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大王
她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眸含水,神色不安。
江朔北安抚她,“别怕,总归,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碧湖摇头,“我不怕有事,我只怕你……”
她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朔北将小皇子交给了碧湖,之后的日子,碧湖便很少见到他了,他忙得很,只有半夜里碧湖睡着了,才抽出空来瞧她一眼。
小皇子很喜欢她,碧湖带着他读书,给他念诗词,自己也得出趣味儿来,这才松了松弦儿。
一年后,碧湖已经平静了,无论结果是什么,总归,她都是和他一块儿的。
她不得不用尽了所有心机,将小皇子教养的非常好,对她十分听话黏人,且对江朔北也非常尊敬。
藩王大多都被打压下去,前生这时候,藩王们势力庞大,碧湖此生倒是看明白了,那时候江朔北恐怕无论如何也是要死的,只为了绝了藩王的理由。
只是对比今生,江朔北明明也是有办法的,你看皇帝现在昏昏沉沉,小皇子一手在握,朝堂上一言九鼎,满宫里都乖的鹌鹑似的。
他明明有办法,可前生,他还是死了。
碧湖坐在窗边,眼泪砸了下来,其实前生,她是有机会离开皇宫的。
江朔北死了,碧湖回到了宋玉儿身边继续做她的丫头,只是不被宋玉儿待见,毕竟她曾是太监的女人,宋玉儿嫌弃晦气。
后来有人悄悄找到碧湖,说受了江厂公的大恩,来此带她离宫,往后她不必忧心下半生。
碧湖那时候根本不信,宫里头,谁敢轻易答应什么,更不要说还要离宫了。江朔北都死了,怎么可能呢?
他若是真的想放她走,怎么会一直将她留在身边,反而等他死了才来。
但即便如此,碧湖却不自觉动摇了,她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逐渐疯魔,不惜暗中捣乱,毁了宋玉儿的太后梦。
“亚父!”梁纪雀跃的声音传来。
碧湖急忙抬手揩了揩眼泪,对着铜镜理了理仪容,捡了件衣衫披着,就抬步要出去。
“嘘!小祖宗诶,碧湖姑娘睡着呢,别吵醒了她。”另一个小太监急忙道。
江朔北将他抱起来,小声道:“怎么了?纪儿。”
“纪儿好久没见到亚父了,想亚父。”梁纪小脸团雪,可爱的紧。
江朔北也不自觉笑了,抬手刮了刮他的鼻梁,“纪儿怎么这么会说话了?前些日子不是说只喜欢碧湖姐姐嘛?”
让皇子认亲是大罪,更何况他还对皇帝下手,江朔北只愿意自己来,并不愿碧湖也来,便没让梁纪改口。
“这就是碧湖姐姐教的!姐姐一天都在纪儿面前说八百回亚父!碧湖姐姐更想亚父,”他说完,又点头,“不过纪儿也很想的。”
江朔北心情明显很好了,“碧湖姐姐还说什么了?”
梁纪蹙着小眉头,“姐姐昨日给纪儿讲了一个故事。”
“纪儿说来听听。”江朔北哪里是想听故事,只是不愿这小子进去打扰碧湖。
“就是有两个人,一个人很喜欢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却不喜欢他,这个人就做了好多好多,对另外一个人特别好,希望打动她,可是最后,这个人却先死了,另外一个人也死了。”梁纪说完,又是沮丧,他是小孩子,说话断断续续,根本没说个清楚,听的人糊里糊涂的,“这个故事纪儿没听懂,为什么要死啊?”
江朔北摇头,“世间很多事都是很无奈的,有的时候,死亡是无法避的,不过……”
“那个人或许不是想打动她,只是想她幸福罢了。或许那个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她占有。”
若是他的话,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呢,必定会安排妥帖,早在一开始,就做好关于她的一切准备,让她半生无忧。
第18章碧湖
碧湖捂着嘴,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她死死压抑着喉间的哽咽,悄然后退两步,回了床榻上,将自己从头到尾捂得严严实实。
她默默无声的流泪,连丝儿颤抖都不敢放任,就怕他察觉。
她一直以为自己够了解他,可直到刚刚,她才真正明白,那个人的感情到底多么沉重。
他那么高高在上的江厂公,其实将自己卑微到了谷底。
长息再次浮出来,看着哭的不休的碧湖,随意一飘,坐在了窗边,等着她情绪平静。
直到碧湖调整好自己,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了,江朔北早就离开了,连梁纪都不在。
她打了水洗脸,伺候的宫人急忙搭手,“这,碧湖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若有任何委屈,您可千万别憋在心里,要是让厂公知道您哭的眼都肿了,小的们可受不住啊。”
碧湖帕子敷在眼皮上,“你们谁都不准提,我也不会说,没什么事,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那小宫女迟疑半晌,才喏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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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晓得了。”
当晚江朔北就回来了,碧湖拆了头饰,他撩了帘子进来,眉目蹙着,“怎么了?看你眉头皱的。”碧湖笑问。
江朔北一身裹挟的寒气,带着细微的血腥,可见是得了消息就回来了,什么都没准备。
他仔细看她,果然发现眼睛还有痕迹,顿时不虞,“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哭了?”
