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施娘
第73章
嘉宁想到除夕之夜那时候,她那时候还很恨邬相庭,但是听到邬相庭被关进天牢里,她还哭着去拍了那铁门,实在是丢人得紧。
“你还去了天牢?”邬相庭听到嘉宁的问话,却是拧了眉,眉眼之间染上了生气之意。嘉宁见状,立刻不吭声了,邬相庭肯定是不知道她那次去了天牢,想来鲁平战也不会让她真的见到邬相庭。
嘉宁虽然明白是自己太容易被骗,但邬相庭什么都不告诉她,无论他做什么,他知道了什么,都不会告诉她。
她正郁闷着,邬相庭又说话了,“过来。”
嘉宁咬了下唇,还是慢吞吞地挪了过去,刚挪过去,就被抱住了。邬相庭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很轻,“真的是很蠢了。”
嘉宁被这样一说,头垂得更低,她真是没法见人了。
“但这样也好,以你的能力,下半辈子也只能在我身边了。”邬相庭伸手抬起嘉宁的下巴,他眼神很深邃,仿佛黑夜下的海面,表面上波澜不惊,海面之下波涛汹涌,就像是藏着一座冰山,露出海面的只是他想让人看见的冰山一角。
嘉宁有些愣愣地看着对方,随后她真的是有些委屈了,“你都说了这么久,还说我,我……”她被鲁平战他们骗,是她思考不周到,是她笨,可是她也是心急啊,那时候邬相庭又进了天牢,她还火急火燎地去见邬相庭,想着办法去救他,虽然是没有成功,但是他怎么一直说她,居然还说凭她的能力,也离不开他。
直白地嘲讽她脑子。
邬相庭看着嘉宁泫然欲泣的样子,虽然眼底已经带上了几分笑意,但是语气还是很凶,“还有脸委屈?”
嘉宁扁了下嘴,她眼睛已经红了,但是她努力地在憋眼泪,“我知道我笨了,你别凶我了。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你都把我丢进青楼了,还关我,还欺负我,我都原谅你了,你……你……”
越说越憋不住,嘉宁终于是哭了出来。
她又觉得自己哭得很丢人,不想让邬相庭看见,可是邬相庭不让她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她只好把脸埋在了邬相庭的怀里,尽力地藏住自己狼狈的脸。
车厢里的哭声隐隐传了出去,被赶马车的许星汉听见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他哥一定会把嘉宁弄哭,因为把她逼哭,她就不会一直在心里责怪自己,所以邬相庭才故意来当这个恶人。
他故意多次责怪嘉宁,让她委屈,让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让她哭,这样一来,不是的一方才能转到邬相庭这一边。
许星汉摇了摇头,他本来以为他哥跟嘉宁不配的,他们两个人,一个人聪慧但喜欢把所有心思都藏起来,一个人愚笨可是她会把她的感情真实地表达出来。
一个非常记仇,而另外一个则是傻乎乎的,给点甜头就相信那个人,完全不记仇。搁任何一个心气盛的女子,被他哥这样完全玩弄在掌心之中,早就跟他哥拼个鱼死网破了。
哎。
许星汉由衷地叹了口气,他抬起头望了下漫天的星辰,他那些不可说的念头应该彻底打消了。
嘉宁哭累了,就窝在邬相庭的怀里不动了,好半天,她才哑着声音说:“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早就想问了,邬相庭此时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哪怕他身上的衣服熏了香,但是还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血腥味。
“还好。”邬相庭平静地说。
嘉宁微微抬起头,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对方白皙的下巴,“我想看一下。”
邬相庭低下头,从他的角度,只要微微再低下一点,就可以亲到嘉宁的唇,事实上他也是这样做的,等嘉宁被亲得迷迷糊糊再被松开时,她并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她有些害羞地舔了下唇瓣,但还是说:“我想看一下你的伤。”
而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哥,到了。”车帘外面传来许星汉的声音。
邬相庭松开嘉宁,“下车吧。”
嘉宁站起来,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邬相庭。邬相庭依旧坐在那里,她想了下,又走了回去,“你是不是很疼?疼得都走不动路了,我扶你吧。”
她说这话是好心好意,但邬相庭却瞪了她一眼,直接起身先下了车,把留在车里的嘉宁弄得一懵。她连忙下了马车,发现邬相庭已经走进了面前的当铺,许星汉倒是站在马车旁边等着她。
“霜霜姑娘,我哥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许星汉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又笑着道,“我们进去吧。”
嘉宁跟着许星汉一起进了当铺,这当铺定不是普通的当铺,哪个当铺还深夜开门。他们进去之后,发现邬相庭已经上了当铺的二楼。当铺门口站着一个小老头,那小老头看见嘉宁和许星汉走进来,便说:“两位客人上楼吧,小的要关门了。”
许星汉说:“门口的马车你处理下,得被人看见了。”
上了二楼之后,嘉宁看见了段玉舒,段玉舒坐在邬相庭的对面,见到他们上来,微微颔首,就重新将视线放在了邬相庭身上。
“邬少爷准备怎么办?我可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您弄出来,接下来也该让我看看金陵邬家当家人的本事了。”
“宫里现在什么情况?”邬相庭问。
“被我大皇兄把控着,因为我是个跛脚,他对我警惕心不重,有几位平日与他不对付的皇子现在就不大妙了。”段玉舒表情很淡,仿佛并不着急,“但今夜之后,他就会发现本来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嘉宁公主不见了,那时候他会怎么样?”
