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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云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ndycrush/春风沉醉
顾君自打进了这





岁云暮 分卷阅读60
院子便夜夜与陈之敬一处,屋里也没给顾君安置夜间歇息的床铺,这耳房本就是张华他们平日歇脚的床榻,算不得什么正经卧房。
顾君知道陈之敬这算是疑窦消除了,才提了裤子,低着头小声道,少爷都不在屋里,我独个儿睡上去,叫别人说我僭越。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陈之敬无法反驳,只觉顾君不似往日般顺着自己哄话,心中一股子火无处发,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顾君。
顾君没给陈之敬台阶下,系好了裤子,凑到陈之敬身上,环住这人腰身,去亲他的脸,柔声道,方才吃了酒罢,脸怎的还凉成这样。
陈之敬推开他,气呼呼说道,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顾君也不生气,瞧着陈之敬英俊眉眼,又凑上去将人抱住,亲昵道,少爷方才拉扯了我好一阵子呢。
陈之敬假意推了几把,顾君手一松开又紧接着搂上去,就是不离陈之敬身子,口中说着给少爷暖暖身子,陈之敬才由他去了,嘴角也勾了起来,口中却嘟囔道,怎的这么粘人。
顾君虽然知道陈之敬这是娇嗔的戏言,手却松开了陈之敬的身子,落在自己身侧,低头说道,少爷也是嫌我粘人,才叫人盯着我。
108.
陈之敬身上没了顾君暖热身子烘着,当下一凉,见顾君低着头不理自己,脸面上也挂不住,只得气道,你知道便好。
顾君听了,更是说不出话来,低着脑袋闷声不吭,将陈之敬晾在那里好一会子。
陈之敬瞧他如此,冷哼一声,转身踹门出了耳房,惊的门外几个丫鬟连忙躲了去。
陈之敬一走,雪雁忙跳进耳房,见顾君正坐在榻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气的直跳脚,说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我叫你哄着咱们这主子,你非要说这些个不中听的。
顾君小声说道,我原也是想哄少爷高兴来着,可是想起他方才防着我,心里就难过,不知不觉就说出那番话来。
雪雁将顾君拉下床榻,急道,少爷都回了自己屋里,你还不过去伺候。
顾君声音细弱蚊蝇,低着头好似霜打的茄子,兀自喃喃道,早有旁人跟过去了,一堆紫色的绿色的,哪里用的到我。
雪雁知道顾君这是犯了脾气,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顾君这么别扭,也是叫少爷伤了心了。
月支此时也跑了进来,口中叫道,君哥儿,你可快去屋里劝劝,少爷发脾气哩。
雪雁忙拽拽顾君,顾君却扯出自己的手来,坐回床边,口中说道,原就是气我粘人,我还去给他添什么堵。
心中已是又酸又涩胡思乱想起来,想着陈之敬就喜欢吴鸿飞翡翠这种玲珑剔透的,自己什么也不会,除了粘着人什么都不会,如今发了脾气,自己去哄什么,叫那些个他喜欢的通透的来哄。
月支不曾偷听方才二人屋中对话,奇怪道,少爷哪里气你了,他是方才在湖边差点喝了毒酒,紫述又捧了小茶杯给他,少爷瞧着杯子好相似,就生气了。
顾君一听,脸都白了,跳将起来,一溜烟跑进里屋,见陈之敬正坐在床上,荼芜和紫述正跪在榻边,盥洗的水盆茶杯翻在地上,湿漉漉流了一大片。
顾君冲上去,捉住陈之敬手掌,气喘吁吁问道,怎的有人要毒你,可请了郎中瞧了没。
陈之敬此时更是拿起娇来,甩开顾君的手,怒道,我是死是活你也别粘着我。
顾君大哭出来,抱住陈之敬面颊看了又看,泣不成声道,我说方才面颊凉成那样,定是中毒了。
陈之敬见他哭的伤心,心中火气已是消了,将顾君双手拿开,别过脸去,兀自说道,我没事儿,有人倒楣,吃了我那杯酒。
顾君也不在意身旁一堆人跪着,硬生生抱住陈之敬头颈,混不管陈之敬挣扎,就将人揉在怀里,好似失而复得一般,抚摸了好一会子,又说道,是谁下的毒,捉住没有。
陈之敬将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道,哪里知道是谁,前院正查着呢。
说罢身子也松了,软在顾君怀里,叫顾君继续抚摸自己。
顾君摸摸陈之敬脖子,又摩挲背脊,觉得手掌下尽是温热,心中一直悬着,生怕这暖热身子哪日叫人毒的冰凉。
陈之敬被他摸的舒服,忽而面颊叫顾君抱住,抬起脸来,就见顾君急声问道,那姓吴的与我们有过节,你可审过他不曾。
陈之敬累了一夜,此时也是泄气,口中气闷道,便是他吃了我那杯酒,现下还晕着,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109.
