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油郎(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捂脸男
无悔大师的尸身由妙法执火烧了个干净,骨灰也遵遗命任他飘散在风中。尘缘了了,无悔大师的业障由妙法开始,也由妙法结束,泯灭在北地的尘土之中,了无声息。
然而,世间因果生生不息,此地的果已了结,他处的因还未起。
千里之外,一处巧的楼阁内,有一人手执金勺,浇灌着窗下一丛芍药。久病不愈的人,手腕纤瘦显出病态的苍白。芍药丛中一只黑尾蜂嗡嗡直鸣,随着那人指尖点动的频率在空中划出数道轨迹,而后向着北地飞去……
第八章
江湖中盛传着三个谜团,一是神蜂谷的黑尾蜂如何懂人言,二是燕翎阁的探路燕子有几多,三是冠雪楼究竟坐落何处。
一夜雪满头,倏忽过神舟,冠雪楼便好似一场忽然下起的大雪,没人知道它的来处。
北地的玉壶之巅终年落雪,白茫茫一片如同身处月宫广寒,可这广寒宫中不知被何人生生开了一道山阙,里头竟坐落着一座巧至极的园林,白墙粉黛碧波秀水,把南城的温软尽数搬来,叫人啧啧称奇。
“玉玉泽不穿氅子,冻坏了叫我心疼。”身量高大的男子鬓边如冠霜雪,正是冠雪
卖油郎(H) 分卷阅读14
楼楼主,从那病弱公子身后环拢,用蛮语亲切地唤他的小名,为他披上一件大氅。
小公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软声道:“叔叔怎么来了?”
楼主伸手刮了番小公子微红的鼻尖,只道:“自然是来看看玉玉泽可有乖乖吃药。”
小公子撇了撇嘴,娇俏的眉眼透着些委屈,抱怨道:“那药可真苦……”
楼主怜惜地将他抱入怀中,轻声安慰:“再过几日,便不用吃药了。”
晚风微凉,拂过窗前那丛芍药,火红的花朵轻颤,露出那尖牙般的细蕊,无端端叫人想起一张血盆大口隐在美人像后,世间恶鬼皆藏得隐蔽……
小公子的眼神不复娇憨,反而犀利得像一支箭,直勾勾咬着窗外。他嘴角边似笑非笑,似乎在预谋什么,下一瞬,小公子喉头翻滚,鲜血从口中大股涌出,星星点点洒落在芍药之上。
楼主大惊失色,怒吼中裹挟着深厚内力,将二人停靠的窗台都震得粉碎。
“踏雪卫,快把蜂人叫来!”
蜂人不多时便赶到小楼,放出数百只黑尾蜂将小公子团团围住,那蜂人一拍掌黑尾蜂便猛烈嗡鸣,在皮肤上溢出一层金色粘液,粘液一敷上,众人都松了口气。
这可真是奇怪,只听说神蜂谷的黑尾蜂能听人言,尾后针十步毒杀人,却从未听说还能治病……
小公子平复了一番,嘴唇仍然毫无血色,蜂人施以一礼,与楼主直言:“公子体内的蜂后即将成熟,若再不将‘巢’带回,到时候蜂后破体而出,公子的身体撑不过一月。”
楼主眉头紧蹙,当下招来踏雪卫,传令鬼婆即刻网。
小公子被楼主搂在怀中,哄道:“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叔叔届时送你一份好礼,快睡吧。”
小公子抓着楼主胸前的衣襟,点了点头,迷迷糊糊歪着脑袋睡了过去。楼主在小公子的耳尖怜爱地轻吻,他的玉玉泽是要长命百岁的……
万佛寺中,不知何处飘来拨浪鼓的声响,坐在门边数着蚂蚁的小沙弥忽而浑身抽搐,再睁开眼时,圆溜溜的黑眼珠里闪过一丝幽暗。
妙真从主殿走出,身后跟着妙法和一息剑,远远看见小虎坐在门边,便扬声唤他跟着师叔们做功课。
小虎却不理他,转身哒哒跑了。
“这孩子……”妙真一时有些无耐,料想是小孩定不下心性,有些恼了他们。不过这几日他着实没空管教,师父刚刚圆寂,他还有许多事要忙。
妙真蹙着眉头问:“小师弟不再留几天么?”
妙法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这位老实和气的师兄。一息过后,妙真便知道自己劝不了师弟,他这位师弟一直很有主意,决定了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妙真便不再强求。
他又看了看师弟身边那位俊逸的侠客,道:“施主也与师弟同去么?”
