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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传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
苏忠被那他凶神恶煞的面孔惊到,半天才指了指屋内:“公子还未起身……”
苏忠话还没说完,温如玉已经冲进了里屋,看见杜少康毫发无损的坐在床上,才放下了怀揣着的心,倚在门框上顺气。
杜少康也被叫喊声吵醒,正准备起床,忽然见温如玉衣衫不整的闯进来,也吓了一跳:“温公子?你不是回京了吗?”
温如玉的气还没顺完,听见他的话连忙道:“我送解忧他们出了苏州城就回来了。先生听到刚刚的叫喊声了吧,我一直就觉得这个苏府有些邪气。”温如玉说着走过来,一把拉住杜少康道:“我看先生还是跟我一起离开吧!”
杜少康正准备穿鞋,一头乌黑的墨发顺着他前倾的上身垂到脸前,衬得那面孔越发的苍白。被温如玉一拉,愕然的抬起头,领口里润凸的锁骨若隐若现。
盯着那敞开的领口,温如玉这才发现杜少康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虽然同为男子,看一看也不打紧,但温如玉就是觉得有些尴尬,仿佛亵渎了神灵一样。想要别开目光,又觉得矫情,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只得左右乱瞟,别提多滑稽了。
闯进来的元宝适时的打破了一室的暧昧:“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温如玉连忙放开手,转过身去,拢拢身上的外衣,心里不由得暗恼:原来和温风一起出门历练的时候,都是一起吃一起睡,连澡都是一起洗,也没觉得有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温如玉锤了锤头,就听见杜少康在身后淡淡的道:“嗯,我知道。”
杜少康穿上鞋,元宝连忙拿来外衣给他披上。
杜少康拢了拢垂下来的青丝,不紧不慢的道:“好像是从墙头那边传来的。”
“墙头那边是哪儿?”温如玉小声问。
“是霓裳居!”元宝答道:“看来,张二爷那里出事了!”
“张秋实?”温如玉大惊。
“要不要小的过去瞧瞧。”元宝轻声问。
杜少康笑了笑:“如果有事,我们肯定会知道的。多问无益,你去打两盆水,让我和温公子梳洗一下。”
温如玉这才想到自己尚未梳洗,慌慌张张一路跑来,现在的样子肯定不好看。只得红了红脸,没有反对。
元宝走后,杜少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淡淡的注视着温如玉,道:“在下托公子的事情,不知……”
“先生放心就是,别看解忧平时板着一块冰雕脸,办起事来还是很靠谱的,绝对万无一失!”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温如玉不自在的别开眼睛,低声道:“再说,还有卢国舅呢!”
杜少康点了点头,勉强算是放心。
在湘漓苑更衣洗漱,吃了早膳,又喝上苏忠泡的热茶,消息才传了过来。
张秋实果然出事了。县太爷传令,让苏府所有人去霓裳居的正厅问话。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张秋实的贴身侍从张达。
杜少康和温如玉喝着茶,听元宝绘声绘色的描述张达发现尸体的具体过程。
昨个晌午,张秋实派张达去打点出门用的东西,一直忙到半夜才回来。张秋实早就睡下了,张达便直接回房休息。今儿天还没亮,张达就早早起身,把洗脸水端进屋,准备伺候张秋实起床梳洗。谁知叫了两声没人答应。张达便去唤人,待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时,吓得差点没有晕过去。
张秋实双目凸起,怒瞪着前方,上面布满了红丝。嘴大大的张开,舌头伸着,仿佛想要呐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张脸憋的紫红。攥着被子的手呈鸡爪状。可见死前定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张达“噗通”一声撒了洗脸水,跌坐在地上,呆了半响,才有力气尖叫,鬼哭狼嚎的爬了出去。
于是造就了今天清晨的排山倒海的一幕。
苏锦绣虽然是皇上亲封的首席绣师,但苏府毕竟属于苏州吴县的地盘。吴县的县太爷王范得知苏府里死了人,不敢怠慢,亲自带着师爷赶来。勘察了现场,搜集了物证,看着仵作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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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人把尸体抬出去。王范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回头对着苏锦绣行礼道:“据仵作的初步断定,张公子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丑时。下官已经派人封闭了苏府,不准任何人外出,还请大人莫怪。”
王范悄悄抬头,见苏锦绣没有反对,才继续道:“为了尽早破案,眼下还有几件事情想要询问一下府里的人!”
