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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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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这样去?”施夷光指了指两人身上的衣裳问道。
“有什么不妥?”熊朝亦是跟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疑惑的问道。
施夷光看着熊朝:“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令尹府的公子?”
如今天下等级森严,所用色和布料皆有讲究。就连衣服尺寸都有规矩。
玄端则自天子至士,皆可服之,深衣则自天子至庶人皆可服之。深衣还好,熊朝身上穿着的是端衣。且用色为黄。
熊章用色则为玄色。两人腰间皆配玉,一纹蟠虺,一纹赤螭。鬼都知道是王族人。
熊朝跟熊朝都低头看了看,而后熊朝抬头点点头,深以为然的道:“差点儿就不注意了。”说着,转头看向旁边的秉文道:“你回去拿两件你的深衣。”
“诺。”景人应声,却不见去。只站在原地,巴巴的看着熊朝。
“你作何,去啊!”熊朝莫名其妙的看着景人,呵斥道。
景人被熊朝呵的脖子一缩,却也不走。只转头怯怯看了看旁边的熊章。
熊朝跟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自然也知道景人的意思。脸上板着,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去吧去吧,三件。”
“诺。”景人赶紧应声,这才如蒙大赦的转身飞奔而去。
景人跑远,这边正安静的瞪着,只听着后头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秉文先生知晓的倒是许多。”熊章站在原地。
前头的施夷光跟熊朝皆是偏头看向熊章。
熊章看着施夷光,冷笑一声,道:“想来小先生是常常去?”
不然第一次怎么会在意这些小细节呢?
熊朝闻言,面上也哑然,有些奇怪的转头看向施夷光:“该是没有去过的?”
施夷光也没说话,只转头看了一眼熊朝,也没解释。
“去没去过,如何?”施夷光偏过头,看着熊章,声音淡淡。
“不如何,只是好奇罢了。”熊章双手放在腹前,端正的站着,看着施夷光目光冷冷:“只是没想到小先生乐趣倒是多。”
施夷光没有理会,当没听到。
景人不大会儿便找来了三件粗布的麻衣。三人悠闲的走着出了府邸,连马车都没敢做。出了府邸,找了个偏僻的角落,三人换上景人特地找来的粗麻衣裳。
放下头发重新编起,这才向着女闾走去。
熊朝走在最前面,施夷光随其后,熊章走的缓慢,在后头。
施夷光回头淡淡的看了眼穿着粗布衣裳熊章,目光扫过头上戴着冠,回过头,低下。不再多言。
带着奴仆总是不好,也招人眼。于是熊章跟熊朝便制止了要跟来的奴仆和景人。让他们在外头的茶肆里坐着等。
第115章攀扯
施夷光也想跟景人坐在茶肆里喝茶,等着。不过熊朝却是不愿意,硬要拉着施夷光一道儿往女闾里头走去。
女闾许大,里头莺歌燕舞,红袖添香。绕漆的木柱上有雕刻着云雷文,里头莺莺燕燕的女妓们倒是跟施夷光以为的不一样。她们没有很轻浮的站在门口迎客,只站在大堂中自己该站该坐得位置上,端正着身子,仪态尚算端庄。面上带着浅笑,耐心的跟客人说着话。
说的好的,客人有需求的,便有娼女起身带着人向着旁边挂着布的空间去了。
大堂上还有许多弹着瑟吹着龠管跳着舞的妓女,穿的倒是露着胳膊腿的,却也没有很夸张。只是跟现代的的短袖中长裙差不多。
这个时代的妓院都是官营,给民间用的,增加国库赋税。这座女闾亦是,里头挑出来的妓女多是上等的俘虏或是奴隶。长相秀美,仪态也是经过官家一一调教的,礼仪诗书也是学过,说来倒也端庄知礼。娼便是长相稍欠的女子,地位更低下。
熊朝三人一进了门,便有妓人来迎接。三人各自都有迎接的。其中属熊章最多。
大约是看着皮相俊美的缘故,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面上的俊朗,熊章一进来,便有好几个娼女围向他。
熊章面上疏离,眼底有些冰冷。他偏着头躲过靠近的娼女,向着旁边走了一步。将好离着施夷光近了些。
刚离这边的娼女远了些,那边的娼女又靠过来,近了身。
“公子,往常是听乐还是唱曲?”娼女贴近熊章,面上带着笑意问道。
熊章侧过身子,摆摆手,向着面前的施夷光更近了些。
施夷光这边也有娼女来招呼。娼女笑盈盈的看着施夷光,手里捏着绣花的绢纱,声音好听:“公子,你来大堂听乐还是去里间‘休息’会儿呢?”
