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替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初禾
“吓着他怎么办?”荀慕生将一本《五三》翻得哗啦作响,“我在等待时机。”
“还等待时机?”叶锋临笑:“他们过阵子就要离开仲城了,你再不抓紧时间,你的兵哥儿就要跑了。”
荀慕生伸了个懒腰:“那你陪我走一趟?”
“去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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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看看他。”
“……”
这天文筠正好在征兵办。后院闹哄哄的,一众准兵哥正在打篮球,吴宝宝是裁判。
荀慕生和叶锋临赶到时,文筠三分跳投命中,笑着与队友击掌,整个人都在发光。
场边掌声与口哨声不断,文筠接过一瓶抛来的水,正要喝,突然看到了荀慕生,喊道:“苟……”
荀慕生:“……”
“是荀!”文筠笑道:“这回我记着了!哎你这头发怎么还没染回去啊?吴宝宝在那儿呢。”
荀慕生不想解释,活动着手腕脚腕道:“让我参一个?”
“行啊!”文筠朝场上挥了挥手,示意换人,旋即摘下自己护腕道:“给你,我下去休息一下,哎唷快累死哥了。”
荀慕生本想与文筠同场竞技,一听文筠要休息,本来还有些郁闷,看着那对有些湿的护腕,又立即来了劲儿,往手腕上一戴,“成,下面看我的!”
荀慕生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全国高中生联赛都打过,这种比赛完全不在话下,上场之后左冲右突,接连过人得分,出尽了风头。有次扣篮得分后,他往场边看了看,只见文筠正冲他吹口哨。
打完,准兵哥们各自散去,叶锋临拿来两瓶冰水扔给荀慕生和文筠,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荀慕生舍不得摘那对护腕,戴着与文筠聊天。
“原来你不是今年的新兵啊?”文筠抛着水瓶玩,“难怪吴宝宝不让你去染头发。”
“我这不还没毕业吗,明年来。”荀慕生说:“到时候找你打篮球。”
“到时候说不定我就是你班长了。”文筠笑:“你个小孩儿,才17岁,怎么就比我还高了。”
汗淋淋的金发被摸了两把,荀慕生心里有些痒。
“看在你比我小,比我高,篮球打得比我好的份上,护腕就送给你吧。”文筠说。
“嗯?”
“反正我今后也应该用不到了。不知道野战部队里有没有篮球场,让不让打篮球。”
荀慕生心想:你真是太不了解野战部队了,篮球场肯定有,问题只在于有没有时间打。
但他没说。
文筠想把护腕送给他,他巴不得,立即说:“那我也送你一个东西吧。”
文筠好奇:“什么?”
“好运珠。”荀慕生取下手腕上的沉香手链,“喏,送你。”
“这个……”文筠拿过来瞧了瞧,看不出门道,“这玩意儿贵吗?”
“几十块钱。”荀慕生说:“和你这护腕差不多。我上次戴它考试,拿了历史最高分。你戴着,它保佑你训练时不被划伤脸。”
文筠笑起来:“你可真够迷信的。”
“不是你迷信在先吗?”
文筠戴上手链,对着阳光看了看,这才认真道:“谢谢。”
“客气。”
“下周我们就出发了,听说全部新兵都要戴大红花,你来看吗?”
荀慕生想了想那场面,差点说出“戴大红花是要嫁人吗”。
“你笑什么?”文筠问。
“没什么。”荀慕生咳了两声,“我肯定来。”
承诺给出去了,却未能践行。
荀强宇三天后赶回家中,不由分说将荀慕生绑去了另一座城市。
“你在外面混,我不管。但去部队里闹事,你想都别想!”荀强宇怒吼道:“这次我就当你不懂事,下次你再敢招惹战士,我马上送你出国!”
