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孤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边的月
“什么?”关复古诧异道。
岳云略想了想,大声道:“我知道了。金军渡过金斗河扎营就是想断庐州城的粮道。他们砍伐大木,则是为了制造攻城的云梯。哎,这帮野蛮人,是做好了强攻的准备。如果强攻不成呢,就打算长期围困庐州城。用心真毒。”
吕祉点点头。“正是如此,虏人是打惯了仗的。别看咱们小胜了两场,在他们看来,比隔着靴子挠痒痒还不如。而且,他们的队伍里,不只有女真骑兵,还有汉人、辽人的辅兵,会制造抛石机、云梯,会蚁附登城,人数也比我们多上至少一万。诸位太尉,对待这样的敌人,咱们该怎么做呢?”
诸将都在凝神苦思,岳云笑道:“有了。宣抚,咱们偷袭虏人的大寨,你看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迷糊、自由飞翔、春风、东风不上凤凰台诸位的地雷、火箭炮。
第88章五年平金(18)
劫营永远是吕祉心中的痛。他上辈子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劫清军大营,却被同僚视为狂人,满腔热血空赢来冷冰冰的嘲讽(详见前文)。此回岳云重提劫营,触动了吕祉的心病。他微一沉吟,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用目光环视诸将。毕竟他现在威望还是不够,做出决定首先要获得诸将的支持。
靳赛这赳赳大汉,不知是气得还是怕得已然脸色发白,嘴里小声嘟囔着:“守城也就罢了,劫的哪门子营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岳家军中出来的人都是疯子!”
吕祉不能不叫着靳赛的名字道:“靳太尉,你有什么建议,不妨宣之于众。”
靳赛见吕祉神色严厉,不敢公开反对,只道:“劫营好是好,可就不知道这劫营的兵从哪里出呢?咱们只有两万兵,既要劫营又要守城,末将恐怕无法兼顾。”
岳云天不怕地不怕,连刘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区区靳赛,他立即驳斥道:“靳太尉,夜深人静金兵又不会攻城,你担心哪门子的兵力不足!”岳云又笑着求吕祉道,“宣抚,金兵不习惯夜战的。我爹复建康的时候,就是每晚派出千余人轮流劫营,让金兵睡不安稳。这样持续了半个月,才发动攻击一举把虏人赶出了建康城。确实是卓有成效。宣抚再不信,还可以问问刘太尉,八字军在太行山抗金的时候,也是用的白天休整夜晚劫营的法子,杀了数不清的虏人。整个河北都因此震动了。兀术听到赤心报国誓杀金贼的名号,吓得夜里睡不着觉;忠义社的领袖们听说八字军来了则是高兴地即刻纳头便拜。”
“这个,”刘拈着短须看一眼岳云,这小家伙不跟人吵架的时候,还真是嘴甜可人心意,换个说法叫做说谎不用打腹稿。但刘对劫营的态度其实也是暧昧,他倚靠的是八字军原从的将领们,必须听从他们的意见。所以信叔美男子只模棱两可地答复道:“劫营确实是个好计策,但必须注意两件事情,一是选用兵,二是事前不能走漏风声。趁着虏人没有防备,咱们一鼓作气地杀进去,或许可以到奇功。但如果不能做到这两点,姚平仲的旧事就会重演了。”
刘这话说完,靳赛明显长舒了一口气。
站在刘下手的柳倪忽然插话:“小岳机宜和刘太尉的话俺们都听见了。俺们八字军因为脸上刺的字,一直被人瞧不起。今天,承蒙小岳机宜这么推重俺们,俺们也不能让宣抚和诸位太尉们失望。俺在这里就代表八字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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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表个态,宣抚但有吩咐,俺们甘愿火里去水里来,绝不吐半个怨字。”柳倪脸上刺得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大字,几乎占据了他左半边脸。当时条件所限,那刺字的手艺人技术又差,更把几个字刺得歪歪扭扭的异常丑陋。可柳倪挺直腰板挺胸抬头地叉腰一站,任谁也不敢对他生出半分轻视之心。
