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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边的月
“吕宣抚,一会儿是直入左护军老营还是入太平州督办放粮?”岳云从旗头处拨马回到吕祉身边,恭敬问道。
“岳机宜有何建议?”吕祉略一沉吟,反问道。他对这员留芳青史的少年勇将极是看重,但毕竟接触日短,彼此尚是生疏,难借此考较一番。
岳云先笑:“吕宣抚,您和我爹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爹时常就把我提到他老人家眼跟前,上天文下地理无所不问。”
吕祉暗道这位大衙内还真是饶舌。
这边岳云已经转入了正题:“要是我就直接进城。一来老营那边有关复古主持大局。关复古是淮西军老人又是西军世家,老营那边也大都是些长行的眷属,量来出不了什么大差池,真出了些差错也方便补救。城中则不同,那些个军官的眷属可虎视眈眈的盯着宣抚呢,再有些产业户这次也遭了灾,正憋着闹事的心思。鱼龙混杂的地方,非得宣抚亲自压服不可。”
吕祉没想到短短五日,岳云已经把诸多情况摸得相当清楚。他与岳云所见略同,还是不禁奇道:“你这是问了多少人?”
“但凡能让末将找到的,都被末将骚扰了一遭。”岳云略有些懊恼地补充道,“就是文家两姐妹不知去向,两人从赁屋处走得仓促,留下了许多家什,这事好生地奇怪。”
文家两位小娘子对吕祉帮助甚多。吕祉倒也不曾亏待了两人,替她俩解决了身份问题。然而毕竟男女大防,吕祉此次回行在并未跟两位小娘子联系。他诧异道:“岳机宜好广的路子,连这等细事都不曾放过!”
“军中无细事。”岳云朝吕祉露出他的标准笑容,“尤其是街头巷尾的闲汉们煞是喜欢传谣。”
吕祉被大衙内笑得心里发毛,冒出了闲暇时候亲自去打探下的心思。
这回一行人进到城中,非但没有遇到拦路的难民。拿着空米袋的人群几乎不曾注意耀武扬威的宣抚使,急匆匆渐次向州衙聚集去。放粮定在了巳时三刻,不论男女均有三日定量。赶上了便能延三日的性命,错过了就只好做路边的饿殍,由不得这些人不急。
吕祉骑在马上,眼看着路人皆有喜色,依次排起的长队也井然有序,不禁颇为欣慰。原来太平州知州不幸殉国,新官还未赴任,一切放粮事宜暂由推官主持。吕祉怕出差错,已经差李忠先行,负责协调联络。只是到现在还未及相见。
正在这时,一声细不可闻的哭声,忽然传入吕祉的耳中。
吕祉疑惑自己听错,却见岳云也在四处张望。他招手叫过岳云,问道:“岳机宜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
岳云皱眉道:“这队中不知何故,妇孺老幼甚少,反而花膊的青壮居多。照理说唯有学习武艺的浮浪子才喜欢刺青,然而淮西一军将士多驻扎于庐州。这些恶行恶状的市井少年,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吕祉四顾一周,果如岳云所言,不由一凛。他忽然于僻远角落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动已有计较。“岳云,你速带兵马将那人捉来,千万不得放跑。”吕祉吩咐完,自己匆匆带马去找太平州推官与李忠。
吕祉见到两人时不及叙话,先责问道:“你们是如何安排得放粮事宜。可曾检视领粮的队伍,一一甄别领粮之人?”
李忠正忙着调运仓储。他面前装满了粮食的袋子已经堆起了三座小山,每座足有两人高。李忠本人则只穿了件黑色的单衫,满头的大汗将发绺子都打湿了,显然甚是辛苦。他正在核对数目,闻言一怔:“宣抚司差官只负责护送粮食,检点数量。这已经忙不过来。其他事情自然有推官处置。”
推官见吕祉神色气恼,也慌了神,“宣抚息怒,知州衙门中的皂隶与弓手除去维持治安外,更无多余人手。这放粮依惯例需是本地乡绅出面组织。”
吕祉脸色一寒,“什么乡绅?怎么选出来的?你可有通传太平州所有遭灾的百姓今日领粮?怎么当职一路走来,并不曾见过一处告示?”