顾君一听吴鸿飞中毒,心里又慌乱起来,没了着落,只能口中急道,这么大的事儿,回来都不与我说。
陈之敬靠在他怀中冷哼道,一回来就去寻你,瞧着你和雪雁睡在一处,便不打扰你们好梦。
他说是如此,却把雪雁打骂哭了,又鸡飞狗跳闹了一出。
顾君听着心都快碎了,原先还想着少爷吃味,他心中还有些欢欣,原是少爷在外面受了这般凶险的事情,回来自己还要气他,一颗心简直被揉的七零八落,又翻来覆去的搅成一团。
此时再看身边众人,个个都不似好人,疑神疑鬼起来,将翡翠紫述等人都撵了出去。
陈之敬拉住他,与他笑道,我大体猜出是哪些个人动的手脚,你勿要为难院里这些人。
顾君回身抱住陈之敬,惊道,是哪个人做的,少爷还不快将他拿了。
陈之敬捉了顾君,扯他的衣襟,露出光裸的胸膛来,要吃一只奶儿来,顾君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胡弄。
嘴上说是如此,却挽了陈之敬脖颈,让他吸的舒服些。
陈之敬这些个难与人说的小毛病,背了人才与顾君耍弄,此时含了顾君一只奶头,咂吮半晌,手上抚摸着另一只,抓了好一会子,顾君敞着胸怀,低头让陈之敬来玩,见他吸的啧啧出声,脑袋在胸前来回晃动,不由自主将湿漉漉的奶头从陈之敬嘴里退出来,扶住陈之敬的脑袋,勾起这人纤巧下巴,嘴对嘴亲了起来。
二人吃了一会子唇舌,嘴边都是津液,陈之敬望着顾君湿润双眼,勾唇一笑,说道,你勿要担心,若是院里这些人,平日就下手了,哪用得在那么多人面前铤而走险。
说罢,将今夜之事讲给顾君知晓。
。。。
原是先前那几个商贾人家都在宁府下榻,第二日这几个公子哥儿背了长辈,聚在一处,趁着春雨绵绵,拣了湖边一处亭子,焚了香炉围了纱帘,叫了城中几个名妓戏子来唱曲儿弹琴,吴鸿飞三催四请,就是叫陈之敬这个主人家少爷一起去热闹。
席间妓子娇白,丝竹舞乐,戏子躅步,呀呀吟唱,伴着湖光水色,淫雨霏霏洒落,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陈之敬大半年来鲜少如此恣意,众子弟又对他捧月追星一般,巴结逢迎,叫他好似回到往日在京城的日子,不由得多吃了几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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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偏甜,爽滑入口,也不似先前与长辈吃的那般火烈,众人吃的微醺,胡乱歇在各处。
陈之敬也喝的醉眼朦胧,不知哪个丫头给添了新酒,正要喝,就见吴鸿飞醉醺醺地爬了过来,手中的酒洒了一地。陈之敬与他调笑一番,顺手把着自己的酒灌给了他,吴鸿飞喝的眼波流离,瞧着陈之敬,几滴酒顺着嘴角流到脖子,很是妩媚。陈之敬正觉得好笑,谁知那吴鸿飞眼神却变了,口中渗出鲜血,捂着胸口俯身摔在地上。
这一下,陈之敬登时惊的清醒了,那几个妓子也惊叫起来,亭外的小厮仆人冲上来将吴鸿飞扶起,众人乱作一团,倒不知道是哪个丫鬟添的酒。
宁忠大半夜也赶了来,叫了好些郎中入府,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吴鸿飞还兀自晕着,面如金纸,牙关紧闭,不知生死。
。。。
顾君听了,想到那酒原是陈之敬该喝的,眼中又落下泪来,哭道,好狠的手段,少爷何曾与人结怨,要遭人这般毒害。
陈之敬仰着脸,摸摸顾君泪湿面庞,亲了亲他赤裸胸膛,眼中一黯,却柔声道,我早知有人要害我,只是不知来的这般快。
110.
