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濠镜春华(YD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莲生
那沉鱼上得去阁楼,只觉腿儿发软,气息渐重,明知前头有人,却不敢抬头望。那人却步步逼近,沉鱼只道又要被逼行淫亵之事,那人却递他一个锦囊,正是他熟悉的药香。只听那人道:「鱼儿!咱们终归是再会了。」眼前男子,正是沉鱼师叔逸清。沉鱼为何不惜犯险,亦要独自见逸清?落雁又身在何方?且听下回。
第十七回私闯八咏求灵药 独战三巡为情郎
锦城清风八咏楼,楼高八层,远较一般民房为高,于城内一柱擎天,好不威风八面。不仅如此,此楼夜夜乐韵缭绕,直上云霄,真如仙境一般。八咏楼阁楼名唤天比高,放眼望去,锦城风光,尽眼底;于云端再闻琴声,层层递进,更为悠扬。
那沉鱼方才便是教人拉上了阁楼。还未喘定,正是难受当儿,一包药便如及时雨般送到他面前,抬头一看,竟是逸清。正错愕间,还不及唤声「师叔」,逸清却先道:「鱼儿不是犯病了么?服药再说。」
那沉鱼久旱逢甘霖,一路道谢,一路手忙脚乱的接过药粉打开,尽数倒入口中。逸清不紧不慢,时而举头望月,时而低头呷茶,等沉鱼服罢药粉,又与他一杯茶,道:「鱼儿可有舒坦些?」沉鱼接过茶,啜了一口,即时单膝跪下,作揖道:「多谢师叔……」逸清上前扶他起身,客客气气的道:「鱼儿不必言谢,咱家不过借花敬佛而已。」
沉鱼即道:「师叔,无功不受禄,尽管吩咐。」逸清笑道:「鱼儿够爽快!」便请他到案前坐下,故作神秘道:「话说近月番邦有批贡品,经潼川府入中原腹地;过了潼川府,遍布朝廷耳目,便再难下手,所以……」沉鱼干脆道:「所以师叔着我去劫标?」
逸清作势着他小声,神秘兮兮道:「劫字好生难听!应该是……」沉鱼又抢道:「借,是么?」那逸清顿了顿,突然放声大笑,道:「鱼儿果然聪慧。这事儿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江湖上武功了得的人多的是,只要出的起钱,必定有人肯做。咱家只告鱼儿知,是因里头有样药材,名曰『乌香』,贵重的紧,不想便宜了外人。」
沉鱼一听「乌香」,顿时来了神气。先前他带落雁去凯尔去医病,调养了约半个月。沉鱼日日见着凯尔,又泻不了火,好不尴尬,便带落雁回端州旧居休养,雇了个婢女照料落雁,又雇了个良家男子,着他平日男扮女装扮成婢女,专与沈鱼泻火之用。
本来落雁渐有起色,便说出门散心,沉鱼便知他散心是假,嫖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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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劝他大病初愈,莫去烟花之地,那落雁不听,果然当夜在青楼风花雪月,正兴起时,突然抱头惨呼,昏倒在床。
同落雁诊症的又是上回那郎中。只见他凝重神情,更甚于上回,叹道:「小小年纪,头风如此危重,长此以往,恐怕失明失语,性命堪忧。」沉鱼急问:「那如何是好?」那郎中正色道:「寻常药只是缓兵之计,唯有乌香,方可根治。」
沉鱼闯荡江湖多年,自然晓得此乃何物。乌香乃藩属进贡宫中之物,皇家称之为「福寿膏」,价比黄金,绝非平民可得。只听那郎中又道:「寻得乌香之前,切莫大喜大悲,切莫房`事,方能保命。」听他说话,似乎已药石无灵,除非得此「乌香」,才能救回落雁。