经此一事,苏锦绣好像老了十岁,他抬头茫然的看了看王范,目光混沌。
李氏在旁边推了一下,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连忙赔笑道:“王大人,老爷痛失爱侄,恐怕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王大人有什么吩咐,直接差梁总管就好!”说完对着梁发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府里的人都叫去正厅问话!”
“是!”梁发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县太爷看着苏锦绣木然的脸色,心里叹了口气,只得道:“也好,苏大人还是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进展,下官再来禀报。”
“谢大人体谅。”李氏福了福身,给身边的贴身侍婢周妈使了个眼色,这才搀着苏锦绣走了出去。
王范叹了口气,一脸的为难。
周妈福了福身,轻声到:“太爷,正厅里凉快些,请随奴婢来。”
说是苏府所有人,其实主要询问的还是霓裳苑的小厮和仆役。
杜少康和温如玉到霓裳居时,只见张秋实的屋外挤满了下人。因为门口有衙役在外面围着进不去,只得在外面议论纷纷。
霓裳居的管家张福看到这种情况,嚷嚷道:“去去去!该忙什么的都忙什么去!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给我小心着点!谁长舌多嘴被梁总管知道,我可兜不了你们!”
下人们看见他,纷纷鸟兽散。有几个不识趣的想凑上来套话,被张福狠狠的修理了一顿,一个个夹着尾巴溜走了。
张福看到远远站着的杜少康和温如玉,急忙走上前来:“温大人,琴公子,眼下太爷正在厅里问话,二位请先偏厅喝茶吧。”说完就把二人引向偏厅。
厅里,审讯正在进行。
“小的虽然是二爷的贴身侍从,但从昨个中午起,小的出去办事,直到半夜才回来。赶车的王六能作证。”
脚下的张达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因为今早二爷要出远门,必须卯时起床,小的怕今日起晚了,也就赶快去睡了。谁知今早起床一看,二爷就已经……,大人,二爷的死真的和小的无关呀!”张达说完,又呜呜的哭起来。
王范被张达哭的头痛欲裂,他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伸了伸手,才发现这里不是公堂,没有惊堂木可敲。王范喃喃的回手,不由得叹了口气:事情真是棘手!谁都知道苏家内部的关系复杂,苏家的大爷和张二爷这几年一直彼此看不顺眼,明争暗斗了多少回。现下死了一个,最有嫌疑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偏偏张秋实是在半夜死在自己床上,没有证据也不好抓苏秋宝来问话。但抓不到犯人又没法给苏锦绣交代,王范愁得都要和张达一起去哭了。
王范叹了口气:看张秋实的死相,显然是重毒身亡。昨晚侍候的丫头说,回房后他只喝了杯凉茶和一碗参汤,茶和汤已经交给仵作检验了。凉茶是晌午晾好的,参汤是晚饭后厨房送来的。能下毒的,也只有这两样了。
王范看了看脚下的张达,沉声问:“你少爷屋里的凉茶和参汤?”
张达连忙磕头:“大人明察,凉茶,凉茶是小人中午临走之前晾上的,少爷有晚上喝凉茶的习惯,府里的人都知道。至于参汤,小的实在不知。小的真的没有杀人呀!求大老爷明察。”
王范被他叫的心烦,正想开口斥责几句,师爷匆匆的跑了过来,附在王范耳边嘀咕着:“刚刚衙役来报,仵作在参汤里发现了春/药。张秋实是服用过量春/药,欲/火焚身而死。”
这个死法倒是新鲜,王范一惊,拿眼看着师爷,仿佛不信。
师爷郑重的点了点头。
王范咳嗽了一声,对着张达道:“你今日所说可是实言?”
“小的句句实话。”张达重重的磕了个头。
“嗯,本官暂且信你,如果事后查出你有半句虚言,定不轻饶!你先下去吧。”
张达战战兢兢的退出去。
第48章第十四章谁都可能是凶手
王范看着旁边的梁发道:“张二爷平时的饮食都是府上的厨房统一提供的吗?”
梁发低眉顺眼的道:“回县太爷的话,府上除了大爷有自己的小厨饭外,其他各房都和主宅用一个厨房。”
“哦,那主宅厨房里的人可曾叫来了?”
