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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上草青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瓜汽水
这闲暇时光来之不易,季庭宇就这么发着呆,祁言凡就这么看着季庭宇发着呆。
他依稀记起念高中时学的那优美的句子,似乎是卞之琳写的叫做《断章》。今夜缥缈如织的月色当中,感情上的投资是否会得到回报,让这个人入到他的梦里来……
歇够了,两人便穿过山谷,向着南面的山头出发。
南面这座山头祁言凡每天打开家门经常见,山上的树木也都大同小异。但是弯腰仔细去分辨,还是有许多人工的痕迹,比如一些破损的篱笆栏、一些旧木桩、断壁颓垣。
祁言凡捡了一根棍子左右敲来敲去,还真被他找到了几株低矮的桃树,桃树的叶子很好认,细长条的。这几棵只有人小腿这么高,估计还只有一岁不到的年龄,大抵是什么飞鸟衔来的种子掉落在了这里。
祁言凡把这几株桃树挖起来,树根上带着泥,一起放进竹篓里。
现在心情变好,他话也就多:“据说桃树也分公母的,这么沉搬回去千万别都是公的才好。”
“那公桃树会开花吗?”季庭宇问。
“呃,应该会开的吧……”
“那就无妨了,都能让我们赏到桃花。”
“也许不能吧……”祁言凡又默默补充了一句,他想到以前自然课上的学习内容,开花就是能结果的意思吗,还是分什么雌花雄花……唉,叫你不好好学习科学文化知识,连古人都教不了,顿时有一种挫败感。
看着祁言凡突然蔫下来的样子,季庭宇大概猜到了缘由,于是又出声问他:“你看那株是什么,我闻着有一股清香。”
祁言凡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株墨绿色叶子的植物,叶无锯齿,像覆盖着一层蜡质般光滑,中间缀着两三朵白色的小花,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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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但是香味却非常浓郁。
“这是一棵橘子树!”祁言凡又兴高采烈起来,“而且长得挺大了,讲不定今年就可以结橘子呢。”
“真好,要挖回去吗?”
“要要要!”
季庭宇帮着他把橘子树又挖了出来。
两人又在附近逛了几圈,祁言凡又看到一些毛绒绒银白色的野菜,他献宝似的举着给季庭宇介绍:“这个,这个叫做……”他皱着眉头像是在苦恼什么,“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小时候我们方言叫它泥泥头,可以做塌饼吃,又软又粘牙,哎呀,可好吃了。”
季庭宇盯着那丛奇特的野草看了一会,心里闪过一丝丝怪异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
随后祁言凡又呼唤季庭宇过来看,眼前是一堆稀稀拉拉的砖块,完整的、破碎的堆了一片。
“这里有一堆砖头啊,”祁言凡看了一眼季庭宇,“是地主家的吗?”
“看这里的草木痕迹,应当是年岁挺久的,可能是当时预备用来建什么东西的。”
“会是在这山上也建一座像我们那样的房子吗?”祁言凡问。
季庭宇道:“也有可能,不过砖块确实是少了一点。”
“大约被村民捡走了一些吧。”祁言凡推测道。
山头上也别无其它景色,两人逗留了一会之后就决定打道回府。
橘子树枝叶分得开,季庭宇用手拎着它,而祁言凡则背着几株桃树苗。他看了看自己的竹篓里,似乎出门的时候永远都是满满当当的,什么时候这么空漏漏过。他想了想,又去找了几块较完整的砖头背上。
季庭宇颇感奇怪:“背砖头做什么?”
