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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木成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个米饼
老人埋着头要继续走,脚还没迈出去,就被顾成林抬手拽起衣领被迫抬头,温木定睛细看,顾成林挡住的那人根本不是老年人,而是一个小鼻子小眼睛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死死地拽着小姑娘不放手,嘴里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别他妈多管闲事。”
小姑娘还是呆呆地舔着嘴里的糖,温木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中年人跟这个孩子或许并没有亲属关系,顾成林没有废话,直接抬腿顶在中年人腹部,那人手上力道一松,温木眼疾手快,迅速地把小姑娘拉到自己怀里。
小女孩依旧在吃棒棒糖。
顾成林身手利落,中年人打不过他,挨了几拳,从裤子里掏出一把小刀,胡乱挥着说:“滚蛋!”
温木忙说:“小心!”
顾成林手臂挨了一下,凶猛地抢过刀子,直接插到中年人肩窝里,狠狠地说:“南区的片警都是废物,还能让你跑了?”温木本想报警,可顾成林伤了人,他又怕警察为难顾成林,急忙向他确认:“是人贩子吗?”
“是,报警。”顾成林说。
警察来得迅速,这边治安本来就不好,驻了好几个派出所,警察看似跟顾成林挺熟,乐呵呵地说了句辛苦了小顾同志,就把人贩子带走了。
小姑娘把糖吃完,开始往温木怀里钻,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顾成林眼神扫过来,带着凶光,揪住小姑娘的后领,把她从温木怀里拎出来,小姑娘扯着嗓子对温木号啕大哭:“哥哥救命啊!”
温木的目光始终盯着顾成林方才被划伤的地方,见不是很严重,才放下心来,又安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小姑娘:“没事的,坏人已经被抓走了。”
小姑娘哭得中气十足,听起来像个小男孩。
顾成林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拎到面前:“胆儿挺肥的啊。”
小姑娘依旧盯着温木,往他那边挣扎:“哥哥……哥哥救命啊……”
“别号了。”顾成林提高音量。
小姑娘吓得一哆嗦,立刻住音量,小声抽泣。
“这人拐了你几次了。”
小姑娘不说话。
“几次了。”顾成林又问。
“三,三次……”
“你他妈是不是狗脑子?”
小姑娘说:“我不是狗脑子,我能跑。”
“你跑个屁!”边走边教训着,“你才几岁,跑得过大人吗?”小姑娘低着头不敢说话。
温木跟在后面继续往前走,胡同的尽头是老旧的筒子楼,一梯几十户,晾衣绳上床单被罩裤衩背心,挂得满满当当。
顾成林把小姑娘扔在院子里,对温木说:“你先在这等会儿。”说完钻进被风吹起的床单下,进了一间屋子。
小姑娘见人走了,找了个台阶坐下,又仰头看看温木问他:“哥哥你是谁啊?”
温木蹲下,帮她擦了擦脸,笑着说:“我叫温木。”
“你好帅啊。”小姑娘呲牙笑。
“你很好看。”温木说。
小姑娘摇头:“我也是帅。”
温木给她解释:“一般男生才用帅形容,不过也有帅气的女孩子。”
“我就是男生啊!”怕温木不信,撩起裙子,“我有叽叽!”
温木愣了两秒:“那你为什么穿裙子?”
小男孩手里还攥着吃完的糖纸,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因为那个人贩子要拐女孩子,我就穿上裙子了,他会给我糖吃,我知道他是坏人,但是我也想吃糖。”
“可是,他要把你拐走卖掉啊,你都不怕吗?”
