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木成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个米饼
顾成林走后,大刘瞥了眼温木:“你跟他很熟?”
“不算熟,我们是同学。”温木没多说,毕竟大刘格外讨厌顾成林。
第二天起床,温木打车去了约好的餐厅,这家是比较著名的高级西式餐厅,环境十分高雅,价位绝不适中,经理站在门口等着,见温木下车迎过去:“温夫人已经到了。”
温木笑笑:“在顶楼吗?”
“没有没有,是我们的问题,顶楼餐椅装修都想换换风格,委屈温夫人和小公子在大厅用餐了。”经理给他带路。
“没事。”温木说。
现在是晚上六点半,时间还早,没什么客人,大厅视野开阔,开放式的西点屋,还有表演的钢琴台,温木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母亲,她穿着职业套装,束着考究的盘发,坐在位置上轻轻挥手。
温木谢过经理,走了过去坐在母亲对面,弯着眼睛笑。
叶瑜四十几岁,保养得很好,见到温木眼中带着心疼:“宝贝累不累?都瘦了。”
温木摇头:“真的不累,也没有瘦啊。”说着抬手捏捏自己的脸,“有肉。”
叶瑜宠溺地点点他的鼻头,把菜单递过去:“吃什么自己点,妈妈先去打个电话。”
温木来过这里,点了几道常吃的,把菜单交给服务生,抬头之间,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温木赶忙站起来,那人一晃而过,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叶瑜回来,聊着打工期间遇到的事情。
七点左右,餐厅中间的钢琴台走上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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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制的黑色衬衫,随意敞开的领口,露出突出的锁骨,皮肤并不是很白,可眉眼英俊异常,短的头发似乎喷了东西,灯光晃动下,一抹深蓝。
“噔噔”两声,厚重的钢琴声响起来,紧接着一连串的音符倾泻而出,曲子轻快悠扬,深沉又安逸。
温木摸过那双手,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有茧子,有每条走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掌心线,它此时触摸着亮白色的琴键,灵动婉转的曲子从指尖倾泻而出,萦绕耳际,同样是坐着,孤高冷傲的背脊完全暴露出来,与那天在酒吧的演出不同,凌厉的目光深埋在半掩的眼睑下,随着乐章流转,深如夜空。
“木木?”
“木木?”叶瑜连着叫了好几声,温木才回过神来,他不舍地回眼睛问:“妈妈怎么了?”
“妈妈还要问你怎么了?想学钢琴?”
温木摇摇头:“不是。”
是想念弹钢琴的人了。
顾成林弹了一个小时,温木坐在下面,偷偷地看了他一个小时,吃过晚饭,叶瑜本想送他,电话却响了起来,是公司的事情,她只好抱歉地问:“宝贝自己打车回去可以吗?”
温木说没问题,叶瑜走后,温木又坐在位置上看了钢琴台好一会儿,经理过来时,他突然说:“请问,刚刚弹钢琴的人下班了吗?”
“您是说成林吗?”
“嗯。”温木忙点头。
“他应该在更衣室,需要我为您去叫一下吗?”
“不用,可以的话,能告诉我更衣室的位置吗?”
经理说可以,温木站起来想到什么,拿起桌上摆着的东西说:“我会付钱的。”之后便顺着经理指的路匆匆跑了过去。
他跑得很快,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或许非常不雅,可他等不及,他明明已经跟顾成林说过很多次喜欢,可还是觉得不够,他迫切地想告诉顾成林他的心意,他每过一分钟,都更加更加地喜欢他。
更衣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顾成林刚换好自己的衣服准备去酒吧接班,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温木气喘喘地出现在门口。
顾成林抬眼:“巧啊。”
“不巧,我特意过来找你。”温木盯着他,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送给你。”
顾成林走了两步接过来,温木送他的是一个花瓶,摆在餐桌上的,里面插着三两支香槟玫瑰。
“谢了。”顾成林说,“走吗?我回酒吧。”
温木应了一声,跟他一同走员工通道下楼,顾成林拿着花瓶走在前面,温木有些反常地什么都没说,员工电梯不是直达地面的,到了三楼要走一段楼梯,楼梯间黑漆漆地,声控灯似乎也失灵了。
走到楼梯拐角处,顾成林停顿几秒,突然腰身一紧,被人紧紧地从后面抱住。
“我……我能吻你吗。”温木把脸埋在他的背脊上,没得到回应,又问,“我能吻你吗。”
“我拒绝呢。”顾成林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那我……”
“强吻?”顾成林掰开他的手,转过身,在漆黑的楼梯间,捏住温木的下巴,“你觉得这次我会让你得逞吗?”
