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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边的月
不想提醒了赛里,盖天大王怒吼一声,拿出了震天的气势训斥道:“孔彦舟,你部伍不严,让宋军轻易抢走床弩等武器,害死了两百女真勇士,你该当何罪。”
千辛万苦给赛里报信反成了有罪,孔彦舟脸上苦心中更苦:“末将,不,小人之罪固然罪在不赦。可那岳云也着实勇锐,我等奋不顾身冲上去抵挡,一晚上的死伤竟达上千人。”伪齐死的人不算人也就罢了,还落了一身埋怨,这还有天理吗?孔彦舟继续哭求,“还请赛里郎君高抬贵手,念在我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去重罚吧。”
赛里迁怒于孔彦舟,王伯龙为引火烧身也并不想劝阻。正在这时韩常骑着马赶来了。韩常大营因为离得最远,几乎没有被波及,所以出现的也最晚。韩常只套了一件中衣,连眼罩都来不及戴,萎缩的左眼裸露在外狰狞异常。
赛里发现了另外一个迁怒的对象,大吼道:“韩十四,你如何安卧到现在才来。”十四是韩常的排行,赛里劈头盖脸质问道,“你不知道昨晚宋军来劫营了吗,怎地不及时出兵相助?你身为大将,斥候不明。若是老郎主在日,非把你金瓜击顶处死不可。”
韩常瞪起一只眼,心道,我营寨防卫严密,不曾被宋军劫营,感情也成了罪过。但韩常不是女真人,他见赛里气得青筋暴跳,也不敢反驳,只能采取孔彦舟的策略:“郎君息怒,我愿意今日领兵攻城,赎此大罪。”
其实真要论罪,赛里是第一个要负责的。他拒绝了韩常和王伯龙的建议,坚持“宋军懦弱绝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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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战的”判断,才是导致死伤惨重的主因。赛里发泄一通后,火气消得差不多了,心里也是发虚。“昨晚之事,王十有功有过,功过相抵。韩十四,你和孔彦舟都作战不力。自家仁慈,暂且记下你两人一顿打。你们今天领兵攻城同做先锋。”
三人同声应道:“遵命。”
孔彦舟想到自己部伍自出兵以来,接连减员,明天又要拿命去填庐州的护城河,简直悲从中来。
…………
吕祉亲自放下吊桥,迎接三千勇士凯旋。他站在城门前,一个个点数,点到最后发现不见了岳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总不能第一战岳云就出了意外吧!“刘太尉,岳机宜他?”
刘脸上的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宣抚,不用担心他。岳机宜在城外沿着护城河遛马呢。”
“遛马?”意外发现岳云也是个马痴,吕祉不胜欣喜。
刘笑道:“岳机宜呀,听了宣抚的话,不斩级不争功,就是临退兵的时候手痒,顺手牵了三匹马回来。小家伙也是厉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三匹刚失去主人的马居然肯乖乖地跟他走。我这西军出身马背上长大的,都大吃了一惊。”刘年龄足够做岳云的父亲,话语中颇有几分宠爱。
刘虽然说得兴奋,但鏖战许久已是掩饰不住地疲劳。吕祉亲自用手帕揩去刘脸上的血污,以示尊重。“我军伤亡多少?杀敌多少?”
