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援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液液液液液
“妈,这是没办法的……”郑亦无奈的说。
她点点头,说:“是。”
“那你跟赵叔叔……”
“我想着分就分吧,这世界上没谁不能活啊,更何况他升官了之后就特别忙,有时候一个星期也见不到一次,既然过不到一起去,那何苦把两个人强行拴在一起呢,再说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哪还像年轻人似的情啊爱的,不过就是凑在一起过日子罢了。”她抬起头,情绪似乎已经平静下来,继续说:“入秋之后,天气就凉了,我这喉咙一直都不舒服,在咱们这也检查不出来什么问题,你王阿姨说随江那边的医院看着好,我就找了个时间过去看病。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我在医院碰见了赵睿。我挺久没见着他了,这次见了一时间还没认出来,这孩子以前那么壮实,那时候竟然瘦得像把干柴,他没计较我和他爸爸的事情,还跟往常一样跟我打招呼,我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得了不太好的病,我再问,他跟我说是尿毒症。”
“什么?这么重的病?”郑亦本来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肾病,没想到这么严重,以至于他都忘了问母亲喉咙的事儿。
“我当时也被吓到了,你赵叔叔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打给我,我想想也是,我们都不在一起了,他可能也不愿意在跟我说这些。赵睿他还挺乐观,跟我说他这这不算太严重,如果能换肾的话,还是很有希望治愈的。我就问他有没有肾源,他犹豫着没说,后来他的朋友过来了,我们也就道别了。回到家我就想,这个小伙子大概就是赵睿的另一半吧,第一眼见到,给人的印象很好。”
“那后来呢?”郑亦追问。
“我回家就给赵明宇打电话,问他这件事,他最开始是搪塞,后来还是说了赵睿的病情,其实父子俩说得差不多,能换肾的话,就还是有希望的。我挺惦记这事儿的,时不时的打电话问,他也不嫌烦。直到上周,你赵叔叔打来电话说赵睿做完手术了,危险期也出了,我问他肾源是哪里找的,他说是赵睿对象捐的。”
郑亦愣住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委。
“我去了趟北京,两个孩子在一个病房,他们床和床挨着,手就这么拉在一起,鼓励着对方。你赵叔叔说肾源很不好找,正好那孩子能跟赵睿配上,其实也不算完美,还有排异的可能,那孩子一直就说要给,可赵睿说什么都不同意,他不是因为怕排异反应才不同意,而是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对方。后来,赵睿的病情急转直下,大夫说再不做手术就有生命危险,那个小伙子二话不说就跟赵睿一起动了手术。我知道这些之后,心里就像捅了把刀子,看见他们,就想到你和白贺炜的那些事,想到了这些年我给你的委屈,真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真是太失职。你赵叔也跟我说,其实不要在意这些,孩子们之间感情诚诚恳恳的就好。”说着,她的眼泪又下来了,“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我真的没怪过你,是我不好,不懂事,害得你伤心难过。”郑亦站起身,走到母亲身前,半蹲下来,抱住她,眼泪止不住的掉。郑亦等了这么久,借着别人的机缘总算得到了母亲的谅解,他所承受的所有压力和委屈一时间都不算什么了。母亲碎碎的跟他说着对不起,给他擦眼泪,摩挲着他的头发,说他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哭起来没完,其实她也是一样,哭了就停不下来……
第94章
这天晚上,郑亦和母亲聊到很晚才各自去睡,明明已经很累了,可他躺在自己房间的那张久违的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他想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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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情,从过去到现在,分明摆在面前的困难大部分已经化解,可心中总有些挥之不去的伤感,他无法控制这种情感的产生,或许积累了太久、太多的委屈和幽怨没法全部散去的原因。
母亲说她已经决定跟赵明宇领证再婚,还说希望郑亦搬回来,表达了请白贺炜回家做客的想法,甚至说拿钱出来把前两年买的那套房子装修一下,怎么也是他和白贺炜的一个家,毕竟常春镇太偏了,地方小,怕别人见了会说三道四……很多细枝末节的母亲都帮他想到了,如此这些,得来太过不易。他倒有些近乡情怯,不敢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凌晨三点钟,郑亦试着给白贺炜发了条微信,只问他睡了没,并没有抱有什么希望。可没一会儿的功夫,白贺炜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郑亦压低声音跟白贺炜聊着,说了很多话,白贺炜在电话那头就安静的听着,说着说着,他会时不时的产生对方可能听他说话厌了直接睡了过去的错觉,可只消说个“喂”字,白贺炜便会温柔的对他说:“你说啊,我听着呢。”
郑亦觉得白贺炜特别好,不厌其烦的听他讲话,分享他心中的无尽的喜悦,直到天空翻出了鱼肚白,手机也发了烫,郑亦这才意识到两个人已经聊了太久。他心情好多了,冲着话筒说了句“谢谢”,白贺炜却说:“傻吧,谢什么?”