那位年轻剑客顿了一瞬,字字铿锵道:“我与他同进退。”
妙真被一息剑那般严肃的模样弄得摸不着头脑,他不过随口一问,不知为何剑客形容得像是要赴死一般。
妙真摇着脑袋去准备斋菜,既然小师弟说什么都要走,那送行宴还是少不了的。
妙真一走,整个前院除了一棵百年老松便只剩下妙法与一息剑二人。
这毛笋儿方才说的什么傻话,怎么叫他心口热疼。妙法微微抬起眼尾看向剑客,随后嬉笑般黏了上去,指尖游鱼弹跃一般点过剑客胸前端正的衣襟:“施主要进去何处?又退往何方?”
一息剑知道和尚又在戏耍他,可他胸口怪得很,掌控不了,偏偏要跳个不停。经堂里早起做功的僧人念着经,梵音远远飘来,在万佛寺中回响。
剑客红了脸皮,将和尚的手从衣襟上摘去:“佛门清净地,不要胡闹了……”
妙法大笑起来:“你我胡闹得还少么?”
剑客也意识到了这句话有多离谱,他二人这段孽缘可不就是在那破庙里纠缠来的。
妙法笑够了,终于停下。
他回转过头看着一息剑,视线仔仔细细扫过那眉,那眼,那嘴,那鼻……
和尚此刻想了什么?这个问题在之后十年,不断被剑客想起。那时剑客已蓄起了胡子,眼角染上风霜,有了成熟男人的刚毅。他歪倒在草垛上,看着北地似曾相识的星空,喝着最烈的烧刀子,酒好像从喉管一直烧到了心口,呵,管那恶人想什么……剑客嘟囔着骂。
可妙法此时在想什么?其实和尚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很好很好,将来一定能登上极乐。
第九章
午间,妙真备好了斋菜,为妙法二人送行。
“尝尝这萝卜,还是小虎帮着去园子里拔的,新鲜得很。”妙真边说边夹了一筷子清炒萝卜到妙法碗里。
妙法笑了笑,吃了一口萝卜,伸手摸了摸小虎的脑袋,又问妙真:“小虎的法号可定了?”
妙真拍了拍脑袋:“瞧瞧我,忙得都给忘了!……要不师弟你给取一个吧。”
妙法看了一眼坐在左侧的剑客,沉吟片刻,道:“不如叫渡己,渡己方可渡人。”
妙真满意地点头,和小虎说:“渡己,还不快谢谢妙法师叔。”
可小虎不知是否还在闹脾气,依然不理会他们,只自顾自不停扒着饭。
妙真叹了口气:“怪我这几日太忙,疏忽了管教,渡己这是在怨我们呢。”
他话音还没落,山门外飘来一阵拨浪鼓的声响,高高低低,忽远忽近。
“小童子,摇咕咚,鬼婆婆,上门来……”
庭中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穿黑袍的老太太,一面摇着拨浪鼓,一面唱着奇怪的童谣,原本正埋头吃饭的渡己像是得到了感召,忽然站起身,朝那老婆婆奔去。
一息剑的剑立时出鞘,直指向不请自来的客人:“黄门鬼婆,喜用小儿尸身做傀儡,鬼婆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鬼婆嘿嘿一笑,污浊泛黄的眼中露出怨毒的光:“来取尔等性命。”
鬼婆手中拨浪鼓咚咚有声,枯瘦的手指摸了摸小沙弥的脑袋,随后向着妙法的方向轻轻一指:“乖孩子,去将那和尚捉来。”
渡己像是失去了意识,被鬼婆操纵着,身法诡异,忽的一下便飞至和尚面前,一口细白的牙狠狠咬紧,牙龈因过度咬合流出了鲜血,原来不是什么小乞儿,是阿鼻多地狱的小鬼。
小鬼恶狠狠地扑向妙法,咬住了和尚的袈裟,和尚顺势将袈裟反转兜头套住小鬼,催生内力将他紧紧绞住,一息剑趁此时机朝鬼婆进攻。
鬼婆并非只会控制傀儡,身形功法也诡异非常,明明是佝偻着背的老妪,却能在剑客快过一息的剑下自如游走,干枯的手指勾成鹰爪,朝剑客命门扣去。
一息剑堪堪避过,飞鸟踏花,蜻蜓点水,半空
卖油郎(H) 分卷阅读15
中挽出一个剑花指向鬼婆的命门。
这一剑快狠准,明摆着是要直取要害,可说来奇怪,那鬼婆却偏偏不避开,干瘦的脸孔迎着那道剑光,在剑尖快要触上眉心的那一瞬,鬼婆裂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时辰到了。”
话音还未落,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剑客手中剑跟着一偏,慌忙转身,只看见妙法卧倒在地上。
和尚身旁的袈裟绞着血肉模糊的小沙弥,他的四肢都被绞断了,可还是不知疼的,要扑向妙法。
一息剑赶在渡己扑咬妙法之前,一剑斩下了他的脑袋。
他已经不是人了,是鬼婆的傀儡……
渡己渡己,从一开始就渡不了自己。
