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援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液液液液液
“又是吴灼峰?”白贺炜问。
白子峰却说:“用得着他吗?”
“爸……”白贺炜不再那么激动,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他说:“我们两个没什么关系了,调动他的事情也搁置了。他就是个挺普通的年轻人,求您别对他做什么。”
白子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我要想对他做什么,他还能安安稳稳地在常春镇工作吗?贺炜,我只是想说,你得洁身自好,别让人抓住不该抓的把柄。你去了省里,我就不能再给你保驾护航了,到时候人心险恶,我能抓到的你的小辫子,有心人也一样,你知道吗?”
白贺炜几乎一夜没睡,他躺在床上紧盯着天花板,父亲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父亲态度的转变让他始料未及,可对他的掌控欲望也依旧存在。他开始理解身为父母的担心,可也庆幸又有了新的可以施展自己能力的舞台。
一大早,郑亦刚到单位,就被党委书记杨树洪一个电话叫到了办公室。杨树洪从文件中抬起头,把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拿了下来,问郑亦:“小郑啊,大为镇长找你谈了吧?”
郑亦有点紧张,他本来就挺畏惧领导的,尤其是这种严肃的场合。点了点头,说:“谈了。”
“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郑亦挺直了脊背,说:“杨书记,因为专业对口,到咱们镇里来就从事林业口的工作,可人往高处走,我也想更进一步,这次能有机会,我挺想试试的。”
杨树洪赞许地点点头,说:“曲长江就要调走了,党委有一个空缺,张冰也有这个打算,竞争还是有的,知道吗?”
郑亦点头:“知道的。”
从杨树洪办公室出来,刚好和张冰碰了个面,郑亦喊了一声:“张叔。”张冰理都不理的扬起他高傲的头,径直进去了。郑亦耸耸肩,不以为意,正准备下楼,他听见从杨树洪办公室传来的争执声:“杨书记,我想进党委有错吗?凭什么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大家就都支持?”
“支持不支持是大家的想法,到最后还是要看票数。”杨树洪的声音很淡定。
“嘁,可拉倒吧,都是黑幕!”说完话,就甩门出来了,他似乎也没想到郑亦还在楼梯口徘徊,故意撞了郑亦一下就下了楼。
路过的财政所的大姐看见了这场景,对其行为非常不满:“一天恨不得喝八遍酒,干点事情老大劲了,就这还妄想进党委,我看早晚得喝死。小郑啊,别往心里去,姐支持你。”
郑亦也挺无奈的,他笑着说:“谢谢姐。”
第53章
郑亦不知道财政所张大姐的嘴巴是不是开过光,就在她说完这话的一周之后,张冰酒后驾车在山脊公路上逆行因为躲避对面开过来的大货车,连人带车翻到山下,事后交警给出的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中认定张冰负此次事故的全部责任。整个常春镇顿时陷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之中,纵使这个人平时表现得多么糟糕,死者为大,没人再去说他的不好。几天后,郑亦前去灵堂祭拜,张冰的妻儿站在遗体旁边还礼,他们哭得双眼红肿,让郑亦有种说不出难受。更难受的应该是张大姐,当晚郑亦值班,领导有事没在,就他自己一个人,去洗了个澡回来,张大姐就过来敲值班室的门。郑亦开门让她进来,问:“张姐,你怎么没走?”
