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纵(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繁丧三千
易九臣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双腿被打断了,满身的血迹,披头散发,窝在那杂草堆里,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有人是不敢来,有人是来不了,除了宁竟瑶。
“我给你带了些酒来,你最喜欢的味道。”宁王爷像是完全看不见着牢里的脏乱,盘腿坐下,一身藏蓝色的丝绸制外纱的长衣一下子堆在地上,雪白的裤腿也染上尘埃与灰黑色的东西,男人毫不在意,端起那酒杯满上,便给易九臣喂去。
易九臣呵呵一笑,张嘴喝下,他现在,已经连手臂都用不了力了。
两个相交熟练的好友,最后的一次喝酒,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伴着牢狱中那些酸腐的味道,还有从天窗落下的点点阳光,一直到酒被两人分完,期间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从那天将易九臣从沉水之地抢回来,宁竟瑶还是第一次与易九臣见面,他忙着打点百姓和制造一些小小的其他舆论,最终,却还是败给了这里人对那所谓的‘怪病’的恐惧,越是打压越是壮大。
无法了,无法……
“竟瑶兄,你为何不怕我?”酒后,宁竟瑶听到易九臣这样问他。
问题简直愚蠢,却又让他难过,男人看着好友被鲜血沾满已经变成乌黑的手指甲,说:“我为何要怕?”
“哈!”易九臣忽然笑了笑,却因笑的太急而猛烈的咳嗽起来,整个人像是要这样把肺刻出来似的,眼底落满了让人看不懂的亮色,好一会儿,待缓过来,才继续道,“不愧是‘花名’远扬,名动天下的宁王爷啊……”
男人见不得好友这样的模样,却无能为力,看着好友惨白的脸,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只是说:“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在这里,哪里有什么宁王爷,不过只是宁竟瑶而已。”
所有的感慨还有喉咙里紧紧压迫着心脏的难过,全部让宁竟瑶呼吸都开始不畅,他眼睛定定的看着好友,良久,又问:“九臣,你后悔么?”
宁竟瑶在着三天,把真正的事实查了个清楚,不过是那被季庄主退婚了的江湖人,气愤不过,找来下三滥的药,企图让白尧同一个他准备好了的同样喂了要的清白女子来一场春宫,叫白尧毁了人家女儿家的清白,不能再同季无双成亲。
结果那天夜里,白尧喝过了药后,易九臣却去了白尧房间,大概是有事寻他,却发现白尧不对劲的浑身滚烫,呵气如火般炙热灼人,待了解到白尧是被人下了药,易九臣便想要找解药,却被白尧死抱着不放,易九臣对白尧的心思是久到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到了这样的地步,一下子心中像是摄了魔般,渐渐放松了身体,任由白尧开始在自己身上掠夺起来。
而白尧断是不可能完全没有知觉的,他知晓身下人是谁,知晓自己做的是什么荒唐的事情,却还是做了。
两人,一个借着药性戳破了两人之间原本就暧昧不明的薄纸,一个纵容着,纵容着被他养大的孩子,也纵容自己。
谁料那江湖人见此情景发展,倒更是乐得其成,等到了时机,就专程引了打更的人过来,最后报了官。
“几度踯躅换今朝,相识相伴相聚早,窍迷有心醉床笑,暗室白光碎蓬草……九臣,你后悔么?”
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解和不甘,总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到现在才想要问问友人,在这样的世道,义无反顾的承认自己的心思,到底图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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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得到了什么?
友人看着面前的宁王爷,笑而不语,良久,低下头,有晶莹的水光顺着友人的面庞滑过下颚,最后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侵蚀出一个小小的湿点……
他说:“我后悔……后悔的是这辈子,我不是女人……”
“竟瑶,你说,人有没有来世?”
