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送上门儿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穷发之北
周皓则笑了一下:“跟他已经在一起了?”
云暮嗯了一声。
“真快。”那边自嘲道,“从那天看见你反应,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但是也太快了,你对我,是不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汽车慢慢行驶着,拐着弯,前方的出口透出雪白的光。云暮目光沉静:“你心里不是清楚了吗?还有其他事情?没有我先挂了。”这大半个月,周皓则几乎天天给他打电话确认这些问题,他的耐性已经快消磨光了。
周皓则笑道:“早知道你是这种态度,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黏人的吗,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云暮沉默片刻:“别在我身上浪时间了,去找更合适的吧。”
周皓则声音软了下来:“云暮,你真的觉得过了这么久,你还了解那个人吗,你还喜欢他吗,你只是忘不掉回忆而已。我们在一起这么久”
“我心里有数。”云暮揉着额头,“既然在一起这么久,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别闹的太难看。”
“为什么呢?你不会是这样绝情的人,前一刻还躺在我怀里,下一刻就要我滚。我追你那时候,是有不对的地方,但这两年我对你好不好?你感受一下?你回忆一下。人心都是肉长的,还是说自始至终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全心全意对你,你这样子,太绝情了。”
云暮简单干脆回答道:“去找更好的吧,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什么补偿,可以说。”
“宝贝,你简直,糊涂。”周皓则的声音始终沉静,有着隐隐的煽动性,“我不需要什么补偿,这次我相信你只是做错了判断,你早点意识到错误就好了,快回到我身边。”
云暮以前挺吃这一套的。他喜欢别人温柔对待自己,只有秦中屡屡违规,却还是心头爱。恍惚之间,便想到了秦中,笑了一瞬又冷了冷眸子:“周皓则,我心里有数,先挂了,以后,别再因为这种事打给我,我不想让你难堪。好聚好散。”
周皓则呼吸一滞:“等一下,云暮,你真的糊涂了。可以说是鬼迷心窍。”
云暮转着手机就要按电话,那边补充了一句:“东西我发到你邮箱里了,你先看,看完再考虑一下,我是为了你好。”
炮灰攻和他的小受受
周皓则先挂断了。
云暮滑动手机,点开邮箱,里面一封来自周皓则的邮件,点进去,一段文字,下面还有附件。云暮直接点开附件,是几张照片。
第一张,秦中和宋诗文搂抱在一起,宋诗文穿着性感暴露,笑语吟吟。
第二张,秦中和宋诗文坐在长椅上,秦中低头看宋诗文的裸腿,目光露骨。
第三张,两个人在一个昏暗的巷道,灯红酒绿,宋诗文在前,秦中从背后抱住她,亲昵无比。
照片因为角度问题,是可以造假的,他不太信这个。指尖停了片刻,继续滑动。
第四张,一纸合同,是xx省考古队与xx大学联合考古研究所的实习聘书,研究组分析人员受聘者一栏白纸黑字,写着秦中二字。为期一年。
汽车转弯出了车库,与车库里面的闷热截然不同的凉风拂面吹来。云暮摇下窗户,猎猎的风席卷满面,吹的他呼吸都凝滞了。仿佛刚才看见照片那一瞬间,心头猛然狠撞,闷痛之余,哑然窒息。垂着头好一会儿,把照片发给助理,打电话让他调查一下。旋即,打给周皓则。
那边声音挺关切的:“看完了。”
“跟踪他多久了?”声音不动声色的冰冷。
“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以前就知道云暮有个念念不忘的人,第一次见到,便升起强烈的警惕心。
“现在,到西交来,我们见一面。”
挂了电话,脸庞已经被夜风吹的冰凉,云暮一只手撑着,看窗外的夜景。浮动的灯火倒映在眼眸中,像无数暗夜的萤火,飘飘荡荡,无所依傍。
汽车在十字路口,拐弯驶向另一条大道。
两个人坐在一家高档咖啡厅,旁边堆砌着绿植和鲜花,将各个小桌优雅地隔开。周皓则过来的时候,云暮半躺在椅子上,双手捧着一杯咖啡,目光发怔地看着热气。袖口露出一块链表,西服细考究,依旧熨帖地穿着,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累。
以前,他们经常到这里喝下午茶,打发闲暇时光。同一家店,同一个位子。
“久等了。”周皓则坐下,微笑注视他。
云暮扫了他一眼:“还有多少?”