“我军虽然杀敌上千,但也轻伤三百,重伤四十,还有三十人阵亡。尤其可叹的是志士们为国捐躯,然而末将仓促撤退,竟来不及抢回他们的遗骸。”刘的声音陡然低沉。
吕祉的眼眶也红了,他朝关复古点头示意。关复古立即率亲兵为三千勇士逐一献上早已预备好的美酒。
吕祉举起酒碗,祝贺道:“弟兄们,这是官家御赐的羊羔美酒,味道醇美不同凡品。御酒坊一年也只能做出一千坛,官家赐了半数给淮西。今天旗开得胜,当职先开了一百坛,给弟兄们庆功。咱们干了。”吕祉说着一饮而尽。
柳倪粗人,立即叫道:“宣抚,才开了一百坛,俺们三千人不够喝的。”
吕祉正等着这一问,笑道:“柳太尉,等咱们打退了四太子,当职让你们喝个饱。不喝到醉地上起不来不许离开,好不好。”
“谨遵宣抚将令。”三千人哄然答道。
这些士兵自去吃饭休息,但军中高级将领,如刘等却必须留下继续开会,应对金军即将的攻城战。吕祉邀刘、柳倪同去宣抚司。就在这时,岳云一人四马,威风凛凛地从吊桥上奔了进来。那三匹夺自金兵的高头大马尤其显眼。吕祉认得三马俱是龙颅突目平脊大腹,甚是神骏。
“宣抚,看我抢到的好马。”岳云头上戴着孔彦舟的银盔,手里握着枪,风风火火依旧是使不完的力。
“岳机宜,你这是怎么抢来的?”
岳云得意洋洋道:“宣抚,金人打仗不是有个连坐法吗?我们退回来的时候,刘太尉操神臂弓杀了一个戴着银耳环的金将,他那些亲兵失了主将,跟发疯一样追上来,要给主将报仇。被我一枪一个结果了,马自然就归我了。”
岳云说得轻松,吕祉想象战场之上刀枪剑戟横飞的场面,自忖就算自己也没这样的武艺。他虽然喜欢岳云作战勇猛,还是告诫道:“你以后少做这样野战斗将的事情,打仗还是要多用脑子,不可途自依仗武力。”
岳云在就着关复古的盆洗手和脸,忙道:“宣抚不用担心,等我领十万兵的时候,我也一定运筹帷幄。”
关复古顺手拍了下岳云脑袋,接道:“十万兵,宣抚还没领十万兵呢,你小子就要领十万兵了,胆大包天,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吕祉早熟悉了岳云这脾气,问道:“小岳太尉,就当你手中有十万兵,你打算怎么守城呢?”
岳云恰好简单洗漱完毕,一行人往宣抚司走去。为了节省时间,吕祉让关复古准备了食、水,以备路上食用。岳云早饿极了,抓了个麦面炊饼,几下便咽下了肚。
“这有什么难的。宣抚,白天守城,请先派上靳赛靳太尉的部队。”
吕祉一笑,他其实正有此意。“说说你的原因。”
岳云笑道:“赛里虽然被教训了两次,可他一定还是难改骄傲的性子。明天攻城,一定还是先派上孔彦舟,不会派自己的亲军。再一个,咱们今天把他的攻城器具都毁了,他心疼同族的女真人,也不愿意让女真勇士们成了咱们的箭靶子。”
吕祉刘对视一眼,小家伙说得合情合理。
“可一旦孔彦舟们久攻不下,赛里就吃不消了。他害怕被兀术责备,就会派上兵的。等那时候,靳太尉的军队也累的要死要活了,就请宣抚重新换上背嵬军。我们正好养足了神,又可以好好杀上一阵。宣抚,我这安排妙不妙?”
吕祉骑在马上,没有做声。
岳云急道:“宣抚是不同意吗?哪里不妥请告诉末将。”
吕祉忽然连鞘挥刀劈向岳云,岳云条件反射举左□□一磕。两人兵刃一交随即分开。
吕祉笑道:“不错,的确还可一战。岳云,到时听我将令。”
第91章五年平金(21)
第二日辰时,韩常和孔彦舟率先领军在城北列阵。孔彦舟一军昨夜损失了大约千余兵,士气极受打击。诸军尽皆垂头丧气的低着头打不起神。孔彦舟虽然昨日被赛里责罚强令出战,但还是存着保留实力的想法。此时见自己的子弟兵颓唐如此心中已是担忧,他又观望一番城楼,只见宋军旌旗招展城楼上却极安静不见人影,显是早有准备。他把前前后后的因果想了一番,涎着脸跑到韩常面前建议:“韩太尉,我看昨日南人似有征战之意。咱们今天不如用计,诓骗南人出来决战。一来可以发挥咱们铁骑的优势利于速战速决,二来即使宋军不出战消耗一些他们的滚木擂石也是好的。不知太尉意下如何?”
