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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线援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液液液液液
的确,这样更是走过场了,什么真实的情况都看不到,原本是扎扎实实的检查,现在倒成了演戏,还得看谁演技好。
去食堂简单吃了早饭,他忙忙叨叨的去看了哪里还需要准备的。就在他刚让人把镇政府大门的玻璃擦好,两位领导的车后面跟了一溜小车进了大院。原来,杨树洪所谓的下去走一圈不过是去迎检了,没一会儿,几辆车里下来十好几个人,省里的,市里的,区里的,扛着长枪短炮的电视台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反正都来了。郑亦找了个不起眼又方便看领导眼色的角落站好,在工作群里发了个消息报信,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鹤立鸡群的白贺炜。不得不说,来了这么一群人,最出众的就是这位年轻的“省级领导”了,只见他神采奕奕的跟在邢长青身后,被簇拥着进了门,郑亦站得这个地方白贺炜看不见,可就这样看着他而已,郑亦都觉得那一瞬间春天真的来了。
杨树洪一边走一边为这一堆人介绍常春镇的情况,郑亦和队伍保持了五、六米的距离跟着上了楼。座谈会在会议室持续了十五分钟左右,郑亦挺有眼色的在里面伺候着,这时候,白贺炜也注意到了他,和他交换了个眼神而已,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开会上了。散会了,郑亦到门口送客,白贺炜出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凑巧,正好从他旁边经过,还碰了他手指一下,郑亦慌张的抬头看他,白贺炜却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郑亦被他撩得心里痒痒,等人都上车了,他却觉得自己的手指头还有若有似无的触感,挥之不去。
这天天气很好,一点都没有清明时节雨纷纷的阴雨架势。
白贺炜坐着车按安排好的路线假模假式的开始了所谓的检查,路边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一个个都戴着个“森林防火”的红袖箍,和他并排坐着的邢长青抿着嘴一言不发,也是因为这一路上这这阵仗着实看了不少,已经麻木了。开车的小许是省厅派给他们的司机,跟了他们一路,此时叼着根烟,半开玩笑的抱怨道:“领导呀,何苦下来看啊,这劳民伤财的,咱们省里都这样,你这么来,什么都看不着,搞得跟个下江南的皇帝似的。”
邢长青哼了一声,别过头没说话。
白贺炜说:“这实际上就是他们的目的,把声势搞起来,咱们挑不出毛病来。”其实这话是他爸点他的,前两天回家,与父亲聊到了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还被笑话了一番,说他少见多怪,真实的目的并不是让你看出问题,而是让你看不出问题。跟绕口令似的。
邢长青心里更是清楚,可他偏不信邪,早知这样,何苦坚持到基层走这一遭。
车队停在一处宽敞的丁字路口,他们下车后,常春镇的领导介绍说:“这是我们镇里最重要的进山路口,也是镇村两级护林员最为密集的地段,镇里投入不少钱在防火上,雇用护林员就是最大的开资了,只有严防死守才能做到‘不着一场火、不冒一缕烟。’”
邢长青敷衍地点点头,电视台的摄像机忠实的记录着这次虚张而又毫无意义的检查。
溜达了一大圈,午饭是常春镇安排的。
这里很是盛情,特地炖了羊肉和排骨,一般来说乡镇的饭菜重油重盐是特色,这顿饭也是如此,大厨手艺还不错,一桌子菜除了鸡脆骨炒芸豆和蒜薹炒鸡蛋外再没一点绿色,最素的就是撒了孜然的炸蘑菇,还是个油炸食品。白贺炜吃得不多,倒是挺怀念今天早上在郑亦家吃得那颗咸鸭蛋,一筷子捅下去,金黄色的油一下子就扑了出来流了满手,又绵又沙的蛋黄咸淡刚好,配上小米粥,简直不能更幸福。
他心不在焉的夹菜,转眼瞄见了在外面郑亦正和一个姑娘说着话,这姑娘他有点印象,是给他们端菜的政府工作人员,高高的个子,皮肤有点黑,戴着副眼镜,他记得之前好像是林业站的内勤,力充沛的跟在郑亦身边,看郑亦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对他的喜欢溢于言表,也不知道这傻小子有没有点自觉。只见他们说了两句话,郑亦就走了,不一会儿,郑亦跑回来,拿了一沓纸带给她,姑娘笑眯眯的应该是说了谢谢,郑亦则傻乎乎的挠了挠自己后脑勺。
白贺炜视线转回到餐桌上,摇了摇头,这人的傻气可都快从脑顶上形成一缕浓烟了,单位有这么好的姑娘还对他这么执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脑袋被门挤过了。
吃过饭,他们和灵泉市的这一大堆人告别,坐上小车驶上了回张州的路。郑亦的微信随后就到了,他写:“学长,一路顺风呀。”后面跟着个挺好笑的挥手绢再见的表情。
白贺炜没忍住笑出了声,坐在他旁边的邢长青听见了,问他:“怎么?交女朋友了?”
