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援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液液液液液
一路走下来,到了南沟村和何家村交接的路边就都下了车,岳石海指着路口蹲守的干部说:“我看别的还行,就是路边站得人太少了,我觉得怎么也要形成一种让省里觉得我们重视这次检查的感觉。”
林兵上任时间有限,跟局里领导接触得不多就没说话,倒是李大为接了话茬:“领导,是这样的,咱们镇里出动了两台防火运兵车,防火队员在巡防车上,路边站得是部分镇里的机关干部和一部分各村雇用的临时护林员,还有一些在山头上,如果都站在路边的话,怕哪里突发火情来不及赶过去。”
岳石海摇了摇头,否定了李大为的观点,“省里的那些人他们懂什么?来检查不过也就做做表面功夫、走走过场罢了,重要的目的我们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拿着公家的钱四处逛嘛!能起到什么作用?能解决什么问题?到最后都还是咱们基层自己的事情。”岳石海个子不高,身材很是肥硕,挺着个大肚子,秃顶,黄牙,说完这句话便猥琐地笑了起来,脸上的两坨肥肉跟着乱颤,“吃拿卡要”几个字就快从他的嘴里喷薄而出了,但身为干部,周围那么多人,怎么也得注意形象,他以为大家心知肚明,到后不过是一笑了事。时任区森防办主任的方伟洲之前是白贺炜的下属来的,听他说这种话,不屑地扭过头去,嘴里嘟囔了一句,郑亦虽没听出是什么,但也能明白这是抱怨。
在场的一部分人敷衍地跟着讪笑,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毕竟涉及到白贺炜了,郑亦更是厌烦得要命,他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了方伟洲的身边,递给方伟洲一根烟,假意闲聊道:“方主任,这个所长怎么样啊?”
“呵……”方伟洲冷笑道:“没水平,就知道趋炎附势,跟白所没法比,整个所里,就钱教捧他臭脚。”
郑亦抽了口烟,没说话。
方伟洲又说:“他以前不是森林公安这边的,是从区公安分局被人挤掉后托了好多关系才来我们这儿的,什么业务都不懂。咱们干活的还说不了什么,提的意见人家也听不进去,下边的人能怎么办?”
这三言两句的抱怨,郑亦自是懂了方伟洲受了不少气。
“倒是希望今年着两场好火,给他烧下去了算。人家倒是有自信,还说白所长名字带火不吉利,他名字带水,还是大海,今年肯定平安。”
郑亦一听乐了,“这可真够迷信的。”
可方伟洲又说:“谁说不是,要说也真是邪门,每年到这时候也都着几场了,今年倒是消停,要不人家也没有这个自信。”一根烟抽完,方主任也结束了抱怨,郑亦跟着上了车,兀自陷入沉思中。
一路上,岳石海所长真的指出了不少问题,不过大多数都是表面功夫做得不够细致,根本不理会李大为提出的设备短缺、机器损坏、人员配置不够、经不足等这些实际上的问题。在车上,李大为对秦长业说:“这岳所长真是没什么水平,领导,你说我们听谁的?”
秦长业却说:“问题是岳所长指出来的,那就按照他的要求整改。”
“可是……来检查的是白贺炜,同行的还有之前在龙爪山大火时起到关键作用的邢长青副主任。”
“甭管是谁来检查,最能领会省厅意思的是咱们还是人家林业局的?咱们能和省厅的人接触到吗?”秦长业问。
“能啊,小郑。”李大为见秦长业竟然在这事儿上装糊涂,竟把郑亦推到了前面。“白贺炜是他学长,相信两个人是必然有联系的,你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秦长业坐在副驾驶,回头看郑亦,说:“小郑,那你说说上面是什么意思?”
