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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鲜衣怒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姜以纾
玄陈:“不觉得。你可以抱它来试试。”
北夏想想自己刚才虚成狗那模样,觉得玄陈真狠。
玄陈突然在北夏额头亲亲,立马又委屈起来,“你就不能抱着我睡嘛?我跟狗比就那么差嘛?”
北夏:“……”
完全没法回答。
第34章
画家和员工早就计划去泰山,后来因为诸多事情一拖再拖,新人签约发布会结束,各种年末展扎堆涌来,画家想散心也得等钱包鼓起来,幸亏现在画家里没有太清高的,知道眼高于顶是吃不饱饭的,大势跟的紧,对于市场需求十分体谅。
12月准备了十天,终于空出时间给自己修身养性了,结果北夏不带队。
北夏不带队,他们也怵,商量来商量去,一帮人还是跟了北夏的行程,去了玄陈生活创作的地方丹麦。
玄陈虽然在柏林扬名,但一直住在哥本哈根,自诩十分了解moon的北夏都不知道。
候机时,北夏跟玄陈在贵宾室看画,几个画家也在,跟他们离得老远,靠近一步都不敢,看得出来,北夏在发布会宣布玄陈身份还是把他们吓够呛。
moon啊,当代最有可能继承文艺复兴时期巨人达芬奇艺术大师头衔的画家啊。
年初vogue艺术板块一位编辑,发表了一篇表白撰文,分析moon代表作《满月》对达芬奇《最后的晚餐》的致敬,以及在原作基础上升华主题的全面注解。
她在文章中多用‘旷世奇才’‘艺术创作和科学探讨的深入在当代美术界,堪称无与伦比’这样的形容,得到moon派追随者的强烈赞成,出刊时,涌现出漫天的认同。
第二天,却被有心之人引导,给这位编辑扣上一个水军的帽子。
闹剧愈演愈烈,最终vogue高层出面认下自家编辑粉丝滤镜过深,对言语不谨慎文章的传播表示始料不及,对一些达芬奇粉丝的质疑,也恳挚的道歉,最后召回当期杂志,并予以相应赔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个声明也算是很合理了,但就有红眼病过不去,加大水军力度,势要把moon撕出圈,本来只是活跃于贵族圈儿的小众娱乐就这样堂而皇之出现在大众视野。
moon启蒙老师是格哈德里希特,当代在世中最伟大的画家之一。
艺术批判家保罗09年亲自邀请moon进德国文艺复兴研究团体,这个团体,艺术家遍地,就跟烂大街的白菜一样,但仅限于他们看彼此,团体外的人,看他们都跟看天神一样。
moon就这样连块敲门砖都没用,直接被拉进组织,成为其中最年轻的团员。
艺术本就是有形又无形,虚无缥缈的东西,一千人眼中一千个哈姆雷特,其中跟艺术家普遍心高气傲是有一定关联的,所以,他们能够接受moon,可想是多喜欢他。
撕逼越撕越欢,冷门艺术被广泛关注,当然,也不乏一些真正的爱好者,但毕竟是少,艺术家们频遭骚扰坐不住了,从未如此意见统一的为moon站台打call,好事的人一看,好家伙,全军出动,得罪不起啊,全都夹尾巴兵滚蛋了。
从此,moon从艺术小圈儿走下来,成为多少关注些新闻的人、都知道的角色,当然,仅限于知道有这么个人,知道他岁数比较小,具体这个人长什么模样、说话什么声音,除了团体成员,估计只有他老师知道了。
作为北夏签约的画家,这帮人平时亮相不可一世,毕竟在国内都算是排的上号的,空降一个背景这么牛逼的人物,却比他们那时候随和了不知道多少,他们普遍觉得老脸没地儿搁。
偷偷瞄着北夏、玄陈的,不光画家,还有服务员,眼就没从玄陈身上离开过。
北夏脸拉的老长,对于玄陈给她讲她喜欢他那幅画都显得兴致缺缺。
……
“嗯,丢勒的四使徒在旧画廊,德国艺术和意大利艺术,写实神加上经典塑造,融通南北,我记得我老师让我画了一百多遍,直到在我的处理手法里看不到我的影子。”玄陈说。
北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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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他的风格还挺显著的,问他,“可你对色的驾驭很独特啊,没有丢勒的影子。”
玄陈拉过来她的手,牵住,“我的风格是一幢建筑,吃透别人的风格,加之任岁月洗礼,慢慢修葺成型的。老师出过一本书,提到过我,他的用词让人感觉他恨铁不成钢,但我知道,他还算满意我成长成现在这样。”
北夏听他这样讲,心又砰砰砰
她爱的moon啊,竟然就是玄陈,竟然就是她的男人。
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一想起这一点,就忍不住小心脏作天作地。
服务员看的更肆无忌惮了,满是星星的眼睛恨不能长在玄陈身上。
北夏刚被玄陈几句话带起的热情又凋敝下去。
一来二去的,玄陈当然看出来了,他见展览台上有把吉他,没通过服务员,直接拿过来。
整个贵宾室的人都盯着他,想知道他要干什么。北夏尤其。
玄陈拨弄琴弦,靠近北夏耳朵,“准备好了吗?”
