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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情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梅姐回了趟家,没几天又带着孩子一起返回q市,和艾娟一起照顾着晓娟。晓娟自打艾娟点破她和可东的关系后,情绪总是处在波动中。艾娟就极力装出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在晓娟面前有说有笑地。越这样晓娟就越不安,就越自责,有一天就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梅姐过来问何故,艾娟也来到床前寻端祥。过了好一会儿,晓娟拿开蒙在脸上的枕巾,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纸递给艾娟。艾娟接过一看,见上面写了三个字:对不起!梅姐看过后,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么,就又去忙自己的事情。艾娟心情很复杂,缓缓地坐在晓娟的床头,说好妹妹,你可不要再想这些,对你的身体不好,对你的病也不利。说实话有谁希望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好呢?有一阵子我也非常的恨你,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也恨可东。后来又细想想,可东只所以喜欢我们俩,不就是我们都叫娟吗。那本画册里的女孩,多漂亮的女孩,可东和她有十多年的感情呢。她叫小娟,为可东死了,你都想像不出可东有多怀念她。以前可东多喝酒时,总念叨着他能活到现在的年岁都是偷来的,还说他是一颗星星的化身,在地上划不出什么亮光,只有在天上,才有他合适的位置。那时总以为他是在说酒话,现在细想想,他是想念小娟呢。说梦话时,他也总是叫着小娟,我还傻傻地以为他梦见了我,感觉很幸福。大学刚毕业那阵子,有多少女孩对他倾心,都被他拒绝了,我哪有她们优秀啊,却享受着他的爱护,不就是名中有个幸运的娟字吗。这些年来,我非常幸福,可东从来没对我红过脸,他那脾气你是知道的。上回可东的二姐来和我说了很多,说没有小娟也不会有可东的今天,还说小娟死时可东好悬没疯了,差点将人杀死。小娟的事可东从没和我说过,估计也不会和你说,将一个人深埋在心底十多年,多不易呀。看可东整天乐呵呵的,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苦。他在为小娟活着,就难免碰到你我后会动心,尽管你我都不像小娟,都没她漂亮。我说这些绝不是替可东辨白着什么,好像他在外面找女人有多么正确。现如今有几个男人敢说自己是忠于妻子的,可东这样十几年如一日死守着对小娟的那份感情,我觉得很可贵。他和你晓娟好,而没有去找什么晓雪晓燕的。爱都自私,可也应该看怎么个自私法。你自私过吗?你要求过可东离开我吗?病成这个样子,你都一直瞒着可东,让他安心,你这是在帮我呢。我非常爱可东,我可以原谅他的过错,但怎样处理这件事,也不是现在最要紧的。可东还在服刑,还得瞒着他将剩下的日子熬过去,你又得了这样重的病。现在当务之急只有两件事,首先我们一起将可东盼出来,第二你要安心将病治好,什么也不用多想,就算是为可东你也应该把病治好,不要让他出来后又添痛苦。我们是多年的好姐妹,都爱着一个值得我们爱的人,这没什么错,不存在对得起对不起的。……
艾娟的一席话,使晓娟泪眼涟涟,心里也敞亮了许多。
十三
晓娟那一阵子病情一直不稳定,时好时坏。艾娟到处踅摸着治癌病的偏方,效果都不理想。也又讨些个胎盘回来,由梅姐做给晓娟吃,也只是在心理上感觉好些罢了。
晓娟还是坚持着给可东写信,当然多数是在艾娟不在的时候写。她变得很平静,依旧是每天在日历上重重地划上一道,然后就数日子,一直数到七月二十六日那天。那一天是她美丽的港湾,她要将船儿一站站的驶过,向着那没有风没有浪挂有诱人彩虹的港口停靠过去。过春节时,可东给晓娟打来电话。晓娟还没等说话,不争气的泪水就又流了出来,倾泻着对可东的思念,急得在一旁的梅姐直催她,快说话呀晓娟,和可东多说两句,说你想他,说你盼他……可东在那边说他很想她,祝她春节愉快。她就说过年好,过年好可东……她就只说了这么两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听着可东在那头没完没了地说,她在这边不住的点头。放下电话后,她幸福地对梅姐说,可东说了,除夕那天狱里包饺子,放了五个硬币,他吃到两个。可东还说,今年春节他们比去年的r多,能吃很长时间……听着这些,梅姐也很开心,她丈夫崔建国最喜欢吃r了。
