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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黄粱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大王
她穿墙而过,小手一招,将他轻轻送上禅榻,又拿了薄被盖上,瞧了好半晌,这才默默退开,回身将书本摆放整齐。
归尘屋中十分简陋,一个黄花梨书桌配个椅子,再就是一个书架,一架普通床榻,坐禅之地两个蒲团,那架子上摆满了书本,书桌上也缀了一溜狼毫。
但也十分整洁,笑书看了一会,这儿摸摸,那儿望望,总觉得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不像话。
她信步走到书架前,拿了一本经书来看,除此之外,上面还有诸多诗词子集,他是极有才华的人。
打开经文,语言晦涩难懂,她默念着,却瞧见了他夹在其中的纸条,细细一看,是他不懂的问题,都做了标记,写出了困惑。
她便微微一笑,指尖招了狼毫,沾墨挥笔,在纸条上写了解读,写完跟着抿唇一乐,想象着他看到这些的惊讶,恐怕还觉得是见鬼了呢。
“唔……”他忽的发出一声轻响,笑书一惊,手中的经书“啪”的坠地,静谧夜里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回响。
“嗖”转瞬女子便消失无踪了,屋中再次安静下来,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声,犹自睡的深沉。
第二日归尘醒来,睁开眼四处一瞧,起身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薄被,屋中门窗被贴心的关好,一切如常,似乎没有任何不对劲。
他默了默,起身下床,行了几步,捡起落在地上的经文,纸条轻飘飘落下来。
他拾起一看,眼眸渐渐发亮,十分惊喜。
将书一合,他几步去开窗,露出一分少年人模样,欢喜道:“吾友,多谢你指点迷津。贫僧知道,定然是你在寺中熏陶多年,才有此等见解。”
他当初一眼见到这树便觉亲近,看它被烧的将死的模样心里难过,便下了大心思救它,后来总觉得身边有异,也对它颇有怀疑。
只是这树多年生长寺庙之中,若修的是仙佛而非妖孽,自然他看不出来也不足为奇,所以才装作不知。
他将阿笑与它当做知交,并不愿意因着种族身份而使得它出了闪失,如今再看昨夜,想来定然是它暗中解惑。
树木静止,如同死物,他也并不气馁,难得欢喜,转而进屋换了僧衣,出外洗漱完了,去了饭堂用饭食,他今日不必下山。
笑书起了早,挑起这些日子再次攒起来的米面上山。
山路狭窄,她于半途遇见一僧一道,两人边走便畅谈,具是须眉皆白,仙风道骨。
不同的是,僧人手中缠着红布,道人肩上却吊着长蛇,笑书眉头一跳。
她挑着担子避到一边,双手合十做礼,低眉顺眼也不言语。
那两人行走极快,转眼到了跟前,她头颅垂的更低。
僧人红布如同活物游走,微微摆动,道人的长蛇游动头颅,吐着蛇信向她凑来。
她目不斜视,只作不知。
那两人也没有半丝停顿,片刻便走的没影儿了。
笑书面色不变,挑着担子继续走,心下却提了起来。
那两人身上都是除妖士的味道,那僧人虽看着慈眉善目一把年纪,可那欢喜帕都这般活现了,想来却修的是欢喜禅,且并非正宗欢喜佛,是个邪道。而那道人长蛇勾吊,邪气凛然,也是个修邪道的。
那红帕和长蛇,都是被隐去的,若非笑书这佛家妖身,是万万看不出来的。
想到那两人是从小皇恩寺出来的,她便心有不安。
【君子,您说,前生这两人都没出现,今生,应当也不会有什么事,对吗?】她问的有些迟疑。
【这是现实的世界,你的出现,已经注定了某些改变,每一个人都是未知的可能,我不能告诉你什么。】
那就是可能有事了,笑书想。
事实上前生这两人不是没出现,而是笑书不知罢了,她未曾跟这两人碰过面,便以为没他们的事。
这两人都是练的邪门,不算什么正经和尚和道士,不过是借着这身份方便行走蒙骗罢了。
那假和尚修的阴阳之功,最喜欢纯稚的女子,且是善行大功德在身的,一身剔透,用起来最是合口。
假道人修的是吞噬化炼之法,将至纯至善的人吞噬化炼,便功力大增,十分厉害。
他们前生听说了有个天生佛子归尘和尚,便来小皇恩寺瞧个明白,只是归尘来历不凡,是个金身佛爷,他们这等邪气污浊的近身都不成,便只得不甘退走。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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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
那道人走过不久,步子一停,眉头皱着,抽着鼻子,嘴中喃喃自语:“怪哉,这味儿清甜醒神,附近有好物啊。”
那化作拂尘的长蛇昂着脑袋吐信,道人眉目一睁,“此话当真?!真有功德大妖?”