“不怕啊,我会跑,而且我还会咬人,就算真的被抓走了,成林哥也会救我的,虽然他很凶。”
温木不能理解一个为了吃糖,连人贩子都不怕的小孩心理,他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从不知道吃块糖能让一个小孩冒这么大风险。
顾成林从房间出来,见院子里没人,等了五分钟,温木领着穿裙子的小男孩从胡同口出来,他手里拿了一个塑料袋,还拎着一罐糖,见到顾成林等着,把糖递给小男孩,交代几句,又站起来。
顾成林蹙眉,带着温木上了二楼,停在第六间门口,拿出钥匙,进门之前顾成林冷淡地问:“你能给他买一辈子吗。”
温木一怔。
“如果不能,就别让他尝到甜头。”
第五章
温木还拎着塑料袋,他手紧了紧,跟着顾成林走进房间。
房间很小,没有客厅卧室之分,一个狭小的卫生间在进门的右手边,再往里就是一张单人床,简易的书桌衣柜。
并没有一般独居男生那么脏乱,干净简洁,还有一扇窗户透着亮。
顾成林没让温木坐,因为也没地方可坐,他走到床边,掀开地上蒙着的黑布,温木走过去,看到一台拆卸过的架子鼓。
“这个,搬下去吧。”顾成林还没弯下身,就听温木说:“先等一下。”
顾成林转头看他。
“你手臂还有伤,我买了药,你先包扎一下。”
“不用。”顾成林瞥了一眼伤口,无所谓。
温木抿着嘴,停顿几秒,想到什么突然说:“那算了,药也不太好,才二十块钱,可能效果也不行。”说完四处看看,像是找这屋里有没有垃圾桶。
顾成林一把拿过来,拧开药瓶把药粉倒在刀伤上。
袋里还有纱布,其实不用包,但是温木买得全乎,小剪刀都备好了,顾成林给自己涂药的时候,温木就在一旁剪纱布,顾成林涂完,温木的纱布已经递了上来:“我帮你包扎。”
温木这个人,在顾成林的印象里就是爱管闲事,他短短十八年人生里碰到过很多爱管他闲事的人,温木没什么特别。
啊,也不是没什么特别,睫毛还挺长,顾成林垂眼,碰巧看到温木认真包扎的样子。
最后还幼稚地系了个蝴蝶结,真是幼稚。
一个来回,两人把胡修寄存的架子鼓搬到车上,演出是下午四点,从顾成林家回到酒





温木成林 分卷阅读5
吧已经三点二十了。
把钥匙还给胡修,温木去更衣室换了工服,再出来时,已经有客人拿着门票陆续进场了。
温木看过许多演唱会音乐会,舞台华美灯光绚丽,身在其中每一场都是视觉盛宴,他第一次见识这种几束简易灯光就能营造出来的绮丽神秘,感受非常不一样。
四点整,酒吧聚集了一批观众,其实人并不多,但胡修上台时还是得到一片欢呼,胡修束起他披散的头发,吊了个马尾,眉眼细长,清清嗓子,给自己报了个幕。
温木回来后就没见顾成林了,还以为又要等到晚上,却突然看见一个身影,跟着胡修乐队成员一起上了台,坐在他中午搬回来的架子鼓后面。
顾成林带着鸭舌帽,手臂上还绑着纱布蝴蝶结,鼓棒在手上翻了个花,帽檐下的薄唇抿成一道线,温木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此时的模样,乌黑的眸子,一定闪着光。
整场演出节奏强烈,胡修有副好嗓子,唱得很好也会带动气氛,可温木的关注点却始终在爆裂的鼓点上面,快速的敲击,非常考验鼓手技巧,时不时的加花不是专业人士也能听出来。顾成林手臂肌肉线条分明,纱布随着冲击的节奏不停地跳跃,一曲结束,他突然抬头,细密的汗珠结成一滴,顺着刀刻般的下腭线流进黑色的t里,凌厉的目光穿透人群,正好对上温木痴痴的眼睛。
演出圆满成功,胡修拉着顾成林站一边分钱,胡修说:“要不然你跟我到处演出吧,没准哪天我就出道了,跟着哥混,根本不用你这么累。”
“打鼓很累。”顾成林点钱。
“那你每天打这么多份工就不累了?”
“都很累。”顾成林把钱装兜里。
“嘴上说着累,赚起钱来比谁都起劲儿。”胡修说不动他,又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翁钉钉他爷怎么样了。”
“活着呢。”
“给他买点吃的。”胡修把钱递给他。
顾成林没要,摸了摸兜里的空烟盒:“留着给你家小瘸子吧。”没再多说,去了更衣室。
温木站在吧台里面,看到胡修和乐队的人坐在不远处的卡座喝酒,位置是酒吧的,酒是自带的,算是简单的庆功宴,左等右等没见顾成林,直到下班,路过厨房,才看见他换了工服,叼着烟刷杯子。
又是天色微亮,顾成林拎着巨大的垃圾袋出门,才转过身,就见路灯下面站着一个人,手里拎着一提啤酒,笑着问:“要不要庆祝一下?”