晓娟写信更加勤奋。不是每星期一封那样的写,而是提前把以后的信都写了出来,她要趁现在没有药物的副作用反应,还有些精神,将今后几个月的任务都完成了。对照着日历,每六、七天一封,一直写到七月十八日,足有二十几封信。在每个信封背后的一个角落里,她都用小字标出那信中的月份和日期,嘱咐梅姐今后按照日期邮递出每一封信件。每封信的内容都不同,在诉说着对可东的思念、报着自己的平安的同时,也编了些故事在里面,多是激励可东好好做人的事情。比如她在前后三封信中陆续讲了这样一件事,说她有个同学,丈夫原来很不争气,赌钱输急了就去抢劫,判了很重的罪。那位同学也不嫌弃他,拉扯着孩子,奉养着公婆。公婆有病了也不告诉丈夫,直至去世送终,让他安心服刑。后来那男的出狱了,很感激妻子,知耻而后勇,从小事做起,一点一滴的创下现如今的千万家业,花钱送妻子到大学进修财务。叙述完故事晓娟写道,男人就要活出个志气来。等你出来后,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给那个姓万的瞧瞧,不是比打瞎他的眼睛更解恨吗?我是你现成的会计,你也不用从点滴的资本积累开始,咱们有钱,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考虑如何去奋斗,去拚搏……晓娟没有看到,可东在狱中读过她的这些话,心情有多振奋呢。
过了正月,晓娟的病情急剧恶化。身体开始浮肿,脖子和大腿跟处肿得尤其厉害,说话走路都十分困难。在医生的一再劝说下,晓娟和梅姐又来到了省肿瘤医院,又开始接受那难以忍受的化疗。这次的用药量一次比一次大,晓娟忍受着病痛和药物的双重折磨,一天一天的艰难地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到第四个疗程后,医生将晓娟的化疗药物停了,每天只注s些生理盐水和消炎止痛的药,并下达了病危通知,宣布晓娟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终结。梅姐哭了,央求着医生,说再给她用些药吧,什么药她都能受得了。还有十来天她的爱人就该回来了,她都等了两年,两年哪,怎么也得让她见上一面吧,求求你们……她做不了主,不在通知书上签字。
艾娟接到梅姐打来的电话,急忙从单位请好假赶来省城,医生向她介绍情况,说晓娟维持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她的自身免疫力已经完全丧失,打个喷嚏都可能会要她的命。再用药已无任何意义,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说完很惋惜地摇了摇头。艾娟心情很沉重,找个没人的地方哭过后,来到晓娟的病房。晓娟还在昏迷中,在家时刚长出的一层毛茸茸的头发又都掉没了,脖子粗得吓人,嘴唇也肿得老高,脸还是那样的白净,没有血色的白。艾娟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晓娟,梅姐站在一旁抹眼泪。不多时,晓娟悠悠地醒了过来。
晓娟醒来后,看到了艾娟,想笑笑,却因嘴角的疼痛皱起了眉头。她的目光很呆板,很散乱。艾娟说晓娟你一定要坚强些,要挺住……晓娟摇摇头。艾娟说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的家人,你爸和你哥哥马上就会到……晓娟还是摇头。艾娟知道晓娟在想什么,便接着说可东就要回来了,我们总算快要熬出头了。这句话才是晓娟想要听的。她挣扎着坐起身来,紧紧地抓住艾娟的手,用疲惫却刚毅的眼神看定艾娟,两唇不住翕动着,吐出含糊的音节,……可东……家……我们……回家……声音虽小但透着坚决,病人的固执在晓娟身上得以充分体现,倔强地坚持要回q市,总是依稀可听见她嘴里在不停地念叨着,……可东……回家……她心里也知道可东最近要出狱了,想回家里等着他。晓娟的父亲和哥哥都在r市工作,不多时就急急忙忙地赶到。看到晓娟的样子,自然是很伤心。艾娟便和他们商量怎么办。