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施娘
嘉宁转身离开,她决定先回客栈,明日再给鲁平战送一封信,约他见面。其实这事非常冒险,但是现在的嘉宁别无他法。她现在只剩下这条命,如果鲁平战将她的事告诉新帝,她还算多活了一年,也不算吃亏。
翌日,嘉宁再写了一封信,她在上面写了时辰和地点,她约鲁平战在入夜后在一家酒楼见面。在等入夜的时间里,嘉宁心一直跳得很快,说她不怕是假的,但是她现在只能赌一把。
见时辰快到了,嘉宁便出门了,她一早就订好了包厢,又叫店小二上一些菜,她掏出自己怀里的迷药,洒在了上的菜里。她想好了,如果发现鲁平战不对劲,就劝他吃点菜,她还在酒里也洒了,为了保险,嘉宁还在自己袖口里才藏了一把匕首。
嘉宁坐了一会,包厢的门就被敲了两声。她立刻抬起头看着门口,就见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正是鲁平战。鲁平战进门便反手将门关上,他看着嘉宁好一会,似乎在辨认眼前的这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是不是嘉宁。一小会后,他直接跪了下去,“微臣鲁平战拜见公主殿下。”他说话之间略有哽咽之音吗,“微臣没想到公主竟然还活着,实在是姜国之幸。”
嘉宁把自己的帷帽脱了下来,“鲁将军快起吧。”
鲁平战却摇头,“微臣没有脸面站起来,公主还是让微臣跪着吧。”
“可本宫有要事要同鲁将军伤害,现在只有鲁将军能帮本宫,若是将军还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那本宫都不能找将军了。”
鲁平战听到这句话才站了起来,他看清嘉宁脸上,眼睛都红了。
嘉宁等鲁平战心情恢复了些才说:“现在太子那边是什么情况?”
鲁平战闻言,面上表情却不是很好,他垂下头,“微臣无能,太子殿下现在仍然在宫中被□□,微臣在宫中安排了探子,但都无法去到太子殿下居住的宫殿。”
看来新帝对她皇兄非常警惕。
嘉宁还未说话,就听到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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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战继续说:“微臣之前听闻邬家的真实罪名还有几分不敢置信,如今见到公主,便才是真的信了。”
他突然提起邬家,让嘉宁表情微微一变,她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悄然握紧了,“邬氏?你说的是金陵邬家?”
“公主不知?”鲁平战奇怪道,“邬氏虽然明面上罪名是买官,但是一个买官不足以能抓邬家所有男丁,微臣了解到真实的罪名其实是窝藏前朝命犯。”
“窝藏前朝命犯?”嘉宁声音都有些变了,她唇瓣抖了抖,“你确定?”
鲁平战点了下头,“虽然此事直接由刑部尚书来审,但微臣也从中了解了一二,据说邬家出的这个事是有人暗中举报。难道公主不是被邬家救的吗?”
第67章
难道邬相庭是因为这事才赶她走的?
那一夜是不是他已经到了风声,于是逼她连夜离开金陵,若不是她来到京城,恐怕都不会知晓此事,元娘不许她来京城,是不是也是因为此事?
鲁平战说邬家是被人举报,那什么人会举报?知道她还活着,并且知道是邬相庭救了她的。嘉宁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兰铮。他是不是恨自己毁了蒋姑娘的脸,所以才举报的?
提及蒋姑娘,嘉宁发现自己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当初蒋姑娘说她是受人指使,她是谁派过来的?那人为何要送蒋姑娘去邬相庭那里,邬相庭定是知道此事的,但是她居然没有问对方。
“本宫的确是被邬家所救,鲁将军可知晓这逮捕令是什么时候下去的吗?”
鲁平战答:“正月初一抓的人,此番是突击,刑部的逮捕令刚发下去,而金陵那边就动手了。”
“是朝廷的人亲自去了金陵?还是金陵太守的人?”
“朝廷的人。”
从京城到金陵怎么也要一个月,怕是这场阴谋在一个月之前就策划好了。
“鲁将军可有办法让本宫见到太子和邬家的人?”嘉宁问。
鲁平战闻此言,面上表情有些凝重,“公主,微臣愿意尽力一试,而公主如今回京,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她最大的打算就是复国。
“本宫想让京城再重现姜国的繁华。”嘉宁看着鲁平战,“将军可有办法?”