韩常也是窝了一肚皮的气,根本不愿攻城。这两人一拍即合,孔彦舟当即派了一百伶牙俐齿的伪齐兵出列,准备骂阵。
孔彦舟运足了气,第一个吆喝道:“城头上坐着的人那厮,可是吕祉吗?爷爷们来攻打庐州城,还不快快出战,也好给尔等一个痛快。”可惜,孔彦舟银盔被岳云抢走了,披头散发地着实有损形象。为了加强气势,他只好再挑衅地朝城楼挥一挥手,然后打马躲到阴凉处休息去了。
后面的人再叫阵,言辞可比孔彦舟粗俗上几倍了。这些军兵开始还只是骂些乌龟王八之类的市井无赖话,骂了许久后见宋军毫无反应,他们索性编起了吕祉的荤段子。没一炷香的功夫,吕宣抚已经从名门之后变成了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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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的野种,无恶不作的畜生,甚至于扒灰、乱-伦不一而足。
“宣抚,让我教训他们一顿!”城楼上,关复古单膝跪下,愤然请缨。
吕祉听了半晌,着实佩服这些伪齐兵丰富的词汇量。他从胡凳上起身,摸摸悬挂在旗杆下的铠甲。铠甲触手温凉,吕祉一笑:“还不到火候呢,让他们再骂些时候。”
“可这些汉奸着实欺人太甚。末将恨不得一拳打死一个。”关复古用拳头狠狠捶了一下砖墙,大声道。
吕祉目测了一下伪齐兵与城楼间的距离,笑道:“孔彦舟看来是长了记性,这回躲得远远的,就怕被咱们的□□够到,被射一个措手不及。关武功,你是打不到他们的。”
“难道真的只能等到这副挂起来的铠甲烫了,宣抚才允许出战?”关复古不甘心。
这正是吕祉设下的计策。通过测试铁甲在烈日下发烫的程度,来推断金兵的体力消耗。铁甲不发烫,绝不出战。吕祉摇头命令道:“关武功,你也学学靳太尉,坐下闭目养神岂不是好。”
靳赛乐得不打仗,此刻躲在凉伞下打瞌睡。他听到吕祉点名,吓得跳起来道:“宣抚昨夜一夜未曾合眼,不如先休息片刻,由末将替宣抚值守。”
“靳太尉,”吕祉注视靳赛片刻,拍着靳赛肩膀道,“当职正有一个重任要你去做。”
靳赛没想到拍个宣抚的马屁也能提醒吕祉给自己布置任务,不禁苦了脸。
“你速去巡视约束手下,不论金军如何叫骂,任何人不得投掷石块等物,严防填塞护城河。”
靳赛领命而去。吕祉又观望了小半个时辰,但见金军大营一阵骚动,却是赛里和王伯龙的人马整军而出。这两军不同于韩常、孔彦舟的部队,全以女真人为主。尤其是赛里一军,他的合扎亲兵与兀术亲军配置相同,尽皆重铠兜鍪,从远处望过去人马一体仿佛铁塔。因此宋人为其取了个铁浮屠的诨名,以示为锐中的锐。
吕祉拈须笑道:“关武功,你再立新功的时候到了。”他又转向城楼戍守的宋军,大声道:“弟兄们,虏人要来攻城了。你们怕不怕?”
