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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哦?这么巧!”芈堇倒是惊喜了,赶紧道:“许姐姐你知晓些什么,通通说与我。”
旁边的芈丘也支起了耳朵。不想耳朵刚支起,就听见姜许道:“其实问我,还不如先问叔丘。”
芈丘心下一惊,便看着姜许转头对着自己道:“叔丘,我记得那人入宫之前是令尊坐下门客罢?想来你应该知道的更多些。”
芈堇跟着转头,疑惑的看向芈丘。
芈丘回头,面色有些难看地笑了笑:“齐姬这话对了一半,他的确是我父亲的门客。不过……我甚少接触。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其他却也不明白。”
芈堇听着芈丘的话皱了皱眉头。
“这样啊。”姜许听着芈丘的话,却是毫无怀疑,全然相信的样子。只是面上有些失望,转头看向芈堇,道:“那我来与你讲罢,也不知道对不对。”
“你说你说。”芈堇一脸的欢快。
姜许见此,侃侃道:“我也是听我兄长讲的。他之前是个令尹大人坐下门客,好像也做过公孙朝的先生。”
说着,姜许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芈丘:“是吧叔丘?”
芈丘面色温和地点了点头,也不把话说满,只接道:“好像是的。”
“对了,你见过的。”姜许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芈丘道:“有一年楚宫冬月祭祀,我们去了南郊梅林的湖边划船。他跟着公孙朝来的,随侍在后面像个哑儿似的。想起来了没?”
第315章轻浮
芈丘听得一脸疑惑,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她贵为一国嫡公主,一天不知道要见多少人。能记住的根本没有几个,更别说他们带着的随侍或者书童了。
“就是那个跟齐姬斗嘴的。”芈丘在旁边,似乎才想起来,笑着道。
姜许沉着眉眼转头看了芈丘一眼,回头看着芈堇豁然地笑道:“对,就是那个顶撞我的小子。”
芈丘又想了想,一时恍然:“哦!是那个游湖时因为朝哥哥顶撞你的?”
她从未见过一个下人敢那般跟贵族的娘娘说话。当时她看得太稀奇了。还想,彘犬都比不上的奴儿,吃了狗熊的胆子不成?当时她回去当做趣事跟五姊讲了。说若当时顶撞的是她,自己早就命人一顿乱棍然后捆着将他丢入了冬月的冰湖之中。
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芈堇想起来,有些惊讶地道:“原不是奴隶。怪生他敢顶撞你。”
“何止不是奴隶。”姜许见芈堇这样子,笑着夸道:“人家可是又大才的。我听哥哥讲,他箭术高超,被司马大人甚为推崇。连当年大射之时,大王都夸赞不已。入楚军后大放光芒,节节高升。
听说这次对顿国的战役,本来楚军都要败亡了,就是他一人带着百名将士杀入敌军腹地,以一抵百,神勇无比!生生将那局势扭转了过来。”
芈堇是楚王和王后最小的嫡女,宠的上了天。要什么给什么。众人宠着也就练就了无法无天一身赖皮的本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本事将想要的人给赖到手。
这样也不枉自己的帮衬。
姜许想至此,笑容深了深:“你说厉害不厉害?”
不说旁边都听呆了的芈丘。芈堇听得两眼放光,就连一旁的芈怀都惊讶不已。
“当真如此?”芈怀目光扫过前面那秉将军的虽高挑,但却瘦弱的身姿,有些不相信。这样窈窕。不对,自己怎么能想到窈窕二字!芈怀甩了甩头。
这样瘦弱,能提着大刀以一敌百?
“当真。”姜许转头看着芈怀道:“这些都是真的,你随便问个人就知道啦。”
那日在宫中遇到人之后,她便派人去查了。这些情报,自然是真的,不过是自己说的稍微夸张了一些。
姜许说完,不大会儿,那出去探听的宫娥回了来,眉眼神采奕奕,似乎听到了什么兴奋的事。
芈丘赶紧让她说出探听的事。
那宫娥娓娓道来。说出来的事跟姜许所讲并无二致。不过夸张了许多。
说那箭术何止湛,是一舍之外都能直取丝发!入了战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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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以一敌百,那长剑挥的剑光四起,刷刷刷就倒下了一片人!