鲁平战听到这句话,立刻跪在了地上,他声音难掩激动,“微臣就是等公主这句话,微臣现在虽任命为刑部左侍郎,被新帝走了兵权,当初跟随微臣的士兵也全部解甲归田,但若是公主一声令下,微臣可以为公主重集军队,而朝中也有不少臣子是姜国旧臣,其中几位跟微臣一样与公主同心同德。”
“鲁将军快快请起,现在本宫能仰仗的人只有将军了。”嘉宁顿了下,“兰氏一族背信弃义,而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我怕也许从中会有祸端。”
“公主放心,微臣一定会保护好公主的。”
鲁平战立刻着手去在京城办置了一处宅子,为了掩人耳目,他并未自己出面,而是让自己府上奴仆的家人去购置,地契上的名字写的也不是他的名字。宅子一置办好,嘉宁就搬了过去。鲁平战还给嘉宁备了一个丫鬟和一个老奴。那老奴每日清晨出门买菜,而鲁平战的信件就是在老奴买菜的商贩那里,若嘉宁写了信,交给老奴便是。
鲁平战每日都会向她汇报他那边的情况,他现在要召集他原先的旧部,起码要数月,而其中他还要联络其他大臣,而七日之后,鲁平战的信上告诉嘉宁一个消息。
邬家的人昨日已经从天牢里被放出来,除了邬家当家人邬相庭。被放出来的邬家男丁在被放出天牢之后,被责令立刻返回金陵,而现在金陵邬家的所有女眷依旧被关在邬府,不许进出,同时新帝派了钦差大臣和户部侍郎彻查邬家的账本及产业。
嘉宁看着这上面的消息,心里更是乱,与其说新帝是要找到她,不如说新帝真正的目的是邬相庭,他不过建立新朝不到一年,之前还打了战,为填充国库已经对全国提高了征税,而金陵这一块最肥的肉,新帝怎么可能不眼红?新帝这回是借机弄倒邬相庭,名为买官罪名,实为窝藏朝廷命犯,也就是她,但恐怕新帝真正动手的原因是因为富可敌国的邬家。
但现在除了邬相庭,其他人都被放出来,这是何意呢?
嘉宁想不通这一点,若是新帝想对邬家下手,把邬家其他男丁放出来,岂不是更添了麻烦?除非……他不得不放,或者有人同他做了交易,那这个人最有可能是还在天牢里的邬相庭。
又是七日,鲁平战总算带来一个好消息,他利用自己的官职,再用了点银子打点,总算能在入夜之后带嘉宁进天牢。嘉宁穿上了从八品官员的衣袍,被鲁平战带了进去。
天牢里面阴森森的,一进去就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以及臭味,天牢里面非常昏暗,只有墙壁上两侧放着火把。地上的石阶颜色都已经发黑,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过了。嘉宁低着头闷走,还可以看到石阶上的陈年血迹。
“大人。”一个狱卒给鲁平战行了礼,“您今夜亲自过来审理犯人,真是辛苦了。”
“嗯,那犯人现在在哪里?带本官前去。”
“我带大人过去,对了,大人身后这位是?”
鲁平战声音很冷静,“这是本宫刑部里的文书,他新调过来的,这次本官让他跟着本宫做记录。”
今夜守夜的狱卒都了鲁平战的银子,鲁平战说那犯人几番审不下来,他有心立功,便入夜之后自己过来了。自然鲁平战是没有办法直接审讯邬相庭的,但是他可以审讯邬相庭旁边牢房的犯人。
鲁平战和嘉宁跟着那引路狱卒走,那狱卒在前面小声说道:“大人待会审讯的时候要注意旁边牢房的犯人,那边是不能接近的。”
“哦?还有本官见都不能见的犯人?不知是何方神圣了?”鲁平战假意装作不知,那狱卒果然开口道:“不是大人不能审讯,只是尚书大人有令,我们这些小的不敢出差错。”他扭头看着鲁平战,声音压得极低,“大人不知道吗?尚书大人亲自审讯的人就只有那一位了。那一位的事出了差池,我们这些小狱卒就都人头不保了。”
“你说的就是那个金陵邬家的人吧,尚书大人亲自审,这结果如何?他可承认自己买官了?”