推官做个苦脸,“本州自遭火后,着实的人手不足,告示只放了三处,就在东、西二市与临时知州衙门前,余并依口耳相传。且依例乡绅们又何须选,从来是形势户出面担当,还请宣抚明察。”
所谓形势户即所谓高官眷属或者当地的土豪恶霸。吕祉一番询问下来,心中清明。他本想立威,这次恐怕要变成杀人。
“宣抚,人犯带到,末将覆命。”
岳云果然是将门虎子,左手单手拎住一个人的发髻,右手还抱了个粉妆玉琢般的女娃儿。被捉的男子想是不明岳云底细,与岳云过了几招,不被打得衣衫尽破,倒露出了一身的好花绣,正断续□□。男子一见吕祉,立即面露恐惧之色。此人却是老熟人,正是吕祉初到太平州时带头闹事的生药店掌柜刘七。
刘七见识过吕祉手段,此时被人拿住短处,自然是有问必答。几句话后吕祉已经明白前因后果。吕祉脸色阴沉,喝问道:“刘七你可知罪?”
刘七叩头如捣蒜。吕祉冷笑一声,“既如此,你与我当中认罪。”刘七不明所以。吕祉已经当先一步步迈上李忠堆好的粮袋山,他又命岳云带着小女孩与刘七一同站上来。
此时将近正午,领粮的贫民已经聚集了上万,正是最混乱的时刻。不住有人敲着手中的锅碗喧哗。这些人见粮堆上忽然出现了四个人。打头的一员小将银盔银甲眉目俊朗。中间的高官风骨卓然,手中抱了一个女娃娃。跪着的那人则是形容猥琐不住叩头求饶。有认识的人立即高声喊道:“那不是开棺材铺的混世魔王吗?怎么领粮领到粮袋子上了?”
场上随即起了一阵哄笑。
吕祉运气发声:“诸位父老乡亲,这刘七说他是开生药店与粮铺的,你们怎么说他是开棺材铺的?”
台下乱纷纷有人喊道:“这位大老爷,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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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刘七开的生药店专卖假药,自己盖起了七进的房子,却不知坑害了多少人命。”
“刘七开的粮铺囤积居奇,趁着大火抬高粮价,因此饿死的不知凡几。”
“这混世魔王坏事做绝,咱们管他叫开棺材铺的,可是恰当得紧。”
吕祉待到声浪略静了一些,问手中小女娃道:“小娃儿,你管这大叔叫什么?”
小女娃并不惧怕,奶声奶气地回答道:“这人不是大叔,是大虫。他不让俺娘带我领粮,说是派手下帮我们去领。鬼才信大虫说的谎话。他就是想趁机夺了俺们的粮,想饿死俺和俺娘。叔叔,你千万不能信他说的话。”
吕祉微笑道:“娃儿你不用怕。我告诉你,这大虫再说不了几句话,这辈子也一眼看得到头了。”话中透出了阴森的杀意。
刘七闻言,只觉裆下一热,吓得失禁。岳云眼疾手快,一脚将刘七踹下了粮食垛。刘七猝不及防从几人高的地方摔下去,头先着地,一声不吭便晕了过去。
台下顿时响起了泼天的声。
“下官吕祉。父老乡亲们,看看你们周围放粮的队伍中,可还有刘七这样的恶霸,可还有恶霸手下的恶奴吗?如果有一并给下官打出去。你们不要害怕,今天有岳家军中的锐为你们撑腰。你们看,站在下官旁边的,便是岳少保的儿子岳云。”
吕祉话音未落,队伍中已经开始骚动,有自行逃窜的恶奴,也有被殴打出队伍的倒霉蛋。有人叫道:“青天大老爷。”更多的人叫道:“吕爷爷。”
推官与李忠这才知道今天的放粮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竟忘了控制场面。亏得胡闳休素有经验,背嵬铁骑来回巡视,方没有出了人命。
这时,一个脆生生的东京口音忽然响起:“吕相公是万家生佛,咱们得给吕相公立生祠,才对得起吕相公再造的恩情。”
吕祉循着声音望去,竟然是文琴娘。
旁边岳云开心笑道:“吕佛爷,市井闲汉嚼舌头的正主出现了,末将给您带过来不?”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独孤先生的地雷、iceer74大大的火箭炮。终于赶在12点之前写出了这一章,各位大大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ps:
采访者:搂住岳少保肩膀什么感受?
吕祉:背部宽厚,尤其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胳膊的线条呀。那么紧致有力的肌肉,不愧是打小练出来的……
采访者已经无语,拿纸巾擦了一下口水。
采访者:“岳少保为啥要扭动肩膀?”