碧湖就知道瞒不住,也不恼,只是探头过来咬了一口他的鼻尖,“想你呀,你可知我多会没见过你了?今儿做梦,梦里哭个不住,全是你的不是!”
听她这样说,江朔北眼神微闪,干咳一声,面上几分局促,难得的羞涩。
碧湖垂眸拉了他的手,又抬眼看他,含着期待,“今晚,还忙吗?”
江朔北一抖,回握住了她的手,嗓音带哑,“不忙,你既然发了话,天塌了也得陪着你。”
碧湖含笑,凑近他窝进他的怀里,江朔北有些抗拒,“不成,我还没换衣服,别熏着你。”
碧湖两手扒拉上去,见他不挣扎了,又一手握紧了他的手,放到了那里,缓了缓,这才力持镇定的道:“那今日,便把你之前没做完的,做了吧。”
一室寂静,江朔北僵着身子没反应。
碧湖如今都快十八了,这两年来,他很少碰她,大多压抑着吻吻她的额头,抱一抱她,除非她主动。
她这么大了,不是不懂的,只是这种事她怎么都无法主动提出,且一直以为江朔北是自卑,不肯用别的法子和她到最后一步,她也不敢真的说出来伤了他的心。
可直到如今,她才想通,他不是不想的,只是一直在给她留后路,他容许她后悔,容许她回头,容许她某一天可能的离去。
“我今日还有些公事,改日再……”江朔北艰涩的道。
“若是你死了,你准备将我如何?”碧湖没有理会他的顾左右而言他,“你是要带着我一起死?”
“胡说什么,你不会死,我也不让。”他一下有了反应,“你放心,若真有万一,我会安排你出宫,你曾说过喜欢江南的小调繁花,到那时,你便去那儿,什么都不必操心,只管快活一生。”
碧湖埋在他怀里笑,眼泪一下落了下来,“那你这会子便送我走。”
他再次僵住,久久,才低声问:“你说什么?你……想走了?”
“是我想走吗?你一直都认定了,我总是要走的,我这不是如你的愿?”她气道。
“我只是……”他面上显出急躁来,十分语塞。
“只是什么?又要说是为我?江朔北,此生,你活着我跟着你,你若是死了,我一样跟着去。我是喜欢江南,可那是有你的江南,我是想要出宫,可若是你还在宫内,我便是去了天涯海角,跟在这宫里,又有什么两样?我把一颗心都遗落在这儿了。”
他抱紧了她,眼眶也显了红,只是不肯在她面前表现,“我……我就怕终有一日,几十年的日子里,你看着人家儿女成群,欢声笑语,你会后悔的。我这一生什么也不怕,唯独怕你悔了,那时候,你想回头,可没了机会,我就是大权在握,穷极一切,也没办法让你开怀,那又有什么用?”
“不会不会,夫君,你便是信我啊。我此生,便是为你而来,你信我,可好?”她泪汪汪的,手按着他的手,掌心滚烫,咬了咬唇,“你,你要了我啊。”
江朔北头发丝儿连着心尖子都在抖,掌下柔软,他挣扎着,眼眶通红的看着她。
碧湖咬牙,“你若是真不愿,我必然不逼你,可……可也别怪我,我就,就自己动手!”