她说:“小郑,你陪姐去给张冰烧点纸吧,我要是不说那种话,他……”她哽咽了,话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他们到了镇政府的后院,郑亦帮她用打火机把纸钱点燃了,火苗很快吞噬了黄色的纸钱,她的嘴里念念有词,就像在倾诉自己一时口无遮拦产生不良后果的愧疚。郑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陪着她把准备的纸钱烧完,然后郑亦从防火仓库拿了把铁锹将纸钱燃尽后所产生的灰盖住了。做这些时,她一直跟在郑亦身边,还对郑亦说了很多句谢谢,郑亦对她说:“姐,真的不用谢,你快回去吧,天都黑了,路上不安全。”
她点点头,对郑亦说:“小郑啊,今晚的这件事儿你别跟别人说。”
“张姐,我知道,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嗯。小郑,姐还有话想跟你说。”
郑亦不解地看着她,“什么?姐,你说。”
就听她说:“小郑,你的将来是很有前途的,这其中你的努力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脚踏实地的做事情,自会有人看得见,欣赏你,帮助你。”
待她走后,郑亦坐在值班室看电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他想起那天张大姐似是无心的诅咒,却一语成鉴,再想想她临走前对自己说得话,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都觉得值班室冷了起来。
郑亦自己把自己吓了够呛,赶紧跑上楼回到寝室里,这才有了点安全感。他躺在床上用手机看新闻,一条本省各市的领导干部的任职名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为上面有个特别熟悉的名字白子峰,还配了一张照片,郑亦以前也在电视上看过白子峰,可如此近距离的标准照还是头一次见。在照片上分辨不出年龄,可白贺炜长得是真像他的父亲,尤其是眉眼中间展现出来的那种坚定,只不过白贺炜比他的父亲看起来更随和些,估计是遗传了他的母亲。
不由得,郑亦又在想白贺炜了,自从上次见过之后,他们又已经十几天没联系了,只是他们深谈过那么一次之后,思念和分手的伤痛已经不那么蚀骨般疼痛了,如今他除了本职工作外,开始跑自己转编的关系,从镇里到各村,手里有票的都需要沟通。前段时间还有个张冰跟他竞争,如今竞争对手已逝,他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沉重了。有传言说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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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为了求选票才拼了命的跑关系,还有人说,张冰的遗孀准备起诉那些和他一起喝酒的,反观自己,连点血都没出,心里实在没底,毕竟现实就是如此。
郑亦没忍住给白贺炜打了一个电话,想听听他的建议,响了很多声,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唐突的时候,白贺炜终于接了电话。
白贺炜的声音听起来挺疲惫的,还有点不耐烦,郑亦怂了,想挂掉电话算了。
“你怎么不说话?”白贺炜说。
“学长,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郑亦试探性地问。
“我加班呢,有事儿吗?”
“那,那没事儿了,你忙。”
白贺炜也没说什么,啪得挂掉了电话。郑亦举着手机发了会儿呆,一股挺委屈的心情涌了上来,他没了心思,顺势滑着手机上的新闻。
“……中央第五环境保护督察组进驻我省开展为期一个月的督察,设专门值班电话(0233-6666666)每天8:00-20:00受理群众举报电话,并专设邮政信箱(张州邮政第7007号邮箱)接受信件举报。
根据党中央、国务院要求和督察组职责,中央环境保护督察组主要受理环保方面的来信来电举报。其他不属于受理范围的信访问题,将按规定由被督察地区、单位和有关部门处理……”
郑亦一下子什么事儿都忘了,直起身子,盘腿把新闻看完,是他太不敏锐吗?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也难怪白贺炜不想理他,大概是正忙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武装部长姜勇耷拉个脑袋出现在郑亦办公室,郑亦问:“你这是怎么了?”说话扔给姜勇一根烟。
姜勇把烟给点着了,抽了几口,一开口,他的嗓子都哑了,“哎,别提了,我爸不是开了个矿嘛,这家伙,环保督察组一进驻,好多村民就跑去举报,矿管局连夜就给关停了,说我们手续不全。哎,你说这事儿,我们也想把手续办全,可也不给办啊,就你们这个林业用地手续,光一个可研报告就几十万,还不一定给批。”
郑亦想到昨晚的新闻和白贺炜那冰冷冷的反映,更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
还没等他说什么,李大为推门进来了,看见姜勇也没说话,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对郑亦说:“小郑,走吧,咱们下,刚才我和杨书记、秦镇长开了个碰头会,说咱们自己也要搞个排查工作。”
郑亦站起身来,准备要走,顺嘴问道:“以前咱们不是弄过吗?而且前段时间区森林派出所也让报过。”
“这次是镇里领导的要求,是土地、林业、水利联合的排查,咱们心里做个保底的工作,避到时候上面问起来咱们卡钉子。”
“哦,知道了。”
白贺炜在单位忙了一宿,他基本没睡,按照市区两级的要求,和矿管、土地、水利等部门连夜关停了区里二十几家大大小小的矿企,包括被举报的和没被举报的。一晚上办公电话和手机就没停过,中间还接到郑亦那傻子的一个电话,还跟没事人似的想找他谈心,他可没有这个美国时间。
一早去吃饭,刚吃了一半,内勤又给他打电话说几家矿企老板找上门来,让他赶紧回来。白贺炜窝了口火气,起身付钱离开了早餐铺子。
他的办公室门口站了不少矿企老板,有面无表情的,有怒火中烧的,还有指桑骂槐的,他们吵吵嚷嚷的要说法,白贺炜把人带到会议室,问他们:“想要什么说法?”
