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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替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禾
文筠的挣扎不比他少,甚至因此影响了工作。
从“停泊”回来后,文筠总觉得疲乏、心力憔悴。白天事情多,几乎每天都要出外勤,跟各个商家讨论接下去的合作,回来还要写方案、做预算,时不时被刘存叫去开莫名其妙的总结小会。晚上回到家,脑子稍一放空,就想到荀慕生。
对一个人情不自禁的想念所带来的煎熬,比繁忙工作带来的压力痛苦百倍。
他明白自己早就沦陷在荀慕生给予的温柔中,那温柔就像沼泽,他从踏足之时起,结局就只有一种可能爱上荀慕生。
挣扎没有用,只会越陷越深。
是他的错,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接受,不该踩进沼泽。
可他根本没有选择!
荀慕生言行举止似迟玉,就算时间倒流,再来一次,他也会不知不觉被吸引。
不是他踏进了沼泽,是沼泽裹住了他的足。
讽刺的是,迟玉他曾经认为自己会用一生去铭记的人,正在被渐渐忘却。
就像漆黑的天幕上,曾经只有一颗星星。那星星耀眼夺目,给予他光亮与希冀。而现在,天幕上有了另一颗星星,更大,更明亮,它的光芒将前一颗星星遮住,如同吞没一般。
迟玉是前一颗,荀慕生是后一颗。
都说忘记等于背叛,他接受不了自己已经爱上荀慕生的事实,只因不愿承认自己对迟玉的背叛。
每一日都是煎熬,唯有入睡才能得到些许宁静。
但不知为何,夜里分明没有失眠,有时一早起来却仍觉得疲惫不堪,好像根本没有睡过一样。
工作正是在这时出了小差错,虽然立即补救,仍引起些许非议。
旅游美食版块有些人嘴里喊着“组长”、“筠哥”,心里却没有一天服气,见他犯了错,幸灾乐祸的嘴脸便露出来了。咖啡厅里,恶言脏语不绝于耳,有人把早就不在新媒体部的赵禹扯出来,得出“赵禹犯错被调岗,文老师犯错屁事没有,文老师与刘存关系不一般”的结论。更有甚者,直接给赵禹打去电话,躲在阴暗的楼梯间说了十来分钟,出来时露出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奸笑。
文筠被刘存叫到办公室,云里雾里训导一番,只得保证下次一定小心。
刘存看向他的目光极其复杂,末了说:“工作谁都会犯错,大错小错,终归是上头一句话的事。但是文筠,不是谁犯错都会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像《仲城时报》大规模减员时,不是谁都能调来新媒体部。”
文筠道:“谢谢你的关照。”
刘存笑:“上次赵禹那事儿,如果我想拉他一把,他倒也不至于被踹去那什么杂志社。哦对了,你知道吗,前段时间他离职了。”
文筠眉心微蹙:“不清楚。”
“你那么忙,肯定没工夫了解你那位置的前任主人现在混得如何。”刘存眯起眼,“他嫌杂志社的工资太低,私下拉广告,占了正常文稿的版面,广告却悉数进了他的包。”
这行为比当初在新媒体部吃回扣还恶劣,被发现后肯定无法再留在集团旗下的单位。
文筠只是不明白,刘存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扯远了,说回来。”刘存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帮他吗?”
文筠抿唇,虽隐隐猜到原因,却未说出来。
“因为我想让你接替他。”
文筠手心发冷,蓦地感到一阵寒意。
刘存伸出食指,隔空点了点,“回去工作吧,别忘了我拉过你一把就行。”
从总编办公室出来,文筠转头就去了卫生间,冬天冰凉的水扑在脸上,也没压下窜在心头的寒意。
刘存的话让他非常不舒服,甚至觉得恶心。
他撑在洗手台边,看着镜子里神状态糟糕到极点的自己,忽地想起荀慕生。
手指太过用力,以至于泛出青白色的骨节。
他咬着牙,想要摁下涨潮般的想念,潮水却顷刻掀起巨浪,疯狂地席卷天地。
想见荀慕生,想撞进荀慕生温柔的眸,想向荀慕生倾述说过去,说现在,说将来。
他摁住胸口,急促地呼吸,想将这番压抑的想念赶走,却半点办法也没有。
李筱到洗手台洗杯子,看见文筠时神情倏地一变,将杯子放在一旁,紧张地问:“筠哥,你怎么了?”
