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替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禾
停车场上已经停了十几辆车,全是平时难得一见的豪车,但他的目光却被一辆东风猛士吸引。
猛士有民用版,但那辆显然是军用版。文筠快步走去,眼中放光。
很久以前,他几乎每天都会驾驶东风猛士,驰骋在山林之中。车轮驶过的地方根本没有路,杂草丛生已是最舒适的环境,泥坑、乱石、陡坡是必须克服的障碍。坐在猛士里,很多时候拼的不仅是速度,还有力量与耐力。
好多次车轮陷进深坑中,动弹不得,他拼了命也没办法将车驶出来。幸而训练从不孤单,他的副驾上,始终坐着他的伙伴。
一人征服不了的困难,两个人一起努力,就看得见明媚的曙光。
他与那人用同一辆猛士竞过速,也练过各种在普通人眼中无比奇葩的驾驶技能。有次在大雨滂沱里从水道冲出,阻力极大的水流被劈成两堵白色的水墙,他们拿了单项头名,击掌相庆时,雨过天晴,天边正好挂着一弯淡淡的虹。
文筠手指轻颤,指腹在车体的装甲上抚过,沉沉地叹了口气。
许骋开着叶锋临的超跑,在“深夜车道”上溜了一圈。因为开得太慢,甫一下车就遭遇了吐槽。
乔扬说:“你这速度还是别跑这条道了,这山里不是有一片没开发的林子吗,你开狗子的猛士去越野得了。”
这话本是说着玩玩,结果几位开着悍马、奔驰g上山的公子哥受到启发,还真打算去越个野。
荀慕生喜欢那辆东风猛士,当初花了不少力气才托人搞到,但平时几乎没开过,也不大喜欢去荒郊野外瞎折腾。一群人兴致勃勃地讨论路线,他不打算参与,听都懒得听。
许骋乐呵呵地说:“哥,猛士借我玩玩呗。”
“现在叫我‘哥’了?”荀慕生干笑:“‘狗子’不是叫得挺溜的吗?”
叶锋临在一旁笑,乔扬帮腔道:“快说以后再也不叫狗子了。”
许骋伸手,“哥,反正你平时又不让咱小猛见光,这回好不容易出来了,就让我带它闯出一片天地来!”
荀慕生将钥匙丢过去,“那你得给我闯个第一出来。”
“那必须的。”许骋一拍胸膛,“咱小猛是军用版,还能输给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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辆民用版?”
文筠正站在东风猛士边出神,手机就响了。
“筠哥,在哪儿呢?”许骋问:“事情都忙完了吗?”
文筠不好意思再推辞,据实道:“现在没事了,我在停车场。”
“哪个停车场?”
文筠转身看了看,找到一个路牌,“b区停车场。”
“唷!那正好!”许骋声音听上去挺高兴,“你在那儿等我吧,我来拿车。”
文筠没想到,许骋来拿的正是那辆东风猛士。
“我们去玩个越野。”许骋拉开车门,“你跟我一起吧。其实比起飙车,我更喜欢越野来着。”
文筠坐在副驾上,一时间竟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许骋见他盯着前方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什么,你们去哪里越野?”
“先过‘深夜车道’,再开差不多7公里,进到林子里就是。”许骋问:“以前没坐过猛士吧?这种车挺少的。”
“嗯。”文筠点头,“座椅不太舒服。”
“越野车都是这样,习惯就好。”许骋踩下油门:“出发!对了,这一段别写进活动稿里啊,聚众飙车啊、越野啊都属于政治不正确。就算要写,也千万别写这辆猛士,稿子发出去可能会出事。”
“我知道。”文筠笑了笑:“这是军用版。”
许骋一愣,“你看出来了?”
