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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施夷光思虑翻飞着,已经走到了窗户底下。她弓着身子,慢慢的站起来,透过撑开的窗户看着里头的人。
那人不算很高,亦是穿着粗布的衣服,后脑勺的头发挽成一个髻,也没用布或者冠束着。那身影背对着窗户站着,手里拿着她案上的竹卷翻着。
偷书贼?
施夷光踮着脚尖,手中的匕首一转,在窗户上撑着身子,敛着气息往里头悄无声息的一翻,施夷光转回手中的匕首,弓着腰猫着脚步向着那人的背影走去。
越近,越小心。身上的气息越敛。
三尺左右,施夷光飞身向前一刺,匕首刺向身影的瞬间,那人回过了头,身子急忙一侧,施夷光刺空,左右按住桌案,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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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又刺。
她看到熊章那张惊讶的皱起眉头的脸,已经刺出去的匕首也不好回来了。
这边的熊章也不躲,只抬手抓住施夷光的手,将刺来的匕首往旁边一推,而后借力一拉。
往前扑着的施夷光便被熊章稳稳的拉到了怀里头。
熊章一手拉着施夷光的手,一手搂住她的腰,面上眉头皱起:“你作何?”
施夷光抬头,看着熊章,伸手一把推开:“这话该我问你吧?”
施夷光恶狠狠的看着熊章,手上拿着的匕首冲着他一挥:“你跑我这儿干嘛?”
熊章面上冰冷,看着施夷光,往后退开一步,做到案上:“被赶出来了?”
“关你何事?”施夷光莫名其妙的看着熊章。
熊章冷着脸看着亦是冷着脸看着自己的施夷光,眉头不悦的皱起:“我来,是要你入我门下。”
“入你门下,你在讲笑话么?”施夷光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匕首插回鞘里头,放到一旁的案上。跪下来端着案上的茶壶也不顾及仪态,壶嘴往口中一到,便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你可提条件。”熊章转头,看着跪在案旁端着茶壶喝着水的施夷光,面上冷漠。
施夷光咕噜咕噜的喝着水,喝好了,才放下,抬着袖子擦了擦嘴角,满不在乎的道:“没条件,也不想入。”
说罢,睁着两只杏眼,抬头看向熊章:“你可以走了。”
熊章看着施夷光的态度,面上又皱了起来:“什么条件都可以提的。”
施夷光看着站在面前的熊朝,膝盖屈起,眉间蹙起,看着熊章:“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一定要我入你麾下呢?无德无才,你看中了我哪点?”
“身手。”熊章看着施夷光,说的毫不避讳:“我要一个不起眼,但是却能为我用的人。不需要有德才,有身手,会伪装自己便可。”
“正好你都符合。”说着,顿了顿,熊章缓缓坐了下来。他坐在施夷光对面,抬头看着施夷光,面上依旧是冰冷:“我查过你,刚入令尹府那大半年的光景,你是一句话都没有讲过。阖府上下都以为你是个哑儿。”
“我可有讲错?”熊章看着施夷光,冷声反问道。
“没有。”施夷光说着,在膝盖上撑着胳膊,看着熊章摇摇头:“我便跟你找的那类人相似又如何,我不去啊。”
“再说,谁跟你说我没有去处的?新岁之前,我便会回令尹府了。”施夷光不是问,说的也不犹豫,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已经定好的事了。
“以我对二叔的了解,他若是赶你走,是不可能还会要你入令尹府的。”熊章端坐在桌案后,冷冷的说着,而后端起桌案上的茶杯。
“可你对我不了解。”施夷光看着熊章道。
“若二叔真让你回了令尹府,我便直接去要人罢。”熊章冷冷的看着施夷光,似乎也不愿再多说,撩起衣裳起了身。
“你说,若我开口要你,二叔会不会将你给我?”熊章看着施夷光,居高临下的冷声问道。
第121章要人
施夷光听得面上一沉,抬头看着熊章。
这熊章是长嫡王子,且从熊申的言行中瞧着,对着熊章也是敬重爱护的。熊章开口要人,一个门客,再上等,熊申也会给。
施夷光面色沉着,手掌攥了攥。
施夷光沉着脸看着熊章,抱着屈起的膝盖,眉头皱起:“熊章,你就不怕跟熊申因此生嫌隙么?”
