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情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
我来到这个世界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之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
……
你走了
一切都将改变
旧的书损坏了,新的书更爱整洁
书都有最后一页,即使你不去读它
我们不去读世界,世界也在读我们
我们早被世界借走了,它不会放回原处
你向我挥挥手,也许你并没有想到
在字行稀疏的地方,不应读出声音
……
我害怕发绿的玻璃,我害怕学会说谎
我们不是两滴眼泪,有一滴已经被擦干
……
学生气十足的可东热爱这些,便也学着写诗,一来二去的竟也发表了几首,多是对小娟的思念之作,十元二十元的稿费寄来,令他心里很美。另外在大学期间凭他已有的音乐基础,还学着弹得一手好吉他。名声响亮了当然也没少得到女同学的倾慕,依旧对小娟满怀思念的他却装出一副不解风情的傻小子样,将感情封得很死,直到毕业也没处过一个女友。他也总是想起小娟,想得很痴迷,夜里便会和小娟在梦中不停地说笑,以至于第二天都感到很疲惫。毕业后可东被分到q市的一个化工厂,先是在机关里搞些文字工作,挺轻松也挺踏实的,工资也很丰厚。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处长的女儿,没多久就被调到销售部门工作,属要害岗位。
那时可东已经二十七、八岁了,还没有对象,倒不是他人不帅气或才干不行。主要是和女方怎么处怎么别扭,总拿小娟的样子和品性衡量着对方。手大了,鼻子高了等等奇怪的挑剔让人不解,并且总感觉有小娟在旁边看着他,匆匆相识,草草散场。婚事就一直拖着,倒是不断从家里传来喜讯,几个姐姐相继嫁人了,很幸福的相告。这期间可东学会了抽烟,喝起酒来也很厉害。有一天同办公室的一位大姐和可东说要给他介绍个对象,是她爱人单位领导家的姑娘,姓艾,叫艾娟。不经意间可东倒被那个娟字打动了,兴趣大增,便同意见见面。艾娟长得一般,可是很文静,一说话先笑的那种,给人感觉很舒服。这次就少了许多横挑鼻子竖挑眼,最主要的还是俩人在一起相处时可东一口一个小娟的叫着,心里就很特别,总有点恍惚的感觉。有时叫着叫着,可东就会很动情,情不自禁地说些小娟你真好、小娟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的话,艾娟就迷迷糊糊的感到很甜蜜很爱情了,就以身相许,就预备着结婚。结婚前可东领着艾娟回了趟家,让几个姐姐都见见未过门的兄弟媳妇。艾娟很乖巧,和几个姐姐不多时就都处得很好,只是姐姐们在叫着小娟的同时,心里不免也有些诚惶诚恐的,说不出的滋味。不管怎么说,弟终是要成家立业了,是件令人高兴的事。那时可东的父亲秦承志也平反了,补了六千多元钱,二丽作主将这些钱悉数给了可东,推辞了一番后可东就收下了。临离开家时,可东领着艾娟来到小娟的坟前,清除了坟上的杂草后,可东跪在那里,给小娟烧些纸钱,也没有说清坟里埋的人叫小娟,只是哭,哭得天昏地暗。艾娟站在他身后,不由得跟着抹眼泪,也没有想太多,倒觉得可东是个有情有意的人呢,将来自己跟了他,不会有什么坏结果。
回到单位后不久,可东就结婚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在艾娟父亲的帮助下,可东调到了工厂的销售部门工作,负责一种化学填加剂的销售。工作随意性很大,外块也多,除单位每销售一吨给很大一块提成外,有时在用户当中也能分得些回扣。可东凭着机灵,很快就将这一块的市场搞得红红火火,令领导刮目。