顾成林问:“庆祝什么。”
温木说:“庆祝你赚了两千八。”
这个倒是值得庆祝一下,顾成林点头:“我去换衣服。”
此时气温刚好,不热不燥,顾成林带着温木爬上了酒吧顶楼,顶层视线并不开阔,毕竟只有三层,不过算是一个可以喝酒庆祝的地方。
在学校时,温木一直悄悄地关注顾成林,默默地追随他关心他,温木甚至想过,就算一辈子不说也没事,反正顾成林也不会喜欢他甚至无视他,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里温温淡淡的喜欢像是突然炸裂爆开,犹如洪水猛兽扑涌侵袭,顾成林手里的鼓锤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是要震碎他的胸膛,直到整个人被卷入深海旋涡一般的眼眸里,才彻底平息下来。
温木突然理解为了吃糖铤而走险的小男孩,温木,改主意了。
两个人的庆祝沉闷又无趣,顾成林站在顶楼边缘的栏杆旁抽着24小时便利店买来的烟。
温木拿着酒瓶站在他身边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顾成林没谦虚地“嗯”了一声。
“你学了很久吗?”温木问。
“没多久。”
“其实我不太懂乐器,小时候学过小提琴,不过没有什么毅力就放弃了。”
顾成林转身靠在护栏上,看着温木。
“我小时候放弃的事情挺多的,也没有过特别执着的爱好和追求。”
顾成林弹弹烟灰,眼神没变。
温木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又喝了几口酒,给自己壮胆,鼓足勇气说:“但是我发现,我特别喜欢你,这种心情第一次出现,我,我能追求你吗?”
顾成林没惊讶,温木看他的眼神太过明显。
“我是小提琴吗。”
“啊……”
“你在放弃你所有的爱好之前,曾经喜欢过它们吗?”顾成林问。
温木想了想:“有些喜欢,有些不喜欢。”
顾成林嘴角上挑,轻蔑地笑:“你既然会放弃你喜欢的爱好,怎么能保证喜欢我以后,不会放弃我。”
“先不说放弃的问题,我记得你家很有钱吧。”顾成林抽了口烟,轻飘飘地吐出来,“我家你也去过了,你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准备追我这么一个在泥沼里打滚的人?生活太滋润了想找点刺激,还是为了去贫民窟体验生活?”
温木握着拳头被说得有些生气,他虽然家教很好,可多少还带着一些被过度宠爱的小脾气。
他喜欢顾成林不代表可以这么被冤枉,加上喝了酒,语气有些冲:“我就是单纯地喜欢你,不是为了体验生活。”
“喜欢跟我睡在泥沼里?”顾成林问。
温木脸色憋得通红:“我就不能把你从泥沼里拉出来?”
“勇气可嘉。”
“我要试试。”
顾成林对着他吐了口烟圈:“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吗?”
“啪”的一声,酒瓶摔到地上,温木瞪着顾成林,声音提高:“你给不给我都要试!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喜欢你!我就是要追你!你也不是小提琴!我也不会放弃你!”说完气冲冲地往楼下走。
顾成林看着地上摔烂的酒瓶:脾气还不小。
酒,是真的可以壮怂人胆,温木本来想喝点酒跟顾成林表白,但是顾成林实在太气人了,毒舌!冷漠!不讲道理!态度恶劣!无药可救!
可就是喜欢他,越来越喜欢他,温木觉得自己也无药可救了。
南区筒子楼。
上午十点左右,太阳火辣辣的,院子中间坐着个小男孩,叫翁钉钉。
翁钉钉今天没穿裙子,而是穿着小鸭子的裤衩背心坐在台阶上,背心上的小鸭子洗得掉了色,不过依旧挥着翅膀张着嘴,像是呱呱叫。
顾成林下班回来,看见翁钉钉坐在太阳底下,手里捏着块糖。
翁钉钉眼前一暗,仰起头:“成林哥你下班啦?”
“嗯。”顾成林问,“用我去买点孜然吗?”
