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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田螺回家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吃鱼么狐狸
你也晓得你在我哪里作威作福呢。李文钰说,“我这是出于人道主义,你不晓得,道士对鬼怪之类的,都是毫不留情,你要落在他手上了,一定痛不欲死。”
两片柔软的唇一张一合,像是河里的河蚌露出的柔软,怀夙一双狭长的眼睛跟淬了这璀璨琉璃灯似的,一闪一闪,轻笑一声道,“那么认真做什么,脸还红了。”
“我......”李文钰有点词穷,抬头的时候,同他的眼睛给对上了,那真是一双漂亮极了的眼睛。
四目纠缠,他终于觉得不大对劲,真是月亮惹的祸,这样的月色让人想犯罪。
李文钰赶紧松开怀夙的手,开口道,“走,走吧,那戏台就要开始了。你,你自己当心点,人多,万一真碰上什么厉害的道士,就麻烦了。”
“嗯。”怀夙也不往下说话,这书生,脸皮薄的很。果然,不能说太多戳穿他连自己都还没有看破的事情。
但,那嘴唇好乱,怀夙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真想亲上去试试,是个什么滋味儿。
走在前头的李文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唇热热又痒痒的。啧,罢了,可能吃东西的时候混了辣椒酱了。
“其实,刚刚我们遇上那个道士,年纪虽轻,但道行可不浅。我捉摸这附近最有名的清虚观的道长,也就和他差不多。”怀夙晃了晃手中的扇子,“只是有趣的紧,那么厉害的一个道士,身边跟着一只熊猫崽子。”他打了个哈欠,“真是好久没走上陆地,什么有趣的东西都出来了。”
李文钰已经经历了一枚田螺,一只狐狸,如今半路又杀出一只熊猫,他自觉心里的接受程度又高了一高。
他正想问个明白,听得不远处的戏台上终是响起了一声锣声,大红帷帐拉开,戏子台上一亮相,底下的人纷纷鼓掌叫好。那虞姬,玉容俏丽,朱唇微启的模样,顾盼生辉。听得她清音绵绵,“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旁边黑色平金绣,肚下端缀黄色“网子穗”的项羽,中气十足,唱到高潮处,台下观众的采声一声比一声高,有时候甚至能压过项羽,跟比谁嗓子响一样。
李文钰说,“这庙会居然演一处霸王别姬?”
怀夙瞅了他一眼,“少见多怪,真不知道你在这里住着能知道多少事儿。这个戏班子,是隔壁镇子出了名的一个戏班子。一般去了,根本连个座儿都没有。这次庙会据说是被谁给请来包下来的,露天唱戏,全部不要钱,图个人气,人人都能来看,所以有那么多人站着看戏。”
怀夙若有所思地盯着台上的虞姬出神,那虞姬红酥手,半面妆容隐进光影里,我见忧怜色。
身旁的李文钰道,“你一直盯着那虞姬做什么?难道你喜欢这种的?但,这和红狐狸有什么区别?”
怀夙挥了挥他那把破扇子,“你这死书生,我说你成天画那些个东西,脑子里,能想些好的事情么?你是不是从前做过这档子事儿?”他眼中光一闪,倒是将目光挪到了李文钰身上。
李文钰一声干咳,“咳.....”要是说他前生今世都特么是个处,会不会显得他特无能,但这大田螺的眼神是怎么样,搞得他说句有过都很心虚啊。
“应当是有过吧,否则怎地将那画册画得栩栩如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五一快乐呸呸哒!