“好!”吕祉击节赞道,“好一个威风凛凛的柳太尉,好一个杀敌无算的八字军!金军骄堕成性,谅来没有防备。咱们今天晚上就去劫营,杀杀虏人的威风,让虏人知道把南人当成两脚羊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除靳赛之外的诸将齐声称诺,八字军出身的柳倪等人尤其答得响亮。
吕祉又道:“刚才刘太尉言道,这次劫营须是兵出击。当职也是这个意思。但只这一条还不够,当职要再加一条,刀必见血,马必喘汗,人必”他说着语音一顿,用目光环视诸将一遭,续道,“人最好不要伤了。伤了也不要紧,当职加倍的重赏。总之,必须给当职取胜了才许尔等回城。”
吕祉这句话让气氛一下活跃了。柳倪嚷道:“要是不能取胜,咱们也没脸见宣抚了,不必宣抚处置俺们就在城外自裁。”
吕祉含笑点头。他再清楚不过,柳倪是被岳云激将,才能表现得如此慷慨豪迈。所以他调兵的时候也有意维持这种竞争均衡。“刘太尉你挑选一千五百锐八字军,岳云,”说到岳云两字,吕祉犹豫了片刻。毕竟此子是岳飞的儿子。虽然岳云武艺高强,但阵上刀枪无情,他真怕岳云有个闪失。但想到岳飞对儿子的期望,岳云是只雏鹰不能让他给带成一只家雀。他还是硬下心肠命令道:“你也将带一千五百背嵬军,合计三千人,今夜二更起发劫营。届时一切以刘太尉号令为准,烧毁金军攻城器具,驱赶金军过河,不得有误。等归来之时,当职给你们各计奇功一件。”吕祉想了想又补充道,“记住,烧毁金军的攻城器械尤为重中之重。”
两人自无异议,一起躬身领命。岳云尤其激动,他已经好久没在战场上舒展身子骨了。现在连胡闳休都比他先立了一功,衙内老大不高兴。但刘领命之后,略显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宣抚,王德王太尉的兵不出动吗?”
吕祉笑道:“这只奇兵,我另有用处。”吕祉的目光落到了靳赛身上。他注视靳赛良久,若有所思地说道:“靳太尉,金虏善于用间,你尤其要与关复古一起严守城池,不可泄露半点风声。否则当职拿你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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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将近入夜的时分,起了小雾,临到半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正是梅雨时节,雨水浇灌了沟壑,也带走了白日的暑热。金军大营中,大部分帐篷熄了灯,金兵奔波一天也是相当疲累,在习习凉风中沉入了黑甜乡中。
但在金军营盘外围,依旧有数千汉人辅兵借着朦胧的月色辛勤劳作着。他们把砍下的圆木削减枝叶,链以麻绳,做成云梯。还有一些则在调整床弩。这种床弩是在床架上的前侧安置弓箭,用绳轴绞动张开。最大的甚至需要七十人一起操作才能张弓,张开后也是威力惊人,可以射千步之遥。这种床弩所用的箭也特别坚利,有些特制的箭射出后甚至可以嵌到城砖上,人可踏着登城。因为这种大型床弩瞄准和射发都需要专人管理、调试,为了在明天的攻城战中使用,汉军不得不连夜校准。
孔彦舟从大帐外冲进来,朝坐在地上的几个亲兵各自狠命踹了三脚。那几名亲兵原本睡得正香,被踹得滚了两滚,翻身捂住后腰哼唧着站了起来。他们心中腹诽,孔太尉挨了金人的鞭子就把气撒在自家身上,却不敢说出来,只好战战兢兢听孔彦舟教训。
“叫你们这些猴崽子们带队去巡逻,你们给我躲这里偷懒耍滑躲雨享清福,万一出了事情,谁负得起责任!”