温木满目失落:“对不……”才想为自己的冲动道歉,身体却被抵到墙上,预想不到亲吻突如而来,舌头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味,闯入口腔,灵活地**勾搅,让温木应接不暇,他只能紧紧地搂住顾成林的腰身,在黑暗中不得章法地大胆回应,安静的楼梯间可以听到黏腻湿润的水声,此时的温木是大胆的,他想告诉顾成林,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真的很想拥有你。
顾成林的亲吻霸道强势,攻城略地,他逗弄啃咬着温木的唇舌,直到温木气喘连连,才贴到他滚烫的耳边,用低哑撩人的气声说:“原谅你了。”
第十七章
温木没敢问顾成林为什么吻他,他怕顾成林回答“我就是报仇,毕竟上次你也强吻我了。”
他想顾成林百分九十九会这么说,所以他保持沉默,还能当是两情相悦。
南北城区的距离非常远,不是几条胡同小路就能穿梭过去的,温木跟在顾成林身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么远的路你怎么过来的?”
“坐公交。”虽然晕车,但也逃避不了,一天一次够他受的。
温木快走了几步,跟他并肩:“以后我每天早起来一会儿,送你过来吧?”
“自行车?”顾成林问。
“嗯。”
“你知道有多少公里吗?”
“那怎么办?”温木想,确实有点远,“那我买一辆摩托车载着你吧?”
“你会骑?”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啊。”温木一路都在想办法,低着头,抿着刚刚被吻得通红的双唇,可过了半天,他非但没想出办法,嘴角还总是莫名上扬。
顾成林拎着花瓶,瞥了一眼温木不停颤抖的肩膀,“啧”了声:“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温木的声音有些奇怪。
“笑什么?”顾成林停下脚步,挡在温木身前。
“我就是想笑。”温木抬头,眼睛弯弯地跟顾成林对视,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我喜欢的人亲了我,我还不能笑吗。”他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眼神闪躲到一旁,“我就是想笑。”
“蠢。”
“是有点。”温木同意。
“还骂我?”顾成林垂眼看他。
“我……”温木被他堵得一怔,想起之前熟悉的对话,“我没骂,是你不讲道理。”
顾成林没为自己开脱,走到公交站旁对温木说:“你回去吧。”又把手里的花瓶顶在温木脑瓜顶上,等他扶好,才放开手,“帮我带回去。”
时间还早,温木抱着从西餐厅强行买来的花瓶,上了回南城的公交车,这班车人很多,即便已经到了晚上九点,还是没有座位,温木怕他送给顾成林的花被挤坏了,就举得高高的,直到过了十几站,才找到一个位置坐下,他知道顾成林优秀,却不知道他如此优秀,温木觉得自己有点一无是处,跟顾成林比,他好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回到家里,翁钉钉已经睡下了,这两天有小孩儿陪着,冲淡了不少凶宅恐惧,加上今晚的亲吻冲击,温木开着灯也不觉得那么慌了,他翻着手机,想找找合适的交通工具,除了自行车就是电动车摩托车,还有老年三轮车,温木脑补了一番他骑着三轮车载着顾成林的画面,趴在枕头上笑出了声,他觉得顾成林可能会坐,顾成林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正认认真真地研究着,传来两声敲门声,温木看了眼时间,半夜十一点,他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问:“谁啊?”
“我,胡修。”
温木放松下来,打开房门问道:“有什么事吗?”
胡修手里拎着夜宵,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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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温木咧嘴笑:“吃不吃?”