和你们说,节假日不要一个人出门,很危险啊,满大街的美食诱惑,没人劝阻随便进一家就要长好几斤肉,哈哈哈
第11章貌美虞姬
李文钰耳根子又红了,忍不住说,“这寻常人家的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的,到了我这年纪,没有过,才,才不正常吧。”
“哦。”只听怀夙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李文钰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哎,他没有过,丢人。





捡个田螺回家炖 分卷阅读11
戏台下,有几个小姑娘开始抽泣,场下也比先前要安静的多。
听得虞姬用清音平静地道,“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李文钰从虞姬的眼睛里竟看出点不真实的眼泪。
李文钰感叹,这才是天生当演员的料子,瞧这欲哭欲滴的眼,微微白了的脸,宛若微雨中凭墙倚靠的海棠花,难怪怀夙喜欢这种款的。
彼时,那虞姬往这儿瞧了一眼,这一眼倒叫他生生逼回了两粒眼泪珠子。
项羽发誓,同虞姬一起同台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瞧见他在戏台上有出错的时候。硬是忘了一句台词儿,把节奏也给打乱了。好在项羽与他也是生生做了几百场的夫妻,听得后一句,立即接上,要不是熟悉词儿的,多半也听不出来这中间的瑕疵。
虞姬回过神来,滴水不漏地接着项羽后面的词儿往下唱,只是眼神中交错着复杂的情绪,多是将目光落在了怀夙身上。
项羽自是瞧出今日虞姬的不大自然的神情,他百忙之中一个转身,忽地瞧见一个风流蕴藉的白衣男子,一双狭长的眼睛比戏子还要颠倒倾城。好一个风流的少年哥儿,这是谁家的公子哥,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项羽的五脏六腑都要翻腾起来了,从前听虞姬浅笑轻声地唤他几声“大王”心里说不出来的愉悦,可是搁在今日,只觉得虞姬这娇软滴滴的声音指不定是为了勾着台下哪个公子哥儿。
项羽嗓子抖擞,五脏六腑也跟着抖一抖,表情都要比原先僵硬的多了,那眼神冷的好像是冷冻了几千年的寒冰。好在这一场戏,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台下的观众不知道缘由,还纷纷觉得这项羽演得是真好,殊不知道,这是他生气时的表现。
虞姬一舞水翩翩,朱唇浅唱,明眸流光。
此时,李文钰自是知道这虞姬目光落到的便是他身边的大田螺身上。那一双眼睛含着无限的柔软,真是不知道要比那红狐狸高了几个段位了。他仔细瞧了虞姬的脸,虽是涂了粉末,但那身段与眉目间的神色着实是一个美人。他听得一声,“大王~。”李文钰对天发誓,单单是听着这一声软糯的声音,他的肩膀都要酥掉了一半。偏过头,瞧怀夙的表情,还是那一副颇有趣味的模样。
李文钰也不知道为什么,瞧见这场景,心里像是有一把小勾子,冲着心头勾了勾。他强压着要流泻出来的小情绪,面上还装出一派淡定,“夜路难走,不然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去吧。”
怀夙淡然道,“就不走了,在镇子上找一处地儿休息。”
“我的皇,今天全聚德的饭钱已经超过银两,没再有多的钱去住客栈了。”
“唔,简单。”他随手将身上的一块白玉玉佩给扯了下来,“用这个住一个晚上,足够了吧。”他看他一眼,又继续关注戏台上咿咿呀呀的人。
此刻晚风吹拂,空气里夹带着桂花糕的香甜,露天大戏台上方四个角里都垂挂一只大红灯笼。李文钰虽觉得大田螺常常行事古怪,但稍许还算拿捏的住他的一点儿心思。如今这个样子,铁定是对虞姬有好感了。
“不是说好了,看一会儿就去放天灯的么?”李文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同他道。
怀夙皱眉,“你不是嫌弃太娘们气不愿意做?”
李文钰僵硬着脸,“走都走出来了,人人都按这个风俗做事情,我们,也不能不入乡随俗啊。”
他有些不耐,“那你自己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李文钰抿住嘴唇,“你不能和我一起么?”
“死书生,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了?非要老子陪着你一起?”
“天黑,我怕。”李文钰轻飘飘冒出这句话,下一秒他就想要掌自己的嘴,妈呀,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贼恶心。他抬起头见怀夙半晌没一点儿反应,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道,“行了,你看你的戏吧,我去客栈休息了!”快速地说完,当是刚才没说过那话。
怀夙了手中的扇子,低声轻咳道,“你这书生弱不禁风,那你就早些回去吧。”他尚且还有一问题亟待解决,还需再在这里逗留一会子,否则,真想带着这弱书生再去河畔吃酒赏月。
李文钰背过身,气得不行,像是自己同自己说话,“差别对待,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牡丹花下死了。”他这话一出,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简直像是个醋了的小娇娘。他感觉快步走了几步,企图那句话没被大田螺给听到了。可那大田螺是什么耳朵,那几句话不偏不倚的就落进他的顺风耳里。
他微微轻敲手心,“这死书生,闹什么呢?”
