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濠镜春华(YD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莲生
话虽如此,可叶决同他着上贴里,他已经热的一身是汗,忙道:「叶兄,咱家还是脱了自家里衣罢,裹三四层的好热哩。」语毕便转身脱衣。叶决又把他一把转过来,笑道:「原来你也会羞耻么?」便顺手把他里衣扒了,麻利的同他穿戴。叶决方才一言,窒的沉鱼如鲠在喉,他正想着如何辩驳,对方已同他着好衣衫。
果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只见那沉鱼换了新衣,俨然是个玉树临风的男儿;加上洋人生的老相,虽然他才二十出头,打扮一番之后,居然煞是老成持重,颇有些学究的味道。叶决把沉鱼上下打量一番,这才满意,便同他整好衣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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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亲了亲他唇,又隔着罗衣爱`抚他胸膛,见沉鱼无意反抗,一路摸到腰间,又附到他耳际柔声道:「你看你,被那身旧衣埋没了,多可惜。」
虽然古语有云「衣莫若新,人莫若故」,着得这般翩翩君子,却教沉鱼浑身不自在。见叶决终于放手,沉鱼便道:「等等,我回房去取阮。」叶决见他闪闪缩缩,故意一把挽住他道:「莫去了,咱们是去听曲食饭的,又不劳烦你奏。」沉鱼拗不过他,只好一同出门。
这酒楼名叫观浪亭,听起来风雅清高,其实又是家相公堂子。若东堂的相公卖座的是床上功夫,此地则是琴棋书画驰名。若果硬要买春,只要花得起钱,也未尝不可,但比起东堂毫不遮掩的风尘味,更多一分只可远观的仙气。
叶决一早遣人订了湖景雅座,这时一进门,迎客的小厮便满面堆笑,一声声「官人」唤得柔情似水,把他簇拥了进去。沉鱼拉着落雁,紧跟在叶决身后,眼看着叶决左拥右抱,想叫他在小孩子面前检点些,又想这是烟花之地,也不便诸多抱怨。
一行穿过大厅,进了个昏暗的长廊。只见长廊两旁镶着假窗,窗纸上尽是些春画,姿势无奇不有。屋梁上每隔三尺便有一盏宫灯,本身已不够光了,透过挂在梁上垂落的白色薄纱,层层叠叠,飘飘忽忽,蓬莱仙境一般的地儿,两旁淫靡不堪的画却若隐若现。沉鱼见此,不禁腹诽:明知有小孩子,怎带来这等地方?又转眼看看落雁,见他左顾右盼,只怕污了他眼,又不好去说什么,心中总有些不快。
好不容易行到尽头,迎面走来个公子哥儿,似乎醉了,有两个小厮左右搀扶,还行的摇摇晃晃。叶决见是个不速之客,只想假装不见他,见他迎面走来,便转而同沉鱼谈天。那人却眼尖得很,远远便认出叶决,故意挡住他去路道:「景岷,数月不见,如今居然好洋人了?」叶决见他胡言乱语,也不想搭理他。
那人见叶决一脸冷傲,碰了一鼻子灰,便转而对沈鱼道:「你是番僧么?」沉鱼教他喷的一脸酒气,心里厌恶,也不动声色道:「我是东京教坊的伶人。」那人又将沉鱼重新打量了一番,恍然大悟道:「喔?我识得你!你便是上次入宫独奏的沉鱼?」沉鱼也不想理他,又不想过于冷傲,哼了一声便当是应了。那人见沉鱼正正经经的,一脸待人欺凌的模样,便拿把折扇挑起他下巴,嬉笑道:「听问你入宫后不久,那小王爷便病了哩!莫非是你害的?」
不等沉鱼应答,那人又凑近他脸,神秘兮兮道:「其实他卧病在床是假,下落不明是真,你可晓得?」沉鱼最恨不自重的家伙,见他如此轻佻无礼,差点便按不住脾气。不等沉鱼开口,叶决见那人得寸进尺,忙打发他道:「你个醉猫,快去休息,莫失礼人!」