北夏心跳漏掉一拍,“啊?”
玄陈嘴角带笑,又有唱出口。
‘轻轻贴近你的耳朵
撒浪嘿呦
情话永远不嫌太多
对你说
打开你的爱情手册
就在此刻
为你唱的专属情歌
要记得
……’
北夏反射弧变长了,脸红的也慢。
‘一全听你的
二给你好的
数到三永远爱你一个
四不会犯错
五不会嗦
……’
北夏回神,摸摸滚烫的脸,然后扑上去捂玄陈的嘴。
玄陈眼中星辰随北夏而动,他笑,舔了舔北夏手心,“干什么?”
北夏被舔,又猛地把手抽回来,防贼一样看一眼虎视眈眈的女人、男人们,在他耳边小声说:“晚上偷偷给我唱,我不想让他们听到。”
玄陈顺势把她搂进怀里,行为告诉让北夏有压力的女人、男人们:我是她的。
北夏一个奔三的女人,脸蛋红红,扭扭捏捏,突然可爱的叫人想咬一口。
玄陈想起前天晚上,她不小心弄坏他的画板,揪着手指,垂着脑袋,脚尖对在一起,一脸抱歉的小模样……她自己知道她那么可爱吗?
想着,他不由抱紧了她三分:你才是我的大宝贝。
旁边那些人看着玄陈、北夏秀恩爱,心里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这个世界就不能对单身狗好一点吗?就不能别把王子留给灰姑娘,把公主留给青蛙吗?
做梦。
sk北京直飞哥本哈根,用十二个小时,但没头等舱,北夏叫人定了全员德航,慕尼黑转机。倒不是显摆多壕,主要确实很久没带他们出来玩儿了,不想飞机上憋屈得慌。
整个头等舱几乎都是华夏的画家,飞行过程中,有画家趁着玄陈睡觉,问北夏,“你能保证他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在中国的发展机会吗?你真的觉得中国市场对他的诱惑大吗?”
后边还有什么‘他如果想走商业,继续走逼格路线不比签给华夏要好许多吗?华夏虽然是老品牌,但都是新人,从新人开始带,认品牌不认人的一定不觉得他跟其他新人有什么区别,只认人的又会嫌他抛弃逼格,走平民风。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分析,签给华夏都不是他最好的选择。’‘爱情会让人盲目,跟了你那么久,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你们的关系。’
他们并不知道,玄陈开始时没有透露身份,北夏从来都知道他有另外的目的,而他也承认了,他确实还有隐瞒,不过却跟爱她并不冲突,是以北夏愿意等。
反正还不知道什么真相,就先爱着,一边儿爱一边儿等,等知道的时候再做打算。
北夏也说过,以后想知道关于玄陈的什么,会问,但其实,也没什么要问的。
只要爱她真的,管他是为什么来的。
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复杂但又简单的物种,何况北夏前半生的经历堪称传奇,她的脑回路清奇倒也不算什么。
她看着靠窗位置熟睡的玄陈,额前几绺卷曲的头发静静躺着,显得有些狼狈,却依然是好看的。他总是这样,不管什么状态,那张脸总也不会变,看久了,心就容易砰砰砰的跳。
玄陈在飞机还有一个小时时醒来的,正好看到北夏给他拉拉毯子盖住他的手。
他把手伸出来,长手一抄,把北夏抄进怀里,在她眉眼亲亲,随即压在身下,胸腹贴在一起,两双腿贴在一起,哪里都贴在一起。
北夏当然感觉到他那截的活力,双手推着他胸膛,皱着眉,“干什么?”