梁发连忙道:“厨房里的主厨、配茶、小厮总共十余人都在外面候着呢。”
“有劳总管叫他们进来。”师爷笑道。
“是。”
梁发躬身离开后,王范松了口气,对着师爷道:“如果是中春/药而死,八成是个意外,事情倒是好办了!”想到既能解决案子给苏锦绣一个交代,又不用动他的宝贝儿子,王范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不过……”他看向师爷,一脸古怪的道:“听说这个张秋实一直未有娶妻,街面上也没有他的风流韵事,难道是有那方面的隐疾才会服用春/药?”
“这倒未必!张秋实虽未娶妻,但房里还是有几个侍妾,听闻前日他还招了一个姓赵的小妾伺候。”师爷沉声道。
“那这就怪了,他既没有隐疾,那服用春/药干什么?”王范摸了摸鬓边的胡须,面皮一红,心想:难道是想增加些闺房乐趣?
“大人,学生以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师爷斟酌着道:“就算张秋实有意服用春/药,肯定会招个丫头侍妾在身边,但昨夜他并没有招人伺候。而且今日他就要远行,断不会挑这个时间寻欢作乐呀!”
“师爷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下药谋害张秋实?”王范苦了一张脸,绕了一圈,事情还是回到原点。
“未必!”师爷沉思了一下:“大人,刚刚学生问过了,昨天晚上,苏府的厨房一共炖了三盅一样的参汤,分别送给了张秋实,容安还有个叫苏琴的。刚刚学生在外面也询问了张秋实房里的两个丫头,参汤送来后,是她们端进去的。之后她俩一直坐在门外等张秋实回来,中间没有看到人动那盅参汤。”
“师爷的意思是,这药是厨房里动的手脚?”王范低声问道。
“如果不是两个丫头合谋,恐怕就是在厨房里下的手。”师爷悄声道:“但三盅一模一样的参汤,下药的人怎么能确定谁会喝下去呢!”师爷看了下王范道:“学生觉得,也不能排除误杀的可能。大人还是先问一问厨房的人在说吧。”
王范立马缓过味来,嘴里琢磨着:“容安是侧夫人李氏的外甥,人挺踏实的,在苏府的人




杜康传奇 分卷阅读70
缘也不错。至于另一个……苏琴?苏琴?原来没听说苏府有这号人呀!你赶快派人去查查,这个苏琴是什么来历。”
“是。”
师爷刚想下去,王范拦住他,“等下,还是先听听厨房这些人怎么说吧。”
王范在霓裳居审讯的同时,云裳居里的苏秋宝也在屋内坐立不安。
赵婉如遣退了所有的下人,看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府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所有人都跑去霓裳居看热闹,相公怎么闷在屋里不出门了?”
苏秋宝黑着脸看着她,没好气的道:“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现在张秋实死了,谁替我去杀那个苏琴呀!”
“嘘!”赵婉如连忙捂住苏秋宝的嘴,被苏秋宝毫不领情的甩开。赵婉如只好讪讪的了手,继续赔笑道:“比起苏琴,相公不是更恨张秋实吗?现在他死了,怎么相公反而不高兴了?”
苏秋宝不耐烦的看着赵氏道:“别给我玩这个弯弯绕!你的打算,娘已经告诉我了。苏秋宝怎么样我不管,但是苏琴,你必须想办法给我除了!”
赵婉如眼神暗了暗,还是笑道:“相公放心,妾身自有办法!”
“你有办法就好。”苏秋宝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满意的坐在座位上。
“不过,眼下的事还没有解决。”赵婉如斟酌着道。
苏秋宝不屑的“哼”了一声,“张秋实已经死了,我难道还怕他活过来不成。有什么事,你替我解决了就好,再不济就去找娘。”
赵婉如给苏秋宝倒了杯茶,恭顺的递给他,轻声道:“这次必须相公亲自出马,才能成事。”
……
霓裳居,厨房里的十来号人也和之前的小厮一样,进门就集体喊冤,轰轰烈烈的跪了一地。王范了好大劲才问清楚情况。
原来,昨天晚上原本只炖了一盅参汤,是给苏琴的。后来苏锦绣临时吩咐,又加了两盅给张秋实和容安。三份参汤是一个小厮炖的,送去的是另外两个人,三人都是厨房里普通的杂役,和各房的主子们没什么接触。
“小的平时只负责给大厨切菜,打打下手。昨日人手不够,小的是临时调过去给琴公子炖汤的,整个下午都在厨房里,没有出去过。况且,张二爷的汤是临时加的,三盅汤一模一样,小的就算想下毒,也分不清哪个是给张二爷的呀!求大老爷明察!”跪着的小厮语无伦次的说着。
王范把目光移向下面跪着的另外两人。那两人立马磕头:“大人冤枉,张二爷的汤是我们一起送去的,我二人可以相互作证!我们没有下毒!”