这沉鱼自落雁起病,一直觉得有负于他。落雁小小年纪,自小养尊处优,受不得半点苦;自从他执意出宫,为隐藏身分,一直闪闪缩缩,东躲西藏,说是游历四海,其中有多少真是游玩?直到近年落雁年长些,恢复男儿身,又去学堂读书,才真有出宫游玩的畅快。
有念及此,这落雁同狐朋狗友厮混,如此沉迷风月,他亦责无旁贷。但如今自身难保,若要救落雁,首先须自医,世上除了浮笙,还有那个端州旧人知他病情?必定是清风八咏楼。于是沉鱼便寻来成都府,投奔逸清,便有了如今一幕。
沉鱼略加思索,又问:「师叔是说事成,乌香可以与我?」逸清道:「正是。」只要医得好心上人,沉鱼倒不怕以身犯险;却是若无胜算,赔上性命,那个照料落雁?便问道:「只我一人?」逸清道:「非也。还记得八音阵么?」见沉鱼不作声,又道:「当年若不是你里应外合,凭我同萧澜二人之力,恐怕亦杀不了叶决。这叶决表面刻薄,实则长情,一踏入萧家,还岂容他出去?这回有八音阵助阵,鱼儿必定如虎添翼。」
沉鱼将信将疑,倒不是怀疑八音阵实力,而是这逸清信誓旦旦,到时真要打起来,那指望得他的人马?便道:「届时可由我布阵?」逸清又一口应允:「当然。八音阵迟早会传予你,尽管差遣便是。」
沉鱼又作一揖,道:「承蒙师叔错爱,在下亦不妨直说。」顿了顿,正色道:「咱家只要乌香,其他金银财帛,不取分毫。但师叔必定保我周全,否则在下出师未捷,或失手被擒,唇亡齿寒,师叔应该明白。」
逸清知沉鱼自小事事尽力而为,又听他如此一言,知他定会成事,也多了几分安心。但万一有不测,自不能教官府生擒沉鱼;沉鱼话中,似是若他死于非命,便有人替他报官,所以亦不能害他丢了性命。如此沉吟片刻,便道:「师叔明白了。这几包药,你先拿去。事成之后,我便与你药方。」
其实逸清手里何来药方?他如今手中解药,皆是浮笙定期送来;但为了让沉鱼全力以赴,不得不说了违心话。沉鱼闻之,眼里闪过一丝凄然,谢过逸清,取了解药,默默离去。
沉鱼刚行出清风八咏楼,阁楼天比高内,只听一男声道:「前辈不仅奏阮了得,讲话亦是妙语连珠。」话间那人徐徐从屏风后步出,一袭鸦青斗篷,里头着了件桃红单衫,水色素绢薄裤,正是昊天标行柳若晓。
逸清也不看他,呷了口茶,道:「你如今可满意了?」若晓笑道:「暂且算是满意。事成之后,令千金便归还贵府,毫发不伤。」逸清不做声,却握紧了拳头。若晓笑道:「在下明白前辈所想。不过萧家庄山高皇帝远,待令正赶的过来,令爱尸骸,已遍布五湖四海。」良久,逸清才恨恨道:「果然是追月亲弟,一样心狠手辣!」若晓闻之,忽地一阵狂笑,于窗前目送沉鱼远去,看也不看逸清,悠悠道:「前辈谬赞,静候佳音。」
那沉鱼渐行渐远,方才逸清一言,却久久萦绕心头。莫非真要铤而走险,劫标抢药?但他好歹是江湖中人,义字行头,为了落雁安危,顾不得这许多。刚服了药,解了燃眉之急,便又寻思借酒消愁。然而酒入愁肠,更害他心乱如麻。
正是苦恼当儿,隔离两个大汉,把那朴刀摔在桌上,呼道:「取酒来!」惊的沉鱼酒醒了大半。只听其中一个叹道:「过几日便要押标上京,不知几时才回的来。」另一个道:「此行凶险,师兄万事小心!」先头那个悄声道:「听讲本来不是我押标,只因里头有乌香,怕有个三长两短。」
沉鱼一听乌香二字,便暗地凑耳去听。只听那标师说三日后便上路,经东门出城,过了那片树林,便走水路。沉鱼便暗自思量,若取乌香,必须赶在水路之前。听那两个嚼罢耳根,亦计划好行程,心中也有了底气,便付了酒钱,归家不提。
话说落雁虽然自知病重,但却不晓得敛,以及时行乐为名,日日夜不归家,辗转温柔乡。不过他心中尚有隐忧:其时北方边疆不稳,金人常常来袭,他虽然无法回宫,近年却越发挂念宫中旧人旧事,生怕他爹成了亡国之君,更是夜夜难眠。
