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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陆沉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隰植
久陆沉舟
作者:隰植

小推现代he霸道痴情攻x白莲人妻受甜虐交加生子带球梗阴谋陷害四年前攻父使计棒打鸳鸯





久陆沉舟 分卷阅读1
? 久陆沉舟
by隰植
陆地无水而沉,陆沉,他的名字一点也不好。
★狗血无逻辑★
★注意避雷★
1
沈怀言下了飞机,还没来得及多吸两口a市的新鲜空气,就接到了周壬的来电,说他自己在机场外等他,周家老爷子听说他今天回国,特意让在家里摆宴,要沈怀言务必到席。
周家与沈家是世交,周壬便是沈怀言名副其实的发小。
沈怀言阔别a市已有四年之久,这个发小也就四年未见。
他这次回来也没有通知更多的人,连周壬也不在其中,但不知是谁漏了风声,人都到了,也不能不去,正要给助理打电话来接机的事也就作罢。
何况老爷子亲自邀请,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许久不见,周壬换了辆红色的骚包跑车,敞篷大开。
已是深秋时节,他却只穿了件低领薄毛衣,黑色墨镜挂在领口,将衣领拽得更低。
要不是他这张脸沈怀言实在熟悉,在机场人这么多的地方,他这个模样,沈怀言看了一眼就不会有第二眼。
沈怀言渡步到他面前,周壬勾着唇笑:“哟,老沈,几年不见又变帅了,等你老半天了,快上车!”
沈怀言听到他嘴里吐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就十分不客气地把行李扔在车上,拍拍车门问:“几几年了,你这什么打扮?”
周壬叼着烟不满道:“你懂个屁!”
沈怀言眼疾手快把他的烟头掐了,丢出车外。
“靠!你讲不讲卫生啊就乱丢垃圾!”
“再在我面前抽烟,丢的就是你。”
“可以啊!”周壬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来回看他,沈怀言一身正装,贴边熨合的衣服修剪得身形益发修长高贵,“才几年啊你就给磨成这样,看来我爸说的没错,我也该去磨练磨练。”
沈怀言系好安全带,活动了下颈脖,靠在后椅上,闭目休息。
周壬开了半天车没等到他搭理自己,扭头发现这家伙睡着了,就伸手把他摇醒。
“飞机上还没睡够?你这几天没休息啊?到家可不准这样啊!我爷爷高兴着呢,一见你这样不得心疼死。”
沈怀言将头侧在另一边,“你是怕你爷指着你骂不务正业吧。”
“我是不务正业吗?天天往公司里跑还想我干嘛?”
周壬家的公司,前台后勤美女云集,他都懒得说他了。
周壬自讨没趣,转移话题道:“诶对,我姐回来了,我姐你总得给好脸色吧,小时候多疼你啊,糖都给你吃,我吃你剩下的。”
沈怀言被这句话闹的恶心,什么叫我吃你剩下的?
“忘了带礼物,以后补上吧。”
“别啊!”周壬转了下方向盘,从回去的那条路上拐了出去,“上次路过,前面好像有个花店,你买束花送给她不就行了,女孩子嘛,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
沈怀言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这人咋这样,那我给你买了你送给她总行吧?”
“谁送不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
说话间周壬便找了个可以停的位置,自己下车过去。
沈怀言抬眼看了下对面,是有一间不大不小的花店,看着不起眼,周壬是有多无聊才能注意到这里有家花店。
他晃了一眼就回视线,没看清名字,也不需要看清,他双手交叠,左手腕隐隐作痛,只能缓缓揉捏才能缓解疼痛。
幸而到深秋,雨量见少,不然下雨多了,双膝也疼,他在美国的这几年,吃了许多药,总不见好,一到雨季就犯疼,有时候甚至需要吃镇痛剂才能保持清醒。
痛得模糊了,就连伤口在哪里都不大清楚,直觉得那些痛都趁机钻进了心里。
沈怀言等了许久都不见周壬出来。
他的耐心不大好,又等了几分钟,周壬还在里面晃悠,沈怀言不耐烦地往里面看,被周壬挡住的应该是老板,还在弯腰给他挑花。
什么破花需要废这么多时间。
沈怀言解了安全带下车,过了马路就进到店里。
他皱着眉问周壬:“怎么还没好?”