事情来得太突然,他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脑子转得也不够快,又怕因为自己的只言片语让两个领导产生嫌隙,只好面露为难之色,说:“我和他没什么联系,接到这个通知我也觉得挺突然的。领导,你们问我,我也说不清啊。”其实他内心是想说脚踏实地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可秦长业毕竟是镇长,他在车里不给秦长业面子,那么他也怕以后秦长业会给他小鞋穿。在政府机关做事,每走一步没说一句话都要琢磨清楚。他看了看李大为,李大为看起来已然有些生气。
下乡回来已经四、五点钟,自然而然的就留了他们吃晚饭,招待虽然在食堂,可饭菜却不是让食堂准备的,而是郑亦跟外面的饭店订的,不用想,这是超越接待标准的一顿饭,席上是镇里的党委委员,还有林兵和他。市区两级都有规定防火期间不能喝酒,可岳石海似乎并不在意,光他自己白酒就喝了半斤,啤酒又喝了半打,他似乎并不在意这样做是不是违反工作纪律,喝多了的他,还拿在场的女性开起了庸俗的玩笑,让人作呕。
郑亦在林业站工作很多年,白贺炜就不说了,就是前任的欧所长也没有这么离谱过,可以说是叹为观止。倒是秦长业似乎很喜欢这一套,和岳石海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郑亦借尿遁出去透口气,外面天色已晚,他的脑子乱得跟浆糊似的,他挺想给白贺炜打个电话,手机刚拿出来,肩膀就被谁拍了一下,他回头看是李大为。
李大为从下午回来就没跟他说过话,也没给他好脸色,似乎还在为下午的事情生气。郑亦挺抱歉地看着他,李大为只是笑笑,递给他一根烟。
“郑亦,你有点儿变了。”李大为把烟点着,叼着烟,含混不清的说着,他抽了一口,望向远处,“我也能理解,给领导做秘书的不圆滑些,吃亏得总是自己,夹在各式各样的领导中间,特别为难,大家都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
郑亦低下头觉得很是惭愧。
李大为又说:“我当时也忘了你不在林业站干了,说话没顾虑到你的立场。”
“李镇,这是我的问题。”
李大为摇头,“是他们的问题。”他的目光放回到喧闹的包间中,冷笑了一声。抽了一根烟后说:“你现在能理解我过年时说得话了吧,其实杨书记和秦镇长也是……呵……”
他没把话说明,郑亦也能明白,“嗯。”他应了一句,便跟着李大为回去了,他眼见着李大为转眼便挂上了另一副脸孔,陪说陪笑的,在领导中间如鱼得水。
郑亦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自己功力不够还需修炼。
饭后,把神佛们送走,喝多了的领导们各自回了寝室。毕竟是清明时节最紧迫的几天,大多数都留宿在镇里。郑亦的家离得不远,现在又没有下乡任务,他怕同寝室的睡得不好,也想跟白贺炜说说话,就回了家。
第72章
从随江高速口下来已经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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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八点多了,道路两旁的路灯发着清冷的光,路上已经没有太多车了,春寒料峭,这个时候的随江并没有什么夜生活可言。
白贺炜早就跟领导说到随江的话想先回去看看父母,任子辉和邢长青大手一挥,便由他去了。
这段时间跟着领导们在全省奔波,白贺炜觉得身心俱疲,但也获颇丰。其实他知道,领导们尤其是邢长青对于全省的现状是不满意的,这次他们检查工作多是深入到基层,可基层做得准备工作不过是些表面功夫罢了,当邢长青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来,一些领导却讪笑地表示的确存在这些问题,解决不了就只能想办法掩盖。邢长青是一个务实的人,光调研笔记就记了厚厚的一本。当他问白贺炜如果到灵泉要去检查的话该去哪里的时候,白贺炜提到了常春镇。邢长青拍板道:“那就去常春镇吧。”毕竟白贺炜是从北城区出来的,他对于北城区的现状自是十分了解的。
或许因为郑亦在的原因,白贺炜对于常春镇始终是放心的,甚至会觉得那里至少能给他们展现出真实的现状来。可他在到父母家前,坐在出租车上就接到的郑亦打给他的电话,听到的东西却让他觉得非常讽刺。郑亦对他说:“接到电话后,区里先来人检查工作了,算是预热吧。根据我的观察,我们杨书记是实事求是在准备迎检工作,但是我们秦镇长就……其实两个领导还是存在一定分歧的。”
郑亦的话很委婉,但在白贺炜耳朵里却是别的意味了。“怎么说?”白贺炜问道。此时从出租车窗吹进来的风是干燥的凉意,这一路都在坐车,快到家了,终于有片刻的放松,他斜着坐在后座半靠着车门,伸直了他修长的双腿,还挺解乏的。
“你走之后,派出所的所长空了一段时间,直到后来我去当了秘书,据说才派了个新的过来,在此之前我都没见过。”
“钱兵没上吗?我过去了之后,给他气个够呛,我以为我走了,他活动活动也能上去了。”
郑亦一听就笑了,没想到白贺炜还挺记仇。“他虽然没上,可听说他和新来的这个岳所长还挺对路子的。”
“岳所长?”白贺炜在脑内搜索了一边灵泉市内森林公安系统,就连偏远的县区都想到了,并没有找到一个姓岳的。
郑亦说:“他叫岳石海,据说是以前区公安局的。”
白贺炜心下了然,坐直了身体,“那我就知道了,我听说过他,当年和吴灼峰争副局长没争过,后来跟另外一个争党组名额也没争上,据说人脉还不错,但是人不行,工作上也马马虎虎。”
说起工作,郑亦很是认真,“嗯,我也是觉得心思并不在工作上,过来检查,说了些没用的,嫌我们在路边安排得人少,嫌场面铺得不够隆重,李镇长说了很多实际问题,他都觉得没什么。秦镇长就说按照他的意思办,李镇长还说让我跟你沟通一下看你们过来主要是检查什么,我,我就说和你没什么联系。”
白贺炜哪想到平时一根筋傻乎乎的郑亦还有这心眼儿,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谎撒得心虚不?就没露馅儿?”
