,如今乱世,一不小心就是倾国溃败。楚国初定,必然不能牵扯进来。
且齐晋鲁皆是大国,又不是边境依附的小国。
“我听闻,晋大夫赵鞅冬月之前才见过王?”施夷光坐在子西对面,开口问道。
子西闻言,点点头,回道:“赵鞅借兵,以百里之地换,且还。”
“可说了借兵用途?”施夷光看着子西问道。
关于这些楚国内政,施夷光没有参政,并不知晓。但是安阳走之前留给她的箱子里,有一卷书,上面写了楚国近十年的大小政事。以及来年三年之内,大概会遇到的事和人。
这里面便说了,秋日,晋大夫赵鞅大概会进楚觐见。
子西看着施夷光,回道:“说是晋国各城池要修筑,兵力不够。”
“王借了吗?”施夷光看着子西问道。
子西摇摇头:“王应了,但是还没有借。过岁之后,便借。”
“那让王不要借了。”施夷光看着子西,缓缓道:“虽然有违承诺,但是此次晋国借兵,必然牵扯四国之乱。”
子西听着,先是大惊,而后看着施夷光皱眉道:“可应允之事,怎好反悔?”
施夷光看着面前正直不阿的子西,垂下头,端着茶盏翻了个白眼。
这时代,认错归认错,礼仪归礼仪,可有时候便是礼仪为大,偏偏成了死脑筋。
“是楚国乱,让大人心痛;还是失期,让大人自责。这是大人的事。”施夷光说着,端着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我只管说我算到的,和建议。如何做,由大人自己决定。”
说着,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子西看着面前的施夷光,面色皱起,抿着嘴没有讲话。
“再者,是晋国人在先,楚国何来失期一说?”施夷光说着,将手撑在桌案上,抵着额头,眉头轻轻蹙起。
显得疲惫极了。
子西见此,便冲着施夷光点点头:“多谢先生指点,我知该如何做了。那先生便休息罢,在下告退。”子西说着,站起了身,冲着施夷光,抱着手作揖行礼,而后退了出去。
屋外的风村等着子西,看着子西出来,便跟了上去。走时回头看了一眼还撑在桌案上的施夷光,面上尊敬。
施夷光的手还撑在桌案上,一旁的半儿知趣的起身,而后走到屋门口,一手扶着门柩,看着走出院子的人,穿着木屐‘蹬蹬蹬’的跑了出去,关上了院门。
关好院门,又‘蹬蹬蹬’的跑了回来,将足上的木屐一脱,走进屋子里头,




鱼沉 分卷阅读135
看着施夷光道:“都走了。”
施夷光闻言,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屋外空无一人的院子。身子一软,呼了一口气。
“你们将才在讲甚?”半儿一边问着,一边盘腿坐在旁边的炭盆边上,拿起盆旁搁着的树枝,转头看着施夷光满面疑惑的问道。
“只说了些跟楚国有关的事儿罢。”施夷光也不隐瞒,只看着面前的桌案上摆着的凉茶回道。
“那你为何要装成病弱的样子呢?”半儿看着施夷光,面上带着疑惑,不解的问道。
施夷光抬头,看着半儿,面上温润的勾起了个笑,轻声道:“因为钱啊。”
半儿愣住,看着施夷光有些不解:“钱,他们给你钱了吗?”
为什么他没有看到。来人不是一直都坐在桌案对面吗,连碰都没有碰过秉文,哪儿来的钱?
“待会儿就会给了。”施夷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回道。
“为何?”半儿还是有些搞不懂。
为何呢?到底是为何呢?
“因为日食啊。”施夷光一边往后撑着身子伸直腿活动着,一边随口回着半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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