山东有一个工厂大量使用可东负责销售的产品,厂长姓郭,和可东只是一面之交,在一次化工产品博览会上相互交换了名片,业务上也没什么往来。那一次他到离q市一百多公里的r市办事,行为上没检点好,让一个三陪女给耍了,晕晕乎乎的一觉醒来,不但钱物均不见了,就连自己穿的一套西装也给牵了去。很懊丧,举目无亲的,就用仅剩的几元钱给可东拔了个电话,说了情况。可东说你打个出租车到q 市某某地方,他在那儿等。接到郭厂长付过出租车费可东先领他置办了一身行头,然后又好吃好喝地为他压惊洗尘,绝口不提业务上的事。到最后可东又拿出五千元钱送他做盘缠,送他上飞机。那郭厂长连个谢字也没说,却在回去后取消了和别的厂家所有的购货合同,只使可东单位一家的,且不论价格多少。就郭厂长这一个客户,可东每天躺在家里睡大觉都能超额完成任务。
艾娟很爱可东,爱得很仔细、很投入,使可东整日都被甜蜜和满足包围着。一年后,他们又添了一个小宝宝,是个男孩,虎头虎脑的,集中了可东和艾娟的优点而长成,令人喜爱不已。事业上的一帆风顺和家庭的甜蜜生活使得可东心底的y影逐渐淡去,只是叫着艾娟时偶尔也会想起小娟,便会有一丝丝的痛苦从心中轻轻划过。
九
似乎只是一夜间,q市的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新开张的歌舞厅和夜总会,足有几千家。如刚破土的幼苗,约好了般一下子绿汪汪地呈现在人们眼前。q市就是这样,干什么都讲究个快。八十年代初,中央的一位领导来到这座以艰苦奋斗无私奉献著称的城市,望着那一排排低矮的土房,说要将q 市建设成繁荣的现代都市。就因为有了这句话,两年过去后你再看吧,所有的小土屋都不见了,市民们清一色地住进了火柴匣似的楼房。q市出油,有钱哪。市里组织各部门领导到南方考察,学习人家经济发展迅速的经验,走马观花似的别的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倒是对那些夜总会的灯红酒绿产生了兴趣。那时的人思想还很古板,小姐们也不是很多,不像现在走在街上碰到的小姐就跟到牲口棚里遇到的苍蝇一样多。领导们就很有感慨,说这也是一种投资环境呢。回来后就先在一条街上放开手脚让那些绿男粉女们由着性子的折腾,很轰动的,有香港的媒体报道说这条街比他们那里的红灯区还要热闹。无烟工业来钱快,各地也纷纷效仿,一时间遍地开花。每到夜色朦胧,整个城市的上空似乎都弥漫着小姐们那浓重剌鼻的廉价香水味。
好的习惯需要长时间养成,坏的风气一旦流行性感冒样扩散开来,形成的速度也很惊人。比方说各大城市火车站等大的公共场所,不准随地吐痰乱扔杂物的公示牌比比皆是,效果是形同虚设,没什么作用。倒是那些个说不上从哪钻出来的带着红箍的老大娘们来得痛快,冷不丁的站到违规者面前,嚓的一声撕下票子,罚款。一来二去生生的把人们的那些个坏毛病给憋了回去,讲究公共卫生便成了风气。再比方说现如今的生活作风问题。搁以前通个j啦搞个破鞋什么的,那是何等令人羞耻的事情啊,吐沫星子都能将你淹死。现如今可倒好,泡个小姐养个二奶挂个情人却成了显摆的事情,越糜烂越有能耐似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连中央日理万机的大人物们每每翻船倒霉时在这方面都个个显露出无耻的嘴脸,更何况底下没事偷着乐的小老百姓呢。
秦可东那时也开始频频光顾那些音乐歌厅或是夜总会等场所。倒不是他下作,而确是工作需要。现如今招待客户,和先前那样吃饱喝足就得不同,就像早已不兴拿上两瓶黄太平罐头也能看望一下病人一样,讲究个吃、喝、洗、唱、睡一条龙服务。我到你那里是这样,你到我这儿就想法再多点彩儿,礼尚往来,恶性循环,反正多半情况是花多少钱都开成饭费回单位报销,单位再做成客餐费冲帐,打入成本。初时可东对于那一套很生疏,有小姐坐在身边就不知怎么办才好,又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是个新手,对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会被取笑的,就很大胆的握住小姐的手,大咧咧地喝着啤酒调侃着,显出一副久经情场的老手样子,心里不免惶惶然,觉得自己真不要脸,觉得陪着自己的小姐很无辜。他看到别人旁若无人的在小姐脸上捏捏亲亲地,有的还将手伸进小姐的衣服里,脸上不觉热辣辣的,便对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不那么自责了。每次他给小姐的钱都比正常多些,也不像有些人那样变着样调戏祸害人,做出些出格的举动,倒惹得小姐都愿坐他的台,背地里都称他是来这种地方少见的规矩人。