文筠未答话,看向窗外,像看着非常遥远的地方。
怎么会看不出来。
说是越野赛,其实最后参加的不过三辆:一辆猛士,一辆悍马,一辆奔驰g。其他人开来的要么是跑车,要么性能不足以和这三辆比拼,于是全都当起了观众,聚在所划路线的终点看热闹。
起点到终点一共3公里,距离不算远,但“路”况非常差劲,出发200米就有个土坑,之后是一个下行坡,再接着是一片荆棘林,中间还有一段泥泞烂路,最后一个障碍则是砂石陡坡。
三辆车抽签决定顺序,悍马第一,奔驰g第二,猛士最后。
悍马性能自不必说,但车主驾驶技术实在堪忧,直接一头撞进土坑,花了一刻钟才挣扎出来,狼狈地翻过坡顶,俯冲下坡时差点没刹住,堪堪通过荆棘林,在烂路上彻底熄火。
终点线上,众人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捧腹大笑。
冉宿窝在荀慕生怀里,看得心惊胆战:“好危险啊!”
荀慕生点点头,“是挺危险。”
“猛士会不会坏掉?”
“不会。”荀慕生道:“它最大的优点,就是耐造。”
悍马被拖走之后,奔驰g出发了,终点附近又是一片笑声。
车主技术显然比上一位好,成功越过土坑,下坡也下得可圈可点,但在荆棘林里耽误了不少时间,驶过泥泞烂路时没控制好速度,以至于最后冲坡时后劲不足,前前后后试了6次,还是没能爬上去。
前面两辆车都出师未捷,许骋又兴奋又忐忑。奔驰g的车主是他的好友,驾驶技术远在他之上,都没能征服那个陡坡,他就算开的是军用版猛士,也没有什么把握冲上去。
这时,文筠突然说:“这一趟能让我试试吗?”
许骋一惊:“你想开?”
文筠眼神非常认真:“行吗?”
航拍画面传回,终点线上的笑声渐渐变成惊呼,惊呼中夹着“我`操”、“这他妈”之类的粗话。
那东风猛士如炮弹一般从起点射出,风驰电掣飞跃土坑,稳稳落地后并不调整,猛冲越过坡顶,继而像刀一样,笔直向下俯冲。
“这什么操作?”悍马车主瞪大了眼:“我日,许骋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那个土坑差点坑死我,他这就飞过去了?”
奔驰g车主也看愣了,“不可能吧?我怎么觉得他在荆棘林中还如履平地啊!”
“可不是吗!”另一人指着画面道:“速度都没降下来,那块地那么好开?”
“好开个屁!”奔驰g车主和悍马车主异口同声,愤愤不平。
叶锋临笑:“都别嫉妒啊,主要是咱荀少车好。”
荀慕生没搭腔,心里也有些疑惑凭许骋的技术,绝对开不了这么好。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的,可能正是许骋的那位“同事”。
现在搞新媒体的都这么厉害了吗?
许骋简直不敢相信握着方向盘的是文筠,全程除了“哇”“啊”“靠”,几乎说不出别的话。
猛士跌入泥泞烂路,泥浆飞溅,文筠踩着油门,直接将泥浆劈开,最后猛一打弯,直奔陡坡而去。
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里,猛士勇不可挡地驰向坡顶,中途居然没有往下滑过一次。
停在终点时,文筠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心脏猛跳,浑身像烧起来了一般。
已经太久没有碰过猛士,已经太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跑一回尽管身后的障碍与过去训练时克服的险阻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片刻,他缓缓靠在椅背上,任汗水从脸上滑落。
许骋拉开车门跳下去,顿时被众人围起来。荀慕生刚走过去,就听见他朝驾驶座高声喊道:“文筠,你太牛`逼了吧!”
第10章
周围嘈杂的声响突然变得混沌不清,人、车模糊成暗淡的光影。荀慕生像被定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的光影斑驳流动,具化成一个高挑的人影。人影越来越清晰,却被从枝叶间漏下的阳光割裂成千片万片。
荀慕生听见了细小却清脆的碎裂声。
心脏被高高提起,他像挣脱泥沼一般推开挤在前方的人,大吼道:“让开!”
“文筠!”许骋兴奋至极,绕了半圈,拉开驾驶座的门,一把扯住文筠的手臂,笑道:“你真的太厉害了,深藏不露啊!这次回去我得跟刘存说,把你调我们汽车板块来!”