娼女向着施夷光靠近身子,施夷光却是淡定如初,只抬起手,一脸淡定的推开那娼女的肩头,漠然道:“我只是来陪这两位的,你不必在意我。”
话音落下,那娼女又是一笑,扒开施夷光的手便要贴身向前。
身后跟着的熊章转头,面色一冷,冰冷的看着那娼女一眼。娼女正转头的目光落在熊章身上,威胁又冰冷的眼神让她动作一滞,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开了一步。
身居高位久了,熊章身上陡然冒出的气势总是让人觉得压抑。加上他冰冷的眼色,靠近的人皆是往后推开了些许。
一时之间倒是清净了些。
“你要是不适应,便躲来我身后罢。”熊章低下身子,如熊朝凑到施夷光耳边一般,亦是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
施夷光转头,看了眼熊章。
“不用了,多谢。”施夷光淡淡的说着,又回过了头。
看来装模作样的不仅仅是她跟熊朝啊。也不知这熊章的本性,到底是无赖,还是冷漠。
施夷光扫了一眼大堂内笑着或唱着的娼女妓女们,目光落在环绕在熊朝身边笑盈盈的娼女们身上,眼神黯了黯。
其实说起来,到了世间的人,哪个不是装模作样呢?像面前的女子们,笑着就是开心的么。
不过是装模作样的日子久了,便分不清自己本身和装出来的模样,有什么区别罢了。
久而久之,大概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的模样了。
“你在想什么?”身后的熊章不知何时又凑到了施夷光的耳边,轻声说道。他扫过施夷光将才盯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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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熊朝一眼。
凑得太近,施夷光皱起眉头偏着头躲开,转头看着熊章冷言道:“你我之间注意点儿距离。”
熊章听着,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轻蔑道:“你跟熊朝之间怎么不注意?”说着,抬眼看了看施夷光将才一直盯着的熊朝。
“两个男的之间自然没什么好注意的。”施夷光有些不耐烦的往前头走去。
熊朝把她当做男子,不出格的前提下,两人之间勾肩搭背她有什么好忌讳的。忌讳让熊朝猜忌自己?
熊章知晓自己女儿身,两人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还跟他勾肩搭背?若是熊章没有妻妾还好,有妻妾,这便是赤裸裸的女婊。
若是自己还装作恍然不知,一副女汉子的模样跟着勾肩搭背,做些卿卿我我的姿态。这简直比冠冕堂皇做婊子的女子还要不要脸。
施夷光想至此,转头冷冷的扫了一眼还要凑近的熊章。
这货该是有妾的罢。王族之中这个年纪的人,没有妻也该有妾了。何况还是楚王嫡长子。连熊朝,这个年纪他爹娘都开始挑选侍妾了。
熊朝伸手,拉住施夷光的手臂,将她的身子向着自己强行一拉,冲着施夷光靠近了些,面上忽而温润的笑了一下,轻声道:“那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好注意的?”
施夷光手臂被捏的生疼,她强忍着心里头的怒意,转头看着对自己轻笑着的熊章,伸出另一只手狠狠一掰开,面上亦是带起轻笑,咬牙切齿的道:“你脑子瓦特了?”
这熊章是脑子有病不成?莫名其妙。
熊章看着施夷光,带着温笑的脸上有些绷不住,笑凝在脸上,嘴角勾了勾:“你倒是跟熊朝亲的很。”
施夷光甩开熊章的手,面上依旧轻笑着。轻蔑的一笑:“我跟你很熟?”
说着,转过了头,笑着凉凉的道:“可不熟。”
施夷光一边咬牙笑着,一边抬着手揉着自己将才被熊章抓着的臂膀。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好痛。
狗娘养的。
“我跟你不熟。”身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熊章面上温笑终究是绷不住了,又冷冷的接道:“可是我跟熊朝熟。他生性单纯秉直,你休要想接近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施夷光往前加速走着的脚步一缓,转头奇怪的看着熊章。
她压低声音道:“你觉得你们俩很要好?”