又是一日入夜,这边厢落雁声色犬马,那边厢沉鱼摩拳擦掌,好干一番大事。多得逸清解药,教沉鱼暂且不必担心病情,得以专心练武;三个月来,已熟习八音阵法,这趟去救落雁,可谓十拿九稳。若是真有不测,定先保住乌香。
沉鱼带着八音阵一行八人,伏在树林里,守在唯一要道,苦候两个时辰有余。到后半夜,隐隐听到喊标声,渐行渐近,便示意八音阵奏乐。一阵轻曲妙韵,萦绕在树林间,伴着沙沙风声,竟听得有些阴森。那标车行到附近,果然放慢了脚步。来到沉鱼身旁,那为首的标师便着人落车察看,个个利刀出鞘,往周围灌木处摸索。
沉鱼见那标车处中门大开,正是机会,从一侧草丛掠出,先砍了标车上那木箱一刀;众人才反应过来,一齐围攻那人,却教八音阵魅音害的头痛欲裂,加上这人身法迅疾,刀风凌厉,虽孤身一人,却更比一群难缠。沉鱼以一敌五,苦战数十回合,顾着兵来将挡,就是碰不着那木箱,教他好不焦躁,却丝毫不觉疲累,直到突然浑身剧痛,才发觉已身中多刀,方才退开借势歇息。
为首那标师示意众人护住标车,向沉鱼道:「你这般死缠烂打,究竟图的什么?」沉鱼抱拳道:「咱家不求钱物,内子多年受头风所扰,只求少许乌香,以解燃眉之急!」那标师笑道:「有夫如此,真是令正三世的福分!」又道:「乌香便在车内。有胆自己来取!」
沉鱼眼见那五个标师,各执兵器,向他直扑过来,心中从未如此清醒过。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莫说这三个月磨炼,就算是这十年苦楚,只要取得乌香,皆会是过眼云烟。就算刀山火海,只要那落雁服药之后,不再沉沦风月,从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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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是岸,他亦照闯可也!
此时风头火势,八音阵在何处?不管有无帮手,他沉鱼要得的,绝不会落入人手!便跃上前去,眼观六路,耳闻八方,这头挡住刀海,那头砍开木箱,一见那包乌香,双眼顿时大放异,一把抓起,便踏着标车一侧跃开,顺势回头虚晃两刀,逼退追上来那两个标师。
突然一阵悠扬胡琴声,完全出乎沉鱼意料,之前从未听过这段,不亦受其所扰,忽地一阵晕眩,脚下一缓,背心便吃了重重一掌,巨力贯胸而过,只听他惨呼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滚落在地,撞到一处树下,怀里却揽着那乌香不放。
那几个标师还要落井下石,见那沉鱼伏在地上,毫不动弹,正要一刀劈下,那沉鱼突然起身,奔到几十尺开外,道:「诸位得罪!」趁那几个未追上来,若无其事,脚下生风,飞奔出好几里远。那几个标师还要去追,树上却跃下一人,扬手道:「不必追了,看他还使得出何等把戏。」一标师还道:「那乌香……」那人却道:「由他抢。」
沉鱼顾不得伤势,心想救人要紧,本想直奔去落雁处,却见自己浑身是血,吓着落雁怎办?便去医馆包扎,回家梳洗更衣,换了身月白道袍,又把那乌香包装一番,装着若无其事,出门寻落雁去。究竟这落雁可否药到病除?沉鱼为了落雁,反害得自己一身伤,以后又如何过日?且听下回。
第十八回日久生情易逝 操之过急难成
话说锦城风月之地,近来有个少年,可是出尽了风头。这少年生的好不标致,柳眉带笑,杏目含情,打扮的又十分得体,一身绫罗,腰佩蜀绣荷包,手执描金折扇,一口官话字正腔圆,甚有皇族气派。这少年也不避嫌,四处以赵某自称,加上他相貌和年青时赵佶确有几分相似,不少人真把他当王公贵族,争先侍奉巴结,教他好不飘飘然。