“你们的钱也罚了,我们该交的钱也都交了,什么占地,植被恢复,一年就几十几百万的用,凭什么把我们的矿关掉?”一个光头金链子说。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纹身都蔓延到脖子上的男人应和道:“就是……”
光头金链子怒气冲冲地骂道:“我看你们就是怕掉帽子!”
白贺炜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些传说中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哥们了,他倒是没慌,淡定地掏出一包烟,散了一圈,说:“这是几部门的联合执法,我们也是按照市、区两级的意思办事的。”
“那就给我办占地手续啊,我们又不是不肯出钱!”光头金链子火气最足,又说。
“对!”一个面目看起来和善的中年男人说。
白贺炜说:“办林地占地手续得去找祁科长,我们也没这职能啊。”白贺炜安抚着众人,说:“大家都谅解点儿,昨天区里的意思是等环保督察组走了之后,按程序给大家办理手续,我们派出所真不管办手续。”
正这时,副局长赵月江晃荡着进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哟,大家伙都在呢。”在场的这些人一改对白贺炜的嚣张态度,反而谄媚起来,纷纷起身冲赵月江又鞠躬又握手的。白贺炜倒不是嫉妒,就是觉得特别好笑。
“赵局,您来了。”白贺炜寒暄道。
“是,听说几位过来,我来看看。”赵月江找了个沙发坐下了。
白贺炜说:“那正好赵局来了,办理征占地手续是赵局是主管的业务,各位有不懂就问他吧。”说完,站起身来,把人留给赵月江不卑不亢地走了,头也没回,自然没理会他们这些人的议论。
也不是他傲慢,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愿意跟他们发生任何争执和牵扯,据邢长青反馈回过来的信息是省厅就快过来考核他了,不出意外,下个月他可能就会在张州上班了,因为他的特地隐瞒,他行事又特别低调,目前局里所里还没人知道他要走了,唯独周至最关心进展,三不五时的打个电话过来问他。白贺炜现在不过就是尽职责站好最后一班岗而已,搞这些虚的是在太没必要。
他刚回到办公室,手机响了,白贺炜接起来,是房产中介:“白先生,您出售的楼房有人看中了,想跟您面谈,请问您有时间吗?”
“周末吧。”
“好的,那我跟对方定时间了。”
“行。”
第54章
白贺炜决定卖掉现在住的房子是在父亲去随江之后。
为了照顾父亲,母亲也一起去了随江,只把他一个人留在了灵泉。白贺炜很快就要调动到张州了,并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回灵泉工作,他觉得实在没必要留那么多的房子,父母现在住得这一栋足矣。而另外一个原因,白贺炜在想既然决定开始新的生活了,那么过去的人和事就不需要在留恋了,尤其是和亡妻一起住过的房子,自从那天酒醉后升起的厌恶,他是越来越不喜欢住了。人总是喜新厌旧的,断舍离是再好不过的选择,白贺炜自问不是什么念旧的人,从决定到找中介也不过就半天的时间。他又用了一整天的时间,也没找人帮忙,拾好自己的物品,整整装了五、六个大号纸箱,雇了个车,一股脑的都搬去了父母家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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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最令他为难的是那副巨大的结婚照,木质底板在床箱里放得已经变形,变卖废品实在是对亡人太不尊重,最后无奈拉到了墓园,在焚烧池烧掉了,只留下一本相册当做纪念。其实这几天,中介总会给他打电话跟他汇报房子的销售情况,毕竟他家地段好,楼层好,装修也讲究,住得又心,唯独价格有些高。但没用一周,房子竟然有人看中了,这也好,不用操心卖不出去。
他刚在办公室坐下没五分钟,刚才的那群人又被赵月江支了过来,白贺炜揉揉眉心,保持微笑,耐着性子翻来覆去重复刚才已经说过好些遍的话。有时候基层的无奈就体现到此了,原本是上级的命令,他们只是依照执行,可矛盾一出现,最后还是集中到他这里来,之前在市局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
白贺炜送走这帮人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们骂骂咧咧的说要去找祁峰,白贺炜想,祁峰肯定也特别的郁闷,跟着这位不顶事的局长干活,好在自己没把郑亦调过来。
也难怪他爸说他不够圆滑,这结论下得真是准,他越发觉得自己看人太过片面,来了这么久才发现别人的本质如何。
这会儿功夫,郑亦又打电话过来,白贺炜接起来,那边试探性的问他忙不忙,就像昨晚受了多大惊吓一样。
“不忙,怎么了?”