荀慕生试图争辩,却突然想起叶锋临和乔扬提醒过的“眼线”,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的一切行为可能都已被汇报给了荀强宇。
果然,荀强宇怒喝道:“你外公送你的沉香手链,你也敢随便送人!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荀慕生咬紧牙,眼神阴鸷。
荀强宇不与他多说,简单粗暴地关了他半个月,待他终于回到仲城,新兵们早已被送去各自的部队。
因为家里那位独断专行的父亲,荀慕生打听不到任何有关文筠的消息。一年后,他入伍的希望也落空,荀强宇说什么都不同意,母家也不希望他去部队,一心想让他从商。
念大学后,他利用自己的关系找文筠,企图曲线救国,先找到文筠的家人。但一番奔忙后,才知文筠没有父母亲人,很早就出来讨生活了。
再之后,荀强宇终于不再管他,而他得到的消息,却是文筠早已去了a级特种部队。
在军营里长大,他不会不懂a级特种部队是什么地方。
那里任何关系都不顶用,外部的人休想接触到里面的战士,所有档案皆呈保密状态,将来就算文筠退伍,也可以换种身份生活。
他找不到文筠了。
他能找到的,只有一个个文筠的替身。
他曾经无数次想,将来如果还能见到文筠,一定要不顾一切占有这个人哪怕用强迫的手段。
初秋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文筠后背撞在东风猛士的装甲上,脸上浮起吃痛的神情,蹙眉盯着欺身而上的男人,片刻后郑重道:“荀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认错了人。我也许是你要找的人,也许不是。但我很确定,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位陌生人。”
荀慕生瞳光骤然一缩。
文筠声音很轻,眼神柔和下来,像穿过荀慕生,看到了另一个人:“抱歉,我早已有恋人。”
第14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周日仲城开始下雨,秋天彻底降临,将夏日最后一抹盎然的绿意驱走。一夜间,梧桐叶全黄了,随着雨水飘落在地,被踩踏,被碾压。
周一本是新媒体部一周中最忙碌的一天,部门大会、版块小会开不停,但部分员工因为周末两天连续跟活动出外勤,申请了调休,办公区域显得不那么热闹。
文筠已经换上秋装,正坐在电脑前继续写周五那天没写完的策划案,手边刚泡好的茶浮着缕缕热气。
这案子本该周末写完,但周六在云洲山庄忙了一天,周日一觉睡到中午,仍觉得疲乏,半分起来工作的欲`望都没有。他起床喝了些水,饭也懒得弄,漫无目的地家里踱了几步,竟然又躺回床上,蒙头继续睡。睡到傍晚,实在是饿了,才打开app,点了份外卖。
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点餐app,还花了几分钟更新,否则就点不上餐。
等外卖的过程有些煎熬,一方面饿得难受,一方面无所事事,一不留神就想到周六发生的事、遇上的人。刻意不去想的后果,就是坐立难安,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外卖来了,狂吃一通,仍觉一口气闷在胸中,找不到排遣的出口。
只好继续睡。
这种状态太不同寻常,文筠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如此焦躁是什么时候。生活就像一汪湖水,就算有波折,也绝不凌厉。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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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再猛烈,也不可能将湖水吹出海啸的声势。
但那个男人突然出现,令他陡然生出非常不好的预感。
周六在云洲山庄,说完那番话之后,他抓住男人的手臂,将对方轻轻推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树林。
他害怕男人追上来,但男人没有。他只听得见自己越来越快的脚步声,被远远抛在身后的男人似乎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一步都没有往前挪。
活动很成功,算得上“三赢”。他却半分喜悦都感觉不到,回家后吞了两片安眠药,倒头就睡。
实际上,完成工作后感受不到喜悦对他来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人生中本就没有多少值得高兴的事。
也没有什么值得痛哭流涕的事。
沉入睡眠前他迷迷糊糊地想,希望那男人今后不要再来找他。
周一早上塞车严重,加上天雨路滑,不少路段出了交通事故,造成全城大堵车。直到上午10点,还有员工带着一身水气冲进办公室,骂骂咧咧地打卡。
文筠是为数不多没有迟到的人。
刘存自己都迟到了,刚落脚就被叫去参加集团上层的会议,走之前叮嘱各个组长安排好工作,但电梯门一关,这话就成了耳边风。
所有人都在聊天,而文筠正是话题的中心。
上周赵禹把云洲山庄加进赏秋路线时,部门里绝大部分人都等着看文筠的笑话,连刘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赵禹的做法。哪想许骋横插一脚,硬是在云洲山庄搞了个party,给文筠赚足了面子。
最冷门的一条路线,居然成了最风光的一条。
周日李筱等人就打听到,云洲山庄不仅办了烧烤趴,中途还办了场赛车,文筠也被拉去参加,开的什么车不知道,但最后算排名,竟然超过了悍马和奔驰g。
这事在新媒体部的几个员工小群里闹翻了天,各种说法层出不穷。有人坚决不信,有人满嘴嘲讽,有人拉许骋出场,有人愤愤不平……终归没有一句好话。
聊到后来,“文筠被富商包养”这种说法都冒了出来。
李筱嗤之以鼻:“就他?你们眼瞎了?他不都三十多岁了吗?土成那样,包养他的人是有病吗?”