那公子哥儿无心之言,叶决丝毫不以为然,带着他两人便上楼去了,倒教那落雁大吃一惊,不禁抓了抓沉鱼手臂。沉鱼也自知不妙,这可是偷拐王爷的重罪,若是东窗事发,项上人头那保得住?当下便警觉起来,先是安抚落雁,随即瞄了瞄方才那人背影,见他跌跌撞撞,还同身旁的小厮调笑,笑得当真失礼,醉得好生彻底,才稍稍安心,若无其事的跟叶决走。那落雁也算有些小聪明,晓得怕了,便继续装他的小师弟,挽住那沉鱼手臂,欢天喜地的跟上楼。
这湖景雅座果然名不虚传,外头西湖游船,灯火璀璨,天上郎月,湖面繁星,好一幅江山如画,一览无余。落雁见湖面五光十色,热闹非凡,忙拉着沉鱼去看。那两个对着画舫指指点点,有些驶的近的,见到里头笙歌燕舞,又是一顿品评,两个小声讲,大声笑,好不快乐。
叶决不觉湖景新奇,倒是关心那行首何时来到,唤小厮催了几次未果,便命人先上着酒菜。食到半饱,那行首才姗姗来迟。
只见他不过十六七岁,一身青布长衫,两童子垂髻,俏脸儿不施粉黛,五弦阮背在身后,本以为是个阴柔的风尘中人,见得庐山真面,才发觉是个清冷的美人儿。见多了庸脂俗粉,突然眼前一亮,等的再久也值得。叶决似乎看出了沉鱼惊喜,不禁一脸得意。
沉鱼细细端详了他一阵,只觉好生眼熟,想不起在那里见过。未猜得出来,那少年把阮放到饭桌旁榻上,便开口道:「奴家泽玉,见过诸位官人。」叶决唤他同坐,又请他饮酒。泽玉却婉拒了酒,又怕叶决介怀,便柔声问:「官人今日想听什么?」叶决笑道:「我随意,你问这两位。」
落雁迟疑了一下,转头望望沉鱼。沉鱼便道:「咱家不熟音律,便弹你最拿手的罢。」那泽玉应了,坐到榻上,抱起那阮,轻拨琴弦,正是沉鱼谱的醉花阴。
沉鱼写这曲时,正是刚被逐出师门,满心不忿无处可诉,加上手又负伤,只好写曲发泄,调子里自然有些虎落平阳的怨气。可由泽玉弹出,却是满腔哀怨,不知受了何等冤屈,才奏的出拗哭般的音色。沉鱼看他面容,一如方才冷艳,悲愤却从五弦间倾泻而出,不禁为之动容。
一曲奏罢,泽玉微微颔首,便放下阮,不等众人叫好,忽地啜泣起来:「多谢诸位官人赏面,过了今晚,咱家便不再奏阮了。」叶决问:「此话怎解?」泽玉边说,边簌簌的落泪:「咱家上有一兄,名叫灵玉。本来大哥要来探我,顺便同我一同奏阮,可惜却为人所害,那凶手正是个奏阮的乐师……」
一听「灵玉」,那沉鱼顿时心里头凉了半截。若落雁不在场,他定会同泽玉道明原委,即便是泽玉要他以命抵命,以那沉鱼性子,恐怕也在所不辞,可如今多了个落雁,自然是先保颜面,得在他面前毁了清誉。
叶决见沉鱼按兵不动,趁机拥那泽玉入怀,安抚道:「生死有命,请节哀罢。你看人生苦短,该及时行乐才是。」他这一番轻描淡写,似乎并不奏效,只见那泽玉挣开他怀抱,以袖掩面,抱起阮急急的跑将出门。外头的小厮要追,叶决也说罢了,还留了一大笔赏钱,说与他同灵玉办后事。
这边落雁险些穿帮,那边泽玉有苦难言,教沉鱼顿时没了兴致。叶决望了望沉鱼,又望了望不知所措的落雁,同沉鱼打趣道:「早知便由你带阮来助兴。」沉鱼只笑了笑,也不说话。
泽玉一事,教三人心中都不是滋味,也没了通宵玩乐的心情,便只在湖边散步了一阵,匆匆打道回府,而后叶决只说同沉鱼谈些正事,打发了落雁回房。落雁离了沉鱼,顿觉无所事事,加上夜已深了,便梳洗上床,躺在个白玉的枕头上,却对奇珍毫不在意,眼见枕边空空,随之也空虚寂寞起来。