郑亦弯嘴笑笑,伸了个懒腰,说:“学长,你特好。”
“那当然了。”白贺炜也笑了,语气得意洋洋。
这时候,电话那头有些喧闹,只听他说:“我爸醒了,闹人呢。对了,你跟阿姨说,等我爸出院之后我再过去看她。”
“嗯,知道了。”
恋爱的甜蜜大抵如此,知心,体谅,相伴……郑亦望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便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工作的忙碌冲淡了存留了很久的伤感情绪,同事们似乎都注意到这些日子郑亦嘴角时不时露出的笑容,便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好事将近。在他们的印象中,郑亦这恋爱谈得实在有够久,却始终没见着喜帖,甚至没人见过他传说中的女朋友。郑亦摇头否认,见众人更加疑惑,便说:“别猜了,就是最近心情还不错。”心情不错的原因有很多,因为他故作神秘,他们再好奇也没再细问。
一时间没了车,郑亦并没有常常回市里,毕竟上下班实在不方便,原本定在这周末去随江,可赵睿出院回灵泉养病的消息却让他耽搁了行程。
郑亦和母亲一起去医院看望赵睿,买了鲜花和很多营养品,赵明宇不在病房,护工说他去医生办公室听后续治疗的方案了。病房里躺着的大概就是赵睿,另外坐在床边有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看上去要比郑亦小那么几岁,正在给赵睿剥葡萄,这大概就是赵睿的爱人吧,刚做了手术的他身体看起来也挺虚弱的,病恹恹的,脸色不太好。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这时候赵明宇回来了,本就清瘦的身材现在看起来更加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见他们母子来了很是高兴,他笑着介绍道:“小亦,这是我儿子赵睿,这是他朋友夏云涵。”被叫了名字的年轻人冲他们笑了笑当做打招呼,然后就又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赵睿身上了。经历了生死的两个人,似乎特别珍惜相处的时间,甚至都不愿意分给别人一些。
赵明宇感叹道:“小夏也动了手术,可刚好就非要自己照顾赵睿,我们说都说不动,”
郑亦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不禁在想,光这份情,任是谁都会被感动。换做是他的话,大概也会对白贺炜这么挖心掏肺的好吧。
聊了会儿天,赵明宇掏出烟,说:“小亦,陪我出去抽根烟?”
郑亦点头,跟着他出去了。
楼梯拐角,聚集了很多烟民,尽管四处张贴着严禁吸烟,可大家都跟没看见似的,或自己寻个安静的角落,或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借助吞云吐雾来排遣照顾病人的压力。在随江的时候就是,白贺炜的烟瘾很大,有时候人不见了,在烟民聚集的地方总能找到他。
郑亦帮赵明宇点了烟,两个人对着抽了几口,赵明宇便说:“你和你妈聊得不错?”
“嗯,我也正想谢谢您呢,多亏了您,要不然我妈还不肯让步。”
赵明宇摆摆手,“我也是想自己轻松些,憋着太难受,谁知这时候赵睿生了病,哎……”
“我看他们挺好的。”
赵明宇笑着点点头,“小夏那孩子就是个一根筋的家伙,死守着赵睿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两个人一起创业,一路打拼过来很不容易,房子买了,生意越来越红火,这一切刚好,赵睿却生了这场病,一下子把他们那点心血全都耗尽了,可小夏还觉得特值得,总跟我说人还在就好,钱都是身外之物。我跟你妈说,就是夫妻都不一定能做到他们这点,你妈见了是有所触动的。”
“是,我挺对不起她的,为了自己闹成这样。”
赵明宇说:“你不用内疚,千帆过尽,总会越来越好的。”
郑亦点头,想起那晚与母亲的聊天,便问:“赵叔叔,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领证呀,我也好吃个喜糖。”
赵明宇却摇摇头,一脸落寞。这让郑亦很不解。
“赵睿这病太花钱了,抗排异的药一个月就得差不多一万多,你妈要是真的和我在一起,压力太大了……”
“可是……”郑亦还想说什么,赵明宇却挥手打断了他。
他把烟蒂捻灭在窗台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望向窗外的蓝天,“小亦,我招呼你出来就是想说这事儿,你妈妈我是很珍惜的,可是现实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赵睿得了个花钱的病,我这做父亲的不能光看着,家里的积蓄至少可以帮他们挺过一段时间,可真的较起真来,日子总是要苦下去的,这并不是开玩笑的。”
郑亦低着头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明宇叹了口气继续说:“你不用有什么思想负担,这件事我会跟你妈谈的,都这么久了,就是没那张证,我们也应该是一家人了,对吧?”