岳飞:“安老好像要跟自家角力,不能让他赢了去。”
采访者……
顺带吐糟,大过年放什么忠岳飞
第61章千古英雄手(41)
文琴娘穿着家常的半旧桃红袄子,右手揽着琵琶,左手握住文柳娘,俏生生站在拿着锅碗瓢盆的一众人中甚是打眼。
“万家生佛”这简单响亮的颂号从琴娘口中甫一喊出来,本已经情绪激动的人群立时沸腾了。对青天大老爷救民于水火的渴望、对刘光世一军压抑已久的不满、甚至早晨跟跑街的货郎攒下的怨气,统统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也不用人再号召,“万家生佛”的呼声响彻在太平州每一寸土地的上空。前排的百姓噗通一声跪倒地上断续叩头。更有青壮男子从长龙般队伍中走出,拦住巡视的胡闳休等人坚要投军。须知此时江南初定,从军已不再是保护身家性命的必须手段,宣抚司征军的多是无赖。良家子更愿意做些正经营生,愿意在刀口上舔血博取功名富贵的较建炎年间少了许多。
此情此景,饶是经历过战场上腥风血雨的吕祉,也是感慨不已。这些穷苦百姓所求的不过是每日吃上两顿半饥不饱的饭。为官之人甚至不用做利国利民的大事业,只需守好一个廉字,百姓们自会踊跃献上万民匾。
他上辈子最后一战前军中断粮。当时杨廷麟曾委婉建议,京畿以南三府民心可用。到他以请粮做借口打发走杨廷麟后,果然有三府的长者纠集了数十子弟,箪食壶浆给军中送来了急需的米面等物,那些凑不出米面的贫苦人家甚至把压箱底应付饥荒的红枣都献了出来。白须飘拂的姚东照,拉着他的手,劝他就地招募义军征集粮草,与清兵决一死战。姚老人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只需拖延三日便能整顿出一只万人的子弟兵供他驱使。可惜他永远未能等到践约之日。
“我公什么都好,有千古完人之风,只一点心肠太软,不忍心驱使百姓们拿着锄头上阵杀敌,却不知道民心可用四字。”杨廷麟略带责备的声音回响在吕祉耳边。
吕祉下意识地重复道:“民心可用”。
民心可用这道理原是尽人皆知,只可惜宋廷对民心从来是且用且疑。靖康年数十万的义军跋涉千里汇聚于东京城下,就为了对官家的一点赤胆忠心。可朝廷眼见这些不知礼义的无知小民聚集在一起,首先想到的从来是个怕字,怕闹事、怕民变。金虏不过是肘腋之变,聚众的百姓则是心腹大患。是以金兵刚退过黄河,朝廷诸公立即遣散了义军。这些被发付回家的义军中就包括了日后鼎鼎大名的钟相、杨幺。
而今衮衮诸公在吃了许多教训后,终于知道“民贼”是杀不干净的了,可算仅有的半点起色。官家御笔好歹了洞庭等几处“民贼”聚集之地的赋税。但对于沦陷区的义军,朝廷依旧是时刻提着疑心。连起兵抗金的义军都不能信任,揽北方的民心更只是一纸空想。
旁边岳云应道:“宣抚说得在理。民心如水,可用还得会用。不然这水失了控制,就会把船掀翻,还会冲出河堤淹没村庄。所以我爹常说,一味的压制民心道路以目,固然会酿成大祸;但做官的人若是只知纵容,那也不过是养出些不纳粮不缴税的刁民,于国没有半点好处。非得向大禹治水一样慢慢引导,让民心顺应自己所想,才能成就一番英雄事业。”
岳云说得头头是道,吕祉不动了惜才的念头。看来岳云在乃父身边不只是冲锋陷阵的勇将,日常想必时刻被岳飞提点着学习统领大军之道。他就着适才的话题追问道:“岳机宜,今日民心该如何用才于国有利于民有利,你可曾想过?”
“唉,宣抚你这可是难为末将。适才末将所言不过是复述些我爹说过的话。这利国利民的见解末将今天实在想不出来。不过宣抚要是宽限两天容末将三思,说不定能想出个子丑寅卯,或者干脆给俺爹去封信问问他该怎么办。宣抚您看怎么样?”
岳云回地惫懒顽皮,倒与他此时的年纪颇为相称。吕祉唇边难浮起一丝笑意,把这孩子当做了自己的子侄辈。
岳云显是猜到了吕祉的心思,有意眨眼做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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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抚,东头的两位小娘子可瞬也不瞬地一直盯着宣抚呢,末将觉得或许这两位小娘子有一二见解着急跟宣抚说,宣抚要是着急问问这两位如何?”