这落雁还是个稚子,那晓得情爱之事?每次听沉鱼奏曲,莫名欢喜,却道不出所以然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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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长辈的情爱之事见的多了,便道他对沈鱼也是那般的情意。眼见那阮倚在床头,想起沉鱼奏阮的神情,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此时,窗外淅淅的开始下雨,虽然漆黑一片,却更是教人驰思遐想。那落雁等了许久,还不见沉鱼回来,见着夜雨蒙蒙,竟似个诗人一般,眼见雨涨秋池,心盼剪烛西窗,沉默了一阵子,竟幽幽的轻叹了一声。正要起身去窗旁张望,不觉碰到了沉鱼那阮,激起一串圆润温柔的声音。
落雁先是一惊,却觉琴声伴着雨声,居然格外好听,若是如今沉鱼在旁,一同倚楼听雨,该是何等美妙,不禁又拨了一下。正当那落雁浮想联翩,听到沉鱼开门,却来不及缩手,教他抓了个正着。
沉鱼平日最忌讳旁人碰他的阮,可见是落雁,既不敢生他气,也着实气不起来。落雁见沉鱼过来,急急缩了手,怕沉鱼生他气,便抢先问道:「师兄怎去了这般久?」见他脸庞红晕未散,气息还有些浅促,又问:「你怎么了?可有不适?」沉鱼怕他看出端倪,勉强喘顺了气,上前便亲他前额,柔声道:「无事。」松开口时,又觉得冒犯了,正要开口道歉,那落雁环住他脖颈,轻道:「师兄,你奏阮我听可好?」怕沉鱼不应承,又撒娇道:「只一曲如梦令!」
本来沉鱼睡意已浓,教他这般一求,又似乎忘了疲累,便同他放下罗帐,抱起阮坐到桌旁同他奏曲。好在沈鱼做梦都记得那曲儿,虽然疲累不堪,但好歹还出不了差错;奏完一曲,见落雁不做声,想必已入睡了,便好那阮,熄灯与之同眠。
沉鱼自知奇疾难医,可难得落雁尚不知情,又不嫌弃他身份,自然把落雁当是归宿,决心日后便守着他一人,再不同旁人有染。至于病情,只要准时服药,瞒的一时是一时,等落雁成人了再作打算。这沉鱼如意算盘打的响当,又是否能如愿?下回便见分晓。
第七回闯锦城八方受敌 赴巫山四面楚歌
又说恭州昊天镖局。那浮笙不知昏睡了多久,微微睁眼,迎面阳光普照,刺的他赶紧合眼,过了许久才适应些,缓缓坐起身来。只见身旁围了六七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蹲或坐,一个个目光如炬,直要将他烧成灰。那浮笙刚教太阳伤了眼,又教这么一群人盯着,似又要昏将过去,却觉太丢人了,便勉强撑起了身。
当中一个绿衫少年见他醒了,往后头大声唤道:「当家!那厮儿醒了!」急急来了一个女子,约莫二十五六,穿了件牙白袄儿,下着藕色裙子,十分素静,奔过来时,酡红内裙若隐若现,似富人家的小姐多过镖师。
浮笙又揉了揉眼,再睁眼时,那女子已来到面前,只见周围众人还是看热闹的,连忙打发了去:「去去去,没什好看,莫要吓着人家!」又扶浮笙起身,坐到树荫里去,见他神情还有些迷糊,唤人取来糕点茶水,与他食了,又问他身世,见他年纪轻轻,无家可归,标行又缺人,便有意挽留。
当晚的晚饭多了个人,就是只有七张椅,要搬别处的椅子来,又放不下。正为难时,若霜问:「若晓那里去了?」绿衫少年道:「你那宝贝弟弟身体不适,不出来食饭了。」若霜便对浮笙道:「那你先坐若晓这儿。」便拉出那椅子,招呼浮笙来坐,「等他两个一走,便有位置与你。」话间狠瞪了身旁的两个标师一眼,那两人只好陪笑。