“我吃过晚饭了。”温木说。
“这是夜宵啊!别客气,下楼。”胡修十分热情。
温木拒绝不了,只能跟了上去,院子中间有个小石桌,两把木椅子,胡修拿出几张报纸铺在桌子上,又递给温木一张让他坐着。
“你叫温木吧。”胡修递他一罐啤酒。
“嗯。”
“长得挺帅。”胡修今天吊着马尾,眯着眼睛笑,一副我有事儿求你的表情。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温木推开糖衣炮弹,直白地问。
“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胡修喝了口啤酒,“你……帮我吹吹枕边风呗?”
“什,什什么风?”温木手上的啤酒差点掉地上,耳朵通红。
“你帮我跟成林说说,让他加入我的乐队呗,我都回来住准备跟他死磕了,真的,成林不帮我一把,我就得找工作上班了。”胡修回嬉皮笑脸,问他,“你有过什么梦想吗?”
顾成林算吗?温木没好意思说。
“哎,你还小,不知道我为啥这么执着,但这可能就是我人生的方向,我要是不走这条路我就不知道怎么活着,我真的挺需要成林帮我一把的。”
温木觉得胡修高看他了,有些为难:“我可能帮不了你,顾成林,他有自己的想法,我算不上什么,我跟他还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就算是也……”
胡修知道,找温木就是碰碰运气,主要还是半夜闲得无聊,想找人聊聊天,于是话题一转:“你觉得顾成林怎么样?”
“特别好。”温木没犹豫。
“哈哈,还行吧,他这个人,分得清好坏,你要是真心对他,他就真心对你,你要真喜欢他,他也看得出来,所以千万别妄自菲薄。”
温木感激地看他一眼,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哎。”胡修叹气,“其实我知道他不加入的原因,觉得这么跑太漂了,他不喜欢漂泊的生活,你别看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心里特别不踏实,他怕翁书国哪天病死了,怕翁钉钉不能平安长大,翁书国那有一张卡,翁钉钉的学可能都给攒到大学毕业了吧,去a市也不踏实,但翁书国老了,他带不走,只能趁着暑假多赚点钱,请人照顾。”
温木的手指在啤酒瓶上摩挲几秒:“翁爷爷和顾成林之间……”
“他们啊。”胡修想了想说,“顾成林他爸妈是出车祸死的,同时死的还有翁书国的儿子儿媳,责任双方都有,结果才十二岁的顾成林就来补偿了,翁老头通透,没迁怒一个孩子,但是顾成林太轴了,好像那时候他不找点事儿干,就活不下去,有好多次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怎么熬过来的,全靠他自己吧。”
“还有翁钉钉,是被这楼里的人渣父母遗弃的,跟翁老头也没啥血缘关系,他们三个算是相依为命。”
胡修见温木垂下眼,拿起路边烤的肉串咬了一口:“他以前除了那爷孙俩谁都不接受,后来接受了我这个死皮赖脸的哥们,还有酒吧陈经理,他原来是成林家的司机,也对成林挺好的,这么多年过来,左邻右舍也都能说上话了,你要喜欢他就大胆点,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吧,但是他心里肯定挺没安全感的。”
胡修说得平淡,温木心里还是隐隐发疼,他没办法切身地感受顾成林的过往,只希望满腔喜欢,能填补一些他心里的漏洞。
早上八点左右,温木就醒了,他准备去更新一下两人的代步工具。
刚走进胡同,就听到街角“轰轰”几声,温木赶忙往边上靠了靠,准备让路。
迎面过来的是一辆黑色摩托,没有一溜烟地呼啸而过,而停在温木身边。
车上那人长腿支着地面,双手摘下头盔,窄小的胡同上面是蔚蓝天空,太阳照着他缓缓露出来的短碎头发,蓝黑呼应。
顾成林冲温木挑挑眉,没说话。
“你的车吗?”温木怔怔地问。
“嗯。”
“你会骑?”
“当然。”顾成林拎着头盔反问,“你想学?”
温木赶忙点头。
“为什么学?”顾成林明知故问。
“学会了载你上班。”温木认真地说。
顾成林挺满意这个回答,扔给他一个头盔:“先教你一个小时。”
“好!”温木带上头盔,坐到后面,摩托车的后座有些前倾,温木稳住自己的身体,转念一想,又问,“能搂腰吗?”
“你想掉下去?”