“跟我嫌隙的人多了,不差一个。再者,二叔与我生嫌隙,为何?因为我要了他一个门客?”熊章看着施夷光,冷冷的说着,而后摇摇头:“不会。”
施夷光耸了耸肩,冷面看着熊章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说着,她抬头正视着熊章,冷笑了一声:“在你看来,天下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你聪明。所以没人看得穿你那些小九九?”
熊章听着,先是不解,很快又沉着脸看着施夷光,绷着脸没有说话。
施夷光将腿放下,仰头看着熊章,声音淡漠:“你为了拉拢我,算计我,连熊朝也一起算计了。你可晓得,他因为你的算计,挨了三鞭,禁足至新岁,抄经百遍,且跪祠堂三日夜。”
说着,施夷光看着熊朝冷笑了一声,而后仰下头,伸手揉了揉因为一直仰着有些累的脖子,声音依旧淡淡:“熊申可、一直将熊朝当做手心里的宝贝,打骂可少的很。却因为你的算计,又为了平复王上的怒气,不得不将他儿子折腾在床上躺着起不了声,出不了门,罢了课。”
说着,施夷光停下,又抬头看向熊朝:“你说,我们楚令尹子西大人,心头会不会怨你些许?”
熊章听得,沉沉的面上却没有生气,反而挑起了眉:“你竟发现了。”
“进女闾的平民白丁,可没人敢带纹着虎口咬人头饰纹的冠。”施夷光说着,低下了头,搓了搓有些凉意的手:“女闾里头的娼妓们都是在人堆里摸爬滚打惯了的,会不知道你头上的冠意味着什么?”
一直跑着身子就暖,也不觉冷。这会儿定定的坐着,身上只穿一件单衣,屋子里头又没燃炭火,不大会儿便觉着有些许凉了。
施夷光一边搓着手,一边抬头看向熊章,嘲讽道:“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啪啪响,算盘打太快也不怕闪了手指头。”
女闾为了增加国库而开的,乃是官营,后面各由府园大人掌管,掌管之人各国有所不同。楚国掌管的是大夫子期,跟令尹子西和王上都是至亲的兄弟,会瞒住?
熊章看着施夷光,一直沉默着,眼神晦暗不明。
待施夷光说完,才面无表情的道:“想来,得幸我看中了你。”所以人,他定要抓到手上。
熊章看了一眼施夷光,便转身向着屋门走去。
施夷光看着就要走的熊章,巴不得他快些走,自然不会阻拦。不过亦是起身,跟着熊章往外走去。
她倒不是去送他的,只是屋子里头太冷,她又要看书,想想还是去烧一盆炭火的好。
施夷光跟在熊章后头往外走。
走着走着,前头的熊章忽而停下了脚。施夷光低着的脑门儿撞在熊章背上,往后退了一步。
她皱起眉头,抬头看着前面的熊章。这祖宗又有什么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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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子?
熊章没有管身后撞在自己背上的施夷光,只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头挽着琉璃的珠钗硌着手。(注1)
他转头,看着身后摸着额头瞪着自己的施夷光。
“又有什么毛病?”施夷光瞪着熊章,瞪着眼睛不悦道。
熊章倒是没因为施夷光不好的语气儿生气,只冷着面,开口缓缓道:“那日你救了我。”
“啊?”施夷光看着熊章,揉着脑袋的手放了下来,咧着嘴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我说,那日你救了我。”熊章转过身子,定定的站在施夷光面前,面上依旧冷漠,不过声音却是轻了下来。
施夷光恍然,看着熊章:“哦,你说那个夜晚你被追杀的事?”
熊章点点头,看着施夷光淡漠道:“后来我跟先生讲了你,先生说,不管你是何居心,但救过毕竟是救过,有恩于我便要还。”
说着,熊章将手放进自己的怀里头,拿出一只金钗,上头嵌着五的琉璃,纯净透明又熠熠生辉,像是湖水里头装着色的虹,煞是好看。递向施夷光,继续道:“若你愿意入我门下,我倒是能想出许多礼物。你若不愿入,除了女子都爱的珠钗我也想不出给什么了。”
熊章说着,拿着珠钗递在施夷光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面上却是冷冷。
施夷光听着熊章的话,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珠钗上头,珠钗当真好看的很。但是纵然施夷光贪财,那也不是什么都会的。
她抬起头,摇摇头:“好意我心领了,东西你都拿回去罢。”
熊章似乎压根没想到会有人拒绝他的送的珠钗,还是这般名贵好看的珠钗。听着施夷光的话,他眉头倏忽皱起,本就冷冷的面上更是冷了些许。
“你不要?”熊章带着不可思议又问道。
施夷光摇摇头,想也不想便回:“不要。”
听着施夷光的话,熊章整个脸沉了下来,他回手上的珠钗,紧紧的捏着,看着施夷光沉声道:“为何不?”