她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说完最后两个字已经是再开不了口了,江朔北心尖绵软,又是恼恨自己竟然将她逼到这样地步,又是气她说出这样伤害她自己的话来。
她抬头直视他,只是转瞬被他俯身压在了身下,结结实实堵住了嘴,好一会才放开。
“你什么都不懂,还敢那样做?伤了身子,疼不死你。”他阴沉着脸冷道。
碧湖睁着水蒙蒙的眼,张嘴要说话,他又是堵了来,一整晚,她都没法说句囫囵话。
之后碧湖便淡定了,任由江朔北做什么,她都只管好好教养梁纪。
江朔北控制了后宫,也控制了朝堂,藩王们被打退了,不仅交出了私养的军卫,连同自己,都被江朔北请到了京城好生待着。
皇帝在两年后驾崩了,同年,宋玉儿死了。
没人在碧湖耳边提,碧湖也根本没有去看过宋玉儿,她和宋玉儿,早就没有关系了。
理所当然的,唯一的六岁皇子梁纪登基为帝,早年太后就没了,先帝的皇后妃子之类的,都待在深宫里青灯古佛呢,皇后为皇太后,端妃被封为太妃,可也不敢惹怒江朔北一分。江朔北一人独掌大权,被梁纪封为九千岁,奉为亚父。
江朔北却没有如外界所传那般,把皇帝束之高阁,反而诸多事项都要和他探讨,这么多年,江朔北其实一开始也干不多好,可他是先皇身边的,自己又好学习,最后倒真是贤德,就是早年杀戮太重,加之身份乃是宦官,一直被世所不容。
梁纪被江朔北培养的很好,碧湖却再没有当年的心惊胆战,不是放心梁纪,而是知道,江朔北不会选择丢下她。
江朔北在梁纪十岁之后,便慢慢放权,为他清除了不少异党,这少年天子,最终成为一代圣明的帝王。
江朔北将一切势力留给了梁纪,他和碧湖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可这孩子后来不但叫他亚父,也叫碧湖干娘,怎么的,也算是他和碧湖的一种依托。
所以在梁纪十五岁亲政当日,他还在兴奋从江朔北手上辛苦“抢”来的权利,九千岁宫里突起大火,火势汹涌冲天,转眼间便烧没了。
梁纪得到消息,在宫外站了半晌,即便宫内空空如也,他也只是道:“九千岁好走。”
也不知说的是哪个走。
他对江朔北说不上恨,对碧湖更是压不住的濡慕。
江朔北心狠手辣,暗中下手将皇帝给磨死了,又将皇后一干人一直关押宫内,不见天日,大肆清除异己,手段血腥狠毒,虽说,最终这一切的好处都让他得了。但梁纪也不得不承认,他杀了他的父皇,是他的杀父仇人。
至于端妃,梁纪甚至是感激他的,江朔北没有在皇帝太后死后让那么多宫女太监妃子去殉葬,他强行改了祖制,野蛮的很。
皇后和端妃,是唯一有资格不去殉葬的帝王女人,但江朔北大权在握,他若是说一句,非要弄死,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但江朔北只是将她们养在宫里,不给自由,也不会折辱。他自己将皇后端妃家的势力打压下去,给他一个没有外戚的朝堂,这让梁纪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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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那些被救下的宫人们,在江朔北改了陪葬的祖制之后,整个宫里,江朔北的威望,便是皇帝都难以企及。
他掌权期间,改了不少律法,大概是因为江朔北掌管刑厂多年,所以这方面格外敏锐,百姓们因此得了不少便利,但贵族利益被触及,江朔北这么多年也自己默默扛下来。
他不是不想给碧湖一个光明正大的婚事,可惜,他身在高位,自身本就危险重重,就怕她出了半点岔子,将她的存在瞒得死死的。
彼时江南,阳光耀眼,人们茶棚里坐着,嘀嘀咕咕的说着当今九千岁的死。
碧湖坐在回廊,俯身便能触到清凉的河水,层叠荷叶到了身前,她拨弄着莲子。
她如今都三十多了,还如同小女儿家一般娇俏,长息早便在她识海沉睡,如今立着的,是完完整整的碧湖。
大约是跟长息所带的时空之力有关,碧湖老的很慢,看着犹如少女,倒是让江朔北成日里的阴着脸,恨不得将她身边的花蝴蝶都拍飞了不可。
“给你剥的不吃,到这儿来祸害来了。”江朔北略带嫌弃的声音。
碧湖回头,他坐在身边,正襟危坐,一手端着一碗碧绿莲子,递到了她面前。
碧湖吃吃笑着,捡了一颗吃了,又捡了一颗喂给了他,江朔北面上冷凝,还是乖乖低头含了。
他又捡了喂她,碧湖吃着,又问:“你到底还是不说?你说过的我两前缘,到底是什么?”