“我想给家里修个浴室,”祁言凡龇牙一笑,“拿砖头垫垫地。”
季庭宇闻言来了兴趣,也去找了几块来拿着。祁言凡看到后,立马去阻拦他:“你怎么也搬上了呀,多累啊……”
“我想听你讲讲浴室你打算怎么修?”季庭宇直接言其他。
“嗯……就修在卧室的边上吧,我想……”祁言凡一如既往地被带走话题。
“边走边说……”
第15章趟虾
待走到家里,两人关于浴室的计划已经定得十足详细。
祁言凡修浴室的动机也很简单,夏天了基本要天天洗澡。虽然是大男人,但是刮风下雨的小溪水里也不适合洗澡了,到了冬天更不必说。其实,最关键的,等到了天气热,如果季庭宇天天裸着在自己面前洗澡什么的,祁言凡预估自己必定经受不住。
两人都是行动派的人说干就干,老早就把休养生息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在祁言凡的设计里,浴室用砖块铺地,四周可以是砖土结合,再去村里定一扇木门和一些瓦片。
起床后,吃完早饭、喂好鸡、浇完菜地,两人权当是锻炼身体去南面山头捡一些砖头回来。光是为了浴室地面渗水好把砖头横着码,就消耗掉了两人好几天拾拾捡捡的存货量。而三面墙面的堆砌,和房顶如何上瓦,都需要一番研究考量。这趟活干下来,断断续续花了十几天的功夫。
此时,已是盛夏时节,但好歹山上的气温还凉快一点。祁言凡开了装咸鸭蛋的坛子,想尝一尝味道,现在应该到了蛋白不至于太咸,蛋黄可以流油的程度了。
季庭宇见了,立马上前了拿过他手里的坛子,往里看了一眼,才问道:“你要做什么?”
“你都不知道做什么就抢我东西过去干嘛?”祁言凡笑着反问他。
这几日修浴室的活都要跟砖块打交道,边边角角的,祁言凡手上就不被划破了几道口子,他叫了疼之后,季庭宇便将很多活计接手过来做。
祁言凡默默地享受着这甜蜜且忧愁的照顾,时间久了脸皮也略略厚了起来。
“我要蒸咸鸭蛋,你摸两个出来洗干净。”他直接发布命令道。
季庭宇便听话地拿出两个去溪水里洗了。早饭是白粥、炒青菜和咸鸭蛋。
把咸鸭蛋大的那头敲开,剥去一小圈蛋壳,拿筷子挑出一小块,然后就可以看见鲜红的油从蛋黄里慢慢冒出来。
祁言凡最爱这第一筷,蛋白连带着口感沙沙的蛋黄,又能满怀期待地看着冒出头的红油,嘴里和心里双重的满足感。
“来来来,像我这样一戳噗呲”祁言凡教季庭宇吃咸鸭蛋的享受,“哇,好多油啊!”
季庭宇配合着他微笑着点头:“我此前不知道还有此等乐趣。”
红色的油花在白色的粥面上打转,像祁言凡的心一样惬意。
早饭过后,祁言凡拿了两根结实的竹竿,固定成一个60度角的扇形,扇面的地方蒙上了一层纱布,在靠近扇尾的地方拢成一个小兜。季庭宇一会儿给他递绳子,一会儿给他拿小刀。
祁言凡道:“你怎么不问我要做什么呀?”
“你小心着些,做什么我都帮你。”
祁言凡张了张嘴,最后到底还是把那句“那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吗”给咽了下去。
他给了季庭宇那么多暗示,想来聪明如他,应该早已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但是对方刚开始的时候很明显是在装傻,后来又开始对他好,石头都是会捂热的,祁言凡相信季庭宇是在一个转变的阶段,自己不能太急躁把人吓跑了。
祁言凡站起来抖了抖这把放大号的“扇子”,道:“这是趟虾的。”
祁言凡遂示范了一遍如何使用,把扇面撑开,扇尾抵在腰上。扇面浸入水中伸入虾们休憩的浮萍底下,对浮萍一阵拍打。然后将扇面贴着浮萍捋一遍,移出水面,水从纱布的眼里跑干净。再抬起来抖一抖扇面,小虾米们便都掉落到了扇尾的小兜里。
季庭宇接过这趟虾的工具,祁言凡拎了一个木桶,两人便去了上回踏春时发现的那个山谷里小河的下游。
天气渐暖,这里的水草长得更加郁郁葱葱。祁言凡脱了鞋袜,卷起裤腿,小心翼翼下到了水里,先尝试一遍。
入水、拍打都没问题,不过将扇面抬起来的时候却仿佛有千钧之重,手臂用力得都要发抖,抵在腰上的扇尾又戳得肚子疼。祁言凡使足了吃奶的劲才把这第一网给提了起来。
往纱布兜里一瞧,只有小鱼两三尾。
祁言凡霎时气得头晕目眩。
季庭宇立马伸手去拉他,祁言凡楞了一瞬壮士断腕般地回握住了他的手。季庭宇的手掌宽大、干燥又温暖,让人觉得无比安心,刚才那两三尾小鱼的打击早已烟消云散,他满心只剩下欢喜。
季庭宇把他拉到岸边,从他手里接过那副工具。捏着他的手掌仔仔细细检查了被泡得有点发白的伤口。祁言凡涨红着脸乖巧站着,像一个等待夫子检查作业的小朋友。
“你呀……”季庭宇无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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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一声我来试试。便照着祁言凡的样子又趟了一遍,拍打浮萍的时候多用了点力,果然起网时兜里多了许多活奔乱跳的虾米。
祁言凡欢呼着,拿着桶去接。
“快快快,倒到桶里来!”
