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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档少年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邓丁

    说到这里,初见又轻轻地拍打着怀里初心的肩膀,轻轻地




第三十二章 小芳(求订阅)
    张云起一怔:“今晚那个男的不是你爸”

    初见点点头,沉默了一下,问:“你不急着回家么”

    张云起笑:“不急的。”

    初见说:“那我们走走好么云起。”

    张云起点头说好。

    他知道这个女孩怀揣着难以排解的心事,承受着难以承受的压力,她总是习惯于把事情放在心里,但久了,会崩溃。

    在寂静的夜色下,两个人沿着坑坑洼洼的泥巴路走着,张云起跟在初见身边,初见对这一片很熟悉,带着他来到一颗香樟树下,香樟树下是一片青草地。

    两个人坐在青草地上,初见两只手抱着曲卷的膝盖,仰头看着夜空,夜空有月亮,有繁星点点,她突然说:“云起,你想听下我的事情么”

    张云起一直在等初见开口:“你说。”

    初见道:“其实今天你在我家遇到的那个男人,是初心的亲爸爸,不过只是我的继父,他叫初大鹏。而我的亲生爸爸叫做赵世雄,是首都燕京人,七零年代的知识分子,到我妈妈的老家梧桐村插队的知青。”

    张云起怔了一下,但是没有做声,继续默默地听着初见的诉说,大概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他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甚至凭借着多年为人处世的经验,和他对70年代知青上山下山那段时期的宏观了解,理解的更加透彻与清晰。

    初见的亲爸爸赵世雄,是土生土长的燕京青年知识分子,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后来因为一些历史原因被自己的学生举报,被下放到西北农场改造。

    至于赵世雄,他在七四那年以知青的身份插队到江川市的贵平县的梧桐村,他人长大的高高大大,很精神,眼神活泛模样周正,嘴皮子也利索,当时很招村里队里女人喜欢,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偏偏看上了村里大队长的哑巴女儿,也就是初见的妈妈蒋凤。

    蒋凤年轻的时候人长得也算秀丽,只是她打小就是一个哑巴,一直没嫁出去,被赵世雄这么一个有才华又俊朗的年轻人看上,蒋凤爸爸都高兴坏了,蒋凤对赵世雄更没有抵抗力,所以这门亲事水到渠成,七六年,赵世雄和蒋凤有情人喜结连理。

    两人结合后,因为蒋凤的爸爸是村里大队长,赵世雄避免了很多繁重的农务,不但在生活质量上有了提升,而且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看书搞学习。

    1977那年的今天,蒋凤生下了初见。

    只是那时候的初见不叫初见,叫赵煜,这个名字是她亲爸爸赵世雄取得,取自《太玄元告》当中的一句话:“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

    是光芒的意思。

    同样在这一年的十月份,还发生了一件举国关注的重大事件,国家结束“白卷英雄”的时代,恢复了高考制度。

    赵世雄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有为青年,自立意识早已经觉醒,在首都见识过大世面,怎么可能甘心窝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里面做一辈子的土农民

    他要参加高考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且那些年里,他一直在私下里拼命念书,但是,那时的考生高考需要一个不是太正规却很必要的东西——介绍信!

    没有这个东西,赵世雄参加不了高考,也不知道他很有先见之明还是走了



第三十三章 不染(求订阅!)
    被赵世美无情的抛弃后,蒋凤的苦日子并没有到头。

    那一年,带着离婚协议书和六百块钱从首都燕京回到梧桐村后,本来就有高血压和各种老年病的蒋凤老爹郁结攻心,被气得一病不起,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年多,不但把家底掏空,人也撒手走了。

    蒋凤老爹死了之后,蒋凤一个哑巴带着才两岁大的女儿初见在梧桐村讨生活,那时候全中国的广大农村已经实行大包干了,也就是家庭联产承包制,靠着种点田,母女俩也能把清贫的日子过下去。

    一直到了85年,村里有人见她孤儿寡母的,日子难捱,蒋凤一个哑巴遇到大事情管顾不了,于是给她做了介绍,对象就是住在红山弄贫民窟的初大鹏。

    初大鹏是个二流子老光棍,三十老几了还没讨到婆娘,不过当时蒋凤的情况更没法提,她一个哑巴,又离过婚,家里困难,带着几岁大的女儿初见,要知道在旧社会离了婚的女人名声本身就不好,有人愿意娶她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对方还是在那个年代农民羡慕的城里人。

    两人结婚后,蒋凤听从了初大鹏的安排,由初大鹏做主变卖了她家里仅有的祖屋和一头猪,搬到红山弄和初大鹏一起生活,或许蒋凤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初大鹏迷惑了她的心智,以为找了一个踏实靠谱的男人,她悲惨的人生可以从此翻篇。

