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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替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禾
众人哪里见过荀慕生这般温柔的样子,安静片刻,继而发出一连串“啧啧啧”。
文筠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种略显浮夸的热闹,却仍觉不自在,看了荀慕生一眼,那眼神中大约含着几分求助的意味,荀慕生心里酸甜交织,低头吻了吻他耳郭,细语道:“那边坐,别理他们,我去给你倒杯果汁,应付一圈就来陪你。”
文筠坐在角落,面前放着果汁与刚调的鸡尾酒,耳边充斥着嬉闹与酒杯碰撞的声响。
荀慕生一定提前打过招呼,那些非富即贵的先生们并未来与他攀谈,将角落留给他,顶多隔着一段距离观察他。
那些探寻的视线,他是能够感觉到的,好在荀慕生就在不远处。这一认知让他松了口气,不自在的感觉亦渐渐消退。
荀慕生被灌了酒,几杯之后喊道:“我又不是最后一个,周行和言二不也没来吗!”
文筠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担心他喝不过来,寻思是否该去帮他挡上一挡。
两人目光相触,皆是心中一动。
文筠站起来,像被牵引着似的走上前去,一句“我帮他喝”堵在喉中,犹豫半天没说出口。
荀慕生喝得急,下肚的那几杯度数又不低。今晚文筠肯跟他来,他本就高兴坏了,此时酒一上来,不更加兴奋,搂住文筠低头就是一吻。
文筠血气上涌,接过别人递来的一杯,小声道:“你慢些喝。”
笑声更浓。
还是叶锋临笑着解围:“文先生能喝吗?”
荀慕生说:“他喝果汁。”
“能喝。”文筠看了眼杯中酒,“这杯我帮他喝行吗?”
“当然。”叶锋临道。
荀慕生正要拦,文筠已经仰头一饮而尽。
有人带头鼓掌,荀慕生凑到文筠耳边,心里软得不行,“没事吗?”
“一杯我还是能喝。”文筠扶住他,“倒是你,喝多少杯了?”
荀慕生闻言就笑了,“我高兴。”
你那么好,陪我来,还替我挡酒,我能不高兴吗?
文筠却会错了意,以为荀慕生是与朋友聚会而高兴,顿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多余,尴尬地笑了笑,陪荀慕生站了一会儿,便回到自己的一方角落。
不久,包厢门再次打开,一个衣着光鲜,长相冷厉中透着几分漂亮的男人走了进来。
文筠听见大家叫他“周行”,又是灌酒又是开玩笑,荀慕生也上去灌了两杯,问了句“言二呢”,对方的神情立即黯下去。
自打那人来了,就成了众人的中心,文筠不由得也多看了几眼,却觉得男人傲气归傲气,眉宇间却藏着不足与外人道的消沉与失落。
文筠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
荀慕生喝多了,从人群里出来,满心满眼都是文筠。那个平日被压抑在心底的恶念被酒勾出,越烧越旺,不管怎么告诉自己“这样做不对”,还是控制不住。
想将文筠压在身下,想让文筠彻底成为自己的。
想下药。
摸到那支密封的水剂时,荀慕生用一丝侥幸催眠自己文筠不会生气,以前文筠只是害羞,不是真的想拒绝……
水剂注入酒中,消逝无踪。
文筠与荀慕生在沙发里接吻。荀慕生已是半醉状态,亲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动情。文筠也喝了几杯,脑子晕乎乎的,最初还避着旁人的目光,后来被吻得浑身发软,索性随荀慕生去。
两人纠缠许久,包厢里又来了两人,其中一人文筠认识,是上次和荀、叶一同去云洲山庄的乔扬,另一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萧息川。”荀慕生说:“一个演员,乔哥的朋友。”
文筠不追星,推了推荀慕生:“你不去打个招呼?”