“我的孔太尉,”一个亲兵叫屈道,“赛里郎君不是说了吗,南人的胆子比鸡崽强不了多少,尽管安心吃安心睡,明天咱们就能攻下庐州城,抢城里面的花姑娘了。”
赛里在全军聚餐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孔彦舟心里总七上八下的,直觉告诉他必须小心谨慎。他不好批判赛里,只好咒骂道:“混蛋,在岳家军手里吃了多少亏,还不长记性!这才几天,都忘了寿春城前咱们是怎么被偷袭的吗?滚,都给我滚出去巡逻。”
亲兵们一边嘟囔着庐州城又不是岳飞岳爷爷坐镇,一边小跑出去集合人马。孔彦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掏出水袋咕咚咕咚灌了半肚子凉水下去。他又从帐内的桌子上捡起了一整只亲兵们来不及吃的羊腿,大嚼了一阵,渐渐也沉入了朦胧的睡乡。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孔彦舟忽然听见帐外响起了大雁嘎嘎的叫声。这亲切地叫声让他回忆起了久别的河北老家,每到春夏,故乡的芦苇荡中总是有成群的大雁结队起舞。
不对,梦中的孔彦舟一惊,淮南的夏季怎么会有大雁?一定出事了。“备马,列队。”孔彦舟大叫着奔出了帐篷。
帐篷外,雨不知何时已经住了。大约两千身着黑衣臂上缠了红巾的宋军正在跟伪齐步兵交战。此时宋军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将至少七百的伪齐兵分隔成三块,让其首尾不能相顾。余下的宋军则举着火把在肆无忌惮地焚烧攻城器具。因为雨后木材湿润焚烧不易,宋军就用砍刀将云梯等劈成两半,至于床弩则已经被宋军抢占了。使用□□向来是宋军的强项,小雨的天气步弓受了潮气,射程比平日缩短。但对床弩来说几乎没有影响。宋军正好十人一编组,占据了一个小丘的有利地形,开始阻击闻讯赶来增援的伪齐步兵。那些伪齐兵没有重铠保护,一次床弩齐射难有数十人倒下。火把照耀下飞溅的鲜血伴随着伪齐兵濒死的呻/吟,场面无比惨烈。伪齐兵战意本差,当此劣势更踟蹰不前。
孔彦舟见状,不再试图挽回败局,就近抢了一匹马与武器,去给赛里郎君报信。
“孔彦舟,哪里走!”几乎同时,宋军阵营中一骑黑马绝尘而出,马上骑士也身着黑色劲装,头戴黑色兜鍪,只臂上缠绕一点血红。骑士抡动双枪,一人一马迅速接近。而在人马之后,更有数百轻骑随之进发。
“岳云?”孔彦舟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大骇。
来者正是岳云。这次劫营,他选了七百骑兵相随。刘则统率步兵。两人约好,刘负责焚烧攻城器具的工作,岳云伺机直冲大营。如果能够再擒住一两个千户自然是好,即使不能也要利用骑兵来去如风的机动,杀虏人一个措手不及。
刘见岳云按原定计划冲了出去,想到他是岳飞之子,虽然两人已经商量过多次,还是放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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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又扯着嗓子喊道:“岳机宜,千万不要恋战,不要贪功割取金虏首级,注意周遭形势变化。万一金虏有合围迹象,立即整军撤离。”
“知道了。”远远传来岳云的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姚平仲旧事指东京围城之时,宋钦宗派武将姚平仲劫金军大营,事情泄露,姚所部被金军杀得大败之事)
2、两脚羊指金人在缺军粮的时候,经常把俘虏杀掉,以人肉充饥。这样的人是为两脚羊。
3、金兵喜欢驱使汉人辅兵做攻城准备工作,女真兵则趁机休息。
第89章五年平金(19)
岳云一马当先在前追赶,七百骑兵在后紧随。孔彦舟逃到哪里,这些骑兵就追到哪里,哪里也就遭了殃。没有戒备的伪齐步兵纷纷死在宋军锋镝之下。这些杀神一般的骑兵也当真军纪严明,没有一人去砍首级。孔彦舟上阵十年,第一次跟死神离得如此之近,吓得大喊大叫:“好侄儿,我和你爹是拜把子的兄弟,咱们又是同乡,你何苦赶尽杀绝?”