对于去夜总会等一些不太好的地方,可东也不用种种借口和妻子撒谎,艾娟也知道现如今就是这样的社会,就很忧虑地说,可东你要自己把握好自己呢,可东你可别做出什么傻事来,丢人呢。可东唯唯诺诺的,说只是不得已的应酬,不会出什么事。
后来还是出了事。可东那时总陪客户去一个叫新都的地方,一是那地方环境设置的比较优雅,再有就是可东对那里的小姐比较熟,在客户面前被小姐们拥着东哥长东哥短的也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呢。就在那天晚上他认识了阿娟。当时他去给客户朋友点歌,发现在调音台旁边坐着个女孩,猛一看他就呆住了,那女孩和他死去的小娟长得太像了。可东不只一次在心中在纸上勾勒着小娟再长大十岁后的样子,如今就坐在了眼前,除了脸上的粉脂多了些、嘴唇描得有些夸张以外,简直就是小娟再世。正惊诧间,有人喊,阿娟,你的电话。可东又是一愣。那女孩答应了一声,起身往服务台那儿走。可东的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迷迷糊糊地跟着人家,如几天没有吃喝的人跟在一个馒头后面一样。那女孩接完电话,回过头见可东死死地盯着她,便有些不自然,说这位大哥,你有事儿吗?有别的小姐过来告诉她,说这位就是东哥。可东问她,你叫什么?她答我叫阿娟,今天才来的。可东说你今天才来,我可是在这儿一直等着你呢。阿娟说,东哥真会说话。说完吃吃地笑了起来,差点没将可东的心从嗓子眼里笑出来,又一副活脱脱的小娟样。可东激动万分,说你今天就坐我的台吧。不由分说拉起阿娟就走回他那帮朋友堆里。
那天可东心情很不好,不唱歌也很少说话,只一劲儿地闷头喝酒。阿娟也很乖,小鸟依人样偎在他身边,替他剥花生,斟啤酒。整晚俩人甚至基本上没说一句话,走时可东买单,给其他小姐每人发了二百元的小费,却给了阿娟五百元,让阿娟欣喜不已,惊奇不已。
第二天一整天,可东的心都平静不下来,虽然心里不住地自我告诫着,那不是小娟小娟早死了,但终是不能自己。下午一下班他就奔新都来了,约上阿娟一起到外面吃饭。席间他拿出小娟小时的照片和高中大学时凭着记忆画的整整一本子小娟各种神态的画像,那个叫阿娟的小姐就什么都明白了。真像我,阿娟说。不,可东纠正着,是你像她。十多年了,我以为我现在能够很自如地生活,今天我才明白这是自己骗自己,我还一直生活在小娟的y影当中,时间越长影响越重……可东就一边喝着酒一边讲述着他和小娟的故事,讲到小娟的死他痛哭失声。阿娟也陪着他掉眼泪,小姐不但会编故事也会听故事呢。后来可东就有些喝多了,后来阿娟就扶着可东来到新都供小姐们出台用的客房里,可东依旧絮絮叨叨着他那点事。再后来可东就像所有到那屋去的客人一样,做了不该做的事。阿娟也极尽床帏之能事,使可东舒畅无比。
第二天见到艾娟时,可东非常内疚,心想自己真是越活越不像话了,这种苟且的事也做得出来。这种事是不能说的,瞒着心里就感觉愧得慌,有愧了可东就拚命的往好里表现,做饭洗衣服的什么都抢着干,平时很吝啬的甜言蜜语也直往外蹦,也下着决心今后改邪归正,好好过日子。但是做下那种事的人记性一般不太好,一次和十次没什么区别,一次和十次都是同样的不忠,况且周围的人也都大抵如此。可东这样想着,耐不住对阿娟或者是对小娟的思念,没过几天就将忏悔和决心丢到脑后,又往新都去了。久而久之俩人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很恩?