周壬注意力都在花上面,看也没看他一眼:“你多等会儿能怎么样?老板人好给我挑呢!你看这多好看。”说完把花凑在他鼻子底下闻。
沈怀言嫌弃地推开,问弯腰剪花的老板,“还差多少,不要了,就这些包了吧。”
老板好像是个青年,后背看起来瘦得可怜,头发有点黄,不像染的,像营养不良。
老板闻言顿住了,没有回答他,愣了很久,才埋着头把花连根拿起来,手在颤抖。
周壬眼尖,看到老板手里拿着的玫瑰花没有拔刺,扎进肉里,血丝顺着手心滴下来,“哎呀,你的手!”
老板像没有听到的样子,惨白着脸,抱过周壬手里的花,拿过去包在一起。
周壬耸肩,不听劝就算了。
沈怀言却在看清他的脸之后呼吸一窒。
那张脸分明是他四年来疼痛发作,噩梦惊醒时,唯一能用来安抚自己的解药。
可他长久长久戒不掉,也就成了毒药。
沈怀言定定站住,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门口所有的光源。
周壬却还没有从中发现不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沉灵活的手,圈圈绕绕几下,就能扎出完美漂亮的带子,选的纸也是致特别的。
不漂亮怎么行呢,陆沉机械地在手上动作,肉体却像被钝物击种。
周壬进来时说,是要送给喜欢的人,不包得用心一点不行啊。




久陆沉舟 分卷阅读2
花包好了,陆沉冷静地把花递给周壬,周壬闻了一下,非常满意,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一下子塞给了他。
“看你也不容易,花我喜欢,谢了!”
周壬拿了花要走,这时候沈怀言动了。
他扯过周壬的花,漫不经心地丢在地上,没有看陆沉的表情,而是轻飘飘丢下一句:“别家去买吧,这花脏的。”
周壬骂他神经病,抬头想跟老板道歉,却发现老板此刻嘴唇都白了,茫然地看着地上的花。
周壬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之前进门就觉得他长得眼熟,但没有多想。
这下才终于在记忆里找到一张与他重合的脸。
他一下子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沈怀言已经过了马路,他也不想久留。
周壬在发动机的声音里听到了沈怀言克制忍耐的呼吸。
也看到了陆沉无措地捏着手里的钱,最终蹲下来,一朵一朵捡起了花。
2
周壬一脚踏入沈怀言死穴,自认倒霉。
他以为这几年足够沈怀言忘记陆沉了,所以笑着想活跃下气氛,问他:“那个……是陆沉吧?”
沈怀言在看窗外,周壬良久没有听到回应,奇怪得看看他,看他落寞的样子都不像放下了。
答案是肯定的。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愚蠢,周壬就没有追根究底。
他当然也没有实心眼地再去别的地方买别的花,是怪自己,买什么狗屁花么,直接回家多好。
他很清楚陆沉在沈怀言心里的地位。
四年前沈怀言瘸着腿,伤痕累累找到他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周壬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过沈怀言会为了一个人做到这样。
双腿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打到骨折,左手手筋被挑断。
出院那晚他把沈怀言送到陆沉家楼底,自己在车后抽烟等他,原以为陆沉会和他一起出来,但只过了几分钟,出来的只有他一个人。
沈怀言双眼失神,像是遭到了极大的打击,拄着拐杖,还没有靠近路边,就轰然晕倒。
周壬急忙叫来救护车,才刚出院的人又被抬进了医院。
周壬怎么都想不通,陆沉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药,救护车离开之后,他在陆沉家楼底,又点燃了一支烟。