水龙头被开到最大,水花乱溅,在李筱的修身长裙上落下一片水渍。
夏末时,她站在同一块地砖上对文筠冷嘲热讽,如今却顾不得水,一把扶住文筠,担心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文筠已然回过神,立即关上水龙头,轻轻摇头,嗓音略显沙哑:“我没事。不好意思,溅你一身水。”
“刘存跟你说什么了?”李筱关心则乱:“什么处罚?”
“没有。”文筠不欲多说,勉强地笑了笑,“跟他没关系,最近忙过头了,有点晕。”
“头痛吗?我抽屉里有药。”李筠说完就要走,嘱咐道:“筠哥,你去休息室坐坐,现在就别想着工作了,身体要紧,我马上拿药来。”
文筠倒也没心思工作,索性承了李筱的好意,去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找了个角落坐下。
李筱说的药是板蓝根,不算对症,却也没有副作用。文筠冷静片刻,情绪已经缓和许多,笑着道谢,李筱却不走,陪他坐了一会儿,突然道:“筠哥,你小心赵禹。他丢工作的事你知道吗?”
文筠点头。
李筱又道:“上次回扣那件事,他一直以为是你举报了他。以前都在集团,他没惹出什么事来,现在我听说他还没找到工作,白天睡觉晚上去酒吧混,我有点担心。”
“担心他会报复我?”文筠道:“我觉得不至于。”
“小心为上,相信我的直觉。”李筱说:“不过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
接下去的几日,文筠越过越烦躁,好几次想要给荀慕生打电话,最终都忍住了。
但忍的后果





他的替身 分卷阅读49
,是愈发难耐,仿佛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有一天半夜,他突然醒来后迫不及待地冲去书房,找到那张被夹在书中的名片。
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他都没能拨出名片上的号码。
犹豫将他淹没,无数的顾虑令他弥足深陷。
他不敢拨电话。
但事到如今,他受不了了。如果再坚持下去,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是电话未能接通。
他又拨了座机号码,才知道留给他名片的周晨钟教授目前不再国内。
将名片再次夹入书中,他痛苦地趴在桌上。
窗边相框里的两名年轻男子,却仍旧阳光帅气地笑着。
荀慕生换了辆车,又开始跟踪文筠。每天停在仲灿传媒集团外,远远跟随文筠搭的出租车或者公交,看文筠回到莲安小区,才悄悄离开。
那日纠缠于心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从来都是他主动,若他放弃了,文筠一个字都不会问,这段关系也就走到了尽头。
所以他不能放弃。
跟随数日,他整理好了心情,打算再次在文筠跟前露面。
文筠又加班了,新媒体部所在的楼层夜里11点还亮着灯。
灯熄灭时,他打开车门,拿起一瓶一直温着的花蜜柚子茶走了出去。
接连加班,文筠早已身心俱疲,神恍惚地走到路边,正打算招一辆出租车,眼前就闪过一道刺目的光。
一辆看不清款型的车飞驰而来。
他瞳孔一紧,反应却因为劳累而慢了半拍。
车撞过来时,他感到自己飞了出去,疼痛袭来,胸口像被巨石压住,闷痛难忍。
耳边,仿佛有玻璃撞击在地,发出清脆的碎响。
第33章
刺耳的刹车声在不远处响起,更清晰的却是在周遭散开的急促呼吸声。文筠忍着后背、肋骨的疼痛艰难撑起身,眸光聚拢,视线渐渐有了焦点,方见一个男人正压在自己胸腹,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纸。
竟是荀慕生!
方才听到的碎响来自一个玻璃瓶,此时瓶中的柚子四散,温热的花蜜水在路面浸出一片湿痕,晃眼一看,就像淌出的血。
雨虹路本是繁华路段,刹车声一过,喧哗骤起,满是脏污的比亚迪在原地停了几秒后,飞速逃逸,瞬间消失于夜色中。
文筠怔然地望进荀慕生的眸,那深不见底的暗色里,浮着浓雾般的惊慌与后怕。
荀慕生也看着文筠的眼,捕捉到自己狼狈不堪的身影。
一时间,两人都说不出话,唯有狂跳的心脏在互诉衷肠。
人群聚拢,有人拿出手机报警,有人拨打120,更多人兴致勃勃地讨论。
文筠双唇动了动,颤抖的双手撑在荀慕生肩上,终于挤出一句话:“你……伤到哪里了?”