荀慕生不想走,那边乔扬却喊道:“慕生。”
“那我过去走几杯。”荀慕生离开时将下了药的酒微微往文筠跟前一推,然后将文筠喝剩的果汁一饮而尽。
文筠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见自己的座位被人占了。
正是那叫“周行”的男人。
那角落是整个包厢最安静的地方,文筠左右看了看,找不到更舒服的栖身处,只好坐在男人旁边。
好在沙发够宽,坐三个人也没问题。
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眉间皱着,像被打搅了一般,不太愉快。
文筠也不说话,目光却不自觉被对方吸引,越看越觉得这人太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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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了,好似抱着巨大的悲伤,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荀慕生放在桌边的酒被男人喝掉了,文筠看着空荡荡的杯子,一时好心,给男人倒来一杯果汁。
男人又看他一眼,仍旧是冷冰冰的。
但过了没多久,男人表情就变得奇怪,脸红得不正常,不安地动着,喉咙发出一阵阵古怪的呻吟。
文筠觉得不对劲,碰了碰他,顿觉指尖灼热,立即朝荀慕生道:“你朋友好像喝醉了。”
包厢里一团乱,几人争着送喝醉的男人回家,叶锋临还拿起电话,准备叫谁开车来接。
文筠站在一旁,见男人不停挣扎,嗓音似乎带着哭腔,最后被那演员带走。
文筠皱起眉,直觉哪里不对。
但门关上,欢乐仍在继续。
直到20分钟后,荀慕生突然惊道:“周行把我的药喝了!”
文筠浑身一紧,疑惑地看着荀慕生。
有人问:“怎么回事?”
文筠想起那杯酒,和男人被带走前的奇怪反应,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起身看向荀慕生,嗓音有几许沙哑:“你给我下药?”
气氛陡变,所有人都慌乱起来,有冲出去找人的,有焦急打电话的,好似那个误喝情药的男人是个极其金贵的人物,半分闪失都不能有。
文筠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荒诞景象,心一寸一寸往下沉。
根本没有想到,荀慕生会下药。
一时间,积蓄在心的愧疚、慌张、自卑全涌了上来,像台风过境时卷着碎木的浊浪,撞得他无法呼吸,头破血流。
事情后来是如何解决的,他不知道,只知道荀慕生已经迫不及待,而他却无法满足。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及至成熟,结出的果实更加难以入目。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骗荀慕生过去将荀慕生当做迟玉的替身,如今爱上了,又想要隐瞒自己的缺陷,妄图以此留住荀慕生。
简直卑鄙得过分。
情药被人误喝,荀慕生自然是最紧张的一个,既担心喝药的人出事,又不知道如何跟文筠解释,直到叶锋临说了句“没事了,言二把周行接回去了”,心里一颗石头才落地,然而一转身,与文筠四目相触,却感追悔莫及。
文筠的眸光又沉又静,不带半分责怪,却像就要远离一般。
荀慕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想抱住文筠,文筠向侧面一躲,轻声道:“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聚会被情药搅乱,有人被扫了兴,说要回家睡觉,有人邀约换个地方玩儿,荀慕生跟叶锋临低语几句,旋即带着文筠离开。
从包厢到车库,荀慕生几次想牵住文筠,文筠都躲开了。
荀慕生的酒已经彻底醒了,看着文筠的侧影,忽生一种错觉文筠不会原谅他。
回到车上,文筠从后座拿起平时工作时随身带的包,沉默许久,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后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
那是一个药瓶,上面写着外文。
荀慕生不解,只见文筠将小瓶递了过来。
“抱歉,骗了你。”文筠声音很轻,像风一吹就散的蒲公英,“我不是没有做好准备,我是根本就不能做。”
“这是我正在吃的药,我已经吃了一段时间,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但没有什么用。”
最后他深深吸气,嗓音轻颤:“对不起,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第37章
热闹在沉默中消退,世界仿佛筑起一道壁高万丈的墙,将一切生机隔绝了去。
一分一秒被拉得极长,如同生锈的屠刀在血肉上反复切磨。
文筠终于受不住,轻叹一口气,就像将奢望、希冀尽数舍弃。
他未再看荀慕生一眼,只因实在舍不得,却不得不舍。但右手扶住车门把手时,终究还是难敌如绞般的心痛,颤声道:“对不……”
话音未落,左手忽然被握住。
冰凉的手背上,贴着温热的手心。手心几不可查地颤抖,却与手背贴得越来越紧。
文筠倏地回首,与荀慕生眸光相遇时,失去了将手抽回来的力量。
“是因为在部队里受过伤吗?”荀慕生嗓音低沉,眸似静潭。
文筠不明白他为什么有此一问,眉间浮起些许疑惑,“我……”
荀慕生忽一用力,将他往身前一带,又问:“受过伤,对吗?”