永远的情人 第 4 部分
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很恩爱的样子,只是每个人的目的不同,可东想的是阿娟身上小娟的影子,也有一些情欲的成份,阿娟希求的是有个固定的靠山,更多些地获取钱财。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小姐哪有真情在,多骗一块是一块。
自己都觉得很无耻的可东尽情地猎取着无耻的快乐,像吸毒者享受着鸦片、惯偷者欣赏着脏物一样。男人有钱好学坏,女人学坏便有钱。可东那时的经济很宽裕,除了时不时地给几个姐姐寄些钱回去外,自家的生活也安排得很好。可也总是弥补不了自己的愧疚心情,总矛盾着自己这样做是对得起小娟呢还是亵渎了小娟。愧疚归愧疚,男人一旦在这方面野了心,是不好收住的。家庭需要两大要素,爱和责任。光有爱而缺乏了责任无疑于海市蜃楼,有责任而少了爱,家庭便成了旅馆。可东的家庭观念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既不想失去爱的寄托,又不想将责任担得太重。每每犯过荒唐的错误后总是很自责,也能很快地找出些理由使自己超脱,又像没事人似的。除了阿娟,他又先后和几个小姐有上瓜葛,属于那种不用问年龄,不用问姓名,点过来钞票,各走各的道的那种。这些艾娟是不知道的,她隐约有些感觉,觉得可东回家越来越晚,夜不归宿的次数越来越多,回到家里总是很疲惫的样子。只是可东有时在梦里喊着小娟小娟的,就让她感到很欣慰,感到可东心里总是装着她,还是很爱自己的,就很踏实。
本着谁销售谁负责的原则,可东和铁路部门打交道要多些。那时铁路上集装箱的业务都交给了一个下属的三产业负责,叫做什么运输服务队的,当中有个女会计,叫魏晓娟(看看,又和小娟联系上了)。很注重这些的可东,就对她格外瞩目。晓娟也说不上怎么漂亮,却很精巧的样子,小鼻子小眼小嘴的,皮肤很白,可谓是一俊遮百丑,因为女孩子一旦很白净,感观上给人的印象就会很舒服,就很性感。晓娟不到三十的年龄,看上去很富足,穿着打扮都很名牌很入时。为得到关照可东时不时的在发完货后请铁路的人吃饭,也包括魏晓娟。可东的谈吐无论是装出来的也好无意间流露的也罢,反正很吸引魏晓娟。可东酒量也很大,显得很豪爽的样子。也可能是有晓娟在场吧,可东每次吃饭感觉自己发挥得都有些超常。一来二去的,俩人都有点心照不宣,目光相碰时都有些不自然。可东就常想,莫不是真如二姐说的那样,小娟死后在自家炕上呆过了就一辈子缠着自己,让这么多的娟们来讨回自己欠她的爱么?