这样的接过在姜许意料之中,口口相传的事总喜欢一点一点的夸张,到最后就不成了样。
不过这还好,至少样子还在。
芈堇听得眼里带光:“这么厉害的吗?”
“是啊!妾听的时候,也是吓到了呢!”
宫娥话音刚落,旁边的芈丘忽而指着一处道:“齐姬,那不是你兄长么?他怎么过来了?”
这边的声音停下,顺着芈丘所指看去,便见到那齐王子吕阳生不知何时从对面走了过来,已经走进了将才这一群人口中谈论的秉文身前。
大殿之中灯火璀璨,中间有一群带着面具舞剑的男子。众人看得不亦乐乎。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第一世她是宫中规矩的女子,这些看得少。第二是她是张狂不羁的女子,看得多,却不感兴趣。最后一世,她沉了下来。再看时,什么都能静下心来看出个味儿。
施夷光正半阖着眼细细的品味着这舞曲中的高昂低沉,忽而听到身边有脚步声走近。
她睁开眼,看着端着酒觞走向自己的吕阳生,面上不动声色。
吕阳生走近,冲着施夷光揖了揖,恭维道:“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却是更甚传言。”
施夷光转过身子,端着自己的酒觞冲着吕阳生回了礼,点了点头当是回复,没有出声。
吕阳生见此,也不觉有什么哪里不妥,径直坐到了施夷光长案的另一边,转头看着她,笑道:“不知将军可有成家立室?”
自从吕阳生走过来,旁边桌案的熊章就注意到了。这会儿听闻吕阳生的问话,皱了皱眉。
转过头,看着黏在秉文身边的吕阳生,那盯着秉文发着绿光的眼睛看的他心下愠怒。
施夷光将手里的酒樽放了下来,转头看向吕阳生:“不知齐王子找我有何事?”
吕阳生挪了挪尻子,离着施夷光近了些,笑道:“正是无所事事,这才想着来找将军你聊慰排解孤独。”
施夷光饶是再能沉得住气,也抬头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吕阳生:“正是不巧,我有事。”
一听这话,吕阳生不是识趣的走开,而是面上带着好奇之色,身子又向着施夷光靠近了些,面露真诚的关切:“哦?不知将军有何事?”
施夷光看着吕阳生,目光冰冷。吕阳生被这目光看的乍一颤,很快又稳过来。自己怕甚?对面不过是个还未及冠的小弱子。若当真如外面传言那般厉害,为何此次宴会楚王提都不曾提到。只是闷声不吭的升了官爵。
既然闷声不吭,谁又晓得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战争立功呢?还是别的什么手段。
想至此,吕阳生干脆直接避开了施夷光冰冷的目光,视线毫不遮掩的看着施夷光的身体。
若是传言的这秉文只是谋士,坐于帐而决胜千里之外。他还能信个半分。可这么瘦的腰肢,这么纤细修长的指头,能提得起大刀吗?还以一敌百,横扫千军。
他要是个傻子就信了。
吕阳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要不是用了什么腌的手段,怎么可能闷声就得了青睐?