有人跟着嘲:“说不定哦。现在的有钱人花样多,可能真有病呢?硬不起来的那种。”
“硬不起来还包养个屁!”
“嘿,这你们就不懂了。不一定非要硬嘛,玩玩道具啦,让文筠含一晚上啦,有得玩!”
群里安静了几秒,赵禹骂道:“操,真贱!”
文筠没加微信群,一是觉得没有必要,工作联系用qq就行,二是也没人拉他,整个新媒体部知道他微信号的只有刘存那也是当初在《仲城时报》就加上的。
同事们十指间的恶意传不到他眼里来,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但明目张胆的聊天他却听得到,敲击键盘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那些人在算他周末出这一趟外勤拿了多少红包,奖金有多少;在扒他与许骋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许骋会倾心尽力地帮他;在查他在《仲城时报》有无能拿出来做文章的黑历史;在议论是哪个富商不长眼,看上了他这个三十多岁的土气老男人……
全是无稽之谈!
文筠听着那些话,心生怒意,怒意却具化为唇角的淡笑。
别人想激怒他,他的确有些生气,但那愤怒实在太微不足道,就像雪夜里随风摇曳的火苗,顷刻间就化作丝一般的白烟,消散无踪。
没什么好气的。
和那些闲言碎语相比,他更担心的是荀慕生那个将他抵在东风猛士边的男人。
策划案又写不下去了,只要想到这个男人,他就一阵心惊,仿佛一直以来的平静生活即将被打破。
直到傍晚下班,文筠还没完成策划案。刘存在他桌边敲了敲:“来小会议室一趟。”
他站起身来时,全办公室的人都看向他。他跟在刘存身后,听到李筱不屑地哼了一声。
“许总这周出差,参加汽车博览会去了。昨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想把你调去他的汽车版块。”刘存倚在小会议室的桌上,语气看似轻松,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试探:“他说你对车比较了解,去他的团队可能更加合适,你觉得呢?”
文筠无所谓去哪个部门,反问道:“你想让我留在旅游美食版块,还是去汽车版块?”
“我的看法不重要,新媒体部和《仲城时报》不一样,我们更尊重个人意愿。”刘存顿了片刻,“听说你周六参加了赛车?”
来了。文筠想,这才是重点。
“你们玩得真野。”刘存讪笑,“以前在社会部时,你每次出去采访,都是去车班叫司机,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开车。”
“会,但很少开。”
“嗯,看来你还有很多‘优点’未被发掘。这样吧,转版块的事先放在一边,许总下周才能回来,我现在如果给你转了,汽车版块那边也没人给你安排工作。”刘存慢悠悠地说:“而且赏秋活动这才开始,要持续一个月,策划案的初稿是你写的,你有责任跟全程。”
“嗯。”文筠点头,“我知道。”
刘存盯着文筠看了半天,假笑道:“方不方便跟我说说,周六你开的谁的车?”
文筠眉峰一紧,倒不是惧怕刘存,而是刘存这话忽又让他想到了荀慕生。
“是许总的朋友吗?”刘存状似漫不经心:“什么车性能这么好,把悍马都比下去了?”
文筠只回答了前面一个问题:“我不清楚,应该和许骋认识吧。”
答了等于没答。
刘存眼神一沉,不耐烦的神色显露出来。
文筠不避他的目光,“还有什么事吗?”