一场戏喝声连连,待结束之后,场下只剩下歪歪斜斜的椅子,以及那一地的瓜子壳。
底下的小工东西的东西,清扫的清扫,忙得不行,也想趁着庙会的余热还没有散去,去那个小摊位上喝碗热腾腾的汤面,也算是过了一个节了。
后台,铜镜里照出虞姬一张绝色的脸,他翘着兰花指,正对着镜子卸妆。
“小云,今儿个台下可有你认识的人?”虞姬扮演的人艺名侯小云,反正从前都没有名字,石头,狗蛋的乱喊。等拜了师傅,给了个艺名就当是自己的名字了。
侯小云闻言,偏过头,看着杨月楼磨磨蹭蹭地将手中的剑擦了又擦,才将它放回剑鞘里。
侯小云绷着脸说,“我能认识什么人?”
“我看你今天出神的厉害,瞧着像是在盯着谁看一样。”
侯小云将身上艳丽的戏服给脱下,仔细挂起来,“没看谁,你想什么呢?同你一道演出了那么久,就说是做夫妻吧,也做了二百多场了。要是我能看到个熟人,你还能不认识?梨园里,也就我和你最熟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难为大家跟着我这更新速度,这几天去当了伴娘,月底差不多有一周时间是去南京,哎,等过了5月,到6月了就好啦,没现在那么忙。到时候应该能日更咯。
容我感慨一句,为什么买来当早餐的面包,总是活不过晚上。。。
第12章名角儿
杨月楼还是念念不忘侯小云当时的眼神,总之像是被谁给勾了魂一样。他同侯小云认识那么久,从来都是旁的人被他给勾了魂的,什么时候还见过他被勾魂的。杨月楼难以掩饰心里的失落,真当是想都不能想那个眼神。
他又提了一句,像是漫不经心地试探,“那人倒是眼生的很,但是生的比戏子的还媚,看一眼就忘不了。你说这世间怎会有那么俊俏的人呢。保不准啊,是那家的公子哥,那穿着打扮都是不一样的。”
侯小云将身上的胭脂水粉卸光,露出原本就清雅的一张脸。他的脸上因为卸妆沾了水,将额头上的黑发都弄潮了,站在远处看好似一块光滑莹润的玉石。




捡个田螺回家炖 分卷阅读12
明明都看了快十八年了,杨月楼还是看不腻侯小云的脸。哪怕是刚才那位长得分外好看的公子哥,那也是及不上侯小云的一根手指的。
侯小云重新抬眼看着杨月楼出神的模样,他就是喜欢看他师哥对着他着迷的样子。侯小云眼中噙着浅浅的笑意,“师哥,别想了。我们当戏子的呢没有那种命,我们唯独只有一副好嗓子,好拿来吃口饭,不至于饿死在街头,你说是与不是?”
杨月楼点了点头,师弟还是他的好师弟,没往别处想,许,真的是他多想了也不一定了。
侯小云站起来,见他还没将戏服给脱了,边走到他身畔眉眼弯弯,“师哥,我帮你吧。”他一只手扣在杨月楼的腰间,一双细腻修长的手抚上黑色平金绣。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侯小云给杨月楼做过多少回了。
侯小云有一种感觉,当他给月楼拖下衣衫的时候,他们已经从戏文里出来了,但他们却还做着戏文里夫妻才做的事情。他的眼里,心里都能顺利的做出一副温柔顺从的模样,他知道他的温顺是发自内心的。
侯小云听得杨月楼在他耳畔说话,丝丝痒痒的气息钻进耳朵里,总觉得微微发痒,“师弟,你的头发就是香。”
侯小云笑了,“还不是一样的东西么?怎的就是我的特别香。”
“就是香啊,你和他们,和我都是不一样的,你的特别香,你长得也比其他师兄弟要好看。”
“啧,不过就是你们都懒,不愿意多洗而已。”侯小云将他的戏服也给挂起来,不偏不倚,就挂在自己的那套旁边,整整齐齐的。
嗯,就是那种喜欢一个人久了,连带着连件衣服都要和他放在一起。
侯小云瞟了一眼杨月楼,算了,这个傻子,他哪里知道自己什么心思呢。
侯小云伸手握住手上的一支簪子。那簪子翠生生的颜色,透着晶莹剔透。这簪子不是多贵重的簪子,也许还没有虞姬里头的簪子价格高。但侯小云却一直将它拿命般珍藏着。
那时候他两才从师父手下出来,去了戏班里唱戏。不是什么名角,一月也没有多少银两。但杨月楼晓得他惯喜欢这些东西,趁着他生辰,用攒了好几个月的银两给买回来的簪子。想到这里,对面的铜镜里就映照出侯小云的一抹微笑,咋看起来竟有几分闺中女子的羞涩。