其他人也早看出吕祉与远处的两位小娘子关系非浅,都慑于吕祉宣抚之威不敢明言。偏岳云将话挑明,吕祉心道难怪这孩子如此讨喜,却没少挨他爹的打。他本待按照岳飞的嘱咐,训诫岳云一番,却见岳云正一本正经地以手加额回应百姓的礼敬,不由奇道:“岳机宜应对之间训练有素,倒似是见惯了的。”
岳云笑道:“宣抚猜得不错。末将跟着岳宣抚的时候,这样感恩戴德的场景,着实见得有些多。淮西的百姓还不过是喊两句万家生佛,当年宜兴父老可是非要给我爹立生祠。话说生祠建成那天,全宜兴的小娘子们恨不得都出动了。你说,她们祷告什么不好,非对着俺爹的画像祈求如意郎君。可怜当时岳宣抚的姻缘也是才找到的。俺爹无意中撞见了小娘子们祈神,竟是一声不敢吭拿袖子遮住脸躲了出去。凭今日的盛况,以相公的才干,末将担保相公日后也是少不了生祠侍奉的。末将出个主意,不如一祠里面一并供奉起两幅像,也好省下些香火钱。”
岳云边跟吕祉说笑话,边依旧的行礼如仪。他身姿矫健容貌俊美本就讨喜,又沾了岳飞的光。不少人喊出了“岳小将军千秋”的口号。岳云再见多识广,在他爹身边可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终究是少年心性,此时已乐得合不拢嘴。
这声势持续了盏茶时分方才止住。吕祉趁机下令开仓放粮。他从粮垛上走下来,这才让岳云把文家两姐妹带来相见。
文柳娘一路小跑着过来,见到岳云便先笑道:“原来你就是岳小将军,当初郦太尉把你说得神乎其神,害得奴家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
说着柳娘上前一步,学着男子的声气道,“岳云此次侥幸获胜,你们说是首功,未便宜了他,助长他骄傲的心思。依例不报即可。”
岳云听了先是一愣,才醒悟到柳娘刚学得是自己爹的口气。岳飞在平杨幺之后扣押下岳云的功劳不报,说得就是类似理由。岳云哼了一声责备道:“好呀,你敢学我爹占我的便宜。看我怎么处置你的。”
柳娘早已笑得撑不住,倒在文娘怀里喘不匀气息。“小将军,郦太尉只教了奴家这一折,奴家再不其他的了。还请小将军见谅。”
岳云做出不依不饶的样子,笑道:“实话告诉你,我是军中出了名的小气鬼,睚眦必报。你光赔礼可不成,得跟我学书。后护军里面说铁骑儿的多得很,我记下了好几出,现在就教给你。”
柳娘和岳云年岁相仿,自然闹在一处。
吕祉叹了一声,问琴娘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指着琵琶沉下脸,“总不会是为了找我唱上一曲雨霖铃吧?”
文娘的脸自见到吕祉便飞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发了烧。吕祉见琴娘比上次相见之时胖了些,推断姐妹俩生活上没有什么难处,放心不少。“你们虽说已经是自由身,但淮西毕竟是非之地,认识的熟人不少。你们冒失回到太平州,恐怕会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岂非辜负了我替你们脱籍的保全之意。”
吕祉的话先是责备,继之以父辈的关切。文娘盯着眼中满是欢喜,空闲的手搅着压裙的丝绦带子,低声道:“奴家们正是为了报答相公的大恩,想着相公宣抚淮西,或许能尽些力,于是便自作主张跑了来。还请吕相公恕罪则个。”
吕祉心下对琴娘两人也颇为感谢。这两人毕竟是做场出身,善于揣摩看客的心理,提的号子朗朗上口。若不是这两人领头唱和,刚才场上未必有那般的热闹。他郑重谢道:“两位小娘子琴心惠质,拳拳之意下官心领。”
琴娘忙深福道:“这叫奴家如何敢当。”
“当得起。你适才的那句话,便值得下官替你脱籍,以后莫要再说报恩之类的话。”小娘子帮着自己立威立信,情义深长。有了威信,吕祉行事要方便上许多。比如直到现在,尚不曾有左护军统领以上的家眷找吕祉理论赔偿家业的事情。
岳云和柳娘谈笑,倒也不曾忽视吕祉这边的动静。这时忙插话道:“宣抚打算如何处置刘七等人?”