晓娟的父亲说,反正也是这样了,早一天晚一天的都是受罪,不如就依了她。走一步算一步……就租了一辆车,让晓娟躺在后排的座位上。一出医院,晓娟的情绪好了很多,默默地忍受着阵阵袭来的疼痛,一声不吭。现在家就意味着可东。有件事再糊涂也不会记错,那就是还剩下六天,只剩六天了。前二天,梅姐拿出晓娟写给可东的最后一封信,说只这一封了,一会儿我就去寄,可东收到后,就会回来。她还想起在最后一封信中写过的话……什么是永远,永远有多远?茫茫人海,人海茫茫,你我相遇,这是天意,是我的福气。今生爱你已悔迟,来世再难再苦,也要寻到你。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封信如今或许还在道上,明后天可东就会收到,看过后他会怎么想?现在他是什么心情,六天后,他又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能见到心爱的可东,多好!……
市距省城有一百五十公里,是高速路,两个小时就到了。艾娟的意思是让晓娟直接住进q市的医院,应付紧急情况什么的也方便。晓娟却执意不肯,坚持着要回家。艾娟说,家里怎么行呢,家里连打针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其它的了……晓娟的父亲说算了,还是依她吧。晓娟回到自己的家。
病情急转直下。病魔在无情地摧残着晓娟,透过她凹凸不平的肌肤,让人分明感觉到体内的癌细胞在多么肆意地吞噬着她。疼痛,除了疼痛还是疼痛。晓娟痛苦地呻吟着,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哭爹喊娘,她只是叫可东的名字。晓娟的哥哥就问旁边的艾娟可东是谁,艾娟想了想说,可东是晓娟深爱的一个男人。当哥的就急着说那就快将他找来呀,梅姐c话说可东在狱里呢,过几天才能出来。晓娟的哥哥是r市一个建材公司的经理,听到这话心里很是替妹妹叫屈,说晓娟怎么喜欢上这么个人,造孽呢。艾娟和梅姐的脸上就很不快,不过也没说什么。从私人诊所找来护士,为晓娟注s强力止痛药,日夜不停地打点滴。清醒些的晓娟,示意他的哥哥从家里衣柜的最底层拿出个黑皮夹,里面有房屋产权证、一些国债、存折,还有写有可东名字的一个大信封。她指指那个房屋产权证,然后两眼看定梅姐,意思显而易见。梅姐哭着说,我不要,我怎么能要这个呢。晓娟的父亲拿过产权证,塞到梅姐手上,说给你就拿着吧,这是她的一片心意,这一年多来也多亏了你。梅姐说就是死也报答不完晓娟的恩情,她是我家的大恩人呢……说出死这个忌讳的字眼她很后悔,便跑到别处哭去了。剩下的东西晓娟就托付给了艾娟,那父子俩也不是缺钱的人,对晓娟的决定不反对,就将东西交给艾娟。艾娟不受。那当哥的看过信封上可东的名字说,你就先替那个叫可东的人收着吧,也遂了她的愿。他还不知道艾娟是可东的妻子。艾娟就将黑皮夹合好,拿在手中。交待完这些事,晓娟很轻松,又沉沉的睡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向七月二十六日近。晓娟的病势也越来越严重,大多数时间都处在昏迷当中。生命如断线的风筝,一次次地向天际飘摇,却又一次次顽强地回过头,回到升起的地方。每次苏醒过后,她的眼睛都在四下里寻找,虽然已说不出什么话,但从她那失望的目光中,可以十分清晰地读出她的渴盼、她的心声。梅姐很不忍心,和艾娟商量,说晓娟怕是等不到可东回来了,趁她现在还有些清醒,让可东和她说几句,告个别吧。那天是七月二十二日,距七月二十六日只剩四天的时间。看现在的情形,晓娟是不可能熬到那时候了。在晓娟又一次从死神那里挣脱回来、神志清醒时,艾娟拔通了狱中马看守的手机,说有急事,找可东听电话。
那时的可东还沉浸在即将走出监狱的喜悦当中,正读着刚收到的晓娟的来信。晓娟的信写得很好,让他感觉很幸福……马看守来了,说可东,艾娟给你打的电话,有事找你。可东以为是艾娟和他商议怎样来接他出狱呢,便很心大的拿过手机。那看守很礼貌,离得远远的,由他们夫妻说去。电话这边,艾娟说,可东,有件事不能再瞒你。你进去后不久,晓娟就得了病,很严重的,是淋巴癌,现在人已经不行了,你和晓娟说两句,和她告个别吧。电话里可东说,这怎么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刚刚我还收到她写来的信呢。梅姐抢过电话,说话如机关枪一般,说秦可东吗?我是崔建国的老婆,这一年多我一直陪着魏晓娟来着,她瞒着你,不让我们告诉你。后来你收到的那些信,都是她事先写好的,是我寄给你的。信也好不信也好,你就抓紧时间快些和她说几句吧。说完将话筒扯过来,放到晓娟的耳朵上。电话里传来可东的呼喊……晓娟,晓娟你在听吗?我是可东,秦可东,你听见了吗?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是真的吗?你怎么会有病呢,晓娟你怎么不说话,不要吓我,晓娟啊,你一定要挺住,等我回去。你听到了吗晓娟,说话呀晓娟……晓娟的脸上写满了温柔和满足,很甜蜜的样子,喘着大气,使足了全身的劲,终于喊出了声音……东啊!便又晕了过去。