“哇,你看,这个虾有我手指头这么粗!”
“有鱼有鱼!”
……
这么几次下来,桶里就已经有了小半桶虾米小鱼等等。差不多把这一段的浮萍都趟完,再往前走水已经过膝深了,祁言凡喊了季庭宇回来。
祁言凡伸手虚伪地摸了一把季庭宇的腰腹位置,问道:“累不累的,肚子这里有没有被竹竿顶疼?”
季庭宇也没在意:“我没事。”他抹了一把脸,头发上都沾上了不少水。
祁言凡笑着拿出布巾帮他擦了擦。
“开心吗?”季庭宇问他。
“嗯,”祁言凡眉眼弯弯道,“超开心的!”
祁言凡拉了季庭宇坐在岸边的石滩上休息,他自己则把一桶鱼虾倒在纱布上,从里面挑拣出一些断掉的水草、石块,把一些小鱼苗、小螺蛳都扔回了水里。
今天这一趟获颇丰。
祁言凡挑出一些个大的,做了一盘盐水煮虾,虾肉细白有弹性,味道也相当不错。吃虾的时候,祁言凡还特地表演了一次用舌头完整去虾壳的绝技,嘴里吐出一整只完整的虾壳,引得季庭宇夸赞。
另外他还捡出了一些河蚬子养在水盆里吐沙,数量不多,做一道汤倒是刚刚好。
剩下的小虾米被他晒在竹筐里,筐底垫了一层纱布。一天一天肉眼可见,虾米渐渐弯曲起来变成了特有的虾粉色。待完全晒干时,大概有满满三捧虾皮之多,做汤时放一点,或虾皮蒸蛋,鲜度一下子提升了好几级。
祁言凡忍不住把手插进晒干的干燥虾米中间,心想,现在这个时候,竟觉得如此幸福。
第16章生病
这天,祁言凡正在做蚬子豆腐汤。
吐干净沙土的蚬子在爆过葱蒜的油里一炒,不一会儿便争先恐后地张开了嘴,露出里面白嫩的蚬肉。此时再添入清水煮成鲜美的汤水,最后加入滑嫩嫩的豆腐,一阵咕噜之后,一道爽口鲜汤就算是完成了。
祁言凡在灶口烧火,忽听得屋外有人在叫门。
季庭宇在山上砍柴还没回来夏天柴火总是要难寻一点。祁言凡只得拍拍衣服起身,灶火把他的脸庞烤得红扑扑的。
屋前的空地上站着两个身材不算高大的青年,一个面庞白净,脸上有些许不自然,另一个则皮肤稍黑、个子稍高一点,此时正左左右右打量着这院子。
“你们有什么事吗?”祁言凡不认识眼前这两人,但出于本能地喜欢不起来。
“你是这家的吗,我们找李建业。”
“噢,他还没回来。”祁言凡担心锅里的菜,他从屋里搬了那条板凳出来往屋前一放,也懒得跟他们掰扯,“你们坐会吧,我去烧菜呢。”
那面庞白净的青年扯了扯那高个子青年的衣袖,怯生生道:“他,他都不在家,我们还是走吧……”
另外那人用力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李建业卖相好力气又大,家里还能天天吃肉,这样的好人你哪里去找!”
如果祁言凡仔细去回忆,就会发现这个高个子的青年就是前段时间跟他们一起插秧的人之一,敢情是那个时候季庭宇以及他们吃的咸肉菜饭都被人给一齐惦记上了。
祁言凡烧完菜,又出了厨房来舀水洗锅准备烧饭。那高个子又问他:“你们就这一间房吗?”
祁言凡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想着反正自己一穷二白也不怕贼惦记,点了点头就又钻进了厨房。
那白面皮青年脸色更白地拉着高个子往外走。
“你这是干嘛!”
“你看他们都睡一张床了。”从开着的门里看进去果然只有一张床,上面整齐地叠着被子。
“那可能是有人睡、睡地上了呗,你急什么!”