轮戍的宋军大多是靳赛所部,还有一部分吕祉的背嵬亲军。靳赛所部原本士气不高,但大热天平白挨了孔彦舟好一顿臭骂,又被将令约束不能还击连回嘴也不行,心里着实地憋屈。此刻也不用长官教导,都扯着嗓子答道:“不怕!俺们从军就是为了要杀虏人,请宣抚下令。”
吕祉暗道,孔彦舟这两百人的谩骂足比得上自己动员一天的效果,端得是奇谋妙计。“如此,听我号令。箭不得虚发,石不可轻掷,打死一个虏人当职赏五百钱。”
吕祉话音刚落,自辰时此起彼伏的叫阵声忽然停下了。片刻沉默后,果然如他所料,金军阵中鼓声大作,韩字和孔字旗号下,两只步兵分左右翼出击。
“全军戒备!”关复古大声命令道。
金军先头部队此时已经奔到了护城河下。因为昨日下了雨,护城河连接两肥水,河水随之暴涨,金军已经无法直接淌水过河。不过他们也早有准备,纷纷投下身上背负的柴草石子,妄图填河。
宋军从城上窥见黑压压一片金军围住了北城与东城,有些胆小的已是吓得双腿不住颤抖,无法说出一句整话。但更多的人则是血灌瞳仁,纷纷弯弓搭箭。几十张巨大的床弩也已经对准了城下金军中的首脑人物。
吕祉向关复古微一点头。宋军的上百面得胜鼓同时敲响。隆隆鼓音盖过了金兵的喊杀声。
“射箭。”吕祉沉毅的语声被传令兵一个接一个迅速传到远方,回响不绝。
万箭齐发,城下绽出一蓬蓬血雨。督战的千夫长们尤其惨烈,几乎无人幸,或者倒于护城河前,或者栽在马下。杂牌军本来没有战力,一旦失去约束,几乎不顾一切的四散逃窜。在毫无秩序的逃跑过程中,人马互相践踏,又死伤了上百人之多。
听着城墙上宋军爆发出的欢呼声,韩常眼角抽搐两下,他没想到这次南征竟碰上了吕祉这样的硬角色。此人不只胆子大,手下还多是刘、岳云这样的悍将。韩常毕竟是扬威南北的名宿,突然抽刀在手,纵马连斩两名奔来赴命的千夫长。这一突起的变故让仓皇逃窜的步人大吃一惊,停下了脚步。
“再有不用命者,杀无赦。”韩常用汉语厉声道。
有了这道指令,他的亲兵纷纷驰出,把逃离战场最远的步人接连射杀了十数人。韩常身边的孔彦舟难露出了惊骇和不忍的神色。韩常怒道:“孔彦舟,连输三阵,事已至此,你难道真想尝郎君的重法吗?”
“末将不敢拿自己的脑袋犯险。”孔彦舟苦着脸道。金国郎君们的翻脸无情他算是领教了,背上的几十鞭犹在隐隐作痛。
韩常冷哼一声:“料你这贼杀才,也没这样的胆气。立即与我换上亲军出战。”
城头上的吕祉发现金军大阵旗帜摇动,一番调兵遣将后溃败的金军迅速组织起第二次冲锋。这次冲锋与上次不同,使用上了拒马。拒马是一种木制的障碍物,是将数根木柱交叉固定成人字架,再将枪头穿在横木上,使枪尖向外。这种障碍物因为便于移动,一般用作步兵阵外围,以阻止和迟滞游牧民族马军的行动,并且可以借助挂于横木上的□□杀伤敌人。
现在,拒马被金人创造性的用于攻城,枪尖不再对准敌人,而是转对自己人的方向,以示有进无退。如此严令之下,攻城的步人们也不敢再按以往的惯例,干些出工不出力的勾当。金军虽然大型攻城器具昨晚被烧来不及重新赶制,但此次冲城配备了小型的□□与盾牌。诸人各手持铜盾,迈着整齐的步伐直前。而每走五十步督战队便放置一排拒马的做法,更为此次攻城增添了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意味。
“宣抚你看,虏人真是蛇蝎心肠,对自己人也这么狠。”关复古低声说道。
吕祉不由想到了自己那个年代的女真人。虽然隔了数百年,但这个民族的神几乎没有变化,残忍野蛮却也悍不畏死,又极善于在战争中学习其他民族的长处。从大到红衣大炮,小到冶炼技术的发展,女真人在飞速地提高自己的战争能力。无怪乎这个民族二十年的时间内,纵横疆场几乎没有敌手。他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女真勇士呀。”
