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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上草青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瓜汽水
季庭宇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该回家了。”
季庭宇叫他的名字了,而且他说“回家”,回他们的“家”。一瞬间,刚才所有的小情绪都化作烟云消失不见,祁言凡噌地站起身来,立马付了钱跟着季庭宇屁颠屁颠向家的方向走去。
回程的路上,祁言凡特地拐去上次捡到野鸭蛋的地方看了看,果不其然,那草窝里又有了好几个新鲜的鸭蛋。仿照上次的法子,祁言凡把鸭蛋捡来装在铺了草的木桶里拎回家。
正巧,他沿途又发现了几株香椿树,上次他们经过时这些树还没发芽,所以祁言凡也不认得这是什么树,现在枝头的椿芽可爱喜人,祁言凡便立马去挑嫩的掰了一大把。
回到家里,祁言凡立马把香椿洗干净,过了一遍水后,切成小段,打了两个鸭蛋在里面搅拌均匀。然后把蛋液一起倒入锅里。
“火小一点。”祁言凡道。
“好。”季庭宇答道。
看着季庭宇白净修长的手拿着火钳把木柴取出来一些,祁言凡心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好像只有他可以让这个人做这样的事。
蛋液包裹着香椿在锅里滋滋地响着,慢慢凝结起来,祁言凡用锅铲压了几下翻了个面,很快一道香喷喷的香椿煎蛋就做好了。
他又把早上多做的葱油饼拿出来在锅里热一热,一顿简单的午饭算是好了。
说起这些造型奇形怪状的葱油饼,又是祁言凡深觉尴尬的一件事。切碎的小葱包在面饼里,再在热油里一煎,立刻葱香四溢。但是因为没有擀面杖,全是靠祁言凡亲自用手摁出来的。
葱油饼不大,也就巴掌大小,但是形状各不相同,甚至有的饼上还有祁言凡明显的手指印。每每季庭宇把这样的饼塞进嘴里,他都羞耻得不敢睁眼去看。
吃过午饭,歇了会醒了饭盹,祁言凡赶着小鸡在屋前已经锄了草的空地上走动。季庭宇在溪边不晓得在捣鼓什么,他也没在意。祁言凡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不时地把跑远了的小鸡赶回来,脑袋里一件件捋着待办事项。
“言凡。”
“啊?”季庭宇的声音让放空发呆的祁言凡回过神来。
“你看这样可以吗?”季庭宇问。
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只见从门口通向溪边的道路被季庭宇用平整的石块铺满了,大的小的圆的方的,紧密地排列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这么多合适的石头,又是怎么把这些石头铺得一样平的。
“过来踩踩看。”
祁言凡听话地走过去。
“我看你有时做饭跑得急,泥地沾水容易打滑。”
“嗯。”
微风把祁言凡的心吹得毛绒绒的。
他想,要不就试试吧。
就试一下。
在现代社会生活的那些年,慢慢地连晚婚晚育的年纪都过了。他们那个圈子以貌取人的多,祁言凡的面相温和但也毫无特色,寡淡得就好像一碗白开水。一个人形单影只了这么多年,他的心里也是渴望能有一个人护他爱他,至少能跟他一起吃饭。
烧一个人的饭最难,一不小心就会烧多。往往扔掉可惜,吃下去又撑得慌,放在冰箱里,但下顿基本就没什么胃口再吃它了。
这个时候他就想啊,如果能有这么一个人,即使无法感同身受地体谅他的艰辛,单单是一起分享每一顿饭,也是能让他满足了。可惜,幸福都是别人的,而他什么也没有。就像网上说的“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这一点一滴细小的孤独感日积月累,咬噬着他单薄的灵魂。而现在
“怎么了?”季庭宇问他。
“没,我想给你做好吃的。”
第9章体贴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季庭宇进城去拿衣服,祁言凡嘱咐他别忘了买东西,两人就在山上的岔路口分开了。
季庭宇往东面大河镇的方向去,祁言凡则往北面翻过一座小山坡去桃花村。
原本他打算跟着季庭宇去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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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说话这来回四个小时的路不会那么无聊,但季庭宇表示东西他都拿得动,让祁言凡抓紧时间去播种。
一算时间也是,原本小日子每天悠哉悠哉地过,简直不知今夕何夕,但是那天祁言凡突然发现之前挖的番薯都从节眼里发出了芽,惊觉春深。
他想到种些全身都是宝的黄豆,于是打算去做腐乳的黎小糕家里问问。
“豆子我有,你要当种子的话我给你挑挑。”黎小糕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友好热情。
祁言凡又问及豆腐的事,黎小糕道:“豆腐基本家家都自己做,你若自己不做的话也可以拿豆子来换的。”
祁言凡算是在做豆腐这件事上歇了心。
祁言凡千叮咛万嘱咐让季庭宇在镇上吃完了午饭再回来,但他从桃花村回来他一个人嚼着干巴巴的午饭,心里却记挂着季庭宇怎么还不回来,不得不唾弃自己。
下午,季庭宇总算是回来了,祁言凡立马像小鸟一样飞出去迎他。季庭宇卸下肩头的东西,祁言凡马上递上了烫烫的毛巾。季庭宇笑了一下,接过来擦了脸和手,活动了一下肩颈。他指着地上的一堆东西,告诉祁言凡哪些是米面,哪些是衣物等等。
祁言凡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拉着季庭宇把他按在板凳上:“你辛苦了,要吃点什么?”