“我要走了。”那白面皮青年说着便撂下对方自个儿先往山下走去。
祁言凡做完饭出来,院里两人都不见了,他进屋看了看,东西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鸡圈里鸡也一只没少。
他把这件事跟回来的季庭宇说了,季庭宇喝了一口蚬子汤,河鲜的味道令人有点欲罢不能,他想了想道:“我也不认识,随他们去吧。”
夜里睡到凌晨的时候,祁言凡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他从睡梦中醒来翻了一个身,蜷了蜷身体,迷迷糊糊的大脑被腹中的绞痛迅速唤醒。他双手捂住肚子,背后的虚汗一下子将他的薄衫浸了个透湿。
他强忍着支起身来,想下床弄点热水捂捂,但黑暗的房间环境让他的痛感更加灼热与明显,他难耐地□□了一声。
“怎么了?”身旁的季庭宇感受到动静,声音里还透着睡意朦胧的沙哑。
“我,肚子好疼……”
“别动。”季庭宇立马摸索着点了蜡烛。
光亮下,祁言凡的脸色更加惨白得吓人。季庭宇心里慌了一瞬,伸手去摸他的脸,湿湿的竟全是汗。
“你怎么样,我马上去请大夫!”
“别急,”祁言凡及时拉住他,“应该是吃坏了东西,你先扶我下去,我想去厕所。”
“好。”季庭宇随手拿过凳子上的衣服胡乱给他裹了,搀着他下床。
刚出门外,祁言凡就吐了个天昏地暗,连他自己都着实佩服自己不愿弄脏屋子的意志力。
季庭宇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待他不吐了,拿了凉开水让他漱口,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嘴角。
最后,季庭宇是抱着虚弱的祁言凡把人轻轻放进被窝里的。
祁言凡出了一身汗,被夜风一吹,身上冰凉冰凉。季庭宇感觉自己的胸膛都要被他冻慌,仔仔细细给他盖上了一床被子。他低声问道:“要不要喝水?”
祁言凡想了想道:“给我冲一杯盐水吧。”
“好,等我。”
看来自己运气也真背,有一小部分肠胃比较敏感的人是吃不得蚬子河蚌这类河鲜的,容易拉肚子。而他的情况则要更加严重一些了。
祁言凡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水,补充了一些身体流失的盐分,虚弱地朝季庭宇笑笑:“没事了,终于缓过来了,呼……”
季庭宇服侍他躺好,说道:“我拾完了,下山去给你找个大夫看一看。”
祁言凡闻言转头:“天还黑着呢,我估计是吃不得那蚬子,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倒是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没什么事。”
祁言凡看着他焦虑的目光和紧锁的眉头,微微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低声道:“你别走,我觉得冷。”
蜡烛燃烧偶尔的哔剥声在寂静凌晨的狭小房间里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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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响。
季庭宇掀开被子的一角,慢慢躺了进去。他侧身面朝祁言凡躺着,一条胳膊曲着垫在头下,这是两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在床的同一端。
“睡吧。”他说,热热的气流直接呵在祁言凡的耳廓上。
“不吹蜡烛吗?”
“我看着你。”
“嗯。”祁言凡闭上眼睛,胸腔里的一颗心落入了它的归宿,正正好好,是身边这个人给他的。
折腾了许久的祁言凡这一觉睡得很沉,等他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穿过虚掩的门缝晒到了北面的墙上。
季庭宇的脸一下子出现在他跟前,随之而来的一只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祁言凡觉得凉凉的很舒服,不自觉地在那只手里蹭了一下。
“你发热了。”
“嗯?”祁言凡回道,“别担心,胃里这么折腾一通定然是要发烧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饿吗,想吃什么吗?”季庭宇关切地问。
祁言凡现在根本感觉不出饥饿来,但他想了想,还是道:“想吃番薯糖水。”
“好,我去做。”
祁言凡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耳朵中传来厨房里头乒乒乓乓锅碗瓢盆相撞的声音。
他脑海里描绘着季庭宇做菜的画面用刀切几个地里刚长的细细的红薯,跟生姜一起倒入清水里煮,再放糖搅两搅。一想到季庭宇挽着袖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令祁言凡觉得十分愉悦,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起来,甚至想嘿嘿嘿嘿地笑出声来。
