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郭嘉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蓦然道:“主公在用吕横野(吕布官职为横野将军)时,当留心一些。”
燕清微笑:“怎么?”
郭嘉一针见血道:“嘉观此将,身具狼性,近则不逊,远恐受怨。要想驯服他,一昧予以丰厚赏赐,光待他好可不行,需适时杀杀威风。”
待吕布太好,容易使他失了敬畏之心,不识尊卑礼数;待他疏远,则会招来怨恨不满。
燕清微怔,不得不承认,郭嘉将吕布的性格至少是史书记载所展现出的那些方面,看得清楚透彻。
他稍作思忖,回道:“多谢奉孝提醒,只是关于奉先,我自有主张。”
“噢?”郭嘉似笑非笑,轻嘲道:“嘉却瞧见主公,快将那猛虎视若亲子,只顾溺爱了。”
燕清被揭穿了,也不羞恼,只扬唇一笑:“舍不得。”
恩威并重,赏罚分明,燕清不是不懂。
可唯独在想到要这么对付吕布的时候,燕清就心软了,往往是鞭子不足,糖果溢出。
对郭嘉的忠告,燕清到底是做出了承诺,假使吕布有朝一日真‘恃宠而骄’,进退失据,他就得立即采取有效的应对方式。
郭嘉懒得理他,以手掩口,打了个小哈欠后,问道:“文和又是何人?”
贾诩不过是个出身边州(位于国家边境的州郡,如凉州、并州)的寒家子,人已四十有二,还只在京中担任个不起眼的郎官,勤勤恳恳,无功无过。
自是任谁都没将他放在眼里的。
饶是似郭嘉这般留心天下有才之士的、都没将他留意。
哪儿想到这料事如神、行事毒辣的智士,不过是喜爱藏巧于拙,不至祸及自身的危急时刻,绝不露出半点锋芒呢?
燕清不好拿还没发生、恐怕也不会发生的事来说服郭嘉,目前他也没工夫去真正服贾诩对极重明哲保身的对方,身服容易,心服就难,于是在短时间内,也不好将对方委以重任。
那单凭贾诩目前乏善可陈的表现,郭嘉听了之后,还是半信半疑。
郭嘉凝眉,细问了其他几人,忍不住道:“那孙文台骁勇刚烈,瞧着不错,可以贾文和为首的那些……”
想起这个热衷于在积灰的犄角旮旯里翻些老古董出来的冤大头,目前已是自家主公了,郭嘉罕有地忍了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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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将不甚客气的批判说完。
况且燕清绝顶聪明,又有些仙妙之处,就似惊心动魄的洛阳一行中赚得盆满钵满、盛誉下全身而退,也不似吃亏的人。
或许在贾郎官那一干人身上,的确有着他看不破的玄机。
郭嘉一下想通,神色如常地转口问道:“此为故土之祸,男子当战,女子当运。何不试问文若他们?”
西凉兵将要践踏的,是豫州颍川一带,荀氏为当地大族,事关切身利益,自然不可能等闲视之、漠不关心。
现燕清肯牵保疆卫土的头,荀氏愿意追随响应的概率,只大不小。再不济,至少能得些旁支援助。
燕清当然想要荀荀攸。
可他阻止了董卓祸乱洛阳的恶事发生,说不定这两人就不愿意弃官返乡、举家避祸了,而是想待在职位上,继续为汉王朝发光发热。
燕清笑眯眯道:“朝野上下,是袁家一手遮天,而荀氏叔侄正在朝中任职,我同他们又称不上亲厚,怎好冒昧提这要求?既有挟义图报之嫌,也说不得连累了对方官途。”
这话说得漂亮,可已渐渐窥得此人狡诈一面的郭嘉,却立即领会了真正意思,嘴角一抽,无奈道:“得,就由我回头写信去请罢。”
燕清提醒:“还有一些尚在乡间隐居的人才……”
郭嘉:“……凡是学识品行出众的,待去到任所,我再以你名义征辟。”
腹有才学,也有出仕之心,只因不愿同现今横行的买卖官衔同流合污,而一直隐没不出的才子士人大有人在。
以燕清如今的身份地位、名气声誉,完全不必亲自上门一个个拜访请来,只需以州牧身份下道求贤令,就不会少人上门。
燕清原还想着要不要在颍川这一地多留几天,把人才搜刮一通,就听到郭嘉这句承诺。
顿时情不自禁地再次握住郭嘉的双手不知为何这动作让人越做越上瘾,眼底似在闪闪发光:“是上天将奉孝这等大才,特赐给了我啊!”