岳云呸了一声,回骂道:“你个卖国奸贼,投靠虏人的怂货,哪个是你的好侄儿!还想跟我爹攀同乡!真要是同乡,你立即下马投降,我顾念同乡的情谊,或许放你一条生路。”
孔彦舟闻言拍马跑得更快,他专往人多处跑,妄图逃离岳云的视线。他边跑边喘着粗气回道:“你这毛孩子不懂道理,叔今天大度不跟你计较。叔给你讲,投降大齐的可不止我一个,你爹以前的顶头上司杜充杜公美也降了,堂堂都统制西军世家关师古也降了,难道都是贪生怕死不成?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大金正是如日中天,你大宋是日落……哎呦……”
孔彦舟忽然“哎呦”连声,原来是岳云张弓一箭射中了他的后心。亏得弓弦受潮劲力小,孔彦舟未受重伤。这厮见风向不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恐怕跑不到赛里郎君的大营就要被岳云活捉。他不再废话绕着自己的军营兜转了一大圈。那些被冲散的伪齐骑兵看见了孔彦舟,立即重新列队集合,而步兵则在他的指挥下拿着长矛去阻挡宋军铁骑。
虽说没有列阵的散乱步兵对宋军造不成杀伤,但却让孔彦舟获得了喘息机会。再一个,伪齐毕竟人数众多。宋军就算一枪结果一个,也要花不少力气。这样一行逃一行追,孔彦舟好歹凑齐了半数亲骑,大约有五百人的样子。有了撑腰的人,孔彦舟狞笑一声,勒住坐骑,停了下来。
“岳云,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叔叔我今天代你爹教育你一回,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岳云听得孔彦舟倚老卖老屡次提起自己爹,气不打一处来。他越恼怒反而笑容越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音未落,岳云一提缰绳,纵马飞一般地蹿出,同时一抖手腕举□□向孔彦舟心窝。
孔彦舟早有准备,他骂阵原是为了诱岳云来攻,身边早有两名亲将抢出。一人举枪招架岳云右手枪,另外一人则举刀劈向岳云。孔彦舟自己冷笑一声,挺枪直刺岳云面门。一瞬间情势陡变,竟成了双杀之局。
岳云不慌不忙,叫一声“来得好”,左手突然出枪,力量之大竟然直接磕飞了孔彦舟亲兵的大刀。孔彦舟这才知道,自己的好“侄儿”原来竟是个左撇子。岳云顺势一带马头,侧身张开手臂,再一夹将孔彦舟的铁枪牢牢夹在了肋下;同时右□□如毒蛇一般压住另一亲兵的枪尖,发力一磕一挑,一个回合就将这员亲将挑落马下。
孔彦舟大骇,他已料到岳云武艺湛,特地安排了埋伏人手,没想到一个照面间依旧一死一伤。他忙用力抽枪,那枪却如铁铸一般,根本抽不动。
“好叔叔,不如随我回宋营耍一遭,我把其他人也叫来,一起听叔叔讲做人的道理。”岳云笑着左手突然用力一带肋下枪,要将孔彦舟生擒。
孔彦舟见机也是快,索性松手撒抢自己拨马狼狈逃开。主将一败,聚拢的骑兵也无斗志,随之溜走。
岳云继续挥军突进。
…………
在岳云高歌猛进之时,刘的进展却不太顺利。他的步兵在焚毁完金军攻城器械后,受到了金军王伯龙部的围攻。
王伯龙的营寨紧邻孔彦舟,他年岁大,性格也比韩常、赛里更加细。当他听到孔彦舟大营的喧哗不断,立即派遣侦骑伺探。王伯龙确定是宋军劫营后,即刻整亲军来援。