文筠慌乱地摇摇头,又点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一只手擒住一般,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他茫然地张了张嘴,不知自己刚才是不是没有表达清楚。
说过的话在脑中一遍一遍地重复,他想,似乎是说清楚了。
那是荀慕生没有理解到吗?
不应该啊……
可是既然说清楚了,荀慕生也理解到了,为什么还会问“是因为在部队里受过伤吗”?
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对不起。”荀慕生侧过身,猛地将文筠拉入怀中。
文筠睁大了眼,下巴撞在荀慕生肩上,下意识想挣扎,却感到抱着自己的人正在发抖。
他愣了,发麻的双手向上抬了抬,哑声道:“你,你怎么了?”
“对不起。”荀慕生紧双臂,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我竟然不知道。”
文筠脑中混乱,无意识地拍了拍荀慕生的背,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为什么要道歉啊?该道歉的明明是我。”
明白文筠那句“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意味着什么时,荀慕生只觉冰水倾盆,像寒针一般扎进心脏,痛得难以动弹,冷得叫不出声。
从未想过,当年意气风发的文筠数年来受着这样的罪。
也未曾想过,文筠屡屡拒绝自己,是因为此等缺陷。
在文筠痛苦挣扎,尝试各种“特效药”时,他在干什么?
他试图强迫文筠,甚至在给文筠的酒里下药。
是他亲自揭开了文筠的伤疤。
捉住文筠左手的一刻,他体会到的是心痛。
唯有心痛。
被抱入蓄满温水的浴缸时,文筠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酒作祟,麻醉着神经,他不懂一个撒谎的、不健全的自己为何会被如此温柔地对待。
荀慕生看他的目光好似看着一件珍宝,他心神俱震,在水中轻轻蜷起双腿。
“文筠。”荀慕生低声唤。
他不敢应声,害怕这只是饮酒后的一场梦,出声就会醒来,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并非躺在荀慕生家的浴缸里,而是被丢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冬夜灯火辉煌,却也冷入骨血,他看着荀慕生的车绝尘而去,轻声与那短暂却温暖的陪伴说再见。
乞丐本来不怕冷,只靠一件单薄的旧衣,便撑过了一轮又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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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某年幸而拾到裘皮,度过了人生中最舒适的寒冬。来年裘皮被人夺走,当雪天再次来临时,悄无声息地冻死在熙攘的街头。
“文筠。”荀慕生手指用力,迫使文筠与自己对视,“看着我。”
文筠喉结翻滚,半晌才道:“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生气?
为什么带我回来?
为什么还这样……温柔?
荀慕生叹息,目光向下一扫,他连忙将腿并得更紧。
那里软着,毫无反应。
荀慕生扶着他的膝盖,“我能碰一碰吗?”
文筠惊讶而不解,明明想拒绝,腿却轻轻打开,然后难堪地闭上眼,任由荀慕生的手沿着大腿滑向那个地方。
被握住时,他抿紧了双唇,呼吸停滞,湿润的睫毛颤抖得像风雪中的枝叶。
荀慕生眼眶一热,耐心地抚慰,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低喃道:“会好的,会好的。”
无眠的夜,两人在暖色调的光线中相拥。
床很大,也很柔软,文筠穿着荀慕生的睡衣,靠在睡衣主人怀里,终于找回些许清明。
他问:“你真的不介意吗?”