郭嘉:“……”
郭嘉被肉麻得一时半会都未回话,吕布那张俊美深刻、却隐约泛着黑霾的脸就突然从窗处出现,是带着那张单子复命来了。
吕布面无表情,语气听着客气,更多的还是硬梆梆:“主公,这是您吩咐布取来的。”
“好。”
燕清笑着松了郭嘉的手,接了过来,递给郭嘉。
郭嘉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就开始专心看了。
吕布将车帘重新放下,深吸了口气。
面上波澜不惊,脑海中方才那幕却挥之不去,腹中肝火正旺。
那郭德纲,不,郭奉孝究竟是使了甚么花招,刚一出现,就使主公似被灌了迷汤药一般,待他出格亲密?
光是他亲眼见过的握手,就已出现过两回了!
胯.下赤兔犹如感受到了吕布那中烧的熊熊怒火,不安地哕哕叫着,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撒开四蹄,往队列最前跑去了。
郭嘉看完,已是一脸菜色:“粮草只得两月之份,金银恰够征兵一万,余下的皆是出自文台(汉朝的皇家图书馆)字画古籍……主公这是在盘算甚么?”
已是九月中旬,距庄稼获不远,再往前一些,就是隆冬。
载种已来不及,储备只这么写,还要招更多兵马,又哪儿喂得起?
燕清笑道:“之所以搜罗这些,是因原想着,你若是态度坚决,不肯委身于我、屈居这小小别驾之位……我便赠君以孤本典籍,看能否将你打动。”
一下辨出这是实话的郭嘉,顿时被小呛了一下,既感动,又是哭笑不得:“主公这番盛情厚爱,嘉着实感激涕零。”
“既然奉孝已经答应了,那就先省了这份。”燕清厚颜无耻道:“现在好好放着,早晚能派上大用。”
兵荒马乱的,卖也卖不上价,更遑论燕清就没动过要贱卖的蠢念头。
郭嘉问:“那粮草?”
燕清笑道:“战事频起,粮草吃紧,价比金银,高居不下。而京中禁军与兵粮,具在袁绍手里,奉孝认为,以他那抠搜性子,肯漏多少出来?能有这两月的份额,还是他迫不及待想打发我离京,才手下留情的。不过山人自有妙计,奉孝不必太过担心,皆是我自有办法解了军粮短缺这一困。”
见他胸有成竹,郭嘉挑了挑眉,只有应了:“便依主公所言。”
而在队列最前,吕布正与张辽同仇敌忾,对那一来就傲气十足地占了主公的小个子、光看着就弱了吧唧的文士满腹牢骚。
“那小子狡诈得很!”吕布不快道:“肠子全是弯弯绕。”
张辽亦道:“是轻狂了些。然主公同他是为密友,极看重他……”
“张文远,”吕布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无理取闹:“这不正同你商量么?快想个法子出来!”
张辽闻言,傻眼了。
两个臭皮匠,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想到个妥善的方法,倒是天渐渐黑了下来。
在发现目前所在近长社县,燕清决定趁夜赶完剩下一小段路。
比起露营,还是在城中寻个正经宅邸,歇上一两晚的好。
待抵达长社城,已是二更。
因有宵禁令的缘故,城门在天一擦黑的时候,就已紧紧关上了。
面对严阵以待的守兵,燕清凭豫州牧的符节印绶,轻而易举地就进了去。
虽有得到县长诚惶诚恐的款待,燕清还是谢拒了大开宴席、为他接风洗尘的邀请,却是第一时间让吕布三将通告下去,严令兵士早些歇下,不得侵扰城中百姓。
张辽同高顺应下,立即出了房门,吕布却仍杵在那,纹丝不动。
一想到郭奉孝就宿在隔壁房里,他就心神不宁。
燕清没召人伺候,将发冠摘了,任一袭乌密密的长发披散下来。
他正要去隔间用热水好好洗浴放松一下,就看到吕布的身影了,登时讶道:“奉先可还有旁的事?”
