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资愚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月买的饼干
陆齐安呼吸的频率在一瞬间加快了。他抬起手,拿拳头抵在了唇边,轻咳了一声。
傅嘉全身泛红,缩起身体,希望他现在不在屋里,甚至不在地表以上,而是在这幢建筑的地基以下,一个绝不会被陆齐安看到的地方。
陆齐安站起来,去衣柜里拿了一张绒毯给傅嘉。傅嘉抓住毯子,仿佛在深冬零下几十度的气温里冻坏了,拼命地往身上裹毯子,一圈又一圈,到最后密不透风。
陆齐安看着他通红的脸,说:“我记得你的口鼻有出血的状况,你先张嘴给我看看,是不是牙齿出了问题。”
傅嘉摇摇头,语无伦次地说:“不是……不是,我牙没问题,一点都没问题,我身上没问题,就是当时着急了,自己咬到了嘴里的肉,出了一点血。”
他的嘴唇开开合合,陆齐安的眼神从他的眼睛转移到嘴巴上,能看到他红色的舌头。他向傅嘉凑近,说:“张嘴。”
“我……”傅嘉想拒绝,但说了一个“我”字,嘴巴就张开了。虽然弧度很小,却因为他的犹豫而延长了时间。他立马闭嘴,改为摇头。
陆齐安再一次说:“张嘴。”
这一回,声音低哑。
傅嘉的眼神飘忽,发现陆齐安越靠越近,他别无他法,退无可退,只能“啊”地张开了嘴。
陆齐安的眼神一暗,他伸手,按住傅嘉的后颈,倾身凑近。
他向傅嘉展示了合格的强吻,那就是在唇齿相贴的一瞬间,把舌头伸进去,缠绕着对方的,时不时吮吸,时不时要躲开,细细去舔抵对方口腔里的其他地方。
傅嘉含糊地呜了一声,软塌塌地往后倒。
陆齐安撑住他,将舌头退出来,改为啃咬傅嘉的上下唇。
他也不知道自己吻了多久,或者该吻多久,虽然比傅嘉有章法,但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做,空有理论基础,真正实行起来却是依靠本能行动。
简单来说,就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等他放开傅嘉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喘息。
傅嘉张着嘴,灵魂出窍,眼睛没有聚焦,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陆齐安捏一把他的脸,说:“下次强吻我,记得像这样伸舌头。”
第30章
在短短的几十秒内,傅嘉经历了怀疑世界、怀疑陆齐安、怀疑自己的三个阶段。
然后他意识到,陆齐安真的吻了他。
这不是他的臆想,因为他压根不知道接吻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不仅唇齿相触,连舌头都交缠在一起。
比起他在医务室里对陆齐安做的,这个要舒服多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傅嘉裹在毯子里的身体极速升温。室内开着空调,毯子又是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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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绒毯,被他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密不透风,快要把他憋死了。
他扯了扯毯子,将上半身从毯子里解放了出来。这一次他忍住了羞耻,没有用双手抱住身体,也没有颤抖。
被陆齐安亲过之后,这点羞耻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浑身冒汗,哆哆嗦嗦地问:“你为什么……突、突然要这样?”
陆齐安捏完了傅嘉的脸,就将手了回去。指尖有久久不散的热度,因为傅嘉的脸太烫了。他反问:“你不想要吗?”
傅嘉的额角满是汗,坚持着没有被他带跑思绪,说:“不是我想不想要的问题,问题是,你不喜欢我啊……为什么还要亲我呢?”
他满心不解。
人要为曾经说出口的话负责。一时虽有一时的立场,可想法和处境却瞬息万变,常常把人困在过去说过的话中。
陆齐安思考了一会,说:“你脸上受伤的那一次,你骗我是自己摔跤弄伤的,记得吗?”
傅嘉不懂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个。他努力回想当时的心境,记忆却模糊不清。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把那些晦暗的心情从身体里分离出去,现在回头看,只觉得陌生而遥远。
傅嘉小声说:“我记得,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知道,你还记得当时为什么骗我吗?”陆齐安问。
傅嘉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因为我觉得很丢脸。”
“嗯。”陆齐安应了一声,像是在安抚傅嘉。他抬手蹭了蹭傅嘉额角的汗,慢慢说,“所以你应该能明白,你会撒谎,我也会撒谎。”
人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而他已经做好了负责一切的准备。
陆齐安这句话太过于委婉,傅嘉好半天也转不过弯来,他结结巴巴地说:“所以……所以……”
你骗了我吗?