文筠还沉浸在回忆与现实交叠的茫然中,松开方向盘,哑然地看了看许骋,“我……”
“你先下来!冠军先得给大家认识认识!”许骋说完探着脖子望了望:“狗子呢?”
文筠下车站好,“狗子?”
“就是咱们这车的车主啊。”许骋偏头一看,“唷,说曹操曹操到!哥!”
与文筠四目相对时,荀慕生心口一麻,惊讶得甚至向后退了一小步。
那天在盛熙广场见到的人,那个多次在梦里顶着“文筠”的名字出现的人,居然……
看清车主的面目时,文筠也是一惊,目瞪口呆地“啊”了一声,半天没能说出其他话。
是那个拿着他的手机,让他删照片的男人!
气氛突然变得古怪,两人隔着不到3米的距离,荀慕生目光极深地凝视着文筠,文筠则心虚地别开眼,暗道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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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对方如有实质的视线。
许骋看看文筠,又看看荀慕生,几秒后疑惑道:“你们认识?”
荀慕生仍然看着文筠,“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文筠眼皮一跳,想起那张写着“邢岸”的名片。
荀慕生面色沉得可怕,“你说你叫邢岸?为什么他叫你文筠?”
“邢岸?”许骋想了半天,“文筠,我记得那是你以前在《仲城时报》用过的笔名?那篇调查新闻是不是揭底黑课外辅导机构?我还看过那篇报道。”
文筠喉结一滚,有种被当面揭丑的感觉。
“笔名?”荀慕生道:“那天你骗我?你真名叫文筠,是不是!”
没人见过荀慕生这副模样平时的荀少不说有多温文尔雅,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吵闹声与口哨声消退,最初吼着要见驾驶者的悍马车主也退到一边。叶锋临和乔扬是唯二知道内情的人,一看荀慕生的表情,顿时猜到一二,连忙以午宴即将开始为由,招呼大伙去山庄安排的露天烧烤场。冉宿站在离荀慕生数米远的地方不敢靠近,心里乱七八糟,警惕地看着站在车边的文筠。
待大部分人都已离开,许骋也没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荀慕生向前迈了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文筠下意识后退,许骋近乎本能地拦在两人中间,虚虚地一挡,拧眉道:“哥,你……”
“许骋!”叶锋临疾步跑回,先拍了拍荀慕生的肩,而后冲许骋递了个眼色。
许骋不解。叶锋临那意思是让他别管荀慕生和文筠,但文筠是他带来的人,并且是他的同事,他怎么可能不管?
文筠以为面前的男人是要跟自己算那天在盛熙广场的账。那事太尴尬了,他不想让公司同事知道,即便是许骋也不行。于是轻轻推了许骋一下,“要不你……”
荀慕生扫了许骋一眼,“我和文筠有话要说。”
许骋转向文筠:“你们真认识?”
文筠只想赶快将许骋支走,“认识。”
“但他刚才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许骋说:“他以为你叫邢岸!”
“我当时递给他的名片写的就是‘邢岸’。”文筠硬着头皮道:“他是我以前采访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荀慕生皱眉,仿佛被深深刺痛了一般。
许骋将信将疑,还想再问,叶锋临已经一把将他拉走,顺带揽住冉宿的肩道:“别杵在这儿,走,跟我烤鱼去。”
终点线上车辙未消,人却只剩下文筠与荀慕生。
东风猛士驾驶座一边的门开着,安静地停在正午斑驳的碎光下,装甲上的稀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干裂。
文筠抬起手臂,揩掉额头上的汗,不自在地拿出手机,点开相册,往前方一递,“那天的照片我已经全部删掉了,也没有发在网上。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拿去检查。抱歉的话我上次已经说了,你还想听的话,我再次跟你道歉。给你假名片也是我考虑不周,我以前当过记者,‘邢岸’是我用过的笔名之一……”
“文筠。”荀慕生打断,认真地念着这两个字,一次念不够,又念了第二遍,“文筠。”
“啊?”文筠既诧异又无奈,不明白这人怎么就盯着自己不放了。偷拍的确不好,但他已经删了照片,也道歉了,如果这都不能解决,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文,文化的文。筠,一个竹字头,一个均匀的均。”荀慕生忍着在全身冲撞的火,几乎一字一顿地问,“对吗?”