郑亦只好点头,总觉得赵明宇更和蔼可亲了。
医院离家不远,母子两个溜达着回去,郑亦还是没忍住跟母亲说了与赵明宇的对话,母亲别着头不说话,仿佛已经有了思量,快到家门口时,她才说:“小亦啊,你亲爸是个什么混蛋玩意儿你是清楚的,那时候搞得咱们家鸡犬不宁的,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呢。还有王启源,虽然人不错,可毕竟短命,而且他那两个子女……哎,不说了,都不是省油的灯。唯独你赵叔叔,人好,又对咱们母子两个帮助那么多,我不能见着人家有困难就退缩吧。”
母亲大概就是这个命运吧,经历的这三个男人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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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可郑亦越大就越明白,其实谁都会经历这些大起大落,赵明宇刚才的那些话也不过就是些不想耽误他们母子而找的借口罢了,其实那样的困境,更需要人来陪伴和支撑。
他握着母亲的手,说:“妈,我也是这个想法。赵叔叔他人那么好,咱们不能背信弃义。”
她笑着看他,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感慨道:“小亦,这几年,你成熟了很多,可我还总觉得你是个孩子呢。”
郑亦挽着母亲的胳膊,往楼口走,说:“我都三十几了,还什么孩子啊。”
因为有了思量和决心,天都显得更明亮了。
白子峰总算被大夫允许出院了。
白贺炜这次被折腾得够呛,总觉得自家老爸正处于迟到的更年期状态中,成天朝他呼来唤去的,没一刻闲着的时候。想喝小米粥,他做了一锅,这人还嫌米粒硬,小米粥能硬哪儿去呢?要不是这生这病显得贵,这人又是他亲爹,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白贺炜也观察了,他爸也就折磨他,等白天母亲来了,老爷子就乖得跟只绵羊似的,连个屁都不放。白贺炜就觉得老爷子是故意的,借着这件事儿来跟他发泄心中的不满,毕竟这对他不满的事情可太多了,从工作到郑亦,积攒了十几年的怨恨啊,恨不得一招全朝他招呼过来。白贺炜很烦闷,可那总是他爸,人家还是个不能气的病人,这要死要活的,他可再承受不起了。
出院就好了,他能回张州了,不用再受这份闲气了。这天吃完晚饭,白贺炜在房间里拾行李,他明天一早就走,心早飞去张州了,沈心天天跟他念叨狗蛋见不到他都快抑郁了,也正好顺便断了郑亦要来随江拿车的这份心思,他不在,想必那怂蛋是断不敢自己来随江的。
刚把行李好,母亲就敲门进来了,说老爷子想找他聊聊。
白贺炜叹了口气,心里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可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父亲裹着条毛毯坐在书房的摇椅上,手里捧着本厚重的书,鼻梁上架着副花镜,正颇有滋味的读着。这么乖顺的样子,在医院的时候一次都没对他露过,那天半夜他和郑亦打电话聊天,这一早上又这样又那样差点儿没把他给折腾死。老家伙心眼太多,也难怪心脏不好。
他进屋后,白子峰便摘掉了花镜,示意让他坐下。白贺炜坐下来,他不急不缓的捧着保温杯喝热水,神色淡定极了,喝完了,舒坦得吐出口气,才说:“贺炜啊。”
“嗯?”
“你在事业上有什么想法吗?”