第74章
嘉宁见邬相庭和段玉舒在交谈,她对段玉舒的感觉并不好,所以便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会安排人暂时让鲁平战的消息传不到段弄林那里去,他便没那么早知道阿宁不在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段玉舒问。
邬相庭挪了下面前的杯子,“这要看七皇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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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了。”
“段弄林现在把控朝政,我连我父皇的面都见不上一面,其他皇子心里更是焦急,若我父皇驾崩,段弄林一定先杀了贤贵妃及她肚子的孩子,而我们这些皇子,他向来心狠手辣,怕是为了皇位也容不下的。”段玉舒垂眼看了下邬相庭面前的茶杯,“只能在段弄林下手之前下手,但我已经得了消息了,我父皇恐怕也就这两日的事了。”
“段弄林朝中有不少拥护者,他们即使知道这毒不是贤贵妃下的,但我父皇一死,那登基的最好人选就是段弄林,除非他……”
段玉舒拿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杀”。
那“杀”字很快就干涸掉,最后消失在桌面上。
他重新抬起头看着邬相庭,脸上露出微微笑意,“不知邬少爷可有妙计?”
嘉宁在不远处听着他们说话,忍不住看向旁边的许星汉,“他们在说怎么杀段弄林吗?”
“应该是的。”许星汉答,“可段弄林近来都住在宫里,日夜守着那病重的老皇帝,扮演着大孝子的样子,不提皇宫重兵把守,他现在还躲在老皇帝身边,怕是很难能杀了他。”
嘉宁想了下,“我原先住的宫殿有一条暗道直通皇帝寝殿。”
小时候嘉宁夜里总啼哭,但被她父皇抱起来哄一番便不哭了,她父皇宠爱她,干脆动手叫工匠修了一个暗道,大大缩短了两宫之间的距离,但这毕竟能直通皇上寝殿,故而这暗道修好之后,那些工匠便都消失,除了嘉宁和她母后父皇知道有这个暗道,其他人皆是不知,连她皇兄都不知道。
嘉宁只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却引起桌旁两人的注意,邬相庭转过头看着嘉宁,“阿宁,你说从你原先住的宫殿有一条暗道直通皇帝寝殿?”
“嗯,怎么了?”嘉宁眨了下眼。
段玉舒突然笑了,“这倒是刚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过来。”
“阿宁,你可知道那暗道如何开启以及里面的走向?”邬相庭问。
嘉宁点了下头,随后她便在一张纸上给画了出来。
段玉舒看着逐渐成形的画,轻声说:“若是能安排人进这暗道,便能杀了段玉林,但这个人必定要武功极高才行,否则会惊动外面的士兵。”
许星汉在旁边听见了,直接对着邬相庭说:“哥,我去吧。”
邬相庭把画了起来,“这事轮不到你。”
嘉宁看着邬相庭把画了起来,皱了下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想自己去吧?”