碍着许骋,现在还多了那个借车的人,刘存不敢太过为难,摆手道:“你回去吧,自己也想想,更愿意去哪个版块。”
叫过一次外卖后,就好像上了瘾。文筠点了一份猪排小炒肉双拼,留在办公室加班。
写完案子时已是8点半,还在加班的人不多,他关了电脑,一抬起头,就撞上赵禹的目光。
赵禹别开眼,眉目间映着显示屏的光,满是戾气。
文筠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晚还不走赏秋活动有两条路线出了沟通问题,商家与客人都不满意,闹得不欢而散,后续反馈来了十几条差评。而这两条路线名义上的负责人都是赵禹。
下午去咖啡厅休息时,文筠听到一些闲话,说赵禹把活儿都丢给实习生干,自己挂名而已,拿钱不干事,不出事倒好,出了事有得他哭。
说这话的是另一个版块的组长,平时和赵禹称兄道弟,这时候倒是挺会落井下石。
文筠听过就算,不会幸灾乐祸,也不会上前安慰,横竖是与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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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的事。
秋雨下了快两天,淅淅沥沥的,惹人烦闷。文筠从仲灿传媒大楼出来,刚撑起伞,就打了个哆嗦。
还是穿少了。
一年四季,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秋季,雨水太多,天空阴沉,阳光少得可怜,秋风萧瑟,却不至于刺骨,冷也不冷彻底就像一个渴望嚎啕大哭的人,却怎也哭不出来。
晚高峰已经过去,公交与地铁都找得到空座,但他举着伞在风雨中站了一会儿,只觉又累又乏,抬手招了辆出租车,想早些回家。
后视镜里,一辆路虎隐没在流动的夜色中。
文筠靠在椅背上,右手抬至领口,手指勾住一条编成细辫的红绳,往上一提,一枚珠子被扯了出来。
那珠子柔和温润,带着体温。
文筠将它握在手心,轻轻闭上眼。
那是一枚孤单的沉香木珠。
第15章
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周,城市上空阴云密布,太阳不见踪影。很多人加衣不及,街上随处可见戴着大口罩的感冒发热患者,大小医院被挤成了菜市场。
荀慕生倚在驾驶座上,就着凉水吞掉三片感冒药,拿起手机看了看,已是夜里8点。
秋冬昼短夜长,天早就黑了,雨虹路上的夜市摊开始出摊,五颜六色的大伞往夜色里一撑,像一个个雨后疯长的毒蘑菇。
车里的抽纸不巧用完了,荀慕生下车快步走去最近的一个摊子,跟老板买了一包餐巾纸。
“穿这么少,感冒了吧?”老板是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摊上摆着自家刚起锅的卤菜,接过钱后跟教育家里小辈似的唠叨起来:“天气凉了,该加衣服就得加。你看你穿的什么啊,风衣顶什么用,得穿棉衣啦。感冒了可不好受,流鼻涕打喷嚏,你是擤鼻涕把纸用完了才来我这儿买吧?”
荀慕生额角跳了跳,无言以对。回到车上撕开纸巾的包装膜,又往那卤菜摊看了一眼,没有客人,老板双手抄在兜里,肩膀和脖子缩着,在夜风里轻轻发抖。
一把年纪了,这种天气还撑伞摆摊做生意,大抵是有必须出来赚钱的理由。
而他天天守在这里,也有旁人难以理解的原因。
临近9点,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仲灿传媒大楼出来,打扮普通,从头到脚都裹着一层暗淡的气息,撑一把黑色的伞,步伐匆匆地走在雨中,经过几个小吃摊时放慢脚步,最终停在卤菜摊,几分钟后从老板手里接过一个装着食物的塑料口袋,转身走向路边,停顿片刻,像是在思考打车还是等公交。
荀慕生在车里看着他,眉心一点点皱起。
文筠这副模样其实并不算颓废,更与落魄搭上不边。事实上,这座城市里每一个辛苦工作的普通男人都与他差不多。
用心打扮一番,他们也可以光鲜亮丽、风度翩翩,但人的力毕竟有限,顾得上生计,或许就顾不上亮丽。
荀慕生懂这道理,可放在文筠身上,他便无法说服自己。
他记忆里的文筠,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该是最出众的存在。