“若是有,我好想在奈何桥上等着他,来世我为女来他为男。一世也好,好想要一个奇迹……”
有冷风吹过阴森的长廊,将狱中泛着幽蓝色的烛火吹的摇摇晃晃,斜影婆娑。
……
易九臣死了。
死的时候,宁王爷抱着一坛子酒倒在花园中,慵懒,却又被阳光照耀的整个人璀璨万分,躺在草地里,头顶是一棵巨大的樱树,飘飘摇摇的洒下粉色的花瓣来,覆盖在宁王爷的身上,点缀着那被神明眷顾着的人来。
男人不知是醉是醒,半睁着眼,恍惚间,眨眼之际,身边坐下了一个白衣玉冠的少年,少年坐着,挡住了男人的阳光,将宁王爷一下子笼罩在了阴影下,男人不习惯的缓了缓,侧头看去,竟是尹深。
“姑娘这是借酒消何愁呢?”尹深那深邃的眸子和聚休帝的眼及其相似,淡淡的一瞥,有着让人惊颤的力量,却又内敛着,只余温柔。
宁竟瑶似是对尹深的捞到并不介意也不在意,单手提着酒壶,就又喝了一口,将那本就被辣的艳红到让人晃神的软唇润的更加诱人,不理少年。
少年不急不躁的也躺下来,半晌,又复撑起身子,伸手去拿被男人捏在另一边手上的酒壶,却被男人躲过,便无奈的说:“你我又并非没有共用一壶酒过,姑娘羞什么?”
以往一再的被调笑说成‘姑娘’,宁王爷再不济也会愠怒,可这次男人没有,他淡淡的说:“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我是男子。”
尹深依旧是那副随意的模样,说:“好,不喜欢,便再也不叫了,私下里,王爷喜欢我唤你什么?”
男人的手上还是捏着酒壶,尹深压在男人的身上也捏着酒壶,两人的姿势在外人看来该是有多亲密,他们大概是不知道的。
宁竟瑶说:“若是在民间,按辈分,我是你堂哥……”
“那么,哥哥……”尹深说,“赏十四些酒喝吧。”
“别处多的是……”
“可哥哥喝过的甜些……十四喜欢。”尹深说着,趁男人不注意,便将那酒壶抢过,然后就像是所有‘顽劣又乖戾’的‘弟弟’一样,把那酒壶拿着后就不打算还给宁王爷了。
宁竟瑶也没有强要回来,被尹深这么介入自己的身边,和自己聊上一聊,方才的黑暗阴沉的情绪竟全都消散了许多,并且不知何故。
等到太阳都快要下山了,那一树的粉色都被照成橘色的时候,宁竟瑶才问身边一直陪着他的尹深,道:“你去看了吗?”
看了什么,自然是去看那易九臣被火烧死的场面的。
尹深是个聪明人,点点头,说:“去的人很多,他弟弟也在,许多人说他脑袋被撞傻了,看到他哥被烧死的时候血吐了一身,最后还把烧出的骨灰给带走了,这会儿也不知晓怎么样了。”男人无非是想知道这些……
“这样啊……”男人淡淡的应了,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尹深,你说,人可有前世今生?”
尹深看着男人,眸底一片深色,声音沉沉的,竟忽然让宁竟瑶的耳蜗微微发麻:“自然是有的……”
“这样啊……那便好……”
说完,男人闭上眼,轻轻勾起一抹笑来。
不远处,一棵更大的樱树枝桠上靠躺着一个桀骜不羁的少年,少年眼底毫无波澜,甚至泛起冷光,手中提着一个酒葫芦大口喝着,树下更是堆了一堆空酒壶。
像是专程来找谁,像是专程带着酒来找谁,像是专程带着酒想要来安慰谁,却来晚了……
是的,殷仇来晚了。
有时候,看着自己兄弟和自己喜欢的人走的越来越近,心情微妙的开始不安。而那种不安,伴随着一对男子相爱而一方死去的事实更加强烈起来!
从殷仇的视线望去,他看得到那两人挨的极近,最后男人仿佛是睡着了,侧过身去,刚好窝进另一人的怀里。
‘咔’的一声,殷仇面无表情的将那握着的酒葫芦一下子捏爆,炸碎的残渣和酒水沿着他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和蓝黑色的衣襟缓缓流下……
一直等到宁王府的管家突然至此,将宁王爷唤醒离开后,殷仇才也离开。
于是,殷仇没有看见尹深在他离开后的下一秒就把视线移至那里,全然没有方才温柔和煦的模样,一脸深思。
而此刻,被管家叫醒的宁竟瑶却是被领去了聚休帝的房间。
行礼过后,坐在书桌旁的聚休帝便挥走了身边的所有宫女侍卫,看着宁竟瑶,直把宁竟瑶看的头皮发麻,才缓缓说道:“喝酒了?”