荀慕生亲吻他的发顶,“我只觉得心痛。”
文筠深吸一口气。
“能不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
呼吸声很轻,心跳替代了时间的足音。
许久,文筠道:“过劳、负伤,医生说可能还有药物和心理上的原因。”
荀慕生尽力克制着情绪,“什么时候的事?”
“很多年了,退伍前后。”
“一直这样?”
“嗯。”文筠顿了顿,脸颊有些热,“偶尔也有些反应。”
荀慕生想起那瓶写满外文的药,“那药是?”
文筠心跳又快了些,“我最近买的。”
“不是医生开的?”荀慕生皱眉。
“没,没去医院。”
荀慕生语气一变,“别再吃了。”
过了几秒,文筠点头,“嗯。”
“我带你去看医生。”荀慕生说完就感到怀里人身子一僵,这才意识到词不达意,立即话锋一转:“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文筠抬眸,欲言又止。
荀慕生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上,“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不管怎样,我都要你留在我身边。”
心脏在掌心跳动,传达着一腔爱慕。
须臾,文筠眼角滑过一滴泪,“谢谢你。”
荀慕生摇头,“我才应当说谢谢谢谢你,肯接受我的心意。”
冬季的暖阳格外珍贵,晴朗的工作日,荀慕生预约了最好的专家,文筠抗拒医院,却仍是鼓足勇气,随他扣响诊室的门。
检查有条不紊地进行,医生单独与文筠聊了半个小时,待报告单出来后道:“能治,但需要家属配合。”
“家属”二字让文筠耳根一热,荀慕生握了握他的手,认真地看着医生:“您说。”
医生看向文筠:“我能和荀先生谈谈吗?”
文筠有些尴尬,离开时撞倒了门口的座椅。
门一合上,荀慕生就问:“需要我做什么?他的病到底是什么原因?”
“原因比较复杂。”医生道:“从目前的检查报告来看,文筠生理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据他说,这病的成因是多年前积劳和用药过度。”
“那到底……”
“肯定有那两方面的原因,或者说是直接诱因。”医生道:“我以前也接治过退伍兵,原因类似。你们不用过分担心,但得有耐心,尤其是你。”
荀慕生点头:“我明白。”
“我开了药,你监督他按时服用。不过比起药,更重要的是你的引导。”
“嗯。”
“我的判断,文筠在性方面非常害羞,这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自认不健全,二是多年没有性生活。他可能不习惯你的接触,但你不能退缩,懂我的意思?”
荀慕生想了想,“不能完全由他的想法来?”
“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你可以强势一些。”
文筠在休息室坐立不安,见荀慕生从诊室出来,既想问医生说了什么,又不大开得了口。
荀慕生走近,笑着揽住他的肩,动作十分亲昵,“医生让我监督你吃药。”
文筠脸颊发热,“还有呢?”