段玉舒在旁开口,“邬少爷,此事风险太大,况且你身上还有伤,这个人选还是从长计议,但要早做决定。”
嘉宁非常不想让邬相庭去,“你们若是只杀了段弄林也没有用啊,他死了,还有下一个段弄林。”
邬相庭微微垂眼看了嘉宁一眼,便对段玉舒说:“今夜也夜深了,事情明日再商量吧。”
段玉舒似乎知道邬相庭心中顾虑,便点了下头,“这当铺还有个三楼,那上面还有个房间,这二楼里间也可以休息,明早我再过来。”
他离开之后,段星汉便识趣地说:“哥,我就在这二楼休息了,你们上去吧,安心睡,若是来人,我肯定能先知道。”
上了三楼,没了旁人,嘉宁说话便更直接了,“你不要去杀那个段弄林,太危险了,就没有旁人可以了吗?”她总觉得跟段玉舒合作不怎么样,当初段玉舒给那个阿布思一族当军师,但他好像就是故意借邬相庭的手灭掉阿布思,如果邬相庭帮他,这个段玉舒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想到这里,她便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总觉得段玉舒不是好人。”
“阿宁,我们现在只能跟他合作,你想救出你皇兄对不对?”邬相庭伸手握着嘉宁的肩膀,“我们要冒险一次,只要杀了段弄林,那新帝再一死,朝中便会大乱,我们可以趁机带出你的皇兄。”
她是想救她的皇兄没错,但是她觉得这个风险太大了,可是若是不杀了段弄林,等段弄林把罪名栽赃在贤贵妃身上,她的皇兄定是死定了。
“好了,先休息吧。”
嘉宁睡在里侧,本来已经很困了,但是她还强撑着神对邬相庭说:“你不要去。”
邬相庭伸手搂住了嘉宁,略显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嗯。”
嘉宁怀疑对方有伤,便也不敢伸手碰对方,只是小心翼翼地找对方的怀里找个还算舒服的姿势躺着,她盯着邬相庭里衣的花纹,心里想起了她自己的事。
她觉得也许姜国就真的这样亡了,原来的旧臣投靠了新主,她和她的皇兄什么都没有,除了这条命。这个认知让她有些难过,难过自己的没用,她原想她活下来,那是因为上天要她来复国,但现在发现也许不是的。
胜者王,败者寇,她和她的皇兄都不过是侥幸活下来的寇,她因为邬相庭而活下来,她的皇兄因为如今的贤贵妃当初的太子妃而活下来,尚活在世上的姜氏血脉竟是如此无用,等她下了黄泉,肯定要被列祖列宗狠狠地骂了。
“段玉舒当上皇帝,就会放过我和我的皇兄吗?”嘉宁轻声问。
邬相庭摸了摸嘉宁的头发,她的头发非常软,“我会尽力的。”
他并没有完全做出承诺,嘉宁也明白。
嘉宁抬起头看着对方,眼睛渐渐红了,她隐隐感觉到不安,仿佛眼前的人只是短暂出现在她面前,马上就会离开,或者说现在出现的邬相庭不过是她的一缕痴想。嘉宁微微直起身,从上而下地看着邬相庭,她的长发垂落在邬相庭的身上,雪肤红唇,犹如书里说的妖。
她低下头吻住了对方,邬相庭的唇很凉。嘉宁呼吸略急促了些,眼泪盈了眼眶,她抽噎了一声,手摸向对方的腰带。
邬相庭眼睛很漂亮,尤其是近距离地看时,仿佛藏着星辰,他眼角下的朱砂痣是被染红的月,长睫浓密犹如玄黑的蝶翼,轻轻扑散开来,便可掀起一片风浪。
他伸手抓住了嘉宁的手。
第75章
“不困吗?”邬相庭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暗哑。
嘉宁头一回主动,脸不有些红,听邬相庭这样问她,脸色更红,“我……也不是那……么困。”
她刚话落,就发现她和邬相庭调转了位置,变成她在下,邬相庭在上了。他从上方看着她,桃花眼眸色悄然转深。
随后自是一帐春意,两厢情愿,三番五次,天明堪休。
嘉宁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开始还能勉强承受,到后面只是哭着小声求饶,可那邬相庭却一点不饶人,她又担心楼上的许星汉给听见了,只能咬着枕头,眼泪默默地流,心里觉得邬相庭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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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相庭一结束,她就睡了过去,后面邬相庭似乎还帮她清理身体了,但她实在太困了,连眼睛都睁不开。等嘉宁再睡醒,她身上的衣服换了,而身旁并没有邬相庭。她蹙了下眉,慢吞吞从床上坐了起来,撩开帐子一看,外面也没有邬相庭,倒是旁边的凳子上放着衣服。
嘉宁把衣服穿好了,便走出了房间,刚出房间就看到许星汉。许星汉盘地而坐,见到嘉宁出来,立刻站了起来,“霜霜姑娘,你起了啊。”
“你怎么守在这?邬相庭呢?”嘉宁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许星汉挤出一个笑容,“我哥有事去了,这几日我来照顾霜霜姑娘。”
嘉宁一听到这个回答,立刻就说:“他准备亲自去刺杀段弄林吗?疯了!他现在在哪?你带我去见他!”她说着还要往下走,许星汉连忙拦住了,“霜霜姑娘,你别急,这事我哥有分寸的,他说他一定会把你的皇兄带回来的。”
嘉宁身体一僵,她想起她那时候问邬相庭,可不可以救出她皇兄。他当时答应了,但说要时间。
许星汉完全盯着了嘉宁,不让她出这个当铺,怕她心情不好,找了好多话本过来,可是嘉宁根本看不下去。入夜之后,嘉宁坐在桌子前,许星汉从门外闪了进来,他先是走到窗前,看了下窗下,随后才看向嘉宁,“今夜宫里就会动手,霜霜姑娘,我带你先离开这里。”
“去哪?”