季庭宇道:“我买了肉,你要处理一下。”
“好。”祁言凡应声,先拿了米面和肉去了厨房。他把肉从竹筐里拿出来,共两吊肉都用稻草系着,一块是肉,另外的是两根排骨。
“我还买了菜刀。”季庭宇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祁言凡回头一看,季庭宇正倚在门框上看他,身高腿长,神情慵懒。祁言凡偷看一眼便把眼神转过来,从竹篓里一翻,底下放着一把开了锋的菜刀,以及一把通身乌黑的砍刀。
“还是你想得周到,我都忘了要买刀了。”他朝季庭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然后拿着新菜刀跃跃欲试。他拿出砧板,把排骨放上去,用力往下一剁。咔嚓,砧板一分为二。
祁言凡有点傻眼了。
季庭宇也是一愣,赶忙拿过他的手检查有没有受伤。手上的热度稍纵即逝,只听得季庭宇说道:“正巧,我们也去试试这砍柴刀好不好用。”
祁言凡默默跟在季庭宇身后两人向南走去,季庭宇问他:“什么样的树做砧板比较好?”
祁言凡道:“我以前听闻有的地方专门选的银杏,好用得很。”但他抬头看看这些树木,根本分辨不出都是些什么品种,遂道:“随便砍一棵大小差不多的就可以了。”
季庭宇点点头。朝着一棵比碗口略粗的枯树试了几刀,再用力反方向一推。祁言凡拿着镰刀把勾勾绊绊的枝条撩掉,把树放倒到地上。
季庭宇道:“砍起来不力。”
祁言凡指着那些没有发芽的枯树道:“这些树都死了,我们可以当柴砍。”
季庭宇又找到了一棵粗得多的树,仔细砍了其中的一段下来,看看木质也很细腻,便准备打磨成砧板,招呼祁言凡工。
“其他的明天再弄吧。”
“好。”
祁言凡热了油,把之前就用切碎的野蒜瓣腌制的排骨拿出来,先将就着那破砧板切成小块,裹了一层面粉糊。
用筷子蘸了面粉糊糊试了油温之后,把排骨一块块扔进去煎炸,寻常人家这般油的做法是万万不敢想的。
做完简易版的蒜香排骨,祁言凡又放了一个蛋花汤,慰劳今天出了大力的季庭宇。
饭和菜上桌,祁言凡给季庭宇夹了一块排骨到饭碗里,拿眼偷看他的反应。
季庭宇看了那块排骨一眼,倒是自如地夹起来放进嘴里。面粉皮炸得焦黄酥脆,里面的肉却十分嫩滑弹牙,加上充裕的蒜香,咬下一口咀嚼起来也是有滋有味。
“做得很不错,你也多吃点。”季庭宇却是没有给他夹菜。
祁言凡噢了一声,端起碗来吃饭。
早上山里湿气重,季庭宇在屋檐下继续削那块砧板,祁言凡则把发芽的番薯按芽眼分成一块一块给埋到土里,又怕幼苗给冻着,在上面又加了一层枯草。
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待阳光猛烈了一些,季庭宇提起砍柴刀又去了山上砍竹子。
只因祁言凡提起过一句这地长久无人耕种,应该先堆点肥,以前听闻把草木灰掺进土里也是不错的方法,但是他苦于连个簸箕也没有。季庭宇听在耳中记在心里,这不就给他砍竹子去了。
祁言凡心里觉得熨帖,最近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接近季庭宇,季庭宇似有觉察又似乎没有,行为举止一如往常。
祁言凡想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大不了就当温水煮青蛙,煮久一点就是了,但放弃总归是不可能的。
竹子不一会儿就砍来了,还顺带挖了几根笋回来。季庭宇尽可能地把竹子劈成薄的竹条。
祁言凡挑了几根软的,开始按着记忆中的样子编一个簸箕或竹筐出来。纵横交错着编他还是会的,但难就难在尾的地方。他拿着唯一的那个竹篓研究了半天,终于做出一个不怎么正直的浅筐来。作品不怎么满意,他都不好意思拿给季庭宇看。
他反反复复折腾了几遍,终于做出一个不会漏底的竹筐,装灰好歹是没有问题了。
他返回厨房里,把这么久日子以来积攒的草木灰扒到竹筐里,全都洒到菜地里。又用铁耙翻了翻地,把昨天得来的黄豆、花生和剩余的萝卜种子都播到了地里。