白贺炜愣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就承认了,“嗯。”
“你这出门这么久是想你了吧?”
“啊,我们昨晚上刚见过。”
“灵泉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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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
邢长青递给他根烟,打趣道:“难怪连老领导都不见,原来是去会情人了。”
白贺炜接过来,点着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刚在一起不久,难得回来,总要看看的。”
邢长青悠闲地抽着烟,不提工作上的事情,聊起了家常:“我那天还说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呢,这转眼你就有了,什么时候带给我们看看?”
“再说再说。”白贺炜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太傻,带不出手。
“也是,等感情稳固稳固也好。”
第74章
“喂……”刚吃了饭的郑亦从食堂往办公室走,他的手机骤然响起,看是汽修店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老弟啊,你的车修好了,啥时候过来开走呀?”男人是张州口音,相比于灵泉这边更带几分生硬。但这对于郑亦来说是亲切的,毕竟在张州生活了一年之久的白贺炜现在说话也不自觉的会带着这种口音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郑亦说着,脚下转了方向,径直出了镇政府的大门,往位于单位十五分钟路程的汽修店走去。
外面的天气好极了,五月份的太阳温暖得刚刚好,路边的柳树正在冒着绿芽,随着春天的微风摇摆着翠绿的柳枝,空气中偶尔还飘散着些许花香。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虽然防火期还未结束,可也到了尾声,领导说这周就能正常休息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和白贺炜约好要去张州见他,两个多月没见过一面,只凭着平时的电话和视频聊聊天而已,思念从一株刚萌芽的小草长成一片大草原。一想到可以见到白贺炜了,郑亦的心情特别雀跃,他哼着歌,脚步十分轻快,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汽修店。刚进门便闻见一股饭菜香,刚才给他打电话的老板正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见他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站了起来,跟郑亦打招呼:“老弟来了呀。”
“嗯,乔哥,麻烦你了。”
一身油污的老板个子很高,身材微胖,他是个典型的中年东北汉子,腆着个圆滚滚的啤酒肚,脖子上戴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他敞快的笑了笑,说:“跟哥客气什么,哥说你这车可该换了啊,你都不怎么开,一年光修就修了多少次了,钱也不少花。”
这辆车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毛病,可自从去年四月份白贺炜来的当晚打不着火送修了之后,就像着了魔似的隔三两个月就坏一次,毛病都不大,汽修店老板乔良说还是年头到了,各部件都老化了,是该换新的了。
郑亦的确挺想换车,可他没什么钱。被母亲赶出来后,他每月就靠死工资过日子,房贷还好,有公积金在支撑,自己基本上不用怎么出钱,这一年来,他每月往返张州的汽油、过路、火车票钱基本上就是他支出的大头了,但要说买一辆十几万的车,他是买不起的。
郑亦笑笑,说:“我现在就住在镇里,开着也不勤,还是算了。”郑亦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老板,跟他道了声再见,便开车走了。
时间匆匆,他已经跟白贺炜重逢两年了,就是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即使聚少离多,两地分隔,他们的感情也还算稳定。白贺炜对他很好,好到他有点儿找不着北的那种,当然了,白贺炜还是会嫌弃他,总说他傻,可郑亦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也是一种爱,就是白贺炜的表达爱意的方式与众不同罢了。其实郑亦觉得,自己还是能力有限,能够为白贺炜做得太少。他无法像白贺炜那样在自己遇见困难时进行点拨,也无法在经济上占据主动,更无法在白贺炜回灵泉时提供特别舒适的居住环境……所以他只能对白贺炜更好,更关心,即使多做些白贺炜觉得傻的事儿,就只是让他笑一笑,郑亦也是心甘情愿的。
其实他们都在回避将来所要面临的问题,那就是父母的不体谅。
按白贺炜的说法,他的父母应该已经知道了,只是不跟他表态,没有任何动作,毕竟他们不在一个城市,他那老谋深算的父亲就等着看他能放浪到什么程度,话里话外透露着让他适可而止的言外之意。至于郑亦的母亲,固执得宛如一块磐石,雷打不动,避而不见。一想起这些,郑亦就特别发愁,可是能怎样,他放不开白贺炜,就是距离都不算什么特别大的障碍,那不被父母的祝福又算什么,他觉得时间还是能冲淡一切的,时间久了,他们也能认了。
郑亦从汽修店回来,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稳,就从走廊深处传来一阵吵嚷,没一会儿,只见林兵匆匆忙忙的跑上了楼,敲响了与郑亦隔了两间办公室的李大为的门,他哆嗦着声音说:“快,李镇,不好了,我接到区森林防火指挥部的电话,说龙爪山着火了。”
“着火”两个字对于郑亦来说就像个紧箍咒,纵使已经离开林业站一年之久,他也依旧敏感。他咻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出门去,问林兵:“怎么?龙爪山怎么又着了?”