施夷光绕过熊章,往屋子外走去,满脸的不在乎:“我不带珠钗。”
“那你要什么?”熊章抬脚,跟上施夷光,开口冷冷的问道。
“如果实在要送我东西,那就不要去问熊申要我人,更不要来找我,也不要查我,不要管我的事。”施夷光说着,已经走到了屋外,蹲下身子拿着屋墙边靠着的铜盆,在屋檐上打了打盆地,而后起身,看着熊章,道:“也就是,当我们俩从未见过。形同陌路,便是给我最好的礼物,懂否?”
熊章听着施夷光的话,本来沉着的脸上却是黑了下来,他捏着珠钗的手更紧了些,看着蹲在无边取着煤炭往盆子里一块一块儿放的施夷光。
第123章争吵
看着她一脸的无所谓和悠闲。毫不在意的脸色让熊章火从心中起,他抬脚便对着施夷光正装着炭的铜盆一踹。
‘哐当’一声,铜盆被熊章踢得撞在房柱子上,里头装好的黑炭飞了出去,散了一地。些许还飞到了屋檐外。
躺在已经下了薄薄一层的雪面上,格外惹眼。
施夷光蹲在装煤炭的麻袋子旁边,手里还拿着一个将从煤袋子里头取出的一个黑炭,眼睛呆呆的盯着被熊章踢飞了的铜盆。
眨了眨眼。
施夷光站起身,转身怒瞪着熊章,捏着煤炭的手掌一用力,那一块煤炭化成齑粉,散在屋檐底下的地上。
“熊章,你脑子被门夹了么?”施夷光瞪着熊章的面上怒气不掩,双眼瞪的通红。她这暴脾气,若不是在做任务和明确要求隐蔽自己的情况下,那是十头牛都拉不住的。
熊章看着面前发怒的施夷光,带着红的眼睛怒瞪着自己。他看着她瞪圆的杏眼里头自己的影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愉悦。冷冷的面上竟勾起了一个浅笑。
比起她那漠然无所谓的态度,他似乎更满意现在这个模样。
“活该。”熊章看着施夷光,勾起的那一抹笑被掩下,又冷冷的说道。
施夷光被引得怒火中烧,抬起手就向着熊章一巴掌扇了过去。
熊章也不是个傻的,站那儿让施夷光打。身子一侧,便躲了过去。顺手还将珠钗往怀里头一揣。
施夷光扇了一下没扇到,身子往前一跃,逼近熊章抬起那只因为捏过煤而乌漆墨黑的手向着熊章的脖子劈了过去。
熊章眉头一皱,再往旁边闪开了身。
施夷光脚尖踮起,跃上房柱,借力一点,飞身便踢向熊章的心口。
熊章将才闪过来时已经背靠着屋抢,退也退不开,侧也不好躲,干脆也就不躲了。干脆抬手接住施夷光的招式,抓住她的脚踝,手上一旋。
施夷光招式激进,只想打人,没想防守。被熊章这样一出手,身子也跟着腿旋转了一圈。而后她抓住房柱,另一只脚在熊章旋第二圈的时候向着他的脑门儿侧踢了过去。
熊章偏过头低身躲过,施夷光趁机回将才的那只腿,掩着的手掌张开便向着熊章击了过去。
熊章抬起手一边一只抓住施夷光的手,死死的抓住不让她抽出来,而后向着自己的身子一拉。
施夷光没处借力,两只手便被熊章拉着,毫无保留的向着熊章的身子贴去。
拉住施夷光的身子猛的一贴近,两个人的上身撞在一起。紧紧贴着。
贴近的一瞬间,施夷光忽而眼睛一瞪,张着嘴倒吸一口冷气,呆滞在原地。
熊章拉着施夷光的双臂没有放,只往着自己的身后一绕,让她的手臂环住自己。让熊章万分惊讶的的是,施夷光竟然没有反抗,那两只手臂任自己圈在了她身后环住。
熊章面上的冷色不知不觉散去,只勾了勾唇角,伸手一只环住施夷光的腰,一只抬起捏住她的下巴。将施夷光呆滞的通红的脸颊往上一提,缓缓道:“这么不想跟我牵扯,如何一近身还会脸红。”
施夷光又是倒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抿着嘴,面上如煮过一般。她抬手向着熊章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狠狠一打,咬牙切齿的道:“去你娘的!”而后皱着眉头弓起了腰。
她双手抱着胸口,身子慢慢的蹲了下来。
刚刚熊章拉的太猛,撞向他身子的一瞬,也撞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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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挽着花的珠钗。