干完这一切,他拍拍手凑过去看季庭宇的砧板削得怎么样了。
季庭宇看着他笑道:“小花猫。”
小花猫什么的……祁言凡觉得这简简单单三个字都能把自己撩得脸红心跳了,他用手背欲盖弥彰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问道:“你,你砧板削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
“好了,你待会试试。”季庭宇指了一下,然后又拿起一根圆棍子递给他,“这是我削的擀面杖,你也试试看。”
擀、面、杖!祁言凡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有着他手指印的葱油饼,这下脸刷地一下估计是红透了,他慌乱地接过擀面杖,抱起那块厚重的砧板:“我去洗干净试试!”
及至厨房,他才好不容易平复下脸红,手里按着擀面杖无意识地在砧板上滚动。
万万没想到,季庭宇从他身后贴了上来,一个男人明显的体温将他浑身包裹其中。季庭宇道:“怎么样,有没有硌手,要我再去加工一下吗?”
他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响起,祁言凡不禁脑补出他双手拥住自己的场景,楞是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挺好的。”
“那就好。”说罢,炙热的体温便远离祁言凡而去。
祁言凡呆呆地站在厨房里,阳光照进屋里,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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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在空中跳舞,屋外春天的鸟儿正叫得欢快,叽喳叽喳的。
他的爱情,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第10章叫卖
晚上,祁言凡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美梦。
一早起来,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手脚利索地和了面,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皮,又用菜刀剁了笋尖和猪肉的馅。把馅料放进面皮中间,向内一握,一个真材实料的烧卖就做好了。
往锅里添了水,摆上新买的小蒸笼,一人一笼的烧卖很快就在白色的水汽里散发出香味。
季庭宇起来一看见满屋子烟雾缭绕的水蒸气,便问:“做了什么呀?”
“烧卖,吵醒你了?”
“没有,那我便期待着了。”
端出来的烧卖皮被蒸得微微透明,团拢的口中可以看到粉色的肉馅。用筷子夹住一个拿起来,下端的皮便稍稍突出,可见里面定是有一包鲜香的汤汁。
祁言凡从上端先咬了一小口,朝里吹了吹气,然后把剩下的整个烧卖一起放进了嘴里。四溢的汤汁在嘴里到处扫荡,浓缩了肉的鲜甜。当咬到笋丁的时候,还能听见嘴里清脆的咀嚼声。
吃到最后,烧卖略微有点凉了,但此时却别有一番滋味。烧卖皮变得略微有点粘,沾到唇上、牙上、舌尖上,多了一分刚刚被掩盖的面香。此时可以直接在烧卖底部咬一个小孔,不必再怕烫,嗦一口,鲜美的汤汁便全部到了口中。
心满意足地吃完早饭,祁言凡便跟季庭宇支会了一声,又去桃花村找黎小糕。
他想着要买些便宜的布做块门帘,挡一挡做饭的油烟,尽量不要飘到卧室去。如果能让黎小糕他舅带的话,就不用特地去镇里了,毕竟远得很。
他到的时候,黎小糕正在院子里忙着。他舅舅昨儿刚来过一回,把柴火都运走了,把钱给留下,顺便运来了一些货物让黎小糕卖。
祁言凡看他个子小,便帮他搬了一些东西。
看着黎小糕一脸哀怨的表情,他问道:“你怎么了?”