熊章看着施夷光,面上带着笑,也没回答。他走进施夷光,而后又凑近她,轻声道:“总之你少打他的主意。”
说着,顿了顿,又接道:“更别想攀扯到王室。”
第116章回家
施夷光听得‘噗嗤’一笑,说不尽的嘲讽之色,讥笑道:“你以为是个女的就想凑王室?”
说罢,施夷光淡漠的扫了熊章一眼,面上的讥笑还没有散去,只压低声音道:“我施…咳咳…秉文最不不会入的,便是你的王宫。”
熊章听着,面上沉了沉,很快有带着不达眼底的温笑看着施夷光。
走在前头的熊朝左右莺莺燕燕拥着,他艰难地从一群胭脂中垫着脚转过身子,想要跟施夷光说些什么。
然而一回头,便看到施夷光跟熊章挨得极近,两人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面上各自带着浅笑。
笑?他几时见过秉文的笑?从来都是冷冷淡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外人面前更是寡言少语。
又何时笑过?
熊朝看的整个脸都冷了下来。
他扒开身边的娼女,伸手向着施夷光,抓住她的手腕一拉。而后抬头恶狠狠的瞪了眼熊章。
“你跟他讲什么呢?”熊朝回过头,看着被自己拉到身边的施夷光。
施夷光一边掰开熊朝拉着自己的手,一边道:“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熊朝的脸依旧沉着,被施夷光掰开的手掌握成了拳头。
施夷光转头,看着脸沉着的熊朝,而后转头看了看身后依旧温笑着的熊章,勾了勾嘴角,回头道:“问我齐姜的事儿呢。”
说着,抬头看着熊朝挑拨道:“你那还未过门的媳妇儿就这样天天被人惦记,能忍?”
熊朝听着,却没有如施夷光所想的那般发火,面上的沉色却是散去,转头看了身后的熊章一眼,讥笑一声。没再多言。
两人说话间,娼女已经带着熊朝跟施夷光到了一个房间外头。熊朝拉着施夷光便走了进去。
屋子里头有妓女坐在案台后,桌案上摆着琴瑟。案旁放着一排不大的编钟,五个大小不一,成排挂在编钟的柱子上。一个妓女跪在一旁,手里拿着敲编钟的木锤。
熊朝三人入,坐在桌案后,便有婢女端着酒水和酒樽进来,坐定之后,妓女们开始弹奏。三人两旁都坐着两个娼女。
施夷光坐在熊朝旁边的桌案上,两边的娼女虽然不出格,但还是让施夷光有些不习惯。她侧过身子,礼貌的道:“几位姐姐去别处罢,我这儿自己来便是。”
听着施夷光的话,几个陪酒的娼女捂着嘴笑了起来。
“公子来这儿倒是不要奴家陪么?”左边的娼女笑着问道。
施夷光摇摇头,只道:“我是陪别人来的。”说罢,对着旁边的熊朝熊章抬了抬下巴。
见此,两边的娼女也不再多缠,纷纷跪着对施夷光行了个礼,然后娇笑道:“那奴家便在外头等着,公子有需要再让婢女前来差遣。”
施夷光听着,点头应声。
看着两个娼女出去,熊章扫了一眼施夷光便转头看向乐妓。熊朝却是乐呵了起来。他转头看着施夷光嘻嘻笑道:“哟哟,秉文你莫不是害怕?”
“害怕什么?”施夷光一边拿起桌案上放着的芦橘,一边抬头看着熊朝疑惑的道。
熊朝被问的一噎,也不知怎么说,害怕什么呢?跟他又不同,秉文上没有先生父母在此管教,来嫖娼又怕什么呢。
“那你不害怕你作何赶走她们?”熊朝不答反问。
施夷光剥着手里的芦橘皮,连看都不看熊朝,只淡淡道:“没兴趣。”
“没兴趣?”熊朝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秘密,他瞪着眼睛看着施夷光,两只眼睛骨碌圆:“你竟然不感兴趣?!”