那是个周末的晚上,可东约了魏晓娟和她的几个同事又来到饭店。下午他到铁路发完货时已经早过了下班时间,魏晓娟们还等着他,结完帐后就很自然地来到饭店。席间可东照例是胡诌乱侃地,讲些从小姐堆里学的那些个笑话。晓娟只是浅浅地笑,很有分寸的样子。气氛很好,可东也会劝,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酒后又到饭店的上层楼唱歌跳舞尽兴,可东就有机会迈着鸭子样的两步将晓娟搂入池中。舞间可东就着酒劲踉跄着很随意地一颠便和晓娟来了个很结实的拥抱,晓娟的额头都触到可东的唇上了。可东就装出很慌乱的样子,低头去看晓娟的反应。舞厅的灯光使得晓娟脸红否无法印证,只是深低着头,隔了半晌才悠悠地说了那么一句,你咋这么坏啊。听到这可东顿时感到有些恍惚,木然地呆立在那里。幸好那首舞曲也结束了,没有怎么丢丑。大家兴致都不错,曲终人散后可东打的送各位回家。最后一位送的是晓娟。到楼前时晓娟说到家坐坐吧。可东以为是惯常的客套话,说太晚了改天吧。谁知晓娟却说家里就我一个人没谁会吃了你,依旧是不紧不慢的细声细语,连出租车司机都听出意思来了,慌忙地重新打量座前座后自己拉的是两个什么样的人。可东就下了车,跟着晓娟上了三楼的家。心里不免砰砰的狂跳。
魏晓娟家布置得很漂亮,淡雅中透着高贵。清一色的紫木家具,鹅黄色的棚壁,有很多灯,棚上的,墙上的,地上的,形状各一,错落有致。进屋后晓娟将外衣脱下挂到衣架上,便显露出苗条成熟的身材来,对可东说你坐会儿我给你沏杯茶来。可东却跟着她进了厨房,从背后很大胆地搂住了晓娟的腰,感觉是那样地柔软纤细。晓娟吓了一跳,她是从心底里喜欢可东的,但也绝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快,有些恼怒,厉声说,干什么你,快把手拿开。可东将鼻子凑到晓娟的耳际处,厚着脸皮说我不,说着就去叨晓娟的耳垂。晓娟像是真生气了,使劲挣扎着躲闪着,说可东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好好地说会儿话好吗,你咋这么坏啊。酒精早已将可东的激情燃烧起来,更何况大幕已经拉开又怎好什么也没演就收场,晓娟最后说的那句小娟常说的话更如导火索一般,哧哧的将可东所有的顾忌和理智崩塌炸尽。他疯了似的紧紧搂住晓娟,嘴巴在能所及的地方狂吻着,含糊地喊着小娟啊小娟,小娟啊……晓娟则拚命挣扎着,躲闪着,满脸通红,用力向外推着可东,心里不免阵阵发抖。可东终于抓住了晓娟的双手,并把它们绕到背后,死死地抱住了晓娟,使她动弹不得,然后忘情地在晓娟面宠上亲吻开来,眉毛、眼睛、面颊、耳朵,定格在双唇上,亲得晓娟呼吸急促,浑身酥软,最后被力大如牛的可东野蛮地摁在厨房冰冷的地上,强盗般地撕扯开衣裤,将自己的身体山一样压了上来……晓娟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泪水。可东粗鲁的举动,使她不禁想起自己在高中时的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下晚自习后,她和同班的一个女同学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两个男子用刀住了,晓娟当时就被吓得n了裤子,哪还有胆量喊人救命。那两个男的将她们挟持到校外一座废弃的破房子中,也如今天这样被推倒在冰冷的地上,过了很长时间才放了她们。因为这事晓娟草草的结束了自己的学业,接父亲的班参加工作,后来又匆匆嫁人,却很不幸福。每天强装笑颜,将感情封闭得很紧,风华正茂的年龄却再没有对爱的渴盼和冲动。老天有眼,将可东风景般推到她面前,让她压抑不住的喜欢。从可东的眼神她也能看得出,这个帅气干练的男人也是喜欢自己的。本来她是想将这份感情好好地藏在心中,必竟俩人都有了家庭,但今晚跳舞时可东有意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又使得她的心活泛开来,就拿定主意想和可东深谈一次,好也罢不好也罢一定要将心思说个清楚,这样憋在心里太难受。没想到的是事情发展得这样迅猛、这样突然,她感到自己真是笨透了,感情的事是说得清楚的吗?她看看身上的可东,惊奇的发现他也是满脸的泪水,双目紧闭,从那粗重急促略带酒气的喘息中,时不时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她很感动,自己还从没有被男人如此忘情地呼唤过呢,便不再挣扎了,任可东略带粗野的作为。