你喜欢我吗?
真到了这个关口,肉骨头自己送到了他嘴边,他反而不敢张口咬下去了。
陆齐安并没有耐心等他一点一点想明白,他拿起一早准备好的毛巾,放在热水盆中浸湿、拧干,对傅嘉说:“手给我。”
傅嘉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
陆齐安握住他的手腕,将毛巾贴在他的手臂内侧,问:“烫吗?”
毛巾温软湿润,有些烫,但对淋过雨的傅嘉来说却很舒适。
傅嘉颤了颤,忍住没有躲,说:“还好。
确定了温度合适,陆齐安放开了傅嘉的手腕,改为扶住他的肩,从脖子开始擦拭,再一点点往下。
碰到傅嘉锁骨的时候,他反应很大,不仅往后躲,还拿手挡在了胸前。
陆齐安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确定他只是因为害羞而憋红了脸,没有露出难受的神色,才将他的手拉开,继续帮他擦拭身体。
傅嘉很瘦,比起陆齐安一直以来想象的还要瘦一些:腹部微微往里凹陷,肋骨突出。这不是他这个年纪的男生该有的体格。
傅嘉八岁以后才被林庆带回家,八岁之前的生活情况并不乐观,甚至还在街头流浪了一段时间。被林庆接回别墅后,虽然有陈嫂负责生活起居,但陈嫂从没对傅嘉付出过真心,所做的一切仅仅是让他活着而已。
陆齐安从上至下擦拭傅嘉的整个上半身,没有避讳乳头、肚脐等敏感部位,专注得像是在进行一项工作。期间他换了两次水,保证毛巾一直是烫的。
傅嘉就没有他那么冷静了,身心饱受煎熬。陆齐安拿着毛巾擦过的每一处,都带他的鸡皮疙瘩掉,哪怕毛巾离开了,也残留着挥之不去的麻痒。
等陆齐安把毛巾放回盆里,没有再一次拿起来时,傅嘉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个煎熬终于要结束了。
下一秒,陆齐安说:“把裤子脱了。”
轰隆一声,傅嘉听到了世界崩塌的声音。
他满眼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说:“不行……”
陆齐安好像没听到似的,伸手拽住他的脚踝。在温暖的室内捂了这么久,傅嘉的脚还是冰凉的,这让他的态度强硬起来,问:“为什么不行,你是不是腿上有伤?”
傅嘉慌忙摇头,急得眼睛都红了,说:“不是!你先放开我,等一下再说好吗?就等一下……”
傅嘉弓着腰,想要将身体缩起来,手犹犹豫豫地放在两腿之间,极力遮掩着什么。
陆齐安担心他在遮挡身上的伤口,皱紧了眉,从椅子上站起来,支着床沿朝他压过去,用力掰他的手
傅嘉就算有十分的力气也拼不过认真起来的陆齐安,更何况他现在只剩半口气了。陆齐安用一只手就控制住了他的双手,让他乖乖把手举到头顶。与此同时,陆齐安用膝盖压住傅嘉的大腿,强迫他把身体摊开来。
这个姿势十分便利,陆齐安一眼就看清傅嘉拼了命想遮住地方。
那里……是裆部,正鼓出一团明显的形状。
同样是男性,陆齐安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傅嘉见他看见了,几乎当场昏过去。
如果不挑明还好,一旦挑明,傅嘉身上的情欲色简直一览无余。
他勃起了。
陆齐安深吸一口气,舌根发麻,居然尝到了一丝甜味。好像之前舔过的傅嘉的舌头还在他嘴里一样。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傅嘉就哀求地说:“你不要看,它很快就可以消下去的……”
陆齐安抿紧唇,有些头疼。情欲是个不讲道理的东西,他没有故意撩拨傅嘉,但傅嘉还是起了反应。
究其原因,十分简单。
陆齐安闭了闭眼,强行平复心绪,放松了制住傅嘉的手和膝盖,坐回床边的椅子上。
他握紧双手,没有说话。
傅嘉抬头瞄了他一眼,迅速趴跪在床上缩成一团,扯过毯子将自己蒙住,一动不动。“很快就好了。”傅嘉把脸埋手臂里,闷闷地说。
他做梦也想不到他和陆齐安会有这一天。他抱陆齐安、亲陆齐安的时候,陆齐安气得脸都青了,还骂他是疯子,今天却主动抱他,亲他,还拿毛巾帮他擦身子。
他的动作又仔细又温柔,哪怕是块石头都会被擦软,更何况傅嘉这么渴望陆齐安,每天想他想得肠子都要断了。
他口头上说等一下就好,但事实上……傅嘉心中万念俱灰:他怎么可能软得下去啊?