前年龙爪山的那一场森林大火直至今日郑亦依然记忆犹新,这是他亲历的最大的一场森林火灾,那火烧红了半边天,甚至还发生了可怕的山石爆炸……
怎么?今年又着了……
还不等郑亦多想,正在午休的李大为把门打开,哑着嗓子问出了和郑亦一样的话:“什么?那儿怎么又着了?”
这一声打破了午休时常春镇政府的宁静,没一会儿这层楼的领导都出来了,问林兵什么情况,林兵没经历过龙爪山大火,他也只能重复了一遍森林防火指挥部的命令:“就,就说是今天上午发生的,让我们过去救援。”
李大为一边换衣服一边问:“火多大?”
“他们没说清楚。”
“林兵,你赶紧组织一下扑火队员集合。”李大为话音刚落,又喊:“郑亦,你让机关干部都准备一下,也有可能让大家都过去。”
“知道了。”郑亦不需要当主力使唤了,即使着火了,也不过是些跑腿的工作。
这时候秦长业却拦住了郑亦的脚步:“让他们直接过去吧,我问了下大峪乡的,他们说不比前年那场小。”
郑亦看了看外面,说:“今天风也不大啊。”
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李大为冷哼一声,“今天能着那么大的火,绝对是那个声称自己名字带三滴水的海纳百川的岳所长处置不力的结果。”
“别瞎猜了。”秦长业冷冰冰了阻止了李大为的猜测,可以看出,对于岳石海他是不愿意多谈的,郑亦不由得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传闻。他吩咐郑亦道:“大家赶紧行动吧,郑亦,你赶紧通知机关干部,然后安排镇里的车,你就留在镇里做好后勤工作。”
“好的,领导。”
不过十分钟,郑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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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政府门口送走了载着去救火的大队伍的车,办公大楼瞬间恢复了安静。给白贺炜打个电话的想法刚在脑海里成形,他已经按捺不住把电话拨了过去。
白贺炜很快接了电话,他对白贺炜说:“学长,龙爪山又着了。”
这个消息很明显太突然了,就连白贺炜都愣了一下,他绕过起火原因,径直问:“火势如何?”
“据说和前年那场差不多。”
“那我知道了。”白贺炜没多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白贺炜拿着手机坐在椅子上琢磨了好一会儿,决定把这件事告诉邢长青。毕竟他是私人渠道得知的火情,可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总不好瞒着领导。自从去年年底周至从市森林公安局的领导岗位退下来之后,灵泉的很多信息源就被斩断了,那里就像一座孤岛,并没有向省厅延伸的意向,新上任的森林公安局局长不过见了两、三面而已,都是在开会这种场合而已,或许新来的领导需要适应一段时间,可快半年了,也没见对方有太多的沟通意愿。
邢长青办公室的门半敞着,透过门缝看过去,他正他斜靠在椅背上打盹,还发出轻微的鼾声,白贺炜礼貌地敲了敲门,邢长青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慌乱的说:“啊……贺炜啊……”他揉了揉眼睛,冲着白贺炜笑了笑,“我睡着了,怎么了?”