僧人停步,拨弄着化作红色佛珠的欢喜帕,“噢?道兄快些说来听听。”
他二人不远千里从西北之地而来,就为了那归尘和尚,可这和尚倒是个好物,偏生下不得嘴,这回本觉着是亏了,到底是天可怜见,送上来个零嘴儿解馋。
……
笑书将担子挑上山,出来一个僧人接了,她颔首进了寺中。
檀香之气缭绕,平复了躁动的心情,笑书微微舒缓情绪。
闲闲逛着,不知不觉她又到了归尘禅院门口,微微抿唇,趁着四下无人,提步便溜了进去。
到了那槐树下面,越过围栏,她进了破开的洞口。
坐在他的蒲团上,边上是一摞经文,她拿起最上面一本,却发现下面尽是些地理天文的杂书,便是抿嘴一乐,越是发现他太多小细节的可爱之处,她便觉得这人越发好。
打开经文,他一样用了小纸条将不懂的一一例举,笑书看了,回忆以往他讲经时的样子,想着这轮回道可是亏了,每一世都得重新来过学习。
招手握了一只狼毫,她将解读写在后面,不知不觉间写完一本,他本就聪慧,没几个困顿,笑书写完才惊觉时间过去。
听外边人声渐近,她将书一放,一下起身要走,脑袋却磕中了什么,随之那东西清脆一声断裂,掉落在脚边。
她俯身捡起,闪身到了树后。
归尘回来了,正在与方丈讲话。
“阿弥陀佛,归尘,你是我寺最出色的弟子,近期需得小心为上,老衲观那来的两人并非善者,恐有危害你之心。”
笑书蹙起了眉,归尘的声音跟着传来,“方丈请放心,弟子明白。”
方丈又叹了一声佛号,“老衲夜观天象,当今王族渐渐昏聩,未来百年恐有妖兴起,邪魔乱舞,战乱纷争四起,众生苦矣。”
“弟子必定会尽全力保苍生安宁。”他十分自然的道。
“归尘,老衲知道你身份非是等闲,心怀天下苍生,可你红鸾星忽明忽暗,命星时有时无,老衲怕你遇上克星,就此动情或是断命啊。”
笑书指尖攥紧了在洞中捡起的物什,心神震动,想来,那克星便是自己了。
“命非人所强求,弟子无心眷恋红尘,方丈尽可放心。”
“阿弥陀佛,老衲只怕你心善,妄送性命,到时,天灾降临,无人可破,又是如何?”
“上苍有好生之德,不会任由无辜之人受此磨难。”他垂眸道。
“若到了归尘尽可为之事,归尘自不会推辞。”
方丈满意点头,笑书却是心生气怒,虽说苍生苦楚,有此责任,可是全把所有事担在一个人身上怎么回事。
老天有事,人们作恶,便让他去送死,解决了大家皆大欢喜么?这样便是仁善,便是慈悲?用死亡和生命去论证慈悲伟大,活着才是最大的慈悲啊。
人性最可悲的,便是只有死亡才算永恒。
做最厉害的和尚便要自己死才让人满意吗?她气他只知道应诺。
顾自想着,忍了半晌,那老方丈都走了许久了,她抬起手中东西狠狠一砸树干。
“砰”以她的力道,这东西该断了才是。
她这才细细一看,竟是个自然生长出来的佛像。
一尊小小木像,致漂亮,微微垂眸,神态静谧,周身无半点雕刻痕迹,头顶一点断木痕迹,应该就是被她不慎碰断的那里。
她指尖在佛像脸上划过,这人模样早已镌刻心头,不是归尘又是哪个。
她突地一笑,不知是悲是叹,瞧瞧,连她的本体心里头,长出来的这个人,都是个佛了。
第43章笑书
“阿笑为何在此?”