关复古朝地上呸一声吐了一口浓痰:“兔-崽子们现在才把咱们看成旗鼓相当的对手,肯拿出些真本事了。连伪齐的那帮烂猴子都被逼得上了房,这仗有得打了。”
吕祉目光灼灼望向城上戍守的士兵:“弟兄们,咱们今天就狠狠揍一顿这些被逼急了跳墙的疯狗,替大宋万万户黎民报仇,你们可有这个信心?”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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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轰然答道。
第92章五年平金(22)
金人步兵在进入宋军弓/弩覆盖范围后,立即分为两批。一批人取下硬弓、手/弩在重铠盾牌的保护下向城上还击,另外一批则寻找涉水过河的方法。
护城河水此时已经从深绿变作了黯淡的血红,被宋军第一轮射杀的尸体倒栽入城壕,淤塞了水流。而金人冲锋时,用稻草、石块等填河也起了一些作用。石块集中投掷的地段河水变浅,勉强可以让人泅渡。于是金军踏着自己人的尸体,手拉手结伴渡过十余丈宽的护城河,开始艰难地蚁附登城。
与此同时城下金军的射击也给宋军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金人虽然是由下而上的仰射,弓/弩的力量也比不上宋军,但其胜在悍不畏死,单论个人武艺也大多强过宋军。尤其金人弓箭手只是为了掩护步兵登城,并不在乎度,只需要把箭射上城墙,干扰宋军视线即可。庐州城城墙不过两丈,刚好在金人弓/弩的覆盖范围内。守城的宋军立即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关复古闪身用铁锏拨开一只流箭。流箭劲力未衰,又斜飞了几米。正有两个兵丁搬着内装碎石的竹筐路过,流矢咄地一声敲到石头上,又弹了一下才最终落到马道上。那两人是靳赛手下,打得从来只是顺风仗,何曾真刀真枪地厮杀过。两人被吓得怔住了,手一抖险些将石头砸到自己脚上。关复古推了两人一把,让他们赶快趁着箭雨间歇,从垛口上投石。两人方才如梦初醒,将大石对准正在攀登城墙的金军,接连用力扔下去。那石头挟风雷之势呼啸而下,撞翻了三四人,落地之时又顺带将一个百夫长压成了肉酱。
然而形势却并没有明显地好转。关复古原是率领背嵬亲军压制金军弓/弩,保护己方守城人员。宋军本来占据了地利的优势,但输在人少。吕祉空有两万的大兵,但靳赛手下的骄兵素质低下,这样的拼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有些人连心都未必有。现在战斗进行了大约炷香时分,金军逐渐摸索出了经验。孔彦舟对弓/弩手进行了分工,弓手继续随意漫射,弩手则用腰弩对宋军的弓箭手进行定点清除,盾牌手负责保护弓/弩手的安全。只要宋军弓手一露头,便是一只冷箭飞来。关复古手下已经有数十人挂了,所幸箭到墙头时大多劲力已衰,都伤得不重还能再战。
危机之下,吕祉为便于观察形势,干脆将大纛挪到了垛口处。城下金军看到吕祉紫袍罩甲的身影闪过,知道是高官,尽数将弓箭对准了吕祉。一时间箭若飞蝗而下,关复古等人虽然立在吕祉身前替他拨挡,一只冷箭犹自堪堪擦着吕祉的脸颊飞过。关复古见形势不妙,低声劝道:“宣抚,城头太危险,请您到城下暂避。”
吕祉脸色一沉,厉声道:“让开,不要挡住当职的视线。”
关复古犹豫片刻,还是劝道:“相公是国家重臣,岂能以身犯险?请相公为国家保重。”