吕布刚不小心看呆了一下,张辽就已溜了。
被燕清一问,他支吾一下,倏然发挥机智,拿看上去病怏怏的贾诩做了借口:“那贾文和似是水土不服,方有亲兵来报,道他上吐下泻个没完。”
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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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以为真,严肃起来了:“竟这么严重?派人去城中请大夫了吗?”
吕布道:“请了,应歇下了罢。”
燕清顿了顿,将刚褪下的外衣,重新披上,摇头道:“不行,我放心不下,这就去看看他。”
要真让燕清看了,还不得穿帮?
就在吕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房门被亲随叩响,道有两位来自中山、常往西凉贩马的商人慕名求见。
“中山来的马商?”
这可就耳熟了,燕清心念一动,问道:“名字是?”
那两位,一名张世平,一名苏双,恰途经此地,一听说燕司空这位闻名于世的英雄正在城中,顿时心驰神往,想乘夜拜访,恳请燕司空肯予以接见。
燕清乐了,登时睡意全无,面上却只淡淡道:“领他们去厅里候着吧。”
当然要见了。
那可是在刘关张三人结义时,慷慨解囊,资助他们组织义兵、打造兵器的两个大土豪,这会怕也是上赶着要给自己送钱送马来的。
吕布见缝插针,上前一步:“若主公不弃,布愿护于一旁。”
想到层出不穷的刺客,燕清毫不犹豫地颔首道:“如此,便有劳奉先了。”
第23章第二十三章
吕布为自己方才的见机快而高兴,面上却不露分毫,兀自站得笔挺,以灼灼目光追随着燕清。
燕清命人带那俩马商去正厅候着后,就慢条斯理地将外裳穿上,又唤侍婢来将卸去的发冠束好,问吕布确认一下仪容无失后,再向厅堂行去。
吕布却还有疑惑,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主公不早些歇息,去见那些个商贾做甚?”
燕清解释道:“要想组建骑兵,就缺不得良马。然我军马匹匮乏,既因求购无门,也因钱财不多、经不得大肆挥霍。他们来得正好,为何不见?”
吕布认真听完,又问:“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学那周公吐哺,而要先将他们晾上一晾?莫非是为了杀杀威风?”
燕清讶然眨眼,还真没想到吕布能随口就道出个典故来,笑道:“那是人,又是来求见,怎么会摆威风呢?”
吕布虚心求教:“那是为何?”
燕清道:“周公那般做,是为求贤纳士,千金市骨,意在天下归心。然张、苏二人,并非贤才,而是明商贾。他们兵投奔之心,只是愿意小舍家财,好将弘扬大义之望,及一些不可告人的小图谋,寄托于我罢了。而我肯抽空接见,已是给了足够的体面。”
燕清现为堂堂司空,受封侯位,又刚被任命为豫州牧,身份至为显赫,还有以少胜多、大败犯京的‘两万’锐西凉兵,使董卓不敌畏逃的威名护持。
名声底气,具都雄厚,使人仰慕敬畏。
即使出身世家名门,心高气傲、眼高于顶譬如袁术一流的官员,暗地里再是一直瞧燕清不起,可明面上见了,还是得规规矩矩地行礼。
马车也给燕清靠边让路,同燕清说话时,还得自称名而非表字。
靠这等级之差,就足够名正言顺地,将他们压得死死的。
完全不是出身不好,履历上也就曾为卢植学生这一段可圈可点,需要心思聚游侠的刘备能比的。
当初刘备想招募义兵,苦于没马,一听到张苏这两马商恰好路过,忙不迭地请了过来,先请饮酒,再说志向,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后,成功说服二人,才得了赠予。