鬼婆的毒下在了晌午的萝卜里,寺中人都中了招,不过都不像妙法这样严重到昏迷不醒。
一息剑一面强压毒性,一面运功给妙法压毒,师兄召集僧人勉力支撑,以罗汉阵法护住两人。
鬼婆却并未再有多余的动作,而是抽出针线,给那被砍了头的傀儡缝合肢体,好像一切都如手中丝线尽在掌握。
一息剑的眉心突突直跳,汗水沾湿额角,手下又加了一成功力,可进入和尚体内的内力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
若为业缚,堕入无间阿鼻多地狱。
喃喃的梵音在天灵回响,业与障化成有形的红线将和尚紧紧捆缚,妙法在时空洪流中回到了二十年前。
生日宴上,他抱着阿嬷的脖颈,缠着要吃糖鸡蛋,阿嬷端起碗,吹凉了递到他嘴边,他刚一咬开,黄澄澄的蛋液就流了出来,热乎乎还有些烫嘴。
他想叫阿嬷再吹一吹,可一转头阿嬷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他听不懂那些人说的什么邪教,什么秘笈,只能一直躲在椅子下,看着熟悉的人变得冰冷,惨白,最终在他的记忆里也开始面目不清,消失无踪……
二十年来的业障翻来覆去在妙法眼前浮现,一会儿是师父擦过他脸上血迹的手,一会儿是剑客被他捉弄红透的脸,闪闪烁烁最终归于一个人影。
那人影背着光看不清楚,可声音却年轻得很,身上隐隐透着芍药的香,他说:“你要杀他,我也要杀他,我助你,你也要助我。”
妙法点了点头,接过《风月宝笈》,心想,是了,我是要报仇的。
熊熊业火与红莲铺作一条不归路,妙法挣了红线,一脚踏上,再不回头。
“醒醒!”
“妙法,醒醒!”
是谁在叫他的名字……
和尚没有回头,他已经不能回头。
“糟糕,师弟走火入魔了!”妙真赶忙将剑客拉开,妙法的内力外泄,顷刻之间将众人掀翻在地。
鬼婆缝完最后一针,和尚睁开了眼,血红一片的瞳仁里什么也看不见。
入了魔的和尚大开杀戒,妙真和师兄弟都被打成了重伤。
和尚五指成爪,扣住妙真的喉管,一息剑在此刻出了剑,直指向和尚的心口。
和尚感到了危险,扔开了手中的人,与剑客缠斗。
剑客不敢伤他,每一招都躲闪得分外吃力,又加之内力耗太多,勉力支撑了数十招,便被一掌打倒,手中剑脱力而出。
妙法捡起那把剑,一剑贯穿了剑客的胸膛。
一息剑认命了,深深地看向和尚,血从身体里慢慢流出,剑客忽而想到师兄死后托人送上山的那个包袱,包袱皮干干净净,里头的糕点一块没碎,他吃了,然后他说了什么?
他说:“以后我要执剑护住所爱之人,护住天下公平道义!”
可他呀,终究一个都没护住。
第十章
人来人往的地方,江湖里的讯息总是传得特别快,就好比不日前大家还在说淫僧妙法血洗万佛寺,今日便又开始传冠雪楼广发英雄帖,宴请武林豪杰。
冠雪楼的请帖发得莫名,让人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又有什么邪教出世,集合众人前去围剿?有消息灵通的却知道,这次宴会冠雪楼应当要传位新楼主,只是新楼主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让江湖中猜忌万分的新楼主此刻正使着小性,不想喝药。
楼主一推门,便见小公子撇着嘴,将药碗往外推,口中喊着:“叔叔不来我不喝!”
他将少年揽在怀里:“叔叔来了!玉玉泽可要乖乖吃药。”
谁知道少年一见他反而更委屈,扎进楼主怀中直嚷:“叔叔不是说过几日就不用再吃药?难不成是在骗我……”
“叔叔怎会骗你,今日之后就能治好玉玉泽的病。”楼主将蜂人叫来,一同带到的还有一个满身血污的和尚。
小公子体内的蜂后不出三日便会成熟,此时正是移植的好机会,蜂人从小公子的心口剜出一个蠕动的蛹壳,又召来黑尾蜂团团护住,顺着妙法表面的伤口钻了进去。
只是妙法的身体虽然也可作蜂巢,终归不如神蜂谷神女的后裔,恐怕承受不了蜂后多久,等蜂后在他体内苏醒,多半也成了废人,届时还要吊住和尚的性命,叫他不能轻易寻死才好。
小公子失了血,软弱无力地卧在楼主怀中,和尚微微睁开眼,正对上少年的如刀眼神,他苍白的嘴唇做了一个口型,妙法读懂了计划照旧……
燕翎阁近日招了一位说书先生,这先生有些本事,一副铁齿铜牙把那江湖轶事描述得绘声绘色,不过几日名声都传去了京城,慕名而来的听众不知凡几。
这不,今日这一场还未开场已经座无虚席。
先生看场子差不多了,喝了口茶水,响木一拍,好戏开场:“不知道在座的诸位可否听闻十年前江湖中一场大事?”