江朔北多年前定下了心意,决心再也不放她离开,那时便说漏了嘴,他俩早有缘分。
碧湖那时惊讶,两世她都不知,因此一直追问,只是江朔北对她千依百顺,偏这个不肯说。
后来长息现身与她告别,她便斗胆问了一问,长息告诉她,的确是有前缘,只是说完长息就没影儿了,也没解释清楚。再看江朔北那遮遮掩掩的模样,她当然心里好奇,这么多年都没忘。
江朔北一听她又老话重提,眼睛一瞪要将她吓退,碧湖反而小脚一踏,站上了回栏,他顿时维持不住表情。
“我可不管,夫君,今儿你必得说个子丑寅卯来,否则,我便……我便下去了啊!”她鼓着眼睛,煞有介事的。
几十岁的女人了,还是撒娇蛮横,比起年轻时候,竟是更如小女,偏生江朔北喜欢,就这么惯着。
江朔北知道她不会,可还是不放心,上前将她强硬抱下来,“我说便是,你往后再敢威胁我!便将你关在家里不准出门!”
“那你快说啊!”碧湖根本不怕他的威胁。
“我十岁逃难,路过一乡下村落,被村里的孩子驱了狗来耍弄,是一个小姑娘帮我赶走了那大狗,又给了我吃的。”
他想起曾经,面上淡然,“我在那村子后面的草垛里躲藏了一个月,那姑娘每日偷偷为我送食物野果,直到有一日她一直没来,我便偷偷去找。才见她爹娘在打骂她,说她吃得太多,活儿却干的不好,每日吃过饭还要去偷米糠。那时才意识到,这姑娘把吃的给了我,自己却挨饿。”
“后来我等在那里,她又来了,瘸着腿,将一小包米糠给我,那天她爹娘本没给她饭吃,我是听到了的。我和她说我要走了,她便蹲下来哭的凄惨,说自己唯一的朋友也没了,我记住了她耳垂上的红痣,告诉她,如果出人头地,便会报她的恩情。那时她约么是五六岁的样子,已经格外懂事了。”
“原来那时候是你!”碧湖惊讶,她一直都没认出来,那时候蓬头垢面,脏兮兮又干巴巴的丑小子,是江朔北。
对那时候的碧湖来说,江朔北的出现是不一样的,她愿意将自己的食物分享给他,因为她没有一个朋友,可是江朔北是她养的,他该陪着她,只做她一个人的小秘密,她一个人的朋友,让她不那么孤单,让她有一点点的满足来慰藉那小小的孤僻的不被需要的心灵。
碧湖想,江朔北可真倒霉啊,怎么就遇见她了,她这一生凄苦,似乎因为他才变得幸运。
“你竟然还记得?”江朔北倒是惊讶了。
“后来我们初遇,我看到你时便觉得你十分眼熟,那时你没长开,模样还在。然后见了耳垂那红痣,我便确定了,只是往事不可追,我见你似乎忘了,也没有说起。”
“什么往事不可追,怕是某人觉着,自己当初实在太难看,太狼狈,这才不让我知晓的!”碧湖得意。
“我若是不说你便天天逼我,我说了,你又说这样话。”江朔北面上尴尬,只好故意道。
碧湖便凑过来亲在他嘴角,笑眯眯的,“所以我的江厂公,你我不仅是打小的缘分,还是前世今生的缘分。”
他只当她是随意言语,并未多想。
第19章江朔北番外
长息宽袍大袖,发丝散漫,漫天黄沙里舞动,后边跟着个人亦步亦趋的。
沿着那条望不见尽头的小道往过来走,到了客栈跟前,拴马杆上缚了一只血红龙马,高大健壮,四蹄踩着雪白的火焰,头生一角如玉,一身气度轩昂,十分威武霸气,大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她。
长息眼儿都没斜,取了金箔往那半人高的石头灯台里一塞,顿时有些萎靡的灯火便再次亮堂起来,她的神色也好了一分。
“啊呀!主人回来啦!”苑娘热情的声音响起。
长息招招手,“进去吧。”
碧湖这才回惊奇的眼神,颔首,迎着苑娘热情的笑脸,跟着进了客栈。
“诶君子!”身后一声长唤。
碧湖回头,顿时瞪大了眼,指着龙马,小嘴张着,“它,它说话了!”
龙马瞪她一眼,撅了撅蹄子,“好没见识的凡人,老子可是天下珍奇神兽龙马是也,还不快快跪下唤一声龙爷爷?”