她正沉溺情绪之中,便听他话音近在耳边,手下一缩要藏起那木像,可他就在面前,眼睛正盯着呢,这一藏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便硬生生忍住了。
嘴里胡乱说道:“我见这树枝繁叶茂,这样庞大必定是千年老树了,好奇便进来瞧瞧。”
摩挲着手里的木像,她生硬的道:“我喜爱佛,所以便时时带了这佛像,以示虔诚。”
“阿弥陀佛,阿笑心之至诚。这佛像当真”他念了佛号,只是话还未完,她便跟着开口。
“对啊,挺真的,我虽见过多次佛祖之相,可怕手生雕刻不好,反而辱没佛祖,这才雕了归尘的像,反正,归尘也是活佛了。”她嘴里一连串的解释。
倒是归尘一愣,“原来这像竟是贫僧么?阿弥陀佛,贫僧何德何能,能堪比佛呢,修行尚浅,劳阿笑高看了。”
“啊?你没看出来啊?”她下意识嘀咕,说完又觉得蠢,只觉得自己都变了一个模样,说话行动,全不是那样了。
将佛像握在手心,她垂眸道:“叨扰归尘了,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
归尘行礼,“如此,贫僧送送阿笑吧。”
两人到了寺门前,她站在台阶下回看他一眼,门前人来人往,只一瞬便垂眸,“多谢归尘……师父相送,信女告辞。”
他无声行礼,她转身而去。
回来的路上,她一边挑着空担,一边看着那致的小佛像笑。
指尖在对方鼻尖划动,抿着唇偷偷地乐。
及至夜间,她再次附身槐树,来到他身边。
他手中捧着经文,正在看她白日写下的解读,面上十分惊喜的模样。
她便也跟着高兴,为这两人之间默契的小秘密欢喜。
等到夜深,他睡下了,笑书落地而出,再次进了房间,找出经文为他解读。
这禅院门窗紧闭,四下静寂无声,月色如水,有黑影悄然从墙头现身。
无声无息落于院中,黑影并不沾地,摸到槐树近前,双眼射出贪婪之光,手臂悬着一物,那物两颗眼珠更是红光阵阵。
黑影踏上围栏,摸进树中大洞,两眼聚灵,左右探看,只是摸了半晌,却是毫无所获。
不可能!那木灵佛心他这灵蛇一早便探查到了,只是那会儿圣僧还在,他不好下手,且还有那色。鬼在,他可不想被人分去好处。
今日灵蛇查探到两处好物,他只说了一个,这一个木灵佛心,可是上千年才能结一个,还要受尽香火的高僧度化,才有此一点可能,那可是顶顶的好东西。
忽而见了那一处新木断茬,黑影顿时咬牙切齿,好个秃。驴和尚!枉为圣僧!
竟是掐着今日将那木灵佛心摘走了,哼,偷了这树的东西,还如此道貌岸然,如今这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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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中,理应先来后到是他的了,他抢走了自己的宝贝,他便给他来个连根断!让他尝尝代价!
掌间一点星火,蓝光幽幽,正是他以往炼出来的那些魂魄的魂火,这树佛性深重,这火一烧,浑身孽债,就此了断!
火星轻轻落地,附着在树面上,转瞬燃起冲天烈焰,偏生毫无热度,禅院温度瞬间下降,房檐前后都结了冰柱。
寂寂夜中,猝不及防一声女子尖叫,“啊!”
禅院窗户大开,寒风烈烈,笑书发丝飞散,绿眸直直看来,月色下那黑影转过脸来,正是白日里遇见的那个邪道人!
蛇道与归尘想法一致,都只是觉得这树应当有灵性了,万没想到竟是已经化形的大妖。
他没看清这妖的模样,只见的一双绿眼含恨,灵蛇嘶叫一声缩进了衣袖中,他怪叫一声:“圣僧与妖勾连!老道去也!”
笑书被他这一声唤回神智,本体烧灼,她痛的难以忍受,猛地偏头躲开归尘初初醒来的目光,瞬间消失了。
归尘踏前一步,“吾友!”