文筠怔了一下,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意识到对方可能不是想追究偷拍的事。
这个人,极有可能与自己有什么渊源。
荀慕生深吸一口气,声音已经发颤:“今年31岁,是吗?”
文筠点头,慎重道:“我们认识?”
荀慕生不答,“13年前,你18岁,在仲城征兵办入伍,是吗?”
文筠瞳孔一紧,脑子嗡地响起来。
“真的是你!上一次,上一次,我居然没有认出来。”荀慕生苦涩地笑了两声,片刻后又捂住额头,再次看向文筠时,眼底的眷恋化作一抹红,悄无声息地晕染在眼眶上。
“我……”文筠思绪全乱了,用力甩了甩头,想要在脑海里搜寻关于男人的记忆,却一星半点的痕迹都找不到。
而更让他心乱如麻的是,这个男人竟然知道他当过兵。
那已经是……
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你不记得我了。”荀慕生摇着头:“我就知道,你肯定记不得我了。”
文筠神色凝重地看着他,心脏跳得越来越快,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打了许久腹稿才问:“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确实有些记不清了。我能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吗?”
荀慕生轻叹一口气,拿出手机,在上面打了三个字。
“荀,慕,生?”文筠念了出来,确信自己真的没有见过对方。
荀慕生回手机,点了点头,“你现在在仲灿传媒新媒体部工作?是许骋的同事?”
“是。”
“那难怪。”
文筠不解:“什么?”
“你是文化人了,难怪不再念错我的名字。”
文筠抿了一下唇,想不起曾经念过相同的名字,但男人的神情却让他说不出“我真的不认识你”之类的话,只好顺着往下问:“是吗?我以前念成什么了?”
“你认不得‘荀’字,以为那个字念‘苟’。”荀慕生唇角一扬,好似在31岁的文筠眼中,看到了那18岁少年的模样,“你叫我苟慕生,我纠正了你两次,你才记住。”
文筠按住眉心,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这个叫“荀慕生”的男人可能是认错人了,将他与另一个叫做“文筠”的人弄混。
但世界上为什么有如此巧的事?
能认错人,自然是长相有几分相似,这不奇怪。奇怪的是照荀慕生的说法,他与那个“文筠”不仅同名同姓,年龄相同,且13年前都在仲城征兵办入伍。
这太不可思议了!
而如果没有认错,为什么他半点印象都没有?
是忘了吗?
为什么会忘?
云起风过,初秋尚未变黄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云层投下阴影,周围暗了几分,唯有东风猛士的后视镜反射着刺目的光。
早几年,荀慕生设想过无数次再见文筠的情形。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会不顾一切将对方拥入怀中。后来年纪渐长,慢慢对重逢不抱希望。可亦觉得若有朝一日能再见,会忍不住想要牵一牵文筠的手。可能的话,还想吻一吻文筠的唇。
那都是他当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但现在,他只想看着文筠,听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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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中的少年与眼前的身影慢慢融合。
仿佛这个过程本身,就能带给他难以言说的欣喜。
失而复得,久别重逢,连“重新拥有”的心思,都变得小心翼翼。
害怕只是镜花水月,害怕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甚至害怕太快拥有。
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老是梦到文筠,梦里的文筠还长着盛熙广场上那个男人的脸。
终于明白早就模糊的记忆为什么突然重新变得清晰,就像老旧的照片被翻了新。
因为那日见到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又一个长得像文筠的人”。
那就是文筠。
31岁的文筠,自然是与18岁时不一样。
他很恼若不是这次巧合,恐怕就会因为自己模糊的记忆,错失与文筠重逢的机会。
半分钟后,他抬起手,伸向文筠,又堪堪停在空中。