说着,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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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施夷光满眼怀疑的道:“秉文,你莫不是……”熊朝拉着尾音,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怎么?”施夷光抬眼,看向熊朝,一脸莫名其妙。
男的,对嫖娼不感兴趣就奇怪了?很多男的嫖娼,但也有很多男的也不会瞟啊。这很奇怪?
熊朝没有回话,只看着施夷光,脸上有些古怪,他噜着嘴,眉头皱着,盯着施夷光似乎在思虑着些什么。
而后不知何故,面上却是红了起来,咳了咳便回了头。
却是一句话也未曾再讲。
施夷光古怪的看了熊朝,一脸的莫名其妙,低下头继续剥起自己手里的芦橘。
一旁的熊章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两人。面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女闾里听着曲儿的时间过得很快,虽说是来嫖的,熊朝却终究是什么都没做。只摸了摸娼女的大腿或是胸。
顶多再捏捏屁/股瓣儿。
而后不久,变回了去。中途的又去喝了会儿茶。午间后,熊章直接回了王宫,施夷光陪着熊朝又在外头逛了许久,才跟着他回令尹府。
一回令尹府,便见着风村在府门垂手站着。
熊朝下了马车,看着站在府门口的风村,诧异道:“风村叔,你在这儿站着作何?”
闻言,风村抬起头,看着下马车的熊朝,提着两边的裙摆上前来,接过正下着马车的熊朝。
“等公子。”风村面色有些沉,一边将熊朝搀扶下来,一边恭敬的回道。
说罢,他又抬眼看了眼在熊朝之后从车里头下来的施夷光。
“小先生倒是坐在车里头了。”风村带着笑,看着施夷光有些冷冷的说道。
施夷光从车上跳下来,先对着风村行了个礼,才缓缓道:“公子让的。”
“公子让先生作何便作何,都不顾礼仪尊卑了么?”风村看着施夷光,又冷冷的问道。
施夷光抬眼,看了眼风村,复而低下头。没有再回话。
风村面色有些不好,一旁的熊朝却是转头看着风村,又看了看施夷光,似乎明了了什么,眼里的神色一闪,便转过了话题,道:“风村叔,发生了什么事儿么,你如何在这里等我?”
风村听到熊朝说话,也不敢再说,只立马转了头看向熊朝:“我也不知晓,大人只让我等着公子,说公子回来便请过去。”
熊朝听着,先师转头看了眼将从车辕上跳下来的景文,面色沉着。
景文立马抬着手冲熊朝摆了起来,脸上更是慌乱。
“公子,请。”风村在一旁,弯着腰低着头,冲着前头比了个请的姿势。
第117章被罚
熊朝回过头,向着府里走去。
施夷光在后头,却是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她看着向着府门里走去的熊朝和风村,转身向着另一边的路行去。
这个时辰,她该归家了。
再者,她可不想掺和进令尹大人的怒火之中。
将走不过两步,却是被后头的风村叫停了步子。
“秉文小先生,且等。”风村声音没有情绪,淡淡的道。
施夷光停步,抬着头看着前头被风刮得只剩枯枝丫的树,轻轻的叹了口气。
又要倒霉了。
施夷光转身,面上淡然的看着风村,不解道:“风村前辈唤小子作何?”
风村看着一脸淡然的施夷光,道:“大人说,随公子行的人也要过去一下。”
施夷光闻言,点点头,也不犹豫,便跟了上去。
熊朝跟风村走在前头,施夷光跟景人跟在后头。一行四人都无言,只有跟在最后的景人不停的抹着额头的汗,一脸欲哭无泪和慌张。
施夷光转头看着旁边的景文,又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造孽。
到了令尹所在的堂室时,子西正坐在案后看着竹卷。
风村带着三人走进堂室,皆是对着上头坐着的子西行了礼,才站直身子。
三人站定,风村退到一旁。堂屋中安静起来,坐在案后的子西却是认真的看着书案上的竹卷,一言不发。
三人在堂室之中站了良久,也没有人讲话。又过了许久,站在最前头的熊朝却是忍不住了。他的背微微弯着,冲前头的子西有些怯意的问道:“不知父亲唤儿前来为何事?”