玄陈看着她眼睛,“有人吗?”
北夏朝四周看看,没人。
玄陈得到答案,捉住她嘴唇狠狠过了一把瘾。
北夏又开始呼吸急促,她拍拍他肩膀。
玄陈放过她,手指点在她嘴唇上,“一个星期过了。”
北夏抬眼,“所以呢?你准备在飞机要了我?”
玄陈埋首进她颈间,低笑带着胸腔一颤一颤。
北夏扭了扭身子,玄陈的笑就止住了。
“硬了。”他说。
北夏知道。
“更硬了。”他又说。
北夏瞪他,“所以你倒是松开我啊!”
玄陈摇头,“不要。”
北夏眉头锁的更紧,“你不怕你死在这儿啊?”
玄陈摇头,“不怕。”
要不是空乘人员敲门,提醒还有一个小时到达目的地,玄陈可能要缠着北夏溃堤一次。
自动门开,北夏已经被玄陈一个翻身,把她送到身上。
空乘人员淡然处之,“请问,您之前叫的拉图,还要吗?”
北夏想起来,她让空乘人员在飞机降落之前再问一遍。她看玄陈,“你要的酒。”
玄陈看过去,“要。菜单再给我一下。”
北夏趁着他接过菜单,手放松了,在他身上起来,溜进卫生间。
她拿了化妆包,之前上飞机卸了妆,要下飞机了,机场有她画家粉丝接机,还有媒体,素面朝天是不能面众的,出于对自己和对别人的尊重,她在淡妆浓抹中找到折中的一种,化上。
刚化好,有人摁铃,北夏拾好,打开门,一道身影挤进来,把她起放到洗手池上。
“喂……”北夏皱起眉,玄陈属泰迪的吗?!
玄陈俯身吻住她,手往下,无束缚的贴在那个位置。
北夏不自觉勾紧他脖子,刚要让他把手拿走,他两根手指插了进来。
“次奥……”北夏拧起双眉。
玄陈知道还不行,但也忍不得,憋他是憋不住的。
“一会儿就好。”他说。
好个屁!
北夏被玄陈手指有节奏的活动,已经软成一根面条,挣扎都显得无力起来。
玄陈趁机解开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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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嘴唇含着她耳垂,“帮我。”
北夏当然不忍心他这么难受,可手疼,上次用嘴,是嘴酸……“咱们换个地方?”
玄陈挑眉挑了下,那根手指从北夏处抽身,旋即解开她的胸衣,“这里?”
北夏红了脸,她他妈没试过!
玄陈重复动作数百余次,那截终于一热,在他一声低吟中,射到北夏脸上。
北夏好不容易画的妆,就这么毁在了玄陈那玩意儿下。
玄陈拿纸巾给她擦脸,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给她把胸衣穿好,在她脸上亲亲,“辛苦了。”
北夏揉揉胸口位置,“胸疼。”
玄陈很认真想了一下,“我帮你揉揉?”
北夏差点把他摁在马桶里,揉揉?神他妈揉揉!
从卫生间出来,北夏拒绝跟玄陈一起走!
玄陈无奈,只能放她自己一个人先走。
北夏去了酒吧,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苏打水。
左侧头等舱出来的两位空乘人员显然没看到酒吧有人,说着并不小声的悄悄话。
“我的天,那男生实在好看,那女人要花多少钱才能把他包下来啊?”
“整个头等舱全都是那女人包的,没有钱,那男生怎么会找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是的,他们看上去至少差五岁,倒不是那女人显老,是那男生太嫩了。”
北夏平静的喝完苏打水,然后平静的在她们中间穿过。
空气在那一瞬凝结,两个空乘人员如遭雷劈,一动也不动。
第35章
被空姐扯闲篇儿的事,北夏没跟玄陈说,到慕尼黑,停留一个小时,飞哥本哈根只用了两个小时不到,到目的地哥本哈根,航班降落凯斯楚普机场。
在机场耽搁了好一会儿,玄陈被一群粉丝簇拥,她们一手拿手机,一手拿礼物,玩儿命往前凑。
助理问北夏,“boss,您看得下去吗?”