“当时两个镇长都坐在车上,我站哪边都不对,他们应该没看出破绽来。”
白贺炜正色道:“其实,你做得对,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咱们联系太深。”
“是,其实我们杨书记在这之前也跟我提到你了。我还在想该怎么应付,现在看来深层次的矛盾是书记镇长他们两个的人之间的博弈,我都被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起来,郑亦也很是为难。
白贺炜沉思了一会儿,问:“郑亦,你现在在乡镇是做什么?”
“你知道的,党委秘书啊。”
“那就应该做好党委秘书分内的工作,因为林业站现在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郑亦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正好这时白贺炜也到家了。他付好钱下了车,在房子外面溜达着,等郑亦开口。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郑亦说。
“三号我就过去了,在我看来,这件事你不要参与太多,而且我们领导是想看真实的情况,现在你们镇里情况这么复杂,我也没想到,早知道就往别处带了。”
“你来也好见见你啊。”
白贺炜笑了笑,说:“我到家了,先不跟你多说了。”
“你回张州了?”
“没,我现在在随江,到我父母家门口了,还没进去。”话音刚落,便吹来一阵阴冷的南风,这风渗进骨头缝里,冷得穿着冲锋衣的白贺炜打了个哆嗦,顺口说了句:“可真冷。”
郑亦听见了,赶紧说:“那你快进去吧。”白贺炜刚想挂电话,他又说:“学长,我想你了。”
“嗯,我就去了,到时候让你见个够。”
郑亦傻笑起来,白贺炜都能想到他那副傻样子。
父亲的身体看似一天天好了起来,可是大病之后怎么都不如以前那般神矍铄,再加上繁忙的工作,也让他无暇再分出些心思来关注自己,白贺炜乐得清闲,每次打电话多数都在嘱咐他别太劳累注意身体。
白贺炜时隔两个月再次回家,眼见父亲的白发都快把黑发的地盘侵占没了,父亲还笑着说:“太忙了,没空染。”白贺炜也从邢长青嘴里听说些随江官场上的纷争,他清楚,其实身体上的劳累并不会让人衰老得这么快,实际上主要还是神上的压力。看见这样的父亲,他觉得特别心疼,更得隐瞒好他和郑亦再次走到一起这件事了,但他也知道,父亲如果想要知道,根本不需要他讲,自然而然就会知道,就像以前那两次一样。
好在在白贺炜住得这一宿,白子峰并没有提及此事,只是跟他随意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毕竟天他此次回来的目的是在随江挑几个乡镇检查。
第二天一早,白贺炜便跟父母告别了,早饭是在一起吃的,还是母亲说:“你爸说可能再干个一年半载的就想退二线了,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
白贺炜显然是吃惊的,他实在无法相信强硬了一辈子的父亲竟然会萌生退意。
父亲冷冰冰的白了母亲一眼,说:“你跟贺炜说这些干什么?”