文筠看着那只手,终于问道:“荀先生,你说我们认识。我们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荀慕生又盯着他看了许久,摇头,“对你来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甚至记不得曾经见过我。但对我来说,却是另一回事。”
文筠更加困惑。
荀慕生眼神沉如深潭:“因为当年是我对你一见钟情,而你,什么都不知道。”
第11章
文筠扶着车门,震惊得无以复加。荀慕生的目光比正午的阳光还灼热,仿佛将他包裹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汗水从额角淌下,他抬手揩了一下,“认错人”的想法又冒了出来,“荀先生,我觉得你可能……”
“认错人了?”荀慕生眸光一暗,摇头道:“不会。”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文筠说得有些急,说完方觉不合适,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确实对你没有什么印象。”
荀慕生唇角挂着苦笑:“当年我对你来说就是个普通陌生人,过了这么久,你忘了我也正常。”
文筠蹙眉回忆,可是思绪似乎被什么堵住,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去。他轻轻撑住额头,汗流浃背,想得越是用力,越觉得头颅中的某个部位隐隐发痛。
“上次在盛熙广场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像‘他’。”荀慕生说:“但这些年我遇到过不少像‘他’的人。眼睛、鼻子、嘴巴、发型、身材……总有一些像的地方。我以为你也只是像‘他’,像得过分了一点,简直就像31岁的他。我没有想到,你就是‘他’。”
“不。”13年前的记忆一片空白,文筠呼吸渐渐急促莫说眼前的荀慕生,就是仲城征兵办是什么样子,他也想不起来了。
“你不舒服?”荀慕生靠近,见文筠脸颊发红,看上去不太好,想探一探对方额头的温度,手却被一巴掌打开。
“抱歉。”文筠身子一侧,靠在车身上,双眉紧蹙,“我没事。荀先生,你认定我就是你喜……认识的那个人,但我们才见两面,单凭姓名年龄长相,你就这么确定?”
“如果你的确是13年前的夏天在仲城征兵办入伍的话。”荀慕生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文筠:“那么你一定是‘他’。”
文筠拧瓶盖的手一顿,“为什么?”
“我查过,那年的新兵里,只有一个人叫‘文筠’。”
瓶盖落在地上,文筠弯腰去捡,却被荀慕生抢先一步。
荀慕生将瓶盖放在他手心,笃定道:“你就是‘他’,你只是记不得我这个‘过客’而已。”
烧烤午宴开始了,山庄顿时热闹起来。那帮公子少爷平时鲜少参加这种活动,来之前嗤之以鼻,笑许骋几千块钱的工资拿久了,越来越没品位。可真到了饭点,见那野外烹饪的工具一架,各种喷香的肉类往架子上一放,又个个来了兴致,套上围裙戴上手套,一手烤夹一手油刷,恨不得抢了厨师们的工作。
一片闹嚷中,却有几人心神不宁。
冉宿是跟荀慕生来的,现在荀慕生不在,他端着餐盘,坐立不安,后悔得要死来云洲山庄是他提议的,前阵子在一直关注的吃喝玩乐公众号上看到这条赏秋路线,定位高端,离市区较远,看起来不会像其他热门路线一样拥挤,而烧烤趴也很有趣,比去餐厅吃饭更有互动感,这才想带荀先生来玩一玩。
为了今天,他还在随身带的双肩包里准备好了安全套与润滑油。
哪里能想到,荀先生居然在这里遇到了那个“他”。
“尝尝这个。”叶锋临端着一条巴掌大的鱼走来,“泰式烤鱼,比较清淡,应该适合你。”
冉宿回过神来,接过盘子,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谢谢叶先生。”
“慕生暂时有事,你如果觉得不自在,就跟着我和乔扬。”叶锋临脸上挂着面具式的笑,“想吃什么也跟我们说。不然等会儿他回来了,会怪我们待你不周。”
冉宿小幅度地摇头,“怎么会?”
“你是他的人。”叶锋临说:“怎么不会?”
冉宿脸颊微红,低头跟在叶锋临身后:“那就麻烦叶先生了。”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许骋走到乔扬身边,“乔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乔扬正摆弄着烧烤架上的猪蹄,煞有介事地往糯皮上抹蒜泥,“他们?哪个他们?”
“你跟我装什么蒜!”
“我在抹蒜。”乔扬抄起剪刀,将糯皮剪开,“你要不要辣子?”
“去去去!我不吃!”许骋说:“不行,我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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