许星汉面色有些凝重,“我哥并不放心段玉舒这个人,所以以防万一,我们不能呆在这里。”
因为楼下有那个小老头,所以许星汉直接抱着嘉宁从窗户处跳的下去,不过一落地,他就松了手。他正欲带着嘉宁走,脚步突然一顿,那张俊美还带着点孩子气的脸上的表情比方才更加凝重了些。他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把嘉宁护在身后。
“出来吧!”
嘉宁听到许星汉说这句话,立刻有些紧张,她不停地往四周看,等看到角落里真走出来许多黑衣人时,她身体都忍不住微微一抖。
“段玉舒?你躲后面做什么?”许星汉看到那些人,直接厉声道。
他话落,果然从角落处又站出一个人。
那人正是段玉舒,他穿着一身锦袍,表情从容淡定,“你们这是要去哪?”
许星汉气急反笑,“你这个小人,我们所有的人都在今夜混进了宫里,就是为了帮你夺皇位!你居然在这里想埋伏我们?”
段玉舒摇摇头,轻语道:“许少爷误会我了,我只不过担心嘉宁公主的安危罢了,毕竟嘉宁公主是邬少爷心头上的人,我保护好嘉宁公主,邬少爷自然会感谢我。”
“保护?其实你就是想拿来威胁我哥!”许星汉咬牙道,“你们姓段的没一个好东西。”
段玉舒听到许星汉骂他,一点都不恼,甚至唇边还流出几分笑意,“许少爷看来还是太年轻了,我虽跟邬少爷合作,但我实力单薄,实在放心不下邬少爷到时候会不会把皇位送给我,还是干脆把这个皇位送给前朝太子当了,毕竟有什么聘礼比皇位来得更好。”他话语微顿,唇角的笑意渐渐敛去,“况且这个弑父杀兄的罪名,我段玉舒不能背。”
他说完这个,就微微抬起手。手指微微一动,他眼神冰冷,带着上位者的残忍,“杀,留嘉宁公主活口就可以了。”
而这时,一支穿云箭凌空射过来,直接射中站在段玉舒前面的黑衣人。段玉舒大惊,连忙躲在了后面,他表情终于不复从容,厉声道:“什么人?”
嘉宁也没想到这个变故,可站在她前面的许星汉哈哈大笑,“七皇子,你想反水,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兰世子,你可以出来了!”
兰世子?
嘉宁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一惊。可是接下来的情况更是让她惊呆了,只见周围的屋檐上冒出越来越多的弓箭手,他们纷纷拿着弓箭对着段玉舒,而不远处似乎还有大批人马涌过来,嘉宁并没有听到马蹄声,等他们接近了,她才发现原来那些马儿的马蹄上都绑了布,所以才没有发出那么大的马蹄声。
兰铮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把刀,他先是看了眼站在站在许星汉身后的嘉宁,那眼神明显十分复杂,但他很快就转开眼,看着被黑衣人围着的段玉舒。
段玉舒见到兰铮,表情明显慌乱了,“你……兰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兰铮温和一笑,说话的声音谦和有礼,“听说新帝病重,我兰氏一族一向关心新帝身体,便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希望能见上新帝一面。”
段玉舒声音都变得尖锐,“怎么会?你怎么能进京城?”
“不是七皇子让我的人进来的吗?”兰铮无辜一笑,他还轻轻地啊了一声,“对了,当初是跟邬兄的人一起进来的,可能混在一起,七皇子没有注意到吧?”