黎小糕不爽道:“这些破东西,我这里都堆不下了。”
“这不是你舅舅批来让你卖的吗?”祁言凡有点不解。
“一些日常用品倒是会有人来买,但是你看”黎小糕指着花花绿绿的一堆东西道,“这些都是他自己卖不了的,全都塞到我这里来啦。”
祁言凡随手一翻看,大多是一些孩子的玩具和一些零碎的小朵的珠花什么的。按理说来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他疑惑道:“这些东西没人买?”
“对啊,来买酱油的人就带了几个铜板,最多看一眼。”黎小糕瞥瞥嘴。
“没带钱也情有可原,那你可以上门去推销啊。”祁言凡建议道。
“我才不要去呢。”黎小糕道,“他们都可烦人了。”
噢噢,原来还是个抹不开脸皮的小屁孩。
祁言凡眼珠子一转,问道:“不如我去帮你卖卖看?”想他小时候村里难得来一个货郎,妇女小孩哪次不是围得扎扎实实的,再加上自己工作做的也是推销的行当,卖出几个小玩意应该是不在话下。
但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能卖出几个也算是好事呗,总不会亏本。”
“小祁,你真是太好了!”
黎小糕便把这些产品的成本跟他一一说了,镇里原先的价格也说了一遍,表示稍微卖得便宜些也无事。
祁言凡背起一个小竹筐,把要卖的东西放进去,又拿了一根干竹条,打在筐上啪啪啪作响。他朝黎小糕挥挥手,便朝着村里走去。
反正这村里也没人认识自己,丢脸不丢脸的也无所谓,他清了清嗓子,竹条有节奏地打了三下,然后叫卖道:
“玩具~珠花~便宜卖啦~”
“都来看一看,瞧一瞧,走过路过不可错过~~”
……
喊了十来遍,一个妇女牵着一个小娃娃从屋里出来,看到祁言凡,向他招了招手问道:“小哥儿,你卖的是啥?”
“您看看,玩具、珠花,一些小玩意。”说着他拿起一个刷了绿色的木头小鸭子晃了晃,小鸭子的脖子也随着左右摇动起来。果然,那小孩子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粘在了那鸭子身上。
“怎么卖?”那妇人指了指几个串着珠子的头花问道。
祁言凡报了个价格。他报的价钱比镇里的略低了一点,而且他还抛出了一个优惠条件:“小弟也是初来乍到,您多介绍一个人买可以多给您便宜一文,介绍两人买便宜两文,以此类推。”
闻言,果然这位妇女的眼神亮了亮。她吆喝了几声,招呼自己的左邻右里一起来看。
“这个拨浪鼓会不会摇几次就坏了啊?”
“这珠花上的珠子是珍珠吗?”
“这手钏怎么卖?”
……
那位妇女热情地帮忙做起了推销,祁言凡只消报报价钱即可。
最后,竹筐里的东西卖得差不多,剩了几个品相不怎么好的珠花。另外,还有一些大婶发现他的东西的确比镇里的要便宜,邀他下次多进些品种才好挑选。
祁言凡依言给了最初那位中年妇女相应的优惠,大家皆大欢喜。
黎小糕欣喜地给了祁言凡一部分钱作为酬谢,并约定下次有东西还要拜托祁言凡卖。
怀揣着这意外来财,祁言凡欢快地回家去想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季庭宇,从他那里得一句夸。
季庭宇正站在院子看天,祁言凡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觉察。祁言凡觉得新奇,还从来没有见过季庭宇发呆的样子。
他心血来潮地伸出两只手,踮起脚尖,学着偶像剧里的情节捂住季庭宇的两只眼睛,问道:“猜猜我是谁?”
季庭宇的身体似有一瞬间的僵硬。
祁言凡后知后觉地有点尴尬起来,想想刚才自己真的是脑子一抽干出这种蠢事。他咳了一声,打算找个理由打哈哈过去。
季庭宇抬起手覆盖住祁言凡的两只,问道:“是山里的兔子吗?”
祁言凡一下子激动起来:“是山里的大老虎!”
季庭宇继续问道:“大老虎要吃人吗?”
祁言凡嘻嘻嘻嘻笑起来:“大老虎今天不吃人。”
“那要吃什么?”
祁言凡心想,我想吃你啊。但他也只是心里装装大胆而已,实际上默默把手了回来。
季庭宇转过身来跟他面对面,问道:“声音怎么哑了?”