浮笙刚坐定,大家互通姓名,在座的人便开始打听他身世,你一言我一语,浮笙顾着答话,筷子就未碰过口。一人道:「你是谁?从那里来?」浮笙答:「我是广东端州人,从东京来。」另一人道:「你多大年岁?」浮笙答:「十九。」又一人道:「你怎流浪到此处?你家人哪里去了?」浮笙叹道:「说来话长。」便把师承清风八咏楼,同沉鱼青梅竹马,最后不知何故反目成仇,闹得比武场,他有心道歉,对方却不闻不问,于是便决意离家出走一事,粗略说了一遍,说到沉鱼同他形同陌路时,居然险些落泪。
若霜也曾听闻清风八咏楼的比武,只想这浮笙外表煞气是重了些,可本性不坏,决定留他做标师。这一着正中下怀,浮笙立即应承,拜谢了若霜,于是皆大欢喜,一同饮酒食肉不提。
浮笙休息了几日,便开始随众标师习武。晨练晚修,切磋比试,虽然比以前同沉鱼二人练习时候辛苦得多,可他却乐在其中。过了半个月,终于盼到若霜带他去走标,乐得他摩拳擦掌,一夜未眠。
往东行的,大都是长途,若霜只想带浮笙去见识下,便同他去押往成都府的短途标。由恭州往成都,说近不近,说远也不太远。虽说成都城里尚算安定,可周围都是贼寇,个个知成都城里有钱人多,随便抢一个都够过冬了,自然日日守株待兔,乐此不疲。
这浮笙年少气盛,一身武功无处发泄,头一次走标,只想若见了贼寇,便杀他个七零八落,想着便觉得畅快淋漓,听着若霜喊标,只觉窝囊得很,听着听着闷了,便抱胸坐到一旁,梦他的刀光剑影去。不知过了多久,若霜低声道:「你睡着了?」浮笙只道有事可做,顿时打起神应道:「没。」若霜便道:「这林子不太平,你当心些。」
朗月当空,和风拂面,还未有机会一展身手,教浮笙多少有些失望。更教他失望的,是如此美景,身旁的居然不是沉鱼。若沉鱼在此,两个在林间把酒赏月,谈天说地,该是何等美妙?可那沉鱼真是铁了心肠,先前还如胶似漆,说离了就离了。
突然周围杀出几个山贼,个个绑着红头巾,生怕人认不出是抢钱的,人手一把大砍刀,虽然四周黑暗,月下刀光闪闪,甚是慑人。那浮笙还在思念沉鱼,却教这群不速之客打断,借着怒气未散,不等若霜出声,提刀便跳下车,瞬间击倒了几人;想必那几个山贼也想标师不会轻易出手,便摆着架势吓人,不想那浮笙真动了手,加上他身法又快,一时无人还击,只见一条鬼影掠过,竟都教他伤了。浮笙还觉不够本,抓住那山贼头子,正要一刀刺去,听的身后一声喝令:「你在做甚?快快放手!」见浮笙停了手,却还不肯放,又厉声道:「上车!」
那浮笙好生不愿,又捏了那强盗衣襟一阵,才狠狠把他摔回地上,一边往标车走去,一边不时回头望那几个强盗,见他们真的伤得无力再追,才攀上车,忿忿不平,抱着双臂不语。若霜见此,忙上前抱拳打圆场道:「诸位,小孩子不懂规矩,咱家教导无方,请多包涵。」又赔了些汤药,这才打发了那群山贼。
若霜见刚闯了祸,便不教浮笙喊标了,两个静悄悄的穿过丛林。若霜等走远了些,便开始说教:「你性情怎同我大哥一样?又冲动又暴戾,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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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是走标还是行刺了?」浮笙依旧坐在一旁,不理他。若霜又道:「你便不做声罢!连这点都同他一样!日后你若遭了不测,也是自食其果!」
浮笙咬了咬唇,好久才挤出一句:「谨遵教诲。」那两个默不作声,又匆匆赶了好几里路。若霜气也消了些,见浮笙还是环抱双臂,一动不动,也想方才语气重了,便道:「阿浮,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强盗也要过活,何必赶尽杀绝?教训过便罢了。」
浮笙一听「阿浮」,顿时心头一震。从前只有沉鱼才这般唤他,恩恩怨怨又涌上心头。他又忽然想起个事情,急问:「师姐,未知你大哥是那位?」若霜道:「柳天朔,字追月。」浮笙略加思索,才道:「……不认得。」