“送一盅参汤怎么用的着你们两个人一起去?”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师爷开口问。
“侧夫人吩咐,张二爷和容二爷明日要早起,让我们把炖好的汤先给两位爷送去,让他们服用了早些休息。”一个小厮道。
“是呀,是呀。”另一个小厮抢着分辩:“容二爷在府里的住处和张二爷挨的比较近,我二人便将先炖好的两盅参汤给两位爷送去。”
下人的这点小心思王范还是了解,张秋实是苏锦绣的亲侄子,在苏府地位仅次于苏秋宝,而容安则是李氏唯一的外甥,很得李氏青眼。李氏母子一直看张秋实父子不顺眼,双方明面上虽然没有撕破脸,但暗地里的冲突不是一两回。这种情况,府里的下人不会不知。张秋实和容安如果分个先后,就等于得罪另一个。做下人的,两边都惹不起,为了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不敢怠慢。
小厮不知道王范的心里历程,继续道:“中途遇见了容二爷的随从六喜,小的便将参汤交给他。当时厨房正忙,小的如果回去肯定会被差遣,于是就偷了个懒,跟着去张二爷那里了。”跪着的小厮吸了口气,小声嘀咕道:“况且厨房里的人多了,什么人不能下手,我二人和二爷无仇无怨的,为什么害他。”
这话一出,下面顿时炸开锅。
“你什么意思?”
“我看是你吧!你表弟是被二爷打残的!”
“我看是你!你堂哥就是被二爷赶出去的吧!”
下面的喊冤声瞬间变成相指责声,王范被吵得一个头三个大,他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肃静!肃静!”
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没一会儿,不知谁悄声嘀咕了一句:“厨房又不是什么禁地,什么人都能进,谁不能下毒!就是张二爷自己昨日也去过厨房。这样说,张二爷也有嫌疑了!”
这倒引起王范的注意:“你说什么?张秋实去了厨房?什么时辰?”
“大概晚膳前吧!”小厮回想了一下:“对,就是晚膳前,当时第一盅参汤刚刚炖上,张二爷还问了一句是不是给琴公子的。”
见有人提,很多人也跟着一起附和。
“张二爷经常去厨房吗?”师爷问到。
“不常见。”
“没有。”
挥挥手让衙役把一群人领下去,王范看着师爷,一脸深思:“师爷,你怎么看?”
师爷还没来及回答,一个衙役进来:“大人,苏府的大爷求见。”
苏府大爷,苏秋宝?他来干什么?王范和师爷对视了一眼,“请他进来。”
苏锦绣被扶到正堂坐下,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双手捂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氏在一旁劝慰:“老爷,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心也是徒增烦恼。您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呀!眼下二弟去了杭州,是不是派人通知他回来。”
“对,对,对!赶快派人去杭州!梁发呢?让他快去!”苏锦绣说着就要冲出去喊人。
李氏连忙把他拉回来按在座位上,低声劝慰:“梁发在前面陪着王大人审案呢!今日老爷累了,先回屋歇着吧!妾身吩咐张福派人送信就是。”
李氏说着就给旁边的丫头使眼色,小丫头连忙小跑过来,帮着李氏把苏锦绣架回房。
苏锦绣仿佛失了魂一样,茫然的任由两人摆布,嘴里恍恍惚惚的念着:“造孽呀!都是造孽呀!都是造孽呀!”