宁王爷对聚休帝礼貌的过分,于是生疏便显现出来:“小酌一下。”
“没醉?”
男人一直盯着地面,没有直视帝王那双总让他喘不上气的凌厉的眼,说:“没有……”
话音一落,宁竟瑶就听到聚休帝从那椅子上起身,然后稳步走近他的声音,那一步步,莫名让他感到压迫,却又不得后退,便生生顶住。
只见帝王走近了男人,鼻尖在那软唇边轻轻修了嗅,而后又一下子推开,淡淡道:“没有吗?……真可惜。”
宁竟瑶在帝王离开他远一些的时候,呼吸才正常了些,并不想多呆,也不想深究帝王说的‘可惜’究竟何意。便直接问:“不知陛下召臣来有何要事?”
“也并不是什么要事……”皇帝站定在距离男人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低沉却带着成熟的性感的声音慢慢响起,“只不过就是想知道,竟瑶你月事提前来的那夜,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罢了。”
宁竟瑶身体顿时一僵。
第二十六章:醉了
宁竟瑶看着管家宁钟开始让下人拾东西,并不在意,回京的时间是中午,现在还早,他并不想无所事事的在一旁呆着,便在府上随便走走。
刻意避开去往聚休帝住处的那条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没有看到什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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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的事情能让他驻足,于是他只好继续走着。心里,却想起昨夜聚休帝把他叫去,说的话。
宁王爷是个不喜欢别人约束自己,却又不得不妥协的人,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若是被外界知道了,大概是会给皇家蒙羞的。
聚休帝过于关注他的私人问题,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就像是昨天当宁王爷听到帝王淡淡的问他月事来的那天晚上和谁在一起,在哪里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缠绕着,甩都甩不掉,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他是怎么回答的?
男人说,说自己一个人在山洞里呆了一夜,并没有遇到其他什么人。
而聚休帝却淡淡的看着他,半晌才说:“是这样么?”
“……是的。”宁王爷隐瞒着尹十四的事情,不为什么,那是下意识的。
看起来不过刚刚中年的帝王依旧强大而拥有魄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更加有气势,又和宁王爷说了些可有可无的话,便下达自己的命令道:“竟瑶,该回去了。以后还是少出来游玩的好。你身体不好。”
宁王爷眉头轻轻的皱起,却又不着痕迹的舒展开,即便他再不喜欢皇帝叹气他自己这样怪物般的身体,也无法忤逆对方,于是点点头。
最后宁竟瑶从帝王的房间出来时,像是用掉了未来几天的力气,疲惫不已。
当天晚上晚餐时,聚休帝就让人准备明天中午启程会京都,当然,其中是不包括尹深和殷仇的。他们两个需要继续回到千龙县。
宁竟瑶不相信聚休帝来到北桐就只是为了让他会京都,但是帝王的心思,那是谁都猜不准的。
不知不觉的,宁王爷便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里面模模糊糊的可以听到挥舞长剑的声音,宁竟瑶定睛一瞧,却发现是那个许久没有见过面的邹祭天!
男孩身子骨因为最近的锻炼和伙食的改善有细微的变化,眼神还是那样让男人很是喜欢,那是有着目标和渴望的眼神,带着野心。那些东西,宁王爷从很久以前,就丢失了……
突然,像是感觉到有人在偷看,邹祭天的长剑一下子脱手直直的朝宁竟瑶刺过来,男人并未动弹,就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颗石子击在飞剑上,‘啪’的一声,飞剑掉在地上。
宁竟瑶一点儿都不意外,他几乎不用操心自己的安全,因为身边总是有人在保护他。男人而捡起地上的长剑,有些重,刚想要把长剑还给认真的练习的男孩,就发现男孩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倒是和之前自己很久没有去看对方,男孩所露出的表情如出一辙。
可是很快,男孩又像是没有看到宁王爷似的,接过男人手中的长剑开始比划起来,宁王爷索性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其实宁王爷不会什么武功,当他想要学的时候,已经过了那种年纪,所以皇帝派在他身边的人着实不少。
一大一小,都没有说话,一个认真的挥舞手中的剑,一个认真的看着,时间也便一点点流逝了。
待时间不早了,男人知道自己该去大厅等着马车出发,便站起来,结果那男孩一下子顿住动作,小脸红彤彤的,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抬头看着宁竟瑶,说:“你还会来这里看我练习吗?”直白的不掩饰那小小的期待。
宁王爷垂下眼,看着男孩,说:“不来这里了。”
邹祭天一愣,脸上瞬间没有了表情,剑也被他甩在地上,小手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恶狠狠的说:“那我不让你走!”