荀慕生略一挑眉,凑在他耳边道:“剩下的得回去再说了。”
新媒体部年前的工作已经尾,文筠不用再加班,荀慕生每天准时来接他,带他做一切恋人间该做的事,晚上看着他用温开水服药,搂着他入睡。
第一次被握住那里时有酒作为催丨情剂,后来的几次却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文筠羞得不敢看荀慕生,却被有力的手指勾住下巴。
荀慕生定定地看着他的眼,认真地说:“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荀慕生的抚慰起了作用,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文筠有了细微的反应。荀慕生将他的手牵到自己腹下,不让他逃开,感受着他指尖的颤抖,扣住他的后脑,与他深吻。
初次用手帮荀慕生纾解后,文筠呆坐了很久。荀慕生从后面抱住他,吻他的后颈。他怔怔地问:“万一我一直好不了……”
“会好的。”荀慕生含住他的耳垂,“相信我。”
他闭上眼,扬起头颅,轻声道:“好。”
生活因为情爱而改变尽管这情爱并不是真的水乳丨交融。
荀慕生将所有的温柔与耐心都用在文筠身上,唯一感到困惑的是,文筠的反应似乎太青涩了。
害羞可以理解,但处子般的青涩却很奇怪。荀慕生抚慰文筠时,时常生出一种错觉,觉得文筠从未与他人这般亲密过。
但这显然不可能。
文筠有过恋人。
又是几天未归家,书桌落了一层薄灰。文筠拿起窗边的相框,长时间的静默后,轻轻叹了口气。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想跟迟玉说,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像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他的嘴,让他无法开口。
他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因何而起。
夜里,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又梦到了迟玉。
是最初在特种大队相遇的时光教官明着严厉,暗里无微不至地照顾每一名队员;战友很烦,闹得不行,每天都有人打架;训练极其艰苦,时不时觉得自己不行了,下一秒就会被退回原部队。
却是最怀念的日子。
他看到迟玉笑着向自己跑来,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从沉香手链上取下一枚珠子。
但梦境就像无声电影,他听不到迟玉的声音。
总是这样,每次在梦里遇见迟玉,迟玉一叫他的名字,他就什么都听不见。
醒来后,他头一次想将自己过去的人生告诉荀慕生,那里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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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青春,有他的汗水。
如果荀慕生想知道,他愿意说与荀慕生听。
仲城不禁烟火,一到年底,夜幕里就有礼花绽放。
荀慕生执着文筠的手,在年味十足的街头漫步,一不留神提起从前,想起在“停泊”时文筠的抗拒,只得打住。
文筠却道:“上次你问我和他在军营里的事,现在还想听吗?”
荀慕生一怔,明白文筠终于愿意打开心扉。
“想。”他说。
文筠默然片刻,终是开口,“他叫迟玉,是我的搭档。”
第38章
那天文筠断断续续讲了许多在军营里的事,大多是日常训练与生活的琐事,具体任务只字不提。
荀慕生听到后来顿生奇怪之感,总觉得文筠的讲述有些不对,一时却说不清哪里不对。直到将文筠送回莲安小区后独自回家,沉思许久,才意识到文筠最初说要讲与迟玉的往事,他主观认为这往事必定涉及爱情,但文筠根本没提到两人确定关系后的细节。
若不是他知道迟玉是文筠故去的恋人,听完后恐怕会认为两人只是关系要好的战友。
夜已经很深了,远处却仍不时传出礼花升空的凌厉声响。荀慕生点了根烟,独自琢磨。
文筠的话里还有一些矛盾的地方,倒不是说前言不搭后语,而是逻辑上有细小的怪异感,当时听时察觉不到,过后越想越在意。
但对荀慕生来讲,最在意的仍是迟玉这个人。
照文筠的说法,迟玉是名非常全面的战士,驾驶本领尤其出众,唯一的短处是狙击,不过行动小组分工明确,迟玉无需操心狙击……
天边“嘭”一声响,桃红色的礼花像一场缤纷的雨,自天幕闪烁而下。
荀慕生弹了弹烟灰,发觉自己实在是得寸进尺
文筠半句不愿说时,他想,只要你愿意开口,随便讲些什么都行。
现在文筠开口了,他又觉得根本不够。
那些零碎的信息难以还原迟玉其人,扎在他心头的刺仍旧未被拔出来。
好在已经得知“迟玉”这个名字,虽然明知有些卑鄙,犹豫再三后,他还是拨出了一个号码。
对方正是半年前帮他调查文筠的人。当时他就想查迟玉的信息,却因为不知道名字而不得不放弃。对方说,如果连名字也不知道,那便绝对不可能查到,如果有名字,也查不到在a级特种部队的经历,不过可以查一查入伍前的信息。
电话接通,荀慕生寒暄两句后进入正题。那边也爽快,直言元宵节后给答复。
还有大半个月,荀慕生想。
文筠坐在书房里,手里握着沉香木珠。
刚才在路上,他好几次想要提到这枚珠子,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是迟玉送给他的幸运符,迟玉去了后,他一直将它作为护身符。
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但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他不想让荀慕生知道这枚木珠的存在。
也许因为它承载着过去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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