身底下越来越凉,慢慢的她感觉身体飘飘的脱离了她,一片片被切割,一块块被碾碎。……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从梦中醒来一样,可东从魏晓娟身上爬起来。晓娟依旧是侧脸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红红的,流了许多的泪水。那一瞬间可东眼前浮现出水库边白赤赤的小娟,侧卧在那,自己绝望地哭着喊着,将小娟紧紧抱在怀里。小娟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非常轻蔑地看着他,说东哥你真无耻,你和三爷一样的无耻……可东呆住了,一p股坐到地上,哭着说小娟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他抱头痛哭。那躺在地上把自己当成小娟的晓娟艰难地站了起来,穿好衣服,走过来拿开可东的双手,冲着满眼惊恐满脸泪痕的可东小声说,地上凉,你快起来吧,我不怪你。你先到屋里坐,等我给你沏杯茶水来。显然她是被可东向小娟哭诉的话语打动了,并且令人称奇的是她居然还记得她刚才准备为可东沏茶的事。可东恍如梦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不一会儿,魏晓娟端来了热腾腾的茶水。可东坐在沙发里,不知如何是好,强烈的羞耻感和罪恶感,压得他抬不起头。空气很沉闷,两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够清晰地听得到。晓娟先说话了,她说可东这事不怨你,要怨都怨我自己。可东说这怎么能怨你呢,都是我太混,是我不好。晓娟说,不管怨谁吧,咱们不说这个。可东你看着我。可东就怯怯地望着晓娟,见晓娟完全没有受过委屈的样子,却是很决心的神情,定定地看着可东,说秦可东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今后真能对我好吗?可东心里一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让可东怎么说呢,可东还会怎么说呢。可东说晓娟你放心,我做过的事我自然要负责。晓娟说我不用你负什么责,只要你心里有我,对我好。我不会因为今天的事而硬赖着你 。可东说你放心吧晓娟,我会对你好的,只是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很坏的,也很难相处,你都不知道有时候我是多么地讨厌自己……晓娟摆手示意可东不要再说下去,她笑了,很幸福的笑了,说已经很晚,今天你先回去吧,先不要找我,过几天我会打电话给你。可东还想跟她解释些什么,晓娟却站起身准备送客,弄得可东很尴尬。晓娟却没有觉出来,依旧是一副幸福的面容,替可东打开门。
走在路上,可东自责的心情越来越浓厚。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秦可东啊秦可东,现在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快撒泡n沁死得了。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晓娟再也没找可东。不找他倒使他有些不安起来,想给她打个电话又没敢。太丢人了,电话里该和她说些什么呢。又有货要发,他就先拖着不办。没准魏晓娟单位的人都知道自己办的坏事了,或许她爱人知道了,正准备找自己算帐呢。也可能她咽不下这口气,到派出所报了案,自己这辈子马上就要宣告玩儿完了。他总是这么自己吓唬着自己,很忐忑地打发着日子。唯一使他稍好过些的是在晓娟家她说的那些话,听得出来她是想和自己好呢,也记得她并没有埋怨自己什么。约莫过去有一个星期,魏晓娟终于给可东打来了电话,很客气地问可东下班后有没有时间。可东说有。那我请你吃饭吧,晓娟说,下班后来我家,怎样?可东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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