人已不见,他侧头见了窗外情景,神色难得显出惊惶,狼狈跃出窗外,扑到树下想要抢救。
跟着整个寺中被接连女子尖叫和老道怪叫吵醒,匆忙赶来却见归尘扑在树下行为怪异。
这魂火一般人瞧不见,烧的也不是人间之物,而是生命之力。
除了老方丈见到了蓝色大火,别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那火烧得极快,包围了整棵树,转瞬便又熄灭下去,只因已经烧完了。
那树还伫立在此,似乎毫无影响,只是归尘却怔怔跪坐在那呆住了。
方丈上前,“阿弥陀佛,此乃命数如此,归尘,你乃是出家人,不应为此伤怀难过。”
为何不难过呢?他将这树当做知交好友,尽心思让它存活,人之一生,有一能懂你的挚友,不必人间诸多利益,只是默默伴你,你与之说上三两句话罢了。
他还未曾是佛,便是佛,挚友自眼前被人害死,便不能难过了么?出家人却是无心人吗?
他不懂,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口中低喃:“吾友亡矣,魂魄无存,贫僧此生,无果矣!”
他不知自己为何发出这样的感叹,只是冥冥中,总觉得有什么断裂了,他这一生,仿似都没了结果,到底他轮回转生,为的是什么呢?
前生这木灵佛心被那老道盗走,没了它,笑书对佛家弟子生情,天道不会对妖手软,而笑书这个妖,修的是善,天生法力低微,没什么抵抗的本事,她自以为天道不会为难自己,却不知根本就是注定的死局。及至后来归尘代她受死,她也没能察觉这其中牵绊。
此生长息到来,冥冥之中的指引,让她提前拿走了自己的木灵佛心,可这次改变的代价,跟着便是本体彻底被毁掉。
她的那躯体,归尘护持了五百年,多次死而无悔,终究是……一场灰烬。
诸人等待许久,也没见这树如何,便打着呵欠又回了各自房屋,老方丈看着这死气沉沉的树,双手合十,微合眼帘,“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言罢,也转身回去了。
归尘盘坐树下,双手合十,闭着眼嘴唇开合,默念着往生咒。
笑书回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体内,好在命干还在,只她最近与本体联系太紧,此次受伤太重。
她浑身冷汗潺潺,毫无半点血色,哆嗦着苍白的唇,连痛声都叫不出来了。
长息被她逼出来,浮在身前,笑书见此,颤动着僵硬的指尖,“敢问君子,他,他如何了?”
长息看她一眼,“他在那树下为你念往生咒。”
她咧着唇角浅浅一笑,眼神却平淡,哑声道:“他这下该伤心了,护了那么久,终究是没了……”
“他身份不是一般,你与他有纠缠,有些事,本君受制规则,无法多言,但你既已做出选择,便该得坚持本心,你们之间,求的本不是结果,而是最初。”
笑书眸光疑惑,长息却已经消失了。
她独自在屋中痛的颤抖,张口也不知对谁说:“我明白的,只是想他好,想他千好万好。”
待到一夜过去,归尘仍然没停,一树一人,便是一副禅意画卷。
天边云镶金,自远山尽头,红日显出一丝边儿来,一缕阳光倾泻。
第一抹晨光流泻到禅院中,槐树十分尽职的为他挡住烈烈光芒,却在见到这阳光下一瞬,从头至尾,静无声息,转瞬灰飞烟灭。
它是佛性深重的树,连化灰都是金色耀眼,这禅院里飘飞漫天它的残骸,眷念的落了他一身。破土而出那时候,无声无息,只是与天地争着土壤水分光辉,到死亡了,也是默默的。
忽而风起,这金色飞向苍天大地,在山林落下,来往香客抬头,触到金芒一瞬,那点小小的光辉,便消失殆尽。
笑书强撑着起身,站在木屋前,抬头看着满山星星点点的金芒,这就是她一千四百多年的结果,这满天的金色,就是那生长了一千多年的树最后一点存在证明了吧。
这一日山林中病伤的动物都完好健康起来,树木植物都更加挺拔,今日来了这儿的香客们,有病痛的也都好全了,人们只觉得郁气尽去,开怀难言。
一时间,小皇恩寺的灵验传说再次上升了高度,这儿更加热闹了,来来往往的人拜着神佛。
没人知道那只是一棵功德深重的树死亡最后的馈赠而已,知道的,也没人去说。
归尘在那儿禅定了七日,足足念了七日的往生咒,直到七日后,“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那树消失的地方,树洞里面原本的蒲团和经文杂书都显露出来,一直摆放在那儿,归尘也没去碰。
笑书听闻圣僧病了,心里挂念,但她雷劫将至,又不知该不该去。
在心里牵牵绊绊了一会,她还是挑着担子上山了。
将米面交给僧人,她照常溜进寺中归尘的禅院。
见了那禅院空出来那么大的地方,她也觉得怔然,走近前,那儿还搁着当初的书本蒲团。
俯身捡起,她进了房间搁好。
最近寺里人实在太多,和尚们忙得很,归尘又只是七日不吃不喝病了,喂了饭菜好药,不是什么大毛病,也没人守着。
走到他面前,归尘双眼微合,静静沉睡。忍不住伸手在他削瘦的脸颊上触碰一下,跟着又回,口中轻叹。
“你说你,若不是我早已了解你,也不再执着,怕是又要起了心思,以为你对我情深呢……”
取过一边的茶水,她施法润湿他干燥的嘴唇。
顿了顿,一手轻颤着扶住他的脸,缓缓俯下身来,唇轻轻触碰,一口灵气渡过去。
她不敢多碰,只是稍稍触及,停在那里不动,脸上又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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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她看着他沉睡的面容,“醒来吧,你的挚友也觉得你很重要,她也希望……你好好的。”
“你总说我执念,可你固执的要还我,每一世都如此,又何尝不是执念?”