这落雁才到成都府不久,已有一群酒肉朋友,都是些富家子弟,其中要好的有两个。一个姓梅名傲雪,幼落雁两岁,乃叶决与梅谷之子,天生一头白发,双目视物不灵。叶决死后,留他好大一笔财产,他便以游山玩水为由,独个儿跑到成都府去,纵情声色,乐而忘返。另一个叫段笑天,长他约七八岁,是个标师,生的娇小玲珑,还不比落雁高,肌肉却颇结实。这段笑天十分惧内,在家中扮的言听计从,悄悄积攒下来好些私房钱,都用来花天酒地。
这日他三人又相约饮花酒。笑天道:「你两个年纪轻轻,可晓得东京城的『东堂』?」另两人皆说不知。笑天哼了声道:「果然见识尚浅。这东堂当年于东京城,乃红极一时的相公堂子,听讲后来出了桩事儿,有人在里头寻仇,杀了个相公,害的人心惶惶,后来日渐息微。咱家少时听的多了,还想无缘见识,怎生可惜!但天无绝人之路,近月这东堂居然在锦城重开,咱家久仰大名,也便入去见识,果然名不虚传!真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话间,又搭着那两人肩膊道:「好在今日有段某,好教你俩学着狎相公,可莫要教晓徒弟,饿死师父。」傲雪道:「段兄,讲的天花龙凤,带咱们去不就好了么。」笑天连连应允,拥着那两人便往风月街去。
那三个入的东堂,龟`公已认的段笑天,刚要招呼,笑天作势叫他声,低声耳语几句,那龟`公即时转向落雁傲雪二人,嘘寒问暖了一通,着侍女领他三个去厢房。他三个甫坐下,笑天似藏不住心中怨气,拍案呼道:「快取酒来!花名册也拿来!今晚不战个七八回合,咱家就不姓段!」那侍女诺了,急急离去。
落雁道:「段兄,今日为何如此烦躁?吓着人家了哩!」笑天一拍案,愤愤道:「还不是咱家婆娘!」等那两个凑耳过来,又道:「内子是总标头,是我师姐,本来对我爱护有加,说是欢喜我放`浪不羁,就爱照料我云云。成亲之后,却日日数落我,嫌我游手好闲!」此时那侍女取酒过来,笑天便为众人斟酒,又道:「就是今日下午,我那师弟浮笙,应承帮我买纸,岂料他这厮日日神不守舍,一点芝麻绿豆事儿,居然也敢做错,熟宣买成了生宣,害我不明就里,便与我内子,白遭了一顿臭骂!」
梅傲雪道:「段兄,令正便不应骂你,该骂那浮笙才是。」呷一口酒又道:「又说我娘亲也是个炮仗性子,我小时他嫌我爹养小厮,搬到杭州城另一头去住。岂料他怕我学坏,重蹈我爹覆辙,又说我是个羊白头,见不得日光,总有些借口不允我出门。如此倒好,咱家日头出不了门,夜里出来游玩,倒合情合理了罢?一次我夜里偷走出来,叫他在酒肆里逮着,就地一顿暴打。若他好言相劝,咱家倒会听他说话;这般得理不饶人,教人如何信服?」笑天道:「梅弟苦衷,为兄感同身受!赵公子你又如何?」
那落雁装模作样的慨叹一声,便道:「咱家里又何尝不是管得严?咱家父母长年经商,绝少返家,十二岁后,我便与家兄同住。家兄长我十岁,老成持重,总把自己当是我爹。小时还带我四处游玩,后来年岁长些,管得越来越多。一日我偷画春画,教他瞧见了,那紧张的模样,更胜见到我杀人放火。及后又怕我学坏,识了何人,去的何处,统统要教他知道。起先几年我还扮乖,有日看见我爹,居然青楼在风花雪月,便想我爹既也如此,他不过是长兄,有什能耐管我?如今咱家已二十岁,总把我当无知小儿,咱家也便不理他了,爱管就管个够。」
笑天听罢,一声长叹,又与落雁斟酒道:「家规森严,教我等浪子何其难受!今晚咱家们不玩个尽兴,便不出这个门口!」