眼神也就更加赤/裸/裸了。
熊章跽坐在一旁,放在髀间的攥成拳头,面上隐忍着。
吕阳生然后尻子挪了挪,离着施夷光又近了些,没有端着酒觞的手趁机放在了施夷光跽坐着的大腿上。
第316章告状
“这么纤细的小手儿,将军能提得起大刀吗?”吕阳生放在施夷光大腿上的手动了动。目光看着她端着酒爵的手。
施夷光放下手里的酒爵,没有回话。
“都说将军有一身本领。可看着细皮嫩肉的,又这般尤物。想来这本领,该是厉害的呢。”吕阳生颠三倒四的说着。放在施夷光大腿上的手又动了动。
施夷光还没有做声,旁边的熊章已经沉着脸突然坐直了身子,就要起身。
不想施夷光却是转头对他道:“大王子将才问我的事,突然想到了答案。待会儿跟王子讲,稍安勿躁。”
熊章起身的动作一愣,看着施夷光。
施夷光冲他温和的笑了笑。
她不想两人有牵扯的时候都无人知晓,这会儿没了牵扯还被人发现端倪。平白给自己找事儿么。
熊章自施夷光疏离他之后,再未见过她如此冲着自己笑。虽然是礼貌的笑容,笑意也没有达到眼底。但他莫名的就被晃花了眼,一时心中又是开心又是慌张。
“好。”他该相信秉文的。熊章毫不犹豫的应声,然后将身子坐了回去。
摆平了熊章,施夷光转头看向已经靠自己极近的吕阳生。
“秉文你可真香。”吕阳生看着施夷光,本来清秀的五官变得有些猥琐。
施夷光转头看着吕阳生,声音温和:“晏婴死了,你在齐国国内无助。若是楚国翻了脸,怕大王子你不好受。”
吕阳生听着施夷光的话,凑近的身子停了停,抬头看着施夷光。先是思索,不过片刻笑了起来:“这种大事,你这样的娇俏人儿莫要操心才是。”
说着,吕阳生回放在施夷光大腿上的手掌,抚上了施夷光的脊背。微微低垂着头敛着眉眼,看着施夷光的双跨间,估摸着尺寸。
旁边看去,像是两个关系极好的友人在低低地诉说着什么。
施夷光回过头,复而看向大殿之中还在带着羽旄拿着木剑的舞者。目光落在舞者手中的木剑之上。
温热的手掌贴在施夷光的脊背上,轻轻的摩挲着,带着玩弄和**。
“都说秉文你横杀战场。那身上可有疤痕?隔着衣衫我倒是没有摸到,只觉肌肤细腻得”
‘很’字还没有吐出来。
施夷光已经站起了身子,抬着脚猛的踹向吕阳生的胸口。
随着吕阳生飞出去的弧线,大殿之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特别是身后那一排女眷的连连尖叫。施夷光转头,锐利的眼神扫过旁边的一众女眷。
那堆女眷赶紧捂住口,止住了声音。只苍白着脸惊悚的看着施夷光。
跳着的舞停了,大殿中安静起来。上面的楚王,以及大殿两边的众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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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转头看向施夷光,和被踹飞到旁边司马子期身上的吕阳生。
姜许坐在芈堇旁边,看着被踹得四脚朝天的吕阳生,和威风凛凛站在他跟前的秉文。心中暗叫不好!
她赶紧起身,想要去搀扶吕阳生。目光看着施夷光带着惊惧和疑惑:“不知将军”
“还轮不到你插嘴。”施夷光眼风一扫,冰冷的瞥过姜许。
而后也不管姜许僵住的身子,转过身子,走出桌案,径直冲着大殿上惊讶地看着这边,还来不及问话的楚昭王作揖行礼:“大王,末将有事不明。”
不是请罪,也不是解释。而是说自己有事不明?
大殿中包括楚昭王,都是一脸懵。这种情况,有事不明的不该是他们吗?
“将军但讲。”楚昭王道。
“将才齐阳生公子问末将,这么纤细的手能不能提得起大刀。说我这般细皮嫩肉又娇俏的样子,想来能升官是本领高。偏这本领还不是驰骋沙场的本领。
只问我大王的技巧如何。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也不知是何意。问他他却不答,让我来询问大王。
请大王明示。”施夷光说着,整个身子揖下,诚恳又端庄。
大殿中莫名的一静。尴尬蔓延。
楚昭王先是怔愣,等反应过来,却是看着吕阳生黑起了脸。
吕阳生听着施夷光的话,整个人都傻了傻。幸好下意识的动作比脑子反应快。在施夷光话音落下须臾,就跳起来叫道:“你胡说八道!吾何时说这样的话了?!”
施夷光站直身子,偏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吕阳生。像是看一堆卑入尘埃的泥土。
谁会跟泥土辩解呢?
施夷光看着吕阳生沉默着。
“吾没有!”吕阳生还在强辩着:“请大王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着这些!”