杨月楼怔了怔,伸手扣住簪子,“这东西很久了吧,颜色真丑,你还带着呢。”他眼里透出点笑意,“扔了吧,怪难看的,如今师哥也不是当年那么穷了,给你买一支好的簪子的钱,总归是有的。”
侯小云有些气恼,他一点也不知道这簪子的意义在哪里,他伸过手将那东西拿回来,“哪里不好看拉,我就喜欢这种的,你管我呢?”他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又将那簪子给藏好了。
杨月楼只笑一声。
侯小云转过头说,“师哥,你若是真想给我买,也成呀,今个不是庙会么,走,我们也去街上看看去。唔,我想放一盏荷灯。”
杨月楼有点消沉,“小云,今天应当是不行。我娘的病一直没个气色,今儿郎中给换了一剂药,药材说今晚到,我得去药铺了抓了药后给我娘煎药服下。”
侯小云想到杨月楼的娘,也是件难受的事情。他娘的病一病就是好多年,可杨月楼又是个孝子。讲实话,这些年,他们两个在戏班子里也是有名气的角儿了。各路打赏也不算少,可到如今也没有什么积蓄,多是因为杨月楼将钱都投到药铺里,拿钱给他娘续命去了。
看着杨月楼这般,侯小云心里自然也是不忍,多多少少是将银两都接济给杨月楼了。同门师兄弟一起出来的,又都是搭台子一起唱戏,人人都觉得侯小云为的是当年的同门情,但又有谁知道呢,他将某分情意真是深深藏在这分同门情之下了。
想到他娘的病,真是个麻烦。侯小云有时候也搞不懂,明明活着还不如死了,为什么还要活着。他也搞不懂那种孝顺算是什么,反正他没有爹妈,应当喊声亲人的师父对他也很严厉,连怎么翘兰花指也要凶他。他就唯独只有杨月楼了。
深檐巷转雨声微,可若是他,定然是不想再留着拖累人,他要是得了病,死了就好了,没什么可留恋的。侯小云侧过头若有所思,“那师哥,你不去,我便自己去吧。”
“你自己?”杨月楼有些失神,总觉得今天的侯小云不见得真的就是想去逛庙会。但,他没理由拦着人不让人去啊。
夜游长街,天上有璀璨的星光,地上有万盏琉璃灯。侯小云卸掉了一身粉末,穿上一身白色的衣衫,清俊非常。
他随意坐在一家面馆,喊了一碗阳春面之后,也不着急,眼睛一直盯着街对面的人。
李文钰本是回来找怀夙的,他定好了客栈,怕怀夙寻不到他定的是哪家。虽然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的闷气,在房间的床上躺了半晌也睡不着。走了几步,到底是忍不住了,还是出来找他。但怀夙没找到倒是发现了一双眉眼同虞姬十分相似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记恨上了虞姬,李文钰瞧这人也是尤其的不舒服,尤其是他那张脸,明明看起来很清俊,但总觉得那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有一种特别假的感觉,就像是那张脸是一张漂亮的皮贴上去的人~皮面具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过生日想爬上来更新,后面感觉,我可能高估我自己了,2333
第13章点天灯
面馆对面是镇上一条贯穿全镇的护城河,许多人蹲在河岸边上放荷灯。一盏一盏的琉璃荷灯如点点鬼火一般照应着天上的月。那梦幻又奇异的背景与面前男子的气场不谋而合。
李文钰心里莫名的来了一阵阴森,只觉得那男子的笑,不寻常。
也不知怎么地,两个人的眼光就这样给对上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谁都没把视线给挪开。直到小二端上了阳春面,喊了一声,“客官,您的面儿,来啦!”
侯小云冲着小二笑了笑,“谢谢。”
听得侯小云的声音,李文钰有点儿如梦初醒,蓦然绷紧了神经,这就是那虞姬的声音啊!没想到这虞姬是反串的,是个男人啊!
李文钰今儿个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寻常,他就鬼神神差的坐在了侯小云对面,好像潜意识里总觉得大田螺那个闷骚货指不定就在后面跟踪着这虞姬了。
他瞥了一眼侯小云碗里的面,真是白花花一碗清汤挂面。
侯小云微微一笑,“这位公子,这面有什么问题?”