北夏瞥她,“你是在寒碜我吗?知道我肯定是看不下去的,还问我?”
助理嘿嘿的笑,“那您就把他拉走啊,宣布主权!”
北夏瞥向佛系那画家,问助理,“你喜欢的那个,也被簇拥着呢,你怎么不拉走?”
助理心里苦,“人家跟我又没关系,我顶多算个粉丝,跟您这情况不一样。”
北夏以前看别人围着她的画家,挺高兴的,现在,玄陈每笑一下,她都想在他脑门上盖个章:北夏私有物品!
可要真让她这么做,她又怂了,毕竟那不是华夏当家人该干的事。
助理喜欢北夏穿的这身粉粉嫩嫩,跟平时的她很不一样,“boss,您还是穿艳色好看。”
北夏低头看看这一身青春,是她专门为了跟玄陈站一起,更配一点,特意准备的。
“好看吗?”她低声呢喃。
助理还没说话,一位看架势是游客的男人走过来,问她,“中国人吗?”
他眼睛紧盯着北夏,如果装作没看到是不礼貌的,北夏应一声,“是的。”
那人笑容更深,“我也是,我是摄影师,来拍波罗的海。”
北夏出于尊重,笑了下,却没交待她来此的目的。
那人也不在意,看一眼被簇拥的画家们,“你也喜欢那些艺术家吗?”
北夏正要说话,他拿相机拍了张照片,说:“我拍过艺术家,他们很有趣,但也有点怪。”
助理上前,“对不起先生,请您删掉照片。”
那人倒不恼,把名片递过来,“给我打电话,照片洗出来我送给你。”
北夏没想接,可他也没有回去的意思,最终还是伸出手来。
玄陈倏然出现,一把握住北夏的手,拿过来那人的相机,“相机我买了,照片我给她洗。”
那人终于流露出一丝惊诧。
机场围观的人惊声尖叫,还搀着心碎的声音。
跟前男友们在一起时,北夏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怎么说,可她仍然能做到好整以暇早磨练出来了。
玄陈牵起北夏的手,“对不起,我心眼很小。”
那人尴尬的笑两下,把相机拿过来,删掉北夏那张照片,扬起,“删掉了。”
玄陈礼貌疏离,“感谢。”
北夏恍然想起刚认识他时,他最擅用的疏离,从什么时候起,出现的少了?
玄陈把北夏手放在心口,另一只手揽住她肩膀,往外走。
画家们住酒店,北夏住玄陈家。
玄陈家在哥本哈根港,一排旧公寓,站在楼上,透过窗户往外看,能看到圆塔,下午的阳光很柔和,整片罩下来,穿过蕾丝窗帘,最终光点星罗棋布在身上。
她在他的画室和卧室来回走,偶尔躺在他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细细窄窄的横梁,是八十年代的设计,墙面被海雾侵蚀多年,在房间久待,身上会染上青鱼的味道。
墙上挂着玄陈的画,可以看出是他在风格定型之前的作品,虽然找不到他想要表达的情绪,但画技依然是卓绝的,技巧和颜色被他运用自如,就好像在昭告天下,这个男人,为美术而生,他不是艺术家,那这世界上,恐怕没几个人敢自称艺术家了。
北夏在这里看到太多玄陈的作品,惜才如她,一幅一幅兴致颇高的欣赏,都忘了吃饭。
他画的海最多,湖也多,或者说,他画的水最多,北夏想,他一定是很喜欢了吧?
他的颜料和画纸都是最便宜的,便宜到北夏都说不出品牌。房间里,除了画画相关的东西放的不多,一双旧皮鞋,翘了舌头,还有一束新鲜的花,这叫她蛮惊讶。
看得出来,玄陈在这里过的是并不富足的生活。是以他到现在,还习惯于节俭,能不浪,绝不浪。北夏呼口气,玄陈过去那些年,是很辛苦的吧?她倏然心脏一疼。
玄陈第二次上来叫她吃饭,北夏还不想下去,最后是被玄陈抗下楼的。
小小的餐桌上还有一个女人,她温柔的模样让北夏想到楼上那束新鲜的花。
好像没什么悬念了。
玄陈给北夏切了面包,把牛肉端给她,本来刀放桌上,看一眼北夏吃人的眼神,又了起来,勾了下唇角,提醒她先吃饭,然后再瞪人家。
北夏不认,“你不要曲解我的眼神,我是在好奇,这位姐姐是谁。”
玄陈把汤端给她,“她比你小。”
北夏倒也不介意改口,“那这位妹妹,是谁呢?”