熊章怀里的珠钗,那么硬,那么猛,正巧不巧,扎在了她的胸上。
施夷光抱着胸垂着头,一丝丝的吸着冷气。
才开始发育的胸啊。纵使不大,那也不能这般蹂躏呀。
熊章看着忽而蹲下身子垂着头吸着气的施夷光,面上怔愣,亦是跟着蹲了下来。
“如何了?”熊章纵然关切的问,声音也有些冷。
施夷光没有回话,抱着胸口,用手腕悄悄的揉着,好一会儿,痛疼散了些看,这才抬头看向熊章。
她的面色很冷,不是往常的淡漠的冷漠。是冷,发自冷心的冷。施夷光盯着熊章,开口冷冽的道:“关于那日救你的事,我压根就不想救你。不过是被迫,没什么恩情好讲。所以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当你我从未识过彼此。”
说着,施夷光撑着腰,冷漠的双眼看也不看熊章,只起身向着倒在地上的铜盆走去。
“那若是我执意向令尹要人呢?”身后的熊章站起身子,看着施夷光的背影,面上慌张一闪而过,而后便是往常的冷然。
施夷光捡着盆子的动作一顿,她转头看向熊章,面无表情的道:“那我便离开楚国。”
说着,她弯下身子,开始捡起地上散落的煤炭。
“我要走,熊申也拦不住。”施夷光低身在地上捡着煤炭,声音缓缓,没有任何温度。
熊章看着施夷光,冷冷的面上黑了下来。他抿着唇不发一言,好一会儿,才从怀中掏出了被他捏弯了干的珠钗,走进屋内,放下。
“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还不还,是我的事。”熊章冷冷说罢,也不待施夷光回话,转身变向着雪里头行去。
施夷光没有回头,只蹲在地上一块块儿的捡着煤炭。一言不发。捡好煤炭,点起火,又拿了两个囤起的瓢瓜,放到火堆里头。这才端着盆子向着屋内行去。
走到屋内,施夷光目光落在桌案上放着的琉璃珠钗。想也不想,便放下手里的盆子,走到桌案边,拿起珠钗走到门口往雪地里一扔。
珠钗落在熊章行过的脚印上。施夷光敛下眉眼,回身关上门。挨着桌案坐下来,沉着脸拿起桌案上的书籍,缓缓打开。
青铜盆里的炭火越燃越旺,烘的屋子里暖暖的。窗户还撑开着,因为没有对着风口,通屋里越来越暖,屋外大雪纷飞,如漫漫轻花。遮盖了世间的屋檐和绿意。空茫寂寥。
院子里头的雪很快便下了厚厚一层。盖住了走过的痕迹和脚印,也盖住了院子里的一切。
第124章出行
十一月丙寅日,施夷光起的很早,一早起来,便坐在屋檐底下,抬头看着天色。入冬以来,本来时阴时雪的天儿,今儿竟有些放晴了。
难得的好天气,这会儿在郢都的人看来,那是冬日的馈赠,纷纷出门闲逛起来。冬日里冷清的街道又热闹了一回。
屋檐下放着一丈熊毯,施夷光盘腿坐在毯子上,左边放着个炭盆,炭盆后头放着个滴漏。右边坐着小黑犬。旁边的房柱上挂着一盏灯笼。施夷光一边吃着炭盆里烤熟的瓠瓜,一边抬头看着天儿。
半儿也跪在一旁,目光盯着炭盆里的瓠瓜,不时用树枝削成的杆儿拨弄着炭盆里的灰。
昨日她在陈音哪儿练完了箭,告了今日的假。归家时求了陈音要了半儿一起回来。说明日用他一天。具体用什么怎么用陈音也没问,便应了。
施夷光在陈音那儿学箭的这段日子,半儿倒是跟这个看起来大三四岁的小子关系越发好起来了。听到说能过去跟施夷光玩上一天,自然是欣喜不已。
于是郢都中施夷光的院子里,两人一犬都呆在屋檐下,看着倒是安静祥和。
令尹府里,如往常一般,奴仆们来来回回的穿梭起来。令尹子西一大早便起了来,下宫之后回了自己的书房,整理起随程要带着的案卷。
一般随行的东西都有下人准备,但是书卷从来都是他自己亲自整理的。
整理完,子西便准备出去,风村跟在后头。
一出了书房门,子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停下脚步,抬头看起了天儿。面上看不出情绪。
“如何了大人?”风村开口,看着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天儿的子西,轻声开口问道。