“老爷,别说了,小心身子。”李氏一边软语安慰,一边凌厉的瞪向扶着苏锦绣的小丫头。小丫头心里猛地一颤,想离开又不敢,只有畏缩的低下头,充当木头人。
扶苏锦绣在床上躺下,又喂了他一些安神茶。等他迷迷糊糊睡过去后,李氏才面色阴沉的在外间的贵妃榻上躺下。
小丫头不敢打扰,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周妈开门进来。
“怎么样?”李氏柳眉微抬,淡淡的问。
周妈犹豫的看向里间。
“已经睡下了。”李氏懒懒的道。
周妈这才小声回禀:“厨房的人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大爷也过去了,现在正和县太爷秘谈呢!除了师爷,所有人都打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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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话,李氏没有做声,慵懒的倚在贵妃榻上,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第49章第十五章自作孽
张立山刚到杭州,脚跟还没站稳就听到了噩耗,当场晕死了过去,随后大病了一场。经过一通折腾,回到苏府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马车在苏府门前停下,车里的人把张立山扶出来。
看见漫天的缟素,张立山腿一软,差点又要晕倒。门口戴孝的小厮看见,立马跑过来扶住他,一群人簇拥着张立山进了府门。
张立山病还没好利索就急忙启程,在来的路上又哭晕了好几回,现在已经是面色惨白,双眼通红,却愣是挤不出一滴泪来。被仆役架着茫然的往里走,入眼的皆是一片片惨白和一张张哭丧的脸。直到看见灵堂上漆黑棺椁,张立山才找回些知觉,崩溃的扑到棺椁上嚎啕大哭。
守在灵前的惠儿见他这样,也跟着掩面啼哭。
儿子的音容样貌依然在眼前浮动,当初兴高采烈的出门,本以为回来之后就是苏秋宝的倒台以及对苏家彻底的掌控,没想到世事无常,等着自己的居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张立山狠狠的拍着棺椁,哭的痛彻心扉。
几日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已经把张立山的体力耗尽,就在他晕厥之际,一双手把他拉起来,扶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张立山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洁白的手递上来一块整洁的方巾,张立山顺着手向上一看,浑身一哆嗦,杜少康惨白的面孔近在眼前。
那日与儿子的密谋历历在目,而今儿子却已经先一步进了鬼门关。看着杜少康不悲不喜的脸,张立山浑身僵直。
许是手伸久了有些累,杜少康眉头微蹙,旁边的元宝立马把方巾接过来塞到张立山手里。杜少康直起身,眼见张立山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捂着嘴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元宝连忙把他扶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白了张立山一眼,嘴里埋怨道:“公子身子弱,今儿太阳又大,外面的事有我们这些奴才忙着,您还是回屋里好好躺着吧。”
杜少康虚弱的笑了笑,对着张立山道:“听闻叔父回来了,晚辈特地过来看望。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叔父和表妹节哀,保重身体要紧。”
惠儿自从见了杜少康的面儿,就白了一张脸躲在张立山身后不敢做声。
无暇理会女儿,张立山看着杜少康平静的脸,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窜出,直达头顶。手上的方巾好像有千斤之重,丢也不是,用也不是。
张立山缓缓的回胳膊,把方巾放到桌上,哑着嗓子道:“多谢贤侄记挂,只是不知我儿……我儿是……怎么……走的。”
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张立山又呜咽了起来。
元宝“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这……”杜少康迟疑了一下,才缓声道:“忽然得了急病,没有挺过来。”
“一派胡言!”几日来的抑郁终于到了爆发点,张立山一把扫了桌上的东西,朝杜少康大吼道:“我儿正值壮年,怎么可能有急病!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觊觎我儿手里的生意,就把我儿害了!”
张立山眼眶通红,一双手指着杜少康直哆嗦。
“爹,您不要这样!”惠儿慌忙跑过来给他顺气,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杜少康没有回答,旁边的元宝听不下去了,怒气冲冲的道:“张老爷,你少污蔑我们家公子!不过是老天开眼,恶人有恶报,害人终害己罢了!”元宝瞥了一眼面前的棺材:“您也不睁眼看看,都坐了这么久了,有几个人愿意过来探望?我们家公子不计前嫌,好心好意前来看您,您倒是反咬一口,数落我们的不是了!”
什么叫“害人终害己”?张立山听的目瞪口呆,一个想也不敢想的念想忽然冒了出来。他慌忙看向旁边的惠儿,只见女儿一脸的有苦难言,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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