楚昭王也有些不信吕阳生这样的软弱无能的人敢说这些话。他转过头疑惑的看向施夷光,还想询问。
只见施夷光已经回过了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眼神怜悯而不屑。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吕阳生说的话。
那种自己说出来就是事实自信,连看都懒得看吕阳生一样。目光睥睨而过。让人顿生一众莫名的威严。
这样的人根本不屑于找吕阳生的事。
楚昭王霎时脑子里便定了下来。看着已经爬起来跪到大殿上的吕阳生。
吕阳生将好转头看向施夷光想要跟她理论。刚转头,就触及到了施夷光的目光。那种怜悯,不屑,和睥睨。刺的吕阳生心颤。
莫名的生出了恼怒和仇恨。他这一生为质,寄人篱下久了,心中最恨的,便是被人用如此的目光看待。
“齐王子想必是酒多乱言,所讲之话不作数。将军不要介意才是。”楚昭王说着,冲着殿口的侍卫挥了挥手:“齐王子既然酒多,那便下去歇息罢。”
一个是没了势头的齐国王子,是如今楚国的烫手山芋。一个是风头正盛的征战将军,正当是楚国的贤才。
两相比较,楚昭王选谁是很明显的事。
“待到酒醒之后,再入宴也可。”楚王又补充道。
毕竟齐国还没有正式立新君。就算立了新君尚且有变数。虽然目前吕阳生没了势头,可只怕万一以后有变数呢。
楚昭王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将人治得太狠。
第317章游湖
吕阳生还要想挣扎,旁边的侍卫已经大步上前,将吕阳生连拖带拽的拉了下去。吕阳生自知不能扭转,走到一半也不再挣扎。而是认命的跟着旁边的侍卫下去。
只是临到殿门时,转头看了眼施夷光。目光阴沉晦暗。
此时施夷光已经坐回了自己的桌案,低着头端起案上的酒爵。似乎将才的事儿跟她根本没有关系。
正低着头,也就没看到吕阳生转过头来的目光。
阳城君坐在子西旁边的桌案,静静地看着大殿中的喧闹。先是带着看热闹的目光,后来越看越不对劲儿。目光落在那少年将军的身上。
良久,放下手里的酒觞,转头看向旁边桌案的子西:“令尹大人,那将军是不是往日你府上的坐客?”阳城君指着殿中的身影开口问道。
子西闻言,转头看向阳城君笑了笑:“正是他。”
阳城君闻言一惊,再回头看了施夷光一眼,不由的叹道:“初见之时还以为是个奴儿。不想竟有如此造化。”
他看着殿中的少年,笔挺的身子比往日他见到时长高了许多。虽比不上同龄的少年,却已经修长挺拔。白皙的肌肤与之前的黑黄天壤之别,高束着的头发没有及冠,只用了一根弯月的木笄插着。整个人清爽而俊朗。
还有那清丽绝色的面庞,让人过目不忘。
竟出落的如此美丽。阳城君心中不禁赞叹。
他看向少年穿着的衣裳,黑色镶红边的官服。前裾上纹着的虎豹狰狞凶猛,旁边一圈星辰纹细密繁复。
“竟已升至大将军了?”阳城君再次感叹。而后转过头看着子西笑道:“大人好眼光,怪生当年硬是任我百般请求都不愿将人给我。”
子西听着,不由得跟着笑起来:“阳城君也是好目光。从我这里要到章儿那里。”
说完,两人皆是默契的一笑。
阳城君回过头,再次认真的看向已经回到座位的少年。齐国大王子吕阳生已经被拖了出去。
比当年更凌厉了些呢。
阳城君心中正在感叹,便看着吕阳生看向施夷光阴沉的目光。他眉头皱了皱,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少年。
少年正低着头端着杯子,一无所知。面上淡淡,清绝的样子却总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叹了口气。这样的模样,也怪生那吕阳生起了色胆。
楚宫的清湖之上,清波微漾。清湖一角开满了映日的菡萏。亭亭玉立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宴会之后,是各自赏花逛园子的,也有在宫中清湖泛舟的。
总之宴席之后,各自为乐。楚宫自有宫人随行。
施夷光跟着众人,走出来宫殿。她本想一个人转转,不料旁边的熊章却是跟了上来。
“你要去哪里?”熊章跟在施夷光的身后,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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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夷光没有回头,只道:“王子自行而去,不用管我。”
熊章听了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旁边跟着圉公阳听着皱了皱眉头,抬头不悦地看了施夷光一眼。
熊章好歹也是楚宫宗室正经的长嫡王子,身份尊贵至极。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冷落和不尊了?