一般的女真兵虽然不善夜战,但王伯龙是辽地的汉儿大盗出身,对这样的混战颇为得心应手。他先让亲兵排成密集队形,鱼贯而进。在被宋军床弩一次攒射死伤数十人后,王伯龙立即改变了策略。仓促之下未曾准备盾牌的金军步兵四散开,慢慢靠近宋军的阵地。女真骑兵则站在射程之外,准备一旦步兵打开缺口,立即从缺口攻击撕裂宋军的防线。
“刘太尉,金军势大,至少有两千人之多,把岳云叫回来增援吧。”柳倪已经带着自己的亲兵进行过数次冲锋,救援宋军危急的局面,把险些突破的金军又打了下去。此时火把照耀下,他身上脸上满是血迹。脸上的血更结成了硬壳,像是又带了一只护面。
“还有多少只□□?”刘不慌不忙地问道。
“够再齐射六次的。”
刘点点头,“传令下去,最后一次齐射后,立即销毁床弩。”这些大型武器不便运输,但毁坏再容易不过了,只要劈断弓弦即可。
刘等柳倪传令完毕,又问道:“我们的伤员现在有多少?”
“二百轻伤,十几个重伤的。宣抚吩咐,刀要见血马要喘汗都做到了。”
刘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人都是在与金军对阵的时候受伤的,不过六七次交手,已经伤了十分之一。
柳倪忽然指着前方。金军阵前旗帜招展,显然是在调动兵马。柳倪激动道:“太尉你看,马队,虏人的马队动了。他们终于不耐烦了,要上拐子马了。”
刘目光闪动,格外的坚毅。他原不是只知道玩乐的花花公子。“柳太尉,一会儿你来负责调动□□手,压制虏人骑兵的冲锋。三轮齐射后,我带队出击。”
柳倪一惊,阻拦道:“太尉,你是国家重臣,不要轻易以身犯险。”
“必须我去。”刘掏出哨子,按照与岳云约定的应援调子,吹出了一长三短的节奏。
金军骑兵也随着尖锐的哨音动了起来。正举着火把哨望的柳倪正待放箭,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金军的骑兵并没有堵墙而进,反而纷纷后退。柳倪不禁叫道,“太尉,奇了,金军怎么后撤了?……岳云,一定是岳云!”柳倪大声欢呼道,“岳云从王伯龙身后兜过来了,好小子,真没丢他爹的脸,没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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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军的脸!”
金军的步兵因为阵后忽然大乱,进攻的步伐越发迟滞。由于没有千户等军官的指挥,有些轻甲的人进入了宋军的射程后,意识到不妙仓皇后退。另外一些则继续拥挤向前。原本规整的步兵阵被搅的出现了波澜。
刘见到机会,神色一肃,接替了柳倪的位置,下令道:“兄弟们,听我号令。瞄准了前方,射。”
箭雨加速了金军步兵的混乱。一名回过神来的千户手起刀落,砍掉了从身边奔走的败兵的头颅。但这努力已经有些晚了。作战从来都是可进而不可退,一旦退却鼓起的勇气就泄了。此时即使金人再勇悍,存了人各自保的心思也难崩溃。
“兄弟们,就是现在,列阵,出击。”刘挺枪率队奔出,与岳云汇合。
…………
自从誓师出兵之后,吕祉一直坐在城头,看向金兵大营的方向。步兵手中握着的火把虽然掀开了夜的一隅,却不足以使他得窥全貌。只有静夜的风送来远方的喊杀声、兵刃碰撞声与垂死的惨叫声。当吕祉听到刘吹响的哨声,他握住佩刀的右手猛然一紧,问跟随的关复古道:“刚才的哨音你听清了吗?”
“一长三短,不会错的。”关复古此时也格外激动,说话的音调都颤抖了,“刘太尉他们,不会遇到麻烦了吧?”