    搬到红山弄后,两人不紧不慢地过了一段日子,蒋凤在家里做些针线活带孩子,初大鹏就在水泥厂卖苦力,虽然生活清贫,但也能好好的把家庭经营下去。

    或许男人都是这样的,刚结婚的时候,会有一种责任感,一种担当,自觉或者是不自觉地压抑住了以前的那些坏毛病,在江川地区,自己的子女结婚后,家里老人会说这样的一句老话:现在你成家了,就应该懂事了。

    在那个年代里,按照中国大多数人的惯常思维来说,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分界线不是年龄大小,而是结婚,结婚前,你在外面胡闹可以理解,结婚后,你就应该懂事了,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了,因此很多男的在结婚前吊儿郎当,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结婚之后立马大变活人,把以前那些坏毛病通通改掉,当然,等过了那段甜蜜的新婚期,没了新鲜感,不少男的就会恶习复发。

    初大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结婚没一年时间,初大鹏开始吊儿郎当了起来,水泥厂的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平时好吃懒做,餐餐要喝酒,喝醉了就发酒疯,家暴蒋凤和初见,赌博的恶习也没落下,甚至是变本加厉,有点小钱就跑去附近的麻将馆里赌,把家底败得一干二净。

    在1988年,初大鹏的二女儿初心一岁大的时候,有一次细菌感染,引起了脑膜炎和高烧,家里拿不出钱给初心治病,耽误了治疗,对大脑产生了不可逆性的损害,也就是民间俗称的烧坏了脑子。

    那个时候初见已经11岁,懂事了。

    她至今对这件事情记忆犹新。

    坐在青草地上,她告诉张云起说:“我记得那天晚上,反复发烧的初心突然变得精神呆滞,就像虾一样弓起身体,特别僵硬,还不停的呕吐,但是家里没有钱给她治病,家里但凡有一点钱,都被我那个后爸喝酒打牌花掉,我妹妹发病的那天凌晨,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喝酒打牌去了,我妈妈一个大字不识的哑巴,不知道该怎么办,跑到外面去找他,等拖着他回来去卫生院做检查的时候,已经晚了。”

    张云起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有机会,你愿意带你妈妈妹妹离开他吗”

    初见苍白的小脸上淡淡地笑:“其实从我懂事以来,我就这么想的,我希望自己能够更努力一点,考上大学,赚钱把我妈妈和妹妹接走,逃离这个家,逃离初大鹏。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梦魇,云起,你知道为什么我永远都是最早一个去学校,最晚一个离开教室的么因为从我读初二开始,初大鹏就开



第三十四章 我的天空没有太阳(为盟主妥妥的XY加更)
    “一天当中,有太阳升起的时候,也有下沉的时候。人生也一样,有白天和黑夜,只是不会像真正的太阳那样,有定时的日出和日落。有些人一辈子都活在太阳的照耀下,也有些人不得不一直活在漆黑的深夜里。人害怕的,就是本来一直存在的太阳落下不再升起,害怕原本照在身上的光芒消失。

    我从来没有在太阳底下生活过。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

    这段话,出自东野圭吾的《白夜行》。

    是西本雪穗说的。

    在这个漫长的深夜里,当初见这个女孩像洋葱一样一层层褪去裹在表面的光环,露出她最本真的面目时,张云起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这句话,是的,西本雪穗生活在没有太阳的黑夜里,但她小学五年级就有了智若妖孽的桐原亮司,初见呢

    这十多年里,初见在这样一个贫困肮脏暴力的家庭环境下是怎么熬过来的是怎么保持内心那份本真和善良的

    张云起不知道,也不想问,少女心事多忧愁,那些不开心的,艰难的,痛苦的,不堪的,令人绝望的,没必要再深究了,看开一点,然后想办法解决,或许是他心理年龄大的缘故吧,经历了太多,就觉得尿憋不死活人,再大的坎儿都只是眼下的,挺过去了,就是屁事一件。

    所以,眼下开心最重要。

    所以,张云起和初见听着生日歌,看到在凄美的月光下面,初见的那张白的透明的小脸上又有泪水滑落,他就笑着问道:“这么重要的好日子,你心里还很难过吗初见。”

    “没有了,云起。”

    “那你这么好看,可不可以笑一下”

    初见就抿嘴笑了,过了片刻,她小声对张云起说:“谢谢你,云起。”

    张云起伸手擦掉她小脸上的泪水,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谢啥呀,傻姑娘,十六岁生日快乐。”

    初见抿嘴轻轻地笑着,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在淡淡的月光之下,那张小脸如雪凄美。

    自从懂事以来,在她的记忆里面,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过生日。穷人家的孩子讲究不起来,不要说别人,甚至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今天是自己16岁生日,或许正是因为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过个生日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直到此时此刻,初见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陪伴在身边一起过生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初见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天,忘不了此刻,忘不了这个成熟笃定的男生抱着自己度过的十六岁生日。