这话像一把开启厚重巨门的钥匙,荀慕生目光如火地望着他,分秒后突然起身,单手猛地将他扣入怀中。
文筠本能地想挣扎,却在感觉到荀慕生的颤栗时停下了一切动作,连思维也顿住了,一动不动地任由荀慕生抱着。
热息铺洒在肩头,他听见荀慕生如同梦呓般道:“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
他张了张嘴,发木的双手轻轻贴在荀慕生背上,喉咙紧得难受,近乎自语地说了声“谢谢”。
市一院,荀慕生浑身冷汗坐在病床上,蹙眉咬牙忍痛。
他的左手肘在保护文筠时狠狠撞向地面,当场脱臼,肿得不成样。医生方才进行了紧急复位,此时正在打石膏。
闻讯赶来的叶锋临将大衣扔在一边,问:“多久才能拆石膏?”
“半个月。”医生例行嘱咐道:“不算严重,不过要注意别着力,拆石膏之后再进行系统复健。”
荀慕生抹掉额上的汗,起身要下床,叶锋临赶紧扶住:“你干嘛?当着医生的面犯浑?”
荀慕生嘴角一抽,“我去看文筠。”
“文筠还在处理擦伤,你别急。”叶锋临道:“他后背、肋骨软组织挫伤,没你严重,别担心了。”
荀慕生站起来,喘着气,“我要去。”
隔壁病房,文筠赤裸上身侧躺在床,伤处已经上好了药,但大片淤血仍显得触目惊心。
荀慕生心痛不已。
文筠撑起来,视线落在荀慕生打着石膏的手上,轻声道:“对不起。”
荀慕生牵住他的手,他指尖一僵,却没有抽离。
“痛不痛?”荀慕生问。
“还好,都是小伤。”文筠摇头,“你呢?”
“我也还好。”荀慕生笑得难看,“脱臼而已,小时候和人打架,脱过一回,有经验。”
文筠低下头,不想让荀慕生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荀慕生在他肩膀、胸膛、腹部扫过,片刻后叹了口气,用力一捏他的手,柔声说:“我在隔壁,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叫医生,过来找我也行。工作的事不用操心,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一周,许骋已经给你请好假了。”
文筠点头,荀慕生又道:“那个撞你的人……”
“可能是我以前的同事。”文筠心底唏嘘李筱的预感竟然这么准。
“嗯,我朋友把视频监控调出来了。”荀慕生声线一冷:“那人已经被控制,逃不了。”
夜已深,荀慕生换下病号服,与叶锋临一同赶往乔扬的别墅。
赵禹被乔扬从派出所捞了出来,此时正绑在地下室的铁椅上,脸上身上有多处伤痕,蜷缩得像只待宰的虾米。
在同一个大院长大,荀慕生与叶锋临是正经生意人,乔扬却不是,折磨人的手段有的是,赵禹敢驾车撞文筠,害得荀慕生伤了手臂,他便有办法让赵禹生不如死。
赵禹被扔到荀慕生脚下时,已经抖得不成样,口鼻都在流血,两条胳膊被卸了,后背尽是鞭子抽出来的血痕。
荀慕生踹向他的面门,他哆嗦地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了!”
“对不起?”叶锋临冷笑,看向乔扬道:“这逼怎么还能说话?”
乔扬靠在沙发里,“留一口气,慕生不是还有话想问吗。”
荀慕生蹲在地上,右手猛地扯起赵禹的头发,狠厉道:“你想撞文筠?”
“我不敢了!”赵禹绝望地喊:“你们放过我吧,我马上离开仲城,我发誓再也不害文筠!”
荀慕生恨不得立即将这人弄死,单是看着这张血淋淋的脸,就恶心难耐,但他必须知道,文筠为什么被这人记恨。
“我嫉妒他。”赵禹今晚喝了酒,否则也干不出这等荒唐的事,此时早已清醒,吓得面如土色,一副小人颓败之相。
荀慕生强忍怒火听着,赵禹的每一句话都让他震怒。
“其实我知道当初举报我拿回扣的不是他,但是如果没有他,刘




他的替身 分卷阅读50
存一定会保我。”
“如果没有他,我不会被踢去那破烂杂志社!”