“碧湖妹妹休得理它,你刚来,难不适应,久了便好了。这儿来来往往的,各时空交错,什么样儿的人神妖鬼都有,它就是一只臭屁马儿罢了,法力低微,也就是你这样刚来的凡人面前称父说爷的。待到日后,还有神仙呢。”苑娘掩嘴笑。
碧湖傻傻的眨动眼眸,被苑娘拉着去了柜台,还频频回头看这稀奇。
“呸!好你个凡人老鬼!爷爷可是龙马,是神兽!什么臭屁马儿,爷爷不认~”他悠着调子。
长息不搭理他,回身踏进店里,靠在柜台面向着大堂里头外表稀奇古怪的一众,抬手接过了狐姬递过来的酒,打开了塞子,一边抬首豪迈的灌下。
酒液规规矩矩的下了喉咙,没有所谓沿着嘴角流到下巴打湿衣裳的情形,抻着脖子往过来看的悟色道人失望的回了眼。
喝了一半,长息斜斜倒在柜台,眼眸轻扫,一手勾着酒,一边蹙眉不虞道:“外边儿谁带来的?聒噪的紧,若是尔等要无视,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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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花些银子送去拔舌地狱一回了。”
大堂里头还没人回话,外边那只龙马只觉得嘴里一凉,顿时扯开了嗓子。
“好哇,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该改改了,最毒君子心!说两句话罢了,还要爷爷的舌头!”
“嗯?”长息眼儿都没扫过去,不过一声,它又乖乖闭上了嘴。
龙马泄气的打了个响鼻,撩蹄子撅了两下土,脑袋蹭着拴马杆,不甘愿的一屁股坐下了。
大堂里头坐了四位,一位人模狗样的,来自修真四时空,是个专门修色的,看着容色俊逸,可是眼神实在欠佳。
一位散着一地的尾翎,眉目妖娆,羽睫长长都是细小羽毛组成,一手撑着下巴,笑微微的看着长息,是个十分魅惑的男子,指甲长长闪烁碧蓝之色。
另一位戴着斗笠,只是一只手臂却是一截儿发芽生花的木头,悄无声息,不动不说,不知是何模样。
剩下那位一身焦黑,全身上下也就是一层黑红血肉,不过对方难得没什么在乎的情绪,坐姿潇洒,守着自己那小桌儿吃着点心,一口一个的看着欢快。
狐姬翻完了来人们的记录信息,长息从浮生册上回了眼神,接着喝完了那一罐酒,随手往柜台一搁。
“黄四郎前些日子醒了,瞧着又突破了一回,果然还是沾了狐族的光,天生灵慧。这会儿对主人的酒可是渴求的很,又出去找魂儿了。”狐姬交代完了。
“诸位既然都等了不短日子,那便再等等吧,长息刚回来,乏累。要歇息了,”淡淡说完,她踩着楼梯上了二楼,躺在了榻上,“若是等不了,那便自个儿走吧。”
被她附魂的人会影响她,这是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事。
越是情深,越是长久,便影响越深。长息并不想爱上任何人,更不想去爱别人的男人,但她相当于第二人格的存在,不过一丝神魂罢了,有时候很难不被带着走,比如情绪极强的碧湖。
不过那都没什么,黄粱酒对她的作用是相反的,喝上一罐,醒过来,再深的情,都跟白水没什么两样。这世间一切,瞧着,终不过梦一场。
等她睡了三月醒过来,楼下人还候着,见她醒了,倒是那龙马忘了教训,又嚷嚷道:“哎哟君子,你可算是醒了,这一觉比爷爷还能睡,大家都等……”
他咽着口水,在长息投过来波澜不惊的目光里,一下卡了壳。
长息倚在二楼栏杆,臻首斜靠在手臂上,黑色大袖滑下,衬得小臂更是嫩如葱根。
“几位好闲心,那便说说,所来为何?”懒洋洋的,似是还未睡醒。
“在下修真界”悟色道人刚要开口。
“呵……长息君子的本事本座尚未瞧见,可长得,是真美啊~”那人眼尾发蓝,眸动波光,魅惑之术不停。
长息并不搭理他,转眼看正在忙活的碧湖,真是个幸运的女子。她淡淡想。
“本座幻之界第一强者,羽灵尊者。仰慕君子声名,门外那马儿原是带来送给君子做礼的,不过君子既然这般烦他,还是宰了好了。”羽灵咯咯轻笑,睫羽颤动,惑人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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