顾君忍住眼泪,颤声道,难不成是北城中那些个被夺了身家的。
之前北城大乱,人去楼空,宁家趁机压价屋买地,狠狠地赚了一把,才扶摇直上,赢得今日身家,那些个富商贵胄再回来,已是昨日黄花,大势已去。
陈之敬捏住他一只奶头,将那柔嫩红蕊在手里细细把玩,口中笑道,那些人将我毒了又有何用,那些事儿都是舅舅出面,与我无关。
顾君擦了擦眼泪,说道,那便是宁府这些个下人了,少爷平日又不曾为难过他们。
陈之敬笑道,他们这些个下人将来都要仰仗我过活,巴结都来不及,何苦害我。
顾君推他一把,口中怒道,少爷偏要吊着人,都这般光景了,还要捉弄我。
陈之敬哈哈大笑,扑到顾君身上,与他亲昵起来,摸着脸儿亲着耳朵,顾君被他惹得生气,推了几把,也由他去了,就听陈之敬在自己耳边低声道,我心中猜到几分,还不确信,只等舅舅去查,看他敢不敢将这人交出来。
顾君微一细想,小声说道,难不成是宁家女眷。
陈之敬亲亲他的嘴,笑道,你可算聪明起来了,只怕是舅舅枕边与人说过要将这全部身家都给了我,叫人眼红。
顾君垂下眼帘,思忖道,老爷没有子嗣,这几个小姐,都是要嫁出去的,这些个姨娘,来算计什么。
陈之敬低声道,你可知道,三姐儿本有个相好的,是城东的公子哥儿,原是要入赘的,继承这家业,如今舅舅因着我,瞧不上这入赘的人家,要将三姐儿嫁与旁人,打发出门子。
顾君闻言,也登时明白了,说道,先前见那三小姐,与咱们院里很是亲厚,人也亲和,下手竟如此歹毒。
陈之敬嗔道,你瞧着人与你说笑几句,就当她纯善,佛口蛇心,讲的便是这些人。
顾君颤声道,府里还有四小姐五小姐,以后这日子可怎生是好,倒不如,离这些人远些。
陈之敬心道,我守孝期满,这两个妹妹便是舅舅指定要嫁了给我的,自然不会害我。
可这些话,若是与顾君说了,只怕当下闹将起来,只得温言哄道,我心中有此计较,还做不得数,待舅舅查个清楚,方知分晓。
顿了顿又说道,有事找上门来,躲也躲不掉,不如迎上去,做个了断。
说话间,天已大亮,就听堂屋紫述叩门,说是老爷来了。
顾君忙拢了衣襟,擦干眼泪,下得床去,就见屋门一开,宁忠大踏步走了进来,面色阴沉,斥退了身后众人。
陈之敬对顾君点点头,顾君才恋恋不舍地出去关了门,心中万分不舍。
现下只觉哪个也信不过,生怕这心尖上的人,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叫人害了去,恨不能时时挂在身上,捧在手心才好。
自己疼也疼不过来的人,怎么到了别人那里,就如此糟践。
111.