这一声可东听到了。是那样苍凉,好似从天际处回荡过来的声音。他泪流满面,木然地将手机交给马看守。那看守看到可东的样子,还以为可东是因为要出去而高兴得落泪呢。
可东下决心要跑了。他和崔建国崔老大商量这件事。崔老大也知道晓娟这个人,对她感激不尽。崔说你就请假,现在狱里头是允许奔丧的。可东说晓娟算什么人呢,没法请这个假。崔说你不会撒个谎,说是你父母什么的。可东说我爸妈早死了,档案上有,再说奔丧有狱警看着?





永远的情人 第 6 部分
缢懒耍蛋干嫌校偎当忌ビ杏醋牛坏降胤骄突峥闯鍪侨龌眩恍小a礁鋈擞挚悸墙杪虿耸被油眩罄匆簿醯貌煌祝虿耸庇辛矫旄牛缓贸樯聿凰担粼诎肼犯妨嘶乩矗癫皇峭导Σ怀煞词窗衙住!詈蠖私桨付ㄔ诤染粕希笾滤悸肥钦庋摹o扔纱蘩洗蟪雒婧吐砜词厮担馑际窍肭肟啥鋈コ远俜梗坏碧岣鲂眩闪烁茫兰坡砜词夭换嵬狻t儆煽啥雒妫抵形缦肭肼砜词睾染疲行凰荒甓嗬吹恼展恕r郧岸艘渤鋈ス兰泼皇裁蠢选3鋈ズ笃究啥木屏浚盎油丫筒换岢晌侍狻c幌氲降氖锹砜词刈约赫疑厦爬矗肟啥苑埂8幌氲降氖牵馐禄菇嘤恼谓痰记3读私础?br /
于是就出现了我们这个故事开头的一幕。
秦可东坐在出租车里,心里压了块石头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成功的逃脱并没有给他带来过多的欢喜。他在心里头再一次的细细品味着晓娟写来的那些信的内容,那是狱中一年多来的精神食粮,渐渐地他从中能够感受到晓娟的苦心。晓娟在信中说过,她在进修,学好了便什么都好,学不好就将被这个社会淘汰。……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从这些个字里行间看出个事端呢。他也想起艾娟近几次来看他时的眼神,躲躲闪闪的,说话也总有些支吾。还有崔老大的媳妇,看自己的眼光比见了她丈夫还要亮,怎么就没有去多想呢。这世界是怎么了,真的就不容他可东深爱的人立足吗?他又想起了小娟,冲他说东哥,等死后我俩就变成两颗距离最近的星……车中录音机里有个女生很哀愁地唱着,……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来来去去只留下一场梦……
可东的出现使晓娟家里一片哗然。晓娟单位上的一些人和好友们都在,有几位认识晓娟的可东的朋友也在场。晓娟已经昏迷很长时间了,一身艾娟置办的崭新的服装,人显得清秀了许多。可东呆立在她的床前,眼前的晓娟令他几乎认不出来。梅姐来到晓娟近前,低声呼唤着,晓娟,你醒醒,可东回来了,醒醒啊晓娟,可东来看你了……晓娟慢慢地醒了,醒了后一下子就将目光落在可东的脸上。奇迹出现了,只见她颤巍巍地坐起身来,一只手向可东伸去。要知道近几天她连动下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可东急忙奔上前,将晓娟揽入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晓娟深情地凝视着可东,满面霞光,很害羞的样子,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就微笑,很艰难的微笑。她冲可东伸过右手,努着嘴让可东看。可东马上明白了,让梅姐打开梳妆台底下的抽屉,那里面有一个很精致的盒子,是平时晓娟放首饰的地方。晓娟是想戴可东送她的那枚戒指呢。前些日由于她的手肿得厉害,梅姐替她摘了下来。可东拿过戒指,轻轻地套在晓娟右手的无名指上,那手指肿得很粗,戒指只能戴到指尖处。晓娟看看戒指,又看看可东,脸上露出非常幸福的笑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可东紧紧地将晓娟抱在怀中,旁边的很多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就那么抱着。他在等待着,等待着晓娟再一次醒来,他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和晓娟说。他不住地亲吻着晓娟冰凉的额头,心里默念着,快醒来吧晓娟,醒来吧……可这次晓娟没有听他的话,再也没有醒来。……