“他坐了我的位置,谈下我去年没能谈下的生意。我呢?我在杂志社根本混不下去,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嫉妒他,凭什么那么多人帮他?最开始是许骋,后来李筱也站在他一边,我听说海城和盛熙的人也向着他,连刘存那烂人也想拉他一把!凭什么?”
荀慕生气得发抖,这卑鄙的小人明知举报者不是文筠,却单单因为嫉妒就想置文筠于死地。若不是他恰巧在场,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文筠扑向一边,文筠恐怕已经……
后怕再次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站起身来,两眼血红,“乔哥,给我枪。”
乔扬眉间一蹙,倒是叶锋临上前几步,抓起赵禹的头发,在地上死命撞了三下。
赵禹当即晕死过去。
叶锋临抬眼:“你还想杀人了?”
乔扬也走过来,“这人交给我,我让他活着比死还难受。”
荀慕生却不解气,往赵禹心窝里踹。
叶锋临怕他真弄出人命,一把拦住他道:“好了好了,别弄得一身血气,我送你回去。”
回到市一院已是半夜3点,荀慕生在文筠门外站了许久,却没有进去。
他并不知道,文筠不在病房里。
莲安小区万籁俱静,其中一户却传出压抑的哭声。
屋里没有一丝光,男人蜷缩在书房的角落,身边放着打碎的相框和一张被捏得皱巴巴的名片。
他越来越频繁地“醒来”。
他明白,这是因为身体正在垂死挣扎。
可是周晨钟教授还未回国,没人能够帮助他。
荀慕生起得很早,轻手轻脚走去隔壁,恰好遇到护士。
“文先生还在睡。”护士道。
荀慕生点点头,待护士离开,才推开病房的门,悄无声息地坐在病床边。
文筠只能侧着睡,此时正朝向他,脸上不见分毫防备。
他抬起右手,想碰一碰文筠,指尖却停在文筠额头上,片刻后抽了回来。
文筠像感知到什么似的,缓缓睁开眼,看到荀慕生时神情微变,撑着床沿想坐起来。
荀慕生立即上前,单手扶着他:“小心。”
文筠浑身都痛,睡了一宿,头却晕晕沉沉,唯一清晰的认知是荀慕生救了自己。
他轻轻靠在荀慕生身上,近乎贪婪地感知着对方的体温。夜里的惊魂一摔仿佛将他坚硬的外壳撞出一道裂痕,光芒像洪水一般冲入,让他窒息,也予他新生。
他想要正视这段感情,想试着接受荀慕生,也接受背叛了迟玉的自己。这个过程大约很艰辛,但荀慕生敢豁出命来救他,他怎能连踏出一步都不敢?
住院的日子最是清闲,许骋、柯劲、李筱、kime都来了,补品鲜花堆得满屋都是,文筠没受过这种待遇,局促地道谢。荀慕生吊着一只手从隔壁病房赶过来,以“医生说文筠需要静养”为由,将众人都撵走,守在文筠身边问:“伤处还痛不痛?”
“好多了。”文筠看向他的目光比以往亮了许多,从果篮里拿出苹果向卫生间走去。
听见水声,荀慕生知道文筠要给自己削苹果,唇角不由牵起,“我想吃柚子。”
文筠刚洗好苹果,在卫生间门口愣了一下,“好,我给你剥。”
病房里什么水果都有,柚子却最多是荀慕生让王轲买来的,还被护士叮嘱过“不能吃太多”。
文筠利落地剥开柚子,分成瓣往前一递,才想起荀慕生左手打着石膏,连忙拿回来,撕皮去籽。荀慕生立即将未削的苹果拿在右手里,做出随时可能啃一口的样子。
文筠见他两只手都不得空,犹豫片刻,只好将柚子喂到他嘴边,脸颊微红,“快吃。”
荀慕生咬了一小半,心满意足。
文筠问起赵禹,荀慕生才正了正色,“他没死。”
文筠哭笑不得。
荀慕生又道:“我知道你不想越过法律拾他。但你要明白,有时法律制裁不了所有恶人。他这次没能要你的命,还有下次,下下次。如果我放了他,他以后指不定还会来害你。真到需要法律时,恐怕已经迟了。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
“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文筠打断,“我其实……”
杀过人,不止一个。
也见过更黑暗的世界。
他顿了顿,没有往下说,冲荀慕生笑了笑:“你认为怎么合理,就怎么处理吧。柚子还要吗?”