温木猛地摇头:“不想。”
“不想还问?”顾成林觉得他问的问题有点白痴。
温木咧开嘴笑,手臂紧紧地环在他的腰间,和昨晚的感觉一样,劲挺的,线条分明的。
摩托车退出胡同,随着并不悦耳的轰鸣,拐到人烟稀少的林荫路上,还再向前,温木也不知道顾成林会去哪里,可是无论哪里,他都愿意跟着,往远了说是天涯海角,往近了说,就在此间。
“顾成林!”温木趴他耳边大声喊。
“说。”
“我今天好像更喜欢你了!”
顾成林始终直视前方,听他说完,应了声:“知道了。”
第十八章
温木计划得很好,他有四个轮的底子,怎么也能学会两个轮的摩托车,学会了他就载着顾成林穿梭南北城区,不惧风雨无畏骄阳,这么一想还有点小浪漫。
但这种重型机车,对他来说确实有点难度,每天一个小时,学了三天,也没学好,他买的自行车被遗弃在了院子里,风吹日晒,无人问津。
时光变迁,也就三天,顾成林看他的眼神,有点嫌弃。
废弃的公路没有车辆来往,适合练习,顾成林靠在路边的树干上,看着温木推着笨重的机车举步维艰。
是真的太沉了,温木想求救,顾成林叼着根草,冷眼旁观。他主要是掌握不好平衡,小心翼翼地骑了两圈,勉强可以直行,但每次拐歪都得下来推着掉头,顾成林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抬腿跨在后座上,搂住温木的腰,帮他调整姿势:“直起来。”
温木赶忙挺直身体,此时也不怕痒了,顾成林认真教学的时候特别严肃。
“你虚什么?”顾成林问。
“没虚啊。”温木是挺虚的,顾成林不扶着他,他就怕摔倒。
“还嘴硬?”
温木抿着嘴不说话。
“你这么蠢是怎么考上a大的?”顾成林身体前倾,把人圈在怀里,帮忙挂挡。
“因为你啊。”两人前胸后背地贴得有点近,温木小声说完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胡修的话他记在心里,他得大胆点。
“我是哪一门的复习资料?”顾成林支着地面没下去,“你载我骑两圈。”
“你还是先下去吧,我怕摔到你。”温木忙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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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摔到我就小心点。”
“可是……”温木犹豫地回头。
顾成林态度强硬,把他脑袋扭回去:“看前面,骑不好我就摔地上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温木肯定。
但别说,这话真的管用,有顾成林在后面,温木真的集中了全部注意力,跟点开任督二脉似的,稳稳当当地骑了两圈,还在车上拐了弯,他自己也觉得震惊:“我会了!?”
顾成林点头,从车上下来,站在路中间:“你自己试试。”
学车这种事情,不管几个轮子,只要掌握基本要领,就靠熟练度了,温木放开了些,也顺当了不少,他有点得意,距离顾成林还有几米的时候单手离把,挥着手笑,顾成林冷淡的表情突然一变,眉头蹙起,大步地冲他跑了过去,温木还在疑惑,接着沉重的车身猛地倾斜,他来不及把手放回去掌握平衡,“咣当”一声,连人带车倒了下去。
所幸车速不快,所幸顾成林及时赶到拉了他一把,温木脑子有点懵,身体脱离车身的时候膝盖着地,疼得他脸色煞白,顾成林先他一步卷起裤腿查看,伤得不重,破了层皮。
温木这三天来第一次摔倒,前两天顾成林站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看他不稳就会上前扶着,但他今天太得意忘形了,双手都骑不稳还想单手骑,摔倒也是自己活该。
“不学了。”顾成林声音低了八度,把车扶起来停好,又把温木横抱着放在后座上。
温木此时没心思留意顾成林怎么抱他,坐在后面有点手足无措,他明显感觉到,顾成林不高兴了。
“是我太蠢了。”温木抓抓耳朵主动承认错误,“但是我好像已经会骑了,多练练就……”
“我说不学了。”顾成林声音没有起伏,不容置疑。
“哦……”温木没再多说,搂着他的腰,手指悄悄地蹭了蹭。
回去时,顾成林顺路买了药,又把温木抱到自己房间,表情冷得可以吓跑十个翁钉钉,但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温木半天没敢说话,等顾成林帮他上好药,靠在老旧的柜子上点了支烟,才仰头问:“你生气啦?”