烟头快燃尽了,他才在二楼窗口看到一个人影,是模糊不清,逆着光的。
他站在窗口,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周壬,可周壬确凿是看到了他,虽然没有看清脸。
这是周壬第四次见到“陆沉”这个人。
在此之前,沈怀言将他保护的极好,几乎是给他打造了一座温室,不让外界任何东西伤害他,连他这个发小也不能轻易见到。要不是沈先生倾尽一切,执意要拆散他们,周壬都有理由相信,沈怀言能这样保护他一辈子。
可惜陆沉不识好歹。
他们就这么一言不发,到了周家老宅。
不算这次,周壬其实也有一整年没有回过老宅了。
他父母常年在国外,亲姐姐又在娱乐圈混,以前为了热闹住在周家的几位表亲兄弟姐妹,都各自回去继承家业,宅子已经空了很久。
老宅的阿姨和管家倒是很高兴,拉着周壬和沈怀言的手左看右看,亲切问话。虽不失分寸,但也比许多主仆分明的大家里要自由许多。
那些阿姨和管家是看着他俩长大的,如今老宅的孩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往外走,鲜少回来,连同周老爷子一起,宅子里彻底没了年轻的气息。
人老了,就是喜欢孩子们都聚在一块热热闹闹。
周壬的姐姐周苡茗刚办了一场巡回演唱会回来,春风得意,看周壬都眼顺了许多,破天荒没有揪着他耳朵,让他看看自己快三十岁了都做了些什么。
周壬心底的不愉快因此消了一大半。
沈怀言却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脸上淡淡地笑着,老爷子和周苡茗问什么答什么,但沈怀言是什么脾性,别人看不出来他还能看不出吗。
“怎么不叫你妈妈一起来?”
老爷子今年七十八了,耳朵不大好使,沈怀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壬就赶忙凑到他耳边大声说:“叫过了季阿姨说走不开”
老爷子点点头又问:“怀言今年多大了?交女朋友没有?”
“爷爷您又糊涂了沈怀言和我同年的”
老爷子一拐杖打到周壬腿上,:“臭小子,问你了吗就在叨叨叨,亏你知道怀言和你同年的,你看看怀言做什么你在做什么,你看你穿的,什么东西!”
周壬最怕听到自己爷爷的数落,老爷子话头上来了能细数出他几百条“罪责”,于是他只能借口说去帮忙,灰溜溜躲进了厨房
沈怀言才不紧不慢道:“没有女朋友。”
周老爷子高兴地一拍腿,问:“你看你苡茗姐怎么样?”
正在喝果汁的周苡茗呛了一口,半嗔道:“爷爷您说什么啊!我可比怀言大好几岁!”
老爷子不满:“这是什么话,女大三抱金砖呐。”
“您别逗了,哪能是怀言呐,他小时候我还给换过尿布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讲到了沈怀言小时候,沈怀言只能干巴巴地笑笑,周苡茗看出来他的搪塞,于是赶紧换了个话题,沈怀言就借机也去了厨房。
接下来的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周家最奉行“食不言”三字,但周壬不在意这些,以往回来时,就算是在饭桌上也会找话题不停地讲,逗得周老很开心,他父亲虽然责备多次,后来看老爷子开心,也就不再多说。
这次是因为沈怀言,周壬也没了兴致,老老实实闭嘴吃饭。




久陆沉舟 分卷阅读3
吃过饭后,老爷子本来想留沈怀言住下,周壬看他心不在焉,知道他此时心里不痛快,连忙过去打哈哈糊弄过去,趁他不注意就把沈怀言推了出去,又看他要打电话让人把车送来,于是扔给他自己的车钥匙。
“悠着点开,车刚买的。”
沈怀言看了眼通红的车身,额间跳了跳,“我还是等人吧。”
最终去周家车库里提了一辆前几年买的suv出来,沈怀言才没有说什么,驱车离开。
周苡茗出来刚好闻了一鼻子尾气,咬着苹果问周壬他这就回去了?