子西看着天儿的脸色有些疑惑:“也不知这一路是否太平。”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那稚儿离去之时说的话。准备出行,不如准备祭天大典。
“自然是太平的。”身后响起了风村轻声的回复:“往年冬月底大人和王都要下民间,回回也都是太平的。”
子西闻言,抿着嘴,抬头看着天儿,也没有讲话。
风村抬头看了眼子西,又抬头看了看天儿,而后再恭敬的轻声开口道:“再者,今儿是个好日子,丙寅,属阳,木生火,主生,跟王上和大人的八字都配。观射父大人不都说了么。宜行。”
子西听至此,才点点头,应声道:“是呢,这是观射父算出来的日子。”
想至此,子西脸色沉了沉。一个都还没束发的少年的话,他自然不该放在心中。
子西摇摇头,是他多虑了。若真如此,那他身边的门人做客和宫中的大夫以及观天象的观射父他们如何没能看出来呢。
“你去检查一下随行的物件有没有少什么。”子西转头看着子西说道。
“诺。”子西应声。
子西回身,向着书房走回。
风村抬头看了眼子西的背影,转身向着路另一边行去。
芈丘端着一蛊汤走进子西书房的时候,子西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案卷。
听到门人禀报,子西抬头,看了眼走进来的芈丘,而后又低下头去。
“下学了么。”子西一边看着桌案上铺开的案卷,一边随口问道。
“嗯。”芈丘走到桌案旁边,而后跽坐下来,手里端着的汤放在桌案上:“这是母亲给您做的。”
闻言,子西转头看了看芈丘:“你母亲在作何?”
“念着您要长行,还在屋子里替您准备着棉靴。”芈丘一边回着,一边将手里的汤推向子西:“趁热,父亲快些喝了罢。”
子西接过芈丘递来的汤,打开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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舀着喝了起来。
芈丘看着喝起汤的子西,目光从桌案上摆着的书卷上扫过,轻声问道:“父亲看的是什么书?”
“天象书。”子西随口回道,一边拿起木盘里的绸帕擦了擦嘴。
“我听说端叔羽那小子又来了?”子西放下手里的绸帕,看着芈丘问道。
芈丘闻言,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只垂头闷声回道:“是。”
“你不喜他?”子西看着芈丘的模样,开口关切道。
芈丘垂着头,没有答话。过了片刻,只道:“母亲喜欢。”
令尹闻言,点点头:“你母亲是个好眼光的人,她不会错,你若有不愿,便与她讲。”
正说着话,忽而屋门外响起了声音。而后风村便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目光看了看芈丘,最后落向子西:“大人,检查了,都准备好了。”
芈丘闻言,在子西开口之前便转身跽坐着冲子西行了个礼:“父亲忙,丘儿先告退了。”
子西点点头。芈丘起身向屋外退去。
“朝儿那边已经拾好了么?”子西开口问道。
风村点点头:“二公子已经就绪了,都在车上候着了。”
子西闻言,吩咐道:“把桌案上摆着的书卷装好箱,一并抬上车。”
“诺。”风村应声。
“装好就启程,去宫中等王诏。”子西说着,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诺。”风村应声,而后指使旁边站着的小奴仆,去抱着桌案上头放着的竹卷,而后跟着子西向外行去。
天儿已经敞亮起来,若晴的天空在层层白云之后也显露着点点浅蓝。
子西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天色,入冬里以来常日阴绵着的天儿偏在这一日半晴开来,倒算是件好事。
“看这天儿,约莫王上和大人出行之时,便会大敞了。”身后跟着的风村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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