“嗯?”周皓则微微失望,他以为他们两个会先说一些温暖的话题。
“我问你。”云暮放下咖啡杯,头低着,眼神却望向他,“你知道的,还有拍到的,还有多少。”
周皓则笑了一下。
你自己送上门儿的 分卷阅读24
云暮也笑:“说服力不太够。”
周皓则拿出一封信纸,里面一摞照片,大部分是秦中和宋诗文同框的。两个人在阳光下相视而笑,看起来无比郎才女貌融洽和谐,还有正大光明。周皓则说:“我知道你,不见黄河心不死。”
云暮目光从那些合照移开,看到几张图片,是秦中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坐在一起,手里拿着一叠资料,两人言谈甚欢。
周皓则介绍道:“这位是考古学家房教授,83年在你们学校本科毕业,90年历史系考古专业博士毕业,也是张简榕导师的师兄。”
云暮没回答,刚才助理的来电,已经确认了事情的原委。恍然大悟,原来那天会在学校里面遇到他,正好是秦中去面试。
捏着那张照片。即使只是抓拍,秦中脸上的笑意也不曾模糊。
他的爱好,历史,军事,政治,枪械,运动,游戏。
可笑。
周皓则道:“看来你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或者说,你已经做好了长期跟他异地恋的打算?这个职业注定常年在外奔走,三年五年十几年,我想问问,这些你都了解吗?”
云暮低着头,两只手合拢,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面。心里有一处痛了起来,脑子里全是当初决裂后的记忆。分明都已经触入对方生活,却要强硬分开,那生痛的撕裂,崩断了所有血管骨肉,使人仿佛残废一般。含着鲜血苟延残喘。
云暮不答应的,他不允许这样。他只想和他在一起,靠的很近,他希望他能总是抱抱自己。
异地恋,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异地恋。
“他是不是在耍你呢,你心里有数吗?工作是他朋友推荐的,半个月前。半个月前他就决定了,却还是来招惹你。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告诉你吗?房教授的团队半个月后就要启程,然后你们多久能见一次,多久能拥抱,多久能□□,我知道你是最怕孤单的。好,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很深了,但没想到,愿意为他牺牲到这个程度。但是你想一下,值得吗?”
云暮嗓子里是紧的,痒的,脑子空白,心头窒息,麻木不堪。
“他做了什么让你原谅他,不过只是仗着你喜欢罢了。看看这个女人,叫宋诗文?两个人是大学同学,秦中的女神吗?性感漂亮,据说学习特别还好?有智慧有见识还好看的女人,简直迷人得要命。他们谈的挺愉快的。听说秦中本身是个直的吧,好奇怪,为什么缠着你不放呢?”
还是料定了你这个人,只要一看到他,就会像只发情的母猫一样黏上去。是事实吧?像你这样的人,喜欢谁,是那个人的幸运。他不会拒绝这种好意吧?
嘴里干涩,云暮端起咖啡,鼻尖萦绕着浓郁的香气。他深深嗅了一口,脑子里的回忆慢慢散退了。大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浑身冰凉,心头的悸痛还隐隐存在,像刚被一把锋利的剪刀,戳着,绞着,稀巴烂。
他慢慢眯了眼睛,浓雾在眼睛里面散开氤氲。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从心口慢慢升起的情绪,浓烈,绝望,暴怒至极,像炽热燃烧的火球,迅速席卷了理智。
他想了一下,对他现在应该在打游戏的情人说:好,你耍我呢。
小爷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耍过。
只有你敢。
周皓则看云暮只是安静地坐着,后面还抬头对他笑了笑,他胸有成竹了,真诚道:“看清楚就好,回到我身边,我永远等着你。”
云暮唇角轻抿了:“周皓则,你这个人,有点意思。”
“……什么?”