被邹祭天逗笑了的男人露出这几天来第一次放松的笑容,用那只没有被抓住的手敲了敲男孩的额头,说:“等我把话说完啊。我的意思是我们要离开这里了,等回到王府,我会看你联系的。”
男孩似是在确定这话的真实性,半天,终于松开了男人的手腕,发现男人那白到晃眼的手腕被他捏的有一小圈的红印,立即拉着男人的手腕凑到自己嘴边去舔舐。
感到手腕忽然传来湿润的感觉,宁王爷看着舔着他手腕的男孩,眸色明暗不定。手并没有抗拒的抽回来,而是说道:“你在干什么?”
邹祭天纯黑色的眼看着男人,红色的舌尖从那白皙的手腕上离开,舔了舔嘴唇,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说道:“母亲说过,痛的话舔舔就好了。”
“是么?”男人笑了笑,说,“可是我不同,不用这样。”
男孩大概是觉得可惜了,看了看那被自己捏出的红印在自己的舔舐下变的湿亮,总觉得那颜色比任何一种颜色都要让他入迷,一遍点头,一遍看着男人放下袖子,掩去了那手腕上的红印,眨了眨眼睛。
之后宁王爷带着邹祭天一同走出小院子,想着顺便带男孩去,得男孩最后跟着不知道该跟着谁一起坐马车,结果一出小院子,就看到小世子小嘴抿的紧紧的急忙躲起来的模样。
也不知宁崇云是从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站了多久,只是见小世子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己牵着邹祭天手的手,明了的伸出另一只手朝着小世子,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润清朗:“云儿,过来。”
像是没有想到男人会忽然这么亲近自己,小世子恍恍惚惚的走了过去,手悄悄的在身侧擦了擦,也不知道是在擦什么,数遍之后才轻轻的握着男人两只指头……
待牵着两个小男孩去到了大堂,见着了坐在正位喝茶的聚休帝,带着两个小孩儿行了礼,便看到早早在大堂的殷仇一直看着自己,似是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
可惜现在的宁竟瑶最不想见的,却正是殷仇,这个是自己的侄子却对自己有着不容于世感情的少年,总是让他拒绝不了,也无法接受。如今易九臣是因为这个死的,男人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不该给殷仇希望了,他不想毁了殷仇,也不想毁了自己本来就残破不堪的人生。
奈何世间哪得双全法,终究只能先这样僵着。
聚休帝一直在和尹深说话,问一些千龙县前线的问题,还有蛮夷人最近动向,军机处的配给,近期的战况,等等。
聚休帝有不止十四个子嗣,最小的,不过才满月,最大的,已经三十多岁了,只不过很多时候,那些人都是见不到聚休帝的,除了太子和一些比较有能力的皇子,而尹深,似乎就是其中之一。
看准备的差不多了,皇帝身边的人便会提醒皇帝可以启程了,这次有三个马车,按理是聚休帝一个,宁竟瑶一个,小世子一个,可忽然坏了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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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城主府再弄过来一辆马车,就要再等上一些时间,最后聚休帝似乎是不想等了,男人刚想说自己可以和宁崇云一辆马车时,却听聚休帝说:“这样吧,许久没有听竟瑶王爷弹的琴了,竟瑶和朕一起,一路上也好说话,可好?”
宁王爷自然是答是。
若是少年时,宁王爷都不用皇帝提出来,自觉的就会上那聚休帝专属的马车,并且不觉的自己这样有什么奇怪的,可那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男人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单独同聚休帝在一个马车里又是个这么样的光景……
马车内成u型座,放着软垫,最里面还可以躺卧。
上马车之前,宁王爷看了看着四处的景色,却是觉得一丝兴趣也没有了,曾经带他逛这里的人也不在了,顿时觉得心都老了几分,最后不再留恋,进了那奢侈的大马车内。
或许,他该去看看白尧,那个易九臣到最后都想着的人,但是他根本去不了,他总不能让九五至尊在这里等等他,他去去就回吧?