玄陈替她答,“她叫艾娜,聋哑人,你说话她听不见,而即使知道你说什么,也没法回答。”
北夏眉心耸动,抿抿唇,“对不起。”
玄陈又把酱料递给她,说:“在这里,我是她的丈夫。”
北夏的刀子划过搪瓷盘子,发出一道尖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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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
玄陈不疾不徐,“我可以解释。”
北夏问他,“这就是你瞒着的我那件事?”
玄陈没接茬,说他的事,“她本来是兄弟制船厂的员工,虽然聋哑,但不妨碍她很勤快,厂里上下都很喜欢她。她原来的丈夫是个水手,动辄对她拳打脚踢,在她怀孕以后,也没有停止伤害她,致使她几次怀孕,都因为被家暴流产。后来水手出海,遭遇海啸,再没回来哥本哈根。她被港口的男人轮-奸了将近一年。”
说完,他停顿一下,继续,“事情是兄弟制船厂厂长跟我说的,当时我正给他画肖像。”
北夏把刀叉放下,陷入缄默。
玄陈继续,“他希望我可以带她回家,对外称我们是夫妻。”
北夏眼睑垂下,不知道想什么。
玄陈眉目平和,喝了一口汤,又说:“我并没有应,他非要跟我打赌,说如果艾娜同意跟我走,我就接受她,我当时并不以为艾娜愿意跟我走,所以应了,谁知道她见到我,就叫老公。”
北夏咬咬嘴唇,真相真他妈残忍。
玄陈捕捉到她的异样,没停,“后来我才知道,艾娜神错乱了,只有我每次去厂里画画时,她才安静下来,是以厂长才来请求我。我当时只有十六岁,全部重心都在画画上,可那是一条人命,如果我不帮她,她一定会死在这里。”
北夏有点不想听下去了,可玄陈却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强塞进她脑袋里。
“我对外接受她以后,确实没人再伤害她了。画家在这里地位很高,很受爱戴,艾娜跟着我,再也没有受到过来自那些男人的伤害,她四周渐渐没了虎视眈眈的眼神。”玄陈说。
北夏心里涌起一股心疼,感觉人一下子空了。
历衍诚跟顾之昕那茬,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似是被什么在身上撕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苦和辣全都倒进去,搅和在一起,她又不能喊停,对那样一个可怜的人,她要怎么喊停?
她虽不是个圣母,却也不是个人性泯灭的人。
玄陈去牵北夏的手,攥紧,说:“她现在病情稳定了,早在上个月,我就给她寻好了去处,计划中,你不会见到她,但我还是觉得,我要让你知道她的存在,以及她在这里的遭遇。”
北夏适才抬起头来,眼里全是漠然,而玄陈却依然读到一丝悲情,“你不如骗我。”
人在无法接受的事情面前,都显得格外怯懦,可又不愿意被欺骗。在这样矛盾的心情里,接受和拒绝都变得奢侈,因为哪一头都有道理,要妥协于哪一头,都变得那样艰难。
北夏还记得当时玄陈跟她说,他所隐瞒之事,无关紧要,她一直信,却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玄陈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北夏的掌心,跟她说:“如果我真的骗了你,你又能原谅吗?”
北夏不能,“你要是骗了我,我就有理由让你滚蛋了。”
可他没有,他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北夏,让北夏选择接不接受。
接受,可是心里不舒服,她的男人在这里,是别人的丈夫。
不接受,那又实在是有失大家风度,毕竟只是有名无实的关系。
玄陈真的很聪明,也真的很残忍。
她本来埋在心底的、对玄陈过去的渴望,又冒出了头,她索性问出口,“让我选择,你不如多抛出一些筹码,让我知道全部的你,哪怕跟我们的爱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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