白贺炜带着些许歉意,说:“领导,据说灵泉的龙爪山又着火了。”他着重了“据说”二字,毕竟现在还没有官方消息。
邢长青皱着眉,显然还没从午睡中缓过神来,“又着了?”听见这消息他带着吃惊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坐直了身体。
“嗯,不过我们还没接到任何官方的汇报,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
“哦……”邢长青敲了敲桌子,“还是等官方的汇报吧,我们去年和今年好像都没接到灵泉着火的消息,今年也是第一起。”
“据我所知,确实也没着大火。”白贺炜想起了从郑亦那里听来的八卦,“其实这还有个典故呢,我从北城出来后,接任我的那个所长叫岳石海,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他说自己水命,名字又带水,比我这个名字里带火的领导寓意好。去年防火期结束,北城区的确没着一场火,市里还给了表彰,据说还在一次小型会议上没点名字的批评了我这个前任所长。”
邢长青来了兴趣,问:“有印象,挺胖的。他说什么?”
“大概就是说某些所长表面上干劲十足,工作实在是没做到位的,咱们今年取得的成就就证明了这一点。”
“哈哈哈哈……”邢长青大笑起来,之后说:“这人不够沉稳,还没怎样,就把自己放在功劳簿上了。”
白贺炜从邢长青办公室出来,按照他的吩咐问了省气象台的工作人员咨询了灵泉最近的气象条件和风力情况,对方说:“今天白天到明天晚上都可以保持在三、四级风,最近都以晴为主,没有降水。”
一直到晚上下班,白贺炜都没接到任何官方对于火情的汇报,看样子他们是准备瞒报到火灭为止,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反倒是郑亦这个小奸细时不时的发微信告诉他进展:“火势很凶猛啊,范围又扩大了。”
“市里的救援也到了,但是市、区两级的林业局领导的态度都是隐瞒不报,通知下来尽早灭火,据说市级领导都被瞒住了,以为省里都知道了。”
“我也得下去了。”
“我到了,这情况注定要在山上过夜了。学长,偷偷拍张照片给你看,哎,下了通知说不让传播任何照片的。”
“这岳石海一点指挥经验都没有啊,瞎搞嘛!”
“我操……好像有伤亡……等我确认一下!”
白贺炜一直都很纳闷为什么在气象条件还不错、风力也不大的情况下为什么一场火可以救这么久,郑亦跟他絮叨着的火情一直都语焉不详。此时他已经到家,吃好了饭,正抱着狗蛋看新闻,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郑亦的微信,可就在这最后一条微信刚发出来没多久,他的手机响了,邢长青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他心道不好,接起来后,邢长青冷静的声音在听筒中响起:“贺炜,准备一下,去灵泉!”
第75章
还是同样的地方,却已物是人非。
郑亦看见混乱不堪的现场,不由得想起前年同样在这里那次井然有序的救援,虽然辛苦,却很有成就感。
如今的火情与前年不相上下,只不过换了别的山头,在天气情况优于前年,地被物已经有了绿色的情况下,他想不出为何火势没被控制住。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刚到火场就被告知不允许向外散布任何消息,现场几百号人,在通讯如此发达的今天,郑亦想不通要如何才能堵住悠悠众人之口。更难以想象的是,竟然没有建立公共电台,更没有安排任务分配,所有救援人员各自为政,无头苍蝇似的瞎救一气。
就在郑亦作为后勤人员在山下准备补给的时候,他看见岳石海还挺悠闲的在与旁人聊天,他的嘴角挂着谄媚的笑,就在他路过他们旁边时,只见岳石海腆着他那肥硕的啤酒肚,用手顺了下脑顶所剩不多的几根头发,对一个个子很高身材纤瘦的中年眼镜男说:“季局,您放心,这火肯定救下了,就是时间问题,时间问题。”
郑亦猜这个瘦高男人可能是周至退休后的接任者,只听那个男人冷哼一声,对岳石海说:“我已经跟你说了,让你别把事情闹大了,你这么欺上瞒下是早晚要出事情的。”
两人关系好像很密切,郑亦八卦之心四起,故意放慢了脚步,留意他们的对话。
岳石海又说:“省里没必要告诉的,咱们北城区所有乡镇的救援力量都出动了,还怕这火救不下吗?惊动省里的话,咱们势必都要挨处分的。我是没有之前白所长那样的爹,背景也不好,我好不容易混到这份上,再挨个处分划不来的。”
被称作季局的人似乎没有岳石海想得那么乐观,他抬头望望山上的火,背着手进了临时搭建的指挥部中,对话也因此终止。
要是以前,白贺炜、周至这些领导在的时候,他们断不会这么安然的坐着,而是会和一线人员一起上山救火,更会时时关注火情,指挥也是冲在最前面,做到扑救有序,灭火有法。如今领导换了,连靠前指挥都不肯了,之前打下的良好基础就这样被他们毁于一旦,真是可惜。