傲雪取出个其貌不扬的小瓶儿,道:「两位,尝尝这上等乌香。赵公子,此等乌香,尤胜贡品,实在可遇不可求,只与有缘人也!」笑天摆手道:「咱家就不试了,得我婆娘晓得,招一顿藤条招呼!」那落雁却谢过傲雪,取了一撮,往油灯处借火,深吸一口,徐徐呼出,悠悠道:「果真心旷神怡。」
此时侍女送那花名册来,笑天一接过,便问:「赵公子第一次来?」落雁道:「咱家孤陋寡闻,确是初来乍到。」笑天便把花名册与傲雪道:「梅弟,你看看这花名册,今晚选那个相公?」
那傲雪眯眼瞄了瞄,便道:「咱家看不清楚,你读与我听,名儿顺耳的便是了。」笑天赔笑道:「为兄不是,竟忘了你眼疾!」又道:「不过梅弟此言差矣,名儿好听,不一定好使哩!」又把花名册与那落雁道:「不如赵公子你来选?」落雁笑道:「却之不恭。」深吸了一口乌香,接过那花名册,看的煞有介事。
此时突然有人推门入房,那两个只道他是龟`公,傲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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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子选好了么?选好便告他去。」只见那人急步上前,一把抓住落雁道:「你怎还同这等人厮混?快同我回去!」落雁见是沉鱼,起先不禁一惊,随之又若无其事,淡淡道:「你是那个?莫要碰我。」
笑天按紧了腰间短刀,问落雁道:「你识得这厮?」落雁瞄了瞄他,道:「不认得。」梅傲雪笑道:「不打紧。一回生,两回熟,咱们一同吃酒,一同玩乐,破晓之前,也该熟络了哩!」沉鱼喝道:「不必!」一时吓着那两人,又拉住落雁道:「快跟我回家去,咱家已寻得灵药,你再不用受头风之苦!」
落雁又呼出一口白雾,道:「你再不松手,休怪我不客气。」那沉鱼一愕,呆望着落雁;满室异香之间,只见枕边人面容,再是熟悉不过,迷雾间却好不陌生,教他始料未及,一时乱了方寸。那落雁趁他定神,挣开他手,又添了一撮乌香,自顾自的细品。
沉鱼见此,又惊又怒,对这落雁,脾气却发不起来,却突然跪在他跟前,满面通红。原来沉鱼心急救落雁,方才返家更衣,居然忘记服药。如今过了药效,好在他早有准备,正要摸出那包药粉,却教那笑天拉着,着他一同饮酒。那药粉跌在地上,沉鱼甩开笑天,刚要去拾,却教笑天抢先一步:「哦?这是何等物事?」
沉鱼见是解药,急骂:「快还我来!」便不顾伤势,不顾落雁在场,飞身扑去抢之。他不着紧犹自可,一着紧那药,那几人更是痛快,沉鱼抢这头,便丢到那头去,最后干脆撕了纸包,撒的漫天遍地。
笑天笑道:「随身带药,莫非你有隐疾?咱家就看看你犯什么病!」落雁此时一顿,望了望沉鱼,却不作声。见那沉鱼渐渐浑身无力,笑天同傲雪按着他坐下,把他手脚绑在椅上,便继续吃酒谈天,吞云吐雾。
沉鱼越发欲`火攻心,眼见落雁在场,看着自己理智渐失,明白多年心疾,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直是羞耻至极,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然而病情使然,众目睽睽之下,教人玩弄凌辱,却不禁涌起一丝痛快。
眼见沉鱼好不失态,笑天才悠悠道:「哦?这是何等怪病?梅弟,你来与他诊治!」傲雪客气道:「在下不敢,段兄先请。」这笑天亦从善如流,道:「难得梅弟赏面,好!」便斟了一杯酒,端道沉鱼嘴边,道:「咱家不谙医术,但不打紧,美酒能医百病,兄台你可晓得?」