吕祉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身为宣抚使,原本不必亲自出战。但事有轻重缓急,以今日之形势,一旦崩溃就是全军尽墨的结局。他摇头道:“汝等不必再劝,各司职守即可。”
靳赛见吕祉决心既定,不道:“既然宣抚不肯下城,末将以为不如把那投石机拉上城头投掷火球,管叫虏人措手不及。”原来庐州城中还预备了几十台投石机,大的足有七梢之多,数十人方可操作。这些投石机除了可以投掷石块外,还可以投掷火药,威力略可比后世之炮。靖康年李纲主持的东京保卫战能够胜利,多少也仗了投石机的功劳。靳赛这样建议,自然是因为心中怯战的缘故。
吕祉深深盯了靳赛一眼,笑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金人不过动用了韩常、孔彦舟两部兵。后面还有赛里的亲军,兀术的大军。我们也得悠着点劲,不能一下子把家底都掏出来。”他拍拍靳赛的肩膀,又道,“靳太尉,你可是怕了吗?为将之人须知置之死地而后能生的道理。”
靳赛心中一寒,吕祉已经一把将他推开。劲力之大,竟然他带的一个趔趄。吕祉又用高声慷慨道:“朝廷养兵十五年,正欲缓急为用。当职今日愿与尔等同生死。”说罢,吕祉冲着城上士卒一揖到地。
这些士卒几曾受过这样的礼遇,大多数人都为之感动落泪。靳赛虽然心中腹诽,哪里敢再说半个不字,唯有加倍地卖力督战。
这时,忽然一声惊呼传来,“虏人上城了。”
被突破的防线在东城门,是靳赛手下驻守之地。吕祉再无犹豫,宝刀仓啷一声出鞘,笑道:“来得好,今天正是给宝刀开光的日子。”
说话间,吕祉已经遥望见一个身披重铠的金人跳上了城头,他立即当先一步赶向垛口。
垛口处,数名枪手举长-枪将第一个登城的金人戳了下去。但第二个、第三个……随之从缺口涌入。这些金人训练有素,登城之后并不急于出击,而是守牢地盘,为后续的金兵登城创造机会。所以宋军虽然在城墙上人多,但在被突破的防线处,反倒是略占下风。等吕祉赶到之时,虏人已经聚集了十数人之多,占据了一个垛口的地盘。不足十个的宋军正持枪与之肉搏。
吕祉看准其中一个头目模样戴耳环的金兵,断喝道:“与我拿下此人。”关复古当即率军向此人猛攻过去。
那人却也勇悍,见增援的宋军都来围攻自己,吕祉身边护卫稀少索性一矮身子急冲向吕祉,打算将他挟持作人质。吕祉身边护卫尚未来得及反应,吕祉手疾眼快手腕一抖腰刀当头劈下,咯啦一声响,只一招竟直接将此人的脑袋砍断了。因为太过突然,尸身又走了一步,方才栽倒在地。
宣抚使露的这一手功夫,立即赢来了雷鸣般的喝。城头宋军勇气倍增,生生将登城的金军全部消灭。
关复古脸上已经满是鲜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虏人的。他打发了性子,从满地的金兵尸身拎出一具,双手一较力,当成石弹朝着虏人最密集的地方扔了下去。
“关武功,干得好。”吕祉哈哈大笑,交口称赞。
韩常在城下也见到了这一幕。他原以为庐州城破就在今日,不曾料到宋人如此顽强,一时无法可想,暂且鸣金让亲军后退整队修整。他自己则和孔彦舟驰向后阵的赛里汇报。
“赛里郎君,此回南人端得难缠。”
赛里早看到了双方厮杀的经过,他不比兀术的粗豪,多少能够体谅下属的困难。赛里看着汗流浃背的韩常与孔彦舟,让亲兵给他们撑上了一把凉伞。韩常与孔彦舟心中一喜,看来这回不必再吃鞭子了。
赛里又问:“韩十四,你们打了有多长时间了?”
韩常看看太阳,正午的阳光格外毒辣,刺得他仅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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