宁忠见左右没了下人,才坐在榻边,捏着腿上衣袍,阴沉着面孔,叹了口气,对陈之敬说道,方才我查到了那下毒的丫头,竟是咱们府上的人。
陈之敬不动声色,说道,个小丫头,有这么大胆子。
宁忠迟疑道,定是有人指使。
陈之敬冷冷说道,舅父,以你的手段,难不成还没审出来。
宁忠望他一眼,瞧着陈之敬白`皙面庞,凌厉眉眼,紧紧地盯着他,双目光摄人心魄一般,登时老泪纵横,叹道,仲荷,我说过不叫你再受半分苦楚,怎知在我家中,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说罢,站起身来,对陈之敬咬牙道,便是诗蕊那个孽障教唆的,我这就将她绑了,拖到你这里来,随你处置。
这宁诗蕊,正是宁家三小姐,她敢如此胆大妄为,也是仗着宁忠对她宠爱。
伤了陈之敬,宁忠还能杀了自己亲骨肉不成,多是教训几句。
陈之敬算着有此一出,知道宁忠也是说说,真要动起手来,还不让宁忠夹在中间为难,便朗声笑道,舅舅勿要动怒,三姐儿与我,都是些小孩子间的赌气,算不得真,舅舅教训她几句,也就算了。
宁忠一听,心下登时宽了,扑到陈之敬身边,仍是怒道,仲荷大度,我却生出这么个祸害,待我替你出了这口恶气,否则日后叫旁院的学起来,可怎生是好。
陈之敬笑道,舅舅切勿声张,传扬出去,叫我们如何在北城立足,还引来官府刁难。
宁忠连连称是,赞叹陈之敬深谋远虑。
陈之敬又道,现下要紧的,是如何摆平吴家,保住三姐儿。
宁忠一听,心中老怀安慰,只觉这外甥与自己很是一条心。
只听陈之敬小声说道,那个下毒的小丫头,赶紧打死,吴家来寻麻烦,将尸首交给他们,只说这贱妇记恨的是我,叫吴家死无对证。
宁忠点点头,低声道,早打的只剩一口气,活不过一时片刻。
陈之敬急道,快快打死,得夜长梦多,叫吴家的人提了去,又是把柄,舅舅现在,怎的如此妇人之仁。
宁忠忙出得堂屋,叫了手下几个护院,低声嘱咐了一番。
回到陈之敬身边,宁忠又迟疑道,如此这般,只怕吴家不服,那吴鸿飞虽是保住一条性命,却也险些死在咱们家中。
陈之敬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好歹是替我受了一劫,定要将他医好,对那吴中泽,也要好生劝慰,不要让他将此事闹大。
宁忠愁苦道,那吴中泽现下围着他儿子,没空来闹,就怕日后与我们计较起来,引得吴中勉来,我们还怨不得旁人去。
陈之敬嗔道,舅舅好糊涂,若是一家人,还计较什么。
宁忠抬起头来,望着陈之敬,恍然大悟。
陈之敬瞪着




岁云暮 分卷阅读62
宁忠怒道,哪个惹出来的麻烦,叫哪个去了,看舅舅舍不舍得三姐儿了。
说罢背过身子,不再言语。
宁忠犹豫了一会子,一拍大腿,恨道,仲荷说的甚是,诗蕊闯下这般祸事,本就不该姑息,早些将她嫁出去,还便宜了她。
这宁诗蕊的婚事,本是宁忠和陈之敬拿来搪塞吴家的,原是假意看中吴鸿飞,想让吴中勉死心,再寻个高枝儿嫁了,如今阴差阳错,倒真要将三姑娘嫁给吴鸿飞结亲赔罪,也是始料未及。
陈之敬背了宁忠,勾唇一笑,解决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这宁家,才真是他的囊中之物。
112.