“来,吃东西了。”不多久,季庭宇端出了糖水,另外,还有一碗白粥,“喝粥养胃。”
祁言凡先端过白粥,白粥温温的,应该是一早就烧上的。他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季庭宇连配菜都忘记了,但他还是喝得意犹未尽。每粒米都被熬开了花,粥上面漂着一层厚厚的米油,是做粥的人用心去熬出来的。
而番薯糖水浓稠甜蜜,又带着姜片的辛辣味,暖洋洋的直到肚里。
祁言凡舔了舔嘴角,对他笑道:“还记得我给你喂的第一顿饭吗,也是番薯水呢。”
“记得的。”
“味道不怎么好吧,肯定比不上你的手艺。”
季庭宇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影来:“你做的都是好吃的,我都喜欢。”
第17章池塘
第二天,祁言凡的神已经大好,但季庭宇还是不放心,特意去了一趟镇里。祁言凡扭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临行前嘱咐道如果大夫觉得无大碍千万别把人给绑来。
季庭宇回来得有点晚,祁言凡站在门口抻长着脖颈眺望着路的尽头,直到季庭宇的身影由远及近。
“怎么站在这里,身体吃得消吗?”季庭宇卸下竹篓,把人拉到板凳上坐着。
“我没事,你买了什么?”祁言凡好奇道。
“这些都是给你买的,我将你的症状去医馆问了大夫,你需要好好调养。这里有小米、红枣、莲子,以后给你煮粥。本来还想买点羊肉的,羊肉甘、温,入脾胃经、温中暖下,最适合你,不过此次没寻到,下次再去找找看……”
祁言凡不住地点头,面对难得如此滔滔不绝的季庭宇,他心里简直美得冒泡。早知道就该生一场病,季庭宇似乎比以前更加关心他了。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祁言凡身上掉的肉刚被红枣莲子小米粥和变着花样的各色荤素搭配给养回来一点,却又在苦夏的日子里瘦了一圈。
沿着屋边的水流向前稍走一段,有一片坡度较缓的平地,四周有几棵高大的泡桐和松树。
祁言凡每天闲着无聊就在这里散步锻炼,他观察了几天,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在这里挖一个小池塘,以后赏荷、纳凉、养小鸭子就不用愁了。
季庭宇当然是无条件支持他的。
每天早晨,天气凉爽,两人便拿了工具去那处缓坡上挖泥。
季庭宇先在小溪流的两边挖坑,把挖出的泥土装在竹筐里。他挥动着铁锹,撸起袖子后手臂上鼓起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让祁言凡看得眼馋。甚至做得热了,季庭宇便会脱掉衣服凉快一会儿,汗水顺着他被晒成小麦色的脊背往下淌。
每当这种时候,祁言凡的眼睛就慌乱得不知道往哪里放,他手忙脚乱地拎了装泥的竹筐去倒在院子的周围,蹲下来慢慢墩实,码成一道矮矮的土墙。
等日头升高了,两人便歇下来。
盛夏炎热,太阳一升起,山里也难会热得像蒸笼一样。季庭宇去浴室洗澡,祁言凡坐在屋里,没什么胃口,他还没想好中午做什么吃。
屋子没有窗户,开了所有的门,但仍旧没有一丝丝的风,他看着门外耀眼的阳光把泥土晒得又干又硬,仿佛嘶嘶冒着热气。
季庭宇从屋外快步进来,头发稍上还带着水,滴滴答答的水珠掉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尘土。他看着无打采的祁言凡,问道:“很热么?”
祁言凡点点头,额角的汗顺着他的脸滑到了尖尖的下巴上。
季庭宇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起来,一手拿了板凳,道:“走吧,去找个凉快的地方。”
大树底下好乘凉,季庭宇把板凳就安在水边的树荫里,让祁言凡坐下,拧了帕子给他擦了擦满头的汗。
“好点了吗?”
祁言凡从季庭宇手里接过在溪水里洗过的新鲜的嫩黄瓜,又见季庭宇剖开了一个白皮的香瓜,用刀除去瓜籽,微微透明的瓜瓤散发出一缕甜蜜的香味,就连滴落下来的汁水都黏乎乎地含满了糖分。
祁言凡晕晕乎乎地咬了一口,眼前都快出现重影,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中暑了,离开空调果然吃不消这样的炎热。
“我有点头晕。”他道,“可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季庭宇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给他扇着凉风:“你的身体以前就一直不好么,之前就发现你容易累?”
祁言凡把脑袋搁在他肩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之前晕过一次。”这一次指的就是他刚穿来那会,原身虚弱得像软脚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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