一辆出租车驶来,文筠抬手招呼,那车明明亮着空车标识,却疾驰而过,溅起街边的泥水。好在文筠反应够快,利落地避开,才没被溅到脏水。
荀慕生眉间皱得更深,心中不快,甚至下意识记下了那出租车的车牌号。
半分钟后,又一辆出租车出现在雨幕中,却在前一个路口被一位中年人截停。
之后是第三辆,文筠招停,刚迈出脚,就被三名年轻人抢先挤上车。其中一人还推了他一把。
荀慕生一掌拍在方向盘上,面色不悦。
但真正等车的人却仍旧面无表情地举着伞,安静地等着下一辆车。
这种情况太常见了,别说雨夜打车,就是平时,也不可能往路边一站,就有出租车恰到好处地出现。
文筠早就习惯了等待,却不习惯与人抢车。
好在今天运气还算不错,等到第四辆,就顺利地上了车。
司机师傅话多,就这场不知还要下多久的雨发表了一场即兴演讲。文筠坐在副驾上昏昏欲睡,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这周实在是太累了
赵禹挂名负责的两条路线兜上了麻烦,本来只是沟通不足引起的小问题,及时解决,再提出合适的补偿方案就行了。但赵禹身为组长,带着实习生去跟商家谈下一步的合作时,居然又出了岔子,策划案拿错不说,会上演示给对方看的ppt里居然夹有给其他商家的优惠福利。
这事坏就坏在,同类同质商家,赵禹给的优惠福利却完全不对等。
对方经理当即表示,今后不再合作。
赵禹焦头烂额,根本无法向刘存交差,回来又被人匿名举报吃商家回扣。
吃回扣在新媒体部算是大忌,但很多人都这么干,不被举报就没事,只要被拿到证据告到上面去,轻则停职或转岗,重则直接开除。
刘存让赵禹暂时回去“休息”一段时间,赵禹向来欺软怕硬,对手下颐指气使,在领导面前怂得跟条狗似的,那天却不知发了哪门子疯,居然公然跟刘存叫板,一会儿说自己不是唯一吃回扣的,一会儿说没几个组长不吃回扣,自己是被人整了。
刘存只问:“你有证据吗?”
他哪里拿得出证据,从刘存办公室出来时,形如丧家之犬。
旅游美食版块没了组长,而赏秋活动刚开始,正是不能缺人手的时候。那策划案最初就是文筠写的,几乎每条路线上的每一个商家,文筠在前期做准备时都接触过。刘存召集旅游美食版块开了个小会,让文筠暂时代替赵禹,负责活动的统筹工作。
明明是个吃力不讨好、大家都不乐意接的活儿,文筠不得已接下,在别人嘴里就成了“文筠要趁机上位”,更有甚者在背后造谣,说举报赵禹的正是文筠,如果这次活动进行得顺利,文筠就是旅游美食版块的下一任组长。
文筠无暇跟造谣的人理论,赵禹留下的烂摊子太难拾,当初分路线时,赵禹捞尽了好处,负责的几条路线是油水最多的,而谈崩的商家不仅是新媒体部的大客户,与仲灿传媒其他单位也有不少业务上的往来,得罪不起,必须拉回来。这担子落在文筠肩上,文筠一方面要负责周末即将进行的第二轮赏秋,挨个给商家打电话确认细节,一方面要准备和被赵禹得罪的商家交涉,压力大得很,每天都加班到很晚。
但忙碌也好,太忙,才不至于为还没发生的事焦虑难安。
疲惫一些,回家倒头就睡,连操心其他事的空隙都没有。
雨水给流光溢的夜罩上一张浅灰色的纱幔,路虎跟在出租车后方,自始至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出租车在莲安小区停下,文筠侧身从副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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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大约因为衣服颜色较深,虽然穿得不少,从荀慕生的角度看去,仍然显得有些单薄。
荀慕生看着他刷卡进入小区,身形越来越模糊,直至彻底消失在转角。
小区大门外的支路不是停车的地方,路虎缓慢退出来,驶向来时的马路。
跟踪文筠已有五天,周一到周五,刮风下雨都不缺勤,比去自家公司上班还准时。荀慕生也想不通自己这是怎么了,躲躲藏藏,和做贼没分别。
那天在云洲山庄,文筠一句“我有恋人”几乎将他打懵,脑子在一瞬的空白后,迅速被愤怒、嫉妒填满,恨不得立马将文筠绑来,问那“恋人”是谁。而稍稍冷静下来,才意识到文筠有伴侣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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