“噢,我今天去卖东西了。”祁言凡便把帮黎小糕卖东西的事一一跟季庭宇说了,“今后他有什么东西要卖还会叫我去帮忙。”
季庭宇点点头,道:“言凡心思敏捷,很是能干。”
从季庭宇口中听到夸奖,祁言凡眼睛都眯起来了,活像一只被撸顺了毛的猫。
季庭宇也颇受他感染,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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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带到屋檐下坐下,道:“嗓子可疼?我给你倒水润润。”
祁言凡享受着季庭宇的伺侯,觉得心情十分舒爽。
第11章雨季
刚才,季庭宇其实正在查看屋顶的瓦片有没有破损的,这两天,天开始阴沉起来,太阳一天当中也见不到几眼。季庭宇告诉他:可能是雨季要来了。
这儿的地理位置竹子还能生长,估计是在长江流域左右,有个梅雨季节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屋子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度过潮湿的雨季。
事不宜迟,两人趁着天还未下雨,要把该准备的事情做一些详尽的准备。
首先,祁言凡扯了几张毛糙的树叶子,弯腰把厨房门口那口水缸给洗刷干净,季庭宇把它挪到了屋檐下,并且挑满了水。这样,下着大雨的时候,也不必非要跑到溪边去取水了。
凭着以往的经验,祁言凡觉得家里还缺少好多东西,便想趁着天气还好再去一趟镇里买点雨具囤点食物。
这次,季庭宇依旧不让他去:“你给刚发芽的菜地弄个遮雨的棚,以雨水太大把幼苗冲走,还要准备几块木头,粮食直接搁地上容易长霉。”季庭宇直接布置了一堆事情,打消祁言凡进镇的心思。
祁言凡一着急,脱口而出道:“你一个人去,还要拿这么多东西,我也心疼你啊,”语毕,他自觉失言,语气便弱了几分,“我的意思是你也会累的……”
“乖。”季庭宇柔声道,“你要料理好家里的事。”
“嗯。”祁言凡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已经很能干了,”季庭宇伸手摸摸他的头顶,“我会早去早回。”
送走了季庭宇,祁言凡失魂落魄了好一会,觉得自己有点丢人。“你干嘛要对我这么温柔啊,唉……”
他给自己鼓了几把劲,把刚刚季庭宇的音容笑貌赶出脑海,抓紧时间把事做完,然后再慢慢悠悠想男人。
他首先给菜地开了几条小渠,到时帮助排水。又砍了几根新鲜带叶的树枝,搭了一个简易的棚棚,尽量让雨水少落到种子地里,水太多怕把种子泡烂了。
随后,他又搬了几根粗树枝,垒了一个四方的架子,到时可以把米面搁在上头。
又砍了一段半米多长的竹子,留着枝丫,把它固定在墙上,到时可以在枝丫上挂东西,这唤做“节节高”的东西是他从桃花村学来的,悬挂东西十分方便。
干完了季庭宇交代的所有事,他看着外头渐渐阴暗下来的天,稍一松懈,刚刚摒除在外的念头便趁虚而入,他又开始想起季庭宇来。
他该是感谢老天爷让他遇到这样一个人的,体贴、可靠,又长得好看,满足了他对于另一半的所有幻想。以前形单影只的时候不觉得,甚至偶尔对那些情侣间的难舍难分会嗤之以鼻。但现在,每次短暂的离别他都经受不了,才明白原来牵肠挂肚是这般滋味。
如果老天再优待他一点,两人能在一起共度此生,该是人生何其有幸。
季庭宇赶回来时天已经下起了毛毛雨,因为拿的东西多,他买的雨伞却是一直夹在腋下。祁言凡的确是心疼,立马拿了布巾帮他把沾在头发上的雨珠仔细给擦干。
“不碍事的,”季庭宇道,“不过你交代的油布我此番却没有寻到。”
祁言凡道:“那油布多是运输的船只上用得多,寻常店里没有也正常。”
季庭宇点点头:“这屋子的瓦片保存得较好,应当不至于漏大雨。”
“漏雨就拿桶接一接好了,快进屋吧。”
季庭宇却道:“不急,先把答应陈货郎的柴火一起搬过去吧。”
祁言凡有些不乐意了:“都下雨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把这些搬完我们就休息好不好?”季庭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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