欲望来得特别自然。他的思绪一直跟着陆齐安的手走,没有注意到下身的异样。等他发现时,那里已经硬了不知道多久了。
他把手送进嘴里咬着,抓心挠肺地想要摸摸那里,然后痛痛快快地射出来。他极力忍耐,但还是忍不住扭动腰,让硬挺的阴茎在床单上磨蹭。
他把脑袋埋着,但他知道陆齐安没走,就坐在他身边,甚至可能将他偷偷磨床单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他绝望地发现,如果陆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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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不离开,他很有可能会就着床单的蹭弄射出来。
正头昏脑胀之际,蒙在身上的毯子被人掀开了,傅嘉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过去,发现陆齐安的眼神像是哄孩子一样柔和。
傅嘉鼻子一酸,忍不住说:“我好难受……”
“我知道。”陆齐安说着,将他连人带毯子抱起来,半搂在怀里。
傅嘉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一整天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他没有方向地拱他的脖子,说:“是他们先耍我的,今天的事不是我的错,是他们骗我,让我给你买咖啡,外面好大的雨,我怕围巾打湿了,就放在教室,可是我回来后发现他们把围巾拆了,还踩在地上……”
他说得没头没尾,但陆齐安联想到当时的情景,差不多能拼凑个七七八八。
傅嘉不仅头拱来拱去,下身还不停往他身上蹭。虽然削瘦,但傅嘉好歹是个男生,陆齐安几乎抱不住他。
他将手伸进包裹住傅嘉的毯子里,隔着裤子碰到了傅嘉勃起的阴茎。那东西十分烫手,在裤子里高高翘起,顶出一个大包,显然是憋了很久。
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傅嘉就从喉咙里发出又细又尖的声音,背部弓起来,还蹬了蹬脚。陆齐安怕他掉下床,轻斥了一句:“别动!”
傅嘉什么也听不进去,呼哧呼哧地对着他的脖颈喘气。
陆齐安有些无奈,放开了手,跟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围巾是怎么回事?”
傅嘉摇摇头,还是没听进去。他感到陆齐安把手拿开了,着急地挺了挺腰,想用裆部蹭他的手。
陆齐安呼吸加速,感到身体里窜出一股热气,将他烧得口干舌燥。他叹口气,把手放回去,隔着裤子帮傅嘉撸动阴茎。
粗暴又拙劣的手法,傅嘉却舒服得直哼哼。
陆齐安忍着燥热听他哼,再问一次:“围巾是怎么回事?”
傅嘉眼神失焦,磕磕巴巴说:“是我自己给你织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的身体一阵颤抖,射了出来。
陆齐安感受到手中阴茎的抖动,还有随之而来的湿意,身体跟着绷紧了。
傅嘉第一次被喜欢的人弄出来,快感强烈,久久回不过神。
那张脸上满是色欲被满足之后的失神,陆齐安看了两秒后,移开眼睛,声音喑哑:“无论如何,下次遇到这种事不要冲上去打架。”
傅嘉现在听陆齐安说什么都开心,说什么都满意。他本想直接答应下来,说“好好好”,但转念一想,这件事他多么委屈啊,应该继续委屈下去,向陆齐安要点补偿。于是他强行憋出不满的表情,说:“那我要怎么办,白白受欺负吗?”
他虽然这么说,但声音软软的,眼神也很温顺。
陆齐安看着他,思考着要怎么跟他说,借以平复心绪。“我知道这件事是对方有错在先,但是如果你耐不住性子对他大打出手,你就会从原本的受害者变成加害者。”
傅嘉装得认真,问他:“那怎么办啊?”