“为什么要买孜然呀?”翁钉钉天真。
“撒你身上。”
“为什么要撒我身上?”翁钉钉惊恐。
“你再烤会就熟了,等你熟了,我就把你串成羊肉串,拿去卖。”顾成林说得认真。
翁钉钉撇嘴:“你又吓唬人。”




温木成林 分卷阅读6
“进屋去,中暑了没人管你。”顾成林不再废话,表情严肃。
“我在想事情呢。”翁钉钉一副发愁的样子。
“你想个屁,赶紧滚进去。”
“哎呀你根本不懂小孩的心!温木哥哥才懂!”五岁的翁钉钉捏着糖,睹物思人。
顾成林懒得理他转身要上楼,就见翁钉钉又过来抱他大腿:“成林哥,你说我要怎么办啊。”
“不知道。”
“我还没说呢,你就不知道啊。”
顾成林想把烦人拎起来,结果翁钉钉今天这身衣服还有些不方便,于是说:“有屁快放。”
“我有点想吃糖。”
“那就吃。”
“可是温木哥哥跟我说,要等我特别特别想吃的时候才能吃。”翁钉钉委屈,“因为他说不能常来看我,所以让我省着吃,还让我留着以后如果人贩子再用糖骗我,就让我想想家里的糖罐子,什么口味都有,比人贩子的好多了,我现在只有一点想吃,不是特别特别想吃。”
顾成林本以为温木只是随便买了一罐糖,没想到还跟这个孩子交代了这么多。
也就是翁钉钉听话,换个不懂事的野孩子谁会纠结这么多,真是天真。
顾成林听他说完点点头:“我知道了。”话音落下,翁钉钉手中一空,捧了一上午的水果糖瞬间易主,“哗啦啦”的糖纸被剥离糖身,顺着微微热风飘到翁钉钉的脚下。
翁钉钉反应过来,顾成林已经上了二楼,震天的哭号响彻挨家挨户,翁钉钉扯着嗓子喊:“顾成林你欺负小孩!你赔我糖!”
“呜呜呜我的糖赔我糖!你再也不是我成林哥了我要温木哥哥!”
可能是翁钉钉幼小的心灵真的受到了伤害,也可能是稚嫩的哭声打动了哪尊路过的神仙。
第二天的这个时间,他嘴里喊的“温木哥哥”真的提着行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第六章
温木昨天联系的中介,房子都没看,下班拾拾就打车来到了筒子楼。
有两个方面,一是因为喝酒冲动没过脑子,二是想证明自己不会放弃。
翁钉钉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从台阶蹦下去跑到温木身边:“温木哥哥!你怎么来了!”
温木对这个小孩印象深刻,蹲下身对他笑:“我租了这里的房子。”
“啊?!真的吗?”翁钉钉大眼瞪得滚圆。
“是呀。”
得到肯定,翁钉钉撒欢地绕着院子跑了一圈,返回来又仰着头问:“哥哥你住哪个房间啊!我帮你抬行李!”
“好像是二楼。”温木拿出手机,找到中介发来的短信,带着翁钉钉一起上楼,他的房间就在楼梯口第一间,温木埋头开门,没敢往顾成林家那边看。
他昨天还摔了酒瓶子,虽然只是紧张到手滑,不过那一声无疑给他壮了胆子,看起来底气十足。
只有温木自己知道,他有个屁的底气,回去之后生怕顾成林厌恶他,直到夜里上班时,见顾成林没有特别的表情才放下心来。
也对,在学校时,顾成林就到过很多表白,他早应该习以为常,这么想温木又有点失落,喜欢一个人可真是矛盾又纠结。
打开房门,破烂的景象还是让温木怔了怔,明显上一位租客走得匆忙没有拾干净,中介公司对于这类地方也不会派人打扫。
没有清理的垃圾桶,拧巴的床单和发黄的被罩,地面灰尘堆积,踩上一脚,尘土飞扬。
温木不知道从何下手,感觉到翁钉钉推着他的行李箱往前走,才回过神来。
翁钉钉自告奋勇:“哥哥!我帮你打扫房间!”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温木笑了笑。
“我能干活!我扫地可厉害了!”说完匆匆跑下楼,不知道从哪家门口拿起扫把抗在肩上,准备帮忙。
温木来得匆忙,也没有什么生活常识,行李箱里除了简单的换洗衣服和床单被罩,只有一些洗漱用品。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先把床拾出来,上班前应该还可以睡一觉。
顾成林忙完回来,看到二楼某户房门大敞,走廊堆满垃圾,灰色烟尘从房间里争先恐后地往外窜,那间屋子将近半年没人住,看来是搬进了新的住户。
顾成林没有第一时间上楼,而是拎着包子豆浆,停在一间屋子前,门内隐隐传来几声咳嗽,顾成林推门进去,瞥了一眼轮椅上的老头儿,问:“翁钉钉呢。”
老头儿岁数不小,光看模样得有八十岁,身体枯瘦,眼神倒是很有神采:“没在院子里玩啊?”