且说这吴鸿飞在宁府养了多日,身子大好,只是面色虚白,时而出些浮汗。
陈之敬和宁忠常去探望,将亲事谈拢,定得一日设宴,请了云城几个名门望族,做个见证。
前院张灯结,天上虽是阴云密布,却也照的红火一片。
正午时分开席,主座上吴中泽和宁忠二人把酒言欢,陈之敬和吴鸿飞陪在一旁,刚喝了几杯,就见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跑来,在宁忠耳边说了句话,宁忠脸上笑容未变,眼中却动了真火,打发那丫头去找陈之敬。
陈之敬附耳过去,这丫头忙小声说道,三小姐正往这里来呢,几个丫鬟都摁她不住。
这宁诗蕊自打出了这事,一直被宁忠关在院中,这日听闻前院摆了自己的定亲酒,打了几个丫鬟,气冲冲便往前院去。
陈之敬面色一沉,知道这三姐儿来了定要捅出大篓子,当下站起身来,大踏步往后院去了。
。。。
只见后院两排灰墙间,一个青衣少女正被两个丫鬟拉着。
那两个丫鬟脸上已挨了几巴掌,旁边几个小厮护着,也不敢上前,不住地劝着。
这少女生的面若银盆,弯眉杏眼,额间一朵翠钿,芙蓉面颊,本是平易随和的长相,此时却一脸阴狠决绝,打的两个丫鬟频频后退,不由得哭着松开了手,那几个小厮正要拦,那少女脱口骂道,什么狗碎东西,也敢碰我。
那几个小厮忙缩了手,少女拂袖而去,刚拐过墙角,就被一人大力捉住手腕,正要发作,人已被掼到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两个丫鬟赶忙将少女扶起,那少女站起身来,发鬓也乱了,散在脸上,定睛一瞧,面前站着一俊美男子,身姿高挑,着水色长袍,腰间环佩白玉,剑眉入鬓,一双凤眼微眯,正冷冷地盯着她。
便是方才急匆匆赶来的陈之敬。
陈之敬理了理袖口,慢悠悠说道,三姐姐还未出阁,这么急着见未来夫婿,叫人笑话。
宁诗蕊随手一拂发鬓,冷笑道,你们打的好算盘,拿我去笼络吴家,也不看看吴家什么货色,宵想我下嫁。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陈之敬踱步上前,将左右下人挥去,默默拣起宁诗蕊一缕散发,给她别在耳后。
宁诗蕊伸手去挡,手腕被陈之敬紧紧掐住,挣脱不开,只恨不能当场咬死眼前这人,就见陈之敬死死捏住她的手腕,双目阴沉,低声说道,这乱子还不是三姐儿惹出来的,如今要姐姐善后,姐姐还推辞。
宁诗蕊手腕愈痛,也懒得挣扎,阴笑道,我自己做下的错事,这便去认了这罪过,让吴家知晓,哪个害了他们的宝贝少爷。
这宁诗蕊便是打算闹了这场定亲宴,当众认了下毒之事,叫吴家不敢娶她,之后还要和宁家清算。
陈之敬面色一沉,扔开宁诗蕊手腕,冷哼一声,说道,姐姐好手段,拼了自己,也叫我们陪葬,鱼死网破,真是颇有男儿气概。
宁诗蕊笑道,便是你今日拦了我,待我嫁过去,你还堵得上我这张嘴不成,叫吴家知道你们送了我这么个姑娘过去,你们也好过不了。
陈之敬莞尔一笑,闪开身子,让出路来,对宁诗蕊笑道,姐姐说的是,我哪里拦的住姐姐。
113.