她抿唇轻笑,探出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固执的和尚!”
第44章笑书
笑书看了一眼就走了,归尘跟着缓缓睁开眼。
迷迷糊糊的撑了下头,鼻尖嗅到一股清淡香气,如同以往槐树开花的时候那种味道,到了那时节,整个禅院都是雪白的朵儿,充斥着清淡的味道。
小皇恩寺处处都嗅的到它的香气,他默了默,缓缓起身。
一位小沙弥推门而入,见他醒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归尘师兄可算醒来了。”
“言几,这些时日多亏你照顾贫僧了。”他回礼道。
“归尘师兄言重了,此乃言几应做的。”说着将饭食提到桌上摆放。
“师兄请用,将食盒归置在此便是,言几片刻便来取。”说完就静静退下了。
归尘却没有饥饿之感,他触及腹部,总觉得刚刚吃了什么大补之物,这会儿神十足。
踏步至窗前,抬眸却是一片宽敞,那处只剩下空荡荡的一块石头围台。
阳光一览无余,在院中静静流动,归尘敛眉,“阿弥陀佛。”
看到书架上带回来的书,想是寺中师兄弟帮忙取的,他叹息着不再看。
转而出门,本想去拜佛,却发现寺中人竟然极多,他只好了心思,从后门出去,在山中闲逛片刻。
笑书挑着担子走在路上,缓缓停下步伐,转而偏头进了林中。
到了一处颇为宽敞的林间,四周三五棵松柏高高伫立,周围没什么矮木,她静静放下担子。
“出来吧。”淡淡道。
两棵树后一阵鼓动,一僧一道现出身形,僧人眼冒光,“果然是个功德大妖,极为纯净。”
道人和笑书目光对视,见她眸中带怒,嘻嘻一笑,“僧友,你却不知,这可是一截儿命木华所化,一身功德浓稠,还是个鬼木,女阴之气浓厚,待到你吸尽了气息,怕是功力立时再上一层!到时候,她这命木之躯,可就是老道的了。”
“是也是也,此物本就是道兄发现的,合该如此安排。”僧人捋动红布。
这两旁若无人探讨一阵,只当她是囊中之物一般。
无他,笑书一眼看来,就是个善妖,善妖法力最是低微,修功德是最弱的一类了。
要说也可笑,这世间,以力修道最强,以身修道次之,这做尽好事修功德之道,却是最弱。
可见天地轮回,万物生长,推崇的还是强者至上,生灵本性自私,理应适者生存。
偏生唯独领会了公正仁善之意的人类做了天下之主,由此见得,虽说顺应自然以力取胜,但是若能借此堪破自然,推己及人,未尝不好。
但最后一种,偏偏从来不是人所推崇。
笑书冷笑一声,她正自想找这人算账呢,他倒是带着人上门了。
“呔!那妖孽,见了我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就听老僧一声怒吼。
欢喜帕瞬间抛出,转眼增至两丈见方,萦绕着粉色雾气,直直向着她罩来。
笑书一手化木,比他还要巨大,一臂横出,无视那帕子,直直将两人一巴掌扇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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