“你还担心对他事业有影响?贺炜现在有自己路了,也不受你摆布了,我看他挺开心的。你劳碌了一辈子,休息一下也不丢人。”母亲抢白道。
父亲吹胡子瞪眼的愣是没说出话来,白贺炜倒是在一旁捡了个笑话看。其实很久没看见父母拌嘴了,可能以前他们并没有什么时间,这偶尔不伤和气的小吵小闹倒让家里更多了些烟火气,不再是那么死气沉沉的了。
郑亦原本以为白贺炜是会在第二天跟着领导们一起来的,他下班没急着回家,在镇里吃了晚饭就看大家打扑克,这一直都是常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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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防火期间的固定娱乐节目,三五成群的有三、四伙那么多,小房间里烟熏火燎、吵吵嚷嚷的,以前郑亦觉着吵觉着乱影响他休息,估计是心境变了,现在看起来却特有意思。郑亦并不上场,也没这个瘾,围观就是图个乐打发无聊的时光罢了。手机骤然响起,在喧闹的屋子里并没有惹起什么波澜,他看电话是白贺炜打给他的,便揣着手机躲回到黑黢黢的办公室里,小心翼翼的接了起来,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你在哪儿呢?”白贺炜问他,似乎没什么特别好的态度,语气有点冷。
“单位啊。”郑亦站在窗口,看外面一望无际的黑夜。乡村的夜晚特别寂寥,他不愿意回家的主要原因也是家里太冷清。
“怎么没回家?”
“啊……这不防火期嘛……”郑亦随口扯了个借口。
白贺炜喘着粗气,像是刚做完运动,“我不是说让你洗干净等我回来的吗?”
“哎?”郑亦发出疑问,大脑快速旋转,是白贺炜来了?
“等你十分钟,你不回来我可就走了。”
郑亦举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赶紧说:“哎哎哎,学长,你别走,等我,等我,马上!”郑亦也不管其他的了,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疯了一样就往外面冲。下楼的时候撞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李大为,李大为还纳闷的说:“这家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郑亦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这辆破车竟然在这个时候趴窝了,拧了半天钥匙说什么都打不着火,他干脆放弃,从车上下来,一路狂奔,终于在规定时间之内冲上了楼,幽暗的楼道灯光下,俊朗帅气的白贺炜掐着腰居高临下嘴角含笑地看着他,郑亦双手杵在膝盖上喘了好久才匀了气,他就这样仰头看白贺炜,而白贺炜也那样俯视他,两个人眼神交流了片刻,郑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最后一层楼,扑到了白贺炜怀里。
心脏跳得几乎冲破了喉咙,那个温暖而又安全的怀抱包裹着他,他搂着白贺炜的脖子,很久都不愿意分开。要不是白贺炜小声在他耳边说:“你对门的大姐才回来,别被人家看见了。”郑亦是还不愿意松开的。
进到屋子里,郑亦就像条久久见不到主人的大狗,又亲又舔^弄了白贺炜一脸的口水。白贺炜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扯着郑亦的脸说:“你莫不是狗蛋成了?”
郑亦不好意思的笑,又去搂白贺炜,白贺炜灵巧地躲开了,去到厨房找水壶,“进门连水都不给喝,还得自己烧。”
郑亦狗腿子附身,赶紧给白贺炜烧水,“学长,我还以为你明天跟着你们领导一起来呢。”
“今天都三号了,灵泉是最后一站,明天就回张州了,单位还有不少事儿呢。”
“哎?”郑亦吃惊地看着白贺炜,“我以为你能在灵泉待上两天呢。”
白贺炜点了根烟,“五号当天省电视台要去厅里采访,我们得回去准备,而且一直在外面也不行,我们主任都已经先回去了,现在就剩我和邢主任了,明天一早我得先去市里和他汇合。”
“那……”
“那什么那?”白贺炜拍了郑亦的脑袋一下,“我来你这儿,我们周局还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不去见他,可把我好一顿埋怨,你还敢给我不在家。”
郑亦傻笑着,不知怎么的,心里特别暖。“我这不赶紧回来了吗?”