陆齐安看他眼底有笑意,知道他一点也没听进去,心中无奈,放弃了继续讲道理。
也许,傅嘉以后呆在他身边,并不需要管那么多道理。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早点放弃那些无谓的忧虑就好了。
如果他早一点守在傅嘉身边就好了。
如果他从见到傅嘉的第一面起就预见今天的决心,他绝不会只是给他一个创口贴就离开。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庭院的角落,不会让他孤独一人蹲在地上吹手上的伤口。
陆齐安握住傅嘉的手,用拇指在他掌心仔细摸寻,想找到过去那些烟头烫出的伤疤。他说:“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找我告状。”
第31章
陆齐安说过这句话后,傅嘉就彻底乖了下来。他顺利地扒了傅嘉的裤子,将他脱了个光,继续拿毛巾擦拭他的下半身。
傅嘉特别听话,让抬腿就抬腿,让翻身就翻身,最后陆齐安没有在他身上找到新伤,只找到四五处旧伤疤。
傅嘉说:“那个学长太不会打了,后来过来劝架的几个人也不怎么会打,他们伤不到我的。”
陆齐安看他光裸着身体在床上翻来滚去,丝毫不遮掩胯下的东西,黑着脸用被子把他盖住。
“穿好衣服就休息吧,下午我帮你请假。”陆齐安从衣柜里取了一套睡衣和内裤递给傅嘉。
傅嘉把东西接过来,问他:“那你呢?”
他的眼睛一直放在陆齐安身上,生怕有一秒钟没盯住人就不见了。
陆齐安耐着性子说:“洗澡。”
傅嘉一愣,突然意识到陆齐安和他一样在雨里淋了那么久,回来后却一直忙着照顾他,没有去洗澡,只是换了身衣服。
陆齐安在原地停留几秒,见他没有再开口说话,才走向卫生间。
傅嘉拿起衣服往身上套,不一会就听到卫生间里传出了哗哗水声。穿好所有衣物后,他忍不住揪起衣领子嗅了嗅,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
他趴倒在床上,像动物一样四处嗅,最后在枕头上闻到了一点属于陆齐安的味道。
他陶醉地躺平,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
等陆齐安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出来时,傅嘉已经沉沉地睡着了。一张双人大床,他却睡在靠近卫生间那边的床沿上,一只胳膊伸了出来,另一只胳膊抱着枕头,将自己的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
陆齐安将头发擦到不滴水的状态后才走到床边,抓起傅嘉伸出来的那只手塞进被子里。接着,他用手背贴在傅嘉的额头上,确定他没有发热或发汗。
做完这些后,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傅嘉。
他没有去计算他看了多久,脑中也没有去思考任何事情,只是跟着傅嘉的呼吸一起呼吸,感到无比安心,好像被谁轻拍着背部安慰了一样。
等到他移开目光时,脖颈有些僵硬。
他走出房间,轻轻将门关上,在客厅里打通了刘老师的电话。
在此之前,他的手机一直静音,到了无数个来自刘老师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喂,齐安?”电话那头传来了刘老师焦急的声音。
“是我,之前让您心了。现在冯敬那边情况怎样?”陆齐安走到窗边,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但仍然阴雨密布,到了夜里很有可能会再一次转成暴雨。
刘老师长叹一口气,说:“我现在在医院里,冯敬还好,身上都是些不大不小的伤,只是牙齿松动严重了一点,但牙根并没有断裂,只需要养护一段时间。”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几秒后才回归平静,应该是刘老师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但是冯敬和他父母的情绪很激动,一直吵嚷着要让傅嘉和他的家长过来,当面给他们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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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齐安皱起眉头,问:“您联系了傅嘉的父母?”
说到这,刘老师语速明显变快了:“联系了倒是联系了,联系方式是从傅嘉的档案里查到的,但是我们打电话过去,对方声称是傅嘉父亲的秘书,还说他父亲没有空管他,让我们不要再联系他们了。后来我们再打电话,那边就接不通了。现在冯敬父母找我要傅嘉的母亲,可是档案里并没有记录,我上哪找啊?现在傅嘉在哪我都不知道……”
说起这事刘老师就气不打一出来。接她电话的那位秘书连事情都没听清楚,单单听到“傅嘉”两字就打断她,说老板没空,让她不要再来打扰。
刘老师觉得不可思议。在学校留的是秘书的电话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秘书冷漠的态度,什么秘书,听到老板的儿子出了事,居然没有丝毫转达消息的意思,态度甚至还比刚接电话时恶劣了不少。
这正常吗?如果今天发生的不是学生打架斗殴的小事,而是傅嘉有生命危险,做父亲的还要这样不闻不问吗?