这太不正常了,一般这种情况下顾成林应该会骂他蠢货投胎,难道是气他把车摔了?或者是……温木没再想下去,他眨眨眼又问:“你为什么生气?”
顾成林没说话,透过吐出来的薄雾,一瞬不瞬地看着温木。
温木永远抵挡不住顾成林目光,眼神闪躲地想缓解缓解气氛,他腿上撒着药粉,没包上,伤口透气能好得快点,坐在床上单腿屈膝,轻咳一声开玩笑:“你是不是心疼车啊?我是觉得,虽然车也摔倒了,但它没知觉是不是,掉漆了也还能喷上,要不你心疼心疼我吧,我还知道疼呢,掉漆了也不好补,还得结痂,一个不小心就能留疤,想疤痕修复,程序还有点复杂,那,没准还要出国动手术……”
“你还知道结痂留疤?”顾成林也觉得自己的火气莫名其妙,但看到温木摔下来,他瞬间就慌了,他想,他快要完蛋了。
“知道。”温木双手投降。
“知道你还放手?你脑子里整天想的什么东西?”
“想你啊。”见顾成林开口说话,温木放松下来,又赶紧笑着补充,“满脑子都是你。”
“你最近胆子很大。”顾成林把烟随手掐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走到床边,又垂眼看看伤口,确定没大碍才说,“睡觉。”
“在你房间睡?”温木满眼期待。
“那送你回去?”顾成林看似询问他的意思。
温木赶紧摇头,笔直地躺在床上,怕顾成林没地方睡,还往边上蹭了蹭。
窄小的床上没有翁钉钉,两个人并排躺着贴得严严实实,没人说话,就显得电风扇的声音格外大,温木侧目,从顾成林闭着的眼睛挪到他的双唇,又从双唇挪到高挺的鼻梁,他手掌半握着,犹豫几秒,抓住顾成林的t一角,声音不大地问:“你睡着了吗?”
顾成林动了动眼睑。
“你今天这么生气……”纯棉的t被攥出了褶皱,不知道松开时会不会留下痕迹,“不是因为心疼车吧。”
空白许久,温木的下一句才随着“呼呼”的风扇声,逸出嘴边:“你是不是有点心疼我啊顾成林……”
没有回应。
温木手上的力气松了松,他明知道不太可能,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有点失落,才想把手拿开来,突然听身边的人懒懒散散地“嗯”一声。
温木瞬间激动地侧起身,眼睛黑亮:“你真的心疼我?!啊唔唔唔……”他一高兴就忘了腿上有伤,此时擦在床单上,疼得咧着嘴坐起来。
顾成林睁开眼,一巴掌扣在温木的头瓜顶上:太蠢了。
第十九章
两人睡到下午,温木腿上已经结了层薄薄的痂,他觉得不太疼了,于是起来换好衣服,跟着顾成林去上班,顾成林瞥了一眼他的腿,没说什么。
温木坐到车上,问了这几天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有车为什么不骑呢?”
“不想骑。”顾成林回答得简洁。
既然不想骑,那就不骑,温木想,他应该不喜欢任何交通工具,大概和父母有关。
穿过胡同巷子,顾成林把温木送到酒吧,陈经理刚好来更衣室检查卫生,看到顾成林愣了一下,问他:“怎么来这么早?那边休假?”
“不休,送人。”顾成林扬扬下巴。
陈经理这才注意到椅子上的温木,又是一愣,他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了一起,赶忙客气地笑笑,对顾成林招手:“你来一下,帮我抬东西。”
到了前厅,陈经理就没东西可抬了,他不过是找借口把顾成林叫出来,拧着眉问:“你怎么跟温小公子在一起?”
“有问题吗?”顾成林修长的手指插到头发里,随意地往后背了背,其实也不长,但他想去剪剪。
“什么叫有问题吗,他可是温老板的侄子,你们,你们现在也不是一类人,不适合接触。”陈经理很能替顾成林操心,谨慎过头,他怕顾成林哪天得罪了温木,到时候被温铭开除了,他无力挽留。
顾成林了解他的为人,没多解释,从前门走了,走前还说了一句:“温木腿伤了,在你这儿上班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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