只听得黑暗中,若霜长叹一声:「你初到恭州,当然不识得他。他也算是个有名的标头,人脉甚广,武功又好,就是爱嫖相公。咱们行里规矩,走标时绝不去拈花惹草,得人下毒手。早年算他幸运,无出大事。后来做了标头,便变的肆无忌惮,四出寻花问柳,开始还教我保密,后来不知怎的,人人都晓得了,他还不知避嫌,还说若走标去东京,必去东堂好好玩乐一番。」
一听「东堂」二字,浮笙不禁握紧了拳头。自打杀了灵玉,一想沉鱼被别人弄得爽的模样,便不自禁怒从心起。久而久之,一听到好南风的汉子,便想沉鱼也许已教他玷污过了,不由得也起了杀意。
若霜却不察觉,边驱车边悠悠道:「上得山多终遇虎,有一次他走标去杭州,路途遥远,中途又忍不住去了相公堂子,玩的乐不思蜀,标车教山贼偷了也不晓得。为了抢回标车,跑到人家山寨去,杀了个七零八落;几十口人,成年的同女人都教他当场杀了,留下些年少的男子,绑起来玩弄了个遍,玩弄罢了,便弃在原处,一把火烧了山寨,都活活烧死了。结果遭人报了官,送上了断头台。所以阿浮,切莫重蹈覆辙!」
浮笙一听追月已死,暗自长舒了口气。此等采花大盗,若撞见了沉鱼,那还得了?如此便放下心来,火气也渐消了。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西湖宴后次日,沉鱼便特意去买了些妇人衣饰胭脂,与落雁穿戴涂抹起来,扮得同个豆蔻少女毫无二致。叶决只道是沉鱼怪癖,也不过问,看他的神情却多了些鄙夷。
沉鱼见叶决说是有事相求,可这段时日,对此居然只字不提,每日带他二人游山玩水,酒池肉林,好不快活,教他十分焦躁。见药粉一日比一日少,眼见便见底了,这日早晨同落雁用过小食,便去叶决房里问他拿药。叶决亲自开门,笑道:「早晨,沉鱼兄有何贵干?」见沉鱼不做声,也猜到了大概,又道:「要药么?在我房里,先请进罢。」
沉鱼不想竟然如此顺利,当下也不多想,随他穿过屏风,一心想服了药后,便可在落雁面前扮多一阵君子。这叶决家中四处富丽堂皇,卧房却少有的简洁,摆布却十分奇怪。床在东北角落,椅子案台在南,中间一大片空地,只放了块波斯地毯。房梁上垂下几条红绳,三三两两挂在一处,也不知有何用意。
沉鱼见叶决一入房便摆弄那几条红绳,对取药一事好似失忆了一般,又问道:「叶兄,请问药粉在……」叶决停了手,转头打断他道:「这药好生矜贵,你道是平常可服的么?」沉鱼心下不妙,道:「叶兄此话何解?」叶决也不看他,答道:「我本来请你来就是来助我的,当然是要用到你了,才与你药。」
沉鱼见他出尔反尔,忍住怒气道:「你究竟要我助你什么?」叶决不答,嘴角却露出一抹淫`笑,挑起沉鱼下巴,舔了舔他唇,悠悠道:「你今早未服药。」他一边说,一边抚沉鱼胸膛,又似笑非笑道:「算算时辰,你快病发了,是么?」沉鱼只望了望他,低头咬唇不语。经叶决这么一提点,他越是觉得身上难受。正要转身夺门而出,便想若他这幅模样叫落雁见了,该如何解释?出去是出不成的了,便只好背水一战。
正要豁出去上前献身,叶决抢先一步,将沉鱼揽入怀,一手同他宽衣,抚他身躯道:「咱家自从第一次弄你,便教你迷的神魂颠倒。世间竟有这般无瑕又渴求的肉`体,害的我实在不舍得治好你。若你好了,便离了我,教我怎生舍得?」
那沉鱼当是欲`火焚身,依稀记得投靠这人,是要治病,要同落雁双宿双栖的,可此时兴起了,又难以自拔,就似人饿了,必然饥不择食,于是竟脱口而出道:「叶兄……那……那便莫治了……快与我……」叶决听了,却停了手,捧起沉鱼脸庞,一脸宠爱的神情:「怎还这般见外?唤我景岷便可。」沉鱼只应了声「景岷」,便急急的上前亲他唇。叶决却忽然手上一用劲,将沉鱼推倒在地,从腰带里抽出条小皮鞭儿,往他身上一顿招呼。