狱卒听到这话,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的五官都要挤在一团了,“别说承认了,这数日下来,这琵琶骨都穿破了,也没见那个人说一声话的。”
嘉宁听到这话,身体忍不住一晃,差点摔倒在地,这动静自然是引起狱卒注意,不过鲁平战已经骂出声:“这点胆子怎么还来刑部?长得文文弱弱都算了,胆子还那么小,本官看来,要打发你去礼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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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连忙低着头做悔改状。
鲁平战才转过头对狱卒说:“新来的就是不行,这点胆子。”
狱卒笑道:“大人莫生气,这位大人头一回听到小的这些话,难一时承受不了。”
“他还是要好好锻炼。对了,这穿了琵琶骨还不吭声,倒是块硬骨头,你们没想过其他法子?拖那么久怕是……”
“大人有所不知,这每日尚书大人都会亲自过来,这刑罚也是日日换,但就是没法子,尚书大人也气得够呛。”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
“侍郎大人怎么来了?”他们刚到,就有两个人前来行礼。
嘉宁偷偷抬头,才发现前面一个牢房门口还站着两个狱卒,而那间牢房跟其他牢房不一样,它是有一扇铁门,而这铁门现在锁着,她根本看不到牢房里面的情况。
“本官过来审讯犯人,你们二人守在这里也是辛苦,不如出去吃吃酒。”鲁平战从袖口掏出一袋银子,正要给那两个狱卒,可那两个狱卒根本不敢,连连摆手。
“大人一片好意,小的心领了,但这上面派下来的差事,我们不敢马虎。”
鲁平战冷笑了一声,“怎么?本官体恤你们辛苦,倒成了本官的不是?不过请你们去喝喝酒,这里有本官,还有哪个犯人能逃了去?你们可是忘了本官当年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
此言一出,两个狱卒哪里还敢说什么,他们接过了银子,但再三检查了那个铁门上的锁才走的。
引路的狱卒也被鲁平战给打发了。
他们一走,嘉宁立刻走到了铁门前,她拍了拍那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鲁平战走到她旁边,“这门开不了,方才微臣问了,这锁的钥匙在尚书那里,狱卒没有。”
嘉宁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她努力地把眼泪憋回去,明明邬相庭把她丢进青楼里,还强行占有她,把她关起来,她之前还恨他来着,恨不得之前没杀了他,可是现在听到邬相庭遭受的这一切,她难过得不行,只想掉泪,但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
她吸了下鼻子,眼睛已经完全红了,她问鲁平战,“隔着这门,他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也许能。”
鲁平战话落,嘉宁就又拍起了门,边拍门边小声地喊邬相庭的名字,她还说:“邬相庭,你听到就回应我一下,我是嘉宁。”
可是铁门的那边静悄悄的。
鲁平战怕被狱卒发现,只好低声劝说嘉宁,“恐怕他听不见,我们不能逗留太久,殿下,微臣能理解殿下此时的心情,但殿下还是多为自己考虑。微臣对此案暗查了许久,邬家的其他男丁能放出去,是因为那新帝亲自来了一趟天牢。邬相庭能把他的家人弄出去,恐怕他也有法子保住自己。”
可他万一是牺牲了自己保全家人了?
邬相庭虽然阴晴不定,城府极深,甚至还不折手段,但他对他的家人是极好的,这一点嘉宁早就看出来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辛苦地一个撑着整个邬家,他大哥想入仕途,他便让他大哥去,许星汉想跟着他做生意,他便手把手地教,完全不避嫌。
如果他真是牺牲了自己,那邬相庭会不会死在这天牢里?