    时光静静,月光如洗,青草地上有星光洒下,张云起抱着纤细柔软的女孩,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女孩香味,内心却一片澄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笑着说道:“好晚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初见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一起步行沿着原路返回,路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初见家门口。

    张云起跳上自己的自行车,对初见摆摆手说:“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的。”

    初见点头:“好,云起,好晚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张云起笑着说成,然后在初见的注视下,踩着踏板消失在夜色下。

    他来到红山弄贫民窟的出口处,在十字路口下停车,走到旁边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拿



第三十五章 春草(求订阅)
    贫穷往往是滋生肮脏的温床。

    在红山弄棚户区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这一点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里不但网罗着数不尽的贫穷的劳苦大众,还有形形色色不务正业的小偷小混混,整天不着家的酒鬼赌鬼色鬼,一到了深夜里,他们就像杂夹着剧毒瘴气的薄雾一样弥漫在红山弄的下河街上。

    下河街是红山弄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但也只不过是一条老旧的水泥马路,白天这里灰尘漫天,夜晚就像一个热闹的夜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贩,变戏法般摆出各种廉价的玩意儿,从服装鞋帽丝袜胸罩到煤气灶工具箱和各种管制刀具。

    水泥路的两边,则林立着密密麻麻的小餐馆、烧烤摊、红灯发廊、台球室、游戏厅、还有门口公然挂着岛国av女优没有穿衣服的海报的录像厅,每天深夜里,总有几个还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带着渴望又猥琐的神情在路边上打量游弋。

    对于他们来说,那个录像厅仿佛是个有魔力的漩涡,最后在老板暧昧的呼唤声中,他们就会被吸引进去,准备聆听学习惊心动魄的一堂生理课。

    在录像厅的正对面,是一间低矮普通的平房,平房木门上面悬挂着一块写有“金翠麻将馆”的牌子,平房里面摆放着一张又一张的桌子,一些男人女人围拢在桌子四周,有人在玩麻将,有人在玩扑克牌,还有两张桌子专门供喜欢玩骰子的赌徒下注狂欢。

    玩的最大最凶人最多的,是扎金花那一桌,除了挨着桌子挤着坐的十多个男女,外面还密密麻麻像粽子一样包着三层。

    最外面那层的人站在木凳上,手里挥舞着大团结和老人头,神情亢奋,就像是这里面能够挖到金矿似的,而在里面坐着玩的十多个玩家当中,初大鹏就是其中之一。

    他正在白炽灯下聚精会神的扎金花,干瘪的脸上带着亢奋的潮红,背脊上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但是今晚他的手气很不好,带来的三百多块钱全都输光了,随后又跟旁边的赌友借了50多块钱继续赌,但越赌越输,越是想盘本手气越臭。

    到了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初大鹏已经身无分文,旁边的牌友都不愿意借钱给他,他就把手上的三张牌扔到桌子上骂道:“妈的!怎么把把牌这么臭!不玩了!”

    在这种破烂的小赌场里,赢家想走不容易,输家要走倒也没人阻拦,借了50块钱给初大鹏的那个男人见他要走,还笑呵呵地说:“大鹏哥,下次记得多带点钱来玩呀。”

    “这样的手气,以后还玩个屁!”初大鹏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只要他手头一有钱,立马就会往这里钻。

    骂骂咧咧的出了门后,初大鹏点了一根相思鸟,他拿着身上仅有的四块钱,正准备去烧烤摊上买点鸡腿花生米回去下酒吃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两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初大鹏没在意,直接走过去,双方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感觉到眼前一黑,脑袋被一个东西罩住,他反应过来后,刚要大叫,脑袋砰地一声巨响,然后听见一个家伙声音冰冷的说:“拖走!”

    初大鹏心里一惊,还要大叫,但立马被人用一团有泔水臭味的抹布堵住了嘴巴,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架着拖走。

    一路上,初大鹏惊恐的呜咽着挣扎着,但是没有用,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嘭”地一声被人扔在地上,他的整个身体都感觉要散架了,随后眼前一亮,头套被扯掉,他就看到了自己在一条黑冷潮湿的小巷子里,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初大鹏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张嘴大叫救命,面前一个胳膊刺虎的家伙劈面就是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

    “再叫



第三十六章 日尽繁花(求订阅)
    张云起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

    大哥张云峰和老妈刘玉凤的卧室门没反锁,半掩着的,他站在门口朝里面瞧了瞧,都不在,今天鱼粉店正式开业,估计两人早已经去店子里准备了。

    张云起回到自己的卧室,衣服不脱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五点左右爬起来洗脸漱口,然后精神抖擞的出门去家里的鱼粉店。

    果然人年轻就是好。

    这两天事情多到他基本上没睡几个小时,但稍微休息一下照样能生龙活虎,前世三十岁不到的时候,他稍微熬一下夜,就浑身不得劲,这里酸痛那里难受,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所以年轻时坚持锻炼还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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