听到熊朝的话,子西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他。
“今儿王子回宫,你可知道发生了何事?”令尹子西看着熊朝,声音温和,也不带笑意,面无表情。
熊朝听着,摇了摇头:“儿不知。”
“王罚王子跪堂三日,抄经百遍,禁足一月,期间不闻国事。皆由二王子宽替代。”子西抬头,看着熊朝继续温和却没有表情的道。
施夷光垂头站在身后,闻言,心里头‘咯噔’一声。
她没想过,竟这么严重。
古代帝王之家的王子皇子去嫖个娼,逛个妓院不是很正常的么?怎么到了熊章这儿,就是这么严重的事儿了。
若是这么严重,熊章怎么还能那么轻易的就跟他们去啊。
诚心害她跟熊朝?
施夷光垂着的面上眼睛翻了翻,那她跟熊朝也太大面儿了。
如果不是,那如何处置这般重?
施夷光的心思飞转着,前头的子西又开了口。
他这次没有跟熊朝说,只是转头看向后面站着的景文,温声道:“来人,将这奴儿拉出去打死。”
话音一落,风村便应声,带着外头早已候着的人进来拉着抿着嘴流了一面又一面的泪的景文。
施夷光偏着头,余光看向被风村等人拉出去的景文。她以为景文会哭闹的,没想到却是安静的跟着风村出了去。面上流着的泪一行又一行,似乎怎么抹也抹不完。
他咬着唇,啜泣和哽咽还是从他的喉咙里溢了出来。风村转头皱眉看了景人一眼,景人立马死死的抿着唇,将呜咽之声咽进了肚子里去。
一脸凄哀,再无生气的跟了出去。
施夷光回头,看着面前淡定站着的熊朝,和上头看也没再多看一眼秉文的子西,复而低下头。面上有些沉。
“你呢,你自己觉得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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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罚?”子西端坐在桌案后,看着熊朝,问道。
熊朝端正的站着,微微弯着腰,却也不见慌乱。只道:“儿自罚禁足至新岁,茹斋奉礼,不敢逾越。”
子西听着,摇摇头:“不够。”
“抄经书一百遍,以惩。”熊朝弯着身子,再淡定的补充道。
只要不在熊章面前,或是跟施夷光独处,熊朝总是有一副能对许多事淡定处之的模样,偏偏这模样总让人心生赞许。
“不够。”子西再摇摇头,又道。
熊朝没有那么没有直接再回,顿了顿,才接声道:“再跪祠堂三日,不离。”
子西闻言,敛下了眸子,偏头从跪着的蒲团旁边拿出一个鞭子,递给旁边的侍从:“再加三鞭。”
熊朝轻轻吸了一口,抱着手作揖行礼,恭敬的道:“诺。”
“去领罚罢。”子西将鞭子递给侍从,对着熊朝冷冷的说道。
“诺。”熊朝再应声,而后向着门外退去。
施夷光跟在后头,也悄咪咪的跟着熊朝往外退去。
“秉文小先生且等。”子西没有看施夷光,只从桌案底下掏出一卷竹卷,开口说道。
施夷光跟着熊朝退着的动作一顿,而后抬头看向子西,弯了弯身,埋着的面上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而后端着淡定的模样向前走回去。
“大人可有吩咐?”施夷光走回大堂,抬头对着上头坐着的子西,开口淡定问道。
子西又从桌案底下拿出几卷竹卷,而后才抬头看向施夷光,回道:“这是长卿先生当日走时,给我留下的案卷,以托我照拂你。”
说着,将桌案上的竹卷向着施夷光的方向推了推:“如今,便都还给先生了。”
施夷光站在大堂之中,看着桌案后端坐着的子西,也不再退缩,开口便道:“所以大人的意思,是让我拿着这些竹卷,离开令尹府?”
子西看着面前向来寡言少语的少年,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讶然他在自己面上的淡然自若,更讶然他的直接了当。
原来也是这般锋利的人啊。
“令尹府向来推崇教习循导。跟先生依顺学生之念,有所偏颇。”子西看着施夷光,道:“所以先生还是另谋高就罢。”
施夷光听着这话,弓着的背慢慢挺直了起来。她正视着面前令尹子西。
“如何谋求?”
“先生大才,自有谋求。”令尹子西看着施夷光,答的从善如流。
施夷光见此,忽而上前,走到桌案对面,跽坐下来,看着子西推过来的几个竹卷,打开其中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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