正当此时,嘉宁听到了铁门后发出了一声闷响。
第68章
那声音极其闷重,仿佛是什么东西重重地拍在铁门上,嘉宁听到那声音,连忙把耳朵贴了上去,但可惜的是除了那声之后再无其他声音。
她又尝试着拍了拍门,里面还是毫无声音,悄然无息。
鲁平战低声对嘉宁说:“我们不能逗留太久,得引起怀疑。”
没有钥匙,又无法得到对方回应,嘉宁也只好作罢。她心里现在十分担心邬相庭,若是新帝真打定主意对邬家动手,怕是邬相庭连活着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嘉宁想尽快见自己皇兄一面,若要复国,一定是需要她皇兄的。鲁平战虽然极力去安排此事,但太子被关在宫里的某处宫殿里,皇宫把守森严,并不像天牢,嘉宁想见到太子实在是难上加难。
又是数日,已经彻底入春了,邬相庭还没有被放出来,不过鲁平战那边已经暗中联合了四位大臣,那几位大臣都是前朝的老臣,见到嘉宁的时候竟然涕泗滂沱,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其中一位老臣泣泪不止,“微臣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原来姜国的希望还在。”
嘉宁也难动容,赶紧把几位大臣扶起来,“你们都是老臣了,本宫要做的是复国的事,此事若是不成,怕是会牵连到你们。”
那几位大臣连忙道:“公主放心,我们定与公主共进退。”
这些老臣都有一身不伺二主的气节,只不过因为太子一直被关在宫殿里,他们怕这朝中若没有他们,宫里的太子殿下会过得更惨。
有了那几位大臣,事情似乎更顺利一些了,其中一位大臣如今在礼部,而近日宫里要举办贤贵妃的诞辰,他会想办法把嘉宁弄进宫,见太子一面。
宴会当日天未亮,嘉宁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在那位大臣的安排下混进了抬礼炮的队伍里。她跟着队伍把礼炮放进了青阳宫的前面。青阳宫的前面是一块极大的空地,在此处放礼炮是妥当的。
嘉宁自幼在宫里长大,对这宫里的一砖一瓦都极为熟悉了。把礼炮放下之后,那位大臣就指着嘉宁前面的一人,“你们三个去楚华宫把球拿来,观礼台上少了球。”
大臣指的人是他安排好的探子,这两位探子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万一嘉宁被发现,他们还可以拼命护住嘉宁。大臣一吩咐,嘉宁立刻跟着两位探子走了,待行到一半,那两位探子就带着嘉宁换了方向。
太子被关在离楚华宫稍微有些远的锌德宫,那里把守的侍卫是轮班制,他们就是趁换班的时候进去。
两位探子带着嘉宁进了一个假山,待出来的时候,他们手里都拿着食盒。他们待会会伪装成御膳房的太监,说圣上高兴,毕竟今日是喜日,命御膳房给前朝太子送点吃的。侍卫交班的那时候往往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只要运气好,他们便能进去。
等行到锌德宫附近,正好是两队侍卫交班的时候,两位探子转头对嘉宁点了下头,三人便提着食盒走了过去。
刚靠近殿门,就被拦了下来。
“什么人?”
身量较高的那位探子掐尖了声音答话,“回大人,奴才们是御膳房的,今日贤贵妃诞辰,特意过来给锌德宫这位送点吃的。”
一位侍卫走上前,把他们手里的食盒全部打开看了下,见里面确实是食物,而看他们身上挂的腰带,似乎是御膳房的人。他们忙着交班,便松口道:“进去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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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呆太久,马上出来。”
“是。”
嘉宁听到可以进去之后,心差点没跳出来。从侍卫旁边走过的时候,她脸埋得特别低,怕对方发现异样,幸好的是侍卫们忙着交班,并未太注意。
进了殿内,嘉宁心情就更紧张了,等靠近内殿的时候,她听到里面的咳嗽声。那咳嗽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咳咳。”
嘉宁越过了两个探子直接快步往前走,走到一半她听见了说话声。
“小余,今日是宜羡的诞辰,只不过现在轮不到孤给她庆祝了,自有旁人给她庆祝了。”
这个声音是她极其熟悉的太子哥哥的声音,可他口里的宜羡是太子妃。
嘉宁顿时停住了脚步,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69章
“殿下,此事不能提啊。”
“孤不能提?那是孤的太子妃,现在呢?成了他人的贤贵妃,哈哈,多么可笑!”
嘉宁手里的食盒掉落在地,立刻惊动内殿的人。
“谁在外面?”一个太监跑了过来,看见嘉宁三个,顿时神情有些紧张,“谁让你们进来的?”
嘉宁没理会这个太监,直接走了进去,那个太监还想拦着,立刻被那两个探子拖住还捂住了嘴。
“小余,谁在外面?”
嘉宁看见了说话的人,那人面对着她,一身素雅的长袍,过于消瘦的身体,长发散落在肩头,苍白的面容,唯独眼睛有颜色。
那人看清嘉宁的那瞬间,眼睛微微睁大,放在身旁两侧的手猛地握紧了。他似乎是因为激动,竟然咳嗽了起来。他弯下腰用手摁着自己的胸口,方才还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涨红了。嘉宁见状连忙走上前,伸手在那人的背上拍了拍,“皇兄。”
不过一声“皇兄”竟让两人都红了眼。
太子努力克制住自己,他直起身抓住了嘉宁的手,眼神里全是不敢置信,唇瓣抖得厉害,他想说话却仿佛又说不出,看着嘉宁,眼睛越来越红,最后说出来的声音几乎是气音。
“阿宁?”