第95章
“想法?什么想法?”白贺炜十分警惕地反问道,眼睛死死的盯着老爷子,可书房里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与眼角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相交融,倒把这人的威严降了几分,反倒增添了一点点惹人亲近的随和。尽管气氛还好,可多年来父子关系因为这个问题剑拔弩张,使得他格外敏感和戒备,完全不知道老爷子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白子峰笑笑,眼睛眯起来,皱纹又加深了几分,沉如他,似乎对儿子这般反应有所预料,说:“贺炜,你不用这么防着我,就如实跟我说说你的想法,我又不能把你怎样。”
“我没什么想法。”白贺炜还是说一半留一半,毕竟很多未成形的东西是不好现在拿出来探讨的,更何况面对这个老狐狸。
白子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的光,似乎看出白贺炜对他的防备,他揉了揉眉心,语重心长的说:“贺炜,你不小了,虽然现在在省厅,听着挺好的,可事业的黄金期就这么几年,基础奠定好就要慢慢往上爬了,毕竟很多机会错过了就不在了。原本你到省厅工作这件事我就持保留态度,可看你工作也算开心还是不说什么了。今天叫你过来聊聊,主要是我这身体成现在这样了,有些事情已经力不从心,退二线是早晚的事儿,如果你有什么想法,趁我还在这位置上,总是能帮你的。官场就这样,人走茶凉,人不在了,权利也就不在手里了,到时候又谁还能再记得你?事情相应就不那么好办了。”说完这些,老爷子复又把花镜戴上,端起书本继续翻着,口中念叨着:“回去好好想想,总不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早晚小郑都要比你强了。”
原本白贺炜听得极其认真,但万万没想到父亲在这番话的结尾能提到郑亦,他也笑了,说:“爸,你不是不愿意提郑亦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白子峰翻动书页的手停了停,眼睛也有那么一瞬间眨得不太自然,这些都被白贺炜捕捉到了。只见他摆摆手,回避了他的问题,说:“你出去吧,晚上早点睡,明天还得开车回去。”
白贺炜应声起身,从这书房里退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竟觉得有些伤感。父亲已经老了,可能真的像他说得那样,叱咤官场那么多年的他竟然也有说自己力不从心的那一天。尽管他的很多做法白贺炜不敢恭维,可对于父亲,他还是带着佩服和敬畏的心理的,而且他的地位是白贺炜觉得自己是没办法企及的。
回到房间,母亲已经把他的行李整理好,坐在床上等他,见他进来,拍拍她旁边的位置,白贺炜坐过去。只听母亲问:“你爸和你说什么了?”
“就说说工作的事儿。”
“哦。”母亲紧了紧身上的披肩,说:“昨天我和你爸谈了一下你和小郑的事儿,他倒是没说什么,一句‘再说’就把我打发了,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正琢磨着呢。听妈一句,别跟你爸对着干了,我们都知道你护着他呢,你在灵泉给小郑铺得那些关系网已经挺让你爸为难了,再折腾恐怕要适得其反。你放心,我会劝劝他的。”
“谢谢妈。”
她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发,露出格外慈爱的笑容。“很多事情我们也改变不了了,就让它顺其自然吧,就是以后的路要难一些,你们自己走,实在太辛苦。”
“妈,我不是小孩儿了,问题都是想在前面的。”
“那就好。”母亲站起身来,正准备走,突然间想起什么,便问:“咱们家门口停得那辆车是小郑的?”