“演的真好。”云暮抬头看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清明,叹息:“你包养那个大学生怎么样了?高高瘦瘦,雪白雪白的,经常在网上发自拍,点一颗泪痣讨你喜欢。还有人物cos,穿古装气质不错,确实是个翩翩公子。我觉得这孩子挺好的,不太明白,你把他当什么呢。”
周皓则从听到第一句话,就开始惊惶,到最后,简直又狼狈又尴尬:“云暮,你听我解释。”如此老话一说,云暮没打断他,他却哑然无言。
周皓则很疼那个孩子,那孩子讨人喜欢,□□的时候,又骚又贱,最喜欢像猫一样边撒娇边□□,哭着喊他用力。每次操他的时候,周皓则就觉得,自己心口那块巨大的缺口,被满满地堵住了。
他跟云暮在一起两年,过的恍恍惚惚,他装模作样,伪装成斯文败类,扮演着一个优雅的绅士形象,疼爱他的女王。
从他初识情爱之趣,就喜欢了云暮。这么一个漂亮,傲气,不可方物,一颦一笑,尽态极妍的人。让他只想把他揣进贴心窝的口袋里,珍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所以当他追到云暮时,暗暗发誓,这辈子要好好对他。
起自己的利爪和尖牙,装成温柔体贴稳重宽厚的人,无时无刻不把他放在第一位,随时随地关注他的动向。慢慢抚慰他的伤口,为他的身心皆属于自己,不动声色地做着努力。
他以为这一天快来了。悄悄为自己加油打气,一直热血沸腾。
直到某天,他偶然遇到了那个小骚货,因为偶然的原因,跟他做了一次。
那过程,真他妈,酣畅淋漓,快感如潮,如登仙境,如临极乐。
这时候周皓则才意识到这两年伺候云暮,到底有多压抑委屈。云暮挺好的,仔细接触之后发现他这个人,像一面镜子似的。心里亮亮堂堂,对他真情还是假意,一眼看的出来,真情真心回报,假意便虚以应和。
但他一直看不出,云暮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两人同居在一起,床下相敬如宾,床上你礼我让,说实在话,很不性福。每次都要靠爱意来填满和抚慰欲望。但他觉得日子还是可以过的,云暮虽然一直都是不咸不淡,清冷禁欲,从来不主动,但是被动了一定会给。
他之前还看得出,云暮心里有人,总是很痛苦。后来看不出来了,他还是猜得到,云暮心里有人,依旧很痛苦。
他只能觉得是自己无能,讨不了他喜欢。但是那个小骚货在他们的第一夜,就向他确认了无数次:你好棒,你好厉害,好喜欢啊。
感动的快哭了,云暮从来不□□!
他真的喜欢那孩子,但也爱着云暮。
这下就很尴尬了。
云暮长腿交叠,坐在他对面,微微抬着下巴:“你不是要解释吗?”
周皓则无话可说。
云暮笑了一下:“好好待他,我不值得你喜欢。”顿了顿,再次开口,“忽视身边对你好的人,自以为是念旧的。又贱又恶心,可别这样。”
周皓则依旧沉默,只是觉得后面这句话,仿佛并不仅仅是对自己说的。
愤怒的云少爷
云暮一身寒意地起身,结账之后,将照片
你自己送上门儿的 分卷阅读25
握在手中,大步跨出了咖啡馆。
司机在街边等自家少爷,他看见少爷出来了,直直往车边走,突然又停下拐弯去了一旁的超市,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包烟和打火机,他家少爷走到车边,突然抬起一脚踢在车门上,低低骂了一声:“操!”