“傻样吧,赶紧去洗澡,我喝点水先。”白贺炜叼着烟说,带着一点点痞帅,郑亦屁颠屁颠的往浴室走,还不忘回头多看白贺炜几眼。
浴室里雾气蒙蒙,除去这,剩下就是他在哼着的歌“……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第73章
郑亦四点多就从床上爬起来了,的穿好衣服后去厨房准备两个人的早餐。最近镇里事情太多,工作也忙,他的吃饭问题基本上都是在单位解决的,家里没准备什么菜,翻遍了冰箱,也只有几个咸鸭蛋、一瓶腐乳和两包榨菜。他做了一锅小米粥,又热了几个速冻馒头,然后去叫白贺炜起床。
卧室里拉着窗帘,这个时间太阳磨磨蹭蹭的正升着呢,微弱的光透过厚重的布料照在白贺炜身上,整个人都特别安静柔和。
白贺炜的睡脸是那种带着点清纯又无辜的好看,嘴巴微微翘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形成一个小蒲扇,胡茬刚冒出了头,在嘴边落下些阴影。郑亦趴在床上对着白贺炜这张俊脸盯了好一会儿,终于没忍住亲了他一下,嘴唇相碰之时,倒是白贺炜抬起胳膊扣住他后脑勺顺应着加深了这个吻。原来这人在装睡,放任郑亦花痴一样的犯傻看他,郑亦虽然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白贺炜一边和他接吻,嘴角一边咧出个笑话他的弧度来,可真坏。
不过是个吻而已,郑亦就起了反应,再加上想起昨晚的放纵,微弱的呻^吟从嗓子里发出,如果不是划破寂静清晨的一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已经再次沉沦在这晨起的温存之中忘了一切。是郑亦的手机在响,他的心脏蹦蹦乱跳,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被抓了包。他胡乱的抓起来没看屏幕直接接听了,大领导那严肃而又没温度的声音就像迎面浇了一盆冷水,更让他瞬间冷静,“郑亦,你跑哪儿去了?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
郑亦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钟上的时间,还不到五点而已,这通电话要是放在平时绝对是扰人清梦的。可今天是四月四日,明天就是清明节,这几天是全镇防火最为紧要的关头,外加此时正躺在他床上的这位“省里领导”又要来检查工作,所以他们领导脑子里的那根弦是要比往年绷得还紧的,这一早起来,不见自己身边的大秘,能不急眼吗?而这位大秘正在“省里领导”对他上下其手的混乱中组织措辞:“啊……领导啊,那个,那个,我马上就回去了……给我五分钟!”
“快点儿,一会儿开个会,然后机关干部都该下乡了。”
“嗯嗯,知道了,马上,马上。”
郑亦挂了电话,脸上红成一片,还瞥见白贺炜的坏笑。他哪还敢再和白贺炜纠缠,赶紧起身整理好衣服,说:“学长,给你煮了粥,锅里还有馒头,菜啊什么的都在桌子上,我等一下去单位吃,你吃了再走。”
“行,我知道了。”白贺炜的声音慵慵懒懒的,该死的性感。
郑亦并不舍得离开温柔乡,嘴上说着要走,可又呆滞地看白贺炜换衣服,流连忘返间被白贺炜催了一遍一又一遍,才匆匆忙忙的跑回了镇里。
穿着一身迷服的杨树洪掐着腰站在镇政府大门口,见他来了,就问:“你怎么跑回家了?”
郑亦在路上就想了好几个借口,各个都很完美,比如家里水管漏了把楼下冲了淹了,或者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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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过来祭扫,他得回去陪着等等这些。可百密一疏,偏偏他今天穿了件圆领毛衣,又没竖起外套的衣领,忙活了一早上都忘了昨晚白贺炜给他留下了的吮痕明晃晃的呈现在脖子上,他注意到杨书记的眼睛盯在了他的脖子上,这才红着脸下意识的捂住了,不好意思的说:“一个朋友来了。”说着话,把衣服拉链直直拉了上去,盖住了脖子。
“女朋友吧?”杨树洪终于笑了,这笑暧昧不已,似乎也不太在意他偷跑回家这件事了。
郑亦红着脸低下头,算是默认了吧,心里还想着:女朋友这个称呼好,我女朋友还怪好看的呢。
五点半,常春镇的机关干部聚集在镇政府的会议室内,杨树洪主持会议,他再一次强调了今天的工作重点:一是要进一步加强防火巡视,二是要加派人手在道路两旁。要不惜一切代价应付好这次省森林防火指挥部的检查。坐在下面的郑亦是有些忧虑的,显然,这次博弈的胜利者是秦长业,因为一向坚持实事求是的杨树洪竟然倒戈了。虽然郑亦曾经委婉的提出应付检查不能太虚张声势,可领导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会议不过十分钟而已,内容简短干,散会后,杨树洪对他说:“电视台的也要来,你在镇里先做做准备工作,我等会儿和秦镇长下去走一圈。”
竟然是这样,难怪杨树洪改了态度,有电视台的人在,那表面功夫更得做得细致了。招呼完机关干部下乡,整个镇政府一下子就肃静了,不过才六点多,他躲在办公室给白贺炜发微信,问他到没到市里,还说了电视台也来的事情,白贺炜回复说:“到了,我们大概九点左右到,一会儿先去北城区林业局。”接着又过来一条:“市区两级电视台都有,灵泉阵仗挺大啊,不过我们领导不是很开心,但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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