“我和李镇长下乡呢,我们这边有几个老板已经去你那儿上访了。”
“一个姓甄一个姓贾,还有个姓姜的,来过了,都被我打发走了。”
郑亦“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白贺炜想了想,对他说:“郑亦,过几天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啊?”郑亦似乎有些疑问。“为什么呀?”说完,他又觉得不对,赶紧说:“好啊。”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下个月就要走了。”
听筒中突然没有了任何声音,白贺炜举着手机等着郑亦说话,郑亦就是没反应。白贺炜不耐烦了,说:“你不想去就算了。”
“不是,不是,就是,就是……有点儿突然。”郑亦吸了吸鼻子,白贺炜耳朵灵,听见了。郑亦说:“我还以为你不走了呢。”
“定下来的事情了。对了,先别跟别人说。”
“嗯,我嘴巴严得紧。”
“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哦。”
白贺炜听得出,郑亦的声音闷闷的,他对自己的那颗再赤城不过的心他再迟钝再无情也能看得见,他离开了,对两个人都不是坏事,一是能断了那家伙的念想,二是让他们两个周全。毕竟目前这种情况,实在不是再在一起的好时机。
郑亦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直到李大为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郑亦理了理心情,尽量不让外人看出自己的情绪。
“谁要走?”
郑亦想起白贺炜的嘱托,撒谎道:“没谁。”
李大为没深究,翻着手机说:“这天气可真是奇怪,预报说后天温度能达到四十度,这三伏天也没这么热。”
郑亦跟着看了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不过六月底而已,竟然飚这么高的温度,应和道:“是啊,这是要热死人了。”
李大为望着外面,对郑亦说:“小郑啊,这张冰一走,你的事情也差不多就定下来了。”
“嗯?”郑亦一时没领会过来。
“挺好的挺好的,多好的机会啊,好几年没有过了,领导欣赏你,也是你工作努力的结果。”李大为说,可语气却有些伤感。“你在我手下这么多年,冷不丁的都快是党委委员了,我这还有点不习惯,以后这材料我都不知道找谁写。昨天这杨书记还跟我念叨呢,说小郑这一走,都不知道让谁干林业这活了。他从镇里研究一圈也没发现个合适的来,倒是后来说区里要安排几个军转干到乡镇,就说那不如让这些当过兵的干吧,他们能吃苦。”
李大为絮絮叨叨的跟他说着话,郑亦的情绪也不对了,他抽了根烟来隐藏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再想起白贺炜要走的事,伤感更深了一层,竟有些鼻酸了。
在各村跑了一整天,郑亦情绪还是不太对,回到家没坐稳,正在厨房做饭的母亲就告诉他:“明天郑孝里的案子开庭,法院上星期通知的,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你一声吧。”
如果母亲不说,郑亦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吴灼峰起到什么作用,他都没想到事情进展会这么快,按理说,拖个一年半载的也都正常。
“你去吗?”郑亦问。
褚红霞冷哼一声,“当然去了,我是真挺想看看那家伙接受审判的样子。”
“那我明天送你过去吧,我就不进去了。”郑亦有点怕,怕郑孝里在法庭上看见他情绪会失控,突然站起来指控他曾经打过他,那可就尴尬了。
“进去看看呗。”
“不去了,和他没感情。”
“那我也不去了。”褚红霞说着话,把菜端到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
正这时,康嘉北给他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就问:“大傻子,你和郑孝里什么关系?”