此后,两人默契地未再提到赵禹。文筠一周后出院,荀慕生本来也可以回家养伤,却留在医院不走。
因为文筠每天晚上都会带着宵夜来看他,给他削水果,见他“笨手笨脚”拿勺子,还喂他喝粥。他不确定如果自己出院回家,文筠愿不愿意去他家里,如果不愿意,那就亏大了。
拆石膏那天正好是个周末,文筠陪在一旁,荀慕生活动着手臂,动作不大协调,叶锋临和王轲偷笑,荀慕生白了二人一眼,冲文筠招手。
文筠疑惑,上前一步,突然被荀慕生抱住。
“我每天都盼着左手快些好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双手抱你了。”荀慕生在文筠耳边低喃:“出事那天,我只能用右手搂住你,生怕你跑掉。但一只手怎么够?一只手抱得再紧,也不如两只手圈得牢靠。”
文筠闭上眼,心神微怔。
荀慕生的气息在他耳边环绕
“终于圈住你了。”
第34章
圣诞节将至,新媒体部各个小组忙得不可开交。文筠当了组长,不用每个策划案都亲自写,但组员交上来的所有案子得从头到尾仔细看,该改的改,该打下去重做的也不能讲情面。可偶尔遇上特殊情况,文筠也得自己捉刀。
前阵子旅游美食小组招了位实习生,叫王薇,才21岁,文字倒是很有灵气,但由于没有文案经验,写的东西客气说是“尚需打磨”,粗俗些说就是“狗屁不通”。文筠不擅长指导人,当初在《仲城时报》带刘存,就没能好好将采访、写新闻稿的本事传授给对方,如今面对一个小姑娘,更是说不出重话,加之他实在太忙了,大量案子等着他看,又有各个商家不停打电话来,以至于的确抽不出时间告诉王薇写策划案的要点,最后只能和和气气地让王薇先回座位上,自己亲自改那份案子。
这段时间新媒体部几乎没人能按时下班,但最后一个离开的几乎都是文筠。这倒不是为了挣表现,也不是工作效率低,只是工作着实太多,就算尽力挤时间,也还是做不完。
但文筠没有辞职的念头。
这天,核对完盛熙广场发来的“年终美食节目录”,文筠放了一会儿空,一看已经9点了,赶紧打开王薇的策




他的替身 分卷阅读51
划案,准备从头开始改。
办公室已不剩几人,灯熄了大半。
他没想到,刘存竟然还没走。
总编办公室的门打开,刘存在亮着灯的办公区域巡视一圈,停在文筠的座位后。
文筠没有站起来,礼节性地打招呼:“刘总这么晚了还没走?”
“嗯,看看。”刘存语气带着惯有的含糊,站定不走,但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文筠不介意别人看自己工作,但身后站着一个意图不明的人,还是很影响心情。而王薇的案子写得实在太差,改都无处下笔,一时有些心烦。
刘存一只手扶在椅背上,文筠条件反射直起腰,从椅背上离开。
正在这时,文筠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荀慕生”三个字张扬地闪烁。
拿起手机的一瞬,文筠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唇角不经意地向上牵了牵。
他站起来,看也不看刘存,只是稍一颔首:“不好意思,出去接个电话。”
“我也在加班。”荀慕生站在会议室外的阳台上,寒风呼啦作响,声音有些疲倦,“开会开到现在,脑子都不会转了。”
文筠一听就知道他在户外吹风,立即道:“你进屋去吧,外面冷。”
“我醒醒脑子。”荀慕生笑,“不然等会儿怎么来接你。”
文筠叹了口气,“要不……”
“没有‘要不’。”荀慕生温声打断,“说好了今天一起去吃羊肉汤锅,你想放我鸽子啊?”
“但你很累了。”
“再累也要赴约,见到你就不累了。”
文筠心里一暖,连轴转工作的疲惫好似消散一空,“那你赶紧去休息一下,别吹风了,小心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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