李文钰听得侯小云的声音,忍不住又绷紧了神经,这酥软的声音从一个男子身上出来,很不一般。但是当他抬头看他的时候,他那张分外美丽的脸却又和这声音极其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协调。




捡个田螺回家炖 分卷阅读13
“没,没,就是这面有点素,怎么连片菜叶子都不放,店家也忒抠门了点。”
侯小云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半晌,声音里带了点笑意,“晚上吃的素,不容易长肉。”
紧接着李文钰桌子上也端上来一碗面,上面铺着葱花飘着菜叶,还有满满一面的牛肉。色香味具全。
侯小云修长的手指有一顿,悠悠道,“其实,我也喜欢吃肉,我从前啃肉连块骨头都不放过。”他微微一笑,宛若途径三途河,大片曼珠沙华顿开。
这笑美得阴魅,像要将人勾了魂,有一瞬间,李文钰想到的都是一个白色衣衫的清秀少年,口中咬着手骨的渗人场面。
不过是身上的一种气质,就让李文钰这样想一个人实在是有点无礼。
李文钰干咳一声,“没事,偶尔多吃一点也无妨,多站会儿自然就消耗光了。”
侯小云没说话,只是浅浅一笑之后开始拿着筷子吃面。
这侯小云可以说是李文钰到了这个时代之后遇到过最为文雅的男子了,虽身上夹着令人无法靠近的幽冷之气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风雅,连吃个面都不会发出一丝声音。
侯小云丹丹瞟了他一眼,一双桃花似的眼睛里流出点笑意,“公子吃不惯这面么?怎么不动筷子?”
他这样一说,李文钰才觉得今天被勾了魂的可不止那只骚气的大田螺,连他都快被勾了魂了。
“吃得惯。”李文钰拿起筷子想要夹面吃,上面飘着的牛肉有两片还带了点血丝,好几条的混在白面上。他倒吸了一口气,想到之前自己想到的画面,差点没吐出来。
也就那么会儿功夫,侯小云已经将面前的白面给解决了,他瞧了一眼李文钰,用白布擦了擦嘴角,红色的唇色在夜色里越发明艳,“公子,早说了,晚上得吃得比较素,”他顿了顿,笑意更深,“不好消化。”
他这话为什么听得那么渗人?
李文钰将那面一点没动的推到了一边,实在是没了胃口了。他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同侯小云说,“我偶尔写点书给毕生书画店,前几日写的是阴间的故事,所以对着此等红色血丝,难无法忍受。”
侯小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忙问了句,“敢问公子,毕生书画店里有一卷《牡丹亭》,可是先生写的?”
“是的。”是他绞尽脑汁回忆“写”的。
侯小云眼中闪过一丝明亮!“想不到今日竟能在这里遇上公子,那《牡丹亭》是我最喜欢的故事了。若能有一日改编成戏,我保证底下一定座无虚席。”他脸上的表情欢欣雀喜。李文钰心里想,这牡丹亭是戏曲里的瑰宝,能得侯小云青睐也是自然。
侯小云眸中闪过微光,低笑一声,“最喜欢的莫过于公子那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片刻的恍惚,像是想到了些什么,隔了能有好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公子,小云非常喜欢你写的故事。小云这一生都与戏为生,有机会,能否与公子研究唱词,小云非常希望能将这《牡丹亭》搬上戏台,唱给更多的人听。”
这倒是出乎了李文钰的意料。但想到侯小云的名气,若可以将这些故事都唱红了,往后慕名前来问他写戏的人还能少么?坐拥古今千年的中华故事库,随便瞎编几个故事就可以赚钱,他这后半身还需要考虑什么功名问题了。
“可以啊。”李文钰自然不做他想的答应。他抬头看他,只见他唇畔的笑意渐盛,有一种情绪很高涨的喜悦之情。
“离这儿不远的镇子上有一处梨园,院子里是四季不谢的花。小云在那里恭候公子上门来访,我们赏花品茶说词。”他的笑容里多了一点儿明媚,不似先前的幽冷,许是这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给了点儿该有的温度。
李文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笑道,“好,文钰定然上门叨扰。”
沿街的花灯越发明亮,连天上的月儿也从云里钻出来露个脸。
李文钰将面钱付给小二之后就离开了座位。
侯小云同他一道儿站起来,一起往大街上走。
不远处,有不少人挤在一起,推推搡搡又吵吵嚷嚷的,好像在买什么天灯。李文钰本想也跑上期去凑凑热闹,就听到那中间一声十分嚣张的声音,“这天灯,我都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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