郑亦送完最后一批后勤物资,天已经黑了下来,常春镇的救火队员正在换着休息,他们一边啃着面包馒头一边聊天。
其中一个说:“妈的,就好像闹鬼了似的,刚救完就又冒起来,我真是要疯了。”
另一个人说:“闹什么鬼?大峪乡的扑火队员从你对面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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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又冒起来了。”
“那也不能瞎救啊,连个总指挥都没有,我这一路上看见好几个别的乡镇的救火队员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去年多消停,一场火没着。”
“就是前年火多,也没救过这么窝囊的火。”说话的是丁明双,“前年也是这个地方,另外一个山头,那真是有序在推进,没有这么难受,省市区的人都在,力量非常充足,哪像这样。”
李大为走了过来,说:“得了,别抱怨了,赶紧吃,吃完了干活。”
郑亦在一旁站着,给白贺炜发微信:“这岳石海一点指挥经验都没有啊,瞎搞嘛!”
还不等白贺炜回,李大为拍了拍他肩膀,问道:“后勤工作轻巧多了吧?”
郑亦抬起头冲李大为笑了笑,为难的说道:“李镇,我这一趟趟的也不少跑。不过好像区里都没什么表示,这一路上都是各乡镇在做后勤工作。”
李大为撇撇嘴,“岳所长可真是……”这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从远处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郑亦和李大为不约而同的往那个方向望过去,不一会儿,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从远处跑了过来,等近了,才发现是大峪乡的一个护林员,头灯照着他年轻的沾满了灰土的脸,衬得他嘴唇青紫一片,只听他说话的声音是抖的,“我,我们站长,还有队长,刚才,刚才脚一滑,掉下去了……就,就在那边……”
郑亦顿时愣住了,李大为似乎也没了动作,他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大为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我们站长和队长掉下去了,那个崖面太陡了……现在,现在还联系不上指挥部,电台喊不通,我下去报信……”
“快去,快去啊!”李大为赶紧让人走了,他扯着郑亦就往那边跑。
天越来越黑了,郑亦把手机上的手电给打开,一缕白光照着前方崎岖的山路,他们很快就到了人掉下去的崖边,这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却没一个人敢下去救人。有人在喊这两个人的名字,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周围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数论断都是凶多吉少。郑亦给白贺炜发微信的手是抖的,发完了,手心全是冷汗。
火着多大都还有挽救的余地,可伤亡却是大忌。周围的人对此心照不宣,可想而知,岳石海的仕途大概到了头,他原本还想靠隐瞒不报来回避处分,可这次事故一出就算从头撸到尾可能都是轻的。
十分钟后,远处终于有了些声音,郑亦看见岳石海带着一队人,挪动着他肥胖的身体赶了过来;半小时后,专业的救援人员下去了,岳石海满头都是汗的叮嘱救援人员要小心点儿,千万别再掉下去了;一小时后,他们把人拉了上来,遗憾的是,那两个人已经没了呼吸和脉搏,再看岳石海,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信心,颓丧得宛如一滩烂泥。
大火就像恶魔在继续吞噬着山上的植被,似乎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在救火上了,夜晚的风声伴随着灭火器的嗡嗡声,就像在为亡者演奏一曲哀嚎着的悲乐,两条生命就这样随风而逝。郑亦坐在一处山石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毕竟听说和亲眼看见给人的震撼是不一样的,他只要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那两个人的惨状。
手机不安的响了一下,是低电量提示,他拿出来看了看,不知道白贺炜什么时候回了他一条微信:“我在去灵泉的路上了,听说人没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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