沉鱼教他杀了个措手不及,痛的他整个蜷缩起来,轻哼了一声,却引诱的叶决更来了兴致,举起皮鞭,又是一顿狂风骤雨,把他衣衫都抽的支离破碎。
眼看沉鱼就要痛昏过去,突然一阵敲门声,救了他一命。叶决正要唤小厮去开,听的外头在唤「师兄」,呢呢喃喃暗骂了一句,便丢下沉鱼,起身整好衣衫,亲自去开门。
只见那落雁站在门口,气喘吁吁,一见叶决出来,急问:「叶兄!请问我师兄在你处么?」叶决颔首道:「咱家在同他针灸,烦请回房等候。」落雁这才舒一口气,道:「好罢!我看他今晨面色不佳,想必是犯病了,劳烦叶兄照料!」那叶决淡淡道:「一定。」落雁探了探头,听不到沉鱼声音,只好悻悻离开。叶决怕他折返,唤了几个只长他一两岁的小厮,同他去院里蹴鞠。
这边厢叶决支走落雁,顺手锁了房门;那边厢沉鱼伏在地上,方才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见叶决若无其事的回来,一边呛咳,一边怒骂:「你这禽兽!」
叶决却不动怒,冷笑一声,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道:「你连禽兽都不如!那落雁顶多十二三岁,你居然下的了手!」不等沉鱼辩解,又道:「我知他不是你师弟,你随身带个小孩儿,难道不是用来泄欲的么?你还告他你有心疾,果真是个伪君子!」
那沉鱼教……他扇的头昏眼花,瘫倒在地,有口难言。叶决趁沉鱼神智不清,唤来两个高大男子,将沉鱼双手绑到梁上那两条红绳处,教他跪在地上,便唤那两个男子好好招呼他,到差不多火候,便一同欺负那沉鱼,玩得好不快活。沉鱼叫他三个弄的头昏脑胀,将要窒息时候,一阵莫名快意汹涌而至,从腿间直冲天灵盖,将他整个淹没,仰着头却叫不出声,几乎昏死过去。再清醒时,房中只有他和叶决两人,而他依然挂在那红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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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发麻动弹不得。
叶决这才同他松绑,解了他眼带,亲自同他擦脸擦身;又扶他坐到床上,见他衣衫破烂,便取来一套自己的,亲自同他穿戴,柔声道:「等等就把药送你房里,回去好好休息罢。」沉鱼渐渐喘顺了气,见叶决面上难掩满足,只想教他百般玩弄,不过是为了他这一句,只觉羞耻至极,低头……咬了咬唇,才道:「多谢景岷。」
回房不见落雁,沉鱼暗自舒了口气,见刚好有个小厮走过,便使他去烧热水,拾了干净衣服,洗浴去也。漱口了几十遍,身上搓的浑身发红,只觉越洗越脏,干脆连头发也一并洗了,浑身皂角混了茯苓的味儿,仍依稀闻到腥臭,教那沉鱼越想越恨,甚至对叶决起了杀心。虽然他晓得叶决身手不差,不过以自己武功修为,杀叶决简直是易如反掌。可病情如何是好?落雁又如何是好?左思右想,皆是死路一条,教他几乎哭将出来。
突然屏风后有个声音,沉鱼一跃起身,随手往腰间裹了件衫,到门口一看,空无一人,地上落了个荷包,却是落雁随身之物。沉鱼心下稍一沉吟,拾起荷包,穿戴妥当,若无其事的回房去也。眼见纸包不住火,沉鱼到底作何打算?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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