郑亦纳闷,“你怎么知道郑孝里?”
康嘉北叹了口气,说:“我前段时间接了个法律援助的案子,这被告人叫郑孝里,我去看守所会见,谈完了案情,他就跟我聊了聊,我问他还有什么亲人不?他就说自己有个儿子叫郑亦,挺好一孩子,他这么多年都没尽过为人父的义务,还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母子,我托关系去派出所查了查,妈呀,他儿子还真是你。”
“嗯……是。”郑亦没否认,心里却在想,这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怎么这个混蛋竟然有这么大的转变。
康嘉北笑了笑,说:“他说你还把他打了?”
“是。”
“牛逼呀兄弟,我都没看出你有这骨气,敢打自己亲爹。”
郑亦没吱声。
“他还说你也进派出所来的,后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倒是他,每天被警察审,最开始还不愿意撂,可等被突破了,就什么都交待了,反倒觉得轻松了。”康嘉北叹了口气道:“你说你,有事儿怎么不跟兄弟说啊,打了他之后,没给自己添什么麻烦吧?”
“没有没有,正好有朋友帮我解决了。”郑亦解释说。
康嘉北有些失望,“你有事都想不到我!”
“这不,这不正好那个朋友赶上了。”郑亦随口扯了谎。
“郑亦啊。”康嘉北破天荒的没管他叫大傻子,声音似乎还挺严肃。
“怎么了?”
“郑孝里跟我说他说明天开庭想看看你和阿姨。”
郑亦沉吟了一会儿,总觉得郑孝里的话不那么真实,一个游手好闲那么多年的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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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被关了一段时间就有这么大的转变?这一定也是虚情假意的,郑亦内心是不愿意去的,于是推脱道:“就算了吧,我单位还有事情。”
康嘉北先是沉默,末了说:“等他判决下来,有可能就去外地服刑了,这么说吧,他事儿不小,十几年也是有可能的,你真不看看吗?”
郑亦说:“再说吧,我想想。”
第二天,郑亦到底和李大为请了假,和母亲一起去了法院。
法院太过严肃的地方,曾经还是他们母子的恶梦,如今制造恶梦的人已经伏法,那么他们也该面对现实了。
在庄严肃穆的法庭上,法官和两个陪审员坐在审判席上,两个公诉人和一个辩护人分别坐在两侧,正对着审判席的旁听席上除了他们母子就再没别人了。刚进来的时候,褚红霞看见是康嘉北给郑孝里辩护,还瞪了他两眼。
两名法警搀着带有手铐脚镣的郑孝里走进审判庭,一走路就听见当当啷啷的声音响着,只见他脑袋被剃了个青皮,穿着橘黄色的马甲,瘦高的身材更显单薄。
郑孝里看见他们母子之后,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回过头看他们,久久不愿把视线转回到审判长那里,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却碍于目前这种场合,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法官敲响了法槌,宣布开庭,郑孝里才把头转回去。
见到这样的郑孝里,郑亦似乎才相信他是真的有所转变,毕竟眼睛是不会骗人。可是当他想起郑孝里曾经对他们母子犯下的罪行,郑亦就没有办法原谅,相信母亲也是一样。
第55章
“现在宣布开庭,灵泉市北城区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依法公开审理被告人郑孝里犯故意伤害罪、强奸罪、赌博罪一案,现在宣布开庭,首先核对被告人的身份……”
这还是郑亦第一次旁听刑事案件的法庭审理,之前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法庭调查,举证质证,审判席上的审判长,检察院的公诉人,被告人郑孝里,辩护人康嘉北……法庭上的这些人,这一系列的庭审程序,基本上还原了郑孝里这些年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这次旁听,郑亦可能都不知道这些年来郑孝里竟然犯了这么多案子,他实在是心惊肉跳,甚至因为有了这样的父亲而羞愧难当,好几次都恨不得离开这个地方,内心已经将他枪毙了无数次。
庭审进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郑亦就一直像被小火油煎似的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到了最后的法庭辩论时公诉人发表公诉意见,郑亦以为能松一口气,结果长长的一段话更是字字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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