周壬不自然地笑笑,说谁知道。
沈怀言原本是打算回家的。
a市季节分明,深秋的天气便和初冬差不多了,冷风从窗缝里透进来,吹得他脑子疼。
周家的老宅在一座山庄里,他开出来的路上看到好多树的叶子都掉了,他以前在陆沉的家后面也种过一棵桃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陆沉那时候乖乖地问他这棵树以后会不会结桃子啊?他说不知道。
一语成谶,他就真的永远没有办法知道了。
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谁管他怎么样,他早就该忘了这段不知死活的爱情。
或许在陆沉眼里压根就算不上是什么“爱情”,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陆沉利用完以后一脚踢开。
可是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他凭着下午的记忆,鬼使神差般把车开到陆沉店门口。
3
沈怀言把车停到上午周壬停靠的位置,为了不被发现他又往前移了点,确定陆沉不会一眼望过来就看到他,才开了另外一边的窗子,熄火看他。
已经八点了,陆沉才拾门口摆放的花瓶。
还有门口大大小小的花篮子,足有他整个人身高的两盆盆栽,沈怀言看到他吃力地搬进去,忽然就很不是滋味。
以前他去超市买箱牛奶都要跟自己撒娇说提不动,他都恨不得把陆沉整个人都抱在手里,怎么会舍得他搬这么重的东西。
他离开时给了陆沉不少钱,更何况……更何况那时,他不是早就跟别人在一起了吗,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难道也像自己一样,被甩了?
门口拾完了,陆沉刚要歇口气,就有个人骑电动车过来,提了份饭递给他。
这个点才吃饭?沈怀言被气得肺疼。
只见陆沉接过之后,笑着给对方比划了一阵什么,对方拿了钱就走了,他自己左右看看,搬来个凳子,就这么坐着打开盒子吃了起来。那应该是份炒饭,沈怀言没有看到多余的菜,可陆沉还是吃的很满足。
陆沉吃东西很慢,细嚼慢咽的,以前自己总是笑他吃东西小家子气,陆沉就会赌气学他,大口大口把饭往嘴里送,结果被呛得直咳嗽,眼里闪着泪花,又不肯怪他,只能自己生闷气。
沈怀言一问你怎么了,他就什么气都没了。
过去的一幕幕都在脑中重现,现实又在桶他刀子,叫他清醒。
陆沉运气真的不太好,晚饭吃到一半就有个醉醺醺的女生吵嚷着要进来买玫瑰。
他也没有料到都这个点了还会有人来,只好赶忙放下饭盒,稳稳当当接住那个女生,闻到酒气以后他侧了侧头,还是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凳子上。
那女孩嘴里嚷嚷着他听不懂的话,还手舞足蹈地把他的饭都打翻在地上,陆沉看到饭撒了一地,有点可惜,但也只能默默把它扫起来。
陆沉好心地给她倒水,她不喝,指着陆沉鼻子骂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给老娘带绿帽子。
陆沉叹了口气,做了一连串手语,那姑娘越看越迷糊,沈怀言越看心越冷。
他在做什么?手语?为什么不说话?
他握紧了方向盘,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冲下车。
陆沉的手语十分娴熟,不像是刚学的,他是哑了吗?用什么手语?
他又继续看着,陆沉着急解释,手中比划,就是没有张过一次嘴。
他忽然后知后觉,今天刚见到他时,那份莫名的不适感从何而来。
陆沉哑了,沈怀言得出最终结论。
一颗巨石像直直砸落到他头顶,头破血流,碎石乱蹿。他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
原来不管陆沉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只要他受到了伤害,他还是会难过。
就算是他撑着一口气要去见他,看到的是他与别的男人调笑,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有自己对他那么好,是不是真心喜欢他的。
他高烧两天不退,做了好几个乱七八糟的梦,全是关于陆沉的。
醒来之后恍如隔世,狼狈出国,以为自己就此脱逃。
沈怀言难得骂了句脏话,一拳头砸到方向盘上面,不小心按到了喇叭,在安静的街道里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叫。
陆沉看了过来,似要询问,沈怀言又是一句暗骂,然后发动车子开到街尾。
沈怀言自认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特别是到了美国之后更加糟糕,遇事容易焦躁,动不动就爱发火,可就是因为这样,手下的人才都安安分分,尽职尽责。
沈家家业这几年做的越来越大,这次是因为沈长庭去世快一年了,a市旧基业没有可靠的人管理,他才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匆匆回来。
他根本没有料到陆沉还会留在a市。
当时沈长庭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在骗你,讹你,你瞧瞧,出国手续都办好了,这个月就要跟他的奸夫一起离开了,你这个蠢货,还要给人家当冤大头!