曹操回乡募兵时,条件要胜过刘备不少,可也大同小异:是在父亲的推荐下,找了仗义疏财闻名的当地孝廉卫兹,一番诉说请求,方打动对方,得到资助。
他们需主动出击,燕清却只用守株待兔。
这就是地位和名气带来的差距。
至于张世平,苏双二人,虽也腰缠万贯,可一算社会阶层,却是处于极低一层的,不似徐州的糜竺、陈留的卫兹那般,因家境豪富,亦读书习字,颇有名气,可在州郡做个官吏。
在燕清跟前,就可谓是云泥之别了。
况且,要是为了求财,燕清就纡尊降贵,不惜向两个贩马的商人表现得殷勤,以极高的礼节去接待,一旦落入旁人眼里,只会招来嗤笑鄙夷。
哪怕是张、苏本人,得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高待,也不见得会感到喜悦感激,而是惶恐不解居多。
不冷不热,架子端足,才让他们心中安定。
当然,要是在十几二十年后,汉王室的名存实亡,连天子都被乱臣肆意拿捏,高官厚爵的印绶符节可以随便给,新贵崛起,旧族衰落,读书人胸中封侯拜相的志向,也被平定乱世所取代……
燕清就不可能再凭司空之位,享受这种身份上碾压的高待遇了。
燕清解释得较为隐晦,见吕布面露迷茫,不禁莞尔一笑,多点拨了两句。
吕布顿时恍然大悟,心中略有所得:“多谢主公指点。”
燕清莞尔,趁机劝学:“谢倒不必,你若有这心,还是待我回头给你列张书单出来罢。”
吕布:“……”
得这关心的他登时纠结万分,不知是高兴好,还是痛苦好。
燕清看得分明,当即忍俊不禁。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门,待路过郭嘉所宿的那间门前时,燕清暂住了口,飞快向吕布递了个噤声的眼神,然后将脚步放得极慢。
确保只发出一丁点动静,不会惊醒里头或已歇下的人。
吕布这些自觉和颜色肯定是有的,默不作声地依样照做。
就是如此相似的情景,让吕布忆起那夜,自己提鞋小心而出,唯恐扰了疲极而眠的燕清睡眠的一幕。
见初来乍到的郭嘉竟得主公这般体贴,吕布莫名其妙地胸口微微一窒,泛起一阵令人不快的酸溜溜。
那弱不禁风的小兔崽子,何德何能?
燕清浑然不知,吕布不但在智商上时高时低,心思也忽粗忽细。
待出了那一小段走廊,燕清心里蓦然生出一念,于是不动声色地落后一小步,而心不在焉的吕布,就不慎跟他齐头了。
只听燕清笑说:“奉孝身体不好,让他多歇一会。不然要让他知晓我将会客,定会跟来。”
吕布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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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他还在琢磨着郭嘉的过人之处,也没留意燕清越走越近,越靠越拢……
不等吕布反应过来,被很吃‘握手’这套的郭嘉给养肥了胆子的燕清,就暗暗伸出了蠢蠢欲动的手,假装泰然地摸了摸吕布那肌肉紧绷、线条漂亮的背脊。
“喝!”
正沉浸在低落的情绪当中的吕布,就似原在草窝里打着盹、忽被揉了把毛茸茸的长尾巴的老虎一般,在大惊之下,狼躯骤然一弹,当场飞冲出去两丈之远。
燕清登时僵在原处,罕有地感到那么一丝不知所措,纳闷不已。
就为表亲昵地摸了下背而已,自己不是噬人巨兽、登徒浪子,吕布也不是冰清玉洁的大姑娘,反应怎至于这么大?
无论如何,燕清还是一边做着自我检讨,一边若无其事地圆场,打趣道:“奉先跑这么急做甚么?客又不会跑了。”
结果吕布耳根通红,脸却还板着,结结巴巴地,仅仅是要应一个字,就换了几个调子:“噢,喔,哦!”