艾娟见可东风风火火的闯进门,知道事情很不妙,但也没有去询问,只是立即用别人的手机给马看守打了个电话。那位警察此时正充当着热锅上的蚂蚁,眼瞧着就要被烤焦了。艾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马上说请你不要生气,实在事出有因,可东是回来奔丧的,过一会儿她就送可东回去。那马看守却不放心,说也不用你送,还是我来接这位秦二爷吧。
说来也快,马看守的警车不多时就到了。马看守满脸的怒气。艾娟和可东的朋友们忙陪着不是。见这么多人说情,床上还真躺着个刚刚告别人世的女人,可东又是悲痛欲绝的样子,马看守倒不好怎么样,说着没什么没什么,可东只要快些回去就不会有事的,现在还没有怎么太声张,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一切有他扛着呢……好像他又成了功臣。
临上警车前,艾娟对可东说,别太伤心,保重好身体,二十七日我和孩子去接你。说完将一个信封交到他手上,很深情地握握可东的手。多保重!她说。
上车后马看守给可东戴上手拷。过了一会他又给拿了下来。可东便开始看晓娟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可东:我知道我这病治不好了,怕是等不到和你相聚的那一天。这没什么,都是上天的安排,让我变成了星辰,在高高的上空深情地注视你,保佑你。你不要太难过。我和你说过的,我很知足呢,这一生没白活,有了你,有了这样一段铭心刻骨的爱,死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我只是担心你啊可东,让我这样的牵肠挂肚,放心不下。
别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你一定要振作起来。那位同学的丈夫就是我希望中的你,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我会在天上美得一劲儿眨眼呢。
就剩下这不足十万元钱了,算是我的股份。挣到钱后给我捎个信,我在天上会收到。密码是我的生日,你知道的。
另外,我走后,请你将对我的那份爱,还有小娟的,都给艾娟吧,我欠她的债太多,你多少也该替我还上些。
请你活得一定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求你最后一件事情,如果有来生,无论有多困难,一定要找到我。
别了,我永远的情人。
……
十四
熄灯的铃声响过后,号子里布上了黑暗,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有个人说,二爷,再来一段吧,过二天你出去了,这日子真不知怎么打发掉。
可东就讲,是郭厂长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说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女记者,想要写一篇关于现如今农民们的业余文化生活的报道,就来到一个农村,遇到一个老农民,上前套了一阵近乎,然后问,老大爷,每天吃过晚饭你都有些什么乐子事呀?那农民很木,不明白女记者是啥个用意,就不说。那女记者很有职业素养,就启发他,说没关系的大爷,将你的乐子事告诉我,只是个调查而已,不具真名真姓的。那老汉说,姑娘啊,啥都能说吗?记者说你就讲吧,没关系的。老汉说,每天吃过晚饭后,要说乐子事还真有一件,关了灯我就c呗。给那女记者羞的,满脸通红。可仍不肯放弃,说那么完了呢,完了以后呢?老汉有些迟疑,挠着头皮说,完了以后,歇一歇我还c。……号子里笑声大作,有人兴奋得直踹床板。
可东坐起身,摸出一颗烟。打火机嘎巴嘎巴的怎么也打不出火来。邻铺的崔老大拿出打火机,伸到可东面前打着了火。借着火光他惊奇地发现,秦可东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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