刘老师并不清楚林家的那一堆烂事,但陆齐安却清楚得很。林庆既然留了秘书的电话,就绝对不会让傅嘉这边有机会联系上他。
陆齐安说:“您先别着急,傅嘉在我这里,他身上没有外伤,但按动某些地方会痛,应该是有瘀血,现在看来是不需要去医院的,如果明天出问题,我会再带他去。至于他父母那边,先不用联系了。”
刘老师被他说愣了。为什么傅嘉会在他那?为什么陆齐安对傅嘉的情况如此清楚?她心中满是疑问,但她还是选择先处理问题:“什么叫不联系了?傅嘉和他父母不出现,冯敬的父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傅嘉没事了,也要来医院一趟啊,让两方的孩子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才能解决这件事。”
陆齐安的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冯敬的父母在医院,傅嘉的父母却不在,让傅嘉去做什么?孤身一人被对方父母压着道歉吗?”
电话那头的刘老师瞪大眼,被他问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这……”
陆齐安说完了这句话,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不好。刘老师一直心帮助他,他不该这样。
“刘老师,”他深吸一口气,耐心说:“一会我会去医院和冯敬的父母沟通,至于傅嘉……我不会让他过来。”
他不想再让傅嘉道歉了。
不想让他面对他人的愤怒,他人的指责。
电话那头,刘老师一阵沉默。良久,她才说:“你过来吧,我在这等你。”
陆齐安低声感谢:“谢谢您。”
“唉……”刘老师叹口气,“你不用谢我,有些事,你自己处理比我帮你处理还要轻松得多,何必谢我呢?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这也是你妈妈希望的。”
“我明白,谢谢您。”
结束了与刘老师的通话后,陆齐安站在原地仔细思考了几分钟,打出了第二个电话。
就和陆齐安预料的一样,到了傍晚,雨势又大了起来。人站在雨中根本无法交谈,不仅会被暴雨溅一身水,声音也会被雨声完全掩盖住。
陆齐安和冯敬一家人一起走出了医院的大楼,冯敬的父母挂着笑脸,一个接着一个跟陆齐安道别,但陆齐安一个字也听不清,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他打着伞走进停车场,陆致远的助理看到他走近,忙让司机下车帮他打开车门,用伞护着他坐进车内。
看他坐进来,助理朝他微笑:“听你说你人在医院,我衣服都没换就赶过来了,结果到这里两句话就摆平了,你可要陆先生帮我加工资啊。”
摆平冯敬父母的方法很简单。冯敬的父亲这两年来一直在争取一个出国进修的机会,这对陆齐安来说并不困难,只是让人往名册上添一个名字的事。
当然,陆齐安分得很清楚,这件事冯敬也有错,所以他要在高三的关键时期转学到另一所学校去。
车子开动了。陆齐安对助理说:“今天麻烦你了。”
助理摇摇头,说:“我可当不起这句话,不过你是知道的,今天的事我会如实转达陆先生。”
陆齐安看向车窗外,点点头:“我知道。”
车子很快就到了陆齐安的公寓,司机想拿伞下来给陆齐安开门,被他拒绝了。助理抬头望一眼公寓,说:“要不我上去看看?这么久没有去看过了,我担心家政阿姨怠慢你。”
陆齐安拒绝了:“不用。她一直很尽责任。”说着他就打开车门,撑着伞走出去。
助理叹口气,说:“要不,今天的事我先帮你瞒着,你有机会自己告诉陆先生?”
车外的陆齐安朝他点点头,关上了车门。雨声淅沥,他没有听到助理的话。
陆齐安慢慢地走进公寓,搭乘电梯。去医院的这一趟他一直走得很慢,但裤脚还是被雨水打湿了,这让他感到不适。
到了楼层后,陆齐安快走向自己的公寓,打开了门。
客厅内,傅嘉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脸失魂落魄。听到陆齐安开门的声音,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从眼睛开始,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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