沉鱼啐道:「不知廉耻!」笑天冷笑道:「咱家不知廉耻?那阁下又如何?兴起的可是你自己哩!」便又要与他饮酒。沉鱼一头撞去,只想撞洒那酒,笑天却手快一步,拿开那酒又道:「你真不肯饮是么?」话间把那酒杯一斜,淙淙淌在他身上,那白衣一沾酒便湿透了,只见他包扎了几处,白纱之间,肌色透将出来,随着酒流向腿间,阳`物色泽轮廓,也随之若隐若现。
笑天见此,同座上那两人道:「看来今晚不用狎相公了,这送上门的反倒是个尤物。」又饮了一大口酒,对沈鱼道:「你看来难受的紧哩!可要泻火?」沉鱼低头咬唇不语,那话儿却好不讳言,在薄衫里昂首而立,透出个泛红的端儿。
笑天见他好不倔强,上前去亲他唇,又去吮他湿身处。那沉鱼挣扎着骂道:「你……走开……」他越是挣扎,越是浑身发热,恨不得立刻酣战个几回,说话间却不肯就范。笑天真应允了,笑道:「好罢。」把那沉鱼晾在一旁。
过了一阵,听他喘声渐重,见他腮边滴汗,才肯与他松绑;沉鱼腿儿一软,便跪在他面前。笑天见他如俎上肉,上前骑在他身上,除了他道袍,还道:「这身衣服是好货色哩!可惜……」语毕,便丢到一旁去,又顺便解了他衣带裤带,敞将开来,露出一身绒毛。
笑天看的好不欢喜,亵玩了好一阵子,便跨坐到他面前,双腿夹着他下颚,又解了裤带,掏出那物事拍他脸颊,又塞进他口里,抓住他脑袋一顿吞吐,而后顶入他喉头处,一路招呼落雁:「赵公子,不一起来玩乐?这厮儿可是百年一遇的尤物!」落雁不以为然,道:「两位尽兴便是,咱家不喜洋人。」
落雁一言,教沉鱼如闻晴天霹雳,登时五内俱崩。自从落雁决定离宫随他,他便身兼父职,照料这王子长大成人,多年来痴心不变,即便就在昨夜,若为了落雁安危,即便要他去死,他也在所不惜。如今落雁所言,逢场作戏又好,发自真心也罢,教沉鱼心寒不已。即便是陌路人,就在眼前教人欺负,总不至于冷漠如斯罢?心中不禁悲呼:「雁儿!你不念旧情便罢了,怎任由人凌辱我?这许多年情分,难道还不如一撮乌香?」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一番肺腑真言,此刻却诉说不得,化作两行清泪。
笑天见状,便抽将出来,故作紧张的扶他坐起,同他抹泪道:「美人儿,怎的哭了起来?嫌我弄的你不舒坦?」沉鱼无力应答,只觉胸闷欲呕,险些昏倒在笑天怀里。段笑天干脆由他枕在肩上,又道:「真是可怜的人儿。梅弟过来,好好宠爱他。」
傲雪应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过来,也不做声,往那沉鱼身上按了几道。这傲雪好歹是医师之后,学的一手推拿功夫,看似安抚,实是催情。沉鱼教他弄的浑身麻痒,气息渐促,晶莹淫液又从那话顶端渗出,害得那沉鱼不自主的用手去弄。笑天见状,只道他渐入佳境,便把他摔到地上,掰开那肉`穴,挺身塞入,边扇他臀瓣儿边道:「美人儿,看来你已身经百战,还扮什么正人君子?」傲雪又道:「这玉茎儿好生粗壮,不用了可惜。」便跨坐上去,掐住那沉鱼胸膛一顿猛摇。
如此前后夹攻,教他根本无力招架,叫唤声碰撞声此起彼伏,好一屋春色桃花意。傲雪见是火候,便起身来,用力勒他那话。那沉鱼又望了望落雁,突然一阵抽搐,儿喷了一地,却已筋疲力尽,直要昏倒过去。他有伤在身,那受得住这般折腾?只觉喘不顺气,胸口作闷,喉头发痒,忍不住咳了口血,惊的那两个猛的后退几步,生怕沾污了丝罗衣裳。那落雁一见血,皱眉转过脸去,满面尽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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