吕祉冷笑一声,抛下一个“杀”字。他最恨的一是卖国权奸二是贪官污吏,三就是这帮发国难财把同胞往死里坑的地方豪强。
“杀得好!”柳娘击掌赞道,“吕相公,等奴家跟岳小将军学完了书,给相公也编上一段,让那些人就是到勾栏里耍子,也知道不能冒犯了相公的虎威。”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出去玩,更新不稳定,实在抱歉。
ps,解释一下岳飞对于民意的看法。北方的义军发展可不是一番风顺的,在岳飞执行联接河朔的战略之前,北方义军处于低潮期。是岳飞以大魄力,组织起残存的义军组织,又提供财力物力,义军的事业才有了起色。让民心为我所用,实在是真英雄
第62章千古英雄手(42)
第二日,吕祉亲自督斩刘七等十二人,一州为之肃然。
吕祉在太平州盘桓了三日处理逐项事宜。期间关复古完成了左护军将士眷属的放粮任务后,也与吕祉汇合做一处,两拨人马同赴庐州。
淮西一军虽然因为吕祉的杀伐决断,暂时未有丝毫地异动。莫说没有人敢在吕祉这位新任宣抚副使跟前告状,就连关复古这样的军中老人也不曾听到那些个统制眷属们的抱怨。就算刘光世亲至也不过如是。关复古对吕祉已经是敬若天人,当真是天教大宋生此异人为万万文臣之表率。倒是岳云对一众军头闷声不吭气的状况颇为担忧,以为这些人必是在酝酿着一击发难。
岳云原不是深沉的人,向来有话直说,在路上得个机会便询问道:“末将看宣抚这几日来每天里看的是沙盘地形,想得是北伐大计。宣抚雄才大略,必是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降服刘相公带出来的那帮子骄兵悍将。”
吕祉骑在小母马上,正在凝神思索该给这匹踏雪白题个怎样的赞词,才配得上官家的恩德。他闻言不禁笑道:“岳机宜是怕我应付不了郦琼还是压服不了王德,直说出来我又不会怪你。”岳云抛出的这个题目,他原想晚间驿站歇宿之时再跟心腹们详谈。既然岳云按捺不住性子,就于路上说开倒也无妨。
“宣抚着实地目光如炬,属下所想的一丝一毫都逃不过宣抚这双慧眼。”
岳云是惯常地奉承,可这奉承话背后也藏了些许地看不起,你一介儒生何德何能让刀口上舔血的武将们心生敬佩?再一个,别看岳飞对吕祉领军淮西是一百个支持,这位赢官人可是存了将吕祉与




快穿孤忠 分卷阅读82
自己父亲比较的心思。若是吕祉回答地有半分不到之处,日后休想再让岳云听命。吕祉着实地好气又好笑,岂止服淮西诸将是天大的难题,身边这头小牛犊子已经颇不好对付。“岳云,你问我不如去问你爹。咱们送别你爹的时候,岳少保不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亏你还在你爹身边服侍多年,他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吕祉有意用责备地语气质问岳云。岳云不禁大奇:“吕相公,我爹跟你谈起过此事?”大衙内一直在父亲跟前听命,可除了听见亲爹吩咐吕祉对自己“该打打不要客气”,其余一律欠奉。“胡兄,你可曾听见?”岳云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玩忽,头一偏求助于背嵬军统领胡闳休。
胡闳休与岳云并辔而行,早听到了这场对话,却一直默不作声。此时他见岳云求证方开口道:“岳宣抚好计较,吕宣抚也是好计较,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如此。岳云,你只需往自家这五百人身上做文章,便见分晓。”
胡闳休是进士出身,尚不及而立之年。因为痛心国难,他毅然抛弃了花团样的好前程投身军旅。只一样,他人虽然甘与长行们为伍,却依然保持了两宋文士特有的蓄须习惯,颌下三绺墨髯飘洒胸前,风姿卓然。
吕祉看见胡闳休,就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幕僚许雪城。两人一般的文采风流兼且通武艺,就连相貌也有几分相似。他见胡闳休如此说,知道猜出了自己的用意,笑道:“胡太尉见识高远,不愧是自幼习学兵书战策,果然谙熟兵者至正的深意。”
岳云也是剔透聪明的,当初只因存了小觑吕祉的心思,未曾深想。此刻经胡闳休一言点醒,便明白了大半。岳云少年心性,吐了一下舌头,“宣抚真要这样干,固然是至正至大,却也是兵行险着,这样的勇略就算跟阿爹比也不遑多让。”
虽然只是一个“不遑多让”的评价,吕祉已然相当满意。“大衙内觉得这是险着,”他看向胡闳休笑着问道:“胡太尉意下如何?”
“下官只知道以身许国,却不知道险字怎么写。”胡闳休虽然是文人出身,但对答之际颇有武将的刚直。
吕祉闻言大笑,引得关复古从前队探出半个身子张望不已。“吕相公,什么好事让您兴致恁般地高,也给俺们说一声。”关复古已经与吕祉相当熟稔,更把吕祉视作刘光世的继任者,淮西一军真正的统帅。只是关复古习惯了与刘光世相处的模式,说话相当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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