邬相庭是个商人,他手下的兵更多是练家子,并没有上过战场,而兰铮就不一样,他手底下的军队完完全全是在沙场上训练出来的,都是把脑袋挂在腰间的狠角色。段玉舒敢暗中放邬相庭的人进来,就是吃准了邬相庭的能力有限,而他太过注重嘉宁,只要段玉舒抓住嘉宁,他便可以拿此威胁邬相庭,就算让邬相庭自尽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没有算到,邬相庭居然会跟兰铮合作!
他们不是情敌吗?
怎么会合作?
他的那个棋子竟然那么没用吗?她明明写信告诉了他兰铮的近况,说兰铮与嘉宁完全撕破了脸,根本就不会帮嘉宁!
兰铮见段玉舒方寸大乱,便笑了下,“看来七皇子很惊讶,不过没关系,不会惊讶很久了。”他动了动手腕,手里的刀被月光折射出一道光,落在了地上,“动手!”
兰铮刚说动手,段玉舒就暴呵出声,“你们去抓嘉宁公主!快!”
但是在场的许星汉不会同意,他掩护着身后的嘉宁,一边杀追上来的人,一边带着嘉宁躲在兰铮的人后面去。段玉舒见没有那么容易捉到嘉宁,便想逃,兰铮瞧见了,屋檐上的弓箭手也看见了。段玉舒是个跛脚,跑不快,他才跑了几步,就被一支弓箭射.中了。
那弓箭从他的背后射来,穿过了前胸。
段玉舒眼睛猛地睁大,然后倒在了地上。
第76章
兰铮见段玉舒的人都死了,便叫人把还剩一口气的段玉舒绑了丢上马。他吩咐人做完这一切,又看了嘉宁一眼。他俊秀白净的脸上表情很复杂,他仿佛想跟嘉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才对许星汉说:“我留下几个人在这里,由你差使,若看到信号弹便代表事成。”
“好。”
兰铮扯了下缰绳,就往前走去了,他行了数米,突然调转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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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了回来。许星汉立刻非常警惕地挡在了嘉宁的身前,虽然是合作关系,但若是嘉宁被兰铮带走了,他哥一定会杀了他的。
“阿宁。”兰铮在嘉宁他们前面停下马,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递向嘉宁。他的眼神非常真挚,表情还带着一点倔强,就像少年的兰铮。
嘉宁看清兰铮手里拿的东西,眼神微微一变,居然是那块被她当掉的玉。她抬眼看向对方,越过许星汉伸出手接过那块玉,他们指尖相碰的瞬间,他深深地看了嘉宁一眼,终是驾着马离去。
等兰铮离去,嘉宁看向自己手里的暖玉,那块暖玉在她手心里静静发着热。
嘉宁后半夜已经在一个客栈里呆着,她不敢睡,许星汉一直站在窗户处,他在等信号弹。天微微亮的时候,遥远的天幕处炸开了一朵花,许星汉几乎是叫了出声,他连忙跑到了嘉宁的旁边,“霜霜姑娘,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嘉宁猛地一惊,连忙走到了窗户处,看到又一个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她几乎是喜极而泣。她转过身就往外跑,“我要去宫里。”
嘉宁自己驾着一匹马,被许星汉和兰铮留下的几个士兵护着一路往皇宫那边走,等接近宫门处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到许多具尸体。嘉宁慢慢地驾马走近宫门,宫门口把守的人已经变成兰铮的人,那些士兵看到嘉宁他们,就打开了宫门。
昨夜邬相庭和兰铮杀得新朝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本来就内斗,怎么会想到还有外侵。兰铮的先头军入了京城之后,在昨夜就把京城的城门给破了,一夜之间,兰铮手下的一万锐兵全部进了京,而新帝驻扎在京城中的军队也不过一万五尔,昨夜当值的只有五千。
“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嘉宁问。
那些士兵其中一个人答话:“回公主殿下,那新帝和他的那几个年纪稍长的皇子都死了,还剩下几个小的。现在全部在文新殿。”
文新殿是皇帝上朝的宫殿。
嘉宁熟悉宫里的地形,一路驾马过去,她途经的路上尸骨遍地,不难想象出昨夜经过了这样一番恶战。等到了文新殿的殿门口前,嘉宁便翻身下了马,她快步走上石阶,文新殿的殿门口也站着兰铮的士兵,他们见到嘉宁就退开了。嘉宁抬腿走进了文新殿,一进殿,就先看到邬相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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