台下有略晓一二的接话道:“是说那冠雪楼大摆鸿门宴,屠了正道三千?”
先生捋了捋胡子,煞有介事地点头:“正是。冠雪楼这场鸿门宴,打着传位的名头,邀请了武林正道三千,可谁曾想当日宴会灭迹已久的黑尾蜂重现江湖,将三千帮派团团围住,黑尾蜂是什么?是神蜂谷名列江湖的第一杀器,尾后针十步取人性命,量你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冠雪楼这场鸿门宴这么多江湖高手竟无一人逃出生天,就连冠雪楼也自作自受,一道陪了葬……”
“这冠雪楼是失心疯了?为何要害那么多人性命?”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无人察觉角落里一位须髯如戟的剑士握紧了手中的剑。
先生眯起眼睛,手拿响木在空中晃了半圈:“自然是有缘由,三十年前神蜂谷出了一位名动天下的大美人,便是神蜂谷新任神女,神女侍奉蜂后繁衍神蜂,才能代代不息。可冠雪楼主见色起意将神女诱拐出逃,神女出逃时带走了蜂后。但那楼主如何是真心爱她呢?为了神蜂谷才是真。蜂后丢失,当夜神蜂谷被一网打尽
卖油郎(H) 分卷阅读16
。”
“神女听闻后,心知被骗,可当时却已怀有身孕,只能将蜂后植入腹中,生出了个遗腹子。楼主将遗腹子养在身边,可并不让他知道真相,只唤自己叔叔。这遗腹子从小体弱,根本难承蜂后,楼主便又伙同正派人士杀上极乐宗抢了那《风月宝笈》,好用阴阳调和术孕育神蜂。也正是如此,从秘笈中知晓了原来不只神女血脉可以滋养蜂后,天生淫体同样可以。而那被屠了门派的极乐宗宗主的小儿子刚好是个天生淫体。”
“可惜这小儿子被万佛寺救走,冠雪楼轻易不敢动他,只等一有机会就立刻出手。但楼主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机关算尽,却不料罪行早已暴露。冠雪楼大宴群雄,原本是为了立那遗腹子做新楼主,可当夜遗腹子便与极乐宗后人联合,捏碎丹田将蜂后放出,黑尾蜂暴动,杀了所有人。”
“看来这冠雪楼和那些名门正派都是死有余辜!真是恶有恶报,只可惜了那两个年轻人……”
“先生啊,这两位年轻人也一同葬身了?”
说书人起响木,悠悠喝了一口茶:“不好说,尸骨无存,谁知道呢……”
再抬眼时,角落里的剑客已不见踪影。
阁主见了一息剑还是老样子,卧在软榻上,一面吸水烟,一面把线报拿给他。
“前几日,探到《风月宝笈》残卷的消息,那人是青州知州私生子,与江湖人无关,也不知从何处得来。”
剑客抱拳谢过,正要离去,阁主忽而开口:“这十年,你寻寻觅觅,若一直寻不到,你待如何?”
可剑客还没说话,阁主却笑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劝你……”
找不到又如何?能如何?
一息剑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这十年里他在北地望着星空时想过,在万佛寺的塔林里想过,在每一个那人走过的地方都想过。
他恨和尚那一剑为何偏偏避过要害,叫他没能死去,他也怨和尚心狠,既不想他死又不肯见他……然而终究没有放下过。
剑客握紧了手中剑,向阁主告辞,阁主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只是剑客离开后,听说三王爷又在楼下闹起来,脸上的表情才无奈起来,有了点人气。
……
将那卖油郎送到扬州,一息剑带了半本风月宝笈先行离开。
扬州的风带着些暖意,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叫他无端端想起与妙法初遇的那座荒山古庙,可惜那庙年前遇了暴雨,那尊泥菩萨都倒了一半,早不能住人。可说来奇怪,后院的菜地却依然旺盛,也不知那些油菜是怎么回事,没人管着也能长了好几年。
过路一黄髫小儿抓着身旁兄长的衣襟,指向一间点心铺子。
小孩的兄长是个秀才,抬眼看那铺子的招牌,赞了一句:“此间老板也是风雅之人,小小点心铺竟取名剑竹,有趣有趣。”
剑客停了脚步。
凤眼弯弯的老板,瞧上去仍是只有二十多的样子,笑着将客人迎送出去
他蓄头发了……
剑客握紧了剑。
那老板凤眼莹莹一转,朝他招手,笑道:“新鲜的糖糕,客官里面瞧瞧?”
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