司机冷汗直流,赶紧上前拉开车门,少爷扔垃圾似的把胀鼓鼓的信封甩进了车厢里,发出“哐”地一声响。侧着头,动作生涩而坚定地拆开烟盒,拢手点了一只,吸了一口,甩了甩手,夹着烟沉默地看着很远的前方。
刚才进超市随便买的烟,劣质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少爷侧着头吸了一会儿,一句话没说。昏黄的灯光洒在他头顶,折下阴影,显出一张俊美憔悴的脸。但是表情还算平静,很压抑的平静,阴沉平静。
烟烧到头了,少爷指尖松开扔在地上,用皮鞋碾碎成黑灰,又点了一支,叼在嘴角,弯腰进了车里。平声道:“回去。”
路上司机频频听见打火机扣动的声音,烟味一阵一阵浓。
停在车库,他还未解开安全带,少爷已经出来了,夹着一支燃到尽头的烟,抓着头发往头顶上撩了撩,若有所思地大步往电梯口走。
司机检查了后座,看见了七零八落的烟头,价值不菲的毛毯被烫的焦黑癍癍,烟灰缸放在旁边,一尘不染。
云暮回公寓之后,扔了烟,从门口开始,一件一件开始砸东西,装饰架上的艺术珍品,墙上的艺术画,餐桌边的玫瑰花,沙发上的抱枕,茶几上的骨瓷杯,墙壁上的挂钟,一件一件,一件一件,砸的稀巴烂。然后进卧室,躺在地板上,浑身发抖,绞尽脑汁地骂脏话,双手捂在心口,感受到那里的痉挛和抽痛。
过了半个小时,浑身冰凉了。手机又开始响,从十几分钟前,手机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响。他死了一样把手机拿过来,看见“秦中”这个名字,眼神暗下去,接通了,放到耳边,毫无温度地喂了一声。
“刚才在干什么,怎么不接电话,吓老子一跳。”什么异常都没意识到的无辜轻烟酒嗓。
“……”云暮沉思着,好半晌,苍白的唇角抿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在洗澡,没注意。”
秦中“噢”了一声,声线温柔:“今天是不是很累,一会儿还有工作要忙吗?没有的话,我们聊聊天。”
刚冷下去的血又热了起来,云暮攥紧了领口,抓的皮肤生疼。他沉默好一会儿,才稍微压抑住汹涌的情绪:“现在很累,想睡了,明天再聊。”
说完便飞快挂断了电话,松开手,脱力一般躺在木地板上。
好久,他抬手遮住了眼睛,含恨道:“秦中,你他妈……”呐呐自语,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哽咽了,“太绝情了”
云暮第二天在公司的时候,跟他打过照面的员工都觉得,云总今天太糟糕了。他在地板上躺了一晚上,着了凉,开始咳嗽,起床之后仓促地洗澡,赶着来公司,路上又随便找了一家超市,买了包烟。最吓人的,应该是他的脸色,从一进公司,就自带低气压风暴,寒气逼人地一路到了办公室。
秘书进他的办公室,里面弥漫着呛人的烟味,云暮翻看着文件资料,一边咳嗽一边吸烟。
秘书:“……”印象里面云总是不吸烟的,但现在感觉他驾轻就熟,像一把多年的老烟枪。
她上前一步,汇报今天需要解决的事务和行程,云暮抬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静静地注视她。
秘书额角虚汗直冒,当她提到云总今天上午要参加一场会议,听萧部长关于新产品的开发意见报告时。她亲眼看到平时总是很温和沉静的云总,慢慢皱了长眉,眼神有几秒钟的游离,随即沉淀下来,冷笑了一声。
秘书遍体生寒。
在那场会议上,萧部长的报告被云暮语带讥诮地怼得体无完肤,整个会议室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几乎都看见了当家的头上那朵黑压压的乌云。
秦中两天后才发现异常。
这两天他待在家里,帮他妈妈改了上百张英语卷子,看了一点历史资料,煮了三顿饭,写了四五张毛笔字送给隔壁的小孩。
最开始意识到这个异常,是因为他已经连被云暮拒绝了五个电话,发了十几条微信也没回。第一天,他以为云暮刚回来,有很多事情要交付,很忙。但是直到深夜也没有回复,第二天中午打过去,拒接,下午打过去,拒绝,微信再发消息,上面显示朋友开启了好友验证,需要重新发送好友申请。
秦中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云暮下飞机那天晚上,他们好好的说着话,突然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秦中洗了碗,第n次试图改善和他爸爸的关系,他爸爸还是不愿意搭理他,直接回了房间,哐的关上了门。秦妈妈在沙发上用手机看小说,秦中过去随便一瞟冷酷总裁刁蛮妻,稍微感慨了一下自己妈妈持久的少女心,把手机借过来。
拿着手机到阳台上,按了云暮的号码,打了过去。
他不知道云暮会不会接,接的几率应该是很小的。
后面响了一阵,轻轻“咔”了一声,寂静了下来。那边的声音年轻润泽,微微嘶哑:“喂,您好,哪位?”