“是。”
“也太破了,该报废了吧,开着多危险。”
白贺炜说:“是,我正打算给他换个新的。”
“应该的,钱不够的话,妈这有。”
“够了,这个就不用您操心了。”白贺炜笑着说。
回张州的路上原本很是顺利,就是郑亦打来个电话给他添了堵。他怎么就这么念念不忘那辆破车,还说想趁周末去随江取车,在听到白贺炜竟然回了张州,他显得十分失落,念叨自己没车特别不方便。白贺炜对他说:“买辆新的的吧,你那个实在是不能开了。”
这个话题探讨过很多遍,可郑亦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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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拗,非说还能将就,这次也不例外。他甚至提出让白贺炜把车钥匙寄给他,他自己去开的想法。白贺炜一来气,骂了他一顿就挂了电话。这家伙可真是个榆木脑袋,油盐不进啊,总拿没钱当借口。
这把电话一挂,郑亦就开始没完没了的给他发微信,阐述自己的理由和原因,白贺炜专注于开车,实在是懒得跟他计较,只把电话拨过去,让郑亦在周末滚到张州来,再废话就要再次家暴了。
郑亦这下老实了,在电话里吭哧了半天,说句知道了,还安慰他:“学长,你别生气了。”
白贺炜冷哼一声,嘲笑道:“一提要挨揍,你就怂,有能耐继续扛着啊。”
郑亦似乎想起上次的悲惨经历,小声说:“我又不是七八岁小孩儿了,学长你别动不动就拿揍人来吓唬我。”
“这最简单粗暴,也最有效。”
电话那头没声了,白贺炜甚至都能想象郑亦在电话那头被他吓得直哆嗦的样子了,这个办法至少还能用个十年八年的吧。
郑亦哪有胆子忤逆白贺炜,趁周末“滚”到了张州,张州终于比灵泉冷了,阴着天,刮着北风,刚下火车就被打了个通透,他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非常后悔没穿那件户外专用的冲锋衣。
这一路上,头发被吹乱了,围巾也散开了,狼狈的从出站口出来,还来不及整理好自己,第一眼就看见他的学长站在人群中,一身打扮格外耀眼,着实好看。只见他穿着件特有型的深灰色半长呢子大衣,两条大长腿被包裹在深色的牛仔裤里,脚下踩着双擦得锃亮的皮靴,裤脚扎在里面,更要命的是,他的鼻梁上架着副墨镜,尽管遮住了半张脸,可显得他更为冷峻帅气,任是谁在他身边经过都会不自觉的看上几眼。
白贺炜这形象,真让郑亦直腿软,要不是火车站这么多人,他可能就没出息的跪了,别说白贺炜说想揍他一顿,自己的小命给想给他了。真是的,就来接他而已,干嘛穿得这么好看啊。当然,郑亦也就在心里想想不敢说的,他一路小跑来到白贺炜面前,白贺炜笑着摘了墨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瘪瘪嘴,说:“乏善可陈。”
郑亦没听清,抬头问:“学长,你说什么?”
白贺炜说:“我说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形象,头发多长时间没剪了?大老远的过来,就穿这身?”
郑亦被嫌弃一番,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那双落了不少灰的皮鞋,又顺手整了整头发,确实有些长了。谁知白贺炜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丝毫不介意地调笑着说:“来吧,享受一下让大爷用钱砸你的滋味吧。”
“啊?”郑亦显然是懵逼的,于是跌跌撞撞地跟上去,上了白贺炜的贼船。
这一趟,郑亦真要被钱砸晕了,先是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衣服,然后又被带去剪头发,剃了个现在还算流行的发型,给他剪头的小伙子交待了不少怎么吹头发做造型的方法,郑亦一个都没记住。待这一系列搞完,他本以为是个终结,谁知他又被拉到了4s店。
白贺炜显然做了不少功课,也有顾虑到他的自尊,经济实惠的日系车就是首选,听销售口沫横飞的介绍完几款车型,白贺炜倚在一辆车上摆了个挺帅的pose,问他:“有什么想法?”
想法?当然是心动得不行,可他总不能硬着头皮贷款再买辆车吧。
郑亦诚实地摇摇头。
白贺炜嗤之以鼻,点着他脑门说:“别那么小家子气,想买哪辆?”
郑亦被憋得难受,小声说:“我那辆车……”
白贺炜似是又要生气的样子,趁人不备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说:“别跟我提你那辆破车,我看你屁股又痒痒了。”
郑亦马上就怂了,揉着屁股说:“我喜欢那辆suv,宽敞,好开,可是太贵了……还,还是这辆吧。”郑亦指着白贺炜身后不远处那辆两厢车,没屁股,十几万,性价比高,低配更便宜。
白贺炜回身看了一眼,嫌弃地摇摇头,然后对销售说:“就订那台suv吧。”
“哎?”郑亦吓了一跳。
销售极其专业的介绍起优惠什么的,还说现在买多划算,只不过需要等一下。白贺炜财大气粗地摆摆手,说这一切都没问题,销售见生意成了,开开心心地领着他们去交款。
郑亦跟在白贺炜身后,小声说:“学长,我没那么多钱。”
白贺炜一记眼刀杀过来,郑亦乖乖闭嘴。
名字是他,手续是他,交钱却是白贺炜,刷卡的时候这人眼睛都没眨一下,可是郑亦的心里却在滴血。多少有些心疼,而且在白贺炜面前卑微惯了的他,竟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了,有这么块大馅饼砸头上了,竟把他直接砸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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