“没见。”顾成林把豆浆倒进一个掉了瓷的茶缸里,递给老头,“没放糖。”
“没放糖怎么喝?”老头儿皱着眉不接。
“喝不喝啊。”顾成林不耐,“不喝连这口都没有。”
老头儿“哼”了一声,接过茶缸乜斜:“就你这狗脾气,这辈子找不到媳妇了。”
“我喜欢男的,找什么媳妇。”顾成林递他一个包子。
老头被豆浆呛了一口,又接过包子:“男媳妇你也找不到。”
“随便。”顾成林无所谓,“自己吃吧,我走了。”
老头儿跟他呛了几句,倒没有真的生气,见人走了,转了转轮椅,叫他:“成林啊。”
“干什么。”顾成林没回头,“别说我不爱听的。”
老头儿蹙眉:“那没事了,你走吧。”
看完翁钉钉他爷,顾成林几步跨上楼梯,大部分筒子楼的楼梯都是架在楼身外的铁板,走上去微微作响。
顾成林本想跨过楼梯口的垃圾,结果听到了翁钉钉的声音,他扭头看了一眼。
只见脏乱不堪的房间里,站着一大一小,翁钉钉正拿着抹布擦桌子,而旁边正是昨天才跟他表白过的温木。
温木感受到门外的目光,抬起胳膊蹭了一把脸,他这辈子没这么脏过,身上出着汗,手上带着土,地板上还有水,跟尘土亲密接触凝结成泥,踩了一鞋底。
真是太狼狈了。
顾成林只停留几秒,便迈开脚步走了,进家门洗了澡,躺床上睡觉,直到下午两点起床上班,楼梯口的温木依旧没有拾好,翁钉钉已经回去睡午觉了,只剩他自己忙活。
不过房间最起码可以住人了,只是门外的垃圾太多,温木来回跑了三次还没扔完,从胡同里回来时,没想到顾成林会站在他家门口,温木尽量忘了自己豪气摔酒瓶的事情,平和地打招呼:“早,你去上班啊。”
顾成林灭了手里的烟,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个巨大的垃圾袋,把堆在门口的垃圾集合起来扔进去,单手提着:“这地方治安不好,锁着门都能丢东西。”
“啊,谢谢。”温木看了一眼稳稳当当放在屋里的行李箱,又说了一声,“谢谢。”见顾成林帮他拎垃圾,




温木成林 分卷阅读7
忙说,“我自己去扔。”
“算是谢你帮我搬架子鼓吧。”顾成林没再多说,拎着垃圾下楼,二十平米的房间最起码拾了五个小时,还说不是蠢货投胎?
温木彻底拾完已经快上班了,他简单洗漱干净,来不及睡觉匆匆跑了出去。
胡修从别的酒吧演出完,又回来找顾成林,但是不巧,顾成林不在,他便坐在吧台要了杯酒等着。
瞧着温木面熟,问他:“你是不是前天开车送顾成林的那个?”
温木把他点的酒递过去,点头。
“你看起来不太大啊,也是假期打工?”胡修跟他闲聊。
温木应了一声。
“大学还是高中啊?”胡修问。
“开学大一了。”
一听是准大学生,胡修感叹:“哎呀,上学可真好啊,我当时如果有钱,这会儿也该上研究生了,哎你上哪个大学啊?”
“a大。”温木说。
“嗬,厉害啊。”胡修放下酒杯,“我这辈子就见过两个考上a大的,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顾成林,哎你认识顾成林了吧?”
“我们是高中同学,以前就……算是认识吧。”温木想了想说。
“那你们还真有缘。”胡修让他加了两块冰,又说,“顾成林这人虽然挺烦的,不过真是我见过脑子最好使的人了,学什么都一点就透,他爹妈要是还在,估计早出国深造去了。”
温木不了解顾成林的家庭情况,不过以前听过他是孤儿的传言,才会觉得他很可怜。
“他……”温木不知道怎么问出口,打探别人隐私终归不道德,可他又想了解顾成林更多。
幸好胡修说起来没完:“他跟我可不一样,生来就是穷苦的劳动人民,他原来命挺好的,父亲当官母亲经商,具体啥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第一次见他,他才十二,家破人亡了,自己孤身一人过到现在,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就是他妈现在活成了个钱串子,连老邻居都黑,不过我能理解,他挺有心有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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