宁竟瑶嗤笑着端坐着,见皇帝上了马车后便开始闭目养神,自己就开始看起外面的风景来,出了城门后,风景颓然一变,倒是让宁竟瑶漫无目的的随意欣赏着了,忽觉口渴,便顺手把一直拿着的致酒葫芦打开,刚想喝,却发现瓶口塞着一个小小的纸条。
宁王爷下意识的侧身,打开纸条,微微一愣后,又把纸条好,再看外面的风景时,忽而勾起了一抹笑容,丝毫不觉自己笑起时的模样被坐在后面的帝王瞧去。
而北桐城最偏僻的小街上一座小庙里,一个俊朗的少年怀中抱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神情温和,不时的说着什么,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便走了过去,声音有些哽咽,道:“白尧,我们该走了。”
白尧没有回答他,男子走进了,才听到少年抱着那盒骨灰说着:“东明城,要考试了……九臣,我会考的很好,你等我金榜题名,等我金榜题名,我让你过上好日子……”
男子抱着白尧,已然泣不成声,一遍遍的说:“好、好……”
庙外,殷仇将买来的马车拴在树下,又在马车里放了一大包的银子,看了看庙里抱着少年的易九臣,告辞都没有,便径自离开。
宁王叔别怕,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就是你也不可以。
殷仇如此想着,仿佛能看到自己有朝一日牵着男人的手,男人微微对他笑着红唇微张,接受他的亲吻……一时间他整个世界,都醉了。
第二十七章:铺垫
科举考试的时候,宁王爷没有见到白尧。武状元比武之时,男人也没有见到殷仇。
几个月前从北桐回来,宁王爷的人生少了一些东西,却又多了一些什么,他发现不了,也并不觉难受,便顺其自然。
武状元考试的时候,殷仇有来信,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豪气无比,满满写了十几页,写他如今已不再千龙县,去了另一个地方镇压匈奴,让男人莫要挂念。字字句句没有提到任何惹人遐想或引人怀疑的事情,也没有那些大逆不道,荒唐至极的话语。
男人只从那一字一句中看到殷仇将自己每天干了些什么详细的记录下来,还透露自己救下的两只小动物被他放生去往了东边。
说自己大概又长高了多少,说自己学会了胡人的乐器,说自己这次失约了,他很抱歉。
失约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宁王爷知晓现在殷仇顶多在军中算个猛将,却没有太大的权利,很多东西都是要慢慢积累的,就像是声望与人心。
他一点都不急,甚至希望那天少年忘记这些东西,这些当时荒唐之下定下的约定,可奈何少年记的清清楚楚,还诚恳的道歉,这叫宁王爷只能安慰对方,说:“无事,三年后再考便是。”
三年一次的科举和三年一次的武状元选举,是尹朝最大也是最受瞩目的事情。
而考试完了之后天气便渐渐转凉,待到东明城内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花灯节也到了。
皇宫内定是热闹非凡的,可是宁王爷去吃过皇帝举办的家宴后就带着小世子回了王府,在回府的路上一边给小世子指着外面接到大大小小的花灯拷问小世子是否知晓那些都是什么,一边念些应景的诗句,倒闭皇宫那些让人拘谨的气氛好上太多。
宁崇云几乎是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宁竟瑶,总觉得那些普普通通的句子,经过男人这唇瓣念出来,顷刻间便‘身价百倍’了似的,让他喜爱的无法表达。
到了王府门口,宁崇云却是怨这从晃动到王府飞路太短,慢腾腾的下了车,对着快要进府中的男人欲言又止。
“怎么?”宁王爷其实并不像小世子想的那样对宁崇云不冷不淡,只不过男人不怎么表达,心里惦记着,做的多,说的少,府中门客又众多,心思也散去的多,才会给小世子造成那些假象,实际,宁王爷对自己唯一的孩子是很在乎的。
只不过每个人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同,宁王爷给小世子的不多不少,他觉得刚刚好,可是宁崇云却总觉得不够,不知从何而起,总觉得不够!怎么都不够!
“我……”小世子板着脸,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在万家灯火的烛光里愈发好看,踯躅着,说,“爹爹,我们……再……再……”
“想再看看灯会?”宁竟瑶了然。
“……嗯。”宁崇云很少对男人提出什么要求,总是一个人默默的跟在男人身后,这次好不容易有个要求,说话都说不清楚的模样,煞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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