圉公阳心中想着,却也不敢多声。
这秉文在大王子心中的分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第318章越人歌
熊章在旁边,没有在乎阳城君的歌声,只看着施夷光,等她说话。
歌声让施夷光如沐春风。
如沐春风,想到这个词,不知为何施夷光想到了安阳。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君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君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阳城君的歌声还在回荡。施夷光本来准备走的脚步踌躇起来。
“你听不明白这首歌罢?”一首歌罢,阳城君问道。
施夷光不知为何,看着阳城君笑了起来:“如何不明白,君忘了,我是越人。”
这是《越人歌》。
她自然能听得懂。不过懂的也只是话语,故事却是不明白的。
阳城君看着施夷光的笑,愣了愣。冲着施夷光伸出了手:“我给你讲这个歌的故事。”
还没回过神来,施夷光已经接过了他伸出来的手,长腿一迈,跨上了舟子。
“走吧。”施夷光在舟子之中跽坐下,看着阳城君说道。
阳城君看了眼施夷光,笑了起来。也不多话。拿着棹,一点点的划过湖面。
舟子随波而行,荡起层层涟漪。
施夷光舒服的闭起了眼睛。
“你将才说要给我讲什么故事?”她开口道。
阳城君看着阖着眼睛沐浴着阳光的施夷光,道:“本是想你不上舟子再给你讲。却不想你这么爽利的上来了。”
“上来就不能听了么?”施夷光睁开眼睛,湖面的潋滟晴光让她微微眯了眯眼。
阳城君笑了起来:“自然可以。”说完,冲着施夷光暧昧的眨了眨眼。
施夷光促狭地看了他,偏过了头看向粼粼波光的湖面。
此时舟子已经划到了湖中。微风吹过,随着湖面轻轻荡漾。
阳城君停棹,然后看着施夷光。道:“这是你们越国的歌,你却不懂个中缘由么?”
施夷光坐在随波荡荡的舟子上,摇了摇头:“未曾听过。”
“不过虽是越国的,说起来也跟楚国有关。”阳城君开口,娓娓道:“当年君子皙泛舟新波,有行舟的越人对他拥楫而歌。一位懂得楚语的越人给子皙译了出来。子皙被这歌声所感动,按照楚人的礼节扶越人的双肩,又庄重地把一幅绣满美丽花纹的绸缎被面披在他身上。”
说完,阳城君停了话。
“然后呢?”施夷光回过头,看向阳城君。她不觉得这事儿就这样完了。
“然后子皙就越人船夫盖上绣花被,愿与之同床共寝。”阳城君说着,又拿起棹,轻轻的化了起来。
舟子轻晃。
施夷光看着冲着自己笑着的阳城君,咳了咳,偏开了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前世她听过很多次。
却不知原是有分桃之好的男子间诉说的情话。
“你既上了我的船,可有准备好?”旁边的阳城君挽着袖子,一边划着一边问道。
施夷光看着他,一脸茫然:“嗯?”
而后施夷光立马反应了过来。脸色有些不霁:“先前我不懂这歌的含义。”
第319章歌
“那现在懂否?”阳城君温笑看着她。
施夷光顿了顿,然后道:“我现在能选择下船么?”
“不能。”阳城君说着,手里的棹一转,向着清湖那一角菡萏塘而去:“走,我们去采莲。”
话音落下,船头一转,向着那片菡萏莲塘而去。
“秉文你会歌否?”阳城君一边划着船,一边问道。
“你要听什么歌?”施夷光回道。
用了阳城君的船,又不给人好处。若是只唱歌的话,她也不会拒绝。
“唱你会的。”阳城君道。
施夷光看着远方潋滟的涟漪,想了想。道:“我会的,你不定能听懂。你听懂的,我又不一定会。”
“那就挑一个,你会的,而我亦能听的。”
施夷光跽坐在舟子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菡萏,和铺在湖面上的团团绿叶。像是一把绿色的圆伞。她缓缓开口吟唱:“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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