他当时太过绝望,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细看那些手续。
沈怀言抓了抓头发,那份烦躁感持续萦绕




久陆沉舟 分卷阅读4
在他身边,想甩都甩不掉,他上下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很久了。
电脑包里还剩了几颗薄荷糖,这是他这几年来一直保持的习惯,想要抽烟时就塞一颗糖到嘴里,糖化完了,他也能忘掉想抽烟的冲动。
还是陆沉教给他的办法。
他在几乎没人的街道里等了近一个时辰,糖化完了三四颗,还是没法冷静。
陆沉关铁门的声音很大,轰隆隆的。
沈怀言这时也下了车。
4
街道上无人,沈怀言的皮鞋踩出的声音听着就异常诡异。
有个故事,沈怀言以前看到过,大灰狼跑到小白兔的门口唱到:“小白兔乖乖,把门开开。”
现在那个叫小白兔开门的人是他自己。
快到半夜,他像发了疯一样捶打那扇铁门,力道很大,铁门被锤地哐当响。他充满报复地心想,陆沉会不会害怕,害怕了什么表情,会叫吗?会哭吗?
会不会想他?
想着陆沉哭红了眼的表情,手上的力度渐渐小起来,逐渐变成只像是在摸一样的声音,摩挲着,沙沙作响。
那道门很脏,弹起的灰尘粘的手上衣服上到处都是,他没有语调冷冰冰地冲里面说,是我,陆沉。发出的沙哑声音令自己都吓了一跳。
过了小半响,门才从底下被撬开,一只细瘦白净的胳膊撑着底座,缓缓把门推上来。
推到沈怀言的半腰处,推不动了,另一只手拿过支撑杆撑住,两只手合力才把它推上去。
陆沉穿着睡衣,完完整整站在他的面前。
沈怀言猜得没错,他哭了,眼圈红透,连眉间都是红的,他又说不出话来,脚边躺着一根铁棍,沈怀言猜他是准备用来防身的,真是滑稽得可笑,他那个身板能打得过谁?
陆沉与沈怀言对视的那一刻,表情是奇妙的,看起来隐忍又迫不及待。
沈怀言甚至错觉他下一秒就要往自己身上扑过来,可惜他没有。
沈怀言感觉,那块砸下来的巨石好像瞬间长出了细针,压着他的同时还在一根一根往里扎,他能感受到浑身血液在流淌,却又通通都在往外面流失。
于是他又升起一股莫名的暴虐之气,叫陆沉滚出来。
陆沉动了动脚,想看又不敢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埋着头跟在他身后。
沈怀言嫌他走得慢,停下来等他走到自己身边,用力地拽着他的胳膊,连拖带拉把人扔进了车里,陆沉还没坐稳,沈怀言就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沈怀言换了另一边上来,关了门,空气变得更加安静,有一股让人窒息的味道。
陆沉呼吸平缓,望着前方,小心翼翼地揉自己的手腕,睡衣下的手被抓出了红痕,很是刺目,他皮肤本就很白,动辄便容易弄出痕迹,稍微重点都要好一会儿才能好。
沈怀言已忍耐多时,陆沉这幅逆来顺受安静的模样偏偏就是触着了自己的逆鳞,他想撕碎他,或者啃噬,想看他的脸上出现其他表情,痛苦的,隐忍的,求救的。
最好要像他现在一样。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活成这个样子?”
陆沉眼光暗淡,刚哭过的眼圈红色未褪,水光在里面打转,直叫沈怀言又生出错觉,让自己以为他还只有十九岁,还是自己的心肝宝贝。
“阿沉长大了,见到老熟人都不懂得打招呼了是吗?”
陆沉摇头,伸出手犹犹豫豫,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然后想给陆沉比他看不懂的手语。
沈怀言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力道之大,震得自己的手掌都在发麻,“我让你说,说!”
陆沉猛的看着他,眼里蓄满了泪,转身就欲开门离去,但车门是锁住的。
多可怜啊,这张脸,哭起来简直更加动人。
沈怀言有时候喜欢看他哭,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只微不可寻颤抖的手,提醒着他又做了一件怎样违背内心的事。
但情绪一旦发作,就难以往回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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