嘉宁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皇兄。他怎么可以瘦了这么多?原来那么丰采风雅的一国太子现在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是我,皇兄。”
太子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嘉宁看,“孤没有在做梦吧?”
嘉宁抬起手擦了下脸上的泪,今日她前来,对容貌也稍作了些改变,但是太子看着嘉宁长大的,怎么会认不出。
“皇兄,我没有死。”嘉宁平复下了心情,“皇兄还记得金陵邬家,邬相庭他救了我。”
太子听到这个名字愣神了下,“邬相庭?他吗?”
他顿了下,随后就拧着眉,“你被他救下,那可是一年前的事情,这一年你都在他身边吗?”
嘉宁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尴尬了,她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回话,太子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地问:“他可有?”
他没说完的话,嘉宁听懂了。她脸红了下,只能点了下头。
她这一点头,把太子气得不行.
“好一个邬相庭,竟敢乘人之危?他现在在哪里?孤要打死他!”
“他现在在天牢。”
嘉宁这一句话顿时让太子沉默了下来,他抿了下唇,眼神微变。嘉宁不想自己的皇兄对邬相庭印象太差,只好尽力解释道:“他因为救了我的事被那狗贼发现了,就被关进天牢里了,而他被抓之前派人把我送走了,所以现在我才能进宫见到皇兄。”
嘉宁把新帝叫做狗贼。
太子闻言,表情落寞了些,但他很快又说:“阿宁,你怎么进来的?”
“李永忠大人送我进来的。”嘉宁看着太子,“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说到这个,太子只是苦笑了一声,“阿宁,虽然你今日是混进了锌德宫,但把孤救出来何其难?”
嘉宁听到太子说这种丧气的话有些生气,“皇兄,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况且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死过一回也不怕死,难道皇兄怕死?”
“不。”太子立刻反驳。
嘉宁眼神多了一分正色,“那就是了,既然皇兄和我都不怕死,那么为什么不去一试?姜国的命运现在就在皇兄手里,若是皇兄愿意,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将皇兄送上皇位。”
太子有些怔怔地看着嘉宁,这长达一年的囚禁,不禁囚禁住了他的肉.身,还囚禁他的神,把一个意气风发的太子变成整日躲在宫殿的病痨鬼。
这一年里,他已经饱受了痛苦和折磨。
他总是午夜梦回之时想,若是他当年死在那宫门下,会怎么样?
现在的百姓们一定嘲笑他太子无用,不仅国家被灭,连自己的太子妃都保不住。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段宏程把他的太子妃抱走,而他只是被人摁在地上。
“阿宁,你说的对,孤要把孤的东西一点点抢回来。”太子眼神变得凝重。
嘉宁连连点头,而这时方才的两个探子上前来,“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走了。”
听到探子说的话,嘉宁根本就不想走,可是她也明白,若是在殿内呆的时间过久,一定会引起外面侍卫的怀疑。她定定地看着太子,“皇兄,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我要亲眼看着皇兄坐上那把龙椅的。”
说完嘉宁就转身离开,她实在怕自己再看皇兄一眼,就不愿离开。
她的皇兄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一定会杀了那个狗贼,把她的皇兄送上龙椅,重现姜国的繁华。
嘉宁跟着那两个探子出了锌德宫,刚出宫门,外面的侍卫便出声了:“怎么在里面呆那么久?”
一位探子恭敬地答:“回大人,那位说御膳房送来的点心好吃,便问奴才这是怎么做,奴才多答了几句,还望大人饶恕。”
那侍卫拧着眉看着他们三人,半会才松口道:“走吧,下次再这样仔细你们的腿。”
“是是是。”
嘉宁跟着那两个探子走,她低着头,就怕被人看清她的脸。他们现在要回到青华宫,然后等宴会结束,李永忠就会把嘉宁带出去。在期间,嘉宁可以一直呆在青华宫,李永忠特意打点了一间空殿,让嘉宁可以在里面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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