吕祉微闭双目,片刻后重又睁开,语调轻松地笑道:“他们都是我大宋军中百里挑一的勇士,放心吧,绝不会出差错的。关武功,还记得吗,我们的目标是五年平金。”
关复古的表情也放松下来,但多年养成的谨慎习惯还是让他提醒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有个差池,宣抚要早做打算。”
吕祉抚着刀鞘,淡然道:“不须多虑。如果真有万一,这把宝刀就可以满饮献血了。”
…………
刘岳云两军相对打穿敌阵后,终于会合了。刘见岳云马颈下挂着个亮闪闪的东西,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是我那便宜叔叔孔彦舟掉落的银盔,被我给捡起来了。刘太尉,你说能换几两银子不?”
刘暗道,这三千人个顶个都杀得困乏,只岳云还有心情说笑话。他至此才信了一句话,有些人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异类。
岳云继续道:“刘太尉,看我多听你的话,没有急着斩级也没有去抢战利品,就忙着杀敌了。你要替我作证,我们至少杀了一千人。”
刘环视一眼岳云手下的骑兵,人穿着黑色的罩甲看不出血迹,马却都已经成了血马。刘眼眶一热,大声道:“好,我替兄弟们请功。”
岳云欢呼一声,“弟兄们,听见刘太尉刚才说的话了吗?咱们再冲杀一阵,让刘太尉亲眼看看背嵬马军的威风。”
刘皱起眉头拦住岳云,小声道:“岳机宜,咱们已经厮杀了一个时辰,大家都疲力竭了。虏人势众不宜久战。”
岳云抬眼仰视刘:“刘太尉已经焚毁了金虏的攻城器具吗?”
刘点头:“咱们得立即撤退了。”
“刘太尉,那我更得冲杀一阵,才能掩护步兵后撤。你看,”岳云举鞭遥指。王伯龙的大纛下,身披重甲的骑兵已经重新集结在一起,整好队形,预备再一次的进攻。“咱们两条腿的,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畜生!如果被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刘见岳云在这样的境况下,还能想到用一语双关的“畜生(既指马也指金人)”一词,也不禁莞而。“岳机宜,我自有主张。”
美男子骑在马上,弯弓搭箭。弓似满月,箭如流星,王伯龙大纛应声而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补完这章好了,实在没时间写了。5555555555
告诉我,主角们帅不帅呀,好不好呀!
第90章五年平金(20)
赛里在孔彦舟陪伴下赶到的时候,王伯龙正在指挥金兵打扫战场。赛里望着一片狼藉的大营,脸沉的比得上千年乌木,咬着牙问道:“伤了多少人?”
王伯龙清楚赛里所说的“人”仅指女真人。他低下头,禀告道:“死了两百女真勇士,其中还有一名千夫长。他是跟随□□郎主起兵征辽的老人,被南人用抢来的床弩射死的。”王伯龙见赛里眉头皱得愈紧,忙又补充道,”不过,我军也杀死了几百的南人。”
几百是王伯龙为了塞责,将宋军尸体多加了个零后的数目。
赛里心疼的险些流下眼泪。金国建国以来女真人口一直增长缓慢,现在还不足占领地的五分之二,真正的死一个少一个。赛里捶着胸口哀悼道:“你们跟随老郎主南征北战,却不幸丧命于庐州城下。英灵未泯不要走远。自家今天就统率大军与你们报仇。”
孔彦舟今天侥幸从岳云手下逃脱,也是颇为狼狈。不只亮闪闪的银盔被岳云缴获做了战利品,率领的伪齐人马更损失了千人之多。那些人马是他自东京留守司以来便依仗为亲军的锐。孔彦舟听着赛里低声祷祝,也是悲从中来,跟着轻声念叨:“弟兄们,你们被那个姓岳的小崽子害死了。等我几天,我亲把岳云在你们灵前碎剐了,给你们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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