宁诗蕊狐疑地盯着他,刚踏出一步,就听陈之敬在旁朗声说道,我听闻城东有个姜满姜公子,做着织锦生意,占着咱们宁家铺子,欠了好些银两周转。
宁诗蕊当下顿住脚步,一双杏眼狠狠地瞪着陈之敬。
这姜满,便是之前要入赘宁家的,宁诗蕊的相好。
陈之敬附身与她说道,姐姐这便去,我当下去把姜家赶出城去。
宁诗蕊别过脸去,咬牙切齿道,我拼了这一身,左右已豁出去了,你还道能要挟我不成。
陈之敬笑道,姐姐养尊处优,可不知云城外凶险,如今乱世当道,处处流民贼寇,这姜公子要是一个不小心,死在城外,可怎生是好。
宁诗蕊到底女流之辈,关心则乱,此时已变了面色,瞪着陈之敬。
陈之敬俯下`身来,与她低声道,便是明白告诉你,你不听话,我拿姜满的人头,给你当嫁妆,开箱的时候,别脏了手。
他附在宁诗蕊耳边说了这话,面上却云淡风轻,让人如沐春风一般。
旁的丫鬟不知二人说些什么,只瞧着三小姐面色惨白,好似遇见了毒蛇猛兽,倒退几步,忙上前扶住三小姐。
宁诗蕊手脚冰凉,直愣愣地盯着陈之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之敬瞧她神色,知道人已就范,幽声说道,姐姐好生待嫁闺中,宁家自然不会亏待了手下这些个租户,否则因着吴家赔了买卖,第一个先把些不干要的人家,拾干净,送过去给姐姐多添些嫁妆,得姐姐在人家家里受气。
说罢打发左右下人,押着宁诗蕊往后院去。
宁诗蕊好似没了魂儿,走时回头看了陈之敬一眼,血红双目,披头散发,好似厉鬼初生。
陈之敬一脸微笑,也盯着宁诗蕊,待那一群人转了弯,看不见人影,才拿过身边几个护院,反手甩了一巴掌,厉声说道,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那护院哭道,少爷,哪个敢动三小姐,叫夫人剁了手去。
陈之敬怒道,将三小姐锁在院子里,再出来胡言乱语,直接绑了送到城外眉山院去,叫她清修,老爷那里也不用知会,就说我的意思。
那护院连声称是,陈之敬一甩袖子,转身要走,就见转角处探出两个小小的脑袋,正往这里张望。
陈之敬一笑,迎上去,捉住小的那个,柔声道,诗兰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这宁诗兰,便是宁家五小姐,正是豆蔻年华,身子矮小,眉眼未开稚气不脱,再等个三五年,便要嫁给陈之敬为妻。
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樱桃小口,十足的千金小姐,美人胚子,脑袋两边盘了发髻,簪花缀珠,垂下两条粗黑发辫,也挽了一道,做成个弯弧,才散下两条披肩长发,很是可爱。
她生性有些羞怯,见了陈之敬,却很是欢喜。
这陈之敬身上清香,生的身姿俊朗,捉了她的腕子,附身与她柔声说话,一双美目瞧着她,




岁云暮 分卷阅读63
宁诗兰不由得有些雀跃,话也多起来,小声道,表哥,我方才打发千和去找爹爹,怎的表哥你来了。
陈之敬听她声音细弱蚊吟,心中一乐,笑道,你爹爹在前院忙哩,才叫我来劝劝你三姐儿,好在你机灵,不然叫三姐儿闯到前院去,你爹爹又要头痛。
宁诗兰腕子还被陈之敬握着,隔着衣袖,只觉那处皮肉都与别的地方不一样,脸上一红,也不抽出手来,只是细语道,我听着前院热闹,想偷偷去瞧瞧,碰见三姐儿在这里打人,吓得我赶紧躲了。
陈之敬调笑道,你也学你那三姐,要去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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