燕清:“…………”
尽管根本读不懂吕布的反应,不知他到底究竟是害羞、是隐怒还是尴尬,燕清还是默默吸取了这次教训,记得以后不该轻举妄动,然后把这茬不着痕迹地掩过了。
哪里知道,吕布这会儿已是懊恼万分。
快为刚刚条件反射那一多,而悔青了肠子。
待他们出现,一直站着不敢坐的张、苏二人,就立即起身行礼,诚惶诚恐。
因身份太低,他们在面见燕清时,双脚都得彻底光着,鞋履布袜都不能着。
“坐罢。”
燕清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淡淡掠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袍袂随他步履扬起,溢出丝丝不怒而威的气势,直让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的这两马商心中一凛,这才敢坐下。
屁股却不敢沾多了,只勉强挨边。
燕清淡然在主座坐下,临时肩任护卫一职的吕布紧跟,伫立于他右后侧。
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冷漠的线,杀伐之气并未褪尽,剑佩锵锵,银铠寒光闪烁,就似虎目炯,锐利地定格在二人身上,看得对方心中凛凛戚戚。
燕清正要开口,见到吕布站位后,不由一愣,旋即蹙了蹙眉,冲右下距他最近的座位示意:“奉先。”
吕布微愕,一时间没领略到燕清用意,就也没有动弹。
燕清微加重了语气,强调道:“就席。”
吕布这次不再拖拉了,诺了一声,果断挪了几步,坐在那位子上。
却依然是兵器不离手,警惕不离眼。
燕清这才不再管他,看向底下二人。
他坚决不让吕布侍立在自己身后的原因,是为了避让任何人错将吕布当是个地位低下的侍卫打手。
就似史上的吕布空有都亭侯之位、仍在董卓身边做个贴身保镖,受吆三喝四那般,这待遇被人记在心里,难受到影响,下意识里就瞧不起吕布。
燕清可不愿意让吕布遭受这样的委屈。
时人有多敬重他,那在对待受他另眼看待的吕布的时候,也会慎思而为。
燕清微微笑着,受完他们恭维,谦辞几句后,不疾不徐地切入了正题:“素闻二位常年往返北地,往幽冀贩马,怎会途经豫地?”
张世平同苏双闻言,心中俱都一颤,瑟惧得很。
他们记得分明,刚求人通报时,只言是中山马商,并未交代近年来的跑商路线。
偏偏燕清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他们底给揭了。
他们在北地有些名气,可到了关中,还真找不出几个听闻过他们的,这绝非谦辞。
那闻达于天下的燕清,又是如何知道他俩这无名小卒的?
张世平年岁较长,便由他代表苏双一并回话。
他放下只小抿过一口的酒盏,站起身来,先向燕清恭恭敬敬地揖了一礼,以几句表达了诚惶诚恐之意,就将原因娓娓道来。
原来自黄巾之乱后,幽冀二地就战乱不断,盗匪横行,官军不理。
哪怕有兼幽州牧的太尉刘虞到来,可向来秉怀柔之策,而拒雷霆手段的他,所施行的一系列政策,也没那么快奏效。
早在这之前,因商队屡屡被劫,张苏见实在是做不成这生意了,一商量,就决定换条商道,远去西凉。
燕清淡淡听着,其实颇觉有趣:他们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董卓坐镇西凉时,底下多依附于他,勉强称得上安定。可自董卓萌生了入主京师的野心后,就一年到头在帝都边窝着,对穷苦荒乱的老家漠不关心,凉州渐渐又在韩遂等人的煽动下,乱起来了。
路途遥远,消息也闭塞,待二人得知,凉州也不宜再去时,正是他们下血本购了千匹良马,往回赶的时候。
可到了这时,他们又有些进退两难。
幽州那被先帝封了个奋武将军的公孙瓒,近来渐露头角,有意壮大麾下骑军白马义从,正在四处强购好马。
那是个心狠手辣,也不甚讲理、半兵半匪的人物,他们这三百匹西凉好马,一旦去到他治地附近,还不得被以‘征’为名吞个干净,成了羊入虎口?
虽是‘购’,可幽州穷得厉害,就连官府的开支,都得从旁的两州调度金钱,现兵荒马乱的,就越发吃紧。
官军都这般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公孙瓒肯给个公道价格才怪。
就在他们为此发愁时,惊闻那近来一战成名,威震天下的燕司空就在此城中安歇,预去上任,张世平立即想到,或许可以通过献上一些货物,来获得对方庇护了。
他也有些政治眼光,知道这会正是对方最需要资助的时刻,于是片刻都等不得,立刻递去拜帖,又等在门外。
苏双起初还不同意:经过在桃园结义的刘关张三兄弟身上,那场最后不了了之(三兄弟都弃官跑了,走前还鞭打了督邮)、堪称失败的投资后,他就谨慎了许多。
只因张世平反复劝说,才同意过来一试。
张世平对燕清说的时候,当然没这么具体,尤其是一些不利于他们的地方,试图含糊其辞,一笔带过,重点在世道艰难,生意难做。
但一片诚心,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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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现出来了。
然而他的谨慎小心,还是不可能瞒过燕清的。
普天之下,就目前而言,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比看过剧本、倒背如流、近乎上帝视角的燕清更清楚局势,从而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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