秦中愣了片刻,沉默着没有回应。
那边又“喂”了一声,猛地顿住了,好像意识到了是谁。
秦中抬头看着周围隐匿在黑暗里的高楼,吸了口凉湿的夜气,隐忍无比的声音一出,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生气:
“你他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嘟”声响起,那边直接挂断了。
秦中坐在阳台上的垫子上,疲惫地揉着额头,好半天才站起来把手机还给正在看古装偶像剧的秦妈妈,回了房间。开始给萧部长发微信,寒暄了几句,直接进入正题,问他这几天云暮看起来怎么样。
萧部长回了两个字:呵呵。
秦中叹了口气,脑子里一团乱麻,毫无头绪。云暮又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我什么时候惹他了,为什么我一点意识都没有,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是有人挑拨离间,但是又有什么可挑拨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什么?操,这他妈大少爷脾气,老子迟早拾他
后半句说不出,这种毫无默契的感情,很难看到一个有安全感的未来。
第二天上午,他上网查东西,做了几页笔记,下午练毛笔字,再出去打篮球,回来洗澡换了身衣服,出门了。从笔试后第一次再度踏入这栋摩天大厦,找前台帮忙,她说可以打电话询问了一下,不过是打给另一个秘书,再询问了上司,答复是不行。
秦中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了,向她道谢,转
你自己送上门儿的 分卷阅读26
身大步出去了。这里一二环之间,是这座城市的重点cbd之一,四周全是林立的高楼,国际化的商城,奢侈品专卖店。秦中记得自己很小时候这儿还没这么繁华,后面资本浪潮就风暴似的席卷来了。
他在大楼环绕的中心广场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因为一直反省不到自己的错处,焦虑不已。指针指向六点整,十来分钟后,广场上明显躁动嘈杂了起来。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凉风吹了起来,四下依旧喧闹,但静谧感依旧出来了,在这种浓稠的黄昏中。
秦中站起身,脖子微微酸痛,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转着头,城市繁华景色尽眼底。他闭上眼,眼前是一片荒凉的枯黄的无垠的草原。叹了口气,抓起长椅上的外套,往地铁站走去了。
第二天依旧在长椅上打发了两三个小时,第三天也是这样,第四天也是这样。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一星期没有见过面。云暮要是不想让他找到,实在简单得很。
这么大的城市,有时候分开了,一辈子不见面,确实容易。有时候擦肩而过,也有可能认不出来。
秦中没再去中心广场。
他在家里做简历,发给萧部长过目,请他指正和提意见,后面修改的差不多了,按照笔记本上记下的地址,一家一家投递。
弄完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他才把手机拿过来,开了机,看到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没有搭理,拿上外套一声不响地出门了。
去酒吧喝到凌晨。
第二天中午一身酒臭回到家里,洗澡开电脑,点进邮箱查看消息。有几封回信,点开看了,指尖微微滑动,记下了内容。他正想躺下睡会儿,听到门外锁响了,又坐起身。
秦妈妈大步走到他面前,抬手给了他一耳光。秦中估计张简榕已经把事情告诉她了,索性也不解释,抬手摸了摸刺痛的脸,保持着沉默,跟他妈妈对峙。
秦妈妈骂了一个多小时,好像还有课,匆匆又走了,关门时狠狠地一甩,整个房子似乎都被那一声“哐当”吓着了,颤抖不已。
秦中心里无波无澜的,设置闹钟睡了半个小时,起身写了会儿毛笔字。然后看书,书的内容他以前有一些了解,现在是开始系统全面地学习。到了傍晚六点钟,闹钟又开始响,他合上厚书,拿上外套出门。
还是去酒吧。
当然是欢喜圆满啦难道还有其他意外?
路上他跟张简榕打了个电话,解释自己做那个决定的原因,不断的道歉,给他添了麻烦。平时都是好友,其实远远用不着这样,秦中心里却是有愧,如果张简榕在他面前,他九十度鞠躬都能下去。
张简榕憋着气,先没回答,后面气消了,无可奈何道:“你他妈是个大傻逼。”
秦中这会儿已经下了地铁,往那家酒吧走,听见这话,停了脚步。
张简榕道:“你从一开始就特不正经,但我们都知道,谁才是从来没有放弃过的。一声不吭地做,最没有杂念,你比我境界高多了。你们都知道我这情况,属于找不到其他路可走,所以必须念书,继续读下去,继续搞研究。”他顿了顿,“要是有其他选择,老子绝对扔了那些东西,拔腿就跑。”
秦中看着四下流动的灯火,平静道:“这几天我想过了,越来越找不到理由去过这种生活。不合适,心杂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